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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兽恋-b小调旧时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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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车上路,波罗乃兹在车流之间见缝插针,自由穿梭。张彻把一盘“甲壳虫”乐队的磁带插进录音机里,一路跟着唱。可惜车载录音机实在太旧了,喇叭也有一个不响,声音模糊不清,约翰…列侬像个感情丰富的大舌头一样。
“回头一定得找一好音响。”张彻说。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开到了破烂山。张彻和黑哥钻到山洞里去弹琴,我和动物般的女孩顺着山谷走,迎面碰见了老流氓。
老流氓今天眼袋肿得像疝气,眼屎足有二两重,一看就知昨天没睡好。
“你丫干什么亏心事了?”我问他。
“醉里挑‘灯儿’看剑,忧愁国事不能成眠。”老流氓打着哈哈往山洞里钻。
动物般的女孩说:“看来这儿昨天晚上肯定有事。”
我说:“去拉赫玛尼诺夫那儿看看。”
“别直接去。”她说,“假如昨天来的是异乡人,他一定处于紧张状态,在洞里设下什么机关也未准。”
她竖起一只手指凝视一会儿,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指尖汇集。光芒随着风,像羽毛一样往山谷深处飘去。不一会儿,远方出现一个人影,拉赫玛尼诺夫双手插在呢子外套兜里向我们走来。
“昨晚有人来过这里。”他和我们在山谷里慢慢走着说道。
“是不是那个自称异乡人的小团伙?”我将棕色皮肤的姑娘等人的外貌描述给他听。
“就是那几个人,”他说,“不过你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样子。”
“经过化装了么?实际什么样子?”
拉赫玛尼诺夫看了看动物般的女孩,动物般的女孩毫无表情,不置可否。他顿了顿说:“实际的样子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至于棕色皮肤的姑娘等等究竟是什么人,你去查一下师范大学登山队队志就能弄清楚。”
登山队队志?我岔开这个话题,问道:“他们说过,是为了魔手而来,这个你是否知道?”
“那当然,这些人一出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魔手。我曾经告诉过你,魔手是天才的音乐才能,不过这并不是全部。魔手是一种无所不能的能量,如果改变用途,会成为可怕的超常能力。这种能力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领教过了。你的时空穿行也是利用魔手才办到的吧?”
“对。时空穿行已经是魔手很高级的能力,但还有更厉害的。所以我决不能让魔手落入这些人手中,否则就要出大乱子了。”
“听着怎么那么像恐怖组织?”
“比恐怖组织还要恐怖。”
我掏出烟来点上一颗,看了看拉赫玛尼诺夫,也递给他一颗。他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他的右手上歪歪斜斜地缠着几圈白纱布,纱布缝隙渗出血和脓液来,看起来犹如麻风病人的患处。
17潜入城市的异乡人(5)
“怎么搞的?”
“昨天晚上交手留下的伤。”
我低头近距离观察他的伤手,胃里一阵恶心。那伤势不像任何刀砍斧斫所至,却像是被浓酸烧伤的,食指和中指已经不见,只剩下两个肉瘤。
“听我女朋友说,”我不知道该不该摸那只手,“你的超能力远远强过异乡人的,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一时失手?”
