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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男配计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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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迦若不理她,她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就这么晾着他。更何况,只要一想起从前的那个温如是,在同样的场合中还跟太子眉来眼去地情意绵绵,完全不顾他在一旁颜面扫地,温如是就忍不住一阵心虚。

从前的那个三皇子,过得该有多憋屈,多伤心,望着他俊美阴沉的侧脸,温如是隐隐心疼,手上的痛楚似乎也不算得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了。他要是想捏,就捏吧,只要别把她的手腕捏断就好。

“迦若,你尝尝。”她叹息一声,耐心地吹凉热汤,递到他唇边,柔声劝道。

汤色清亮,碗底有碧绿的菜茎轻轻摇晃,楼迦若无动于衷地望着它良久,直到温如是的手举得发酸,他才转过脸看她。

她明媚的容颜描画着精致的妆,星眸水亮仿似一弯明月,黑色的瞳仁内映照出自己的身影。仿佛在这世上,她的眼底、心中,只能容得下一个楼迦若一般。

楼迦若心底刺痛,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温柔似刀,片片凌迟着他的心脏。

她若是还像从前一样恬不知耻、疾言厉色,他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楼迦玠的人头,可是她却这般柔情缱绻地望着自己,这般伏低做小地为他举碗,只为了一个楼迦玠……

楼迦若的神色太过复杂,温如是不解,正待开口询问就听他一字一句沉声道:“如果你想要朕放了他,朕会答应你的要求。”他的声音沉凝,冰冷似水。

他会放了她,然后将他们两人枭首示众,挫骨扬灰……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会成全她。

楼迦若此刻平静地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他缓缓松开手,深深望着身畔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唇角似乎还噙着一丝微笑。

温如是不知道楼迦若已经完全曲解了她的好意,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努力,她目前顺利地超过了从前的那个原主,荣登楼迦若最恨的人榜首!

她还有些怔愣,想着好好的喂他喝汤,怎么话题突然转到楼迦玠上面了?

还没等温如是想清楚,坐在对面的楼迦玠闻言早已大喜,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便有些稳不住了。他不顾之前要避嫌的想法,禁不住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案上急切地催促道:“小如妹妹……”

温如是大怒!

他们两口子说话怎么老有一些不识趣的人跑来插嘴?!还敢直呼她的闺名,叫得这么亲密,楼迦若都没有这么唤过她!

她柳眉一竖,重重搁下汤碗,拎起搭在釜侧的长柄汤勺便向他砸去!

众人只见温如是袍袖凌空尚未落下,那勺子便已正中对面楼迦玠的胸口,瞬间复又弹回他面前的食案上,跌落盛满肉汤的釜甑!

其间汤汁四溅,不止是楼迦玠被淋了满头满脸,就连他身旁的苏乐清也未能幸免……

气氛一时凝滞,少顷,太上皇压着怒火打圆场,儿子未来的命运还需这个恶女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等到此间事了再训斥她也不晚:“真是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跟皇上说清楚,好让你皇兄、皇嫂早些回去梳洗更衣。”

“谁说我要帮他求情了?!”温如是鄙夷地瞥了满身狼狈的楼迦玠和苏乐清一眼,“皇上心善,供他们白吃白住,也没有收取一文钱。凌华宫甚好,不用再搬来搬去!”

太上皇那受得住她这般无礼撒泼,忿然拍案而起,将她温家的列祖列宗都挨着个问候了个遍。老头子学富五车,用辞极具华丽,半点都不带个脏字,总而言之,就是说她祖上无德,才会生出一个如此没有教养、用心歹毒、目无尊长的泼妇。

他好歹还是楼迦若的亲爹,温如是不想气死他落个忤逆不孝的污名,但也听得耳朵起茧。目光无聊地四处飘移,正好撞见太后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温如是唇角一勾,对她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太后一怔,转开视线,嘴角隐约浮起了一丝笑意。

只要是真心对楼迦若好的人,再怎么误解她,她也不会记仇,温如是相信,总有一天太后会接受自己。

她得意地偏头,见楼迦若正的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阴沉,不怕死地又凑了过去,勾着他一小截袖口,压低了声线撒娇:“我不喜欢你爹骂我家,迦若,我们回去吧,这里的饭菜不好吃。”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声听不出喜悲:“你现在还有机会改变主意,出了这个门,楼迦玠就永远别想离开凌华宫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让她选择。

温如是眨巴眨巴眼:“那就别离开好了。”

楼迦若眸色转深,柔长的凤眸眼尾微挑:“不后悔?”

