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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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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阻碍的竹帘——只有一条路,笔直宽阔,阳光洒满。

她知道,她是又回来了。

轻轻叹息了声,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便看见就在她右手边第一位的母亲秦雅。

一梦醒来,妈的头发竟然已经全都白了。双眼干枯,面颊深陷,唇纹深刻,用力压抑着哭泣而颤抖着。

“妈,别哭,我没事。”沫蝉用力将面颊向母亲靠了靠,“让您担心了。”

秦雅一直强忍的泪终于滑落下来,“沫蝉,你终于醒了。别说这话,你是我女儿,我不为你担心又要为谁?”

沫蝉再转动眼珠,便看见了莫邪。

比梦里的模样长大了些许,眼睛里已是成年男子的坚毅与冷肃。只是她真的不愿意看他这样面容严峻,便用力地笑,向他眨眼,“小邪,我回来了。笑一个。”

沫蝉竟然还能开玩笑,让众人都长舒了口气。莫邪当着秦雅的面,稍做克制,可是冰蓝的眼瞳里还是滑下眼泪来。一颗泪珠又大又圆,晶莹地落在沫蝉手背上。沫蝉便笑了,“哎,多掉几颗,我回头好能串成手链。”

众人这才又都笑了,关关又哭又笑地扑过来,“沫蝉,该死的沫蝉,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道不知道,你把我们都给吓死了!”

“哦?”沫蝉还虚弱,却努力逗大家,“我都快要把你们都给吓死了么?我难道变得这么难看了?是不是好几天没洗脸的缘故啊?关关你快把你那兰蔻的化妆盒给我贡献出来,怎么也得给我来个内啥酵母的肌底液啊!”

关关一边笑,一边还是掉眼泪,“好好好,都给你!只要你这回给我赶快好起来,我把我所有最贵的化妆品都给你!”

沫蝉微微侧了侧脸,环视了一圈,便问:“妈,我爸呢?”

秦雅面色一白,却随即掩住,“呃,是他们队里临时有点任务,你爸那脾气你也知道,天塌下来他也得先顾着工作。”

“你还没醒的时候,你爸来过的。”秦雅还用力维持着这个善意的谎言,“我回头就给你爸他们队里打电。话,告诉他你醒了;你爸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啊。”

沫蝉面上微笑应下,目光却滑向莫邪,以及关关。莫邪还好,关关却有点藏不住了。

沫蝉便轻轻叹息了声,“好的,妈我知道了。”

她朝向关关,“关关,拜托你,陪我妈先回家吧。你看着我妈,让她好好睡一觉。”

“行,你放心吧。”关关懂事儿地走过来扶着秦雅,“秦阿姨,咱们先回去吧。沫蝉醒了就没事了,待会儿医生护士还得给做检查,咱们都挤在这儿也是添乱。”

……

众人都散去,病房里只剩下莫邪。

沫蝉便向他软软地笑,“我,睡了几天了?”

莫邪捉住她的手,贴在他颊边,“七天了。”

“哇。”沫蝉都小小惊呼,“快把这一年来缺的觉都补上了。”

“嗯哼。”莫邪也笑,满眼的温柔。

“一切,都还好么?”沫蝉问。

莫邪想了想,便也点头,“都好。吸血鬼的尸首都被焚尽了,莫言和胡梦蝶也都在康复中了。”

沫蝉点头,“我爸他,遇见麻烦了吧?”

莫邪皱眉。

“你告诉我吧,我心里有数。”沫蝉依旧淡然地笑。

“嗯。”莫邪简单将三书的供述说了。

“哦。”沫蝉却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着,“我想到了。”

沫蝉抬眼静静望莫邪,“那么你呢,一切都好么?我睡着的这七天,你都做了什么?”

莫邪依旧柔情微笑,“守着你,想着你;利用这七天,跟我所有能想到的什么神佛都在脑海里拜会了一遍,威胁了一遍,如果他们不放你回来,我一定挨个找他们算账。”

沫蝉便笑了起来,“霸道。”

他耸肩,“反正我是狼,天生如此。如果没有你在身边规束,我便不会再当人。”

医生和护士呼隆隆地推着医疗器械都涌进来,冲开了两人。

沫蝉冲莫邪眨眼,“现在还有一件当务之急,要你亲自去办:到小蝴蝶那去把琉璃珠取回来,然后赶紧交给闭月去。”

“我已经办了,你放心。”他宠溺地笑。

“哦,太好了。”

护士给沫蝉套上各种检查器械,沫蝉便望着莫邪笑,“那我就都放心了。”

病房的门再打开,纨素抱着一大把鲜花走进来,“沫蝉,你醒了?”

