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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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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吃痛,盛气凌人的模样瞬间消失,捂着颈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来覆去,刚好压在了先前那人的呕吐之物上面。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说夜重的不是。就不只是这样了。”林妙香收回了手。

姜恨水挤了个头过来,冲林妙香挤眉弄眼地道,“真想不到,你这么维护他。”

这个时候正巧是中午用饭时间。客栈里面人来人往,眼看这边出了事喧闹起来,已经有不少人望了过来,好奇地在林妙香满头的白发上打量,有好事的人甚至放下碗筷围了过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的掌柜在店小二匆忙的提醒下几步跑了上来,见到地上翻腾的二人,再望了望林妙香带着杀意的眼神,心知地上这二人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但开店的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因此掌柜只得擦了擦冷汗,上前和解道。“几位客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出门在外即是朋友,多一份宽容。多一条退路。”

林妙香冷哼一声,正欲说话,一只大手突然在她肩上按了一按。

她回过头去,只见孔丘拿着折扇朝着那两人走去,一拂袖,本来还在地上打滚的二人便被他一手一个,拉了起来。

“啊!”两个人几乎同时惨叫了一声。脸色发白,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这是意外。”孔丘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只是眼里闪过了几分凌厉的寒光,刀子一样地让那二人不禁一颤。“这是意外,二位说,对么?”孔丘的手上逐渐用力。被握住手腕的两人只觉得自己的手快要断掉一般,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不停地点着头。

孔丘这才放开手来。

掌柜地松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正要开口,先前撞到剑柄上的那人揉了揉手。跳起身来,一手颤巍巍地指着孔丘,一副开骂的架势。

孔丘懒懒地抬了眼,一手撑开折扇,不紧不慢地在身前摇了摇,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二位还有何指教?”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温和,但那人却像被点了穴一样僵住了身子,他惊悚地看着孔丘,接连后退了几步,就像是在孔丘的眼里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景象一样,整个人再也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孔丘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对林妙香笑笑,“庄主,饭菜要冷了。”

“嗯。”林妙香点点头,三人朝着饭桌走去。

突然,孔丘陡然停步回头。

一个陌生人和他正对了一眼,锐利的视线一扫而过,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怎么了?”林妙香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了看驻足的孔丘,轻声询问道。

顺着孔丘的视线看去,客栈内挤满了人,还有好些人仍旧是望着自己满头的白发,随后低声说着什么。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孔丘微微沉下了眼帘,方才的惊鸿一瞥让他产生了极为怪异的感觉,虽然与人视线相对是极为正常的事,但刚才那人的注视让他心生警觉。

眨了眨眼,陌生人已经转身下楼,淹没在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之中,再也不见人影,彷佛方才只是不经心的一瞥。

“到别的地方去吃饭吧。”孔丘回过头来,对上了姜恨水若有所思的视线,知他刚才肯定也注意到了那个陌生人,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必了。”林妙香以为孔丘在担心刚才的两个人回来寻仇,耸了耸肩,笑道,“那两个人脚步虚浮,一看便是没有武功之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姜恨水一手将肥肥招了过来,望了孔丘一眼后严肃地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引起了太多注意,再待下去恐怕会有不便。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北王朝,万事要小心。”

说完,就率先往楼下走去。

林妙香想了想,并没有察觉到不对,摸了摸鼻子便跟了上去。

临走之前,她不忘一手勾过了桌上的竹叶青,抱在了怀中,贪婪地深吸了一口。酒香四溢,不免又想起那人英俊的脸。

出了茶楼拐了数个弯,穿了一条长长的巷弄,直到逼近黄昏,孔丘才在一家看上去十分干净的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看来今晚只有姑且在这里住上一宿了。”姜恨水看了看天色,暮霭沉沉,日头斜斜地挂在远处的江面。

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有风吹过,江畔的芦苇摇着纤细的身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再远处是孤帆远影,在碧空下翩翩而来。

