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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女配求欢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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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小婉看到了,却当做没有看到,还是执着地举着手,直到聂谨言微微张开了嘴,却闭上了眼睛。
  这个表情……怎么……那么……那么禁欲呢。温小婉毫无疑问想到这个词。
  聂谨言红着耳尖,吞了那匙温小婉送到他嘴边的粥,却被温小婉随后一句话,惊得差一点喷出来。
  “相公,今天那个刺客,是你师弟啊?”
  温小婉表情和语气同样随意地问完,聂谨言呛得直咳。
  温小婉连忙扔下手里的匙子,伸手轻轻地拍起聂谨言的后背,“咋还呛着了呢,快要我瞧瞧,别润肺没成,反到伤了肺。”
  温小婉正要抬手拿帕子,去抹聂谨言的嘴角,却被聂谨言伸手一把扣住了,他如刀锋一样的眼神,直逼温小婉,“你……怎么会听到?”
  声音像割裂在玻璃上划出的那种声调,换做别人,早就吓得胆颤心寒了。
  温小婉的好处就是没心没肺,她只是心颤了那么一下,就没事人似的回了聂谨言,“我听力特别好啊,我没和你说吗?我没卖身到嘉嫔主子府上时,我家是锁匠世家,我们家的人,不管男女从下生开始,可以不会喝奶吃饭,但必练的就是耳力。”
  这绝不是扯谎。
  温小婉从书楼穿进小说里之前,做的就是撬门压锁的活计,但她做的绝不是小偷小摸。她家从古到今,从祖上到她这一辈子,流传千年,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锁神。
  据说只要是她家做的锁,神仙也打不开。同理,这世上也没有她家打不开的锁。
  聂谨言掐着温小婉的手,许久没有松开,温小婉白析有肉的小爪子上,已经从泛白到泛青,留出指印来。
  温小婉没做任何挣扎,她仍是假装不懂地问着聂谨言,“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贱嘴男人真是你师弟啊。”
  温小婉还记得那男人说她‘奔放’这事呢。她‘奔放’吗?太胡扯了。她这种明明很含蓄,好不好?她都懂得先谈恋爱后上床了,这还奔放?把真正奔放的那些置之何地。
  聂谨言无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至于温小婉所说的那个什么锁匠世家的事,说来丢脸,他竟一点儿没查到。
  他之前下了狠手,力查温小婉的身世背景的,却只有温小婉卖身进入嘉嫔黄沛莺娘家那一年到现在的。温小婉入府之前的事情,凭着他的手段,竟半点查不出来,翻来复去查到的只有‘孤女’两字。
  他自掌管慎刑司开始,还没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呢。这回遇到与他自己沾边的事,竟然失手了。
  温小婉瞧见聂谨言点头,重重地叹息了一句,还用另外一只没有被聂谨言抓住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聂谨言的肩头,感叹着,“师门不幸啊,相公,你节哀。”
  聂谨言显然没想到,温小婉知道结果后,会是这个态度。他握着温小婉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神却越发沉寂,如夏日阴极的天,电闪雷鸣里,随时要倾盆出瀑布一样的水帘来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免玷污师门,在我被没入后宫为宦之后,再没有什么联系了,谁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认出了我。”
  他幼年即入宫,说来可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读书习武,也只是几年的事罢了,却过去多年,仍无法忘怀。
  聂谨言说话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低沉,温小婉却在这低沉里,敏感地捕捉到了几个字,“没入后宫?”不应该是‘卖入后宫’吗?
  据温小婉所知,晋安国后宫的太监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卖身进来的,当然也有不少被拐卖被人贩子强行卖进来的。
  ‘没’这个字眼,显得有些新奇了。
  “难道你以为本公是想出人投地,才卖身进宫跑来做太监的吗?”
  聂谨言满腔满腑压抑着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里,爆发出来。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言说的伤痛,一双细长的眼目,几乎喷出火来。
  温小婉则一脸信息量太大,堵塞了她反射弧的呆样,“那你……”
  聂谨言却渐渐冷静下来,冲她摇摇头,后背死死地靠在了木制靠背上,淡淡叹息,“恍如隔世,不提也罢了。”
  温小婉不会武,也瞧得出聂谨言和今天那个刺客,使用的武功不是一个路数的,聂谨言的武功也明显不如那个刺客……既然同出一个师门,武功或许分上下,路数却绝不会相差那么多,最最主要的是绝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的出现。
  只是温小婉不敢追得太紧,她瞧到聂谨言松了她手的那只手,紧紧抓到了椅子扶手。本就削瘦的手,用力过度,指骨骤然突出着。
  温小婉屁颠屁颠地倒了一杯沏好的茶水,送到聂谨言面前,安慰聂谨言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既然是过去的事了,就不想了,相公,你喝水,你喝水,消消气,气大伤身,你可不能气到,我还不想早早守寡呢!”
