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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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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一双颜色略显浅淡的眼睛,看起来既充满写意又暗含风情。

    这人缓缓走下轿子,先是似有若无地瞟了温小婉一眼。这一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明其意却也不带好意。

    然后,很快,在温小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这人款款走到攸州牧的面前,挑起轻薄的嘴唇,弯出一个深深的坑度,依然是之前那种语气,淡淡地开口。

    “贫道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属于这一片的东方,而刚刚大人所提的位置,则属西方了,贫道以为王爷下榻之地,简陋与否并不重要,安全才是首位吧。”

    这位自称‘贫道’,其实很不像‘贫道’的人开口后,彻底难为住了攸州牧。

    依着眼前这位‘贫道’的说法,靖王爷要下塌到眼前这间院落里面,因为全村里,只有这里最属东了。

    只是这里的环境……,攸州牧步刑土根后尘,找到死了亲爹想哭的感觉了。

    对于这位‘贫道’提的建议,攸州牧不敢不听又不敢全听,他是不敢直接把目光对向靖王爷的,只能怯生生地把目光瞥向跟在靖王爷身边的那位老太监。

    老太监正抬着头,一副无语望青天地翻着白眼,在感觉到攸州牧眼神朝他望来,他还算厚道地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攸州牧笑比哭还难看了。

    同样笑比哭还难看的人,亦有温小婉。

    她恨死眼前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贫道’了,要不是这位‘贫道’多嘴,如今这时靖王爷可能就已经去了刑土根他家,完成他每一个时辰换身衣服的癖好了。

    若是靖王爷这个时候进屋,别说刑四爷有没有收敛起他那副怪脾气,只说还在聂谨言屋里的红狐狸精莫绯漾,该要如何向靖王爷解释啊?

    温小婉这里愁眉不展,一点儿没有荣升为‘温婉郡主’的高兴劲,靖王爷仿佛看不到似的,还凑到温小婉身边,问了一句,“咦,本王怎么没有看到聂总管?难道他……”

    温小婉生怕靖王爷的乌鸦嘴里,说出什么不吉祥的话来,连忙接口道:“回王爷千岁,聂……聂司公伤了腿,如今躺在屋子里养伤,请恕他伤重,不能亲接王驾,婉儿在这里,替他代礼了。”

    温小婉说着,又行一礼。

    礼还未成,靖王爷已经伸手扶住她了,“你我父女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肯为他说话,为父什么都恕了。”

    温小婉为了靖王爷这句‘为父’,差一点吐了出来,坚持了几下,最终没敢。最后,竟憋得双泪盈眶。

    靖王爷大为感动,还以为温小婉已经感受到她浓浓的父爱了,伸手摸了摸温小婉的头顶,手刚碰到温小婉的头发,就快速地退了回来,颤头手指道:“你……你怎么梳妇人的发式了?”

    不知怎么的,听了靖王爷这句,温小婉悬着的心,竟然大落,她平铺直叙地道:“婉儿念感聂司公临危之时的救命之恩,又则婉儿与聂司公在宫里,已是对食,便……”

    温小婉在这里顿了一下,靖王爷气得一张老脸,都泛出青白来了,“便……便怎么了……”

    “便……以身相许了,”温小婉羞答答地垂了头,她以身相许这么久,终于做出一副小媳妇样子了。

    以前在宫里,为了避嫌,温小婉和聂谨言的对食关系,要隐着藏着,方便聂谨言不被掣肘,也方便聂谨言更容易护着她,但此时则不同了。

    一个‘温婉郡主’的名号压了下来,事情就会变幻莫测了,她若这个时候不说,怕是回去以后,更没办法说了。

    再说,也到了该公开她和聂谨言之间关系的时候了。

    “胡……胡闹!”

    靖王爷狠狠一甩袖子,白析颌下的三缕墨髯都气得劈叉了。

    屋里某人却笑得如沐春风、喜不自胜,像偷吃到了干煸小黄鱼的老猫。修长的眉毛,挑到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你看,是不是出来个有意思的人……

    PS:

    云山千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9 00:32:22

    谢谢亲的支持!!!

