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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去做地主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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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玉忍着笑谢过,一家人送了出去,看着朱文清唤过小厮,骑驴慢慢而去才回,院子里已经摆了饭,金蛋正和全哥比赛喝粥,顺着嘴角流下的汤湿了前襟,卢氏几步过去,拿着抹布在两人身上胡乱一摸,一人打了一巴掌,塞给一块饼子一个鸡蛋,“玩去吧,小崽子们!”

“不许跑,吃完再跑!”看着这两小狗子一般跳了出去,林赛玉忙喊几句,回身见卢氏已经收拾吃食往后院去伺候姥娘了。

“大姐儿,快吃吧。”丫头忙招呼她,将一板凳擦了擦,林赛玉坐下用饼子包了大葱,慢慢吃起来,一面不忘嘱咐坐在对面的曹三郎道,“爹,你记得上山看着些,别让孩子们拔了草,将猪窝盖好,我回来顺道就买了猪仔。”

曹三郎具点头应了,过了两日,林赛玉挎着包袱跟着朱文清一家人的车,向郑州去了。自林赛玉离家三日后,一队华丽而不失低调的队伍出现在十方村口,引得打场的人纷纷注目,见其中马上一位公子穿着五彩洒线的锦袍,戴着缨子帽儿插着金簮儿,妇人见了看的都直了眼,纷纷道:“天也,比那咱们六月在城里会上见得二郎真君还要俊上百倍。”眼见齐整整的队伍拥着那俊俏公子往曹家的院子去了。

“又是相亲来了吧?大姐儿要是说个这样的女婿,就是被休上两回也是值得。”有人咬手指艳羡道,被身后的男人听见了,大耳刮打在头上,打飞了包头巾,骂道胡说乱嚼的淫妇,登时惹怒了妇人,回身两口子撕叉在一起,引得围观的人哄笑不止。

此时刚吃过饭,卢氏正和两个丫头将瘫了的老娘抬到院子里,晒晒日头,就听门外马蹄乱响,抬头就见李蓉走了进来,不由慌神的接过去:“大人,你如何来了?”一面又赶着丫头快将老娘抬回去,俩丫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抬着胖乎乎的姥娘往后面跑,吓得院子里散跑的鸡乱飞。

“我不久待,今日因公事过来,看看大娘子。”

李蓉笑道,一面看着四面的院子,比起上一次来,显得有生气多了,一眼看到一旁晾衣架上晒着的白挑线衫就是林赛玉常穿的,忍不住笑意四溢。

卢氏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蓉就听身后有孩童大声喊道:“舅舅!”不由大惊回身,全哥早已跳上身来,接着笑得嘎嘎。

“你,你如何在这里?”李蓉面色大惊,看着土人一般的全哥,哪里还有半点粉雕玉镯的样子,全哥在他身上乱扭印下块块污迹,咧嘴笑道:“我爹送我来的。”李蓉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卢氏道:“大姐儿出门去了。”

   又是这样?李蓉握紧的双手恨不得砸在地上,老天爷,你玩我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查灾田林赛玉困雨

八月末,黄河大水后,天气晨晴的了几日,只晒的整个郑州城雾气蒙蒙,站在城墙上看去,触目都是水卷过的痕迹,虽然已经清理过多次,但依旧遗漏着杂草和动物的死尸,经过几天的暴晒,散发出腐烂的臭气,来往衣裳褴褛面色焦黄愁苦不堪的民众连掩鼻的力气都没有,郑州四城外都设有安置点,发粮歇息治病都有提供,引得从四野逃灾的人汇集了过去。

随着一声闷雷,乌云渐渐遮住了天空,守城的兵卫一面疏导求助的灾民,一面抬头看天,抱怨道:“老天爷,莫要再下了!”但老天爷显然不听他的使唤,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不住的落下了。

“大堤都加高了,应该不会再淹了吧?”一个瘦小的兵卫似是自言自语,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与哀伤,他的家住在河岸边,亲身体会了破堤大水席卷而来的气势,家里十几口人被卷走了一半,他身手好爬到了大树上,一手抓着一个弟弟保住了命。

“新老爷已经连守着七天了,回来的人说,就是洪水再来也无事了。”旁边的兵卫拍了拍他,以示安慰,一面指着打城内出来相互扶持而去的民众,“诺,好些人已经回家去了,赶着秋种保住些粮食。”

“还能保住粮食?不是都淹了?”小兵卫眼中无神,喃喃道。

“吓,你不知道,咱们新老爷是哪里来的,是成安。”喊了一天话,口干舌燥的老兵卫慢慢走过来,靠着城门洞望着阴阴的天道,“真是谢天谢地,派来个青天老爷。”

