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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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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我看着你,我才知道,我错了。”林妙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到,“其实,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死了,这一切便不是利用,不是欺骗。我只不过在最爱你的时候,失去了你。我曾说李勇太傻,不知道南风他们支持我是因为你没死,只是一场骗局而已。但我这时方明白,傻的是我。以为会有一点点的改变,以为你会爱上我。会有一点点舍不得我。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从自己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自己的心上。

她看着沈千山那张英俊的脸,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子。

这就是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子。

这就是她为之颠覆了天下的男子。

沈千山静静地望着林妙香,只见她脸色苍白。背靠在那棵红枫之上,手指直抠着树皮,却又无处可退。

种下的同心蛊因为她情绪的波动而蠢蠢欲动,撕心裂肺的疼痛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林妙香的每一寸肌肤,四肢百骸内难以反抗的疼痛翻涌不停。每一根神经都被迫尝尽这地狱般的磨难。

好痛。可怎及心中悲痛。

林妙香的脸扭曲成了一片,身子同大风中的孤叶一样摇摇欲坠。沈千山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我么?”林妙香死死地支撑着自己身体,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沈千山。你可知你心安理得地等着我为你奔波为你征战时,我每日每夜都得承受这万虫噬心之苦。你道这江山是为你而夺。笑话,我告诉你,这江山是我林妙香得到的,是属于我林妙香的!”

雪花片片飘落。落在林妙香发际衣上,更显凄艳。

沈千山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有何难,即然我要的东西是在你手上,我便从你手中夺去罢了。”

他面不改色地举起手中的紫木檀弓,搭箭,上弦,没有丝毫犹豫地瞄准了那紧咬着唇的女子。

林妙香一怔,笑得眼泪大串大串地砸落下来,“你狠,哈哈,你够狠。”

沈千山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右手向后用力,檀弓满弦。

“王爷。”南风突然出声唤住了他。沈千山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道,“不要忘了,谁才是你主子。”

南风犹豫一下,还是退了回去。他望着林妙香,一向冷然的眼里满是悲悯。

林妙香绝望地闭了眼。对面的男子身后将士百万,唯独自己,走到现在,却成了孤身一人。

罢了,罢了。

这一瞬间,林妙香仿佛明白了沈万水的选择。他孤身一人涉险青山时,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其实,心里是轻松的。

不能继续下去的爱,苦苦付出而得不到回报的爱,除了死,没有别的解脱之法。

长箭破空。大雪飞飞。

衣袂飘飘,电光火石间,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挡在了林妙香身前,他大手一扬,轻而易举地就夹住了那根射向林妙香的毒箭。

来人发如墨,面似雪,一张面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两道眉像是在雪白宣纸上挑出墨迹。目光流转间,众人却都觉得他也望了一望自己,心头就猛的一跳。

院中一时鸦雀无声。

林妙香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她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沈千山。

“我林妙香一生之中,从未有过后悔之事,即便现在,也只觉心痛。江山于我,不过儿戏而已。沈千山,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爱我?”

“天下虽大,也只有一个林妙香。”沈千山漫声说道,眉间的朱砂鲜艳欲滴。

林妙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深情无限,像是把此生的爱恋都投进了这一眼中。

她笑,“够虚伪,够做作,我喜欢。”

恍惚间,林妙香想起很久之前,沈万水赐婚她与千山。

是夜,沈万水曾似笑非笑地问她,觉得千山如何。她便如是答道。

彼时她的心里满满的都只有沈千山一人,以为足够的付出就能换来心动。

聪明如她,却是忘记了,我们付出的,远远多不过我们拥有的一切。

“这江山,你要,便拿去罢。沈千山,你听清楚,我送你这北国江山,送你这繁华盛世,但我要你你日后看见这大好江山,便想起我林妙香,想起你今日是如何负我,更是如何失去了我!”