林妙香点点头,有些疲倦地朝着客栈内走去。

“三位客官,请问要吃饭还是要住店?”刚一进店,小二便乐呵呵迎了上来,一脸热情地招待到。

“都要。”林妙香随手将已经喝完的酒壶一扔,趴在了饭桌上,“把你们店里能吃的都端上来。”

“好叻。”店小二幺喝一声,冲店里面吼了一声,“三间上房,一桌上好的酒菜。”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林妙香几乎一整天未曾进食,早就饥肠辘辘,一见饭菜送上来,掩不住欣喜,拿起筷子就要挟菜,孔丘却突然按住她的手。

“又怎么了?”林妙香愣了一下,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听得她一阵脸红。

好在孔丘和姜恨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先等等。”孔丘淡淡地说道,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放入菜肴里。

银针没有变色。

孔丘将银针取出,又放入饭以及汤里。

“今天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林妙香捂着饿得有些发疼的胃,皱了皱眉。话音刚落,却猛然见到沾了茶水的银针已经变了色。

“是迷烟。”孔丘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银针,一向挂着笑意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林妙香俯下了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我们被跟踪了?”

孔丘没有回答。他想起先前在客栈察觉到的那种不经意的视线,总觉得有些不安。姜恨水看着早已熟睡过去的肥肥,压低了声音,“看来在刚才的客栈里面,我们暴露了身份。”

“会不会是刚才那两个人,蓄意报复我们。”林妙香沉吟片刻,犹豫地猜测到。

“吃饭吧,不管怎样,饭总要吃饱。既然这茶里只是**而非毒药,说明他们并没有准备立马动手。”孔丘说着,暗自打量着四周。

林妙香心里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其实孔丘还有一点没有说,他们之所以选择使用**,可能还是因为熟悉林妙香的缘故,知道她擅长使毒,若直接在茶里下毒的话,她几乎第一时间便会知道。

闷闷地扒了几口饭,林妙香突然抬头,“夜重说得对,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

孔丘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一路若不是你一直照顾着我,恐怕我早就死了不下十回了。以前总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出来之后才发现,了不起的人是夜重,不是我。我开始怀疑,我这次去找凤持清,究竟是去解决问题,还是将事情弄得更加麻烦。”

“吃饭吧,庄主。冷了不好吃。”孔丘夹了一筷子菜到了林妙香碗里。姜恨水诧异地一抬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孔丘的脸有些惊疑不定。

吃过饭,三人各自回房。

孔丘对林妙香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林妙香洗了澡,躺回了床上,手里紧紧握着无情,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夜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谁知过了大半夜,房内仍然毫无动静。莫说敌人,就连虫子都没见到一只。

林妙香毕竟身子大不如前,守到半夜,已经哈欠连连。

☆、第二百五十五章 花灯

一阵风过,吹熄了屋内的烛火。兀自里陷入了一片昏暗,屋外虫鸣唧唧,一浪盖过一浪,着实令人昏昏欲睡。

林妙香连连眨了好几次眼睛,努力想打起精神来,但头还是不自觉地埋了下去。

三更梆子敲响,几丝极细微的气息出现在屋子四周。

迷迷糊糊中,林妙香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隔着月光看见了孔丘的脸,先是一惊,还未惊呼出声,孔丘已经一手按在她的唇上,阻止她惊呼出声。

屋外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林妙香警觉地握住了一旁的无情。孔丘见她反应过来,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对林妙香点点头,两人收敛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间的大门。

房外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最前面的那人掏出匕首来,划开了门扣,轻轻推门进来。后面紧跟了两人。

林妙香躺在床上,像是已经昏睡过去。

“不要伤了她,上面吩咐过要抓活人。”为首的那人挥了挥手,对跟随而来的两人命令到。

“是,老大。”二人应声后快步拿出麻绳,朝着林妙香走去。床上的人动也未动,呼吸绵长,似乎他们下了茶中的**起了作用。

两人对视一笑,办好这件事情,便是有数不尽的金山银山等着自己挥霍。正要动手,原本躺在床上的林妙香却忽然翻身跃起,一掌击毙了一个。

为首的那人见情况有变,顾不得两个手下情况如何,转身就逃。然而刚一转身,膝盖便是一阵剧痛,左腿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