  聂谨言瞧着温小婉小兔子似乖巧地模样,讷讷地抬起手,接过温小婉递来的茶杯,自嘲地想道,他死不死的,温小婉还不是守寡一样,有什么区别吗?
  这事越想越憋火,聂谨言喝了一大口水后,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温小婉连忙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反正皇上也留宿在永孝宫了,你也留下来呗,明天早上正好陪皇上去早朝。”
  聂谨言听到温小婉要留他住下,修长清瘦的身体莫明地打了一颤,却没有回头,脚步仍要往外走。
  温小婉快步跟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你若觉得和我……和我不习惯,你住我这里,我去锦蓝那里凑合一宿,有皇上在,那小妮子今晚一定不会回自己屋的。”
  温小婉都要被自己高尚的道德感动了,难得她肯放弃禽兽行为一把,聂谨言却表现得无动于衷,太辜负她了。她就应该拿着擀面杖直接冲上去的。
  被温小婉拉着的身体,更僵硬了,聂谨言板直的腰如一块削好的木板,无一点弯曲。
  难道正常一点儿的宫女,不都该是这种想法吗?变着法子的在皇上面前露出颜色来,获得宠爱,生个一儿半女,后半生有靠,再一步步从低位份爬上去,有朝一日凤霸后宫。温小婉这样的,才算异类吧!
  聂谨言扭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面色看起来很单纯的温小婉,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睡吧,我还有事,太后那里,我得亲自过去解释。”
  太后?温小婉的眼角快速地跳了一下,隐隐地不愿起来,“这么晚了……太后她老人家早该休息了吧?”
  没有人比聂谨言更了解皇太后薄氏,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她在当时能掩下怒气,已是不易了,怎么可能一直忍气吞声。他今天晚上要是不过去,明天这后宫,不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呢。
  温小婉看过小说,她清楚知道聂谨言背后势力,有大半来自皇太后薄氏,连着聂谨言最后的死,都与皇太后薄氏有着莫大的关系。
  聂谨言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夜晚天凉,你别贪爽快,把窗户关好再睡。”他这个惯以铁石心肠的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不像他说的。他自己都不信。
  说完,聂谨言甩掉温小婉拉着他衣袖处的手,如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般地离去。
  温小婉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聂谨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她才收拢了秀气的眉头,不知想什么了。
  这一晚,她破天荒地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等她醒后,梳洗完毕,去小厨房时,赫然地发现昨晚还在的那个胖太监大厨,已然换成了同样体型却一脸堆笑模样的另一位了。
  这位见到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大勺,小跑过来,与她打招呼,“婉儿姑娘,小的是聂司公新调来永孝宫侍候的,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温小婉一时摸不到头脑,问了一个在她之后进来的小宫女,“这是怎么回事?原先的那个呢?”
