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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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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你一见如故,结为莫逆之交,你这人看似随性,朕却知道,实则你情太薄,爱太浅。若有一日你遇上一人让你心动,你便知朕今日为何痴情至此。”
“见你这般下场,我倒是不愿遇上这么一个人了。”江玉案语气嘲讽,眼里却是一抹关切之色,“我永远不会用自己的整个生命去取悦一人,对我而言,真要爱的话,我也只爱自己。”
沈万水但笑不语。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付于江玉案,神色严肃,“朕这一生从未有求于人,但是玉案,在我去后,帮我照顾好她。这信,她要是愿意留下,便给她。不愿意,便毁了吧。”
“沈万水。”江玉案直呼那人名字,将书信藏于怀中,“多多珍重。”
千言万语最终也不过四个字,沈万水看出江玉案关切之意,只是淡淡一笑,“沈万水今生能与你结交,足矣。”
江玉案吸了口气。侧过了头,有许多话想说,却是如鲠在喉。他生生地咽了下去。自知有的话不能说,一说。便是错。
再不停留,足尖一点,他火红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大殿之中。
黑暗中,沈万水低低地叹了口气。
他慢慢地转过身,朝着屋外走去。原本笔直的背脊,此刻却像是被什么压弯了一样,弯成了一个疲惫的弧度。仿佛只要再轻轻一碰。就会把他压垮一般。
地下厚厚的积雪散发出浓浓的凉意,沈万水恍然不觉,披着一夜的星光,他一步步地走进了流景阁。
这宫殿袅袅。胜于仙境。他却只来过两次。一次是五年前,他登上皇位,迎娶流景当夜。
一次,便是现在,她离开的时候。
推开宫门。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是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却再也寻不着了。
沈万水拖着脚步,走遍了这流景阁的每一寸,终是承认,流景是真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张薄薄的信笺,上书:吾生二十余载。学文习礼,自恃甚高,倾心千山,几年爱恋,何其缠绵。然灾祸横生,被逼入宫,嫁为汝妇,金丝鸟巢,恩宠无限。熟料汝杀吾郎于异国。思之恨之,五年纠葛,一片空白。今吾离去,他日归来,以汝之头,祭奠吾郎!悲也,恨不能饮汝之血,食汝之肉!
沈万水把这短短几十字看了又看,最后竟吃吃地笑了起来,“好一个五年纠葛,一片空白。哈哈,我本是以为,本是以为,你还是有一点点念着我的……”
沈万水一生青云平步,位极万人之上,一言一行无不谨慎苛刻,此时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笑得心头,一阵阵地疼痛。
良久,他收起笑声。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传朕旨意,朕即日将御驾亲征,务必将沈千山等反贼,满门颠覆!”
原本空无一人的黑暗中骤然闪现出一道人影,跪在沈万水身前,“属下遵命。”
话毕,人影便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风雪渐稀。
几日之后,沈万水御驾亲征的消息就传到了北城之中。
小雪又落了下来,燃了一团火,林妙香等人围着议事厅坐成了一圈,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沉默地坐在位置上面,低垂着头,一股阴郁的气息积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夫人,这沈万水御驾前来,不仅是带来了近五十万的兵力,更是鼓舞了士气,可这时候王爷还是没有丝毫消息,这样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终于有一人压抑不住,打破了这屋里的沉默。
林妙香抬起头,寻声望了过去,印象中说话这人姓李名勇,行军打仗时倒是勇猛,可惜毫无智谋。
她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打着身前的羊皮地图,“李将军,你可是信不过我?”
李勇冷哼一声,不服之气写在脸上。在他看来,这谋反大事,本就不是林妙香一女流之辈能够掌控。
不过就算再傻,他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当下站起身来,“末将不敢。只是王爷自大军相接以来便未现身,还请夫人直言王爷究竟去了何处。”
这话说得看似委婉,却是极为犀利。
林妙香停下手上的动作,似笑非笑地望向李勇,“王将军这话,可是说王爷要去哪里,在做什么都得向你汇报了?”