说到这里时,一马队从城外急弛而来,为首马上的朱文清戴着笠帽,披着蓑衣,赤着脚,裤管卷到了膝部,跟在身后的众人有的连蓑衣都没披,任雨水打湿了衣裳。

“大人回来了!”兵卫们认出来人,忙到队站好,看着朱文清带着一众官员驰入城内,因为天又一次下起了雨,让城中人心惶惶,不少大户已经打点细软,再次准备出逃。

“诸位各自回家,安抚亲属,半日之后再回州衙!”朱文清勒住马吩咐道,看着众人点头应了催马而去。

回到州衙的朱文清接受一家老小的笑泪相迎,矜持的发妻抹着眼泪,白发苍苍的老娘拉着手不放,儿子媳妇孙子挤了一堂,几个侍妾端茶倒水更衣不迭。

“我是来告诉你们,如今大堤修好,而洪水必不会再来,你们安在家中,不可私自外出走动,以免扰乱民心。”朱文清一口热汤喝了,从头到脚暖了过来。

“老爷,你放心便是。”朱夫人说道,忙命人摆饭,自来了郑州,一家子总算能坐下来吃一顿团圆饭。

“怎么不见那曹家的大娘子?”朱文清落座举箸四望,忽地问道。

一家人你望我,我望你,犹疑不敢言,还是朱夫人说道:“老爷,我正要问你呢,自那日跟你出了城,就没回来,怎地,她没跟你在一起?”

朱文清听了大惊,放下筷子道:“我已派人护送她回来。”

一家人顿时慌乱了,互相一说发现曹娘子已经无消息三天了,这可吓坏了一家人,灾后世道乱的很,抢匪横行,别是被人抢了去,正乱着外边的兵卫听见了,忙忙的跑进来道:“大人,小的疏忽,前几日张二哥他们捎信回来,说正跟大娘子在柳林乡一带,小的一直在城外放粮,忘了跟夫人说。”

一家人松了口气,少不得将那小兵训了一通,才开始吃饭,见朱文清依旧面有疑虑,朱夫人快慰道:“这一路我看了,大娘子不是那行事无度的人,也是机敏的很,又有张堂吏四五个人护着,必然无事。”

朱文清点头道:“她终归是个妇人家,柳林乡一带受灾严重,大灾之后必有大病。。。。。。”

朱老妇人忙啐了几口,道:“你已设置了病院,又让各寺院的通医僧人分散各处去了,如今郑州生者得食,病者得医,死者得葬,哪里还来的大病!年轻人乱说话,快吐了。”

朱文清都已经当爷爷的人了,还被娘说成年轻人,引得一家子乱笑,为了宽娘的心,朱文清啐了两口,气氛终于活络起来。

这一耽误饭也没吃完,就有兵卫来报,京里的大人们已经到了,慌得朱文清忙换衣迎了出去,看到州衙堂里坐着七位风尘仆仆颇显劳累之状的大人,忙上前问好,说些天降及时雨云云的恭维话。

“大人无须多礼,咱们快出城巡查去。”都水监的大人说道,见朱文清又忙着让饭,便摆手道,“路上已吃过。”

朱文清倒有些意外,按照以往的走法推算,这些大爷们至少要半个月后才到他这里,来了也得先吃饱喝足再沿城走一遍,今日可是改了门风,心里想着嘴上不敢怠慢,忙吩咐唤了通判、参军们过来,看着州衙的大小官吏随着召唤即刻就到了,京里的大人们面含赞许。

“如此,请大人带路,咱们先查看大堤,再探访灾民。”都水监的大人说道,一面披上蓑衣笠帽,翻身上马。

众人忙跟着上马,向城外而去,朱文清目光扫过来人,不见那个人,便笑问道:“大人,我州农田损害严重,不知刘大人何时能赶来?”

根据消息这刘彦章大人一路倍受欢迎,到了哪一处都舍不得放走,因此行程甚慢,眼看这秋本书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种的时令就过了,他心里真的急呀,不是他不信林赛玉,而是他一直认为林赛玉的技术全拜刘小虎所授,徒弟再好,也比不上师傅来更让人安心。

“刘大人早已到了,”有人说道,让朱文清很是又惊又喜,忙问道:“到了?怎么。。。。。。”

“我们行至柳林乡,刘大人见灾情严重,便省了那些虚礼,留在哪里查看农田,自有我等来见过大人。”工部大人笑道,一脸的赞叹,这一路行来,他对这个年轻小子的印象大为改观,果真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值得受到皇帝恩宠。

朱文清哦了一声,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刚咽下这口气,猛地又提了上来,脱口道:“不好!”

