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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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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想了想,“她不就是去还你钱,还有想纠正你对她的误解么?你后来也相信了她了,还向她说了对不起,我想她于愿已足了才是。

沫蝉摇头,“不对,我觉得还是漏掉了什么。”

想起那天早晨的事,沫蝉懊悔难当,“都怪我起不来床,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她刚来的时候我就及时醒过来,趁着天色尚早跟她把话说完就好了。”

那天她起来之后早已太阳晒了屁股,村子里天色大亮当然就到处都是人了,所以思归妈就没能把话都说完……

“沫蝉你别怪你自己。”纨素伸手拥住沫蝉的肩,“你当时怎么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咱们都是后知后觉的普通人,所以当时该怎么做,都不是咱们的错。”

沫蝉用力点头,“惟愿,现在还来得及替她讨回一个公道。我已经眼睁睁地看着思归那么走了,我不能再这么让她妈妈和她弟弟也这么走了……”

“好,我们一起帮她。等我们从局里出去,我们一起来调查。”纨素握紧沫蝉的手,“当记者的直觉,也跟侦探差不多的。沫蝉我们一定能查到线索,你放心。”



安南县医院,太平间。

这里是思归曾经呆过的地方,沫蝉曾经在这里为思归流下泪。

这个晚上,太平间的看守职员再度脱岗。这样小地方的小医院,设备简陋的太平间,就算没人看守也不会出什么事。

直到大门被无声打开,一个男人被蒙着眼睛推进来。眼上布条被抽走的刹那,被太平间里苍白的灯光晃得眯了眯眼睛。眼睛随即适应了光线,那人惊讶地爬起身来。

是太平间,他一望便知。却只有微微的惊讶,却并无恐惧。

——这是因为,身为医务工作者,当然早熟悉了太平间的环境,自然不会恐惧。

被蒙着眼睛推进来的人,是江远枫。

有穿着连体塑胶服、面上戴着大口罩的人走过来,推着江远枫走向停尸床。停尸床上仰卧着一具尸身,那人拉开提包,里面是全套的手术工具。

“手术,快!”那人短促命令江远枫。

江远枫一怔,“手术?给这尸体?你开玩笑吧?”

那人厉声,“我没时间拿一条性命跟你开玩笑!开刀,快!”

身为医务工作者的使命感让江远枫收起所有的犹疑和惊惧,两步走到停尸床前,目光上下打量,最终定格在那尸身隆起的腹部上。他一惊,转头望向大口罩,“你的意思说,剖腹产!”

那人只点头,便迅速用海绵钳蘸取液体为江远枫手臂消毒。江远枫微微紧张地吸气,“我没做过妇产科的手术。”

那人都没抬眼看他,只是简短说,“死马当活马医。”

江远枫来不及犹豫,消毒后迅速施行手术——他明白,产妇死亡的情形下,如果能来得及迅速施行剖腹产,是有可能将胎儿活着救出的。时间就是生命,这一刻容不得他推辞和犹豫。

手术进行得惶急,但是却过程顺利。那个大口罩塑胶人难得地从容充当了助手的角色,帮江远枫处理好了一切事宜。

江远枫最近因为沉醉烟草,平日已有手抖,于是许多日子不敢碰手术刀。可是今晚事出突然,让他全心冷静下来,于是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产科手术,竟然也进行得有条不紊。终于在那具冷硬了的尸体里,接生出柔软又温暖的小生命,用双手捧住那小孩子的瞬间,江远枫自己的泪也滚落而下。

只是那孩子的状况不是很好,因为缺氧以及冷的缘故,那孩子身上有些发青。江远枫想都没想,便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脱下来,只剩一件最贴身的T恤,将那些衣物都给小婴儿裹上。然后将小婴儿紧紧贴在胸膛上,让那孩子取暖。

大口罩塑胶人抬眼望了江远枫一眼,欣慰叹息了声,“你赶紧走,出门会有人接应你。剩下的都交给我吧。孩子的身份,你知道该如何隐瞒。”

时间容不得江远枫多问,他点了下头,便赶紧抱着孩子离去。这个孩子现在需要一个保温仓,最好再加点氧,否则不敢保证这孩子能活多久。不过这孩子已经很是命大,还有机会从已经死去的母体里降生下来,那么就注定他命不该绝。身为医务工作者,又是接生人,他有义务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走出太平间,几个黑衣人仿佛阴影一般从四周汇聚来,将他带上一辆伪装成普通农用车的车子,趁着夜色,远遁而去。

