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少女-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终究还要写啊。叶天憋了一脑袋汗，终于歪歪扭扭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诉状。

看着写自己写下的这两个“毛笔字”，叶天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这哪是两个字啊，简单是两滩黑色的水，笔划粗粗，东倒西歪，两个字大小不一，隔得天差地远。

众人个个只是白丁一个，见他终于写下字，心里都一阵高兴。叶天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苦笑了一下，虽然初中高中学过不少古文，但终究也不知道古代状子的格式该怎么行文，只好尽量用文言文的语气慢慢写道：

“苏州知府大人勋鉴：兹有苏州城内百花楼，素常遵纲守纪，合法经营。然苏州织造崔世奇之子崔可晶，屡次淫欢放荡，恣意妄为，行人所不行之事，苟且无状，视众女如死物，虐待如猪狗，乃至有伤风化，恶伤无辜。更有甚者，勾结地痞恶霸，寻衅滋事，横行乡里，欺行霸市，如此不法之徒，于伦理道德所不忍，于朝廷法度所不容。恳请知府大人受纳此状，严加查实，加以问罪，以整肃法纪，惩治恶行。”

写到这儿，叶天已是才思枯竭，再写一个字比要他的命还难。说实话，一个高三学生，能写到这种程度，也算可以了。

叶天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妈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妈妈奇怪，反问道：“问这个干什么？”叶天笑道：“你是百花楼的法人代表，也是主要起诉人，你要做告状人啊！”

妈妈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得罪不起这些大爷！”

叶天傻眼了，她不当告状人那还怎么告啊？刚要发火，却见白牡丹一挽袖子，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放到嘴里轻轻一咬，手指滴血，在状子上按了一个血印。抬起手来，她轻轻一笑，说道：“妈妈不好出头，我们来吧！”

白牡丹这一带头，梦兰也撸起了袖子，小杏仙、小桃仙个个甘示弱，争先恐后在状子上盖了手印。小菊仙迟疑了一下，也在上面盖上手印。

妈妈见大家个个主动，讪笑道：“不是妈妈不肯，自古民告官没活路。到时候如果不利于大家，总得有个回旋的余地。总要有个人帮着说好话打圆场。”

白牡丹轻轻说道：“知道了，妈妈。你大可不必自责，我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叶天把状子吹吹，待墨汁干了些，卷了卷，放入怀里。大家一起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叶天说道：“妈妈的担心有道理，不要说现在，就是百年之后民告官能赢的也是极少。所以，我写这个状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真要到苏州府去击鼓鸣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妈妈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连连点头。梦兰不由得问道：“写了又不告，那还写它作什么？”

叶天微微一笑，说道：“状子可以告状用，也可以用来吓人啊！”梦兰一双妙目瞪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话。

白牡丹毕竟冰雪聪明，很快明白了叶天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拿着这个交给崔世奇大人，让他有所警觉？对儿子严加管束？”

叶天大大咧咧拍了拍白牡丹的肩膀，大笑道：“知我者，白牡丹也！这崔世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自己的儿子被一伙窑姐告到官府，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儿。官场之人，脸面最为重要！”

白牡丹被叶天拍着肩膀，听他说什么知己，心里泛起了小小涟漪，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说也奇怪，她接触过的男人不少，对这些人她从来都是假情假义，早就对男女之情死了心。一个被世俗所不容的窑姐，能有多少真感情？

可对这个奇怪的小伙子，白牡丹动了心。

叶天哈哈一笑，说道：“诸位美女！各回各屋，各找各妈，早点睡觉去吧。”说完，迈步出了百花楼。小桃仙追出来，傻傻问道：“叶天哥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你不睡吗？”

叶天用手摸了摸小桃仙那张呆萌呆萌的脸，说道：“你们有福气，可以早点睡，我就不行了，还要飞镖传书呢！”

众人站到大门口，眼看着叶天身影慢慢浸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天色已近四更，启明星在天上一闪一闪发着亮光，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苏州城街上却还是夜色阑珊，一片安静。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公鸡报起了晓，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狗叫，古城苏州像一个将醒未醒的少女，迷离而有富有魅力。

早在几天前逛街时，叶天就特意找过苏州知府所在地，也找过苏州织造府。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看过抄家，得知苏州织造是个肥得流油的官，他想看看古代的好单位建造得怎么样，是不是比市里的政府大楼还要气派。