雨点忽快忽慢的砸下来,纵然是戴着笠帽蓑衣,林赛玉也很快湿了衣角,一阵凉风吹过,不由打个喷嚏,让围着四周的兵卫们很是担心。

“大娘子,天色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吧。”兵卫之首张二哥忙劝道。

林赛玉正将田里满是湿泥的水稻扶起来,一脸心疼,再看四周站着的农户双眼红肿,自己也忍不住要掉下眼泪,道:“如是在禾苗期,尚有可救,如今。。。拔了吧。”

周围的农户便都掩面点头,他们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听林赛玉接着说道:“在邻村我已经告诉他们如何排水整地,你们也去看看,买些生长期短的杂粮,诸如菉豆,不过菉豆皮厚硬实,吸水力差,不易发芽,一定要记得播前浸种,再者务必将地深耕,如今地里湿度过大,容易造成根腐病,记得施肥洒水,有空地就种些蔬菜菘菜、苋菜、木耳菜、苘蒿、菠菜等等,生长期短的冬寒菜。”

她仔细说着众人都含泪仔细记了,不乏有人道:“大娘子,你等我们种了再走吧。”说的林赛玉心里直酸,看着这些劫后余生的汉子们,点头应了。

跟着兵卫们走回岸上,看着她裂了口子的嘴,张二哥忙拿了水壶给她,林赛玉也顾不得谁用过,忙接过喝了几口,说道:“还有几个村?咱们速去看看。”

张二哥一脸疑虑,说道:“大娘子,咱们出来这几天了,连顿饱饭也没吃过,日日都在卷棚里跟灾民挤着睡,这样下去你可受得了?不如回去歇息几日。。。。。。”

   林赛玉看了看满眼被大水泡过的土地,幽幽道:“我们至少还有吃的,也还能睡得着。。。。。。”

听林赛玉如此说,众人只得忙忙的上马又向前行,路上拿出袋中的干粮分着吃,林赛玉虽然见路旁有饥饿的灾民看过来,但为了保住力气,这每天仅有的两顿干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善心让出去,只得咬牙当作没看见,沿途所过处处是断壁残垣的,破布乱枝牲畜尸体的灾后荒村,接连寻了两个,才见到人烟,雨越下越大,蓑衣笠帽已经挡不住湿了衣裳,雨水沿着众人的头发脸颊留下来。

“大娘子,这天不妙,咱们还是速速赶回城去,这里不如城内坚固,一旦水来了。。。小人们的命不算什么,可不敢误了大娘子金躯。”张二哥大声说道,一面看着路上乱跑的民众。

林赛玉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说道:“什么金躯,同样的臭皮囊而已。”看着天,也确实不好,便应了跟着众人一起催马快行。

林赛玉不过这几日才学会的骑马,慢慢走倒也不成问题,跑得快了便被颠的东摇西晃,眼看着就要掉下来,那些兵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谁也不敢提出带她同骑,正为难时,见前方隐隐显一处连连的席卷鹏。

“有朝廷的安置点!”张二哥大喜,指着喊,此时林赛玉的马行在泥浆中,一踩一滑,步步难行,听见这话兵卫们大喜过望,恨不得一步跨过去,就有人着急一鞭子抽在林赛玉的马臀上,马受惊一声长嘶直向卷棚狂奔而去。

“大胆,何人胆敢冲撞朝廷命官所在!”大雨中卷棚前涌出十几个手持长矛的官兵,丝毫不惧疯狂而来的马,齐声吆喝着刺了过去。

“吾等是州衙朱文清朱大人手下,大人们手下留情。”惹了祸的兵卫们放声嘶喊,一面催马过来,伴着马声嘶鸣,林赛玉所骑的马已经被掀翻,马背上娇小的身影随之跌飞,幸好跌在卷棚席子上,滑了下去倒在泥水中,齐刷刷的矛头即刻对准了她。

林赛玉被摔的七荤八素,只觉得背痛欲裂,耳中听得张二哥等衙役的呼喝,知道如今兵卫可是凶猛的很,说不清就敢立刻将她当强盗砍了,也忙用力举手道:“我是,我是郑州衙役的。。。。。。”

   话没说完,就听一阵脚步响,伴着乱糟糟的“刘大人,刘大人且留在棚内。。。。。。”一双满是泥浆的看不出原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她抬着头只可惜漫天浇下的雨水遮住了视线,看不清来人模样,只听耳边一声惊呼:“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相逢刘彦章说怒