  小宫女左右瞧瞧,低声说:“听说是昨天晚上做的那个粥,没合了皇上的胃口,被调去岑太妃的宫去了。”
  岑太妃在先帝未去世时,就已和守寡一般了。如今换了新帝,她的宫殿几乎和尼姑庵且还是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尼姑庵,有的一拼了。
  温小婉不厚道地笑了笑,聂谨言,你个死太监,你就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吧。不过,这个仇报的好,报的好。

  好兆头啊

  直到很久以后,温小婉才知道晋安国后宫的太监,除了买卖的贫家子弟,还有一条来源是不少倒霉的犯官家属。
  对于那些被判了抄家灭族之罪的犯官家属,晋安国比之之前的几个朝代国家,还算宽容。
  晋安国法律有规定: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男人,不执行死刑。
  这些犯官家属的幼儿和半大少年,可以双项选择被罚入教坊司做官奴倌伎,却终身不得赎,也可以选择入宫为宦——在几乎是所有人,都选择前者时,年仅十岁的聂谨言亳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简直就是一千个同类选择里的惟一异类了。
  这时的温小婉还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以后她知道了,一时半刻里,她也不能理解为何聂谨言宁愿选择挨一刀,也不去暂时可以保全的教坊司,更不会懂得这样一种选择,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有多么的残忍。
  这时的温小婉,她已经忙晕了头。她初尝了自家主子得宠,她工作量骤增的杯具。
  因着昨天晚上,晋安帝龙耀宿在她家主子这里,今天一早,永孝宫的大门,就被一干送贺礼的宫女和一众重新与她家主子攀姐妹,打着探望口号的妃嫔们,挤到爆了。
  与温小婉站在一处的锦蓝,低声与温小婉说:“看看这些人的嘴脸,当初咱们主子落难时,她们一个比一个躲得快,如今咱们主子才沾雨露,她们又一个一个地挤上来,简直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温小婉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锦蓝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她自己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似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打扮得花红柳绿,找着空子就往晋安帝龙耀眼前钻啊。
  后宫之中,从来都是冰火两重天的,有好运气的,就有倒霉的。永孝宫里,花团锦簇,永孝宫外面,却是血雨腥风呢。
  温小婉是到晚上才知道的,她正帮着嘉嫔黄沛莺卸妆,锦蓝出门一圈,已经把八卦打听得全面而又细致了。
  “主子是不知道,今天一早,聂司公就带着慎刑司的人,围了谦美人的芙蓉院,里外搜了一个遍,您是没看到,谦美人哭得什么似的,聂司公是多么禀公执法的人,哪吃她那一套,到底是搜出了些东西。”
  锦蓝说得眉飞色舞,温小婉卸珠花的手,顿了顿,说聂谨言禀公执法,怎么好像说牛头马面是吉祥物一样,这么不靠谱呢。
  至于搜出了什么,锦蓝是不知道的。八卦可以八,但涉及到极深的秘密时,她们有那个胆量打听,也没有人有那胆量敢说。还是要避嫌的。
  打磨得光滑的菱花铜镜里,映着黄沛莺那张似忧似愁似娇似柔的面容。她的手指去了甲套,正摁在额头的地方。
  黄沛莺的手长得很好,纤长又不显骨瘦如柴。是那种骨架很小,肉却颇丰,能包住指骨,把整根手指显得如葱白一样水嫩的形状。
  嫣红的豆蔻抚在白析的皮肤上,相较出两种极端的色差,在铜镜微光里,却不显刺目,反而有一种柔和来。
  温小婉细细看了,经昨晚那一宿,黄沛莺整个人都像变了似的,可见晋安帝龙耀昨晚的耕耘很到位,这位旱了好久的梯田,终于迎来了一场瓢泼的滋润,精神焕发了,今儿整整一天,都是笑模样的——林黛玉变薛宝钗,原来只是一个贾宝玉就可以搞定的。
  今天白日里,面对着那么一堆姐姐妹妹时,也是笑得恰到如处,不张扬不低调,态度不卑不亢得,拿捏得恰到好处。
  站在一旁的温小婉,啧啧感叹,怪不得是原小说里的女主,真不是自己这女配能比得上的。至少,自己在变脸方面,绝对不是人家对手,人家一秒换一个,自己最快也得一分钟。
  “聂司公搜了芙蓉院?怪不得……今儿个谦美人没过来,与我讨欢心。”
  黄沛莺最是了解谦美人。
  哪怕之前,谦美人在她落难之时,踩了她一脚,可当她一旦复宠,谦美人就会扒上来,没皮没脸程度,在整个后宫,可见一斑。
  “那个贱人哪儿还有时间来咱们这里献丑,这次她若想保全,怕是难了。”
  锦蓝接过温小婉递来的镶翠金步摇,仔细地放到了立在旁边,有一人高的檀木梳妆盒的第二层第五夹盒里,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灾乐祸。
  “噢?发生什么事了?”