有困难找警察，有冤屈就上访！叶天一边心里想着，一边信步来到苏州织造府——他要找的是崔可晶的老爸崔世奇，来个好人先告状，让他好好管管自己没出息的儿子。

苏州织造府位于苏州城南，坐北朝南，占地广阔。一堵长长的灰瓦白墙，高约一丈，把整个苏州织造府围了起来。朦胧的夜色中，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绿柳红杨，雕梁画栋，透着淡雅的古典美。

此刻，叶天站在府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傻眼了。

好人告状，也要把状子送到人家手中。怎么送？砸门？那不直接暴露了吗？最好偷偷投送，让崔世奇摸不着头脑才能起到震慑作用。飞镖传书？哪有那么容易。把状子贴在门上？状子上的字写得像蚯蚓，连当时刚开蒙的小孩都不如，搞不好守大门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子搞的恶作剧呢。

无论如何也不能贴在这临街的大门上，要不然，早上来个卖早点的，把状子裹着煎饼卖了怎么办？

再看看那堵墙，笔直高耸，不是那么容易爬过去。

好在叶天爬得过去，在江城中学时，他爬的围墙比谁都多，历来是爬围墙高手竞赛中的一等奖获得者，不管学校用玻璃还是用铁丝，还是在前面修一条深沟，从来都不能挡住叶天那颗永远向着网吧的心。

挑了一个安着透气窗的墙面，虽然这个窗离地面还很高，但叶天弹跳还可以。退后十几步，深吸一口气，蹬蹬助跑几步，叶天蹭地跳起，一把抓住透气窗的栅条，来了个引体向上，再把右脚斜斜地挂上去，一使劲，骑在了墙上。

接下来简单多了，只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往下跳就行。叶天往下仔细瞧了瞧，发现下面是一个花园子，靠墙脚边似乎种着一排花花草草，正是一块好的下脚地。

叶天向四周看了看，刚想跳。忽见不远处，一个灯笼由远处慢慢而来，叶天吓了一跳，一俯身紧紧贴在墙头上。

一阵碎步声，来了两个人，看样子是两个丫环，她们一个手里打着灯笼，一个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一个茶壶几个茶碗，中间还放着几样苏州小点心。只听其中一个丫头低声骂道：“这么晚了，老爷还在等什么客人？搞得我们都不安生？”

第四十四章　窃听风云

叶天趴在墙头，眼看着两个小丫头经过墙边又慢慢走远。心中暗想，她们口中说的老爷，在这苏州织造府里，肯定是指崔世奇了。这么晚还在会客？刚好，叶天老爷也要找他，正愁找不到崔老爷呢，跟着这两个小丫头去就行了。

叶天一跃而下，轻轻拍干脚上的泥。远远跟在两个丫环身后，摸黑走来。

苏州织造府不是一般的大，两个丫环七拐八拐，走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才来到一个小四合院的主楼。这个四合院和百花楼相比，显得小，但却精巧雅致得多。

两个小丫环走进四合院的主楼，主楼只有一层，里面灯光摇曳，一片明亮。叶天不能跟得太前，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叶天不会轻功，不能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来个倒挂金勾吊在屋檐下。他四处找了找，看有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再找个机会把信丢进去，然后赶紧溜走——不用多久天就亮了，容易被人发现。

主楼屋檐前种着一排月月红，花下用石头堆砌着一个保护栏。秋冬季节仍然零星开着几朵花，叶子疏密带着刺，看起来密不透风。叶天摸前去，躺在了那排月月红的保护栏上。

刚躺好，就听里面一个老者低低的声音说道：“行了，你们退下，把大门关上。没有叫你们，不得进来！”两个丫头回了一声“是”，走出来，反手关上门后离开，打着灯笼慢慢走远。

从刚才和两个丫环说话的语气来看，这声音是崔世奇无疑。叶天暗暗奇怪，这么晚了，他要见谁？而且，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过了一柱香的进间，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里面只有崔世奇一人吗？叶天有点不耐烦，脑子急转，想着怎么把这封告状信也是恐吓信弄进去。现在大概已是四更时分，再过一个多时辰，一旦天亮就无法脱身了。

