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绻恋三个世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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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恩慈,我以为你失踪了呢,怎么这么久没来呀?是不是又和你老公出国玩去了?头发剪这么短,你怎么舍得呀!”

章筠完全答不上话,只能以微笑相应。恩慈都在这买她那些柔软舒适的衣裳吧?否则不会和这家店的主人如此热络。

但店主的另一段话却教她大吃一惊。

“你是不是又带新做好的新衣来啦?也该是时候了,上次那批早卖完了,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你家都没人接。好些顾客买不到都问我能不能订呢,我告诉她们,你每一组的设计都不同,而且有一定的量,卖完就没有了。”

恩慈自己设计、制作衣裳,还拿出来卖?章筠对自己说,又是一个她不可能是凌恩慈的证明。

“哎,恩慈,除了我这,你的衣服没拿去别家吧?要是有,你又不告诉我,可就砸了我老跟顾客说‘只此一家,别处绝买不到相同的’的招牌罗。”

“没有。”章筠听到自己对店主保证,“老朋友了,我还骗你吗?不是你当初口沫横飞的说服我,我哪里是做生意的料?”

“是哦,好看的衣服就你一个人穿。我横竖有个店面,你不过出力、出点子,抛头露面的工作我来做,时间到了还把钱专程送到府,你还不满意啊?”

这个女人口才流利又伶俐,章筠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说,“当然罗,沾你的才气和巧手,赚多少钱这种俗气的事就不说啦,我有你这个朋友也挺风光的。”她亲热地挽住章筠的胳臂,“衣服在车上是吧?你车子停在哪?”

“我没车。”章筠说,有股要逃出去的行动。“我只是出来走走。”

离开了那间服饰店,章筠不敢再走下去了,却发现她不晓得如何回去。

“幸好我们每个人都留了电话号码给你,你也晓得没法打公用电话时,去向人借电话,要不然就惨了。”接了电话去接她,把她送回来的以欣,到家后还把以初也叫了回来。

“再有类似情形,你可以打电话去学校。”以初因为她没有找他而找以欣,有些失望。不过至少她平安地回来了。

“我打了,”章筠不大自在。“那个人问我是谁,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实在很危险。”以华是“顺路”上山来看她,正好碰到她们坐的计程车到门口。“万一她下次出门忘了带我们的电话,那可麻烦了。大哥,你应该再给她买部车嘛。”

“我不要。”章筠立刻说,“你们的车子在路上前拥后挤的,更危险。”

“以欣,你下午没课吗?”以初问。

“拆桥拆得真快。”以欣咕哝,瞄以华一眼,“人家下逐客令啦,还不走?在这当电灯泡?”

“大哥。”以华向以初示个要和他私下说话的眼色。

“你休息一下,恩慈,我送他们出去。”

章筠点点头。“谢谢你,以欣。”

“小事一件,不必客气。”

以欣匆匆跟着她两个哥哥出去,要听他们说些什么悄悄话。

“我今天去了医院。”以华说。

以初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皱皱眉。“做什么?”

以华耸耸肩。“好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怀孕了?”以欣戏谑道。

以华瞪她一眼。“你才要临盆了呢。”

“哈,我要是当了未婚妈妈,你未见得光彩到哪去。”

“哎,你们俩有完没完?以华,你还嫌情况不够复杂是不是?”

“大哥,装迷糊要有个限度,何况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几天前撞得头破血流那个家伙,快要出院了,听医院里的人说,没见过手术和缝合伤口技巧那么神妙的。”

“以华……”

“还有,大哥,我去了病房,那个人很得意的让我看他头上的缝合伤口。他那副炫耀的模样,好像那是他自己的杰作。”

“他的伤口到底怎样嘛!”以欣催促道。

“简直看不出来动过手术。”以华看着以初说完他带来的消息。而且我还听说他手术时几乎没失多少血。大哥你明白这是表示什么吧?”