 第59章 扰人好事



    漫漫长夜;总算暂时结束了这一天五彩缤纷的各色人等带来的各色奇事。

    温小婉只觉得她的神经,又被刺激到一个新的高度了,抗压能力果然又火箭窜云般地升高了一层。

    那位‘贫道’虽指定了靖王爷今晚应入宿的地理方位——刑四爷家;但根据刑四爷家的现状;无论软件还是硬件,实乃招待像靖王爷这么大牌的亲王入宿,完全不够资格。

    ——这就相当于让非州一个酋长部落,准备奥运会一样;差距已经不能用‘差距’来形容了。

    尤其靖王爷在听说,这惟二的两间房子,一间是聂谨言用来养伤;又因是伤到了腿;不能下地,吃喝拉撒睡几乎都在屋里(温小婉夸大形容的),而另一间是一个年近五十,依然光棍着的老单身汉居住的,还据说这老单身汉不仅十天半月不洗澡,甚至十天半月不洗脸。

    如此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靖王爷连这两间屋子都没有踏入。只站在门口,望着他那一身光鲜的复织制镶紫边华服,忧郁成一朵肥头大耳的蘑菇球了。

    只攸州牧带人里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才略略擦了脑门上的一直没有落下的虚汗。

    最让温小婉觉得神奇的是攸州牧带着士兵翻捡两间屋子时,竟没有发现红狐狸莫绯漾的踪迹,不知道这人躲到哪里去了?

    反到也是,莫绯漾连皇宫里闯进逃出去一次,何况这种荒山野岭的偏僻山村,想来更是出入自由,屋里更有聂谨言坐阵,想来攸州牧也不敢乱翻。

    主子的忧郁就是下属的无能,攸州牧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肩头的重担,好在这也是个极懂变通的家伙,他立刻瞧着刑四爷家小院的围墙十分碍眼,一声令下,着众军开始扒墙。

    ——攸州牧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刑四爷这间小院里,为靖王爷搭出一座行军大营来。可谓十分有想法。

    连那位‘贫道’都拍了拍攸州牧的肩膀,很赞赏地夸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哪怕这个人一直以贫道自居,哪怕这个自称‘贫道’的人,伸手拍了一位从四品官的肩膀,竟也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人的举动很突兀,连着被拍的攸州牧自己,都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

    温小婉森森地佩服了——这原来是一个神棍比流/氓更吃香的社会。当然如果二者综合,简直是天下无敌了。

    因着靖王爷被温小婉着实气得不轻,是以一直到靖王爷入宿新搭建的宽敞大帐篷,都没有搭理她。

    温小婉乐不得靖王爷一辈子也别搭理她呢。

    靖王爷气鼓鼓地,她也不去哄。瞧着左右不用她帮忙伺候,立刻钻回了她与聂谨言的屋子,好好商量下一步对策。顺便看看那火狐狸藏哪了。

    没想到人家早已经趁乱离开了,真是高手,来去无痕,怪不得被人以为是妖精化的。

    只是温小婉现在没空感慨莫绯漾。她还有一堆比莫绯漾如何打洞离去,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发愁呢。

    “真没想到,靖王爷除了好美装,竟然还相信道士?也不知道他炼不炼丹?那东西不能吃,会吃死人的……”

    温小婉倒了一碗温好的牛奶,递给斜躺在坑里的聂谨言,唠叨着她在她原先那一世知道些的关于炼丹吃死人的害处。

    唠叨过半,觉得口渴,在聂谨言接过她递的牛奶碗后,她自己拿起坑头桌上的水杯,咕噜着喝了起来。

    “你放心,靖王爷不会有事的,在本朝,儿子毒害老子是大罪,要凌迟的,是以自那人之手出的丹药一定是修身大补的……”

    可怜温小婉水还没有喝完,就被聂谨言忽来的一句呛得喷出了嘴里所有的水,以及好一顿咳嗽。

    “你……你说什么……”

    温小婉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聂谨言,十分不敢相信。

    聂谨言连忙把手里拿着的牛奶碗,放到旁边的坑桌上,一把捞过温小婉,帮她抚着后背止咳,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过的话。

    最后,聂谨言点头,“那位白衣道士是靖王爷的独子,靖王府的世子龙骏。”