而留在太平间里的那个人,独自一个人冷静地将停尸床和地面上的痕迹都处理好,再将尸身冲洗干净……唯一的一点遗憾是,他没办法以医学上所要求的那种精密手法来将尸身的切口缝合好;时间又太紧迫,他只能选择就这样离开。

走出太平间的刹那,他停步回眸,望向那个一直守护在停尸床边的小小游魂,轻声说:“思归,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被剖腹接生的尸体,就是刚刚死去的思归妈;而那个命大得以降生的孩子,就是思归的弟弟。

凌晨时分,正在睡梦中的关阙被同事从梦中扯起来,语声惊慌地告诉他,说安南县又发剖尸案!

只不过这一回,剖尸不是发生在坟地里,而是发生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



翌日天亮,关阙一脸扭曲地恶狠狠瞪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曾大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刑警跟律师是死敌。有时候刑警们拼了命地抓回来的犯罪嫌疑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有些甚至赔上干警性命的,结果在法庭上三言两语就被律师给辩护脱罪——刑警们看见那样的律师,能不咬牙切齿么?

尤其是像曾大状这样“臭名昭著”的,就更是屡次从关阙他们手中救下刑警们认定罪大恶极的坏人……于是关阙每次见曾大状,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的模样。

今天就也是。只不过今天的情形,关阙愿意稍微收敛着点儿,只不过是五官扭曲一点罢了。因为今天曾大状为之辩护的人,是沫蝉。

夏沫蝉,那个关阙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跟自己的妹妹一样可爱,关阙当然也不希望自己亲手送她入刑;只不过她找的这个律师,让他一看就不忿罢了。

其实就连关阙自己也很好奇,沫蝉这丫头是何德何能请得动曾晨鸣这条难缠的毒蛇;他更奇怪,沫蝉这丫头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离奇的案件搀和到一起——等这件事了结了,他真的要劝那丫头去找个庙拜拜了,她最近真的有点命运多舛。

关阙想到这里缓了口气,“曾大状,我不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凭什么说,发现赵怀玉被剖尸,你就说夏沫蝉和谢纨素洗脱了嫌疑?”

赵怀玉在县医院太平间被剖尸的事情,属于警方的严格保密的范围。毕竟这里是小县城,当地百姓相对迷信,如果知道尸首在医院太平间里还能被剖尸……那就乱了。

赵怀玉的尸检,关阙是亲自去看着的。法医说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剖尸,而是针对死者腹中胎儿来的。而且剖尸的手法极为专业,是罕见的冷静而又高超的手术。如果这系列剖尸案的凶手真的是这样专业的外科手术专家……那这案子就将更难破获。

如果凶手是这样的专家,那么就属于高智商犯罪。高智商犯罪的凶犯平素都是极为正常稳定的人,很难发现有马脚;而且周。旋起来,自然更难。

于是这件事被警方高度保密起来,关阙却没想到,这事儿却还是被曾晨鸣这条眼镜蛇给获知了。

关阙就一拍桌子,“曾律师,这是被我们警方高度保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怀疑你涉嫌违反律师执业规范,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取情报!”

曾大状不慌不忙地摘下金丝边眼镜,再不慌不忙地掏出巾子来擦拭。仿佛要擦一万年那么久,等终于擦完了,又不慌不忙地戴回鼻梁上去……关阙忍着,看着他磨叽完。这要是一般的刑警,早坐不住了,要拍桌子跟曾大状大喊。

可是关阙却明白,这又是律师们的伎俩。当律师的,就势必要跟办案刑警打交道,他们自然最明白刑警们的脾气。当警察的火爆脾气多,容易被律师这样的慢条斯理给激怒;被激怒的就等于是在情绪的防线上被撕开一道口子,就容易口无遮拦,而被律师们探听去更多消息,甚至捉到更多不利于警方检控的证据。

所以关阙忍,尽量气定神闲地看曾大状该死地磨叽完!