  黄沛莺揉在额头处的手指,缓缓拿开。搜宫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小错误能惹得来的。虽她们猜不到也不能接着这话问,但凭着锦蓝说搜出些东西来,不管是什么,怕是证据确凿了。
  今天来了这么多姐姐妹妹的,嗑走了她这两大碟子瓜子,竟没有一个和她八卦这件事的,想来定是事发极突然了。
  芙蓉院处在宜庆宫。宜庆宫的主位是齐贵妃,位高权重,是后宫里老牌的势力派了,又生了晋安帝龙耀的长女晴犀公主,这几年来盛宠不衰。
  齐贵妃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一年四季嘴角噙笑但治宫极严了,都知道芙蓉院出事,却想从宜庆宫那边打听点什么出来,却是极难极难的。
  锦蓝没那个本事,她只隐隐听到了些,“好像是与昨天寿宴上的那个刺客有关,婉儿姐姐,你可知道?昨天你可是去过慈安宫的。”
  这主仆两个说的话,温小婉虽未插话,却听得清楚,摆弄手里的物件时,间或偷瞧几眼黄沛莺的表情。
  这时听到锦蓝问自己,温小婉把手指捏着的胭脂放进香盒里,才说:“昨天慈安宫里,好是凶险,太后千岁受了惊吓,万岁爷必不会轻饶了这事的。”
  慈安宫遇刺一事,昨天温小婉回到永孝宫的时候,就与嘉嫔黄沛莺说过了。那时,黄沛莺一心想着只有皇上龙耀,听说寿礼深得圣心,又喜又惊,心思杂乱,哪能分出心思想什么刺客啊。
  今日一切安定了,又有了锦蓝一路小消息,黄沛莺觉出不对来了。这刺客怎能单枪匹马一人混进宫来,还能装成宫女模样,不引起别人怀疑,一路进了盘查深严的慈安宫呢。
  那不是将死之人住的冷宫,那可是皇太后住的慈安宫啊。
  太后一年一度的寿宴,今年轮到的还是整寿,皇上为此,早在半月前,大赦了天下,怎能不会寿宴当日往脸上贴金,那里的防卫怕是全宫里,最森严的了。
  最有意思的是这刺客不但露脸登场,最后竟还全身而退了……
  瞧着黄沛莺微微蹙眉,温小婉继续说着,“那个刺客化成的宫女,经人指证,是谦美人身边的,也是她带进慈安宫的。她就是有一万种解释的理由,也不好脱开干系的。”
  这还是小福子,昨天送她回永孝宫时,与她说的。
  她当时听完,还愣了一下,问小福子是怎么知道那宫女是谦美人身边的。
  小福子不愧是聂谨言身边得用的人,心细眼毒。
  他说谦美人穿着那身艳丽的大粉色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谦美人身后的宫女中,有那么一个身材过高的。与宫女来比,十分违和,但考虑到谦美人身边的宫女,一向都是出其不意的,他当时并未多想。
  要说这皇宫里头,哪个宫的主位,身边带着的宫女,都喜欢带两、三个模样俏丽,看着伶俐讨喜的。
  惟独谦美人例外,她的嗜好与别人不同。
  许是她心里总惦记着挖别人的墙角,她对身边人的防备心,也比任何人都重。她总怕有一天,她会被身边人背叛。是以,她早早就在源头上,把这个苗头阻止了。
  谦美人身边的宫女,长相比不得冷宫里洒扫的嬷嬷。
  真是难为谦美人了,她竟有那个本事,总能在一堆妙龄姑娘里,找到那么几个稀奇古怪,可以参加异形世博会展览的品种。别说皇上看不上,就连宫里的太监看到,都想躲着走了。
  在宫里,屡屡发生主位身边大宫女爬皇上床后,谦美人着实为自己的高明兴奋过一段时间,但这一次……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谦美人宫里的?”饶是黄沛莺如何想在下人面前保持她镇定的形象,却也控制不住她自己的那份‘惊喜’了,“她……她好大的胆子。”然后,用跃跃欲试的眼神,盯着温小婉。
  温小婉太理解黄沛莺的心情了,谦美人在宫里得罪的人不少,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很是不少。
  “白日里,奴婢带着新来的管厨,去司膳监领份例时,听那里的黄公公说,皇上早朝之后,回了乾清宫书房,宣了聂司公去,下了圣旨,责令严查此事,因谦美人是宜庆宫的,齐贵妃本该避嫌,皇上是想叫皇后娘娘主理的,但栖凤宫传来皇后娘娘因昨儿刺客之事,受了惊吓,今天早上传了胡太医,胡太医说皇后不宜劳心,皇上这才又叫了肃妃娘娘,与聂司公同去了宜庆宫,”