“里面的恩慈,或不管她叫什么,她不是我们的嫂子。”

以欣答,语气遗憾。

“这表示,”以初沉着地说,“那个人身体很健康,复原得很快,这事和恩慈没有关系。”

“大哥……”以欣和以华同时叫道。

“这事到此为止。以华,我不要你向恩慈提你今天去医院的事。她的恢复状况每天都在改善,有些你们也亲眼看见的。我相信她会越来越好,或者不需要太久,她就会记起一切。” 

以初反身进屋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证明她不是恩慈?”以欣质问以华。

“用得着我来证明吗?”以华悻悻道,“你是白痴兼聋子是不是?她连公车都不知道。”

“又如何?恩慈以前出门都自己开车,她不懂坐公车要投多少钱,不代表她是外星人。”

“她不是,你才是外星人。搞不清状况!”以华气闷地走向他的车子。

“啊,你不但当我是白痴、聋子,还把我当瞎子啊?”以欣跟着他,坐上他的车。“我知道你担心一旦她回去二三OO年,大哥的无限希望落了空,他就惨了。”

“哼,看在你还有一丁点脑子的份上,送你一程。”以华发动引擎。“她来自所有一切都属高科持的年代,她没法习惯我们的生活和环境的。所以不是一旦,她是一定会回去。

而我必须在情形无法挽救之前,使大哥清醒过来。”

“我看已经无法挽救了。”以欣嘀咕。“大哥那么固执,又那么深爱恩慈,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你非要挖空心思斩断他的希望,你不是要他的命吗?”

“任他盲目下去,等她走了,他就会比较好吗?什么失而复得?”他瞪她。

“至少大哥如此深信不疑呀。而且你能否认她的确越来越多举止像恩慈吗?”

“本来我也很困惑,但今早去过医院以后,我想到了,那是因为我们,尤其是大哥,为了帮她恢复那些属于恩慈、根本和她无关的记忆,都对她说了太多恩慈如何如何,她不知不觉开始表现得像恩慈,是我们大家的错。”

以欣想了想。“噫?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长你几岁可不是虚长、白长的。”以华自得地撇撇嘴。

“如何?你是不是该和我同一阵线?”

“干嘛?帮着你把她弄走?我才不干!”

“帮我?你离我远点吧。我说的是帮大哥。”

“怎么帮?你有什么主意?”

“找些证据,使大哥接受她不是恩慈,及她迟早必须回去的事实。只要他认清这一点,她走的时候,他即使仍会痛苦,起码不会痛不欲生,因为他并不是再一次失去恩慈。”

“那么,”以欣思索着,“我只要一有空就往山上跑,到他家和恩慈腻在一块儿。”

“你要记住,我们都还是叫她恩慈,叫她大嫂,但她……”

“并不是真的恩慈。”

“不错。”以华嘉许地点点头。“别把我刚刚为你打开的智慧弄丢了,这可是个大任务。”

以欣喜欢极了这个任务,它新奇又刺激,不过她可不会在以华面前表现得太雀跃。

“既然你找我做帮手,你付我多少钟点费?”

“咳,让你加入我的救亲计划,我没向你收入会费就不错了。”

唯恐和他争下去,他决定独力去进行,把她撇在一边,以欣只好让他赢一次。

“既然为了大哥,我姑且牺牲好了。”她说。

“真伟大。”以华讽刺她。“事成之后,你找大哥领赏,说不定他会把他的保时捷送给你。”

“少自鸣得意,大哥已经答应我,等我明年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他要送我一辆车,由我挑。”

“女男平等又一新证。”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这颗酸葡萄,谁吃了谁泻肚子。”

“你……”以欣气恼地捶他一拳。

以华大笑。“说真的,以欣,我真希望大哥的恶梦早点结束,我们大家都好回到过去的相亲相爱,和乐融融。”

以欣哀愁起来。“没有恩慈,他永远不会快乐的。”

第七章

“你在这做什么?”以初柔声问。

回到屋内看不着她在客厅,不在楼下任何地方,也不在二楼的卧室,他着实担了一会儿心,然后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好笑。他刚才一直和以华、以欣在前院,她若出去,他不会看不见。 

二楼的三个房间,一间是以初闲来作画的画室,一间恩慈用来放她制衣要用的布料,和一张裁剪、绘图台,另一间是恩慈的缝纫室。

章筠正打量、端详、研究那两架缝纫机。

“她用这些机器做衣服?”

“你今天到谢英华店里去了?”

