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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骊歌--桃花朵朵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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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区区一支舞蹈就分别赏赐了她们黄金五十两,让那些忠心耿耿为国效力的大臣们情何以堪啊!”崇山王慷慨激昂地说道。

    他的话里面找不出任何纰漏,怎么听都像是忠臣直言。

    “哼,”瑛瑛一声冷笑,低声道,“他说得倒是好听,谁不知道他只是故意找皇上不痛快?崇山王口中所说的忠心耿耿的大臣都被他自己罗织各种罪名杀掉了,不然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吗?!”

    “看不出你很了解时局嘛!”

    我的确没想到瑛瑛竟然很了解朝廷中的事。坊中一般的女子,大都是像吴婉霞那样,以习艺为主,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如意郎君,对朝廷里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所以黎瑛瑛这种出尘的气质在本地女孩子中显得很特别。

    “崇山王挟持天子、恶名远播,净堂之内有几人不知?只是我知道的比别人详细些罢了。”瑛瑛说道。

    就在我想要继续和瑛瑛窃窃私语的时候,皇上反驳了崇山王。

    “皇叔所言句句在理。其实朕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彰显天子威严,让天下人都知道,令天子开颜会有什么好处。对于赏赐过高一事,皇叔也过虑了。既然连教坊艺人,朕都肯赏赐以数十两黄金,那么对待真正的国之栋梁,朕必定会更加大方,皇叔以为如何?”

    这少年天子,倒有两下子,不像草包。

    但是崇山王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是陛下,此风一开——”

    “皇上深谋远虑,令臣折服。陛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远见卓识,实乃我净堂之福。”卢伯晶高声说道。

    此言一出,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后,不少人也纷纷附和。

    崇山王毕竟没有公开造反,见此等情状,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默认了皇上的“英明”。

    这场叔侄斗虽然尚算精彩,不过却远没有我想象中激烈。根据传闻,我一直把崇山王想象成会让皇上噤若寒蝉的奸恶之徒。可照今天的情形看来,他还是比较顾及君臣之礼的,没有公然僭越。也许先帝用三镇节度使来牵制崇山王,算是个明智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个节目,有京城教坊所表演的歌舞和罗艺琳的独舞。

    其中最受瞩目的还是罗艺琳的独舞《鹦鹉杯》。

    这支舞也非常难,舞者穿着碧绿色的舞衣,就好似鹦鹉仙子一般,将头顶的水红色玛瑙杯子顶来转去,其间要保证杯子不掉落,而动作还必须灵动优美,难度堪比杂技。

    每次罗艺琳将那只玛瑙杯子高高抛起的时候,我都感觉它会落下来……

    “瑛瑛,你说那杯子会不会掉下来?”我小声问道。

    “当然不会,《鹦鹉杯》可是咱们前头人最拿手的曲子,从未失手。那‘净堂第一舞娘’的名号,多半也是来自于此吧。”黎瑛瑛脸上满是钦佩。

    呵,国中称第一,就算身在贱籍也会觉得荣耀吧?

    突然,罗艺琳的那只红玛瑙杯子向着皇上和大臣们所坐的方向远远地抛了出去,飞出了罗艺琳完全不可能接到的距离。

    “瑛瑛,那杯子——”我惊讶地拽了拽黎瑛瑛的衣袖。

    黎瑛瑛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原本的动作不应该这样的……”

    只见那个杯子渐渐滑向崇山王的方向,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就算看不清舞台那边,我都能感到蔓延在皇上和群臣之间的紧张气氛。

    难道这就是如意在今天密谋的行动?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突突直跳。

    就在这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飞了出来,如鹰啄食般以双手接住那只红玛瑙杯子,紧接着,一个漂亮的翻腾,若归来的信鸽般灵巧平稳地落在了君臣座席前的空地上。

    全场为之惊叹。

    “臣白继先接杯迟误,斗胆请罪。”这灰色身影手持红色玛瑙杯,跪下说道。

    “好!”皇上一边喝彩,一边响亮地鼓掌,欣喜地称赞道,“爱卿这一飞身,精彩至极,何罪之有啊?”

