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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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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抬首望去,司鸿宸笑意早已敛去,寒气从眼中疾速闪过。怎麽回事?事态怎麽搞得复杂了?
我不禁问道:“她不是跟你有约在先吗?”
“我们曾经约定,结婚之夜我去百乐大酒店赴会,她将地宫之谜告诉我。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从今往後她不得干涉我的家事,大家各不相干。结果证明,她带来的消息是假的,倒纠缠上你了。为这事,我特别後悔。”
闻言,我的瞳仁瞬间紧缩,一个炸雷似在头顶炸开,我後退了一步。
楼婉茹,你真的不该死!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你倾慕已久的,就算他有一万个错误,你也应该等待他一万零一个,那就是认错!楼婉茹啊,曙光在向你招手,你却已经魂归九泉,犯下的错误何止是他啊!
他第一次提起了裕王地宫,提起了洞房之夜的出走,他以为我就是楼婉茹,可我不是。
楼婉茹已经死了。
而我泪如泉涌。
“怎麽啦?怎麽哭了?”他显得不知所措起来,用右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那件事不要再提了,你要是感到委屈,我回我房里睡好了。”
“这床是硬的,你的是软床,听见没有?”我大声朝他发脾气,抹掉脸上的泪水。
他垂眼,唇际又有笑意,“你说话比这床还硬,真不知道楼家是怎麽教养你的。楼婉茹,你什麽时候像你名字一样,温婉柔软,哪怕装一下也好啊?”
我微微蹙眉,一时沉默不语。
黑夜里,依稀有人在不断地提醒我,“你现在是楼婉茹,不是韩宜笑,想得到地宫的秘密,你必须赢得司鸿宸的信任……”
他现在开始信任我了吗?是因为他把我当成楼婉茹,还是我就是楼婉茹?
我纠结着,头痛欲裂。
司鸿宸躺下了,瞧着我失神的样子,眼神认真起来。
“楼婉茹,你过来。”他拍拍旁边的锦被,向我示意,“今夜你睡在里面,我们本是夫妻,可以试试……”
他说得艰涩无比,却又吐字清晰。我浑身不禁生了汗意,犹豫着,犹豫着。
最终,我躺了上去。
那一个夜晚,和风漫卷细雨。房间里司鸿宸睡得沉,呼吸声轻微而有力地起伏着。我闭目躺着,只要一伸手,一动腿,就会触及到他的身体。
时间像恒古那样的漫长,我听着挂钟从一下到五下,天终於亮了。
两个月後。
安洲城郊外,一树树樱花正怒放。远远望去,繁花似锦,云蒸霞蔚般耀眼夺目。
司鸿宸脚踏单车,穿梭在花海中。周围每几十米一岗,士兵们如临大敌,警惕地察看方圆动静。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司鸿宸的影子时隐时现。他的枪伤已近痊愈,满耳都能听到他惬意的笑声,而我的心情总像天空上的积云,翻滚涌动不能平静。
下个月车祸就要发生,司鸿宸似乎已满足於眼前安宁的日子。自从那夜之後,有关裕王地宫之事不再提及,我甚至怀疑我是否要空手而归了。
有件事让我心存疑惑,甚至始终不能释怀。
司鸿宸发现项链被我拿走了,但是他不问也不追究,仿佛上次果真是他在胡闹。照理我应该庆幸,一个念头无意撞进了我的脑海。
三枚玉珠是司鸿家族历代传下来的,为什麽书房里的《司鸿志》里面没有任何记载?又或者他们是口口相传,冯大泉母亲濒临弥留,万不得已写下来的?
无论如何,司鸿宸理应知道玉珠的来历,他会不会将我的玉珠与司鸿家族串联起来?
民国初年的玉珠究竟在哪儿呢?
