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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回头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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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晚上,我的感官颠沛流离了,我的心灵天翻地覆了,我的基因莫名突变了,我的好奇难以扑杀了。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不好,但我实在很不善于管住自己的心思。

“诶,那几块地砖你都拖了一刻钟了。”周慕辰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换几块再接着发呆行不行?”

我一惊,顿时脸涨得通红。不会管住心思也就算了,竟然连藏也不会藏。央晓啊央晓,社会的扭曲阴暗白教育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城府都没呢!

我把拖把挪动了个地方,讪讪的想把话题岔开:“你晚上吃饭没?”

周慕辰斜了我一眼,说:“你终于想起这事儿了?”

我惊讶的问:“你不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冰箱里不是给你留了菜么?”

周慕辰的脸有些怪,半晌之后,忽然有些生硬的说:“我不爱吃剩菜,不行吗?”

我说:“哦。我给你弄点东西吃吧。”然后也不顾周慕辰的两声“不用了”,转身进了厨房。

但推门走进去,我瞬间就明白了他那不爱吃剩菜和两声“不用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虽然开着窗,厨房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我打开冰箱,果然,剩的饭菜都没了。然后,我趴在冰箱门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周慕辰啊,万能的周慕辰啊,背心长裤版的诸葛孔明啊,竟然不会热饭。

“喂,央晓,你够了啊!”周慕辰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警告气息。但哪怕他此刻像躺水晶棺的**那般严肃,我依然停不下来,最后笑得肺泡都没了气,瘫在冰箱旁直咳嗽。

“笑够了没?”周慕辰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眯眼阴沉的看着我。

我猛一抽气,再不敢笑了,只是咳嗽还止不住。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惯性作用,就算我没笑那咳嗽也听起来像笑一样,弄得他脸色更沉。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其实我真没笑了,他就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走,把我往外扯。

我急急的说:“去哪儿啊嘿?”

周慕辰也不回头,只挤出两个字:“吃饭。”

然后,我们俩便坐在了这片区唯一还算体面的饭馆里。之所以说它体面,是因为价钱比隔壁的杭州小吃和成都小吃昂贵了不老少,鱼香肉丝都比其他地儿贵两块,在这片老区里真是鹤立鸡群……的生意冷淡。

但我实在没有勇气说服周慕辰去隔壁。落魄了,人家也是落魄的孔明,孔明再穷,也不会窝在成都小吃里吃盖饭。他只会去忽悠周瑜天天请他下馆子。

周慕辰点了一堆大鱼大肉,最后竟然还要几罐啤酒。我肉疼的捏着荷包,默默的想着这顿得吃去小半拉猪价钱。

酒过三巡,肉没了大半。周慕辰的脸色一点不变,我却觉得脸烫的跟大炼钢铁一般,虽然那啤酒我就喝了一小杯,剩下的都在周慕辰的自斟自饮中没了。

“央晓,要给你五千万,你会干什么?”周慕辰忽然问我。

我脑子里忽然涌现出自己被无数张百元粉色大钞掩埋的情景,难以克制的美好让我笑起来。但这个问题实在很难,我这人抽象能力十分不好,对于从未发生且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缺少一种理性认识,从而在感性上也难以任意意yin。“不知道。”我说。

周慕辰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拿去做你最想做的事情不就行了?你最想做什么?”

我控制着已经开始有些发蒙的脑子努力的想着,从小到大无数个靠谱不靠谱的年头都疯狂的涌入了脑中,让我一时难以分辨最想做的是究竟那一件。

“唉,太多了,数不过来。”我觉得甚惋惜,像这么多的愿望也不能让那五千万物尽其用使个精光。

“说几个来听听。”周慕辰好像颇有兴趣,眼角挑起,笑意微现。

我用筷子瞧着酒杯的边缘,帮助计数。敲了第一下,说:“首先,我得先把我们家的客厅装修成个金色大厅的模样,再摆台钢琴进去。这样我爸妈要是再念叨我怎么没去成那儿,我就现场弹沂蒙山小调给他们听!要多金色有多金色,要多大厅有多大厅。”

“沂蒙山小调?”周慕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也不多问,“然后呢?”