一柄折扇竟然硬生生地从他左膝盖处穿了过去,稳稳地钉在了地板的青砖上面。

杀手一脸恐惧地望着自己膝盖上汩汩冒出鲜血的大洞,竟然动弹不得。

“是谁派你们来的?”孔丘走了过去,捡回了自己的折扇。望着上面的鲜血,眼睛眯了起来。

杀手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孔丘笑笑,“倒是有几分骨气。”

话音一落。手中的折扇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飞了出去,正正击中了杀手的右膝盖,只听得咔嚓一声后,杀手噗通一下倒了下去。

孔丘左手一伸,那折扇又飞回了自己手里。林妙香诧异地看了看他,总觉得这种手法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反而想不起来。

窗外的月光染上了血色。

孔丘走上前去,他的笑容很和煦,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说我要是把你的骨头一根根地全部打碎。你的骨气,还能剩下多少。“

杀手脸上的冷意在剧痛之下终于崩溃,只剩下了近乎疯狂的恐惧。

他瑟缩着身子,艰难地开口,“我说。我说,是……是凤持清……”

“什么?”林妙香明显愣了一下,身形一闪,就立在了杀手面前。

杀手脸上的表情已经几近扭曲,左右两膝盖上不停冒出鲜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随着这些鲜血而流逝。

“凤持清,是凤持清派我们来的。”他的声音早已僵硬地如同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林妙香微恼。“胡说!”

杀手呜咽了一声,突然用力一咽,将嘴里的什么东西吞进了肚子里面。林妙香与孔丘两人都是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先前还痛苦呜咽的杀手早已是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断过了气。

“好烈性的毒药。”孔丘眼中多了几分慎重,他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林妙香,连连后退。如此剧烈的毒药,哪怕只是闻了其中的味道,也是会让人受到影响。

不一会儿。便看见那尸体急剧地腐烂下去,冒着黄色的气泡,不多时,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便成了一滩污水。

林妙香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这时,姜恨水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境况,咧开了嘴,“看来我们的情况差不多。”

孔丘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了从最开始便被林妙香击毙的两人身上,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多突然,那两人根本来不及同他们的头领一样,服下毒药,因此尸体还趴在床沿那里。

“这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想嫁祸给凤持清。”林妙香冷哼一声,瞥眼却见孔丘站在一旁,目光缓缓的在床沿的两具尸身上逡巡,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林妙香心里惊疑,正待询问,却见孔丘蹲下身去,撩开其中一具尸体耳侧的长发,半眯着眼在寻找什么。

蓦然,孔丘的脸色微微一变,眼里闪过一抹阴沉,好似夏日里即将骤雨来临的天空。

林妙香从未见过孔丘如此阴沉的脸色,几乎同时,她和姜恨水便蹲下身去,凑到尸体面前,学着孔丘方才的样子,拨开了尸体耳侧的长发,定眼一看,脸色皆是一变。

只见这尸体的耳后盘踞着一只巨大的蜘蛛,仿佛是察觉到林妙香的注视,它伸着自己狰狞的前脚,冲林妙香扑了过来。

“小心。”姜恨水眼疾手快地将林妙香拉开,同时孔丘的折扇也飞了过去,一把将那蜘蛛钉死在了地板上面。

“这是惑毒蛛。”孔丘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他们是被人控制了心智才来暗杀我们的。”

林妙香皱了皱眉,“桃夭在天下银庄的时候也曾经被这种蜘蛛所控制,据说这是海域特有的毒蜘蛛。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和凤持清其实没有丝毫关系,那人果然是想嫁祸给他。”