“楼婉茹。”
不知什麽时候,司鸿宸的单车出现在面前,他一脚踩地,微笑地看我。他浓密的头发沾有细碎的花瓣,漆黑的眼睛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的头又开始发晕了。
我总是一半处在现代,一半处在百年前,思想迷离杂乱,纠结缠绕不能自拔。
真应该回去了,不然我会发疯的。
“楼婉茹,你在想什麽?”司鸿宸笑得露出白玉似的牙,指了指後面,“上来。”
我迟疑着,最後还是坐了上去,拉住他的外衣。
他带着我骑得飞快,後面跟着一队追赶的士兵。一路能听到樱花在风中飘落的声音,那份幽香飘向更深更悠远的地方。
这时候的我又轻飘飘地遐想起来:健彬带着我穿街过巷,道路两旁的樱开出粉白浓密的花朵,风吹过,好像绯云轻盈而下。我陶醉在里面,闭目环住了他的腰……
“到了。”
司鸿宸的声音唤醒了我,我睁眼看时,发现自己的双臂正环在他的腰上。
我吃了一惊,连忙松手,跳下了车。
司鸿宸仿若不觉,将单车丢给赶上来的士兵,甩开大步往前走。我赶不上他,索性踩着高跟鞋奔跑起来。
我们沿着山路往上走,穿过一带丛林,两边古松参天,一座千年古刹赫然出现。走进山门,大雄宝殿前面的空地上,竖起巨大的绿漆金纹石碑,上面雕刻四个金光闪闪大字“佛陀圣境”。
这不是位於溪江区着名的佛陀寺吗?
佛陀寺我虽然没来过,那个金纹石碑总是出现在广告杂志上,成为安洲城对外宣传的一大名片,我是认得的。
这才明白,我现在就在溪江区。
司鸿宸佯装骑车,避开这麽多耳目,难道真有什麽目的?
我顿时热血沸腾,兴奋得差点要唱起歌来。
佛陀寺主持在石碑前迎接,躬身送我们上了台阶。此时钟声悠悠,烧香诵佛的人们络绎不绝,我们的简易装束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主持为了谨防万一,还是从一侧门走,直接到了藏经阁。
这里游人止步,是说话的好地方。从藏经阁高处往外看,视野开阔,能清晰望见上百里的秀丽河山。
“将军请看,正面那座大山就是麒山。从这边看,正像麒麟张口咆哮,麒尾能延伸几十里地。裕王地宫就在麒麟大口深处,此处人迹稀少,时有毒蛇出没,一般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好!”司鸿宸眼光炯炯发亮,“历尽艰辛,总算找到地宫下落!”
“将军打算用何方法打开地宫之门,外人又不会起戒心?”
“我会以士兵操练为名,准备炸药两车,炸开地宫之门!”
佛陀寺的钟声轰鸣,响彻整个山峦。落日正在缓缓走向西天,将明媚山川染成胭脂血色。
从寺院出来,参佛的人渐渐离去,寺内寺外一片安静。司鸿宸的脚步走得缓了,我们几乎并肩走着。
哗哗的松涛声涌进了我的耳内,让我刹那间又有了隔世的感觉。此时一阵风起,伴着寒冷的气息,我忍不住一颤。
司鸿宸在旁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定定地望住我,眸子光彩幻变。
“冷吗?”他问。
我避开他的眼,答得极为乾脆,“不冷。”
他瞪大眼睛,忽然一用力,狠狠地拥住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带着温润的吻落在了我的唇间。
就在一刹那,我只觉得脑子里有流水徜徉而过,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冯大泉答应过,我会毫发无损地回去。
与司鸿宸同床共眠,与司鸿宸唇齿相交……当然,我还是毫发无损。
接下去又会怎样?
或许永远不会怎样,又或许就在下一刻,可我不是楼婉茹。
所以,我也无法满足他任何事。
我竭力保持清醒,用了点力气,想推开他。他拥我更紧,颀长的影子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线,令我无法动弹丝毫。
隐约的香风缭乱间,他的呼吸绵绵压在我的脸上,浓郁得毒药一般的迷惑,足以服杀任何人。
我开始站立不住,细微的止不住的颤抖。
这个时候,他却放开了我。神情不带一丝隐藏的倨傲,用极爽朗的声音说:“楼婉茹,不出半月,我会让你大开眼界。这事关系到司鸿家族的荣耀,关系到司鸿先祖究竟给後人留下了什麽?”
