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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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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逃避什么,从我醒来之后,你就一直想离开我,为什么?”
夜重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眼里又冒出了林妙香看不懂的情绪。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清楚地在夜重的眼里看见了森冷的杀意,虽然一闪而过。但已经足以让她心惊。
“不为什么。”夜重眼里风起云涌的诸多情绪最后化为了以往的冷漠,他黑色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鼓起了很大的一个包。
林妙香抿紧了唇,风有些大。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她无法理解夜重现在的所说所想。明明听见自己要去找凤持清后气得暴露了身份,现在却是一副要将自己推给凤持清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和凤持清在一起,他便不会攻打南王朝,更有甚者,会会因为我的原因,帮你夺下北王朝。”林妙香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夜重便没了声音。
林妙香咬着下唇。这样的沉默,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宁愿夜重给自己一巴掌,嗤笑自己的胡说八道,也好过这样绵长的沉默。
沉默到,她听不见他心里的声音。
只有大雁翅膀腾空。迁徙而过的声响。秋天到了,它们都飞往了南方,而自己,还能回南方么?
夜重没有回答。
他转过了身,脚尖一点,颀长的身子蝴蝶般轻盈地掠出船去,沿着江面。轻点几下,鬼魅地消失在了林妙香的视线中。
林妙香怔了许久,忽然咬着唇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面上,孤零零的小船随着江水飘荡着。
林妙香拼尽全身的力气去追,但是夜重根本就不会等她。
她不知道自己追上去后又能说什么,可是她清楚。要是追不上去,那么,她恐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林妙香疯了一样地到处寻找着,河岸的水沾湿了她的布鞋,想到这双鞋还是夜重扮作孔丘时在路边为自己买的。林妙香就一阵心疼。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为自己买这样一双好看的鞋子。
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林妙香干脆停了下来,拖了鞋抱在怀里。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失去了。
河岸的芦苇约莫有半人高,借着风势,它们低下头来,好奇地看着将鞋子抱在怀里四处乱看的林妙香,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两眼通红,满身是水的模样,觉得稀奇。
林妙香蹲在岸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有路过的人好心地问她,“你怎么了,小姑娘?”
她吸着鼻子,满怀希望地问道,“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从这里路过?”
路人摇摇头。
林妙香的眼神黯淡下来。
“小姑娘,他有没有说他去哪里呢,你可以去找他啊。”
“他要回南城,可是我不认识路。”林妙香觉得委屈,夜重真的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了。没有认识的人,没有钱财,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周围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笑了出声,“你沿着这条河岸一直往南,大约一里的路程,便是长安。到了那里,你只要稍微探听一下,就能回南城了。”
林妙香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抱着鞋子便开始往南方跑去。
身后有人还在好奇地低声议论,“这小姑娘倒也可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人丢在了这里,恐怕是遇上了强盗吧,看来回去要和村长说一声,江山的强盗又开始猖獗了。”
林妙香停下来,转过身认真地摇头道,“我没有遇上强盗,只是刚才有一个人他吻了我,可能觉得我这身子他不太满意,所以扔下我跑了。”
周围议论的声音顿时消失,数十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惊愕地望着林妙香。
林妙香没有再理会。她施展轻功,飞快地朝着他们口中所说的长安奔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别走
长安城门前,两个身穿盔甲的士兵笔直地站在城门口。林妙香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黑衣面容英俊的男子,他们就像石头一般地不说话。