正想动身起来，突然，远处黑暗中，一只大鸟腾空而来，悄无声息飞过来。快要到主楼门口时，“呼”地落下，轻轻巧巧伸出一只脚，吊在屋檐下。原来是一个人！一个轻功如此了得的人！

叶天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见那人停在屋檐处一动不动，像只蝙蝠般，歪着头，侧耳倾听，似乎在打探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人像只狸猫般轻轻跃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走到门前走廊上，目光向四处扫了扫。

此时，月亮恰好从一阵乌云的包围中钻出来。月光下，叶天把那人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这人高高瘦瘦，约有五六十岁，面无表情，脸色腊黄，目光鹰隼，浑身上下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神秘人！叶天差点脱口而出。这个可怕的人出现在这里，让叶天倒吸一口凉气。神秘人武功高强，精明机敏，心狠手辣。叶天毛头小伙一个，气功刚刚入门，在他面前敢乱来，找死！

想到这，叶天一动也不敢动，像僵尸般躺着。

好在叶天先到，而且已经藏好，要是这个活阎王先到，自己笨手笨脚找来找去，最终会变成找死。

更幸运的是，由于叶天所在处的月月红枝繁叶茂，阴影浓黑，那神秘人并没有发现他。只见他在走廊下站立片刻，这才不紧不慢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他敲门的方式很特别，先是敲一下，隔了不久又连敲两下，再隔不久又连敲三下。这种敲门方式显然是一种暗号。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迅速打开门，灯光亮处，一个老者身穿便服，站在门口。正是叶天那天在轿子里见过的崔世奇。

只见崔世奇嘴里不说话，双手往里一迎，神秘人也没说话，迈步走了进去。

叶天还是不敢动，但也好奇崔世奇怎么会和神秘人搅在一起。好在，练了一晚上运气吐纳，耳聪目明，听力提升不少。再加上隔得也不远，里面声音虽然小，但他还是能听清楚。

只听崔世奇好像甩了甩袖子，拍了拍衣服，行了个清廷的官场礼，说了声：“见过崔大人！”“免了！”那神秘人冷冷说道。

叶天更糊涂了。了空和静空两位大师都以为这神秘人可能是他们的杀师仇人一慧，怎么成了大人？而且，连二品官员崔世奇见了都要行礼，显然官当得不小，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气氛低沉，神秘人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崔世奇，低低说道：“前几天，你到城门口接我，我早已看见。只是我没有穿官服，戴个斗笠，站在城外柳林下，你们不曾看见而已。”

崔世奇道：“奴才有眼无珠，该死！”神秘人又道：“眼睛只认衣服，是尔等一贯眼光，但该死的不是这个。”

崔世奇脸上一惊，等着他把话说完。神秘人轻轻啜一口茶，又冷冷说道：“我奉命南下，寻找端王爷失踪的格格，本属违反祖制，理应低调行事。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道我大清官员，为官时不得出入烟花之地吗？你却不知利害，大肆渲染，竟在百花楼为我包场？荒唐！”

叶天在外面一听，嘴巴张得大大的，如坠云里雾里。心想，原来崔世奇就是为这神秘人包的场？而神秘人来苏州城是来找人的，这一点，在百花楼叶天已经看出来了，但找的是个格格，他没想到。

可是，这人会是一慧那个欺师灭祖的恶贼吗？叶天无法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崔世奇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崔世奇汗流满面，浑身发抖，知道自己行事不妥，形势不妙。神秘人又冷冷道：“更有甚者，官宦子弟，不加以约束，任其胡作非为，有失体统，又是为何。”

崔世奇一时不知道神秘人说这话什么意思，因为自从儿子崔世奇被人灌个半死后，自己就严加训斥，勤以管教。他哪里知道，这崔可晶白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到晚上却偷偷跑出去，和地痞无赖，窑姐混在一起？

神秘人见他脸有疑惑，又接着说道：“接到端五爷密令说格格可能在苏州后，我就向太后老佛爷请假出宫，提前几天就来到了苏州。暗中查访了好些去处，就是没找着格格，情急之下，就找到了烟花之所。”