    被聂谨言抱在怀里的温小婉,一张脸已经麻木不仁了,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恶的神啊,怪不得靖王妃跑去庙里修行了。

    一定是她深深意识到她上辈子可能做了太多坏事,这辈子全报应回来了——丈夫爱衣服胜过爱一切,独生子还跑去出家做道士了。

    做为这一世的女人,靖王妃真得只能寄情于寺庙理佛活动了。

    “靖王世子三岁之时,就被钟南山虚无道长看中,有意收为关门弟子,但靖王爷十分不舍,这才又拖了四年,直至七岁时,被虚无道长亲自接走的。”

    聂谨言微微敛着双眉,靖王世子很少回府,除每年春节以及靖王爷和靖王爷寿辰,才会从钟南山回来,无事绝不下山的,这次……

    显然温小婉的大脑构造和聂谨言是完全不一样的,着重点更是不同,她两只小手扒着聂谨言的肩头,“虚无道长是谁?”

    聂谨言抬手点了点温小婉娇俏挺直的鼻子,笑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虚无道长都不知道,晋安国三朝国师,连街边小童都清楚一二的。”

    温小婉吐了吐舌头,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晋安国人,她哪里知道谁是谁。这虚无道长竟然这么牛X,三朝国师可不是简单人物。

    人家都说弥久而成妖,这位自称‘贫道’,其实是靖王府世子的龙骏,自小跟在这么一位师父身边,想来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仙风道骨’了。

    “他这次回来……”

    这句话几乎是聂谨言和温小婉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他们虽然思考的方式不同,但最后总是殊途同归,能想到一处去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他们都意识到这位靖王世子龙骏的突然出现,绝非是为了给他老爹靖王爷算几副卦、送几个红丸丹药那么简单。

    聂谨言思虑了片刻,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不管靖王爷是如何出现在攸州这里的,至少可以说明一点,玉门关的战势结束了。”

    这一点温小婉也考虑到了。

    仗若没有打完,靖王爷哪有那份闲心闲身跑来给她宣旨,而像靖王爷这种出征挂帅的,若没有遇到天打雷劈的事,是绝不可能被换帅的。

    靖王爷本身与打仗就没有帅才,立他为帅,不过是吉祥物的意思,用来压压阵角,仗着他德高望重的身份,制衡几派,从而鼓励军心。

    “不过两个多月,这仗就打完了?”

    温小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原小说里,这场比之现在晚发生一年多的这场战役,可是打了将近两年之久啊。

    聂谨言也不好揣测,胡虏国忽然发难出兵,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这世间,总有些事情是说不好的,你看……你不是也意外得了一个郡主的称号?”

    聂谨言颜色不好地瞟了一眼,放在坑头里侧,离着他很近的那卷澄黄色的圣旨——这卷东西就是身份的象征,与他之间不可忽视的隔阂。

    温小婉也不喜欢这个‘温婉郡主’的称呼,特别是之前听聂谨言在看完圣旨后,与她的一翻解释。

    说来……她郡主这个称号是……是追封的。

    就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坠崖死了之后,靖王爷与心不忍,上旨哭诉,晋安帝龙耀采取的安抚活人、荣耀‘死人’的这么一个名号,以彰表他的圣恩慈德。

    谁知道她这个‘死人’又活了,金口圣言不好收回,也就这么地叫着了。反正,多她这么一个郡主,与国与朝,也不耽误什么事。

    温小婉每看这圣旨一眼,就仿佛看到了她自己的墓志铭,都当她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厌恶之极。

    “这可是块烫手山芋,相公可有什么办法,帮着你家我娘子摘弄下去?”