    “臣与罗前头人私自篡改舞谱,又令皇上与诸位大人受惊,自是有罪。”白继先坚持道。

    “朕并非无道昏君、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人。《鹦鹉杯》这支舞,从小到大朕也看过太多遍了,如果你们仍旧照搬原有舞谱,反而会令朕觉得厌烦,”皇上说着,接过了白继先手中的红玛瑙杯子,一边看杯子,一边说道,“这杯子红而不艳、色润不腻,应属贡品,你们是从何得来?”

    “回皇上,这杯子确系外藩贡品,乃是先帝观赏了妾身的《鹦鹉杯》之后,赏赐于我,命妾身今后都以此杯子跳《鹦鹉杯》。妾身不敢有违圣谕,以后凡跳《鹦鹉杯》,必用此杯。”罗艺琳回答。

    “原来如此,”皇上赞许道,“朕早就听闻,罗前头人精研舞技,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丝毫退步,反而日臻完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过你的《鹦鹉杯》,朕以为其他舞者的《鹦鹉杯》可以不用看了。”

    皇上此言一出,其他教坊的艺人们纷纷叩拜,说道:“我等习艺不精,万分惶恐。”

    我们教坊的人,也纷纷叩拜,嘴里都说:“皇上过誉,我等万分惶恐。”

    老实说,我对这种装模作样的做法感到很无聊,并且厌恶。不过身在此地,行事太过另类不好混,只得老老实实跟着他们“惶恐”。

    “行了行了,”皇上见到京城和东都的四个教坊纷纷“惶恐”,被这滑稽的场面逗乐了,“朕就是夸夸罗艺琳,你们用不着这样。一口一个‘惶恐’,朕是不高兴了还是怎么了……都平身吧。”

    众人言:“不敢……”

    “平身!”皇上喝道,“朕看节目就图个痛快,你们一天到晚‘惶恐’,让朕看什么呀?”

    “遵旨。”众人平身。

    哎,看来这少年天子还是挺叛逆的,也恶心这套虚伪的活计。

    “罗艺琳,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皇上突然问道。

    ------------------

    《鹦鹉杯》也是《教坊记》中有记载的曲牌,舞蹈动作等仍为本人杜撰。

上部:当年初识 第四十九章 舞台上的尔虞我诈

    “皇上的要求,妾身定当照办。”罗艺琳干脆地回答。

    “好!”皇上笑道,“自古以来人们都用赤胆忠心来形容忠臣,可见红色总是和赤诚之人联系在一起。如今朕看到这上好的红玛瑙杯子,就想到当今朝廷的第一忠臣——崇山王。”

    “臣在。”崇山王闻言,起身应答。

    “朕就用此贡杯赐酒于你,不知皇叔肯不肯喝?”皇上问道。

    崇山王没有即刻回答,而现场的气氛也顿时紧张起来。

    毕竟他们君臣之间极为不信任,互相都提防着对方。不过皇上当着这么多人赐酒,崇山王很难拒绝。

    “皇叔似乎不相信朕?”皇上郁闷地说,“怪只怪外人妒恨我们叔侄关系亲密,故此多方捏造朕对皇叔不满的谣言,以至于皇叔如此防范于朕。”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自己无德无能,故此面对皇上的厚爱,甚觉惶恐。”崇山王答道。

    “皇叔此言过谦了,匡扶社稷、为国尽忠,正是皇叔您每日勤勤恳恳在做的,朕都看在眼里。虽然朕年纪不大,登基时间更不算长,但还分得清忠奸善恶、是非黑白,绝不会听信小人之言。”皇上的语气十分诚恳。

    “这——”崇山王仍旧犹豫。

    皇上见状,亲自斟酒,举杯走到崇山王面前,说道:“珍杯美酒敬忠臣,皇叔,这杯朕先干了,免除皇叔您的疑虑。”

    说完,皇上举杯昂首,一饮而尽。

    崇山王见皇上如此,也便不再推辞,就用那个红玛瑙杯子领了御赐美酒。

    这一出“君臣欢”的戏码,令现场的情绪专为缓和而温情。

    “崇山王真是太不尊敬皇上了,连御酒都敢不喝。”瑛瑛对崇山王的做法颇不以为然。

    我倒很理解崇山王。

    作为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自然信不过皇帝。这位年轻皇上一看就不是软柿子,怕是崇山王之前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才会如此防范。