“不完全是失手。”拉赫玛尼诺夫又看着动物般的女孩说,“异乡人的能力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却拥有我所不具备的特别能力,那是我所没法防备的。”
动物般的女孩道:“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使这招,因为会对异乡人本身也造成极大伤害,这招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禁用了的。”
“看来他们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拉赫玛尼诺夫道。
那手上的伤势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似乎预示着真正的危机已经出现。
“还是抽颗烟吧,”我把一颗烟递到他嘴边,给他点上火。
动物般的女孩侧头看着伤手,忽然用右手食指在左臂上划了一下。指尖闪着银白色的光芒,如同刀一般割破皮肤,流出血来。血液鲜红,但表面也隐约渗出白光。
她抬起左手,将血滴在伤手上。血液渗进纱布,转眼之间,拉赫玛尼诺夫摘掉纱布,右手已经完好如初。
我看得目瞪口呆:“疼么你——你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拉赫玛尼诺夫用治愈的手按住她左臂的臂弯,她的伤口立刻不流血了。
“异乡人的血既能腐蚀一切,又能治愈伤病。两种结果只存在于流血人的一念之差。”拉赫玛尼诺夫低头沉吟着,“用血伤害我的那个姑娘必然恨我入骨,而你却对世界怀有爱心。心地善良的异乡人非常少见,实在是世间的异数。”
动物般的女孩猛然像下了决心一样抬头望着拉赫玛尼诺夫的眼睛:“不只是我,我母亲也一样。”
拉赫玛尼诺夫背过脸去,目光随着山谷外的疾风飞远。半晌之后,他说:“你是安琳的女儿。”
动物般的女孩点点头。
怪不得拉赫玛尼诺夫说过,他仿佛见过动物般的女孩。在两次时空穿行的投胎转世中,安琳是他前世的情侣,动物般的女孩则是他今生的女儿。
“从我记事时开始,母亲就是一个忧郁的人。”动物般的女孩说,“她在异乡人的组织里长大,却与其他人性格迥异。她对异乡人的理想不感兴趣,对他们的行事方式也不赞同,但由于她的超能力出类拔萃,组织的首领出于爱才之心才容忍她。大约三十多年前,她接到任务,到一个叫方骚的男人那儿盗取魔手,得手之后却没有把东西带回组织,因为她发现魔手这东西如果被异乡人获得,将会变成极其可怕的武器,异乡人可能用它毁掉整个世界。于是她便带着魔手远走天边,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打算从此脱离组织。但魔手的能量实在太大了,她没法把它们控制在稳定的状态,并因此费尽心力,身体也搞垮了。终于有一天,她的行踪被组织发现,异乡人对她进行围攻,在死之前,她将魔手放飞,使它们散落人间,而没有落入异乡人手中。”
拉赫玛尼诺夫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这么说安琳已经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本以为能找到一圈泪水,但却看到了像《第二钢琴协奏曲》一样深沉的忧伤。
“已经死了。”动物般的女孩强调性地说道。
拉赫玛尼诺夫道:“她死前你在她身边么?她对你说了什么?”
动物般的女孩道:“我在。当时她逃到丽江郊外的一条小河旁,让我把她放进河水。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和异乡人发生瓜葛。她死后,我把她送到水里,她就像溶化一般立刻不见了。”
拉赫玛尼诺夫说:“异乡人死去之后,必将重新融入自然界。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是流浪在外的孩子回到家乡一样。”
“我想让你们说得再明白一些,”我插口道,“异乡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他们组织的宗旨目标之类的又是什么?现在你们没必要再瞒着我什么了吧?”
17潜入城市的异乡人(6)
动物般的女孩说:“异乡人是些什么样的人,我也说不清楚。从这一点来讲,我连自己是谁也没弄清楚。诺夫大叔可能知道?”
拉赫玛尼诺夫欲言又止:“还是不说的好。”
“至于他们的目的,”动物般的女孩接着说道,“很简单,就是控制世界,确切地说是从人类手里夺取对地球的控制权。”
“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我喊道,“你们都有超常能力这我知道,但毕竟还是单个的人而已,异乡人也无非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要想夺取地球谈何容易。现在是什么时代?全球资本主义时代。帝国主义国家拥有庞大的国家机器和军队——”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借助魔手的能力。”拉赫玛尼诺夫打断我,“假如我想给你演示一下,三天之内我可以让你的女朋友变成国有银行的行长。”
我说:“你说的是催眠术?”
“异乡人打算如何使用魔手,我也不十分清楚,”他说,“但我估计催眠术将是有效的方法之一。现在他们的能力还很弱,催眠的时候只能采取一对一的模式,也就是说,只能对特定的一个人进行催眠,不能同时蒙骗所有的人。”
“也就是说,只能用于小规模的诈骗活动。”动物般的女孩笑着接口,我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样子,也不禁笑了。
拉赫玛尼诺夫道:“如果使用魔手的力量,他们的能力将变得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可以通过广播和电视媒体对全世界进行诈骗,冒充成政治领袖、商业精英和文艺明星,把地球搞得一团糟。只要他们愿意,就能人为地制造全球经济危机、引导道德堕落或者干脆发动战争。”
我说:“现在不是已经满地经济危机、道德堕落、局部战争频频了么?”