李勇一震。
屋内的视线顿时聚集了过来,林妙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旁的赵相夷低头悄声对她说了什么,让她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那一颦一笑,当真是勾人心魄。
李勇也不知为何,心中恼怒起来,那一点点的理智也被抛诸脑后,他一掌拍在厚实的松木桌上,皱紧了眉,“虽然末将官卑位薄,但末将也是心系王爷安危。自跟随王爷以来,这倒是第一次见王爷失踪半月之久。夫人就算不给末将一个交代,也要给在座给将士一个交代。”
林妙香面色不改地听着他说完,也不反驳,只是侧过头环视了厅中的各位将领,语声平平,“诸位可也认为,我应该给诸位一个交代呢?”
一时间。厅中无人应声。
坐在赵相夷身边的薛从青轻咳一声,笑道,“夫人说笑了。我等誓死追随王爷。便也当追随夫人。王爷有何安排,去了哪里。自然不是我等应该追究的。”
说完,他望向李勇,目光像一柄锋利的刀子,“李勇,擅自过问王爷之事,顶撞夫人,你可知罪?”
见薛从青这般维护林妙香。李勇心中火气更盛,难听的话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李勇不知何罪之有!末将心系王爷安危,唯恐王爷身遭不测。但夫人不仅不给末将一个交代,反而与这陌生男子亲亲我我,夫人此举,伤风败德,置王爷于何地。置我万千将士于何地!”
李勇越说越激烈,他手指赵相夷,眼睛竟然一片赤红,想来是真的气愤之极。
听他如此侮辱林妙香,赵相夷凤目一眯。一股杀气闪过眼眸,林妙香一手按住了他。
她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身躯竟然如一座大山一样充满了压迫之意。
李勇心中一惊,却仍愤怒地瞪着她与赵相夷。
“薛将军,李勇出言不逊,意欲王爷惨遭不测,这等妖言惑众之辈,该如何处置?”
林妙香语气温润清雅,却透着肃杀之意。
薛从青起身缓缓一恭,挥了挥手,“李勇不仅对王妃不敬,更是狂言王爷遇难,此子这般背叛王爷之行为,理应赐死。来人,将李勇擒下!”
薛从青话音一落,站在周围的几道人影晃动,已经将李勇压下,跪于大厅之中。
“我不服,林妙香,你若是心中无鬼,我无话可说。可你这般冤枉于我,我李勇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被压制住的李勇自知反抗只是徒劳,他伸长了脖子,愤怒地骂道。
林妙香从自己座位上走了下来,她走至李勇身前,顿住,面无表情,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他的咒骂一样,只有手中长剑闪着森然的光,她扫视四周,缓缓开口,“王爷做事有王爷的道理,做属下的自当安于本分,若是再妄自揣度,这李勇,便是尔等的下场!”
说完,林妙香长剑一举,毫不留情地朝着李勇刺去。
只听得“哐当”一声,林妙香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剑尖被生生挑开了方向,一柄利剑从她身后飞入,带着森冷的寒气,插在了李勇的胸口。
她一低头,李勇怨毒的神色已凝固在脸上。
在他胸前,一柄宝剑贯胸而过,在黝黑的剑柄上,龙飞凤舞地刻了两个小字——无情。
“若真是做鬼,便前来找我罢。”低低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林妙香踉跄几步,手中长剑掉了下来。她不敢回头看那人的表情,摇摇晃晃地走出议事厅。
及至门口,她停了一下,“将李勇尸身悬挂于北城城头,以戒众将士!”
语气淡淡,偏是让众人不由心中一寒,薛从青漫不经心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致起来,他挂着笑道,“末将遵命。”
十二月,大雪骤降。
北城城头被大雪压盖,寒风中多出了几分萧瑟。
笙旗碧空下,城门上空悬挂着一具死去不久的尸身。
薛从青依旧是一袭青衫,一张脸妖孽动人,他站在城楼之下上,笑容温和,语气却是比这严冬更寒,“罪将李勇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曝尸三日。望众将士以此为鉴,再有妄自猜测王爷身在身处,散播谣言动乱军心者,杀无赦!”