章筠直起弯在缝机前的身子,转向他。“我们得停止这种答非所问。”

“那就是你自己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你好久没碰的缝纫机了。”

“碰?”章筠失笑。“我没见过这种机器,我也不懂如何使用它们,可是……”她欲言又止。

她无法说明她走进这房间时,脑中掠过的模糊影像。她依稀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其中一部缝纫机前,专注地缝制衣裳。她看上去像恩慈,又像是她自己。在那影像中,她没看见恩慈的长发。似乎这薄弱的表征,是唯一可区分她和恩慈的东西。

她也无法解释对以初或对自己何以她没有询问任何人,脑意识没有半丝犹疑,便直接上三楼,进入恩慈的缝纫室。

“可是什么,恩慈?”以初只为她日益明朗化的寻回她失落的自我而欣悦不已。

她注视他眸中闪亮的光芒。无可理解的,她读得出他的思绪。紊乱的感觉再度困住了她。

为什么这个把她当另一个女人爱着她的男人,如此的令她无法抗拒?他们之间的情意显然不会有结果,然而,假如她爱他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假如他们彼此相爱一会儿,她不要去在意她自己都越来越矛盾的双重身分,又有什么关系?

疯狂念头。她摇摆着头想驱走它。

“嗯,对,我无意中经过卖恩慈做的衣服的店。”她的声音充满困惑。

“你还拿回来了你送去裱框的蜡染画。”他指出。

“那真的是蜡染画?!”

他过来温柔地拥她入怀。“不会的,恩慈。你只要别再卖力去否认你自忆,你会发现事情要容易得多。”

“是吗?”她疑惑地沉吟,摇摇头。“告诉我凌恩慈为什么出车祸,你又为何如此坚决相信她没有死,认定她会回来?”

以初一僵。她整个心神尚在复原中,他不认为这是适当时机谈她出车祸的缘由。

“我爱你,恩慈。”他说,“我知道你也爱我,假如我意外身亡,你做得到立刻接受和面对我再也不会活着的事实吗?”

她想着她母亲去世时她的悲痛欲绝,好一阵子,仍不自觉的回到父母的住处,发现屋里只有父亲,她再听不到母亲的声音,看不到她快乐地忙碌的身影,她痛苦得几欲发狂。

她望住以初,仅想到她终究将和他分离,她已经心脏扭曲。即使她回去后,她也要他好好的活着。

“不,我不能。”她轻轻答,偎向他,抱住他。

这几个字不若“我爱你”这么直接,但也胜过了千言万语。以初紧拥着她,情潮澎湃。

章筠醒来,看见的是一室的柔和夜色。

真疯狂。她甜蜜、不可思议地微笑,想着他们在缝纫室地板上的激狂缠绵。他等不及带她回二楼卧室,她也等不及。而她从来没想到她会如此饥渴若狂的要一个男人。

她知道他和恩慈也在同一地点翻云覆雨过。当他吻她,爱抚她,当他的身体覆上她、进入她,一切是那么自然、熟悉。她知道,因为……那感觉就像以前也是她。事后当他一双仍迷蒙着未褪的情欲、渴望的眼凝视着她,他爱的是她,令他满足而快乐的是她。

她是恩慈。

“好了,”章筠咕咕哝哝下床,对着空气里她想像的恩慈的幽魂说,“你是鬼也罢,是魂也罢,你要用我的身体,用我的脑子,用我的心,请便,尽管用吧,我就当我是你好了。”

淋过浴,她又穿上一件恩慈的家居长袍,走到镜前,发现她的短发竟长到耳朵上来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没工作,头发留长碍不了我的事,我留留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像。”

她走下楼,继续喃喃自语,“留长发?真是,好像我现在出现时,还不够吓人似的。”

她走进传出音乐的起居室,却是着着实实自她来到此之后第一次被人吓了一大跳。

缓缓由窗边转回来,苍白着脸,一身白衣白长裙的念慈,瘦飘飘地站在那,还是像个鬼。 

但章筠见过她一次,认得她,受惊而加速的心跳很快恢复。

“嗨”章筠和气地向她打招呼。

念慈僵硬了半响,开始抖颤起来,深黑的大眼睛瞪住章筠。

“我不是鬼。”章筠说,谨慎地停在原处。这女孩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堪一击的样子。她姊姊的死,对她一定是个可怕的打击。

“我不相信。”念慈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章筠柔和地笑。“你可以过来摸摸我、碰碰我。”

她反而摸着窗沿背黏住墙往角落一步步挪着,如果那边任何一个地方有个洞,她大概会马上钻进去,逃之天天。

“以初呢?”章筠四下望望。

“不知道。”念慈抵达了她认为安全的角落,把身体塞在那。“我来找……你的。”

“哦。我在这里。”章筠尽量表现得轻快。“你找我有事?”

