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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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魔，维特恩的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身为术士，自然理解眼魔意味着什么，地狱猎犬的进化形态，地狱猎犬乃是无数术士趋之若鹜的召唤生物，可是能够帮助成功契约的地狱猎犬进化为眼魔的术士却屈指可数，那些史上著名的术士大魔导师中倒是有数个帮助自己的契约地狱猎犬实现了进化，于是，眼魔这一特殊的冥界生物曾经是大陆上所有魔法师的噩梦。

传闻之中，冥界也有野生的眼魔族群，不过极其罕见，很少离开冥界的地下巢穴，它们的祖先是个能力媲美黑暗神祗的原初存在，每个个体都拥有强大的先天记忆。

“颤抖吧，凡人”凯尔萨隆看着维特恩的惊诧反应，很是满意“身为术士，我想你该对它的厉害有所耳闻”。

那匍匐于地的黑暗生物，巨大的眼球转而死死盯住了维特恩，凶光毕露，血盆大口更是流出了诞液，那诞液一滴落地上就如蒸汽一般挥发，周围的空气竟然染上了一丝诡异的红色。

毒素，维特恩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对于这种冥界原著生物的体内孕育的剧毒，自是避之唯恐不及，若是被侵染，纵是以维特恩对冥气之道略有心得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御。

维特恩身形飞退，可是那眼魔却似乎不愿就此放过他，十个连着支干的触手小眼睛一转转向，盯紧了维特恩，十数支微细的紫色光束并射而出，直趋维特恩。

光束的速度实在太快，维特恩避无可避，飞退中双手合十，魔力运转，一座白骨之墙闪着幽幽鬼火从地底冒出挡在了身前。

那紫色光束有着无穷的穿透力，硬生生在白骨墙体上烧灼出数个微小的洞眼，穿透而过。

第二座，被洞穿，直到第三道才堪堪挡住。

飞跃到白骨之墙顶上的维特恩看看墙体被烧灼部位冒出的黑烟，面容依然冷峻异常。

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枚精巧的试管，试管中一样流淌着淡青色的血液。

凯尔萨隆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讶色，继而变得嘲弄“独角兽之血，你准备拿来做什么用，向神诋借助力量，神诋们又不是野兽，倒不如选用魔核晶”。

试管被扔起，继而被碧空之歌斩开，刚要飞溅的血液似乎被神秘里力量包裹，聚拢成球，随后，维特恩手中亮光一闪，血液就不见了。

他似乎凌然无惧，竟然与眼魔达尔瓦巨大的眼睛直接对视着，这样的行径与找死无异。

血口大口刚刚吞噬掉数目惊人的幽魂正准备发出最强一击的眼魔那巨大的独目却突然出现一丝疑惑，继而变得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敌般颤抖的将巨大的眼睛转向力地面，栗栗发抖，最后在一声奇异的叫声后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这不可能”黑暗召唤师凯尔萨隆·奥斯汀叫道“那些血液祭品不可能只支撑这么短的时间，达尔瓦，它在怕着什么，居然抛弃了我这个主人逃跑了”。

这次换维特恩用嘲弄的眼神盯着凯尔萨隆。

“独角兽之血，味道说不上好，难道你就不能弄到更好的”维特恩一个巨大的声音如轰鸣一般“区区眼魔，在我玛瑟里顿王的气息面前，自然只能望风而逃了”。

“原来如此，仅仅是你的王者威压，就足够让那些冥界生物望风而逃了，怪不得你说我会必胜”维特恩心中与那个轰鸣的声音交流“他应该还有数次召唤的机会”。

“当血液祭品用完的时候他就只能奉献自己的血肉精华了”那个巨大轰鸣的声音回复“黑暗召唤师，嘿，我讨厌奥斯汀”。

维特恩心知肚明，定是那位奥斯汀神在黑暗神界惹得玛瑟里顿王不太高兴，才有意帮自己捉弄一下眼前这位奥斯汀神后裔。

凯尔萨隆明显不甘心，再次献祭血液样本试图召唤眼魔。这次居然彻底失败了，血液祭品消失，可是眼魔并没有出现。

“你身上定然有着让它惧怕的东西，以此推之，我召唤智慧比较高的黑暗生物怕都是一个结果”凯尔萨隆捏着手中最后一支血液样本试管“可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