“给小四开一家她自己的公关公司,然后我给她当办公室主任,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说完我自己先得意的笑了出来。上班与否自己说了算,这样的事情真是想一想都精神百倍。

“再然后呢?”周慕辰说。

我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驰神漾。其实我最大的愿望么,咳咳,爹娘,恕女儿不孝了啊竟然没把孝敬你俩老人家放在第一位,但我确确实实难以自欺的想就这么跟眼前这男人对坐一辈子,要更奢侈一点能这么嫁了那就更好了!我爹娘白捡这么一漂亮又聪明就是有点冷的好女婿,我也算孝顺了啊,难道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什么,那是说男人生小孩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知道吗,那要是生出的小孩,既是他们老周家的,也是我们老央家的……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一口唾沫呛到了喉咙里,咳得撕心裂肺差一点撒手人寰。

周慕辰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得幸灾乐祸:“想什么美事呢?呛成这样?”

我忙顺着气,没好气的挤出一句:“没事说什么五千万,真是的。有五百块钱先把这顿饭结了。”

周慕辰淡定的说:“没带钱,不是你请我吃饭吗?”

虽然明知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咬牙在心里咒了他一句。真是落魄少爷命啊,难道他不知道如今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得有多厉害吗?就我那半死不活的婚介所,这月奖金能不能发齐了还不知道。这不是剥削劳苦大众么?

我皱眉,说:“赶紧把酒喝了回家。”

周慕辰慢悠悠的把最后一点啤酒倒进玻璃杯里,似笑非笑的说:“央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像个管家婆。”

我一愣,就听见他接着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看见工作室里的那些人熬夜抽烟,你也没二话,就开始在墙上贴标语说什么尼古丁烟肺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知不知道,那图片恶心的骆维三天没吃下去饭。”

我努力回想那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烟肺的图片是挺触目惊心的,我都忘了自己是从哪儿搞来的,反正贴上之后工作室里再没人抽烟了……他们都躲到外面去抽,好像不看见那图他们就不得烟肺了一样。男人们也如此乐此不疲的自欺欺人。

我笑着说:“你觉得恶心了没?”

周慕辰作出一个仰天长叹的模样:“其实我从那以后就没在工作室里吃过东西。”

我刚喝的一口汤噗一下全喷了出去。造孽啊造孽,我还说他怎么突然转性不在工作室里啃面包了,原来都是那图片闹的。

“还有,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跑去参加什么自行车协会?”周慕辰的思维显然比我跳跃得多,“还天天死乞白赖跑去动员那谁参加自助郊游,烦的他一看见你就绕道儿走。”

“有吗?”我想起那谁一副吊儿郎当雷打不动的样子,实在不记得有他见我都绕道儿走这事。当然他要是真绕了,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我好说歹说动员了三天,结果就你和骆维来了。不过其实你们能来我挺意外,后来还多亏了你……”我忽然觉得话题不太对,不行不行,再这么扯下去定然会扯出那些破事来。

但我显然已经刹车刹得太晚,已经那个时间节点距离那个混乱的晚上实在太近,已经说到了这里,不想起那里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晚上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周慕辰的声音变得极低,好像都要低到海里去,“央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一直没想过有人会再把那段回忆给我拎出来。特别这个人还是周慕辰。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实在是太倒霉,太倒霉,太倒霉……是我人生中都无法想象的倒霉,其曲折离奇哀怨惆怅直接可以作为下一部小说的题材写个长篇,题目就叫《白杨和国航不得不说的故事》。呕,国航,外国机长,我那什么你大爷……小白杨已经很久不说脏话了,那什么就请大家自行理解吧,当然解释成非常敬爱我也没意见啊……

其实央晓那么倒霉,是比着我自己写的吧?呃不对,我绝对比她衰神附体多了!

浦东的寒风和飞机轰鸣声伴我入睡,明天再更5000!

第31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伤感而复杂的问呢?