“我……不期望你原谅……我知道,你是回来找我的……”她啜泣起来,没法说下去。

以章筠对人类行为反应的了解,她看得出念慈处于崩溃边缘。她小心地向前走一步,温和地伸出一只手。

“你要不要坐下,念慈?”

“你一向都是完美的。”念慈没听见她般,瞪着她,呜咽地低语,“你没有一点瑕疵。你拥有一切。我……什么都没有。”

就章筠到目前为止对恩慈的“认识”,这个幸运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及她本人所具有的才华和才气,章筠可以了解身为她妹妹会感受到的压迫感,和随之形成的沮丧与挫折。

“我什么都没有。”念慈无力地重复。“我……一无是处。”

“念慈,不是……”

“我怎能和你争呢?”她望着章筠的眼中充满凄楚、无助。“我从来也没想过和你争”。

对她说任何话,此际她大概都听不进去,章筠索性不再开口或企图安抚她,只专注地以她成为外科医生前的心理医生身份,聆听和倾听。

“爸妈疼的都是你。只有你才是他们名副其实的女儿,我和小弟都只会增加他们的麻烦。”念慈有些吃力地喘一口气。

章筠再一次想叫她坐下来,她那么瘦、那么纤弱,令人担心她一口气缓不过来便会倒下去。

但她微喘地又往下泣诉,“爸每次看到我,只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去死?他对小弟也只有这句话说。妈……她什么也不必说,她看我的绝望眼神……就够了。”一阵悲泣使她停那下来。

章筠的喉咙梗住,心口扭绞着疼惜。忽然,柔弱得几乎站不住,必须靠着墙支撑的女孩,不再是恩慈的妹妹。一股来自久远的深刻情感,像一条线,由空中把她和女孩牵系在一起。

“我六岁才会走路,走路以后走不稳,老是跌跤。我从小身体就弱,没有一天身子没有病痛。我念到小学三年级,因为老生病而停学。我九岁方入学,十四岁了,复学还是念四年级,到五年级又因病辍学。这些……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她越说声音越低弱,哭得越厉害。

“没有人怪你,念慈,没有人说那是你的错呵。”小心翼翼地,章筠朝她走去。她忍不下心远远站着,看她为不是她过错的事情饱受罪责之苦。

念慈仍看着她,却对她的逐渐走近没有反应,眼神苍凉而茫然。

“大家都拿我和你比。我怎能比得上你呢?你那么好那么美。你是一朵永远盛开的花,我是一小块贫瘠的泥土。”

“你不该这么说,念慈。”章筠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能自己地把手放上念慈单薄的肩。

念慈跳了起来。“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她突然灵活地越过章筠,飞也似地逃奔向门。

“念慈!”不放心地,章筠追出去。

“我没有和你争!我没有!不要抓我!”她边跑边喊。

“念慈!回来,念慈!”

她的速度奇快,章筠追到院子,她已不见。

她纳闷,难过地回到起居室,关掉还在放着的音乐。念慈教人心碎的自白笼罩着她,她心情沉重得没注意到她动手关闭音乐。

听到有人进入厅室,她以为念慈回来了,急忙跑出去。

“恩慈。”以初举起手上的提袋,“我去买了你喜欢吃的南北合的牛肉馅饼和盒子饼。”

“啊,你出去啦?”

他这才看到她一脸忧色和沉郁。把握袋放下,他过来攫住她。“你起来没看到我,担心啦?我给你留了字条啊,在音乐上面,你没看见?”