    都以为当郡主是什么好事咩,其实不然,在男权社会里,无论是郡主还是公主,都只是壁花而已,反不如做个得势的宫女更逍遥。

    温小婉在深宫那段时间,不是没看过那些不受宠的公主,都是什么样子的。一般来说,与皇家有利益的时候,她们都会被最先推出去,比如联姻和亲,以及勾心斗角。

    温小婉两只小手,已经不老实地攀到聂谨言的衣领处,准备着扒聂谨言的衣服了。

    聂谨言任由她胡闹着,他以后的人生里,也仅有这么一个人,能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任意近身。

    这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能有人分享自己的私密——那是身体最尽头的秘密,带来别样的愉悦,是聂谨言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一旦有了开始,便如胶似漆。

    两个人正想借着这个由头,好好亲密一下,却听得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这声咳嗽明明该带出些尴尬来,毕竟是闯到人家屋里,并看到人家夫妻两个亲热,可不知为什么,温小婉就是从这声咳嗽里,没听到尴尬和提醒,反而听出一点儿喜闻乐见和兴灾乐祸来。

    温小婉迅速回头,就看到那位‘贫道’,正斜斜地倚在门口一边的门框处,挑起的嘴角,有一抹凉薄的笑意。

    他一双明晃晶亮的眼睛,灿若星子,却与他嘴角那丝笑意很像,亦是凉薄,触手就会觉得冻手的。

    “父王请你过去,”在温小婉和聂谨言不太爽朗的目光里,他神色自如,极简明地说出来意。

    靖王爷有请,温小婉不能不动,她满心的不高兴,却又不敢在没有摸清敌人底细的时候,过于放肆。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贫道’并不是真的‘贫道’,他可是靖王世子,也就是未来的靖王爷。还有一点不能忽略,他还是三朝国师的关门弟子。

    温小婉私下觉得,这一点其实比前面一点更可怕——前者出身是先天的,而后者拜师则是后天的。往往后天的东西,总比先天的东西,更令人难以揣磨。

    温小婉闷闷地从坑上爬下来,准备跟着龙骏一起去靖王爷入宿的营帐,可她都要走出去了,却瞧着龙骏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为兄有事与聂司公要谈,就不陪妹妹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今天更得早吧,哈哈……,今天休息!

 第60章 孩子问题



    温小婉实在想不到龙骏与聂谨言有什么好谈的;她本能地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聂谨言,连着龙骏自称的‘为兄’以及叫她的那声‘妹妹’如此雷人的称呼;暂时都可忽略不计了。

    聂谨言想得要比温小婉多了一层。

    依着他的内功和温小婉的听力;他们两个即使刚刚那会有一点儿意乱情迷,但也绝不至于有人靠近他们的屋子,甚至走进了他们的屋子,他们都听不到的。

    早有传言钟南山的虚无道长;历经三届国师,除了道法高明,武功更是独步天下;连着自己幼时拜的那位老师;亦不是他的对手。

    今晚一见龙骏,果不是传言。龙骏走路的身形步法,所带出的轻功门路,独成一派,他竟一点儿看不出破绽和套路来。

    “承蒙世子爷瞧得起,在下惭愧,腿伤在身,不便给世子爷行礼了。”

    聂谨言欠了欠身,意思了意思。他与龙骏的交往不多,只在宫里远远见过几次。别说熟悉,连个点头之交都没有。

    “聂司公客气了,若没有聂司公相救,舍妹早就丧命了。”

    龙骏的脸上收起刚刚进来时的那抹凉薄,转换成了温小婉白天见过的那种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棍模样。

    温小婉终于无法忽略‘舍妹’这两个字了。

    她装作一脸谦卑,端肃地说:“世子爷言重了,尊卑有别,奴婢一介宫女出身,寒微之极,实不敢与世子爷称兄道妹,郡主称号,不过是个误会,是靖王爷千岁抬爱了。”

    NND,有了一位那样不靠谱的‘父王’,又有一位这样不着调的‘兄长’,不仅会折寿,还会短命的。

    温小婉决定她有气节一把,视权贵如粪土,对这一对父子,敬而远之。等回了京城后,立刻回宫。

    有了对比之后,温小婉总算看出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原著里女主嘉嫔黄沛莺的好处了。

    龙骏似乎没有猜到温小婉会这么说,俊眉朗目一起挑起,瞄向温小婉,“妹妹如何这般说,你的身份是当今圣上定的,绝非误会,我们兄妹的关系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更改的。”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酷的了,偏偏真如龙骏所说是无法更改了。