叶天细细一听，又是一惊！这神秘人什么来头？听他的话好像是宫廷里的大官，出宫还要请假？而且居然是向太后老佛爷请假？太后老佛爷不就是慈禧吗？要向这个实际统治中国近半个世纪的老妖怪请假，这神秘人最少也是个大内高手，二品带刀侍卫！

崔世奇听他已暗中去烟花之地查访过，担心是不是遇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宝贝儿子。果然，神秘人冷笑一声，又道：“我哪里知道，格格没找着，公子却听说一个，猥亵下（流），被人抓住勒索，你居然撺掇苏州知府派兵去抓人？朝廷脸面何在？

崔世奇浑冷汗直流，颤颤巍巍不敢说话。神秘人又道：“崔大人，你我同姓一门，同朝为官，晶儿年幼时曾拜我为义父，怎地几年不见，变得如此惹事生非，败坏门风！？”

叶天一听，心想暗想，完了完了，原来这武功高强的怪老头和他们是一派的。又同朝为官，又认为义子，有这么一个强敌，岂不更加恐怖！

崔世奇颤声说道：“我只是听说有人明目张胆敲诈勒索，气得不行这才一时鲁莽，都是我教子无方，辜负了您的厚望！”神秘人叹一口气，语气和缓了一些，慢慢说道：“养不教，父之过。即便晶儿被人勒索，也是他自己举止不端所致，深究下去，于你何益？堂堂朝廷大员，为何这般分不清轻重？”

崔世奇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应道：“崔大人所言极是，下官羞愧难当！”

叶天听到这儿，心中暗想，这神秘的崔大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考虑问题全面准确，真不是一般朝廷官员可比。转念又一想，看来官府是一定不会找百花楼的麻烦了。早知道是这样，还写个屁的状子啊！费了半天劲写，结果却用不上，真是好笑。

虽然松了一口气，叶天却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因为屋里那位，实在是如恶鬼般厉害。只听屋内崔可奇低声问道：“不知道崔大人在苏州，可曾找到碧琳格格，是否要下官出力相助。”

神秘人把手一摆：“不用！这次格格离家出走，端王爷也是又急又气，特求老佛爷开恩，要我来帮忙找人，为得就是低调行事，维护门风。这事容我慢慢查找。你们不必插手。”

叶天一听，碧琳？这名字好听，带着一种古典美。却不知这位不听话的格格为什么离家出走，放着好好的贵族生活不过，玩什么失踪？

正在他糊思乱想之时，大门突然一开，神秘人出现在门前，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第四十五章　疑云密布

叶天吓了一跳，头皮一阵发麻，心中大叫：“完了完了，吾命休矣！”无可奈何想起来，却发现由于长期不敢动，保持一个姿势，全身上下已经酸胀不堪，一时动弹不了。

神秘人再次喝道：“出来！”

叶天叫苦不迭，刚想说话，却听到走廊尽头，一阵悉悉嗦嗦，有个人慢慢站了起来，一腐一拐向门口走来。只见他衣服破碎，头发凌乱，嘴角咧着，脸上有几个红红的手印，走到门口一转身，裤子屁股处露出一个清晰的脚印。见了神秘人，微微一弯腰，嘴里低低叫一声：“义父！”

这不是崔可晶吗？他什么时候来了？可能是叶天躺在花垛处，背向着那边没看见。而神秘人内功惊人自然听力也过人，所以听出有人在走廊内。

神秘人一见是他，嘴里轻“哼”一声，回到屋内。崔世奇见是自己儿子，且看起来狼狈不堪萎迷不振，不由脸带怒色骂道：“不肖之子！你又造什么孽了？”

崔可晶显然刚到，没听到神秘人训斥他父亲，鼻子抽了抽，竟哭起来：“父亲大人，义父，丝！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神秘人不说话，崔世奇问道：“又怎么了？”崔可晶一边哭一边捂着嘴道：“刚才，孩儿在百花楼让人欺负了。丝！呜…呜…”

刚哭没两句，崔世奇抬起手，“啪”的一声抽在他脸上。崔可晶莫名其妙，呆呆看着自己的父亲。崔世奇却不再看他，转过身，怒气冲冲坐了下来。

神秘人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崔可晶，缓缓说道：“晶儿，我们多年没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应该大气，不可柔弱如女子！”

崔可晶傻傻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秘人又淡淡说道：“再过些日子，你父亲任满回京述职，你也一同回去吧，要谨遵父命，不可造次！”