凯尔萨隆手上魔力运转，捏碎了手中的试管，晶体残渣也刺破了他的手掌，血液样本与他自己的血液混在了一起，魔法阵的亮光再次一闪“出来吧，尸骨战龙”。

骨龙？

维特恩震惊了一下，骨龙乃是冥界不死系生物中极其强悍的存在，但是要驱使它所要消耗的魔力巨大，非八级以上黑暗召唤师不可。

在魔法阵亮光中冲天而起的的确是一条类似骨龙的生物，不过，个头吗，却小了很多，顶多只有几个成人大小。

那只骨龙飞翔而出盘旋了两圈就落到了凯尔萨隆身板，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维特恩，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倒像是那些巫妖们创造出的畸形体，但是毕竟那是龙族的尸骸，你该怎么面对呢，我弱小的主人”玛瑟里顿王也没猜到奥斯汀神后裔居然能召唤这种没有灵魂的黑暗生物，直接表示了无能为力。

“该死的术士，它不怕诅咒，也不惧一般的物理攻击，你该怎么应对呢”凯尔萨隆声竭力嘶的喊道，明显因为自己被一年级新生逼到献祭自身血肉精华的境遇而不满。

这条骨龙，肯定拥有接近第七级的力量无疑，怪不得，上届精英赛唯有日行者能阻止他继续前进。

第八十五章　红雷闪

骨龙在空中盘旋着，试图从下方嶙峋的岩石中寻找出那个潜藏的身影。

躲在一块岩石后的维特恩收敛自身的精气神，用自己的道心去扑捉空中骨龙的位置，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虽然没有通过眼睛，却似乎看得到周围的一切，力量迈入第六级后，连带着灵目通明都似乎拥有了更强大的能力。

骨龙接近第七级的力量，开山裂石不过是很寻常的事，就是战局初开的一个俯冲，硬生生就在坚硬的岩石之上划出好大一条沟壑，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吸纳周围的阴魂化作能量，只要凯尔萨隆的魔力还坚持的住，骨龙就可以保全盛全的力量长时间战斗。

维特恩的身影趁着骨龙的视线转向了另一侧，在魔力的加持下，如鬼魅一般又靠近了凯尔萨隆一些。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凯尔萨隆对维特恩居然能够躲避对血肉生灵异常灵敏的不死系黑暗生物的搜索极其意外，不由自主的就退到了一个开阔地带，布置了示警结界“别妄想就这么拖延下去，忘记了开始导师说的话了吗”。

异变突起，虽然轻微，但是那毫无疑问是魔法的吟唱，凯尔萨隆转过身，三个头骨骷髅形状的黑色能量弹旋转着划着美丽的弹道就呼啸着冲了过来，暗影之箭，术士最擅长的标志性暗系中型攻击魔法。

速度太快，避无可避，凯尔萨隆脸色铁青，为了节省魔力一直不愿张得太开的领域快速张开，如罩子一般笼罩着自己。

三颗暗影弹强势的破开了领域深入，速度在领域的压力下变得迟缓，接着在压力下未曾及身就爆裂开来，距离太近，虽然被领域包裹，那巨大的爆炸力还是让凯尔萨隆受了伤，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着，嘴角也流下了血迹。

“杀了他”凯尔萨隆撕心裂肺的一声怒吼，黑暗召唤师的战斗方式在没有合适祭品的时候无疑就是自残，不停地献祭自身的血肉精华，再加上身体不是特别强健，调养恢复不易，所以对受伤格外忌讳。

事实上即使凯尔萨隆不发出命令，空中盘旋的骨龙也早发觉了魔力波动，一个俯冲就朝维特恩扑了过去，尖利的骨爪闪着寒光，即使有领域护持，真被抓实了最轻也是皮开肉裂、骨骼断碎。

骨龙的速度很快，想要逃开太难，维特恩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领域快速睁开，再一次吟唱暗影之箭，三颗黑色透亮头骨一般的暗影弹在自身领域的作用下刻意变得速度很慢，当骨龙双爪触及维特恩张开的巨大领域时才抵达骨龙爪下爆裂开来。

巨大的爆炸气浪，连带骨龙强大的撞击力，地面坚硬的岩石都被巨大的力量粉碎四射，再加上刻意为之施放的黑雾界，他就在领域中朝一个方面一扑，翻滚了几圈，一探身再次消失了身影。