“那是人类社会自己行为导致的恶果,”拉赫玛尼诺夫道,“异乡人会利用人类的秉性将这些恶果无限放大,把地球变成人间地狱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虽然对人类的前途不甚关心,但出于最庸俗的考虑,有生之年活在人间地狱也不是一件乐于接受的事情。
“总之绝不能让魔手落入他们手里,这不仅关乎人类社会的现状,对我——也至关重要。”拉赫玛尼诺夫接着说,“但让你们卷进去也只能导致无谓牺牲,我有能力独自打退他们。”
我说:“看起来人家来势不善,您的手都弄成这模样了。”
“那只是一时失手,照常理来说,我的能力比他们强太多了,从我手里抢走魔手的希望微乎其微。而且就算他们打败了我,我还有一件秘密武器。”
动物般的女孩说:“问题是,现在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您。为了清理门户,异乡人也不会放过我。”
“你放心,只要相信我,这些都有办法解决。在打退异乡人以后,我会设法让你摆脱他们的追杀,平安地度过一生。”
“您知道,”动物般的女孩说,“我和异乡人一向敬畏您,就像敬畏神一样。异乡人对神发难,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而身为组织的叛徒,我不想将希望寄托在您身上。”
拉赫玛尼诺夫道:“就算我没有十足胜算,你也必须信任我,就像女儿必须信任父亲一样。”
动物般的女孩说:“我不是您的女儿。”
拉赫玛尼诺夫说:“即使不是实际的,也是名义上的女儿。我会像他一样保护你。”他说着看了看我。
我还没接口,他又对我说道:“记住,保全你的性命,这一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18夜袭(1)
和拉赫玛尼诺夫长谈过后,我和动物般的女孩往集装箱山洞走去,他则消失在破败的山谷里。
“你到底是不是方骚的女儿呢?”在路上,我问动物般的女孩,“照理来说有这个可能。”
“绝不可能。”她说,“异乡人是没有父亲的。”
张彻和黑哥保持常态,一个狗屁不通地练琴,一个构思无限期拖延的自杀计划。老流氓在指挥呆傻青年收拾几台“索尼”牌音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散落在垃圾山坡上,辛苦地把音响和主机拆开往山谷里运,如同顶着狂风在梯田里耕耘的农夫。
我想起在另一处山洞里举行的古怪仪式,不禁驻足观察了他们许久。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一天到晚身穿雨衣,头戴塑料布,从来没露出过真面目,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世上有何意义。
但我也不比他们强到哪里,生活的含义对于我来说,也是永远无法破解的谜题。每次看到这些呆傻青年,我总会生出一种自怨自艾的悲凉之情。
“你说他们是天生呆傻呢,还是拉赫玛尼诺夫把他们变傻了?”我问动物般的女孩。
“说不好。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仅仅是被老流氓收养的那么简单,诺夫大叔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必有用意。”
我趁老流氓不注意,到一堆废铜烂铁后面拉住一个呆傻青年。
“爷爷好。”他正弯着腰,感到有人拉他,便顺从地站起身来说。塑料袋上当然毫无表情,只有被风吹的波澜滚滚。
我问他:“每天都在山上拣破烂,你累不累啊?”
塑料袋里瓮声瓮气:“不累。”
我说:“对了,你的编号是几?”
他响亮地说:“六!”