我一面突如其来的因这问题而伤着感,一面更突如其来的伤着感因为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很难说这六年对我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或许一开始确实不怎么好但后来又慢慢的没那么不好,到最后我也分不清到底好不好就这么凑活过了。但我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最初的那些日子我都熬过来了,那以后还有什么让我觉得更不好呢?所以辩证的来说,或许最初的不好也还是挺好的。

唉,人生何必要这么较真儿呢?我每回得多辛苦才能不把思绪往那深沟鸿壑里带,他这倒好,一句话几个字,就把那窗户纸一般的防备狠狠的捅破了。那记忆不是河流,根本就是一场洪水泛滥,摧枯拉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洪水最先没过我脑子的记忆,竟然不是从周慕辰那儿开始的。

那是在周慕辰毕业之前和他把我从野地里拉回学校之后的某一个傍晚,齐达忽然跑到了学校来找我。他那样子,几乎可以用个“惨”字来形容。他说:“央晓,我被人骗了。”在我印象当中,这是人生里第一次和社会人士扯上关系,虽然是间接的,当仍不影响我在听到齐达的事件后的震惊程度。

其实齐达在大学的时候,假期就已经开始在他叔店里帮忙,记记账点点货什么的,算社会实践顺便挣点零花。他叔真没拿他当外人,偶尔忙的时候还会让他收货款和入账,数目还不算小,动则都是十来万。店里的人都跟齐达熟,拿他当半个小老板。齐达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跟那送货的司机熟络起来的,反正来接货时打过几回交道,觉得司机人实在,还动不动递水递烟什么的,然后两人的话就多了。

那时候的齐达毕竟是刚二十小年轻,也是浮夸惯了的伪小纨绔,总觉得自己是聪明能干这辈子就他骗人绝对没人骗的了他的情商达人,再被人捧两句差点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浑浑噩噩的就开始跟着那司机去赌钱。

开始手风还顺,两三天就把一年的学费给赢回来了。他那个得意,没想到再过了两天,不止下年学费钱没了,就连下周的饭钱都没了。然后那司机就开始鼓动他过两天肯定能翻本,但首先得要有本钱云云天天给他洗脑,到最后,他拿了店里两万的货款当本钱去翻本。结果不但没把本钱带回来,还被迫写了张六万的借条。

六万,反正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齐达倒是经常在店里见,但要他自己掏,那就只能是拿腚去拦刀子,任人家戳了。那些人逼他去店里偷钱,他不肯,还找个空跑了出来,既不敢回学校也不敢回他叔家,就跑到C大找我来了。

反正六万我是拿不出来的,最后只能拿六十请他吃个饱饭,算是我这穷苦大众为他尽的最后一点绵力。边看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边苦口婆心的劝他回去找他叔顺便报警,这奏是赤luoluo的天仙局啊,港片都不知道演多少回了。

不过显然我人微言轻,说话没什么分量,劝到最后劝出的效果是:他忽然站起来要了一瓶白酒。我死活拉着不让他喝,他却说:“央晓你让我喝点吧,今天不喝点我肯定没胆子回去。”我就想那就让他壮壮胆吧,不过愣是没把握好尺度,等我终于觉得这胆应该壮够了时候,他显然已经喝多了。

就在学校后门的那家冷清的小饭馆里,齐达趴在桌上,全身都在抽抽。我以为他为欠钱这事太闹心,忙拍着他的脑袋好言相劝说没事,年轻人谁不烦点错误呢,咱改完了还是好同志嘛。

结果他抬起来了,沉默的看了半天,最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央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奇了,他欠钱又不是我欠钱,还非要我感同身受不成?但眼前的这人憔悴得好像一个凝重的眼神过去就能把他压垮了,我哪儿敢不顺着他的话说:“有的有的,其实我是非常能感觉到的……”

“你知道了?你真的知道了?”他好像忽然有点激动。

我赶紧更加坚定地附和:“对,你的心情我全都知道,其实吧我……”我想说我知道也没用啊,得你叔都知道才行。但话还没说话,忽然觉得肩膀一沉,然后就一个字也没再说出来。

齐达抱着我说:“央晓,你知道,你竟然都知道。我太高兴了,我……”

我缓过神来,试图拨开他的手,边拨边说:“你先等会!你说我知道什么?”