灰头土脸躲闪着蕴含极大冲力，无异于魔法攻击的飞溅碎石块的凯尔萨隆回转头来，发现维特恩再次利用自己不愿耗费太多魔力在其他事情的心态，不见了身影，气的手都不自然的抖着，这个术士，这么精于算计，似乎什么都在他的计划内。

黑暗召唤师的召唤物与术士灵魂契约的召唤物有着本质的区别。

黑暗召唤师与自己的召唤生物类似于简单的契约雇佣关系，黑暗召唤师提供血食、祭品换取召唤生物的帮助作战，而且驱使跨界过来参战的冥界黑暗生物每时每刻都要消耗黑暗召唤师自身的魔力，乃至于血肉精华，召唤生物若是阵亡那就是真的失去生命了，不过黑暗召唤师乃是与一支支冥界生物族群签订的契约，完全可以在那支冥界生物族群中再选出与自己契合的生物。

而术士，与自己的黑暗生物乃是更深层的灵魂契约，二者的灵魂互相融合，甚至于共享生命力与魔力，帮助作战不会对术士本身造成任何魔力的消耗，甚至于能将自己的生命力与魔力借给主人，契约生物即使战死，只要主人不死，就能借助主人的魔力再次重生，反过来，若是主人死了，契约黑暗生物会一起死，这也是玛瑟里顿王希望维特恩变得愈强愈好的原因，虽然身为黑暗神界五大黑暗神明之下最强的神诋存在，玛瑟里顿王依然不敢冒这样的风险，谁知道灵魂契约对于神诋的约束力能到什么地步，要真的维特恩死了，玛瑟里顿王就算不死怕也不会好过。

从黑雾中挣脱的骨龙再次翱翔而上，刚刚飞起，巨大的魔力波动似乎笼罩了整个一方世界，紫青色的天空有红色的雷光连闪，整个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一束束红色的光束从地底射出，升高到一定高度又划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下落，深深的陷入了坚硬的岩石。

无穷无尽的一束束红光，似乎地底下有个巨大的红色光源向着地表辐射，骨龙和凯尔萨隆开始还能勉强躲闪，可是红光越来越密集，无数的红色光线从骨龙空洞的骨骼间隙穿过，又再次下落，深深的陷入了地下的岩石之中，凯尔萨隆也被捆缚的结结实实，一道红光甚至于勒紧了他的脖子。

红光慢慢散去，一道道带着暗色流光的黑色锁链将骨龙与凯尔萨隆束缚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那条骨龙身上所有的骨骼间隙，乃至张开的翅膀，都是密密麻麻的锁链，即使已无限接近第七级的力量挣扎，也动弹不得，那力量都被锁链引导施加给了广袤的岩石层，变得微乎其微。

凯尔萨隆面前岩石，一条长长的裂隙迸裂向他延伸而来，紧紧勒住他脖子的锁链从裂隙中破出，拉得笔直，锁链的另一端，维特恩的右手死死抓住。

凯尔萨隆试着挣脱，却跟骨龙一样无能为力，勒住脖子的锁链越来越紧，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胜负已分，一道身影从凯尔萨隆身旁的虚空突然现身，一伸手，魔力运转，勒住凯尔萨隆的那段锁链就断裂开来化作流光消散不见了。

正是裁判导师。

“冥气一道看似没什么杀伤力的幽冥锁链居然还可以这么用，还真是伟大的创意”裁判导师由衷的称赞了一声“可以告诉我它的名字吗”。

维特恩呆呆的握着手中精纯冥气化作的锁链，说“我还没想好”。

“它发动时那数道红色的雷光，就叫它红雷闪吧，这样招数要献祭不少鲜血吧，猩红的血气笼罩附着了所有的锁链，真是令人形象深刻，好了，可以解除了”。

所有的锁链都化作了碎裂的流光消失不见了，空中那只骨龙也跌落了下来腾起一阵烟雾回去了冥界。

场景一转消失，光幕消散，四周山呼海啸的叫好声猛地出现，整个竞技场洋溢着疯狂的叫嚷。

裁判导师抓着维特恩的右手举起“维特恩·若阿获胜，晋级”。

“他是怎么想到的”在一处包厢里观看的一些圣安德鲁导师们都有些讶然，“这样的魔法招数已经有些像上古魔法文明的黑魔法了”。

“我看根本就是”另一位导师肯定的说道“印象中，我似乎在某处上古遗迹看过类似的图案，当时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从32强开始的比赛，已经不允许有魔法影像直播，想要观看就只能花费巨金购买竞技场的包厢或者座位票，在大厅等待的参加精英赛的学员根本不知道场上战况，只能等待，等待胜利者出现或者魔法平面晶体上的名字再次变动。