“那么,六,”我说,“卸下塑料袋和雨衣,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
他好像没听懂一样愣在原地。我揪住他头上的塑料袋往上揭,露出一张茫然失色的脸。脸孔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五官长得还挺顺眼,双眼皮,鼻梁高耸,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又白又嫩;只不过眼神空洞,下嘴唇像一切智力有问题的人一样松弛耷拉。
我又扯开他的雨衣,露出胸膛。也是正常的男性胸部,繁重的劳作使他胸肌发达,捅一捅弹性十足。
那天晚上看到的蓝光和吞下去的金属块又在哪儿呢?可我也没办法把这个可爱的小青年给解剖了。
“还想看下面么?”他说着往下解雨衣的扣子。
“不用了不用了,这儿有异性。”我阻止住他。
“六,你丫这孙子干嘛呢?”山坡上,老流氓往下喊道,“还不快干活。”
“知识爷爷扒我衣服。”“六”朝上喊。
老流氓跌跌撞撞地跑下来,对我笑道:“吃傻子豆腐,你丫太没人性了吧?”
我点上颗烟没理他,他像惧怕我一样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给“六”系好扣子套上塑料袋。
他们要往山上爬去时,我一把抓住老流氓的肩。他讪笑着问:“干嘛?”
“收拾了这么长时间破烂,你一共赚了多少钱?”
“也就五十多万吧。你问这个干什么?该给你们的钱我都给了。”
“不是钱的事儿。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帮你做这事儿吧?”
老流氓依然嬉皮笑脸,但笑容已经僵硬:“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他这么帮你的条件是什么?你给他做了些什么?”
“不好意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不能告诉别人。”
我和他碰了一下眼神,感到追问他不太合适。他像受了欺负一样默默往山上走去,我和动物般的女孩去找张彻他们。
集装箱山洞里,黑哥在给张彻演示甲壳虫的《黄色潜水艇》一曲。琴声在黑黝黝的洞壁之间回荡,美妙绝伦,余音绕梁,让我再一次领略到了魔手的力量。既可以给人带来超凡脱俗的艺术才能,又会产生令人生畏的特异功能,魔手具有这样的双重特性,它的本质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存在呢?哪一种特性才是它应有的呢?
18夜袭(2)
成就美丽的艺术同时,又激发了无穷邪念,魔手实在是符合人类本性的一柄双刃剑。
黑哥的琴技让张彻五体投地,可能正是黑哥的激励,才使他屡败屡战,始终没有放弃成为吉他手的理想。看着他眼神迷离的陶醉的样子,我不忍心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多弹两首。”黑哥弹完后我对他说。他笑了笑,又弹了几首甲壳虫的早期作品和老鹰乐队的变奏版本。之后我们坐下来聚餐,喝了两瓶马提尼酒,我试图忘掉巨大的谜团和即将到来的危机,强作欢颜。没过多久,老流氓也从山上下来,好像没事人一样和我谈笑风生,大讲龌龊笑话。
晚上回到筒子楼时,张彻和黑哥早已酩酊大醉,口齿不清地叨咕着回屋睡觉。
“别以为哥们儿高兴了就不自杀了,哥们儿必死无疑必死无疑。”黑哥满嘴酒气地诅咒发誓。
张彻搂着黑哥的肩膀,一边找着台阶一边说:“自杀这事儿,不带吹牛的,你吵吵了多长时间了,要死赶紧他妈死,别老让哥们儿替你操心。”
我由于要开车,没喝多少酒,头脑还算清楚。想起拉赫玛尼诺夫曾说过异乡人的身份与师范大学登山队有关,我对动物般的女孩说:“这么晚了,有办法进图书馆么?”
