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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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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香握着银针的手一颤,针尾扎到了掌心,有些疼。
“既然今晚你不施针的话,那我回房了。”凤持清看着林妙香微微发颤的手,站起了身。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他站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四肢越来越冰凉,只是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给我说明白。”
凤持清稍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还想要我怎样对你,说要随我走的人是你,说不要恢复记忆的人也是你,凤持清,你到底想要怎样,是不是非得要我说即使你不是赵相夷我也会陪在你身边这种话。”
凤持清低头看着林妙香拉住自己的手,冷静却犀利地道,“不是我要你怎样,是你要我怎样?”
“明知我爱你,也知你自己并不爱我,还一心要我记起一切。嘴里说着要我快乐,然而我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因为你。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梦见你,你说,那是我们的过去。但你知不知道,在梦里的我从来没有开心过。我想我以前是真的爱你,可是,也是真的好累。”
“只是几场旧梦已让我如此疲惫,若梦变为现实,我记起过去,我想,我必定会痛苦万倍。”
林妙香的胸腔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句话。
凤持清冷冷道,“放手。”
林妙香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放手。”
这一次他没等多久,用力把林妙香的手甩开了,随之消失在屋顶。
林妙香看着圆满的月,想起了以前率兵攻打北城时的那些个夜晚,赵相夷坐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弹琴的模样。那个时候虽然满心劳苦,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冷。
她窘迫地看着那只被凤持清甩掉的手,突然笑了出来。
老赵啊老赵,是不是即使你记起一切来,我们之间还是变了。
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再爱我,可看见你这么冷漠地对我时,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地难过呢。
我真的是太贪心了,想霸占着你的温暖,却又不愿给你想要的爱。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想过的,都是索取,都是得到,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地为你付出什么。明知道你最想要的只有我有,我却一直不肯给你。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死了,母亲被姜秋客抓走,最爱的人和我爱的人都成了一场笑话,老赵,我只有你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要放开你。
我是自私的,想要你。不仅仅是因为愧疚,还因为孤独。我只有你,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只有你了……
手里的银针不知何时已经扎进了掌心,渗出了细密的鲜血。林妙香却感觉不到痛了。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痛又何妨,痛了,人才会清醒。
一只修长的大手抓过了她流血的右手,林妙香抬起头去,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她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低下了头。
凤持清面色古怪地看着她,眼里的冷漠已经退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拔出了林妙香手里的银针,好看的眉毛在额间隆起了半座小山丘。
“我……又伤了你。”
他死死地盯着林妙香手里微小的针孔,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安静地垂着。
林妙香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细细地抚平了他眉间的隆起,“没有,持清,不管是冷漠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没有错。你的记忆还不稳定,所以性格才会翻来覆去,以后会好的。”
你没有错,我们之间,错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凤持清不语,他握着林妙香的手微微用力,忽然,他低下了头,在林妙香的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沾之即离,但温软的触感还是让林妙香心头一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凤持清完全没有防备地任她从自己手中逃脱,他盯着林妙香有些泛红的耳际,脑海中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断。
蓦然间,心中一动,凑近了林妙香,“香香,还记得么,你说,如果有来世,要做我的妻。”
林妙香惊骇地抬起头,直愣愣地落进了他黑得没有尽头的眼眸,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最为熟悉的温柔。
半晌,她失望地别过了脸。
林妙香僵硬了一个通宵。
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只梦见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森林之中,一直很坚定很坚定地往前走,可仔细想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哪里,又是为何如此执着。
想不明白,也只有继续走下去。
起来的时候看镜子,镜中人目光呆滞,眼皮下还有两圈浓浓的青黑色,一看了镜子,目光更呆滞。林妙香一怔,打了个哈欠,“大婶,你谁啊?”
头疼得像要裂开了,刚迈回脚想回去睡觉,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
林妙香着实给吓了一跳,问道,“谁啊?”这后院里除了打杂的丫环,便只有她与凤持清二人,而在她印象里,凤持清从来不会这么粗鲁地敲门。
没人回答,敲门声继续。
林妙香又问道,“谁啊?不说不开门。”
结果与刚才一样。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精力开门,倒回去睡觉。最近老是失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完了
林妙香刚一躺在床上,外面的敲门声却更大了,她皱了皱眉,脚正跨出一只,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她就这么维持着一只腿在床上一只腿在地上的姿势看着进来的人。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
一头鲜亮的黑发,一身蓝色布衣,黑白分明地大眼里闪着几分隐晦的笑意。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模样,脸上的表情却甚是沧桑。
一见到林妙香挂在床边的姿势,他嘴角一弯,跨进房间里来。
林妙香愣在那里,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我说姜恨水,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看么。”
“我没非礼你。”姜恨水一脸认真地答道,大大咧咧地在床头坐了下来,随手将一旁的衣服抛给了过去,“再说,我也不喜欢女人。”
林妙香尴尬地收回了自己那条悬着的大腿,接过外衫套在了身上,“我也不喜欢。”
姜恨水一愣,弯下腰哈哈大笑出来。林妙香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已经不可能收回了,只得瞪了姜恨水那形象全无的样子一眼,恨恨地道,“大清早的来找我做什么?”