☆、第九十二章 隔世

北风刮过,林妙香一身白衣,茕茕孑立。

她挥了挥手,像是要把曾经的浓情爱恋一挥而散般,“从今往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字字凄楚,却又决裂。

她身前的男子似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右手一揽,便将她搂入怀中,面对千军万马,他只是从容一笑,脚下一点,搂住林妙香跳上高高的城楼,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沈千山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空荡荡的天空,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

许久,他转过了身,眉间的朱砂竟像是一瞬间被夺去了光彩一样。

南风惊异地开口,“王爷,你?”

沈千山摇了摇头,眼如星子坠落,那星却是碎了的星子,“我说过很多谎话,她都信了,偏偏那一句真话,她却不再相信。”

“王爷不是说过,人浮于世,想要的东西太多,但最重要的是分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吗?”南风一脸漠然地道。

沈千山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唇角,“可惜,我已分不清了。”

汴京城外,蜿蜒的小径,古木森森。

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缓缓而行。赶车的却是个不像车夫的车夫,一身黑色华服,容貌英挺。他旁边还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脸庞低垂,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那男子身体像是很差,间或低下头剧烈地咳嗽几声,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你还好么?”男子侧过头,望了女子一眼,那眉目,赫然是本该死去的沈万水。

被他询问的女子,自然就是从流景阁出来的林妙香。

林妙香没有答话。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虽然冬日正寒,但她的额头却是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

沈万水停了车。扶她来到一棵大树下,脱下外衫铺在地上让她坐下。又回去将两人行踪痕迹掩去,才又回来。

林妙香一身白衣,闭目陷在树底的阴影中,照出脸上隐隐的黑气,脸色白得有些发青,憔悴异常。

“休息一下吧,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应该不会追来。”沈万水挨着林妙香坐下,懒懒地靠在树上,瘦削的下巴露出坚毅的弧度。

“谢谢。”林妙香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断掉的琴弦,歇了歇。她慢慢张开眼睛,那双眸子灿若晨星,只是少了以往的灵动。

沈万水扶着树干,咳嗽几声,摆了摆手。“受人之托而已。”

林妙香讶异地抬起头,她靠着树干,手指已经抠进了土里。情蛊的发作越来越剧烈,每次的疼痛都远甚于上次。

沈万水看着林妙香的目光,了然地一笑。“我这命是公子所救,他托我救你一命,我自是答应了。”

说完,他正色道,“林妙香,他并不简单,你要小心他。”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了,何必对他有所惧怕。”林妙香低低地笑了出来,她笑的时候很好看,可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倦意。

沈万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到最后还是话锋一转,“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林妙香摇摇头,她的前半生都追逐沈千山而去,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追随他的理由。他得到了他要的江山,她的留下变得可有可无。

沈万水低低的叹了一声,垂目掩去目中的疲惫,站起身来,“你先到我那里暂住下来吧,过段时间,赵相夷伤好之后会来接你。林妙香,其实,你不是一无所有。”

听见沈万水说完,林妙香脸色微变,“他伤得重么?”

她记得当时自己扔下赵相夷的时候,看见了地上深色的鲜血,现在想来,应该是有剧毒。

“死不了。”沈万水轻轻一笑,他扶起林妙香,“真的关心他,就不应该扔下他。”

林妙香身子一僵,勉强笑道,“我给不了他什么。”

沈万水将林妙香扶上马车,不再多话。两人朝着汴京城北方行去。

临暗时分,沈万水停了马车。待林妙香下车后,他一掌拍在那拉车的马屁股上,黑马吃痛,毫无方向地乱奔起来,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大雪落下,覆盖了林妙香他们走过的痕迹。

满林的苍翠古木,在风中沙沙地响,声如涛涌。

“走吧。”沈万水转过头来,声音里也有一股疲倦,又是几声咳嗽,径自往前走去。

林妙香抬头望了前面密密麻麻的古木林一眼,跟了上去。

两人似乎都不愿开口,一路上只听得北风刮过的声音,不时夹杂着沈万水的咳嗽声。

极目望去,古树掩映处,可见房屋一角。远了虽然看不清,却仍能觉出临画之境。

林妙香跟着沈万水在山路上东绕西绕,眼前豁然开朗时,只见层峦叠翠,气势恢宏。

在两峰之间,有一低矮的小屋迎风而立。没有丝毫装饰,看上去倒像是随时会被大雪压垮一样。

沈万水一脸平静地走了进去,“屋舍简陋,恐怕要委屈你几日了。”