他从甬道里出现的时候，很多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神族奥斯汀后裔也被击败了吗。

“好小子”亚伦、布鲁斯都围了上来，离若往前走了数步却停住了，只是看着维特恩，秀丽脸庞上的关切却掩饰不住。

“连续击败两大神族后裔晋级，与史上那些史诗级天才不遑多让”亚伦锤了一下维特恩的胸口。

维特恩的面色有些发白，明显好似过多失血的缘故，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分配我的房间没有变吧，我想休息会”。

“稍等一下”亚伦和布鲁斯架着维特恩，脑袋却扭向了魔法平面晶体，维特恩的战斗进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今天理论上还要有一场，晋级之后的学员至少在下一轮之前，可以在大厅和个人的小房间随意活动，不像别人，还要等待下一场是不是自己上场。

魔法平面晶体上的名字果然开始再次闪动，之后定格，离若·可米切尔VS约翰·赫洛德。

她冲维特恩微微的笑，然后就那么转身消失在了甬道中。

“走吧，反正看不到”亚伦、布鲁斯架着维特恩就走，今天剩余的时间他们也没事了，要看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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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拒绝，无言的伤痛

不算宽敞的房间内，维特恩躺在床上盯着粗狂的青色砌成的墙壁发呆。亚伦和布鲁斯将他送达，看他脸色愈发惨白，叮嘱他好好休息就退出了。进入32强淘汰赛，所受的伤患虽然得到了医疗神官的修复，但是可能对身体造成暗损的一些药剂却依然严禁使用。

他虽然表面看起来还算正常，可是大量失血造成的虚弱疲惫，根本没有得到缓解，他有些微微的发抖，似乎周围的空气蕴涵着无尽的寒意，忍不住就将盖在身上的毯子紧紧裹住自己。

在竞技场的一方世界中，借助周围似乎源源不断的阴魂之力，以及献祭大量的血液，蒸腾的血气将四周的阴魂吸纳转化为冥气，他成功施展了一种曾经只在识海中模拟过的一种可能性，至于灵感的来源，他似乎也早忘记了。

那一方世界，似乎可以根据战斗者的血脉特性幻化出各种各样适合的场景，借助一方世界齐备的元素之力，幻化出各种场景本不意外，一方世界本就是蕴含着勃勃生机，虽然强者陨落后，体内的一方世界就开始衰败，但这种将陨落强者的一方世界与建筑融为一体的魔法技术，似乎完美解决了这个难题，有着某种魔法能源的供应，一方世界依然可以勉强运转着，不再继续衰败下去直至消亡。

这样的场景他曾经在入学考试遇到过，那似乎被用来封印妖物的一方世界。

对于真正的强者世界，他知之甚少，正如那工作人员导师所说，他只不过是边陲海民，进入圣安德鲁，他虽然极力想弥补这上面知识的差距，可是毫无头绪，浩瀚的知识积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比起那些神裔贵族子弟，从一开始他就处在劣势。

他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那鲜血竞技场一方世界似乎会按照自己的评断，幻化出对其中某一方有利的战斗场景。

与日行者争斗时，到行将消失的夕阳，以及随之而来的黑夜。

他说黑暗的夜幕是自己的主场，不过是不愿在气势上输给阿古斯，虽然之前对日行者毫不了解，可是经过那场战斗，他深刻的体会到，那斩破黑暗的光和热的确就是最强的太阳之芒，在那样的场景下，日行者反而可以并发出最强的潜能。

这意味着，若是那一方世界真的有意识，它从开始是不看好自己的。

同样的，与奥斯汀神族后裔的战斗，那一方世界幻化出的场景是黄泉比良坂，无尽的阴魂之力，那些阴魂绝对不是一方世界本身可以制造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圣安德鲁的导师们在各处战场或者灾难后收集来的，但毫无疑问是来自外界的补充。

冥界的低等生物大多以阴魂为食，那样的场景，的确是最适合黑暗召唤师发挥出最强威力的地方。不过反过来，矛盾的是，他在死灵、死魂、乃至冥气一道上的造诣也不错，虽然无法施展高端的神诋流派绝学，可是一样可以借助那阴魂之力施展出毫不逊色的红雷闪。