“小关啊,先别急着扣帽子。啧,国内的检控方总是有这个毛病,就喜欢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随便给人扣帽子。身为警官,小关你该明白‘疑罪从无’的原则,再没有充分确定的证据之前,你可先别说任何有界定嫌疑的字眼哦。否则,我有权向法官质疑你的。”

关阙恨得磨牙,“好,那我听你说。”

“听我说,就对了。”曾大状继续不慌不忙地笑,“小关你该知道,我的谈话费很贵的。你现在能免费听我给你说,是你赚到了哦。”

关阙在桌子底下使劲将烟蒂碾碎,心里骂:“妈的!”

曾大状看见了,却依旧在笑,“赵怀玉腹中胎儿被取走,我有证人证言说凌晨在太平间里听见婴儿啼哭声——因此我有理由相信,胎儿被取走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如果赵怀玉是被毒死的,那么她腹中胎儿必定也被毒死,怎么会在赵怀玉被宣告死亡将近24小时之后还活着?所以赵怀玉的死因不是饮水有毒,而是另有原因!——由此,便可证明夏沫蝉和谢纨素不是杀害赵怀玉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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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亲,有法律专业人士不?哈,某苏本文只做简单推理,如果从专业角度有纰漏,亲们勿笑哦~~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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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野 兽的气质(10月6日)

曾大状陪着沫蝉和纨素走出县公安局,宋昱在后头送。叀頙殩伤到了门口,宋昱歉意地握住沫蝉的手,“沫蝉,之前多有不好意思。可是职责所在,不容私情。”

“我明白。”沫蝉豁达地笑,“再说宋大哥实际上也是帮了忙的,否则我跟纨素怎么会被关在条件那么好的房间里,有吃有喝还有沙发和毛毯。”

沫蝉说着走近一步,朝宋昱眨眨眼睛,“关于赵怀玉在太平间被剖尸的事情,如果关大哥知道我的律师是怎么知道内情的,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宋昱一惊,随之大笑,“嘘……小丫头你别乱说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沫蝉笑,捂着脸,促狭朝宋昱眨眼橼。

宋昱望着沫蝉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睛,莫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沫蝉问。

“哦,是是那个什么,”宋昱竟然有点口吃了,“我是想说,其实关阙也想来送你的。可是他负责办案,总要有所避嫌;再加上他一向不喜欢曾大状,所以就不出来了……沫蝉你,多多谅解哦。唏”

沫蝉柔柔地笑起来,“宋大哥,我都明白的。关大哥跟我自己兄长一样,他做事的分寸我心里都有数。”

实则,在宋昱带人到汽车站带走她之前,关阙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按照警察纪律来说都是违规的。沫蝉明白,关阙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也一定在幕后所有可能的细节里,帮了她许多忙,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洗脱嫌疑,获准出来。

“宋大哥,替我谢谢关大哥。”沫蝉红扑扑着一张小脸儿,“还有也谢谢你了宋大哥。”



纨素瞧沫蝉跟宋昱手拉着手在那叽叽咕咕,又是笑,又是两人都一阵脸红的,便忍不住等沫蝉回来后打趣,“干嘛啊,向警察哥哥放电啊?嗯,还真别说,这位制服的警察哥哥真的好有型哦。”

“什么啊!”沫蝉涨红了一张脸,“没有的事!我现在怎么可能还去注意什么警察哥哥啊?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是同一张脸……”

沫蝉一着急,实话都溜达出来了。

纨素敏锐捉住,便笑,“哦,我知道了,你心里是另有其人!帅到,把全世界其他男人都给秒杀了?快说快说,那个人是谁?要给我看看,我倒要评判评判,他到底有没有帅到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沫蝉自知走嘴,赶紧往回拉,“没有啦。”

“还说?”纨素自然不信。

沫蝉捂着脸,“内个,我最近比较迷吴秀波,这个行不行啊?”

纨素张大嘴,“啊?沫蝉你原来是个大叔控……”

沫蝉笑开,想起上回在学校,同学见着莫邪,说他“嫩”。实则想想那个老妖怪,不知活了多少年了,哪里会是“嫩”;就算说他大叔,都委屈了“大叔”这个词儿……非要说的话,难道要说“爷爷控”?

越想越不正经了,沫蝉自己都笑,赶紧收回思绪。始终明白,这件事无论要感谢曾大状、关阙还是宋昱,实则最要感谢的人都是莫邪,一定是他的努力让扑朔迷离的一切看起来明朗了。

可是现在,他又猫哪儿去了?怎么不一起来接她?