“是旷世遗宝吗?”我明知故问。
他不再作答,只给远远站立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先送你回家。今晚我去军营,商议一些事情。这段日子会很忙,伤势好了等於自由了,多亏马丁神父。”
他见我垂眸不语,会意错了,粲然一笑说道:“当然,你的功劳最大。我的夫人,等着我赏你吧。”
说完,低头又在我唇上亲了一口。
回到小洋楼,司鸿宸很快开车走了。偌大的客厅又是我一个人,神志恍惚,心情久久不得平静。
电话铃声大作,我一个寒战。提了提神,我才拿起话筒。
楼祥熔近似冷鹜的声音响了起来,“婉茹,你明日抽空回来一趟。”
我不由按住太阳穴,勉强应付道:“明天司鸿宸在家……”
“我知道他天天在家,和你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了两个多月!这会儿司鸿宸的德国车满大街又可以耀武扬威了,你的功劳不小啊。明天给我过来!”
我明明不怕楼祥熔的,他也只是要裕王的金缕玉衣罢了。可是就怕这些人来阴招,到时候连个逃生的机会也没有。我一夜忐忑,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心情更是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去了。
刚进楼家大院,恰好碰上余嫂。余嫂看见我大吃一惊,悄悄将我带到角落说话。
“小姐,不是老奴赶你,楼家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几天前老爷气冲冲进了夫人的房门,开口就把你痛骂了一顿,说你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反正全是不好听的话。夫人被气哭了,又不敢跟老爷撒气,胸闷得今天还难受呢。”
我冷冷一笑,“他们怎麽骂,我无所谓。这次过来後,真的不会来了。”
“小姐,你不会不记得老奴吧?”余嫂流了泪。
我的心头感动得酸酸的,就势搂了搂余嫂的肩膀,安慰道:“我会想你的,余嫂。再见。”
楼祥熔的房间里。
没有了上次炭火的暖意,楼祥熔的神色犹如万年冰封的水窖,满目寒气。
“司鸿宸受了重伤,你为什麽瞒而不报?”
我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淡然反问:“法国餐馆事件,是二哥他们干的吧?”
楼祥熔脸上的肌肉一紧,随即满不在意地哼了哼,“他的事我管不了,我关心的是金缕玉衣!我问你,你跟司鸿宸相处这麽长日子,难道没有一丝金缕玉衣的消息?”
“没有。”我断然回答。
“昨天你们去哪儿了?你们在城北郊外玩得尽兴,眨眼间不见了人影。你们回来的时候,天色已大暗,你说,这麽长时间你们干什麽去了?”
“我们在赏樱花呢。这麽久没出来,司鸿宸想多走走,他跟我玩捉迷藏,连我都找不到他。”
也许我的面上并未露出半分异常,楼祥熔的神色变得愈发狰狞,牙齿磨得咯咯响,似乎想活生生将我咬为碎片。
“混帐!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想欺骗是不是?连傻瓜都看得出来,司鸿宸已经对你另眼相看。他刚伤愈出门,诸般大事等着他去做,他还有闲心在郊外和你捉迷藏?他是学精了,变得聪明了,不再大张旗鼓寻找裕王地宫了!没想到你也学精了,敢这样欺瞒父亲!说,裕王地宫究竟在哪儿?”
“我真的不知道。”
刚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我捂住脸,耳朵轰鸣作响。
才短短几个月,竟挨了两个男人的耳光。我苦笑,该世我造了什麽孽了?楼祥熔开始破口大骂,我盯着这张晃动不已的老脸,感觉越变越陌生,越变越恐怖,竟似电影里千年不朽的木乃伊似的。
楼婉茹怎麽有这样的父亲?