林妙香细细打量了屋内一番,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便再无任何家具。

抬头时,厚厚的茅草盖在屋顶,大风一吹,就有尘埃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林妙香不禁回头,此时他们处在山巅,从房门口望去,可以看见山脚之下的几里外,是连绵不绝的皇宫。

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那里最显眼的一座宫殿,便是流景阁吧。”

沈万水一怔,他转过身,顺着林妙香的目光望去。

眉宇间尽是惘然,他定定的望着,仿佛怎么看都不够。

林妙香的声音,在北风声中,飘飘荡荡,有点疑真疑幻,“现在想想,你站在城楼之上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一晃眼,却沦落成现在这样了。”

她还记得,汴京逃狱,城门之上,沈万水一袭玄黑的皇袍贴在身上,立于城楼。剑眉入鬓,鼻若刀削,一双星目顾盼之间威严闪烁,令人不感逼视。

大风猎猎,描金的龙袍猎猎作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和沈千山离开,没有任何阻拦。

那个时候的他,轻描淡写间,一股比天之气尽数显露。

而现在,却是住在这荒芜人迹的大山深处,孤独终老。

“这江山,本就是为了囚一人之心而已。既然她心已不在其中,我拿江山又有何用。”沈万水笑笑,收回了目光。

林妙香一滞,犹豫地问道,“你是故意的?”

“什么?”沈万水挑了挑眉,故作不解。

林妙香不再追问。

只是看着沈万水的眼里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他们都一样,为了爱,眼睁睁地走进早就预见的陷阱中。

“昨晚一夜没休息,你也累了吧,就在这床上歇息吧。”沈万水指了指屋子角落那张简陋的床,“这屋子虽然是破了些,不过还是挺暖和的。”

“你呢?”林妙香望了那床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沈万水身上。

“我自有安排。”沈万水笑笑,见林妙香仍旧是望着她,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放心,我不会收你钱。”

林妙香还欲说什么,沈万水已经转过了身,出了门去。

他的背有些微微的佝偻,走路的时候脚步也轻浮许多,想来那日虽然捡回了一条命,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林妙香看着他羸弱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慢慢升出了一股酸意。

在这之前,她想的还是如何除掉这个人,得到他的江山,而这一刻,她却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伤痕累累的,却又故作平静的样子。

林妙香缩在被子里,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不已,可神经却是无比清晰,清晰地可以感受到时间正从皮肤上缓慢地流过。

闭了眼就梦见了沈千山一袭白衣,高坐马上,对自己伸出手的模样。

他说,嫁给我。语气里是不容拒绝地温柔与坚定。

恍惚间已经隔了一世。

眼睛酸涩难忍,林妙香咬住了下唇,眼前又是那人笑容如水的样子。

他低着头,冷着脸,一副不想和自己有任何关系的表情,但还是任由自己拉着他的手,耀武扬威地笑着。

他的吻火热而缠绵,像是要把自己融化了一般,神情认真,道,“不管以前怎样,以后如何,林妙香,你是我的妻,如此而已。”

……

一幕幕的画面在林妙香的脑海里不知疲倦的闪现,温柔的沈千山,清雅的沈千山,偶尔轻笑的沈千山,飘然出世的沈千山,不断地放大,林妙香的脑海里面,只剩下了那张英俊非凡的脸。

再望下去,却是他手执檀弓,长箭对己,不动神色地脸,“既然我要的东西在你手上,那我便从你手中夺去罢了。”

那长箭破空而来,他还是在笑,“天下之大,也只有一个林妙香。”