大棚底下又端来一个火盆,炭火燃着,烤的林赛玉湿湿的衣裳滋滋响,席棚上大雨点砸的连响成一片,掩盖了她上下牙不自觉打架发出的咯咯声,干干的地上已经湿了一片。

“没得换,这样下去……”林赛玉将自己的衣裳拧了又拧,但依旧有拧不到的地方,看垂帘子格挡的外边,偶尔有人轻轻走过,便按下脱下来拢火上烤的念头,到底是在男人堆里。

这简陋的席棚四面透风,随着一阵阵风卷着雨丝进来,林赛玉止不住的抖了抖,暗自道就是有壶热水也好,正想着席子一动,已经换了件干净衣裳的张二哥扭着脸进来了,这衣裳显然是刚从别人身上拔下来的,套在身形粗胖的张二哥身上,格外的别扭,但更让林赛玉别扭的是他扭开的脸,手里拎着一茶壶摸过来,口中道:“大娘子,热茶。”也不管放到哪里,转身就走,只怕看到那妇人穿着湿衣的模样。

林赛玉站起身来低头看被雨水打湿的白线挑衫儿蓝纱裙子,都紧紧贴身上,显得曲线玲珑,不由暗自后悔倒不如穿了家里在下地常穿的青花布衫,至少粗糙些,走几步滴下一条水线,取过热茶忙忙的倒在大瓷碗里,坐在火盆边捧着一口一口的吃,热气夹杂着湿气腾腾而起,雾意袅袅的遮挡着她苍白的脸,有脚步在格挡前踌躇片刻,林赛玉瞧见了,心一停几乎止住了跳动,听外边有人参差不齐的声音道:“刘大人。”

在林赛玉几乎要因为心跳停止而一口憋闷过去时,席子被掀开,穿着泥污官司袍的刘小虎走了进来,林赛玉在这一瞬间就低下头去,抓着衣裳放在火盆上抖,见那刘小虎的泥靴在几步外停下,四面雨声磅礴,但依旧可以听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

一包衣裳扔了过来,砸在林赛玉脚下,发出嗵的一声,打破了这室内诡异的安静,林赛玉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见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男子的长衫,并一双男子的布鞋,一眼便认出那玄色鞋上歪歪扭扭的挑线香草边阑正是自己的手艺,顿时嗓子眼如同火烧一般,并不听见说话,只见那脚在原地站了站,一个转身又出去了,听的外边响起众人纷纷道:“看样子这雨再下一时。”“好在前方打探的人回来了,说河水倒没有涨,前方河道必是开了泄洪的口子……”又听刘小虎略微沙哑的声音道:“如此便好,派人告之城中诸位大人,省得担心。”就有人应着去了,接着脚步衣衫摩挲格挡外人都走到另一边去了,林赛玉就捧着瓷碗,碗里的热茶被风吹了几遭,那热气就消了,她就这样呆着,看也不敢看脚下的衣裳鞋,更不用提拿起穿,掩着湿衣滴下的雨水很快延开,将那刘小虎的旧衣湿了一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声渐渐小了去,伴着几声闷雷,林赛玉惊回了神,看身前的衣裳已经半干不再往下滴水,忙放下瓷碗,转过身去烤后面,猛听脚步声响,席子被掀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林赛玉打个寒战回头去看,正对上刘小虎的眼,说起来,刘小虎的眼与林赛玉有几分相似,都是杏核一般,不大不小,又黑又亮。

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了吧?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人,怎么看在眼里如此的陌生?一声炸雷猛的响起,惊开了相视发怔的二人,林赛玉慌得松开了裙子,上好的蓝纱裙子沾了火星即可卷了起来,发出一种焦臭味,林赛玉有些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慢慢踩了几下,虽然没抬头,依旧可以感觉一束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声带着冷意的嘲讽突然响起,让林赛玉有些意外,不由抬头看了眼刘小虎,见他脸色青青,嘴角挂着一丝嘲笑,目光落在自己脚下的衣衫上,“如今竟是个知礼的,就是冻坏了,也不穿旁人的衣裳!”