温如是笑盈盈地拉起他微凉的大手,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说出的话让人甜得发腻:“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修长白皙的五指抚上她粉嫩的面颊,轻轻摩挲,楼迦若星眸乌黑深邃,唇角淡淡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好。”他会让她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既然她想依附他,就算是装,也要装得敬业一点。

他缓缓起身,太上皇的声音戛然而止。

楼迦若垂眸扫了眼被她拉着的手,语声淡漠:“散了吧。”话毕,也不看几人难堪的脸色,径自牵着温如是离席而去。

往常都是他独来独往,温如是去陵香亭见他也是徒步来去,这次难得跟他同乘,她倚在他身侧新鲜地东张西望。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但是今日看来,咋就那么地别有一番风味,与平时大不相同呢?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这条路,好像不是回她住所的?

温如是仰起粉脸,语声疑惑:“迦若,不回冷宫吗?”

“嗯,”楼迦若目不斜视,淡淡回道,“以后你住朕的寝宫,不用回那里。”

“啊?”温如是有些纠结了,这算什么?不说妃嫔,就算是皇后也有自己的宫殿,哪有女人住到皇上寝宫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又不知该说她怎么个红颜祸水了。

楼迦若这到底是想要害她呢,还是害她呢……还是,害她呢?

温如是这下子不满了,总不能什么黑锅都让她背吧,没名没份的也就算了,也不能就这么拿她当靶子吧?!

她撇嘴,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温柔:“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地方!”至少不用招人话柄。

“冷宫的东西,我已经命人撤了,”楼迦若好整以暇地瞥她一眼,“你现在要是回去也可以,到时候别叫苦。”

温如是无语,良久才道:“……有张榻也可以。”

见她蔫头耷脑,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楼迦若才觉胸中的郁气稍散,他唇角微勾,话中却毫不容情:“没有。”

温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会修文,这章之后的更新大家可以不用看哦~~挨只嘴嘴~~╭(╯3╰)╮

☆、第62章 暴君的黑化危机十一

楼迦若的语调虽然温和;但是话中的坚决却是毋庸置疑的强硬;直到个时候;他身为帝王的威严才真真正正地表露了出来。

而她不过是一个妃子;还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确实是没什么权’力挑挑拣拣,温如是沮丧地垂着脑袋,也不再说什么要回去住的话。

夜风微凉,轻拂过他黑亮的发丝;空气中弥漫着沿途花草幽幽的暗‘香;两人之间静默的气氛将夜间窸窣的虫鸣衬托得愈发清晰。

从晟霄殿到他的寝宫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楼迦若握着她的手阖目养神,任由她靠在身边东想西想。

到了昭桓宫;他也不避开温如是;展臂自有随侍自觉地躬身为他换上轻便的外袍。

鎏金香炉青烟袅袅,青铜铸就的仙鹤烛台托着荧荧烛光立在两旁,换好衣服的楼迦若敛裾坐在榻边上,转头见她立在五步之外,不自在地装作左顾右盼欣赏房内的装饰,就是不敢望他一眼。

楼迦若心下好笑,面上却不显,只是姿态慵懒地淡淡点了点身边的位置:“过来。”

“……哦。”温如是一步一步地蹭到他面前,迟疑地坐下。

楼迦若缓缓抬手,他的指甲修剪得整洁干净,带着淡淡的绯色,手上没有任何的饰物。温如是就这么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理所当然地靠近,眼看就快碰到她的衣带,她连忙往后避开,“等等!我现在一身都是汗,既没清洗又没卸妆,还没有准备换洗的衣物,要不我先回去,改日再过来——”

楼迦若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么快就后悔了?”

温如是纠结地攥着衣角,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嘛,A…B…C…D,他们现在才走到B,楼迦若就想直接跳到最后享受D级待遇。他这是作弊!是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

平时怎么逗他都无动于衷,如今突然一下变得这么直截了当,事有反常即为妖,她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温如是扭过头,不看他的俊脸,忿忿不平:“……我要沐’浴更衣!”

