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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阵图系列5本 作者:绿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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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掠空将她搂回怀里,任她躲在他的胸怀里哭得不肯再说话,再抬首对也是一身愤恨的暴雨露出一抹笑。
  暴雨恼火地看着他眼底那抹刺人的笑意,“云掠空,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说的奉命行事。”云掠空的俊脸上写满不屑,“你们这些个侍郎,怎么就这么听司马拓拔的话?”
  “为主行事,这有什么可笑的?”自小忠诚侍奉司马相国的暴雨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你有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主子。”云掠空很为难地偏着头,“你家主子叫你们这四大侍郎不计一切夺得八卦玉,但我家主子却命我得搞定你们这四个讨厌鬼,你说,我该不该也奉命照办?”
  暴雨怔愣了一会儿,没料到身为忠臣之后却不肯位居庙堂,反而跑来铸剑隐居,更不肯投效任何人的云掠空,居然也会有主人?
  暴雨的音调变得尖锐,“你的主子是谁?”能让云掠空效忠的人,想必一定是大有来头。
  云掠空把他的问题扔到一边,反而轻抬起指柔的脸蛋,款款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看她的情绪缓缓地镇定下来。
  “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想跟我比赛?”他在她耳边小声地问,边伸手指了指后头的暴雨当成现成的目标,“现在想比吗?”
  “我不想参加。”指柔别过脸,心头还是装满了忿忿不平和伤心,根本就没心情去理会他又在发什么疯。
  “怕什么?”云掠空的兴致却很好,直要她也来凑一脚,“你若是救得快一点,也许可以捞得回他那条命。只不过……你愿救他吗?”
  她愿救这种人吗?指柔用力拭去眼角的泪珠,勉强地想起暴雨与她风家人的事并无直接的关联,但在看见暴雨那张与雷霆相似的脸庞后,想救和不想救的心情则又各掺了一半。
  迟迟等不到云掠空的答案,又看着他们在那儿卿卿我我,易躁的暴雨又扯开了嗓子大嚷,“云掠空!”
  “有人在邀请我了。”云掠空拍拍她的肩膀,在走向暴雨前转身向她交代,“想救他的话,待会儿你的动作可要快一点。”
  “等等!掠空……”生怕他会有不测,指柔才扬声要阻止他,云掠空却伸手点住了她的穴脉,将她放在草皮上不让她乱动。
  云掠空用甩双手,边走向暴雨边问:“暴雨,你真想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是谁?”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向我问消息和要东西,都得付出同等的代价。”云掠空大方地给他选择的空间,“先告诉我你想怎么付?”
  “我想这么村!”暴雨手中的妗峦涞端婕椿瓶掌赏歉鲆涣骋Σ恍Φ脑坡涌铡
  “决定好了就不要后悔。”云掠空抬起一手,轻松地截住那柄弯刀,以专业的眼光看了刀身两眼后又掷回给他,“你这把刀造得不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货。”
  “那是什么?”暴雨眼界大开地看着他摊开泛满红光的左掌,自掌心中抽出一柄由火焰组成的长剑。
  “这个啊?”云掠空懒懒地轻抚手中的长剑飞纵的火光,“这叫火云剑。”
  暴雨无法移动目光地看着那柄剑,“这就是……火云剑?”这是司马相国命他们必须得到的火云剑?可是这柄剑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这种全是由火造成的剑教人怎么拿?他的那双手是什么做的?
  无法动弹的指柔困坐在草地上,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热风往脸上袭来,令她极为不适地闭紧双眼,没去看云掠空到底是怎么使剑的,可是闭上眼的她没听见预期会听见的刀剑交错声,她只听见某种声响,某种很像是她常在锻剑房里听云掠空烙铁时所发出的声音。
  在热风散去时,指柔睁开双眼,只见暴雨跪倒在地,两手紧揪着胸口不断喘气,但他身上偏又找不到任何伤痕。
  云掠空将火云剑收回掌中,佻笑地弯身问着暴雨,“现在你还认为你付得起吗?”
  “谁……”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被煮沸的暴雨不死心地问:“究竟是谁想与司马相国为敌?”