林赛玉低下头,不予理会,慢慢将裙子提着在火盆上烤,感觉那说不上含着什么意味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只看得她有说不上来的不自在,但自己眼中的酸涩慢慢消了,许是喝了一碗水,嗓子的火辣之感也没了,伴着衣裳渐干,原本因衣湿而带来的压了重担一般的感觉也卸了去。雨终于停了,只剩下席棚上残留的雨水滑下,打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悦耳的声音,外边有人开始走动,伴着马刨地的喷气声。

“叨扰大人了,小妇人这就告辞了。”林赛玉更是松了口气,抬眼看向刘小虎,说道,抖了抖半干的衣裳,将湿湿的头发捋了捋,一面挽着一面擦过刘小虎向外走去,口中刚要喊张二哥,就被要擦身而过的刘小虎伸手攥住了手腕,原本因为跌下马而隐隐作痛的骨骼立刻钻心的疼。

“拿开你的脏手!”疼痛刺激了林赛玉的神经,当这个带着温热的手掌接触到她冰凉的肌肤,那瞬间的热度似乎针扎一般钻入她的每一个毛孔,顾不得再痛,她猛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同时低声喝道。

这句话让握紧她手腕的力度更大了,林赛玉不得不痛呼一声,人已经被拽到刘小虎身前,几乎要跟他面贴面。

“你为什么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还要怎样?你如今会写诗,你如今有太后保媒,你如今是万人称颂的农神娘娘,你曹大娘子有名有才,你曹娘子名声大起,你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是逼着我不放?处处跟我作对?凡是跟我有关的你都要来抢,我惹不起你,我怕了你,我求求你,滚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刘小虎面色铁青,咬着牙低声道,攥着那妇人的手腕几乎发出咯咯的脆响,见那妇人面色初时惊慌继而痛楚再者黑亮的眸子睁大,蒙上一层雾气,话没说完,就觉胫骨大痛,不由闷哼松手向后退,再抬眼就见那妇人从席棚上抽了根木棍,下意识的就矮身去躲,那根棒雨点般已冲自己而来。

“我阴魂不散!我阴魂不散!”听那妇人先是尖声而后带着哭意,原本清晰的话随着哭声而含糊不精,只听得越来越肆意的哭泣,棍棒一下接一下的落在他的背上,肩上,胳膊上,腿上,每一下都是用了全力,打得他只疼到心里,一开始他还伸出手去挡,伸手要夺下那妇人的棍棒,待看到那满是泪水的脸,听到那满是委屈的哭声,心好像被人紧紧揪住,生生的用刀在撕砍一般,便慢慢的矮身下去,任她一下一下的打过来。

“你负了我!你说过不会……”那妇人似是使尽了气力,下手慢了起来,刘小虎也听清了她带着哭意的喃喃,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去,猛的站起身子,握住她的双腕想要拥入怀中,而在这个时候,席棚外听到动静的人们终于在再三思虑后,喊着一二三一齐挤了进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细照看旧夫妻终无言

屋内的人以及进来的人,在一瞬间都有些发愣,不知谁喊了一声:哎呀,大娘子手下留情啊!“让发愣的人们回了神,一起乱哄哄的涌上来。

刘小虎被人推着,感觉有人生硬的挤到他们之间,要将自己与这妇人分开,四周乱糟糟的声音让他神思有些恍惚,下意识的紧紧攥住林赛玉的手腕,任凭人们推搡着不放开。

“哎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犯不上动手。”有人拽着刘小虎,也有人顾不得礼节去拉林赛玉。

林赛玉被挤的东倒西歪,感觉有人按着自己的肩膀,夺下了手中的棍棒,她的人向后倒去,但手腕却被外力紧紧攥着,只攥的她尖叫一声呼痛,伴着这声痛呼,外力猛然撤去,而她也因此跌倒在席子上,原本就不结实又经过雨水浸泡的席子被她这一压便散了。身子擦着地面,原本因为跌下马而浑身散架般的疼痛更加剧烈,眼泪便泉水般涌了出来。

席棚里喊声问询声劝慰声混作一团,刘小虎被人挤着挡着,惶急的张望着那妇人,见她身形随着人群而乱涌,越来越多的人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妇人便看不见了。

“走开!”刘小虎打胸腔里喊出一嗓子,让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青紫棍棒痕迹的刘大人,几步过去扯开随着风乱飞的席子到了棚外,推开正围着林赛玉惶急询问为难要不要扶起她来的郑州州衙役们。

“撞到哪里?哪里痛?”刘小虎将那妇人扶坐起来,用袖子在她脸上轻轻的擦去雨水泪水,放低声音道。

四周的人傻了一般呆呆看着,忽见那妇人倒地时撕破了衣衫,此时被风一吹露出侧腰白腻的肌肤,顿时哄得一声忙忙转身退后,耳中听他们刘大人的低声细语传来:“……擦破了,不怕,不怕……骨头呢?”然后就是那妇人一声呼痛,随后便听刘大人提高声音道:“拿跌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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