    表演继续进行。

    白继先刚刚飞身接杯的漂亮身手惊艳全场,因此被皇上要求要求表演节目。他选择了以古曲《剑器子》为伴奏的舞剑表演。虽然白继先剑舞得不错,但是我对舞剑实在没有兴趣,看得哈欠连连。

    之后又是好几段歌舞表演,虽然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精彩之作,不过看多了也会觉得大同小异。后来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倒数还有几个节目就轮到自己上场,心里越来越紧张。

    终于——

    “下一个:明义左教坊,《素女飞天舞》。”

    太监尖细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

    瑛瑛觉察到我的不对劲,轻声说道:“别担心玉娘,你只管把这当成排练,四下什么人也没有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舞蹈中,不会有事的。”

    我感激地冲她笑了笑,点点头,却仍掩饰不住心底的惊慌。

    心,突突直跳。

    一直到我跟着所有表演《素女飞天舞》的人一起走上台,心情才稍稍平复。

    当我跟着大家一起向皇上所坐的方向行礼之时,只觉得自己是机械而麻木的。

    音乐声响起,已经换上火红舞衣的罗艺琳开始不停旋转,而我也成功“飞天”,被饰演“仙气”的舞者们捧了起来。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舞台那么高,一个人在危险的高处跳舞,是多么可怕。

    为什么排练的时候我没有感到害怕?

    心仍旧跳得很厉害,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舞蹈的剧烈动作。

    扬手、转身、轻跃,我熟练地做着动作,还好,多次排练令我不论多么紧张也能保证熟练地作出正确的动作。

    这是素女在仙气上的最后一个动作了:我踮起脚尖,轻轻跳起,按照舞谱,下一刻,我应该在一个饰演仙气的人手上停留片刻,而后便向着罗艺琳身边的位置跳过去,落在她右边不远处。

    谁知当我寻找那应该要停留片刻的手时,却发现那只手本该出现的地方,空空如也。

    霎那间,我的心跳快得将要蹦了出来。

    这时候应该是谁接住我?

    在脑中拼命搜寻记忆,我想起来了——是吴婉霞。

    然而今天她没有按照舞谱接住我。

    在我失足跌下的刹那,看到吴婉霞眼中划过一抹可怖的狡黠……

    身着火红舞衣的罗艺琳仍在不停旋转。

    就在我的腰塌向地面的时候,却有一支臂膀拦住它,将我的后背扶了起来。

    “不要慌!”黎瑛瑛耳语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向罗艺琳的方向推过去。

    借着她的力量,我终于没有出丑,而是按照舞谱跳到了罗艺琳右边。

    在我落地的瞬间,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罗艺琳没有看到刚刚惊险的一幕,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执起我的手开始这支舞最精彩的部分。

    我们的脚和着越来越快的节奏,用近乎抖动的频率在地面上踩踏,脚链上的铃铛和着音乐的节奏发出悦耳的声音,腰和胯配合肩与臂的动作,款款摆动。

    还剩最后一个高难动作:罗艺琳一边跳以便将我举起。此时我已经不紧张,只因整个教坊中,再没有比罗艺琳更让人信得过的人了。

    于是我执起她的手,任她将我举起。

    场内又是轰鸣般的掌声。

    但紧接着,一声声惊呼传了出来,细细辨认,竟然喊得是:“皇上!皇上!”

    我向君臣座席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身着黄袍的人似乎摊在了椅背上,如意和卢伯晶、白继先以及一下我不认识的大臣,扑倒在龙椅前。那带着凤冠的皇后,惊慌地推着自己的夫君。

    只有崇山王,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也不动。

    我愣住了。

    而且按照舞谱,这支舞已经该结束了。

    “玉娘,不要停,继续!”罗艺琳低声说道。

    “好。”我答应道。

    于是罗艺琳将我放下来。

    音乐没有停,我们将最后的动作重又跳了一边。

    场上早已乱开来。

    如意气愤地跑到崇山王面前兴师问罪:“说,是不是你在皇上的饮食中下了毒,是不是你谋害皇上!”

    卢伯晶紧随其后。

    那崇山王,仍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任凭旁人质问、谩骂,一动不动。

    音乐却还没停,我和罗艺琳和着音乐,不停旋转着。

    “来人哪!”如意高声呼喊道,“崇山王在皇上的饮食中下毒,意图谋反!将他拿下!”