她摇摇头,张口欲言,不知怎地,又决定不提念慈来过的事。她将其归之于她的医生职业本能,她有义务为向她倾吐心事的病人保守他们说出的每句话。

然而念慈不是她的病人,她是真心关心那个女孩。或许她该找机会去探望她,帮助她解开心结。她有种感觉,念慈还有很多话要说。那些未能说出的话,奇异地,她知道,似乎和她有关。

没什么道理。不过自她来此,没道理的事可多了,加上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带我去哪里?”章筠问以华。

他一到,只催促她换件衣服,她换掉居家袍,他便拉着她上车。

“你记得前几天你为他动手术的男人吗?”

“车祸受伤那个?当然记得。他怎样了?”她罪疚的语气就像她忙着恋爱,忽略了她的病人。

“他这辈子大概没这么好过。”以华说得好像对此情况颇不满意。

“那很好啊。他理应很好的。”章筠松了一口气。

“他成了红人了,全医院的人都争相到他病房去看他。

“是吗?那天他满脸的血,后来清洗掉了,我也没仔细看他。他长得很帅吗?”

以华由鼻子里喷气。“是他脑袋上的疤让他抖起来的。”

“疤?”章筠坐直了。“不该有疤的!他会抖的原因是什么?其他医生怎么说?”

“唉,说他抖是个说法而已,意思是他臭美。”看她的表情,她连“臭美”也不懂。“总之,他今天出院,不过看样子他很想继续待在医院供人观赏。”

“你去医院了?”

“我现在也要带你去。”

“做什么?他不是出院了?”

“他该出院呀,可是那小子耍起赖来,他说他的主治医生一次也没去看过他,除非这个医生说了他该出院,否则他不走。”

“他,”章筠指向自己,“说的是我?”

“你明白了。”

“但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我甚至不是那家医院地医生。”

“你当初一心急着救人时可没想到这点。”

她一怔。“哦,对。但那是他们动作太慢了。一个伤患满头满面的血,他们还不慌不忙的围着他查看,好像他头上不是流着血,是长了一双角。”

“小姐,我不知道在你那如何,在这,你那天所做的固然很感人,可是你抢了他们本院医生的职事不说,还让他们丢尽了脸哪。”

章筠做的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事后太多其他事分了她的心,经以华提醒,她不安起来。

“你是带我去向医院里觉得丢脸的医生道歉?”

“嗟,我才不管他们的脸呢。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倒过来咬你一口……”

“咬我?” 

“哎,不是真的咬啦。我的意思是他反过来指控害他受伤的是你,所以你避不见面。”

章筠却笑着。“他当时血流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哪里知道我是谁?”

以华愕然,“该死。”然后忿忿恍悟,“医院里的人想知道你是谁,但你没留姓名或地扯、联络电话,他们没法找你,所以想出这个诡计,促使你出面为你自己澄清。”

“澄清什么?”

以华的车这时已到医院大门外的车道上,也已停住。她重新启动。

“我一心气恼那小子恩将仇报,没有细思其中的圈套,差点令你……”

“等一下,以华。”章筠阻止他开动,并伸手开车门。

“哎,你做什么?”以华忙拉住她。“你到哪去咽?”

“既然来了,”章筠对他笑一笑,“我就去看看他,这本来也是我的职责。”

“什么?跟你有何干哪?你不能去,里面病房附近等着一大群记者呢!”

“记者是什么?哎,不论如何,我为他施行手术是事实,我有责任确定他完全无恙。”她拂开他的手,“等我一下,以华,我马上出来。”

“喂,恩慈……”她已走上大门前的前廊了。“马上回来?!你回得来才怪。”以华咕哝,赶忙开着车去找停车位。

二三OO年

“一九九四年一月……二月……”伟志喃念着,眼睛精准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飞快移动的电脑荧幕。“……一九九四年三月……”

他将画面暂时停格。焦虑了好些天,他尽顾着苦思、研究如何把章筠弄回来,今天凌晨,半睡半醒地猛张开眼睛,他那连睡着时也未停止焦灼的脑子的灵光乍现,把他昏沉沉由床上拖起来,火速赶到电脑阅读馆,将睡得正熟的值班人员叫醒,开门让他起来。

当他看到章筠没有把倒转转控器带走,他本来以为一颗名医和科学家合力救回来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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