“当然不成问题。”她说。
我们把车开到师范大学里,此时学校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图书馆大楼一片漆黑。
“不想用催眠术骗值班的管理员了,还是简单粗暴点儿吧。”她说着走到图书馆大门前,竖起右手食指凝视了几秒钟,指尖再次发出雪一般的白光。随着她的手指划过,钢铁铸成的门锁竟被生生从内部割断,并且无声无息。
我们推开门,尽量压低声音,走上四楼的资料室,打着打火机,寻找各校园社团的活动记录。登山队的材料都放在一个小型铁书架上,全是一些打印装订好的小册子。我一本一本地看着封面上的标题和日期,有一本关于“希夏邦马山难”的经过记录吸引了我的注意。作为登山队历史上的大事件,那本册子也格外厚,封面上的日期为1998年6月。
事故的经过很简单:师范大学登山队经过周密计划,从北京出发后,取道云南进入西藏,前去挑战海拔6000多米的希夏邦马山脉。先遣队上山后仅一天就与大本营失去了联系,后续部队搜索了一个星期也没找到踪迹,最后动用了空军的直升机,才查明在他们的前进路线上曾发生过一次小规模雪崩,不出意外的话,先遣队员已经全部遇难。
先遣队员共有两男一女,他们被誉为“当代最可歌可泣的大学生”。文字记述旁,还附有遇难者生前的照片,是一张全体登山队员的合影,两男一女的头部被红笔从人群中勾勒出来。
由于是大合照,每个人的头像都很小,我把打火机凑近,几乎烧着头发才看清那三人的面貌。
最中间的是一个姑娘,长得浓眉大眼,棕色皮肤,赫然就是异乡人的首领。另外两个不用看,必定是那两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
“就是他们。”我悄声对动物般的女孩说,“可明明已经死于几年前了嘛。”尽管我的嗓音很小,但声音还是在黑暗空旷的资料室里回荡,不免令人胆战心惊,我差点儿被自己吓着。
“当日你看到的,已经不是那几个登山队的学生了。”动物般的女孩看到我嘴唇发抖,嘲笑般地吐吐舌头,然后抓住我的手腕摇了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途经云南的时候就已经被异乡人的组织给盯上了。在山上也许是偶然碰到雪崩,也许是异乡人制造了一次人工雪崩,总之全被埋在雪里了。在此之后,异乡人借用了他们的身体。”
“怎么借用?是像鬼魂附身那样么?”
“也不完全一样。所谓灵魂附体只是一种想像,没有依据。真正的借用方法是,将死者的大脑沟回完全抹平,再利用特殊的手法将异乡人原有身体大脑的沟回一丝不差地复制到死者脑中,如此一来,死者就算有了异乡人的思想、欲望和记忆。只需要在细胞彻底坏死之前给死者注入足够的能量,使身体里的各器官像机器一样运转起来,就能令他起死回生,成为一个外表不同、想法一样的克隆异乡人。”
18夜袭(3)
“听起来再造头脑和救活尸体的方法并非超能力,而是现代科技,就算有这种技术,异乡人又从那儿找来仪器和实验室呢?”
“异乡人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们本身就掌握远远高于当下水平的科技。即使是超能力,在他们的理解中也是科技的最高层次。”
“还有一个问题,复制出克隆人以后,原有的异乡人怎么办呢?多了一个精神上的孪生兄弟,不会导致人格分裂么?”
“不能有两个自我,在复制工作即将完成的时候,原有的异乡人会服毒自杀,从而保证复制出来的新的自我独自存活。改变身体之后,复制出来的异乡人能够利用死者以前的身份,很容易地混入社会。”
制造一个新“我”再杀掉旧“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发麻。她拽拽我说:“走吧。”
我们摸着黑往楼下走去,我忽然问她:“那么你呢?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复制出来的?”
“你说呢?有谁的身体是这样?”她抓起我的手放进上衣里,让我摸到她乳房间的小鳞片。
“不是复制的就好。”
“为什么?复制成一个大美人不是更好么?”
我紧紧抱住她说:“那不行,否则你的存在就会变质了。我只想要你现在的样子,一毫一发也不想改变。”
我们溜出图书馆大门,开动波罗乃兹,慢慢返回筒子楼。此时已经入夜,大概是十一二点的样子,街上人丁冷落,仅有的几个行人表情警觉,行色匆匆,只有饭馆里还有两桌糙汉喝得意犹未尽,脸红脖子粗地表示“真把你当哥们儿”。
走到住宅区围墙外,我刚要拐进门时,动物般的女孩忽然说:“靠墙停车。”
“怎么了?”
“停下再说。”
我把车停到墙角,她拉住我的手,浑身上下又散出白光。我们下车来到院门口,她指着两百米外筒子楼的楼顶道:“看到没有?”
我踮起脚尖眺望过去,隐约望到楼顶上站着一个人影,头发和衣襟被风吹得飘然欲飞。好像是棕色皮肤的姑娘的身形。
“他们来了。”动物般的女孩在我手上写道。
“来找我们?”我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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