我的倔强又上来了,开始替楼婉茹控诉道:“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你泯灭人性,竟将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当赌注,不惜毁掉女儿的生命,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楼祥熔气得烈焰灌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他连叫几声“打死你”,提起他的虯龙拐杖,再一次朝我劈头而来。
正在这时,楼家盛出现了。
他冲过来夺下楼祥熔的拐杖,提醒道:“爹,你要是打伤了三妹,司鸿宸那里更是无法交代了!三妹虽然顶撞了您,但是胳膊肘并没有往外拐啊。您想,她要是六亲不认,早就把您的想法告诉给司鸿宸了。司鸿宸一旦知道,带着兵马过来,楼家怎会如此太平?”
楼祥熔指着我,直喘粗气,“这个孽障,气死我了!”
“爹,您就别气了。我就送三妹出门,我会好好劝导她。”
楼家盛暗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一声不响地出了房门。
楼家大院门口,我兀自站立着。回头望了望那恢弘森严的黑漆大门,深深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气,感觉就如潜埋在淤泥已久,终於浮出水面一般。
“三妹,爹其实很简单,他不就是想一件金缕玉衣吗?他火气大,你就顺着他。即使真的将秘密告诉他,他也不一定能得到。”楼家盛安慰我。
“而二哥却不同了。你要的,是司鸿宸的性命,对不对?”我平静地说。
楼家盛脸色一凝,略显尴尬地讪笑,“杀他也不容易。再说,他毕竟是我的妹夫,这也关系到三妹的终身幸福,我想过了,不再做这种愚蠢的事了。其实——”
他顿了顿,继续说:“实话告诉三妹,我们也对金缕玉衣非常感兴趣。如果裕王地宫里真的有金缕玉衣,只要将它取到手,任凭司鸿宸子孙满堂、万寿无疆。”
我心里冷冷地笑了。无史料记载,楼家盛等人能得到金缕玉衣,它必定是属於司鸿宸的。
“二哥,多谢你几次三番救我於父亲的棍棒之下,让我免遭皮肉之苦。我知道,在楼家只有你跟我最亲,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如果有一天司鸿宸打开地宫之门,我会第一个告诉你。至於以後……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像交代後事似的,跟眼前的人或物作别,弯身进了黄包车。
转身之际,我清晰地看到,一抹狂喜在楼家盛眼中掠过。
夜里挂钟刚敲十下,我正要躺下歇息,花园里传来熟悉的汽车喇叭声。
披衣下楼迎接,司鸿宸从一带树荫过来,步态赳赳,五官轮廓在月夜下分外清晰。我站在台阶上,默默地望着他。
司鸿宸脚步缓了下来,盯着我良久,突然笑道:“楼婉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要是收起你的刻薄相,你还是有大家闺秀的味道的。”
“我刻薄吗?”我瞪大了眼睛。
“至少说话冷冰冰的,没几分热度。是不是谁欠你什麽,搞得满腹心事似的,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恶气?”
他近乎顽劣地笑着。我像被人突然揭开旧伤疤,慌忙回身就走。他飞身上了台阶,在後面拽住我的胳膊。我一迟疑,他弯身便抱起了我。
“司鸿宸,快放下我!”我大叫。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试试手劲,看来退步不少。楼婉茹,你是不是比以前胖了?我休养一阵子,把你也养壮了。”
我狼狈地蜷缩在他怀里,抓住他的衣襟不放,生怕他将我当弃物似的,随意地扔下不管了。司鸿宸一直将我抱进房间,刚将我放到床上,我就慌不择路地往床的里侧躲。
然而刚一动弹,他就以大鹏展翅的姿势扑将过来,很快地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无法承载他的体重,只感觉呼吸困难,下意识用手撑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同时侧头。
他的唇迅速捉住我的,舌尖带着温热,带着某种饥渴,灵巧地探入。我睁大眼睛,那麽惊惧地看着他,一丝一丝的甜裹挟着他的深重慾望,正慢慢渗透进我的心内,腐蚀着我的骨血。
这个人,接吻的技巧如此的娴熟……
偏偏这个时候,健彬充满阳光的面容再次在眼前晃动。曾经,我憧憬某一天我俩徜徉在万顷花海中,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他低头温柔地看我,我一定会回给他含着笑意的眼神。於是,他的唇会压下来……这是所有电视剧里面最浪漫最温馨的情景。为此,我无数次心存向往。
这样让人心襟荡漾的夜晚,异世那端的健彬,是否也是这样搂着韩嫣嫣,交缠缱绻?