见是纨素来,莫邪都一皱眉。沫蝉敏锐地看见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依旧朝纨素微笑,“纨素,你怎么来了?”

纨素将床头桌上的旧花扔掉,在花瓶里换了干净的水,然后将带来的花插好。动作熟练自在,显然衣襟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当然要来。”纨素忙完了才立在床边望着沫蝉,“你昏睡的这些天,我每天都来。”纨素的目光有意无意滑过立在身畔的莫邪。

沫蝉便淡淡一笑,“哦。纨素,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纨素也红了眼圈,“我们再怎么,也没有被困在梦里醒不来的你辛苦。看着你在梦里挣扎的模样,真是太让人难过。”

“不辛苦。”沫蝉含笑摇头,“都是美梦,不觉得累,更没有难过。”

“你梦见了什么?”纨素问。

“这个人间,所有最美好的事。”沫蝉梦幻一般地笑,“爱情、亲情、友情;天高、风清、云淡……”

“纨素,我也梦见了你。”

“哦?”纨素一怔,“梦见了什么样的我?”

沫蝉慧黠而笑,“什么样的你?纨素,你还有其他面貌的你么?”

纨素只觉失言,眉头微蹙,“我的意思是,在你梦里,我是什么样子,在做什么?”

“我梦见……”沫蝉闭上眼睛缓缓说,“我们是好姐妹,手拉着手一起快乐地相处。”

沫蝉睁开眼睛,凝着纨素,“就像现实中一样。”

“哦,呵呵。”纨素笑起来,却转过头去,“沫蝉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沫蝉跟纨素之间的交谈,不但让纨素似有慌乱,就连莫邪也听得长眉轻耸。

医生和护士忙完整套检查程序,欣喜地恭喜莫邪,“真是奇迹,病人现在已经完全在康复之中。”

“很难想象,她刚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血压几乎已经是零,心脏和呼吸也都停了……死亡通知都下了,却能这样奇迹地醒过来。”

莫邪长眸里潋滟起水色,回握住医生,“多谢你们的妙手回春。”



沫蝉的康复很快,一个星期之后她就回到了公司。

她一回来,整个公司都轰动了,所有人都涌出来看她。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之前在静安别墅经历过什么,但是至少都知道她是受了重伤的,可是却这样奇迹般地痊愈了。

沫蝉好不容易当完“大熊猫”,排除万难回到办公室。纨素早已将她的办公桌都整理一新,桌面上还摆着一束鲜嫩的雏菊。

可是沫蝉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潘安那张空了的座位上,问,“潘安呢?也没来上班么?”

众人便都说不出话来。

曾经这是一个多么热闹,甚至可以说是拥挤的办公室:七个同期进入公司的新人,还要加上一个后来硬挤进来的琉森,八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潘安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还问过是否要“二层铺”了的……

而如今,三书的座位空了,琉森的座位也空着;又多了一个潘安的……

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就空了一半人,便显得空间格外地大,连着人的心都跟着空荡荡起来,无归无依。

纨素强撑微笑,“潘安他,呃,他出了车祸……已经,嗯……”

沫蝉一惊,“哪天的事?”

“巧的很,”纨素艰难地表述,“也是你受伤的那天。”

“呵……”沫蝉反倒笑了,“原来真的这样巧。”



下班,沫蝉扯住正要走的纨素,“纨素你晚上有安排么?”

纨素想了下,“没有。沫蝉你有事?”

沫蝉点头,等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空了,才说,“我想去看看潘安。纨素你陪我去,好不好?”