“你不都知道了吗?“他抱着我的手一点没松劲儿,”不过你要我亲口说一遍也对。”声音忽然带了点颤:“央晓,我喜欢你!”

我连拨他的手都忘了,下巴长时间的搁在他肩膀上难以收回来。

齐达还在允自滔滔不拘的说着:“如果早知道你已经感觉到了,我肯定早开口了。结果浪费了这多年时间,都是我不好,央晓,是我不好。”

我觉得头痛,好像那瓶老白干刚才都灌我肚子里了一般的头痛。这人是不是被那六万块钱给弄疯了?这不是魔障了是什么?

我拍着他的手臂,无奈的说:“齐达。”他不理我,还抱得起劲。

我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声:“齐达,你给我松开。”然后趁他一愣放松力道的瞬间,我终于成功的把他的胳膊从我肩膀上挪了下去。

他已经微红混沌的眼睛里唯一还能看见的光亮就是莫名其妙。他说:“央晓,你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在他已经欠了六万巨额外债的情况下再刺激他确实不太好,但我也不能就让他这么平白无故的刺激我啊。“齐达,你先冷静一点。我刚才说那个我知道啊,其实不是那意思……”

齐达的眼睛动了一下,我明显觉得他手臂僵直了。其实我自己也头皮发麻来着,姑且不论他刚才那些话是不是醉话,但跟个男人在饭馆里面对面坐着聊这种事,我可真是头一回啊,简直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我决定把这些先打太极糊弄过去,“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我去给你找个宾馆,你在外面先住一晚上,明天酒醒了再去找你叔怎么样?”

“你觉得,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事醉话?”他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刚才说你知道什么?”

我头皮更麻,想了半天才打个哈哈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没事没事,我绝对理解你,你要明天也不想回去,那就多住几天。那什么,”我一咬牙:“算我招待你玩了好吧。”

齐达看了我一阵,我已经完全不敢去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神情,只装作低头翻包准备结账。半晌之后,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原来你真一点没感觉到。”

我在心里叹着气,一个平时跟我说话吊儿郎当还非常积极叫我拿卫生巾垫鞋的男人,你说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要这都能感觉出来,那我就不是学文学的了,我是学魔术的,刘谦那读心术在我面前都小菜。

“那现在你知道了。”他忽然又蹦出一句,竟是打算弃而不舍:“我就要你一句实话,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哭笑不得,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我想一板砖把你拍晕过去拉到宾馆让你睡个天昏地暗。“齐达,你听我说的,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复杂……”

“一句话,做我女朋友,干还是不干?”他的语气忽然硬/了起来。猛一这么严肃还真吓了我一跳。

我说:“唉,你怎么就这么……”

“干还是不干?”他就这一句话。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逼我的,我这辈子没说过狠话的人,都是他逼我的!我说:“齐达,咱俩吧……没戏。”

他眼眶好像有点红。我心里一紧,突然也觉得实在对不起他,赶紧又解释:“其实吧,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算我吃点亏,咱俩就是好兄弟啊。你说当兄弟多好……”

他低声说:“行了。”然后忽然猛地站起身来,拿着那老白干对着口就灌,等我反应过来去拉他时,那最后的小半瓶已经进了他的肚子。整一斤白酒啊,就这么下去了。

喝完他把瓶子一扔,就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我慌忙付了钱跑出来,他已经走出去很远。我看了看表,竟然都十一点了,他这样子哪儿像是要回家的人。我咬了咬牙,迈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呃,先更3000吧,实在撑不住了。明早还要开会。

海南也没太阳,阴雨绵绵,夜风大作,一如我的心情啊见不着光。

这张先来点序曲,周同学的戏下章出来,莫急莫急,其实这章很重要哦~~~~

第32章

喝醉酒的人能颠狂到何种程度,绝对是我们这种清醒的人无法想象的。拉也拉不住,说也听不见,无数声的“你到底要去哪”,只换来一个亘古不变的答案:“你管我做什么!”