自从她进了这别院之后,无论是江玉案还是九九,甚至赛华佗他们,都像约定好了一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整个后院,每日里看见的人除了几个丫环便是凤持清。
姜恨水一直到自己觉得笑得差不多了才直起了身,他看着林妙香有些僵硬的脸色,扬了扬手中的酒,“我猜你很久没有喝过这玩意儿了,来赏你几口。”
“我不喝。”林妙香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酒坛,随即摇了摇头。
姜恨水惊讶地一抬眼,全然不信地将酒坛塞到了林妙香的怀里,“几日不见,你这定力还强了不少。莫非准备转行做尼姑,青灯礼佛了?”
在他们在梅镇的时候,他可记得林妙香的酒几乎没有断过。似乎,是从那日断情崖后开始便是如此。
林妙香笑笑。“不,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
“什么?”
“我在想,若在一个嗜酒之人面前,有佳酿失去,他会是什么感觉。”林妙香白色的头发从耳后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秋水般的眼眸。
姜恨水嗤笑出声,“我说,你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林妙香没有出声,姜恨水收敛了笑意,从她怀里把酒拿了回来。“非要说的话,会遗憾吧。人生难得逢此佳酿,却不能拥有,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说罢,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嘴角习惯性地上扬起来,“来,喝酒,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林妙香伸了个懒腰,“我今天是真的乏了,要喝的话,改天吧。”
“不用改。一醉解千愁。”说着,姜恨水便是揭开了酒坛,强行往林妙香嘴里送去,林妙香自是不依,抬起手来赶紧挡住。
姜恨水动作一转,便是绕过她的手。两人一来一去间酒没喝上,反而洒了一床。
“姜恨水。”林妙香沉下了脸,一字一顿地喝道。她猛地推开了那不依不饶地酒坛以及酒坛上的那只手,蹭地坐起身来,正要下床。身子却是忽然一僵。
春日晨曦,有风吹过。
雪白的衣衫如梨花般簌簌飞扬,林妙香呆愣地看着门口的凤持清,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倒是姜恨水在看见凤持清的时候一把扔下了她,忽然间蹿到了凤持清的身前,绕着不明所以的他打量了好几圈,最后夸张地张大了嘴。
“赵相夷,你这身子怎么整成这样了,看着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来,我们喝酒,喝完之后保管你身强体壮。”
林妙香不由抬头望天,依凤持清的性子,这酒恐怕是喝不成的。
可没等她望出个所以然来,只听得凤持清那有些漂浮的声音带着些许地冷意响了起来,“好,喝酒。”
林妙香猛地低下头来朝凤持清望去,可他并没有看自己,径自走出了房门。姜恨水回过头来,对林妙香笑笑,然后跟了上去。
林妙香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可身子乏得厉害,不免还是缩回了被窝,懒懒地闭了眼。入睡之前,还是忍不住想到姜恨水有些怪异的模样,这人今天这么闹腾地要喝酒,是出什么事了么?
想着想着,便是跌入了梦境。
再说凤持清与姜恨水出了门后便是蹿到了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姜恨水偶尔会惊奇地盯着他看上半天,然后摇头晃脑地叹上一句“你当真是不记得我了么?”
凤持清只是摇摇头,半响,淡淡开口,“有时记得,有时,不记得。”
“是吗,那真是可悲。”姜恨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带着眼角的细纹一起,月牙般往上弯了起来。
凤持清侧过头,看了一眼林妙香紧闭的房门,别过了脸,“是啊,真的很可悲。”
“我是在说凤持清。”姜恨水笑笑,眼里闪过别有深意的光芒。凤持清握着酒坛的手一紧,嘴角有些别扭地弯了弯,似笑,也似哭,“我是在说林妙香。”
话音一落,两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酒,不再做声。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酒尽日升,春意正浓。树间的花香一阵盖过一阵,袭袭入鼻,沁人心脾。
凤持清随手扔掉了滴酒不剩的酒坛,站起了身,“其实,我从一开始便想问你。”
“吻我?”姜恨水眼里有了几分醉意,好看的双瞳中光彩四溢,他伸出手来拉住了凤持清的衣袖,“我不要,我只要大玉,只要大玉……我只要他……”
凤持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脸色一僵,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他从姜恨水的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微蹙着眉再次开口。“我是说,我从一开始便想问你,为什么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笑得这么开心,和我在一起。却从来不曾这般笑过。”
他一直记得方才林妙香脸上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隐约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在自己面前扯着笑脸目光却沉甸甸的人。
姜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你不是想吻我啊。你不想吻我,可是,我想吻你呢,大玉,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想抱你,想吻你,我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把沈万水带回来呢。你不喜欢我了么?”