  “败兵之将无权过问。”云掠空懒得搭理他,脚跟一转,又慢慢踱回指柔的面前。
  指柔弄不清楚暴雨的表情为何那么痛苦,“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爱奉命行事我就奉命行事。”云掠空却只是站在她的面前拍拍自己的双掌,“看来,我的这双手似乎出你的还来得快一些。”
  “你先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的伤……”指柔看暴雨都已经面无血色了,急着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你担心他?”云掠空反感地看着她脸上那焦急的神情,音调陡地变得冰寒无比。
  “掠空?”指柔怔怔地看着他的怪模怪样。
  因她为了他人而焦急、担心,无法解释的占有欲在云掠空的胸口四处蔓延。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加诸许多限制,他只是憎恶她那么看重他人、把心思瓜分给他人,他想要她把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只为他喜怒哀愁,一点也不想与他人分享她。
  当她不在他的身边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流离失所无处可栖,可是当她近在眼前时,他的心,又被一种害怕她会被他人掠夺的恐慌啃咬着。他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牢牢的锁在心底的最深处,才不会害怕着有人要伤她、抢走她?他该怎么做,才能够拉近永远也不觉得与她够贴近的距离?
  明明他就将她紧握在手心底,但他的心虚虚实实、曲曲折折,就是缺了那一份安定感,思维总是纠结揣摸,一有风次草动,便能令他心惊胆跳、日夜难安。
  有生以来,他首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地软弱,那么地需要能够落实他的心的一份肯定。
  “立刻给我滚!”他恼怒地回首驱赶孱弱无力的暴雨,“叫下一个想来找我的侍郎先把功夫练好一点,别让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司马拓拔血本无归!”
  “你不是肯让我救他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仍未破解穴的指柔顿坐在地,眼看着暴雨拖着不稳的步伐愈行愈远,她生气地昂首向这个出尔反尔的怪人算帐。
  云掠空冷然地瞥她一眼,“我只说我肯跟你比赛,但我没说我会犯规,更没说我会让碰过你的男人毫发无伤的走出我的视线。”
  “你小人!”什么事都由他独裁的决定,那他当初又何必征询她的意见?
  “暴雨死不了的,而且他会活着去告诉下一个要来找我这小人索命的侍郎。”云掠空撩起衣襬坐在她的面前,伸手解开她的穴脉后,忽然变了一张脸,云淡风轻地对她说。
  “找你索命?”指柔蓦地睁大双眼,眼底滑过一丝惊惶,“你是说还有人想杀你?”
  云掠空直盯着地那慌乱的明眸,“是有很多、很多人想杀我。”
  “你……”指柔手足无措地拉着他的衣衫,“那怎么办?你会没事吗?”
  “你在乎吗?”
  指柔霎时顿住,“我……”
  她可以纵容他在她的心底,时时将她的心翻搅个不停让她朝思暮念;她也可以允许他的满不讲理然后习惯性地适应他,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要让这个已走进她生命的男人再走出去,她从未想过,在失去他时,这天地是否会变了颜色,而她的世界又是否会因此而凋零。
  云掠空又轻描淡写地说着,“也许某天我会死在仇家的剑下,或许有天身上会插着某人射出的箭,更或者,我胸坎里的这颗心,会被人刨出来,鲜血淋漓的──”
  “不要说了!”指柔用力掩住自己的双耳,不肯去想象那些情景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云掠空仍不放过她,“我很可能会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就横死在你的面前,也有可能会在夜半时就……”
  “不要说了!你不要吓我……”指柔忙不迭地掩住他的嘴,泪眼迷蒙地靠在他的胸前,“不要再说这种话,你不要让我害怕。”
  云掠空突然一问,“倘若我受伤了,你会救我吗?”
  “我会。”指柔不假思索的回答。
  “除了救人是你的职责之外,为什么要救我?”云掠空以指尖勾起她的泪珠,再缓缓往下移至她的心房,“为什么你要对我的恐吓感到害怕?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你何必掉泪?”