孔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余光之处,看见了姜恨水有些惨白的脸,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

“林妙香。”姜恨水怔怔地望了那死去的蛊毒蛛许久,声音有些艰涩,“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中了诱情,其实……”

“谁!”姜恨水话音未落,便听得孔丘一声冷斥。

“咚。”一声低沉的鼓响自屋外传来。

林妙香下意识地往孔丘身边靠了靠,出来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知道,这个孔丘无论是江湖经验还是武功。都远非常人。

所以遇到危险,她习惯性地往他的身边站去。

“咚。”又一声鼓响自另一方向传来。

“咚。”

“咚。”

“咚。”

“咚。”

……

越来越多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包围了这间房屋。

低沉的鼓声时而轻缓,时而急骤。林妙香只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要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大风呼呼地从房门倒灌进来。

半人高的荒草经风摇曳,在秋月残斜的惨白光芒里轻轻颤动。

几只寒鸦被突来的鼓声惊起,飞到另一头的树枝上戒备的看着闯进来的陌生人。

月光下,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瘦削身影在远处的树梢上悄然而立。背着月光,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宽衣大袖遮住了他的身子,看不清胖瘦,也不知是男是女。

林妙香的脸却一瞬间惨白一片。

“是他。”她惊惧地后退了数步。

记忆如潮水般地向她涌来。偌大的将军府,尸横遍地。断肢残躯,遍布府中。本来碧水深深的池塘,也生生被鲜血染红。几具尸体漂浮在上头。宛如小船一般。

一路上的尸体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几乎覆盖了本来的道路。她恍恍惚惚地踩了上去,只听得咯吱作响。

正厅里,尸体倒不多,正中的大椅上坐了一具威武的尸体。他的手旁还搁着半盏茶水,袅袅热气正徐徐从中冒出,缓缓上升,迷糊了那具尸体已经被砍下头颅的颈部。

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厅上。白衫上沾满血迹,但神情却安闲自在,脸上带着个淡淡的笑意,手中端着一个酒杯。凝神一看。那杯中却并非美酒,而是一泓诡异的鲜红之色。

见自己到来,他对自己举了举杯,嘴角血迹未干,缓声说道,“这林将军的血。果然是比他人美味。”

座上的男子容颜如玉,真仿佛是夜色中走出的谪降仙人。只是他的唇间,却是自己父亲的的鲜血。

林妙香红了眼,再一抬头,树梢上的男子依旧是白衣飘飘。眉目如画。

三人隔着数百步的距离相互对峙。白衣人没有持任何武器,只是那么平静地站着,但稍有眼里的人都知道,这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是姜秋客。”林妙香和姜恨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人相视一眼,眼眸深处,皆是他人无法看破的滔天恨意。

孔丘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却还是冷静地注视着姜秋客的一举一动。

风滑过树叶的边缘,姜秋客乌黑的长发盖住了他那双格外明亮的双眼。只见他微微抬手,房屋周围的鼓声节奏变得怪异起来。

林妙香只觉得头昏脑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她费力地撑着眼帘,想要告诉姜恨水和孔丘这鼓声有异,让他们赶紧离开。但身子却越发乏力,发不出丝毫声音。

迷迷糊糊间,眼前血红一片。

她像是听见了姜恨水的惊呼,还有孔丘冷静到极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夜重。然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梦里仍旧是一片血红。

她忘记了这是哪里见到的场景,隐约比昔日的战场更为可怕,断肢残臂,血流成河。

皎洁的月色被鲜血染红,看上去格外的妖魅与恐怖。

林妙香醒来的时候,房中一片漆黑,没有点灯,微光的窗前映着涛涛江水之声,星疏夜长,想来已经又是一夜。

屋内空无一人,头疼得厉害。

林妙香走下床去,摇摇晃晃地往屋外走去。是夜,一片漆黑,唯有远处的江山在几点枯星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树上,挂着一串串的花灯,红艳艳的,像极了梦中的鲜血。