“当然好。”纨素痛快答应,“你的身子虽然看似痊愈了,但是想要恢复元气,还要多养些时候。所以你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到墓园去的。我陪着你一起去,亲眼看着你,我也才能放心。”

沫蝉笑了,小小面颊上映着斜阳金光,柔软凝着纨素,“纨素,你对我真好。”

“废话。”纨素被沫蝉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们是好姐妹,这都是应该的。”

莫邪打过电。话来,说要来接沫蝉。沫蝉却婉拒,说今晚有事。

纨素静静听着,等沫蝉放下电。话便笑,“哎,你这样放莫邪的鸽子,我觉得自己好像个电灯泡哎。”

沫蝉迎着她的目光,“纨素你知道他叫莫邪了么?看来,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们果然彼此相认了。”

纨素皱眉,“我去看你,他也在守着你,所以想不认得都不成了。”



出租车驶向墓园,还没到正门,夜幕已经鸦黑地兜头压了下来。

天空已是尽黑了,只剩西边还漏着一片夕阳的余晖。那余晖却也已经无力,在夜幕的进攻下步步败退,直到光影一点一点被压灭,天地骤然全都沉入无边无际的暗黑……

沫蝉拢了拢大衣,缓缓闭上了眼睛。

纨素敏。感地望过来,“你怎么了?冷么?”说着拍司机的后座,“师傅麻烦你把暖气开足一点,我姐妹是刚刚出院的病人,身子骨有点弱。”

沫蝉赶紧摇头,“纨素谢谢你,我没事。”

“那你是怎么了?”

沫蝉叹了口气,指着窗外,“天,黑了。”

“呃,是这样啊,呵呵。”纨素笑起来,“天黑了还会再亮起来;更何况,就算天黑了,人间依旧灯火辉煌。”

她眯着眼睛,有猫儿一般的狡黠,盯着沫蝉的眼睛,“沫蝉,别告诉我,一向勇敢的你,竟然也会怕黑了。”

“我当然怕。”沫蝉轻轻摇头,“我没有看起来的所谓勇敢,其实我很胆小。我害怕天黑,害怕黑暗中印在墙上的黑影;我害怕孤单,害怕没有朋友;我害怕受伤,害怕鲜血,更害怕死亡……”

沫蝉转头来迎向纨素的眼睛,“我更怕拥有的终会失去,以为真挚的却转眼全都成空;怕珍惜的到头来都是一场谎言,怕爱重的却最终会背叛而去。”

“不若不曾拥有过,不曾用心爱过,不曾付出过真诚——否则一旦失去,一旦成恨,一旦背叛,那么就会全盘否定了自己曾经的付出和信仰,便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路上,该如何继续前行。”

纨素听得认真,到后来却笑起来,伸手拍着沫蝉的手背,“沫蝉你呀,我真想送你去莲花寺了。还记得咱们结拜的那座大庙不?就是那里……”

纨素也收敛了神色,轻轻叹息,“都说人若在鬼门关外走过一遭,回来便会大彻大悟了。看你这一场病愈后,果然是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了。”车到墓园,两人下车。纨素抢着付了车费,两人并肩拾级而上。

墓园这个时间早已没有了人,一排排的墓碑森然而立。

倘若换了一般的女孩子,哪里敢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可是沫蝉一切淡然,纨素也安之若素。

沫蝉便笑了,伸手指着远处墓碑后的一丛荧荧鬼火,“纨素那个孩子一直在看着你包包上的维尼熊挂坠。”

纨素一怔,“沫蝉你别吓我。”

沫蝉却正色望着纨素,“纨素,你走过去,把挂坠送给她吧。不然咱们待会儿回去的话,她因为心愿没有达成,也会跟着你一起回你家去的。”

纨素一哆嗦,“沫蝉,你,你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沫蝉耸肩,“哦,那算了。”

沫蝉不再望向那丛鬼火,也不再看纨素,自己转身径自便找到了潘安的墓碑,眯眼凝望那个在墓碑上依旧笑得温柔婉约的男子。

纨素追上来,“我还没带你来,结果你竟然自己就找到了!诶,他们谁跟你说过么?”