她脚上沾满了污泥,路过的人都在看着她,林妙香弯了弯脚趾,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周围人来人往,不停地有人涌入到这座城中,然后淹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面。
林妙香忽然有些害怕。
她怕夜重也像他们一样,就这样消失在人群里面,再也寻不见。
一个石头般僵硬的声音突然传来,“姑娘,你说的那个人刚才来过,又离开了。”
林妙香陡地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是刚才是哪一个士兵发出的声音,等她望过去的时候,两人仍旧是目不斜视,笔直地站在城门下面,像是从来没有开口过。
“那他去了哪里?”林妙香连忙追问到。
但是已经没有回音了。
身边人流不断,挤着她的肩走进了长安城内。林妙香立了很久,仍然没有等到士兵的回答,想到夜重说他要回南城,心急之下也不再等待,快步走进了城内。
怀里的碎银原本不够买一匹马,但林妙香腰间的长剑横在那马贩子颈上时,有没有银子已不再重要。
原想找人在前带路,可一想到多了一个人反而会拖累自己的速度,便只匆匆问明去南城的道路,便骑马钻进了山里。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这里的大山树海繁密,从未来过的她没多久就失去了方向,举头四顾,到处都是山连着山,看不见出路,甚至连来路都在一颗接一颗的古树中隐没无踪。
一个人流落在外,看不见人烟,害怕有野兽来袭。也不敢安心入睡。晚上挂在树上,半眯着眼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一丁点的动静就必须立马起身查看是不是有野兽入侵。
天一亮便要四处寻找出路。带来的干粮早在进山初始就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猴子抢去,饿了就找野果子囫囵吞下。
强撑了几天,林妙香终于是满身疲惫地倒在了半截枯木下。
这样的追赶。真的是毫无意义。
耳边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头越发昏沉,想要睡上一觉,但那鼓声着实恼人,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好像那天姜秋客出现时伴随的诡异的鼓声。
想到姜秋客,林妙香不免想起了死在他手上的林震天,还有至今仍在他手中的苏如是,被他控制的桃夭,心里一团乱糟糟的情绪堵在了一起。
她不是不想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不是不想救出自己的母亲,不是不想为楚离望曾遭受的一切报复,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她一直在努力,可还是被姜秋客轻易地玩弄在股掌之中。
鼓声的节奏慢慢加快,林妙香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些鼓声不知为何。竟然像银针一样,重重地扎在自己身上,生生作疼。
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红。
是一场大火。
林妙香本以为又是幕府那场火,隔得近了,才发现火光之中是自己离开不久的那座江边小镇。林妙香觉得惊奇,慢慢走了过去。
血色弥漫的月光中,一个淡淡的身影握着一柄长剑。孤零零地站着。她的身后一片黑暗,却被火映得透亮。
大火几乎要将她淹没。
林妙香张了张嘴,想要让她赶快离开这里,可她出不了声。有火花溅落到她的衣服上面,她避之不及,正欲寻水来灭火。却发现那些火舌落在她的身上就熄灭了。
她像是一个误闯了这场大火的陌生人。
前方的身影有些飘忽,火渐渐大了起来,周围开始出现凄厉的求救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惧。
林妙香觉得奇怪,所有的人中,唯有那个薄雾般淡淡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总觉得是隔了一层层的轻纱一样。
看见房屋里面的人开始救火,林妙香微微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
那个一直没有动的身影忽然提起了长剑,剑花夹杂着火花,一朵朵地降落在那些满是恐惧的人身上,带起了鲜红的血花。
落入火中,大火烧得更为浓烈了。
林妙香试图冲上前去阻止她,可是身子僵了一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将周围的人一个个地杀死。
不远处的江面早已变成鲜红一片,分不清是火光映射的红,还是鲜血浸染的红。
“你杀了人。”
浓重的血腥味让林妙香一阵反胃,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说话了。虽然声音哑得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
那个身影像是看见了她,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林妙香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笑,带着几分森冷与轻蔑地笑。
“对。”
她的声音很好听,林妙香觉得熟悉,只是一时忘记了是在哪里听到过。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身子有些颤抖,“你会有报应的。”
那人还在笑,大火蔓延到她的脸上,只是仍旧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她挥了挥长剑,不在意地一剑挑起了身旁慌不择路的人,然后用力地划开了他的胸膛,讥讽地望着林妙香,“我相信。”