夜色宁静,连风声都没有丝毫。林妙香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安静得穿破了这夜色。浓雾弥漫,将红色的灯光弥漫开来,看上去格外温暖。

树下立了一人,靠着树干,手里拿着一本书,像是在聚神观看。

黑衣,黑发。

只有一双手晶莹剔透,比白雪还要白上几分。

林妙香走了过去,呼吸轻得快要消失。数日不见,那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出彩。

察觉到了林妙香的到来,树下之人慢慢回过头来。

一串花灯正巧悬在他的脸侧。两者之间靠得太近,以至于他轮廓鲜明的脸庞都被笼罩在了一旁浓艳的红光之中,弥散开来。

夜重。

林妙香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是你

这张脸,对林妙香而言,早已不再陌生。

她熟悉他的每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抿着唇,嘴角微微弯起,眉梢上扬,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原本冷漠的脸庞在这一笑之下犹如寒冰初破,桃花临水般,美不胜收。

然而此刻花灯旁的夜重,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

他眼睛里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得让林妙香看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那样凝视着林妙香,目光悠远而深长。

半晌,在林妙香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夜重缓缓开口,“别过来。”

林妙香愣住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与夜重重逢的画面,这些日子在梦里她无数次地梦见自己回了南城,而他等候在院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眼里含笑,却又竭力隐藏起来。

又或者是在被人追杀到无路可走的狼狈时刻,如画中人般缓缓行来,半眯着眼,讥讽自己离开他之后的狼狈,但仍旧会伸出手来,为自己掸落肩头处这一路颠沛的尘埃,然后站在自己面前,一如往常一般地遮风,挡雨。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遇见夜重的时候,他会站在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没有丝毫笑意,甚至带了一点严肃地对自己说,别过来。

影影绰绰间,院子里的树影在微微摇动。寒意阵阵,林妙香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风沙迷了眼,林妙香觉得自己双眼有些酸痛,不由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眼时,树上的花灯随风飘摇,树下,早已没了夜重的身影。

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再真实不过的梦境。

只是在梦里的疼痛仍旧如此清晰。

风中传来九月的桂花香,细细闻之下,还会发现在这浓郁的香气背后,还夹杂了几丝血腥之味。

林妙香很快警觉起来。姜恨水和孔丘也不知去了哪里。昨晚自己昏迷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便也无从得知。这夜静得诡异,林妙香摸到了腰间的无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只要这把无情还在身边,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自己害怕的。

因为只要这把剑还在,这把剑的主人,就还在自己身边。

空气里面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林妙香心里的不安也越发加重。脑袋昏沉沉的,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一般。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林妙香抽出了长剑,准备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转身,却突然听到一阵嘎吱吱的声音,像是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

林妙香警觉地回头,长剑横在胸前。只见门慢慢打开,一片黑暗里突然跳出来了一片红,再远处,江面早已染得血红一片,像是哪里着了火。

整片天地间。像是浸泡在了一个巨大的血池里面。

林妙香眯起了眼,定神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孔丘。

他一身红色,是那种烈焰熊熊燃烧起来的红,红得把他的脸也映衬成了一种近乎妖冶的颜色。

风吹动他的衣袍,像着火的蝴蝶在翩翩飞舞。在身后铺天盖地的红光之中,他美得无与伦比。

“孔丘?”林妙香一时间不敢确认眼前这个有些鬼魅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那个白衣飞飞的人。她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孔丘没有立即回答。

他深深地看着林妙香,眼里的情绪如同隔了一层浓雾,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清。

林妙香心里的不安潮水一般地涌动着。走得近了,才闻到孔丘的身上满是鲜血的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林妙香强忍住胃里的不适,咬牙走到了孔丘面前。借着火光,她的视线落在了孔丘的衣服上。

顿时,脸色一变。

原来孔丘的衣服仍旧是昨日那件白衣,只是上面沾满了鲜血,远远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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