    一众官兵不知从哪里涌了出来,用绳子将崇山王连同椅子捆了个结实,而后连人带椅抬了出去。

    音乐仍在继续,我和罗艺琳忘我地旋转着。

    “皇上——”

    “皇上、皇上!”

    众人呼唤着。

    “皇上怎么会这般模样?到底是什么毒?又下在什么地方?”皇后的问话中似带哭腔。

    “娘娘别着急,臣已经命人传唤随行太医。”白继先回答。

    “早上还好好的……”皇后悲痛万分。

    “娘娘千万不要过于悲伤。皇上现在只是暂时昏迷,等太医来了及时诊治就无碍了。”陈如意安慰道。

    众人附和道:“娘娘节哀!”

    皇后抽泣了几声,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转向罗艺琳说道:“莫不是那只杯子?!”

    音乐声嘎然而止。

    ----------------

    《剑器子》也为《教坊记》中所记载的曲牌名。

上部:当年初识 第五十章 罗艺琳之劫

    皇后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罗艺琳身上。

    罗艺琳将因为舞蹈动作而高举过头的双手缓缓放下,平静地看着惊恐不已的皇后说道:“妾深受皇恩,决不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望娘娘明察。”

    “娘娘,罗前头人是一个舞蹈造诣极深的教坊艺人,又是先帝钦封的‘净堂第一舞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下毒之事,定是那崇山王所为。”如意赶忙为罗艺琳辩白。

    “娘娘,陈大人所言极是!”白继先急忙附和。

    席上的安东郡王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反而是刀疤崔勇仗义执言:“是啊娘娘,在隋阳,罗艺琳正直忠诚的名声就和她精湛的舞艺一般有名,她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赶忙说道:“家师乃忠义之人,望娘娘明察。”

    “你们个个都叫我明察,”皇后扫了一眼如意,幽怨地说,“可现在皇上这个样子,难道叫本宫就这么算了?!就算魁首是崇山王,他一人如何做到?依本宫看来,崇山王必有同谋,而罗艺琳,嫌疑最大!”

    这皇后看起来很温婉,怎么如此不通情理,似乎在针对罗艺琳。

    我有些心急:“娘娘,家师她——”

    话没说完,却有人将我向后拉。本以为是罗艺琳,谁知回头一看,拉我的人竟是宇文妙丽。

    “娘娘您入宫时间晚,很多前朝掌故有所不知,”她含笑款款走上前去,“在我们四个前头人当中,就算谁与崇山王勾结,罗艺琳她都不可能。”

    “此话怎讲?”皇后问道。

    “正如罗艺琳自己所说,”她轻蔑地看了罗艺琳一眼,“她深受皇恩。先帝在世之时,观看了罗艺琳的表演之后,大为赞叹,曾将她留在宫中宠幸长达三个月之久,并御赐‘净堂第一舞姬’的称号,所以她又有个绰号唤作‘庶妃’。后来崇山王帮先帝‘清君侧’的时候,杀了不少宫中旧人,老一辈的教坊艺人又多故去了,所以这段掌故鲜少有人知道了。”

    全场为之一震。

    罗艺琳用怨恨的目光注视了宇文妙丽很久,那双秀丽的眸子中缓缓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可以说,没有先帝的恩典,就没有她的今天。所以,妾身敢为她担保,她绝对不会是和崇山王勾结之人。”宇文妙丽说道。

    她这是帮人呢还是毁人呢?

    皇后闻言,看了看罗艺琳,又看了看陈如意和白继先,问道:“此话当真?”