我都不知道我管他做什么。可好歹人刚要我当他女朋友来着,虽然没谈成,但就冲着我这人生第一次被表白,就算还不知道是不是醉话说着玩的,我就把他这么扔马路上也实在太不地道了。

我想顶多陪他在马路上喝一晚凉风,就当这晚把这大半辈子的凉都承晚了。但齐达显然是觉得这样太便宜我了,他开始掏出手机来按,在我反应过来他是开始了新一轮的颠狂之前,Qī。shū。ωǎng。他已经对着电话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我他妈现在就在你们隔壁街上!钱我不会还,有种你们现在过来把我打死!”

我顿时觉得那闷热的夜风变成了冷气,西伯利亚过来的那种,吹得我汗毛都僵得哆嗦。我上去掰下他的手机,终于也被他带颠了:“你疯了吗!”

齐达挥开我抓着他的手,吼了一声:“你走!”

我又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扯:“齐达,我们回去。有什么话回去说行不行?”那些人要是找到他,那这事就闹大了。

他红着眼看我,低低的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会愿意说吗?”

我一辈子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实诚。其实后来想起来,要是我当时能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一点,随便昧着良心点个头,或许我这一辈子就不一样了,或许我也能像小四一般找个体面的工作,或许我也能穿行于高档商务楼之间调戏意yin着那些俊才而很快就把周慕辰忘了,或许……但没有或许,我那时候选择了沉默。

然后我听见齐达笑得很大声,大得我都不敢再走过去拉他,怕被那笑声震穿了耳膜。再然后,恍惚之中冲过来一堆人,其中一个人高吼了一声:“给我打,只要别打死就行!”最后,我的眼前就漾开了一片血红。

我已经有些忘了当时是怎样一个场景,我只记得扑过去拖住一个人的手,却又立刻有更多的人扑上去将齐达围住。血不断从他头上和衣服上渗出来,一定很疼的,一定很疼,但他却沉默的闭着眼,要不是他的嘴角还紧咬着,我一定以为他已经晕了菜一了百了。

我听见我自己的尖叫声,有些走样,但很尖利,在这以前我从不敢想象我会发出这种声音。但很快,旁边抓着我的那个人捂住了我的嘴。我想也没想就狠狠的咬在那手上,然后,一个巴掌重重的刮在我脸上,将我几乎打晕了过去。

我想我这时的声音一定很难听,因为就连一直闭着眼没反应的齐达听见了这声,也把眼睛张了开来。在我还没有呻吟出第二声时,他忽然推开正往他身上踢着的两个人,朝我冲了过来,把抓着我的那人撞翻在地。“跑啊!”他低低的冲我吼了一声,猛的一把把我推出去。

但我根本还没来得及人性挣扎到底要不要跑,齐达又倒了下去。这次他痛苦的叫出了声,而又一次抓在我胳膊上的手让我连跑的念想也破灭了。

人民警察还是非常会挑时候出现的。就在我以为齐达要被打断气时,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由远及近声势浩大,充分给足了歹徒们撤退的时间,甚至最后那个还在齐达的背上补了两脚,然后优哉游哉的跑没了影。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以为这场灾难终于以正义力量的出现而告终。没想到那个受害者也不知道怎么忽然超人附体,爬起来拉着我,硬是狂奔得把那警笛声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我很想告诉他我们是好人可以不用逃命,却接不上气说话。等我终于能说出话来时,齐达已经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路过的人告诉我应该赶紧打120,我哆嗦着去摸包,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天杀的贼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包给顺走了。里面有手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让我对那帮坏人的憎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还好齐达的手机还在,我叫了120,路上他醒了一次,抓着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不要让别人知道,然后又晕死了过去,一直抢救到半夜没了危险他也没醒过来。我忐忑的问医生齐达是不是很严重才昏迷不醒,医生说:“他肋骨撕裂,手骨骨折,其他没什么。不过到现在还没醒……”他看了我一眼,这才慢吞吞的说:“是因为他喝多了。”我顿时哭笑不得。

在医院的长椅上胡乱将就了一晚。到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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