眼神温柔而缱绻。

林妙香惨叫着惊醒过来,夜风袭袭,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下意识地伸手轻触,只觉得湿润异常。

再没有丝毫睡意,她和衣起身,想去外面吹吹风。

刚至门口,一双深邃如潭的眼便对了上来,林妙香锁骨处的长安花诡异地疼了起来,她闻着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屋外,尸横遍野。

☆、第九十三章 不能

“这地方倒是不错。”公子的脸依旧是藏在了面具之后,月光照在那狰狞的鬼面上,森冷异常。

夏子衿一时哑然,公子眼望着那遍野血海,悠悠地道:“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想必游信也喜欢极了这夜晚吧。”

夏子衿勉强笑道:“他既然放了我离开,再寻来不是多此一举了么。公子可真爱说笑。”

公子似笑非笑地道:“那便是说这些人不过是挑选了你这屋子,上演一场自相残杀的把戏了?”说着,他侧过身,让夏子衿看见屋外的一片狼藉。

游礼靠在屋角下,头靠着墙壁,一脸疲惫,身上满是他人的鲜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子衿只觉得一阵阵寒意直窜上来,只见公子转身,她木讷地紧随而上,那黑衣人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包围了她。

缓步走到正中的一个黑衣人尸体处,公子停了下来,他长剑一挑,从那尸体的腰间挑出一块令牌,往后一甩,夏子衿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借着月光一看,那是一块铁质的令牌,紫龙腾云。夏子衿的脸色白了几分。

在她的怀中,也有一块同样的令牌。彼时还在苗疆客栈,游信笑着告诉她,这是生死令,凭这令牌可调度*阁死士。如今却是有人携这生死令前来暗杀。

公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夏子衿,你道他白日没有阻拦你离开是为何,真是假戏真做对你恋上了么?”

夏子衿神情一滞。公子却不理会,继续说下去:“你是他八抬大轿迎娶过门的王妃,他射你一箭是为了江山,但之后你已交出那北冥帝国,若当着身后千千万万士兵的面仍将你捕获,恐怕日后难以服众。我想他也并不想史书留名说他狠辣残忍罢。”

周围无数的尸体发出浓烈的血腥味,月色如血般刺目。

夏子衿再也听不下去,闷了声音喝道:“纵使如此那又如何?”

公子侧目瞟了她一眼。星光坠入他的眼眸,却是冰冷无情。“只是提醒你,万事小心。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前来救你。”

夏子衿冷笑一声,道:“子衿命薄,不敢奢求公子相救。山间夜寒,公子还是请回吧。”

说完,她转过身,径自朝屋内走去。

公子清冷的声音平静地从身后传来。“真的不考虑与我合作?”

夏子衿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我这条命本就是他幼时所救,他要的话。便拿去吧。我曾经为了攻破北冥臣服于你,何谈合作。公子想要什么,说一声,子衿去做便是。但是,“夏子衿语气一凝。慢慢地说道,”若要我伤害游信,却是万万不可能。”

小屋的门轻轻地关上。公子看着夏子衿的白衣消失在视线之中,低着头,眼里潮水涌动。

坐在地上的游礼扯出一个疲倦的笑容。道,“看来,你的算盘打错了。即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也舍不得伤害游信一分。”

“不,”月光下公子忽然仰面,语气平和,但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幽幽地道,“不是不舍,而是她恨得还不够深。”

游礼诧异地一挑眉,后背宛如冷水淋下,竟然是一片刺骨的冷。

一阵风过,将夜色吹散,黎明降临。

感受着第一缕光线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之上,游礼缓缓睁开眼,视线尽头,是那富丽堂皇的天星城,以及皇宫深处的倾颜宫。

他咧了咧嘴,眉头微蹙。

公子昨晚出现救了他一命没错,也真的是他的命,而非夏子衿的。游礼清楚,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虽然昨日自己蒙了面,但游信只要回去之后仔细一想,便能认出了自己。

他仇恨自己,怎么会轻易放自己呢。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烦也会找到夏子衿身上。游礼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木屋,叹了口气。他已是自顾不暇,昨晚如果不是公子现身,如今躺在这雪地的中,怕就是他自己了。

涩然一笑,游礼扶着墙壁站起身子,可经过昨夜一战,他这本就是金玉其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有支撑住,朝着雪地摔去。

一双手轻轻地搂住了他。

“主子。”白赤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借着他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正要说话,却突然剧烈地咳嗽几声,朵朵鲜血从口中喷出,落到白赤水的衣上。

白赤水脸色沉了下来,“是她做的么?”