    如意似有不忍,未回答。

    白继先不语。

    罗艺琳崩溃一般,向后趔趄两步,可突然间,她大声说道:

    “不,皇后娘娘,宇文妙丽这么说,纯粹是不忍同为教坊艺人的牵涉政事。她所说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

    “这么说,你和崇山王勾结的嫌疑还是很大了?”皇后问道。

    “不论您再怎么问,我还是那句话,艺琳身为教坊艺人,深受皇恩,决不会作出谋逆之事。如果娘娘您认定艺琳有罪,如何处置,悉听尊便。”罗艺琳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来人,把这个谋逆之人带下去!”皇后说道。

    两个宦官应皇后之言,预备将罗艺琳拖了下去。

    “娘娘——”宇文妙丽似有话要说。

    “罢了。如今皇上身中剧毒,还是先行诊治最重要,你们散了吧!”皇后娘娘挥挥手。

    )()()()(

    入夜,节度使府门外。

    我和瑛瑛用力擂门。

    “玉娘,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瑛瑛问。

    “要救罗姐姐,非那只狐狸不可!”我说着,又用力擂门,“蔡妈说那些宦官下手极狠,别说屈打成招,就是活活打死的都很多,还有各种变态刑具……总之事不宜迟,现在只有陈如意能救她了。”

    又敲了一会儿,仍不见人开门,

    “快开门,我是左教坊的洛玉娘,来找你家大人!”我喊道。

    里面似乎有人在拌嘴,有女人声音说什么不给开。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门终于打开了,是杨若松!

    “姑娘这么晚来,有何事?”杨若松问道,声音中似有戒备。

    “哼,骚狐狸,发浪发到节度使府了!”陈伊在他背后,不屑地说。

    我不理她,只焦急地对杨若松说道:“我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为了救罗姐姐!快让我见见你家大人!“

    “不行!”杨若松回绝道。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

    杨若松瞥了一眼陈伊,答道:“大人现在正在行宫伴驾,无法见你。”

    “你说他在隋阳行宫?”我问。

    “不错。御前表演结束之后,大人一直都在行宫伴驾,根本未曾回来过。”杨若松答道。

    “伴驾?”我莫名其妙,“皇上不是中毒了么?伴什么驾?”

    “嗨,皇上中毒了,还有没中毒的呗。”陈伊说道。

    “大小姐,休要胡言乱语!”杨若松轻声喝道。

    “我胡言乱语?”陈伊冷笑一声,对我说道,“奉劝你还是别缠着我哥了,像你这种份属贱籍的教坊女子,达官贵人玩完了,也就扔了,没什么好处。上次我哥要梳拢你,那是我不在府内,如果我在,一定让你进不了门。”

    今天罗姐姐的事本来就够呕的了,她竟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终于忍不了了,愤怒地说道:“你别太过分——”

    “啪”,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伊的脸上。我定睛一看,却是瑛瑛。

    “大小姐也算名门闺秀,怎么说话如此口不择言,”瑛瑛冷冷地说,“我们教坊女子身贱心不贱,没有您说得那么不堪。这一巴掌,是左教坊黎瑛瑛打得,大小姐若是觉得不痛快,尽可以向陈大人告状!”

    好一个瑛瑛!我险些拍手称快。

    那陈伊岂肯罢休,抡起胳膊就要还手。

    杨若松忙拦住了:“时候不早了,小姐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

    陈伊见状,恶狠狠地瞪了瑛瑛一眼,一摔袖子跑回院中去了。

    瑛瑛感激地看着杨若松,说道:“谢杨大人相救。”

    “不敢。”杨若松答道,“姑娘气质高洁,杨某十分敬佩。”

    瑛瑛听了,心下欢喜。

    我却无心看他们现场表演古装言情剧,只急着追问:“杨大哥,依你所言,如意一直在行宫么?他果真是陪伴皇后么?还是说,他在帮罗姐姐说情?到底罗姐姐有没有救?”

上部:当年初识 第五十一章 宫变的真相

    杨若松被我一连串的问题弄懵了。

    我又重复了一遍,他方才回答道:

    “发生了皇上中毒这么大的事情,如意自然要在行宫伴驾,以防发生什么变故。洛姑娘如此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透这点?”

    是了!这是古代,皇上有事最怕的就是宫廷政变,我真是急火攻心,竟然忘了这些!

    “是啊,我都急糊涂了,”我自嘲道,“既然罗姐姐也关在行宫里面、如意也在行宫里面,他会帮罗姐姐说情吧?”

    杨若松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今天的状况,皇后娘娘她是有心要治罗艺琳的罪,恐怕这次她很难……”

    “不对!”我马上纠正,“就算皇后要针对罗姐姐,也要和崇山王对质,才能真正认定罗姐姐是否和他勾结;再说,皇后为什么一定要针对罗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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