凤持清揉了揉额头,推开缠上来的姜恨水,“你喝醉了。”
“哦。”姜恨水失望地坐直了身子,“原来是醉了,难怪觉得你变丑了呢。”
凤持清只觉得自己眉间一跳,开始后悔自己和这人一起喝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跳下树去。姜恨水的声音又变得十分清晰,“她在我面前比在你面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你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旁人看了都嫌弃,何况是她。”
“明明应该是对她温柔的人,明明应该是对她笑的人。转眼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让她如何开心?”
凤持清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姜恨水眼里的酒意像是一瞬间便褪了下去一般,他望着他,半晌没有开口。姜恨水笑了出来。“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不爱,便不会痛。”
“我不懂。”凤持清摇摇头,眼里闪过几分迷惑。
姜恨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笑了开来,“不懂也好,不懂也好。”
凤持清皱起了眉。
林妙香睡得正香,一股浓浓的臭味飘进了房间。
她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那焦糊的味道越来越重,嘀咕一声,林妙香扯过被子蒙住了头,继续陷入了醉生梦死的大梦之中。
梦里的她仍是最好的年纪,满头青丝,春心正盛。
直到黄昏时分,姜恨水大大咧咧地冲进房里把她捞了起来,她才明白了白日里的那股浓臭到底是什么原因。露天小院中,一个桌子,满桌……未知物体。
凤持清坐在桌旁,脸色有些赧然,林妙香叹了口气,知道赵相夷的记忆暂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姜恨水在一旁笑得不怀好意,林妙香不由睁大眼睛,身子往后挪了挪,一副大有见势不好便准备离开的样子,“持清……这……这些是……”
凤持清抬了凳子坐到了林妙香的身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指着一团青绿色的浆液道,“香香,这些全是我给你做的菜,这个是青椒肉丝。”
林妙香眼角一抖,左脚已经微微往后迈出了半步。
凤持清兴奋地望着桌上的饭菜,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只是接着又指了指一块紫色的类似泥团物道,“这是糖醋排骨。”
林妙香的左脚继续往后面滑去,整个人就像蓄势待发的弓箭一样,就差最后一个转身就跑的动作了。
凤持清一直没有听见林妙香的声音,觉得奇怪,便停止了介绍下一道菜,抬起头来,只见林妙香脸色僵硬,不由微微一怔,嘴角垂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开心……”
林妙香怔怔地看着那桌上一堆不明材质的食物,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亲自为我下厨,我当然很开心,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恨水啊,他说女人都喜欢男人这样做。”凤持清挺秀的鼻尖上还有一块黑点,他指了指旁边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的某人。
林妙香微笑着点点头,腿往桌下一伸,探到了姜恨水脚的方向,目光一凝,狠狠踩了下去。姜恨水面色一变,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还未等叫出声来,林妙香脚下又是一阵用力,旋转了几下。
姜恨水惊恐地指了指林妙香的身后,嘴里说话都不利索起来,“你……你……你的末日来了。”
林妙香抓起筷子一把打在他的手上,“你不用演得这么夸张吧。”
“不是,我是说你身后有人。”姜恨水忽然正襟危坐起来,像是林妙香踩的那只脚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垂着头,冲林妙香抛了个媚眼,“香香,你真的完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风起
哪里?”林妙香一边说着一边回过了头去,只见院外立了一道人影,隔着日暮,整个人像是渡了一层金边一样。
那人穿着一袭玄黑素衣,晚风吹过,满院的落花翻飞,他腰间的琛缡与衣角的轻纱随风起舞,翩跹如蝶。
天边最后一丝残红渐渐消失。太阳终于完全隐落在了远处的水天一色中。菖蒲被寂静的暮色所包围,纤细的身躯依旧被风鼓得微微摇晃。
风停了,他脸上的神情清远而淡定,像是方才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是消失在了他深邃的双眼中。
林妙香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夜重……”
夜重站在院口,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林妙香的身上。他迈开脚步,徐徐走了过来。
林妙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挡在了凤持清的身前。就在她动作的一瞬间,夜重脚步一顿,他眯起了眼,眸子里是冷冽似冰的寒意。林妙香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半晌,夜重笑了。
笑容很轻,很淡。他很少笑,这一笑之下却是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显得格外飘渺,他走了过去,径自坐了下来。
林妙香见他没有对凤持清动手的意思,这才坐回了凳子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比夜色更为绵长的沉寂沉甸甸地压在这院子上空。
姜恨水轻咳一声,拿起了桌边的碗筷冲众人笑道,“饭菜都快凉了,这么丰盛的晚餐,我可不客气了。”
林妙香眉头又是一抽,她看了一眼满桌焦糊的食物,实在是和丰盛联系不到一起。她拿起方才掉在桌上的筷子,有些艰难地将手伸向了那盘中“美食”。
姜恨水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忽然开口说道。“这些东西吃了,不会闹出人命吧?”