  说到最后,温小婉又补了一句,“皇上还是信得过齐贵妃的,给齐贵妃留了脸面的,叫肃妃娘娘与齐贵妃共同主理,聂司公协理配合,务必把此事查清楚,揪出后宫里的纰漏所在。”
  短短的一席话里,绕出了多少弯弯绕绕,凭着温小婉自己,肯定是梳理不清楚的。这桩刺客之事,绝不是‘刺’这个字,能代表的。内里的东西,太深了。
  好在她家主子昨天晚上,得了圣宠。世人惯都是踩低捧高的,她今儿去司膳监,没有小福子跟着,那位司膳监的首领太监黄公公,也对她笑得弥勒佛似的,还未等她开口,这尊弥勒佛就唠叨出一堆来了。
  黄沛莺细细地想了几遍,浅浅地笑了出来,轻声说:“这件事,有些意思。”
  她刚复宠,就迎来这样的喜事,好兆头啊。

  说不出口

  从前,还是在生养温小婉的那个时空里,温小婉的师兄曾这样说过温小婉: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就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
  温小婉为了这句话,很长时间耿耿于怀,以至于看GV,都没心情花高价钱去酒店里,包点真人版的,只闷闷窝在家里,看日剧版的了。
  如今温小婉意外来到这部小说里,她仍是记得这句话,眼瞧着聂谨言似乎有接收她的意思,她这滩祸水,真得好好泛滥泛滥了,别错过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
  这一晚,乾清宫传来的消息,晋安帝龙耀留宿在乾清宫处理朝政,免了敬事房递牌子。各宫主子断了盼头,除了宜庆宫,各宫都早早地关门歇息了。
  温小婉陪侍完嘉嫔黄沛莺后,见左右无人,与黄沛莺知会了一声,黄沛莺微不可察地点头。
  在温小婉为她放下帐幔后,她拉了拉温小婉的衣袖,头没有探出来,只隔着帐幔,极小的声音说:“探探口风也是好的,本宫的心思,你懂。”
  温小婉自然懂,黄沛莺那意思是指宜庆宫里的事,不能打听就不要强求着打听,免得惹来祸事,但谦美人落得个什么凄惨下场,她还是有兴趣知道的。
  在这皇皇的后宫之中,别人的祸事,哪怕与自己未必有利,拿来听听,全当解闷了,也是可以娱乐生活的。
  何况乎,黄沛莺之前还曾被谦美人仙人跳过,这梁子早早结下。
  前一段是黄沛莺走背运,被别人嘲笑。风水轮流转,黄沛莺咸鱼翻身,也想趁着兴头,看看前一段时间嘲笑她的人,怎么着倒霉。
  晚间,锦蓝打听回来的那一小点儿,显然不能让她尽兴。
  后宫的女人啊,不管入宫之前多么单纯灿烂。入了宫之后,都有点往变态之路上,越走越远的趋势,不是谁能拉得住的。
  温小婉只字不多说,默默退出了黄沛莺的屋子,叮嘱了卧室外面梢间里两个守夜的小宫女几句,然后悄无声息地从一条小路,绕到永孝宫宫门口的小偏门处,悄悄地溜了出去。
  宜庆宫与永孝宫,同处于晋安国皇宫的西面,不同的是一个占西南角,一处占西北角。
  两宫都处在皇宫西侧,南北相对,并不太远。
  对于温小婉这个路痴来说,还算相对乐观。尤其在茫茫夜色里,有以前的职业素质垫底,她的方向感还比在光天化日之下,好一些。
  在整个皇宫,被夜幕一点点吞没,整个陷入沉静时,宜庆宫违和地存在着,用‘鸡飞狗跳’是不能形容的,这里应该算是‘惨不忍睹’了。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宜庆宫主位齐贵妃所居的主堂,卧房三道门,大敞实开。
  她自己端坐在中堂主位处,一身暖绿色羽纱衣袍,梳着凤头髻,横插钗头凤,拇指大小的明珠,纯金细链相连,自凤口衔下,烛光明火里,映得流光溢彩。
  她的左下手侧,坐着的是遵圣旨而来的肃妃严氏。
  与齐贵妃那身艳极妩媚的打扮不同,严肃妃穿着打扮就显得低调保守许多了。二十刚出头的人,有往三十几岁气质靠拢的意愿了。
  一身赭褐色的对襟纱衣,配以规规矩矩的正髻,还有插在发髻上镶翠绿宝的钗子。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在这深宫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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