大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熊熊烈火瞬间淹没了那人的身影。
眼前除了漫天的大火,再无其他。
林妙香皱着眉,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身子还不能动弹,她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一样。
风终于停了。
往上蹿起的火舌渐渐低了下来。火光之中,那个淡淡的身影再次出现,而她的对面,出现了一张令林妙香勃然色变的脸。
那是一张英俊而年轻的面容。
林妙香失声叫了出来,“夜重。”
太久没有见到这张脸,她控制不住地朝着她跑去。跑了数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居然也能动弹了,心中不由欣喜。淡淡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只是没有等她跑到夜重身边,她整个人就像雷击一般怔在了原地。
先前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一剑刺向了夜重的肋下。而武功盖世的夜重,竟然是没有丝毫躲闪。只是看着那个身影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震惊。
又一阵风过。
大火将两人的身影吞进了肚子。林妙香发疯似的冲进了大火里面。不断地寻找着受了伤的夜重。
她不记得自己跑了究竟有多久,大火没日没夜地燃烧着,红透了原本青色的天幕。终于,她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地倒了下来。
身旁,是一柄锋利的长剑。林妙香转过脸去,看见了剑柄上面写的两个字——无情。
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脸颇,然后在她唇上涂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又累又饿的林妙香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一种浓烈的腥味便从舌尖落入胃中,再涌上了喉咙。
她忍不住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嘴里是浓浓的铁锈味道,林妙香伸手一抹,再递到眼前准备看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片黑影忽然挡住了她的视线,一手将她手边的液体抹去。一手将她唇边残留的擦尽,不让她看见她自己刚才究竟吃了什么。
林妙香懊恼地一抬头,顺着那黑色的衣衫往上看去,愤怒的表情顿时僵住。
她居然看见了夜重。
已经饥饿到出现幻觉了么?
林妙香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夜重,再看看自己光着脚丫,昏倒在路边的狼狈模样。心里一团火涌了上来,她伸出拳头去,一拳往夜重的胸前砸去。
夜重伸出刚才为她擦嘴角液体的那只手来,紧紧地抓住了她。
林妙香努力想要将自己手抽出来,可夜重的力气实在大过她太多,任由她挣扎得两手发痛。也仍然是被夜重死死地抓在手心里。
见挣扎不脱,林妙香心里的怒火夹着委屈更加强烈,当下也失去了理智,坐起身来,一头往夜重的伤口撞去。
夜重吃痛闷哼一声。不由松开了她的手。
林妙香咧嘴一笑,本想去看看他皱眉的表情,可身子实在是又累又乏,只能软绵绵地低着头,狼狈地跪坐在地上。
雪白的脚丫子上沾满了污泥。
林妙香缩了缩脚,想用衣衫将自己的脚遮挡起来。它看上去是那么不堪,和她一样。
头顶传来不知是谁的叹息。
林妙香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好象是夜重拿衣服裹住了她,又好像是夜重用双手抱住了她。林妙香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混乱了,她开始胡思乱想,原来饿到极致便会出现这样美好的幻觉。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吃东西的。
这样,就能早一点见到夜重了。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夜重的后背,不知道这样带着他,是不是自己死的时候也能拖他一起离开了。
林妙香的头越来越沉,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像是被夜重反手背到了背上。树林里的风声倒灌在耳畔,茂密的树木不断地往后退去。
林妙香想告诉夜重,其实不用背着她浪费体力赶路的,她的马就在不远处的树丛里面。可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她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了夜重。
抱着他,他就不能再扔下自己了。
林妙香迷迷糊糊地想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眼皮越来越沉,她情不自禁地合上了眼。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地睡过了。
☆、第二百六十章 杀气
夜重的背很宽阔,林妙香渐渐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来,依稀看到一抹很深很深的黑色在眼前飘荡。
这是什么?