  指柔惴惴不安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面被他撕了开来,暴露出她总说自己不敢“以为”的温柔想恋。
  她可以“以为”吗?她可以以为他是因为想争取在她心底的重要性而恐吓她吗?她可以以为他胸膛里那铁石造的心,会因她而熔化吗?她很想这么告诉自己,但她又觉得这是她的妄想,于是她把持着与他的距离,不敢去想、去面对他可能存有的柔情,和她对他存有的依恋,很怕很怕他就像他那双会伤人的手一般,也会伤她的心。
  “其实你懂你的心,你也知道你在怕些什么,只不过你太多虑了。”他伸手轻点着她的心房,“你只是不肯勇敢的去承认。”
  “承认什么?”她握住他的手,突然发现,她并不想放开他,很想就这样一直牢牢握着。
  云掠空微笑地反手紧握住她的小手,“你该承认什么,你自己最明白。”
  



  
  第七章
  她是明白,明白她该承认自己己深深中了他的蛊毒,她也像傲霜一样无法自拔;不管他曾做了什么或是在想什么,她离不开也拋不掉这个姓云的男人。
  指柔一整天都将自己关在锻剑房里,将锻剑房的房门深锁着,不肯让要铸剑的云掠空踏进一步,自顾自地待在里头思索她所想到的答案。
  她已经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个没有人可以让她牵挂于心的指柔,她不再是一个愿意继续等待良缘的女人,她的心已经被云掠空疼爱、怕有得再也找不回来了,她变得很贪恋,贪恋云掠空在不知不觉间给她的那些,虽然她也无法明说出云掠空到底给了她什么,只是在她最具无依最想有个依靠时,他在她的身旁。
  云掠空用他自己的法子,整顿了风家破灭之后她本应该绝望得走不出来的心,他让她不一直惦念着风玉为她带来的伤害,反而一直想着风玉带来的他。
  他的爱与不爱、他的心在哪里、他用什么心情搂她入怀,这些全成了她日复一日想得到的解答,现在他又告诉她有许多人想取他的性命,光是这个消息就让她异常烦乱、为他牵肠挂肚。如果失去了他,她该怎么办?她不敢想,她好怕去想那种她不能承受的情形。
  终于忍不住闯进锻剑房的云掠空,鬼魅似地站在指柔的身后,看着她两眼盯着炉火并且不时啃咬着自己洁白的素指。
  也不管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会不会吓到她,云掠室自她身后拉走她啃咬的指尖,在她吓得杏眸圆瞪频频蹙眉时,他又伸手抚平她的眉心看她渐渐镇定下来。
  “给你躲在里头一天了,你到底要不要出来?”她不是讨厌锻剑房的热气吗?居然会破天荒的在里头待这么久!
  指柔撇着小嘴,“不要。”
  “在耍什么性子?”云掠空莞尔地轻弹她的芳唇,头一次发现她也有拗脾气。
  “气你。”她不甘心地承认,“我在对你生气。”她气自己为何要对他的性命如此忧心烦乱,她气自己……不能保护他。
  他剑眉微挑,“我?”
  指柔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把她的心勾引走的男人。
  从她被人带来这里之后,她便坠入了情网,一种拉拔不开的细网密密地缠绕着她。这网,是由许多丝线造的,有情丝、有迷魅、有蛊惑……让身在其中的她,既痛苦也快乐。长久下来,她发现她已在这网中纠缠得脱不了身,也不愿失去这千丝万缕的保护网,而织就这网的人,就是他。
  她一定得像他握牢她的手般那样地握牢他,如果不把他紧捉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握牢谁的手。
  “指柔?”云掠空拍拍她的脸颊,把她从天外天唤回来。
  指柔无奈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如果我有一双能够看透你的双眼就好了,我也就不会这样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更不会因此而伤愁烦恼。”
  云掠空开心的咧笑,“我会让你烦恼?”
  “会。”指柔愈看他的笑容愈恼,“我好烦、好烦……”
  “烦什么?”云掠空柔柔地搂她入怀,极其难得地有心情去听她的心烦。
  指柔期期文艾地开口,“烦恼你会不会……会不会……”
  “爱你?”他漫不经心地接下话,并在她惊讶的想跳离他的身旁时把她捉回怀里。
  指柔忙掩着心口,“你为什么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一定是有什么异能,不然他怎么光听她说几句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个铸剑师。”
  指柔审慎地聆听,“这有什么关联?”