北城长街尽头,一白衣女子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城头这一幕,一动不动,像是与这冬日融为了一体。
一柄六十四骨的折伞悄然出现在她头顶,为她挡去了飘飘白雪。
☆、第八十八章 你有
林妙香回头,对上赵相夷那张英俊不凡的脸。
他一手撑着折伞,一手仍是执着那名为无情的宝剑,剑身上,刺目的血珠一颗颗地滑落下来,染红了一地的大雪。
时常笑着的嘴角此时紧抿着,倔强地望着林妙香。
“香香,我说过,要是有人要下地狱的话,我愿意替你去。这怨恨也好,杀戮也罢,我为你一人承担。”
林妙香垂下眼眸,依稀可见赵相夷的手死死地握住剑柄,那模样,像是在害怕一样。
害怕一松手,就握不住这无情之剑。
“何苦呢。”林妙香叹了一口气。原本天仙一般的男子,却被逼得要身染鲜血。
她不是嗜杀之人,但如今因沈万水御驾亲征,而沈千山不能露面,李勇今日那番话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为了防止军心动荡,她才出此下策。
说到底,这李勇也是蒙冤而死了。
赵相夷想要揉揉林妙香的发,可见自己长剑淌血,不由苦笑着缩回了手,“我甘之如饴,未尝有一丝一毫觉得是苦。香香,反倒是你,苦不堪言吧。”
失去并不痛苦。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失去之后还要假装拥有。
长长的街道,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大雪紧随在他们身后,蜿蜒成长长的一条线。
林妙香忍不住回头,似是看见了李勇含冤而死时的一脸怨恨之色。
李勇啊李勇,你道薛从青等人为何这般护我。可惜了,你也不过是个糊涂之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妙香突然笑了起来,“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去街边酒楼喝了一下午的烈酒,回到住处时。已是半夜。
月色朦朦下,赵相夷见林妙香一张温婉的面孔绷得紧紧,一直不言不语。知道她还在为李勇之事耿耿于怀,便贴近了她笑道:“你不是常说成王败寇么。怎么这会儿不忍心了。历朝历代,哪个帝王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得到这大好江山的。”
“你便不是。”林妙香回眸,她忆起与赵相夷共赴苗疆那夜,他抱着无情,垂着头靠在树边专心擦着长剑的样子。
他说,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彼时,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但林妙香清楚,动容与动情之间,差得太远,太远……
赵相夷走到林妙香的身旁。望着那雪中月影,淡淡道,“说起来,南王朝本该是公子的。在位这些年,几次生死一线间。都是他救了我,连这皇位,也是他帮我拿下。”
林妙香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看来公子很喜欢你。”
赵相夷表情一阵抽搐。一手弹在林妙香头上,“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莫说我是男人,便是女人,公子怕也不会瞧上一眼。”
“这倒也是,见过几面也未曾看他笑过。”林妙香笑笑,回头却看见赵相夷一脸惊恐的表情。她不解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见过他了?”赵相夷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林妙香有些讶异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惊惧,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赵相夷倒吸一口冷气,扳过林妙香的肩,一脸严肃地道,“香香,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林妙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赵相夷突然在她肩上咬了一口,“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要与公子有任何的交集,不然你会后悔的。”
林妙香痛得一皱眉,竖了眉头,却不说话,只把他推在一边,仰头看天。
此时月已中天,院中古井内,一轮明月映在雪上。天上一轮明镜,雪中一个月影,交映成辉。
林妙香盯着那月影看了半晌,突然道,“沈万水这次带来了五十万大军,加之先前与我们抗衡的便有近百万的士兵。而我手上全部加上也不过五六十万。”