林妙香手上的动作一顿,她虽然对吃不太挑剔,可这几碟焦糊的食物。还真有些难以下手。凤持清的表情已经有些怪异,他望了望林妙香,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怎么会,这些东西看上去还不错。”林妙香勉强地笑笑,一咬牙,手中的筷子就要朝着那所谓的青椒肉丝夹去。
一双竹筷毫不犹豫地打掉了她手中的筷子。
林妙香一怔,愣神间,那双筷子的主人已经风卷云食般将桌上的几碟菜通通一扫而光,骨节分明的大手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微微暴起的青筋。
院子里静得连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就连笑眯眯的姜恨水。表情也是愣在了脸上。
林妙香怔怔地顺着那双手往上望去,对上了夜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厚厚的大石,怎么也呼吸不过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草丛里的虫鸣声一浪高过一浪。交流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私语。
凤持清的指尖已经陷进了掌心里面,他看着空荡荡的盘子,打破了一院的沉寂,“这是我给香香做的,你凭什么吃?“
他望着夜重,眼里闪过了极为复杂的光芒。
夜重看着他,并不回答。他永远都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他粘不了边一样。
天边传来惊雀振翅腾空的声响。
林妙香只觉得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她回过头去,看着眉头微皱的凤持清,伸过手去,抚平了他眉间的皱褶。“没关系,还有下次。”
凤持清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林妙香,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侧过头来在林妙香脸上吻了一下。低头微语,然后站起身来回了房间。
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你说得对,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为你做饭。香香,今晚来我房里吧。”
夜重倏然抬头来。
林妙香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却见夜重只是望着凌乱的餐盘,不由把头埋了下去。
一声轻叹。也不知是谁发出的。
夜重站起来,往院外走去。
林妙香也立刻站了起来,凳子哐的一声摔落在地。可是起来后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僵硬着坐在了旁边的登子上。
一轮圆月初升。
黑色玄衣消失在了冥薄的夜色之中。
姜恨水抬手抱起一旁的酒坛,干笑了几声,“今晚要不要我替你们放哨,免得有人打扰了你们的一夜良宵。”
林妙香手里的筷子啪的折成了两段,她看着姜恨水,半晌,站起身来,“随你的便。”
夜晚,月如清昼。
林妙香走到凤持清的房前。
房内香雾透帘幕,烛光如豆。她抬起手,半晌才在门上扣了几下。
纸窗上面的侧影微微一偏,能看见额前的碎发晃了几下,“进来吧。”
林妙香推开门,看到坐在床沿随意披着衣衫的凤持清。他抬头看见林妙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了笑,“香香,过来坐。”
林妙香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垂着眉打量着凤持清,微微咬起了下唇,“你今晚是怎么了?”
“你是说我亲了你么?”凤持清在笑,笑容有些奇怪,“香香,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亲你。我不亲,难道要夜重去亲?”
林妙香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凤持清格外苍白的脸,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凤持清垂下了睫毛,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又是妖媚又是清冷。林妙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凤持清的身形却笼罩了下来,林妙香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横抱了过去,接着便落入了软绵绵的床褥之上,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了上来。
“凤持清!”林妙香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时,瞪大了眼,一手便朝着他推了过去。
凤持清反手一抓,将林妙香的两手固定在她的头顶,嘴角闪过几丝冷意。“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不想和你吵。”林妙香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凤持清早有防备。暗中在她的命脉上一压,林妙香便觉得手腕一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凤持清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抓着林妙香的手狠狠用力,“说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林妙香有些发愣,她看着凤持清近在咫尺的脸上染上了她所不熟悉的怒意,别过了脸,“你放开我,我要回房了。”
“怎么。是喜欢他是喜欢到连撒谎都不愿意说了么,说一句你不喜欢有这么困难么,你说不喜欢我的时候不是挺顺畅的么,现在怎么说不出来了,我是赵相夷。我才是对你付出最多的人,为什么我却是得到最少的!”凤持清激动地吼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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