  “身为铸剑师,眼力的好坏是第一要件。”云掠空将她搂在胸前淡淡答来,“一块玄铁素钢能不能造一柄剑,都得靠铸剑师的眼光来估量,但上好的玄铁素钢通常都是包裹在不起眼的泥石里,我时常得从它不起眼的外表看出里头是否藏着我要铸炼的上好铁石。无心无情的石头看人了,再反过来看一个有情有心的女人、猜她在想什么,再简单不过。”
  她咬着唇瓣瞅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不公平。”
  “什么?”云掠空被她埋怨得没头没脑的。
  “我说你好不公平。”她伸手掩着自己的胸口,“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心?”
  “因为那是我的。”云掠空缓缓拉下她的手,在她的唇上重重印下一个响吻。
  “你的?”这又是他的什么新命令?指柔两手环着胸问:“土匪,我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他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直至将她看得满脸通红,才气定神闲地开口,“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出乎意料地,指柔并不对他这句话感到反感或是抗拒,反而有一种浓浓的归属感。
  她放柔了嗓音,满心恐惧地问:“你说过你在寻找一个人,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个人呢?”
  云掠空怔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不是她,但……如果他找了快二十年的人不是她呢?他该怎么办?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指柔垂下眼睫,想象着他在寻找到那个人时将会有什么反应,而他又将如何处置她。
  云掠空紧握着双拳,“很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
  “那个人的身上有我的半颗心。”
  “什么?”指柔刷白了脸色,一颗心在不敢置信与迷落之间徘徊不已。
  “我的这里头,只有半颗心。”云掠空拉着她的小手贴向他的心房,“一日找不到那个人,我就一日不能完整。”找不到那个人,他就永远都是这样空虚。他多么迫切地想知道那个握有他半颗心的人是谁,可是在她出现之后,他更希望拥有他半颗心的人是她。
  指柔痛苦的低问:“那个人是谁?”是谁?到底是谁夺走了他的心?
  “我也不知道。”云掠空幽然长叹,和她一样也是个陷在痛苦里头的人。
  指柔深吸口气,“假如我的身上没有风玉,你会让我留在这里吗?”如果她不是他要寻找的人,那么,除了风玉的原因之外,他又是为了什么留下她?
  云掠空不答反问:“假如我的身上没有云玉,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他也很想知道除去云玉的缘故之外,她又是为何要留在他的身旁。
  沉默盘旋在他们之间,他们看着对方,皆屏息敛气,动也不动。
  这是一个沉默的赌局,空气间飘飞的尘埃彷佛在提醒着一项千古不变的道理──谁先爱上了谁,谁便输了;谁先承认,谁便输了。
  先招认的人会是谁?是谁会先敞开心胸剖心掏肺地说出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对峙之中,云掠空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登时,指柔便知道稳操胜券的人不是她,相反的,她是服输的一方。
  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他便能牵引着她,搅乱她心头的一池春水,令她深深地为他而倾覆、为他而沉迷……其实,当一个输家又有何不好?至少她忠于自己,她明确地知道自己输了什么,而且她也深切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我会。”她称臣地伏在他身上揽紧他的颈项,“即使你没有云玉、没有那个我必须奉守的一生一世誓言、即使你不叫云掠空,我还是会留在你的身边。”
  云掠空静静地抚着她的长发,“为什么?”
  “因为你的这双眼从第一眼起便勾引了我。”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恋恋依依地抚上他的眼畔,“我总是在闪躲里顿会把我迷走的光芒,可是我又无法不看……你的这双眼让我不再认识我自己,我不再是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云掠空转首寻找着她的唇,感觉她也在寻找他的,她那契合的动作是他自第一眼见到她之后梦寐以求的,她那种不是被掠夺而是付出的反应,是怕一直在等待的。
  “你的这里……”指柔愈吻他愈觉得不安,小手紧按着他急速奔跳的心房,“真的会被人刨出来吗?真有人要取你的性命吗?”