赵相夷没有回答,听着林妙香继续说下去。
“虽然你能调动南王朝的士兵,但这天寒地冻,一时之间恐怕也不能抵达。再者,南王朝身处南方,常年四季如春,这般天寒地冻,战斗力不免弱了几分。”
赵相夷沉默着,良久方道,“我们会赢的。”
林妙香却不回答,把头埋在手心里,竟似睡着了。
赵相夷走过去,把外衣披在她身上,回头去看天上的月,不知何时却已隐没在了云层里。
“香香,香香。”赵相夷低低地叹息着。杀人的时候那双锋锐得如同一弯冷月的双眸,在望向林妙香时,温柔如一波水,甚至漾着淡淡的哀愁。
林妙香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小屋内。
屋外是大片的绿竹林。说来奇怪,这大雪纷纷的时节,这地方却是春暖花开。
林妙香忍不住蹙眉,打量着周围。
屋外是一片蓊蓊郁郁的竹林,中间一条小溪穿过,溪流尽头,隐约有一团模糊的光。
林妙香顿了顿,沿着小溪走了进去。
越是深入,溪流越宽,那团模糊的光也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最后在一个转弯之后,眼前的一切,终究是豁然开朗。
林妙香呆呆地盯着面前出现的场景,一时间有些难以回过神来。
溪流尽头,是一弯湖泊。湖泊旁边,有一棵足足要数人合抱的大树,盘根错节,不知名字。
树后是一个临湖的水榭,全由绿竹编织而成,翠翠绿绿,让人眼前一亮。
水榭上方,一条两丈宽的瀑布飞流直下。水声阵阵,拍打着湖中巨石,喷洒开去。一缕缕水雾在空中翻腾,将整个水榭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隐隐约约间,有丝竹声从水榭中传来。
潮起潮落,如泣如诉。
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林妙香徐徐走向那湖中水榭。
走近了方才发现。水榭上方有一题名,字体苍劲,上曰玉楼。
“玉楼锁清秋。深夜谁与共。”林妙香不禁念到,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视线一下子凝固在了大厅正中的男子身上。
那人背对着林妙香,身材高大,长长发丝一直垂到腰下,手抚长琴,玄色的黑衣下摆流水样地流了一地。
林妙香呆愣看那个黑衣人缓缓回过身,只觉得那人眼波一横。自己已是寒了个透心凉。
“公子。”
林妙香不觉后退几步,她皱紧眉,“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记得自己醒前是和赵相夷在院子里谈话。
“交易。”夜重看着林妙香一脸戒备的模样,平静地开口。他坐在地上。分明矮了半截,可林妙香觉得他倒像是在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一般。
当下挺直了背脊,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地说到,“公子棋艺高深。我已甘拜下风。更不愿做与虎谋皮之事。还请公子放我离开。”
“你会喜欢我给你的好处。”夜重的脸挡在那青铜面具之后,露出的薄唇看上去倒是说不出的好看。
“真是可惜,我如今已是一无所有,怕是无福换取你给的那些好处。”林妙香漫声道。
夜重站起身来,也没见他是如何动作的。林妙香只觉一阵风过,那人已站在自己身前,近得连他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得到。
“你有。”夜重笃定地开口。他一手挑起林妙香的下巴,看着她强作镇定的脸,直勾勾地道,“我说你有,你便有。”
“你可是要强买强卖了?”林妙香退了一步,本想避开那只修长的手,可夜重却是如影子一般贴了上来。
他的手细细地在林妙香下巴处摩挲,冰冷的温度让林妙香机泠泠地打了个寒颤。
他倾身反问道,“有何不可?”
他的唇几乎要贴了上来,林妙香恼怒地一拂手,将他推开,声音冷了下来,“既然话不投机,妙香就比别过。”
说着,林妙香转身就要离开。
夜重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很冷,冷得像冰,“你以为凭你们几人,便可战胜沈万水那百万雄师么?”
林妙香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别忘了,南王朝的士兵,不仅仅要听命于赵相夷。我才是南王朝真正的主人。”夜重似笑非笑地道,他看见林妙香紧握着拳转过身来,眼里的冰顿时化成了水,“林妙香,有时候与虎谋皮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要栓住那只猛虎。”
林妙香叹了口气,“你赢了。”
她知道夜重没有夸口,要是他从中作梗,本就兵力稍弱的他们再失去南王朝的帮助,甚至于这南王朝还会帮助北王朝,那时的她真的是毫无胜算。
只是一瞬间的无可奈何之后,林妙香又挂起了笑,“只是我也说过,我本就一无所有,倒不知公子想要什么?”