曾大状的车子开过来,叫沫蝉和纨素上车。

车子平稳前行,曾大状解释,“关阙是真的帮了不少忙的。我只能从律师的角度做推理,倒是他立马联系了专家进行论证。专家们都一致认定,倘若孕妇喝下那个剂量的毒药,腹中胎儿绝不可能继续存活超过24小时,由此才洗脱了你们的嫌疑的。”

果然是关阙帮忙……沫蝉叹息而笑。

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曾大哥,你知不知道关大哥都延请了哪几位医学专家参与论证?”

曾大状想了想,“我知道的名单并不完整。沫蝉你想知道什么?”

沫蝉微微紧张地握紧了指尖,“我想知道,那个名单当中,有没有江宁医院的江院长?”

以江宁医院在医疗界的隆重声誉,以及他们与警方多年的合作上,江院长都应该是被列在名单前列的。

曾大状果然点头,“嗯,有他。我认得他,看见他来了。”

果然……沫蝉垂下头去,心里只觉酸楚难忍。

纨素问,“曾律师,我觉得能帮我和沫蝉洗脱嫌疑的关键点,在于那个命大的婴儿——只有找见了那个婴儿,证实他果然是赵怀玉夫妻的亲生子,才能从这个关键点上生发,从而推断出赵怀玉并不是死于我们的那杯水……那么那个婴儿,真的被找到了么?”

沫蝉转眸望纨素。纨素问得很对,如果那个婴儿还活着,只是一个臆想中的推理的话,那么那些医学专家的论证都只是空中楼阁,没有切实根基的。纨素一下子就捉住了关键点,真了不起。

曾大状也从后视镜望了纨素一眼,赞许点头,“你们俩既然出来了,那你反推就是了。”

纨素惊喜,“真的找见那个孩子了?”

“是啊。”曾大状微笑,“那个孩子竟然就在县医院产科病房的洗手间里被找到了。做了DNA比对,证明就是赵怀玉夫妻的亲生子,自然就是那个命大降生的孩子。”

“就在县医院产科病房的洗手间里!”沫蝉惊呼!

大家都明白沫蝉惊呼的原因:赵怀玉的尸体就是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被剖开的,那个偷盗胎儿的家伙按照常理应该带着孩子远遁才对,哪里想到那家伙竟然就将婴儿放在了县医院产科病房的洗手间里!

纨素结舌,“那个人,神经病啊?”

曾大状从后视镜又望了沫蝉一眼,这才缓缓说,“在我看来,倒觉得,那凶犯剖尸取子,不是为了用那婴儿达到什么个人目的;倒仿佛只是为了帮你们寻找洗脱嫌疑的罪名一般……虽然孩子幸运地活了下来,可是我依然想说:这手段,过于重口了些。”

“这是异于常人的手段,这人的心理素质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很有一种,嗯……”曾大状拿捏了一下字眼,“很有一种,野。兽的气质。”

野。兽?沫蝉便面色一白。

江远枫回到家中,一直闭门不出。困极了,却不敢闭眼睡觉。只要一闭眼,眼前就出现冷冰冰的尸首,而他正在剖开尸体的腹部,为了去寻找那个胎儿……

捧着胎儿一手的血,他已分不清那血是热的还是冷的;却一抬眸,仿佛看见那苍白冰冷的尸首,向他露出一丝微笑……

啊!啊!!

江远枫抱紧头,阻止自己再想想去。否则,他真是要疯了!

沫蝉打过电话来,说看见电话上有数十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的号码,问他有什么事。千言万语一下子都涌到嗓子眼儿来,江远枫却又尽数都咽回去,只简单问,“小婵,你还好吧?”