  云掠空却笑了出来,欢喜地啄吻着她的小脸,“有时候,你真该学学怎么分辨我的谎话。”
  “谎话?”指柔捧住他的脸颊,恍然大悟地瞪着他一脸恶作剧的笑意,“你……你故意骗我好让我为你担心?”
  “你被骗了。”云掠空懒懒地宣布,并且把气得想转头就走的她拉住,手指勤快地解着地上杉的衣扣。
  “你在做什么?”指柔瑟缩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他将她的外衣脱去,并且继续脱着她的中衣。
  云掠空饶有深意的眼眸,撩拨似地滑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待在这里头一天,你一身都是汗。”
  “那……那又怎么样?”因他的眼神,指柔的体内忍不住兴起一股战栗。
  “我想这样。”云掠空拨开她的底衫,以掌拂拭去她肩上颗颗晶莹的细汗。
  “我……我可以自己来……”指柔在他的大掌滑落至胸口之前忙接住他的手,并试图拉拢衣裳往后退,“我先出去了。”
  云掠空却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拉至锻剑房远处简单的床榻上。
  “掠空?”指柔在被他按进床里前伸手抵住他靠上来的胸膛,但他却执起她的掌心,在上头轻轻细吻,温存柔和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指柔放松了手间的力道,就着远处火光的照影,看着他那被火光映照得灿亮的侧脸,和他小心翼翼将她纳入怀里的表情。
  她心笙动摇地抚着他颊边垂落的发,闭上眼任他的吻纷纷落下,在她的身体四处蔓延无所不在。
  “本来我是想慢慢等,但现在……”云掠空在她的唇边轻声低语,“我发觉我没有理由再等下去。”
  火炉里的火苗依旧熊熊地燃着,而在远处,也有两颗紧紧贴合的心,正在热烈地燃烧。
  ★        ★        ★
  当天际还挂着微亮的星子,远处的山头也还未蒙上一层红云之前,在云掠空宅外远处的溪畔,已有个早起的人在溪边执竿垂钓。
  在唧唧的虫鸣中,云掠空毫不留情的火云掌,自远处疾力飞射而出,穿过柳梢掠过溪面,直袭向垂钓者那张俊伟的脸庞。
  战尧修手中的钓竿稍微偏了个角度,不偏不倚地拨去飞来的火云,在溪里的鱼儿都被这阵火云吓跑了后,他自溪畔站起,回头看见脸色难看的云掠空正炯炯有神地瞪着他。
  战尧修边整理着钓线边问:“这是对主子该有的礼貌吗?”
  “五百年前的主子。”云掠空一脸不快地看着他那副没事的模样,更憎厌他脸上那永远平心静气的笑意。
  “五百年后依然是。”战尧修倚在柳树边淡淡地提醒,并看他将两掌握得死紧。
  云掠空抬首看了看天色,“你来做什么?”这个几年都见不到一面的人,七早八早就跑来找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来验收。”战尧修把玩着垂落在他面前的柳枝,笑意浅浅地轻拈柳叶,“司马拓拔的四大侍郎还剩几个能用?”
  “只剩疾电和隐岚。”
  战尧修轻扯下一片柳叶,“查出那个消失十多年的隐岚究竟藏在哪里了吗?”
  “查出来了,但我要静观其变。”云掠空脸色一沉,“我要等,等着看他何时才要动手。”
  “疾电呢?”战尧修好笑地看着云掠空凝重的神色,先且不管让他脸色这么难看的原因,他比较关心的是那个棘手的疾电。
  “他大概近日内就会来找我。”算算日子,在暴雨负伤回去之后,那个急性子的疾电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报仇。
  “动作别太慢,我再给你一点时间。”
  云掠空对他的催促很反感,“你急什么?”
  “因为我不想到了紧要关头时有人会来坏事。”有一出戏就要开演了,现在主角也都凑齐了,他总不能让其它不该出场的小配角到时来这出戏里插花捣乱。
  向来都不怎么搭理战尧修在说什么的云掠空,被他那副慎重其事的样子引起了好奇心,“什么紧要关头?”
  “听清楚,端午那一日的正午时分,你和风指柔务必得亲手将风云两块玉放在我要的地方。”战尧修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反而自顾自地说着命令,并扔给他一卷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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