    温小婉免不了一声轻叹,她很想说一句,你都出家当道士了,还与她称什么兄妹。

    ——相对于‘兄长’神马的,她其实更想叫龙骏一声‘道长’。

    龙骏见温小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暗暗笑道:“妹妹怎么还不过去,父王还等着呢。”

    这时,聂谨言也在旁跟着说:“去吧,勿叫王爷千岁久等,有世子在,我这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温小婉想对聂谨言说一句‘你太乐观了’,但瞧着龙骏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她怕惹来更大的麻烦,只得点点头,给龙骏行了半宫礼,“有劳世子爷了!”紧接着闷闷地走出去,去会她从天上掉下来的‘爹’了。

    听着温小婉应是走得离这屋子远了,龙骏抬手掸了掸衣襟处,并未有的灰尘,擦着坑角墙边捡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正是之前,温小婉在这间屋子里常坐的地方。

    “聂司公好艳福,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宦官能娶到亲王家的正二品郡主为妻呢。”

    聂谨言何等精明,怎么能听不出来龙骏话里的讽刺调侃,但他现在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

    明知龙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聂谨言在这方面略显单薄的面皮,仍是免不了热了一下。双颊也随之飞出一抹嫣红。

    他清咳了一声,“世子爷见笑了,在下与婉儿结成对食之时,已在永孝宫嘉嫔娘娘那里备了名份,那时,婉儿还未封为郡主,”

    聂谨言比别个人显得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并不回避龙骏盯着他看的眼神,淡淡地说:“婉儿能封为郡主,是她的福气,谁又能料到呢……”

    龙骏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聂司公似乎不太高兴……”

    聂谨言连忙正色道:“在下不敢,正如世子爷所说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还没有哪位宦官能娶到亲王家的正二品郡主为妻呢,是在下的艳福了,在下怎能不惜福。”

    聂谨言如此说,是在龙骏面前表示,之于这场由对食引来的婚姻,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不管周遭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婉儿是他的……发妻。

    晋安朝大刑律有铭文规定,宫内由宫女与宦官结成的对食,只要明令了主子,有了报备,就算合法婚姻了。

    依着现在这种情况,温小婉的郡主名头在后,而聂谨言和她的对食之约在前,所以只要聂谨言不出休书、温小婉不出和离书,他们之间的关系,任谁也了断不了的。

    风水轮流转,这会龙骏也尝到了刚才他噎温小婉的滋味,被他自己说的一句话堵得喉头发涩。

    龙骏以前就听说过聂谨言这个人,在宫里,这人的名头完全超过各宫的宠妃,不只因他是太后眼前的红人,也因他手段实在了得。

    听说这人平时面容严肃,不太说话,但偶尔说一、两句话,绝对在刀刃上,言语犀利、针针见血。

    今晚,他算见着了。聂谨言用他的话堵他,堵得顺风顺水,一点不见生硬。

    龙骏长抽了一口气,顺了顺被堵的心肺,他来找聂谨言不单是温小婉与聂谨言这份不当的关系,还有更为主要的事情,才是正事。

    这时,温小婉已经坐到靖王爷面前,听着靖王爷语重心长地给她讲一些‘吧啦吧啦’的大道理。

    难得啊,她竟然能从靖王爷嘴里,听到新潮服饰以外的话来。

    依着靖王爷目前说话的这番口吻,他不进太学做先生,真是太学里那帮贵族子弟的巨大损失。

    靖王爷瞧着自己吐沫星子说得满天飞,口干舌燥,而温小婉竟都只是‘嗯’、‘哼’地应着,不免有些恼火,他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为父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温小婉打着‘哈哈’,敷衍地应着,“叫王爷千岁为奴婢操心了,奴婢实在该死……”

    温小婉还没有说完,靖王爷一个爆栗就砸了下来,吹胡子瞪眼地说:“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许叫王爷千岁,要叫父王,还有‘奴婢’两字不准乱用了,要自称本郡主。”

    温小婉捂着被靖王爷敲过的小脑袋,抬了抬眼睫,认命了,“父王,我能问问您是怎么来攸州的吗?您不是应该在玉门关挂帅吗?”

    听温小婉提到玉门关,靖王爷大手一挥,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儿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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