纵使是下定决心不给她留退路的楼迦若,闻言也有些啼笑皆非,他清咳两声,随后击掌招人入内传她的侍女。

看到面无表情的连翘,温如是心情好多了,有种总算找到组‘织的感觉,至少不用在这个昭桓宫里孤军奋战了。

她一边跟在连翘的身后往宫侧的浴’室走,一边打听楼迦若是什么时候通知她们搬过来的,都搬了些什么东西,她的花花草草移了没,秋千都安置到哪里去了……连翘无奈,停下脚步:“娘娘,你到底想问什么就明说。”

温如是斜睨她一眼:“你个叛‘徒,明说你会告诉我么?”

“不会。”连翘毫不犹豫回答,也不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卧’底,转头兀自继续前行。

援室内热气氤’氲,连翘挽起纱幔垂曳的白色帷幕,待温如是缓缓入内,放下帘幕试了试水温,才漫不经心道,“娘娘要是想知道,就该直接去问皇上,想必皇上会愿意为娘娘解惑。”

问楼迦若?温如是解开衣‘衫,纤足莹白如玉,慢慢迈进温热的一池浴汤中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他会告诉她不假,但是会不会说真话那就不知道了。

她掬起水沾湿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也许,她该再听一次连翘的话,直接问他?

正想着,就见连翘拎了一篮花瓣进来一撮一撮地洒进池中,温如是愣了愣:“这是干什么?”

连翘面不改色:“娘娘身上染香一点,皇上才会多加怜‘惜。”这男人啊,一起了怜’惜之心,才会温柔待她,连翘可不想第二天一起来,就要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娇弱娘娘。

温如是大囧:“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什么玫瑰花瓣什么的,那不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嘛……

连翘鄙视地瞅了她一眼,手下一点都不停:“宫里的嬷嬷都知道。”第一次还不把自己好好倒腾倒腾,也不怕皇上厌’弃,唉,她的主子真是让人操心。

温如是:“……”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了点今夜真的就要这么圈圈‘叉叉了的觉悟,她红着脸,羞涩地掬起几瓣花瓣嗅了嗅——然后果断地将漂浮在周围红红粉粉的鲜花拢到自己身上!

香!真香!

这一泡就是半个多时辰,连翘早着急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等得发火。那温如是还乐滋滋地玩着水,直到皮肤都快要泡皱了才恋恋不舍地从水里上来,连翘连忙上前,将一早准备好的薄裳理开给她穿上。

外面是件轻如蝉翼的浅色纱衣,内里的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淡蓝软带轻轻挽住,光洁莹润的脸上粉黛不施,一头乌黑水亮的发丝犹如锦缎,蹁跹流泻至细腰间。

当温如是袅袅娜娜地回到内室,楼迦若正半倚在六尺宽的檀香木雕花榻上翻阅奏折。听得她入内的声音,他抬头,平静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楼迦若放下手中的册子,静静等着她主动走近。

他的黑眸深邃,温如是心跳剧烈,兀自强自镇定着绕过他的身体,爬进内侧躺好。

随侍们躬身小心地退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整个宽敞的室内静寂无声,温如是偷偷掀开眼帘看他,只见楼迦若正若有所思地勾着她腰带上的丝绦垂饰,把’玩在指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如是不安地轻声唤他:“……迦若。”

“嗯。”楼迦若勾起嘴角,垂眸缓缓应了声,慢慢拉开,就像是解开一件装饰精美的礼物。

他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得不似两情’相悦的水到’渠成。温如是蹙眉按住他的手,忽然有些心有不甘:“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爱不爱我呢。”

楼迦若抬眸,目光恍惚了一下,只有片刻的闪神便又恢复了宁静:“你呢?在问朕之前,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温如是愣了愣,她爱不爱楼迦若呢?她心虚地低下头,有同情,有喜欢,有欣赏,还有一些心疼……但是爱,好像还不够吧……

望着她乌黑的发顶,楼迦若一声不发,许久,她才小声地说:“我喜欢你。”