“没有。”沫蝉摇头,“是我自己猜到的。”

沫蝉拢紧衣衫,凝望着潘安的遗像,轻轻一笑,“小潘,其实我一直想叫你潘金莲来着……你快要过生日了,我连给你的生日礼物都选好了。”

沫蝉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只不够盈手大长的绣花鞋,“喏,就是这个。过去是给裹小脚的女子穿的,俗称‘金莲’。”

沫蝉深深吸气,“小潘,我都能想到你若看见是这礼物的时候,会被气得上蹿下跳的模样……我就是故意的呢,我就是为了报复你,谁让你总是对我尖酸刻薄……”

“可是你这家伙,怎么能还没等我把礼物送给你,你就这么走了呢?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找这个礼物,我跑了多少地方……”

眼泪不由自主滑落下来。山上风大,泪珠没等滚落腮边便被吹干,可是紧接着便有另外的一颗随着而来。

沫蝉将绣鞋搁在潘安墓前,“其实我还要说,你真的是一只笨狼,笨死了。从我们刚刚结识,你就故意句句都针对我,让别人以为你看我不顺眼,用尽力气打压我……”

“我开始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现在才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用这种办法,让别人都以为我们两个关系不睦,从而不让别人起疑——只等到时机到来的时候,你才能帮得上我。”

从前印象里的潘安,是个好看却有些刻薄的男生,时时处处跟她唱反调,更总是有意无意拿她跟纨素做对比。而每一次对比的结论总是,她比不上纨素美貌,比不上纨素聪慧,更比不上纨素的吃苦耐劳……好几次,她都差点想拎起杯子朝他砸过去了。

他一个奶油小生凭什么?她又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他?

直到此时,前后种种连追起来,她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反着来的,不惜在平日的细节里得罪她,只求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她。

沫蝉伸手抹掉眼泪,“我现在明白了,你从前那么做是有理由的。因为咱们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有友也有敌,你必须麻痹了敌人,才能让他们对你不防备,这样你才能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我……”

纨素看沫蝉哭得伤心,便伸手揽住沫蝉的肩膀,“沫蝉你说的是三书吧?唉,我平日也没看出来,还总觉得三书有时候对你还是挺好的……”

沫蝉却缓缓转头,停住哭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冰冷地落在纨素面上,“不,纨素,不。我说的不是三书,我说的那个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那么还有谁呢?”

纨素面色一变,她将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人名,一个一个地说出来,小心觑着沫蝉对每个人名的反应。

沫蝉缓了口气,眼中的泪水已是被风全部吹干。她眼瞳里的神色坚定下来,转身退开一步,与纨素拉开距离,正色相望,“纨素,你将办公室里的名字都说过了一遍,为何独独漏下了你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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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how your hand (21日第一更)

“沫蝉你在说什么?”

纨素一怔,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睍莼璩晓

山风飒飒,扰得树叶宛如海浪拍岸般哗啦啦地响。就像何种猛兽躲在山上,戾气呼啸而来,随时准备扑向人来!

纨素定了定神,依旧明丽地笑,“沫蝉你在说什么啊?你真是病糊涂了么,你怎么会以为办公室里想要对你不利的人,是我?”

纨素柔声哄慰,“是三书啊。沫蝉你忘了么,是三书……他不但嫉妒你日久,而且后来又趁着请你吃饭而把你带给那几个欧洲人;甚至,现在污蔑你父亲是虐猫组织主使的人,也是他啊。辂”

狂风乱吹,沫蝉的眼瞳却愈益清明,“三书自然逃不了干系,但是纨素你也难辞其咎。”

“沫蝉你疯了么?”纨素眯紧眼睛。

纨素虽然还在强撑委屈和意外,但是明显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嫫。

沫蝉便笑了,“纨素你告诉我,潘安在车祸之前,他去见了谁?”

“这个不是秘密,你只要到人力资源那边去查一下外出单,你就能知道。”纨素掠了掠长发,“他是去见我。”

“当日警局传出消息,说三书终于撂了,我便马不停蹄过去守着。没想到潘安却忽然也赶过去了,他说是公司担心女同事一个人采访会遇见麻烦,所以派他去当我新的工作搭档。”

“仅此而已,公司原本也有备案的。但是我跟潘安出了警局就分开了,我打车先走,他等着后车。”

纨素直望沫蝉,“警局门前的监控设备多着,随便你去调取哪一个,也肯定能看见我跟他分开了的!至于他后面是怎么出了车祸,我就不知道了!”



“是么?”

沫蝉点头微笑,“纨素我知道,只要是你做的事,你一定会计划周全,让所有的疑问都没办法立得住脚。这一次果然又是这样——除了你,还有谁敢随便在警局门外就做了案呢?”

“沫蝉你疯了么?”纨素激动得挥舞手臂,“我这样跟你解释,你怎么还这么诬赖我!”