林妙香伸出手去,劲风将那些黑色吹得飘来荡去,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些,想要拔到手里看看。
也许又是什么没有见过的暗器。
轻轻地一拔之下没有动静,林妙香心里微恼,深吸了一口气,手上加大了力道,屁股上几乎同时便传来一阵剧痛。
林妙香猛地跳了起来,四处张望着究竟是谁打了她。
前后瞧了瞧都没看见人,她低下头去,对上了一双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眸,天上的星光坠落其中,林妙香几乎忘记了自己被打了的事情,呆呆地伸出手去,覆盖在了那双眼睛上面。
“好漂亮的星星。”
夜重一怔,眼里的冷意收敛下去。他竭力忽视着林妙香手上扯下来的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去,脚下轻点,又穿梭在了丛林之中。
夜雾浓稠,千峰树海。
树叶荒草拂在身畔。
夜里的树林格外寂静,虫鸣唧唧,在不知名的深处此起彼伏。偶尔会有几片特别锋利的叶片划过林妙香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疼。
她却仍旧是笑眯了眼。
夜重淡淡的声音透过夜色幽幽传来,“只要你愿意,这两颗星星,永远不会熄灭。”
夜色温柔而静谧,林妙香把下巴搁在了夜重的肩上,侧过头去,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呼吸很平稳,双眉如墨,睫毛在眼睑下投落着斑驳的阴影,像是巧人一笔一笔精心画就。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修长眉毛和细长眼缝。
嘴角荡起了浅浅的笑意。
这段路上的月色安静而温柔。夜重背着她缓缓走过。有不知名的虫怯怯地发出浅浅私语,他的背很温暖,林妙香趴在上面,看着他年轻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一样。
那些光着脚步狼狈的追逐,仿佛只是一场梦。恶梦惊醒,依然是他安静的脸。
这是林妙香后来寂寞的时候常常会梦见的画面。
天色越发黯淡下来,灰蒙蒙地,几乎快要看不清楚夜重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绵长的呼吸在自己耳边轻轻起伏。
她有点害怕夜重又把她丢下,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伸手环过夜重的肩膀和颈项,将自己固定在他身上。她开始觉得这样比较安心,于是她加重了一点力道,然后又加重了一点……
夜重神色陡然一变!
在树林完全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林妙香绕过他颈子的手臂突然缩紧到足以将人扼死的程度,夜重不及思索,双手施力将林妙香的手臂用力拉开,顺势将她向后推去。
林妙香向后跌开,单脚触地立即一跃而起。大吼一声又向他扑来,他侧身闪过,嗤的一声,林妙香的手指在他身后的一株大树上擦过,在树干上划出五道深痕。
这种劲道已经是拼命的架势了!
眼看林妙香又要转过身来,夜重向上拔高,缘树无声而上。隐身在一株大树的枝叶里,静静观察林妙香的变化。
林妙香转过身来,目标突然消失,她呆在当场。原本极灵动清亮的一对眸子,此刻像刚噬过血的猛兽,贪婪瞪视着四周仔细搜寻猎物。
夜重武功盖世。论敛住气息隐藏行踪,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林妙香神智清醒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现下盲目寻觅,自然更找不到他。
好半晌找不到目标,林妙香突然静了下来。
夜重心中一动。眯着眼静静打量着林妙香的一举一动。
不料林妙香突然腿一软,一跤坐跌在地,轻轻呢喃了声,“夜重……”
夜重眯起了眼,正想向下跃去,林妙香却哭了起来。
任谁都会觉得那是真正伤心的控诉。哀哀切切,凄凄惨惨。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颊侧滑落,悲痛的哭声一阵阵传来,“夜重,别丢下我……”
夜重知道林妙香不会这样哭。
他决定再等等。
“夜重……”林妙香突然抬起头来,惶恐的向四周张望,“夜重!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别丢下我……你出来!别丢下我……”
夜重深深的皱起眉头。现在的情况如此诡异,林妙香虽然在哭,可眼里没有半分神采,他只得躲在树后,静观其变。
夜重是绝顶的高手,为了等候出手的最佳时机,他可以等上十天半个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解,耐心的等待是绝对胜算的基石。
然而此时此刻,等待却变成一种要命的折磨。
我不会丢下你。
他在心里说。
我不会丢下你。
“夜重,呜呜……夜重……”半个时辰过去,林妙香绝望的抱住自己,瘦削的脸庞上到处都是纵横的泪痕。她颤抖着瑟缩在一棵大树下,嗓子已经哭哑了,虽然闭起眼睛,泪水却还不断的淌下。
“我在这里。”夜重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
林妙香抬起头来,突然拔起腰边的长剑,一剑向前刺去。
夜重叹了口气,略侧身,一掌拍在剑身上。剑向一旁斜去,他反手一指点在林妙香的手肘上,低喝一声,“住手!”