冰冷的语气里杀意十足,游礼抓住他,摇了摇头,虽然一脸虚弱,表情却是严肃而认真,“赤水,你若是伤了她,即使拼了这条残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杀了那个女人。”回答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游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团火红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衣角飞飞,神情如冰。

一向挂着笑意的顾长生此时眼里却是一片寒光,他站在游礼面前,伸了伸手,却还是缩了回去,最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你瘦了。”

游礼眼光一闪,转瞬间又归于平静,“一具皮囊而已,管它作甚。长生,既然来了,就进屋坐坐吧。”

“狗屁!”顾长生忍不住暴了粗口,他眉间闪过一丝戾色,“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游礼么,你住在这深山处是想要怎样,远远地看着她然后自己孤独终老么!”

“我便去杀了她,看你能耐我何!”说完,顾长生一转身,眼里杀意尽现。游礼沉声对白赤水命令道,“拦住他!”

白赤水没有动,只是一脸关切地扶着游礼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其实是赞同顾长生的做法的,看着游礼因为宁倾颜变成现在这般,他心里也是难受得紧。自小便跟随在游礼身边,受命保护他的安全,他眼里的游礼永远都是仙人般的存在,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白赤水垂下了眼脸,游礼见此,哪还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心中焦怒,可身体依旧是虚弱不堪。他死死地盯着顾长生离开的背影,突然厉声喝道,“顾长生,你闹够了没有?”

他一向温和,即使处理国家大事时也是一脸掌控之中的模样,却鲜少有这般恼怒的。

顾长生身形一怔,停了下来。

游礼叹了口气,轻轻说到,“你若想失去我,便去杀了她吧。她死,我死。她活,我便还活着。”

顾长生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面色如常地转过身来,“你在威胁我?”

“你说是,便是吧。”游礼平静地说到。他的眼睛像是秋日的天空一般,广阔无边。

顾长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松开了拳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罢了,罢了,比起失去你,即使你如今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也好。”

他年轻的面容像是老了几岁,脚下竟然有些踉跄,摇摇晃晃地下了山。

白赤水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主子,顾庄主可是喜欢……”

“赤水。”游礼打断了他,“有的话,是不该说的。”

“是。”白赤水目光闪了闪,低下头将游礼背起,“你身子受了伤,先下山去看看大夫吧。”

游礼没有拒绝,他趴在白赤水背上,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木屋。夏子衿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i,她察觉到游礼目光里的询问之意,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游礼点点头,“万事小心。”他转过头,疲惫地把脸埋在白赤水的肩头。

望着两人一步步朝着山下而去的背影,夏子衿叹了口气,当初那个万人之上的游礼,而今却是身弱体虚,骄傲如他,也不得不靠白赤水帮忙才能下山,说是落魄,也不足为奇。

情之一字,沾之即毒。

夏子衿反倒有些羡慕了公子,无情无爱,更不会觉得心中有痛。

呆坐房中,夏子衿懒懒地趴在桌上,肘边的茶已凉透。

往后的日子,或许便是这般寂寞了么。她眯起了眼,昨日种种,犹如大梦一场。梦里爱来过,恨来过,醒来之时,自己,仍旧还是一人。爱恨不留痕迹,只有一颗心在梦里千转百回。

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夏子衿猛然抬头,见两个灰衣男子立在门前,不由神色一变,“谁?”

来人身形面貌,都一如常人,只是隐在纷纷的大雪里,有些朦胧。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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