楼迦若没有回答,只轻轻握了她的手,拉开到一边。温如是有点慌,一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确定他也同样喜欢自己,还是因为楼迦若此刻的表情太淡定,就像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迦若,我困了。”温如是往后缩,试图跟他讲道理。

“嗯,做完再睡。”楼迦若不紧不慢地宽衣‘解带,语声温和坦荡,没有一丝不耐烦。

温如是脑袋一懵,转身就躲——做做做,做他‘妹啊!他都不喜欢她,还做个屁啊!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楼迦若一把抓住脚踝,他不紧不慢地将她拖回去覆’身压‘上开始解她的衣衫。

楼迦若看起来瘦削,但是实际上一点都不轻,温如是被他的重量压得差点都没透过气来。

待到这个时候,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穿这件破衣服了,两三下就被他拉开了衣带。温如是力气没他大,又不敢揍皇上,嘴巴一扁就开始哭:“楼迦若,你个王八蛋……”

豆大的泪珠不要钱地拼命往下掉,温如是哭得梨花带雨:“都说了我困,你还硬’来……呜呜……”

楼迦若一顿,看她哭得伤心欲绝,还是没忍住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声音也不由得低了几度:“别哭了。”

温如是本就委屈得慌,见此举有效,更是得寸进尺:“那我们改天再来。”

“不行。”楼迦若一口回绝,他不会再给她机会反反复复,也不想给她再留退路。

这一次是她先来招惹他的,楼迦若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我会很轻。”

她瞅着他乌黑深邃的双眸,其中流转着毫不妥协的坚定,总算是明白,今天楼迦若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尼玛要是被做到了D级的程度,就该有D级的待遇啊!温如是泪意涟涟:“以后你的房间我们一人一半,不准再关着我。”

楼迦若被她哭得头痛,心头一软:“你可以用,但是不准乱翻我的东西。”

“还有自由进出!”温如是哭声震天。

楼迦若咬牙:“行,自由进出。”但是只限于昭桓宫,别的地方想都不要想!

温如是巴着他的肩膀,继续哭:“以后不准骂我,不准乱发脾气,不准动不动就爱理不理!”

楼迦若额上青筋直跳,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好!”

“未免你反悔,还要把我爹叫回来,以后吵了架还能有个娘家可以回!”温如是毫不停歇。

“你做梦!”楼迦若忍无可忍,掀开她的衣裙沉身进入。

温如是怒,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说你爱我!”下嘴忒狠,瞬间就出了个满月型的牙印。

“……闭嘴。”楼迦若闷哼一声,轻啄了一下她乌黑柔亮的发顶,闭口不答,动作不停。

昭桓宫内哭闹不休,守在殿外的随侍们噤如寒蝉,一个个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垂目盯着自己脚尖。只有连翘满头黑线地想着,白泡了个花瓣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卡里斯玛斯和灌水的猫的地雷支持~~爱你们~~挨只嘴嘴~╭(╯3╰)╮

☆、第63章 暴君的黑化危机十二

被楼迦若淡定地吃干抹净;连一句好话都没听上;翌日一早起身又没见到他的身影;温如是不由地悲从心来,就连连翘特地给她炖的骨头汤也只喝了一盅。

待到中午楼迦若也没有出现,温如是彻底怒了,一把拽下敷在红肿眼睛上的凉帕子:“他不会是想不认账了吧?!”

连翘哭笑不得;怎地娘娘一为人妇就转了个性子,这般不依不饶起来?她不知道温如是此刻心里正七上‘八下地胡乱猜测,唯有好声好气地哄着:“皇上散朝后去了裕王府,晚膳之前会回来的。”

如今的裕王也就是原来的二皇子,这个封号还是楼迦若登基之后赐的。温如是狐疑地斜眼看她:“你怎么知道他啥时候回宫?”就算她是皇上的人,也不至于神通广大到能完全掌握楼迦若的行踪吧。

明白今日不跟她说清楚;是没那么容易过得了这一关,连翘也不瞒她:“奴婢兄长是皇上身边的金刀侍卫,皇上出入都会随驾,走的时候我专程去问过了。”

她拽出温如是攥在手中的帕子,放进清水中涤荡了一下,拧至半干,重新帮她搭在还有些浮肿的眼皮上,“娘娘还是好好将养着,别再胡思乱想了。”娘娘柔顺一些,皇上心情就会好一些,皇上心情一好,他们这些下’人日子才会好过。

温如是撇嘴,规规矩矩地仰面靠在软榻上敷眼,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楼迦若再渣,她还不信他今天能不回来了!