“我要你。”夜重抬起眼,一字一顿地说到。
林妙香一愣,正要开口,夜重已欺身向前,右手一动,林妙香的白衣竟是从颈口剥开,露出了一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你……”林妙香话未说完,肩头便是一痛,她死咬着下唇,盯着夜重不断舞动的食指。他每挥动一次,林妙香就觉察到自己的肩上多了几道伤痕。
她想要穿好衣服,可那疼痛让她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自从情蛊发作之后,林妙香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一丝一毫地疼痛也会成千万倍地放大存在。莫说眼前这切肤之痛,就连平日里穿衣行坐,皮肤上也是如针扎一般。
须臾,夜重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林妙香的肩头,雪白的肌肤发出莹润的光芒,他静静地看着,眼里却平静如水。
没有猥亵,也没有轻蔑。倒像是视线落处,不过是路上偶遇的一抹风景而已。
林妙香心里的恐慌因为他的眼神莫名地平静下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林妙香看见自己的锁骨之处渗出了密密的血珠。
它们汇集在一起,连成了一朵妖冶的长安花。
林妙香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费力地抬起双臂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哑然失笑。
刚才夜重那句我要你让她一惊,现在看来,他要的应该是她为他做事罢了。
果不其然,见林妙香整理完毕,夜重缓缓开口,“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将专属于我。而我,会为你夺下北方江山。”
☆、第八十九章 陷阱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他,脑海里有些发懵。
她想在夜重眼中找到别的含义,可只看见一片深沉如海的黑暗,不由皱眉。
林妙香并不后悔将自己与夜重做交易,她想要为沈千山拿下的江山,这个人可以给她。
见林妙香面色坚决,夜重心中一叹。
他拍了拍手,对林妙香道,“既然已效忠于我,这,便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随着他的掌声落下,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林妙香身后。
她似有所感地猛然回头,对上了一张绝色的面容。无论见过多少次,林妙香都不得不承认,那张脸,当真是能倾天下之颜。
眼角余光处看见夜重深邃的眼,林妙香心里,慢慢涌起了浸骨的寒意。
“林妙香,别来无恙。”流景走进屋内,垂首站在夜重身后,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林妙香。
那隐藏着仇恨的眼神如刀般割在林妙香身上。
林妙香的身体就这么僵在原地。
“既然两位是旧识,想必有话要叙。我便不打扰了。”夜重别有深意地看了林妙香一眼,右手一拂,将那古琴带起,夹在腋下,款款离去。
流景见夜重离去,脸色红润几分。她径自走到大厅角落的石凳上坐下,“许久不见,不想叙叙旧么?”
林妙香抬眼望去,在流景身旁的石桌上放了两杯香茶,嫋嫋冒着热气,像是早有准备。她沉默着在流景对面坐下。
流景端起茶怀来,朝她敬了敬,“这场景说来倒是让我想起与你在皇宫见面那次,可惜,这里只有薄茶两盏。不能与你共醉了。”
瓷杯白中透青,流景握着杯子的手竟与之同色,她粉嫩的嘴唇轻抿一口茶水。
这茶。林妙香却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流景。”她轻轻一叹。
流景握住茶杯的手转了转,“你像是有话要说呢?”
林妙香轻轻吸了一口气。道,“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千山。”
流景却没有看他,只是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怔怔的望着那小小的水面出神。
末了,才道,“沈千山的生死,与我何关。我一不欠他钱。二不欠他情,你倒是说笑了。天下皆知,让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人是林妙香,而非流景。”
话到最后。原本平缓的语调已有一丝怨毒之意。
林妙香沉默半晌,缓声道,“即使如此,你来此地为何?”
“这话你可说错了,”流景一笑。将茶杯轻轻搁在石桌上面,莞然一笑,“本宫是被你等乱臣贼子所劫持,正要逃生回去罢了。”
林妙香猛地抬了眼睛看她,想说什么。最后也只剩下一句低低的感叹,“你倒是也真狠得下心,他那么爱你,他那么爱你……”
流景不言。
她骤然探过半个身子,凑近林妙香面前,细看她的脸,轻笑道,“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腊月初七。
这一日的北城依旧是大雪皑皑,与平常并无两样。只是你如果仔细的听去,就会发现这满山的风鸣中隐隐的夹杂了微弱的哽咽之声。
据北城十里之外的峡谷内,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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