沫蝉也小心解释,“远枫对不起,昨天不是我故意不接电话。是在安南出了点事,手机暂时被收走了,我不知道你打电话过来……”

“哦,我都知道了。”江远枫后来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沫蝉因为思归妈妈的死而受到警方怀疑。

那些人原本是要带着他和婴儿返回D市的,可是后来是他坚持要让那车子调头,他亲自将那孩子送到了产科病房的洗手间里去……想要给小婵洗脱嫌疑,必须要让警方找到活的婴儿,否则推理便站不住脚。

身为医务工作者,他太明白,人们会有多怀疑,一个在死去的母亲子宫中的胎儿,怎么会有可能活过24小时——所以如果找不见婴儿,小婵便不可能洗脱嫌疑。

另外身在江宁医院这么多年,他太知道产科病房的洗手间里有多么容易会成为弃婴案的高发地点。几乎每年,那里都能捡到一两个弃婴,所以将孩子放在那里,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剖尸取子,却能帮小婵洗脱嫌疑,他真的很开心。所以那时他独自穿上医生白袍,抱着孩子走进县医院产科病房的洗手间去的时候,面对极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他却一点都没紧张,脚步纹丝不乱。

为了小婵,他虽然在事后被剖尸的记忆折磨,可是他并不后悔。

为了小婵,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可是这些心情,他暂时没办法在电话里跟小婵平静地说出来。他也不想让小婵知道这一切。于是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两句话便告别,“小婵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联系。”

“远枫你先别挂!”沫蝉却追问过来,“我想问你一件事:那个晚上,你在哪里?”



问出这句话,电话两端的沫蝉和江远枫,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曾大状那句“野。兽的气质”,让沫蝉想到了莫邪;可是莫邪当然不会产科手术,又听说那剖尸的手段十分专业……她不能不想到江远枫。

她明白,为了她,莫邪和远枫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远枫小心地呼吸了两下,便笑,“小婵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你说!”沫蝉紧张地问。

江远枫闭上眼睛,努力微笑,“……我跟袁盈在一起啊。”

沫蝉一口气泄出来,微微垂下头去,却含笑,“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远枫,你一定要幸福。”

电话挂断,江远枫还在盯着电话出神。

那个早晨,他跟踪张小婉到了美术学院门口,刚想往回走,就在晨光幽冥的无人巷子里被人敲晕。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安南县,直接被带到了医院去……如果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救小婵,那么那个敲晕了他、更是幕后设计了这一切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世上还有谁,为了小婵能够做出这样不顾一切的手段来的?

江远枫心咕咚一声坠下去:难道,是莫邪?

那个看似痞气十足的少年,年纪那样轻,连大学还没考上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与手腕?还有,他手下控制着的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来头?

难道那个莫邪,根本不是看起来的样子?或者他的身份,大有黑幕?

如果是这样,小婵跟莫邪在一起,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就这样放开小婵的手,让她跟莫邪在一起,这决定是不是错了?



沫蝉等人已经离去,关阙却还坐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对着赵怀玉的尸体反反复复地看个没完。手下小刑警打趣,“头儿,歇歇吧。对着这女尸都好几个钟头了,外头都开玩笑说您有恋尸癖了。”

“找死啊?”关阙伸脚踹那小子,“这话你也敢到我面前来说,你这不是找揍么?”

小刑警乐了,“只要能让头儿你稍微挪开心思,赶紧吃口饭去,那我挨揍也挨得乐啊!”

关阙这才叹了口气,起身,“走吧,吃饭去。”

两人边走,小刑警边打听,“头儿,给点机会让我偷师呗?头儿对着那女尸好几个钟头了,看出什么来没?”

关阙卖个关子,“咱们是在查系列剖尸案。可是你发现这回的剖尸案,跟之前的那些,有什么不同没?”

小刑警想了想,“这个是怀孕的……”

“去你的!”关阙气得给他后脑勺一记,“那虽然也是区别,不过不是关键的。关键的线索,你还得从尸体本身去找——记着我说的话,只要你足够细心,那么尸体就会说话,告诉你谁是杀害他们的真正凶手……”

还在太平间大院里呢,小刑警吓得一哆嗦,“尸体会跟我说话?头儿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吃饭呢……”

关阙只能摇了摇头,“你听着:从前发现的那些剖尸,窗口都有被兽爪抓挠过的痕迹;而这一具尸首,切口整齐,显然是手术刀所为,那么就能锁定凶犯是个拥有高超外科手术技能的人——这就给凶犯打上了一个烙印。纵然人海茫茫,可是拥有这样技能的人却不多,于是这切口的痕迹就帮我们缩小了凶犯的范围……这就是这具尸体想要告诉我们的。”

关阙说着叹了口气,“反倒是之前那些尸首,因为窗口痕迹的被破坏,使得从那些痕迹里找不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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