走到门口再度推开门，神秘人回头又对崔世奇说道：“你做你的事，我办我的差，要找你时，我自然会找你！”说完，几个纵越，高高瘦瘦的身形转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神秘人一闪远去，崔世奇站了起来，大舒一口气。回过神来，突然一把揪住崔可晶的耳朵，连声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去祖宗牌位前思过？走！”

崔可晶弱弱在前，崔世奇骂骂咧咧在后，父子俩人慢慢向后厢房走去。

叶天终于缓缓站起来，嘴里骂一声：“活该！”心想，今晚听了一堆秘密，看了一出训子好戏，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活动活动筋骨，休息片刻，叶天冒着夜色，顺着来路攀窗过墙，快步回到了苏州城大街上。

此时，天色将明，街上时不时能遇见几个推着恭桶的运粪人。来到百花楼这条街，几家包子铺小吃店里已经灯火通明，热气腾腾，包子都蒸上了。

晚清社会真奇怪，最早起来的就两拨人，一拨管吃的，一边管拉的。一条龙服务，一头进，一头出，谁也离不了！

经过一晚上折腾，叶天早已疲惫不堪。自昨天晚上进了静空禅房到现在，他就吃了一块张二爷扔过来的烤乳猪肉，可谓又困又饿。

就近找了找，来到一家陈记包子铺前——那时候的店铺十有八九都是以老板的姓氏命名，叶天大叫了一声：“老板，来十个包子！”

这是一家夫妻店，陈老板和老婆张氏正在里边擀面，想趁早多做几笼包子，天亮后买包子的人一多，就来不及了。

听见外面有人叫买包子，陈记老板心里一喜，生意来得这么早？把手中的面皮扔下，快步走出来，脸上陪笑道：“哟，这位小爷，你可真早！”

叶天掏出几个铜板，数了数递过去——在苏州城混了这么多天，什么东西卖多少钱，他早已熟知。

老板手里拿一个碟子，问道：“客官何不坐下来慢慢吃！这么早，你赶着有事吗？”其实他是想叫叶天坐着吃，好让他再买一碗汤。生意人个个鬼精。

叶天一听也有道理，饿得不行，越早吃越好。于是，快步走进店里，找张靠里的桌子，坐下来。嘴里大叫道：“马上把包子端过来，再来碗什么汤！”

陈老板大叫道：“好勒，我这有清汤，排骨汤，莲子去火汤……”只听他嘴里不停一连说了七八种，叶天听得不耐烦，说了一句：“来碗莲子去火汤，最近没睡好，清清火！”

店老板应了一声，把装＇〃文〃＇着十个＇〃人〃＇大肉包＇〃书〃＇的两个＇〃屋〃＇碟放在桌上。转眼间，他老婆张氏又打来一碗莲子汤。

叶天饿得手脚发虚，夹起一个大肉包用力一咬，鲜香肉多，薄皮大馅——包子确实挺好吃。也许这时候还没有地沟油，没有病死猪肉，没有添加剂，猪也是吃青菜汤水慢慢养大的，纯天然食材，味道自然不一样。叶天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暗中称赞。

正吃着，“笃…笃…笃”外面传来一阵棍子点地的声音。叶天吃得正欢，没空理会。只听陈老板在问：“客官要几个……三个？好，您稍等！”

隔了一会儿，陈老板又问道：“要不您进店里来坐着吃？小店各色汤点都很不错。”买包子的人没有回答，悄无声息地走了。这人买了几个包子，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叶天如风卷残云般，转眼消灭三四个。陈老板回到店里，手里数着刚才收到的钱，嘴上还嘟囔道：“真奇怪，大清早来个小哑巴，才买三个包子，一句话都不说，小气鬼！”

叶天刚把一个包子塞进嘴，咬下一大半，听到陈老板说的话，不由得一惊，筷子停在嘴巴前，含糊问道：“刚才买包子的是哑巴？”

陈老板一楞，没听清楚叶天说什么，问道：“什么？”

叶天没说话，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快步跑到陈记包子铺店门口，往四处一看，只见往百花楼的方向，一个瘦瘦的身影正在街上慢慢走着。

叶天眯起眼，再细细一看，此人身穿一身皮衣，戴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