林妙香右手失力握剑不住,左手已然握拳向他当胸击去。夜重两手并出,抓住林妙香的双腕,用力向外一分,将她压在身后的树干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
嘶哑的吼声在树林里回荡,鸟雀受惊纷纷离巢,拍着翅膀吱喳嘈杂。初升的弦月照着阴森的树林,映出两个时而互相压制、时而缠斗不休的身影。
向外飞去的剑,斜斜插入湿泥地里,剑穗兀自不停抖动……
林妙香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马蹄声答答的敲在泥地上,闷热的空气逼出她一身汗来。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只感觉浑身都要散开来,喉咙火烧一样,全身上下都酸疼不堪。
张眼望去,处身的空间只容几个成年男子抱膝而坐,看来自己似乎是在车厢里。
她拂开前头遮盖的布幕,赶车的人一身黑衣,几绺暗黑色的头发在身后随风飘扬。
果然是夜重。
林妙香松了口气,正想唤他,夜重已经先问了,“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林妙香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怎么回事,突然受了风寒吗?
“没事就好。”夜重头也不回的继续驱马前进。
林妙香感到不对劲。她直觉夜重是有事瞒她,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脑中灵光一闪,林妙香忆起自己在树林里晕倒了,然后——然后什么呢?她按着还有些发晕的额头,努力回想,但除了夜重温暖的背还记得之外,以后的事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还有,她为什么感觉这么疲累?竟然连眼睛也酸痛得像是几个月没合眼一样?
林妙香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来。眼前是一条碎石子路,宽度只比这车大一点。
“我们要去哪里?”
“我送你回长安。”
“你呢?”林妙香努力从捏紧的喉咙里吐出声音。
夜重没有答话。
眼见那马已经跑得嘶嘶吐气,他却又啪的一声甩了一马鞭,催促马快些前进。
夜重分明有很重要的事,才会急着赶路。但夜重的轻功比任何千里神驹都来得快,不用轻功而是驾马,显然是想节省体力。但夜重有什么事需要节省体力?
“你究竟在赶什么?”林妙香一手搭上夜重的肩膀,嘶哑的问道。她突然发现夜重的额角泽出薄汗,她呆了呆问道,“你怎么了?”
夜重的武功高强,她曾被他背着用轻功跑了大半天,半滴汗也没见他流过。
夜重微微侧身,突然将疆绳交到她手中,对她说道,“你来驾车,一直往北走便是通往长安的路。”
说着衣袍微动,人已经窜进车厢里,膝一曲,靠着厢壁合上了眼帘。
这是在休息?
林妙香有些不敢置信。即使是刚打过架,夜重也很少休息。她从来不知道夜重是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来,有时甚至会怀疑夜重根本不必睡。
事情可能十分严重。她蹙着眉头看了身后的夜重一眼,回身”驾!”的一声催马前进。
决定不管如何,先赶到长安再说。
谁知到了长安,才想找夜重问清楚,夜重已经将新马换上,在路边买了几个馒头提了壶茶,就又开始赶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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