刚刚谈完正事的楼迦若,这时还不知道温如是正在不断腹诽自己。跟裕王相携步出书房,楼迦若欣然应诺留在王府共进午膳。

他的这个二哥向来待人宽厚,说实话,除了太子,他们三兄弟相处还算融洽。楼迦若逼宫篡‘位之后,二皇子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的皇亲贵族,所以此间事了,他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楼迦庆叙叙旧。

裕王在几人之间娶妻最早,他的王妃虽然出身普通的书香门第,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助力,但却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席间一双儿女亦是乖巧懂事,可爱得惹人心疼。

若不是从前,温如是那般任性不’堪,或许他们两人的孩子此刻也能蹒跚学步了。

见他望着自己的孩子出神,楼迦庆也能猜出几分他的心思。

在他杯中满上一杯酒,楼迦庆斟酌着语气:“昨日见娘娘一番言谈举止,想必她也是真心悔过的,这么些年的情分……若是皇上有心,不防再给她一个机会,倘若不是……”虽然跟温如是相处不如其他两兄弟多,但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果可能,他也不希望看到温相的独女落个凄凉的下场。

楼迦若叹息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昨晚温如是一直哭闹不休,对于习惯了让着她的楼迦若来说,那番行为跟强‘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今日一大早出门,本就有点避开她,让彼此冷静一下的意思。

此刻突然被裕王翻出来提起,一想到温如是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在宫里暗自落泪,楼迦若也有些坐不住了,不由地生出了早些回去看看的念头。

沉默了良久,楼迦若还是没有起身。

有些话不能对别人讲,他自己心里却如明镜一样。腹上的那道刀疤,如今虽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印,但是他和温如是之间的裂痕,不是说几句口头上的后悔、原谅,就能轻易抹平的。

那是他的心结,至少现在,他还迈不过那个坎儿。

直到申时,楼迦若才告辞而去。出门的时候,晃眼看到裕王的小女儿正抱着一只纯白的小猫逗弄,忽然又想起了当初那个骄傲地搂着幼犬立在他面前的小女娃。

那时候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转眼已是烟消云散……楼迦若蹙眉,转身登上辇架。

待到他回到宫中,温如是还在闹情绪,见他回来也不搭理。楼迦若也不急着哄她,径自换了一身便服坐到她旁边,温声道:“听说你今日胃口不好,要不朕让人给你准备点炖品,多少也进一些。”

温如是轻哼一声,撇头不理他。

楼迦若坐了半晌,见她还是没有缓和的意思,只好轻轻拉起她的手,“过两日得空,朕带你出去走走。”

温如是迟疑了一下,在这个宫里待了几个月,她确实有些向往外面的世界。她转回脸,一幅‘你要是再骗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盯着他,嘴上却是揪着另外一个关注点不放:“不躲我了?”

楼迦若没料到她突然这么问,怔了怔,脸上慢慢泛起一丝红晕,他偏头清咳了一声:“嗯。”

温如是这才勾起嘴角,起身软软地靠进他怀里,环住楼迦若的腰,语声温软得像一汪春水:“明天早些回来,我一个人在宫里好无聊。”

明日要处理的事情还多,不一定能提前办完,楼迦若微微皱眉:“不是还有连翘她们陪你嘛。”

温如是撅起嘴,不依地抱着他摇晃:“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怎么一样?”

楼迦若拗不过她,叹了声抬手轻抚她润泽的长发,最后还是软了下来:“好,明日朕会早些回来,你听话,在宫里乖乖等着别折腾了。”

总算扳回一局的温如是满口答应得很好,可惜翌日还没到散朝时分,就有小侍赶来禀报,昭桓宫内此时已经闹翻天了。

立在阶下的李公公瞥了眼高坐在龙座之上的皇上,不敢想象他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头痛地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弯着身小心绕到龙座后,压低声线上报:“皇上,娘娘正闹着要出宫去逛逛。”

楼迦若身姿端正,没有交待是放她出宫,还是不放,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正凝神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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