那一方世界对于自己吸纳阴魂之力并没有阻止，这应该是出自起码的公平吧。

他微微的摇头，这其中微妙的差异绝对不是裁判导师可以掌控的，怎么推断都是，那一方世界可能有着自己的灵智。

裹着毯子颤栗发抖的维特恩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惊醒。

“进来吧”他躺着没动，那没有经过魔法阵加固的普通木板门，有人若是想进来根本就拦不住，幸好这里的一切都在导师们的监控之下。

门被推开了，门口的一个声音对旁边的人说“谢谢导师，我很快就走”然后那个身影就进来了，房间很小，很快她站在了维特恩的床头。

那个声音很熟悉，离若·可米切尔。

维特恩睁开了眼睛，试了片刻才看清了身前的身影。

“你伤的很重，接下来的比赛”离若看的很清楚，现在的维特恩明显显得萎靡不振，那是大量失血的后遗症，可是那些刺激生血的药物对身体来说是极大的负担，为了学员的身体着想，在圣安德鲁并不被提倡，连带的在精英赛中，恢复精力的药剂也严禁使用。

“看来你也晋级了”维特恩认识的人很少，自然不知道那约翰·赫洛德是何方神圣，他努力坐了起来，靠着身后的墙壁。

“我的父亲就在某个包厢里，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非常清晰”离若似乎在自说自话，她微微的摇头“我有些惧怕他，他一向很严厉，小的时候常常想逃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进入了圣安德鲁，轻松了很多，可是背负着可米切尔这个姓氏，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维特恩沉默片刻“菲尔也这么说，你们这些神裔贵族子弟，看来活得不如表面的光鲜，若是在精英赛上表现的不够好，最坏会是什么样的”。

可米切尔秀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悲凉“别人我不知道，若是我，可能会被家族召回，然后与某个神裔家族联姻”她顿了顿“其实你早知道会是这样，可是除了死，似乎我也没有其他抗拒的能力”。

“我不过是个平民，作为朋友可能帮不到你”维特恩的回答更多是无奈。

“你在入学考试的那一方世界可以帮我，我相信，遇到你是我一辈子的幸运，维恩”。

以可米切尔神裔贵族大家闺秀的出身，这话里隐藏的爱意就算是傻子也能洞悉。

“我知道的，你是毁灭术士血脉”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对于秩序圣殿一方，他们绝不会拒绝一个天才的毁灭术士血脉拥有者皈依的请求，接引神诋之力为你。。。，维恩，我知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你的家族也不会拒绝一个天才般的毁灭术士血脉拥有者”维特恩的声音有些空洞迷离。

“是这样的，维恩，你是毁灭术士，皈依火焰圣殿一脉的神诋，将来一样会有了不起的成就，这里是帝国，这样的信仰背叛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离若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彩“我会让我的老师为你求情，没有人会难为你，有我的老师说项，我的家族，可米切尔氏会欣然接纳你”。

他咬紧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毯子。

“维恩”离若伸手握住了维特恩的手，在圣安德鲁在导师的监控下，她并不敢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你怎么了，至于你的老师那边，放心好了，我的老师跟他也是不错的朋友，在圣安德鲁，领悟后天法则之时拜在对立阵营魔导师门下，这并不稀奇”。

他抽回了手，怔怔的看着离若。

“是你的导师让你来的吗”维特恩还是不合时宜的问，他知道这样的问题可能会伤到离若，可是还是忍不住问，毕竟之前，已经有秩序圣殿一方的人接触过他，隐晦的提到过这些。

她轻轻地摇头，只是期待的看着他“其实，我也不是逼迫你尽快做出决定，离从圣安德鲁毕业还早”。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维特恩似乎很痛苦，双手将毯子都抓破了“是不能”。

“为什么？”离若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她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会拒绝她。

他没有回答，也许即使说出来，离若也不会相信。

他的灵魂契约黑暗生物乃是冥界伟大的原著民神诋－－玛瑟里顿王，本身就是远远超越那些飞升神诋的存在，别说那些神诋被接引破界而来的神力，就算亲至也是徒劳。

更不要说他信仰的乃是五大黑暗神明之中神力最为庞大的冥河，就算是光明神界的神明主神们亲至也无法解除黑暗冥河的力量，他们避之还唯恐不及，那可是湮灭神性的冥河。

他这一生注定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