沫蝉摇头,“如果小潘不是去见了你,他就不会死;车祸神马的,不过是障眼法。”

夜风撼树,枝叶飘摇,沫蝉的眼神却坚定不移。

纨素看着,终于懒懒笑了,“看来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信了?”

“是。”沫蝉点头,“就像无论我怎么希望能感动你,你也不会相信我是真心实意。”

纨素冷笑一声,转过头去,“那我倒是想听听,对于潘安这件事,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

沫蝉沉住气:“首先,我知道小潘善使妙手空空。”

“因为我跟他在办公室的时候是对头,我有时候看他不忿,也挑衅过他几回:比如故意把他的笔藏在他椅垫下头……”

这些不过都是小时候整人的法子,在办公室里也玩儿,恶意不重,而且会觉得亲近。

“他后来发现,就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几次我跟他擦肩而过的当儿,他从我身上顺走小物件儿。等我满屋子找得兵荒马乱,他再悄不做声地将东西搁在我桌上,等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再笑话我,说我有眼无珠……”

“所以我猜,”沫蝉目光里漾起光芒,“那天潘安忽然去找你,一定是从你身上偷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你陡起杀机,决定杀了他!”

“我杀了他?”纨素笑如银铃,“警方的报告都出来了,确定是车祸。你说是我杀了他,又有谁会信呢?”

沫蝉不理纨素的得意,只继续说,“你在警局门前使了个障眼法,你自信能骗过警局门前那些密布的监控设备——你是打车先走了,可是你却让车子在周围街区绕了个弯子又回到了警局门前。”

沫蝉眸光自信,“只需调取当日的监控录像,看看潘安后来上的那辆出租车是否就是你之前搭乘的那辆,就知道了!”



“哈哈,哈,”纨素听完,得意大笑,“沫蝉,你就想凭这个便认定是我杀了潘安?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且不说那两辆车子的车牌号根本就不相同;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相同的车子,那又有什么奇怪呢?出租车司机都有相对固定的工作习惯,每天循着固定的路线来走。他载我到了附近的目的地之后,再回头来到警局门前拉活,偏巧就再遇见潘安,难道这也不行么?”

“纨素你说的好。”沫蝉点头微笑。

纨素就应该是这样的,做事机敏而设计完美,只有这样的表现才配得上纨素的身份;反过来,如果是一场漏洞百出、毫无闪光的安排,那沫蝉反倒要失望了。

“你说的没错,出租车司机都有固定的工作习惯,喜欢循着固定的路线来拉活儿——纨素你的推理真是太符合逻辑了,谁都无法简单推翻——只是纨素我要问问你,你怎么知道车子的车牌号是不同的?”

“除非,就是纨素你有意识更换了车牌号,以便让警方无法确定它是同一辆车子!”



纨素轻轻咬了咬牙,却依旧淡定地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之所以说是车牌不同,是因为我理所当然认定是两辆车子。不同的车子,车牌号自然应该不同。至于我说也有可能是同一辆,那不过是假设罢了。法律上,没有根据的假设是不能够当做证据的,沫蝉你说不是么?”

“证据当然很重要。”沫蝉也点头,“所以为了彻底毁灭证据,纨素你不惜铤而走险,将车子撞上油罐车去,造成激烈的爆炸——车子连同车里的人,一瞬间全都被烧成粉末,车子里究竟有几副号牌,以及车子里司机的证件全都被毁掉了……你确定,这样一来,便没有证据可以用来指证你了。所以你才能在我面前,笑得这样地自信。”

“哈!”纨素只笑,不再回应。

沫蝉便也笑了,“可是这世上任何的算计都有漏洞,再聪明绝顶的人也难免百密一疏——纨素你在过程中犯了错,你自己原来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么?”

“什么错?”纨素傲然垂问。纨素点点头,“你忘了,就算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的两辆车的车牌号不一样,可是依旧可以从录像画面里分辨出,两辆车的车身的共同特征……”

沫蝉淡然望着纨素的脸,“就像一个人,可以同时有几个假名、化名,可是名字再多,她的本尊也只是这一个而已,假造不了的。”

“你!”

纨素面上勃然色变,眯着眼盯着沫蝉。

沫蝉静静摊手,“老天是公平的: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忽视最不重要的细节;越是周密到匪夷所思的计划,却越容易在简单的环节出错。这是上天对聪明人的惩罚,也是警告聪明人不要机关算尽。”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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