眼前的司鸿宸,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惊醒。房间内壁灯早关了,只留下床头灯浅黄色的光晕,然而已足够看到司鸿宸的脸上鹰隼沉沉。
“你在想什麽?”他问得阴厉。
他这样的表情,往往预告着灾难的开端。我不知道刚才的恍惚,会给自己带来几分霉运,只有硬着头皮回答:“什麽都没想。”
他顺手扳过我的脸,指着上面浅淡的掌印,再问:“这又是什麽?谁打过你?”
更为恐怖的,我的任何细微的变化,很难逃过他锐利的眼睛。
“没事。”我偏过脸去,“母亲病了,今日才过去看她。父亲骂我不孝,他一生气就打了我一巴掌。”
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我想司鸿宸不会深究。岂料他转了话头,问:“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跟我亲热的,是不是?”
我的头涨得痛起来,仍勉力支撑着,继续回答他的审问:“司鸿宸,请给我时间。给我一个月,行吗?”
一个月後,我会消失,他也会消失。
司鸿宸定定地看着我,然後悠然而笑,仿佛刚才的动怒只是小事一桩,是他闹点小情绪罢了。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头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你说得对,我应该给你时间。无论怎样,我新婚之夜曾经有负於你,你这样的要求也算是理所应当的。对於女人,我从来不勉强。但是,一旦从了我,必须全身心的投入,我不希望有一丝的恍惚。”
凡是接触过他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顺从他,纵容他的?我又差点走神。
他提起自己的外衣,说:“我去自己房里。”
“厨房里还有燕窝粥,我去热一热。”
我讨好他,快速地起身披衣。他抬手制止了我,“不饿,明天吃吧。”
而後,不落半分留恋地离去。
我目送着他,心跳得依然一阵快似一阵。直到房门轻轻关上了,这才长嘘一口气,重重地仰躺在床上。
“韩宜笑,这关总算过去了。”黑夜里,我对自己说。
“司鸿宸是安洲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手中握着无上的权杖。全国最大、装备最好、最训练有素的兵力——南征军,被他稳当当掌控在手里,就像长满锋利爪牙的狮虎,是安洲城人人敬畏的庞然大物。
他生命的最後一个月内,安洲城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人们唯一一次见到他显耀他的兵力,是三月二十七日,两辆装满炸药的军车隆隆穿过城中,向着西北角的溪江区一带进发,那里有一场戒备森严的军事演练。
然而,这位苦心孤诣、怀有凌云壮志的年轻人,在四月六日那天,在一场神秘的车祸中突然死去了。山河呜咽,全城下半旗哀悼……历史的长河依然滚滚向前,卷起无数的漩涡,一直流向更远,更远。”
这就是冯大泉母亲在整本《司鸿志》中,最後的几段叙述。
作为同根同族,司鸿宸在她笔下多少带点英雄色彩。冯大泉母亲的描述也是浅表,她哪里知道,两辆炸药不是用於军事演练的,是用来炸裕王地宫的。
还是冯大泉的鼻子灵敏,从母亲的字里行间嗅出了一点迹象。
可仅仅是一点而已。
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日。司鸿宸突然闲了下来,也懒得出门,整天坐在书房里读报看书,三餐茶饭都是我过去叫过来吃的。
他吃饭的时候,也没正眼看我。整个饭厅安静,只有盘碟碗筷轻触的声音。
那夜之後,司鸿宸又恢复了他的冷漠。也许念及我曾经照顾过他,他说话客气,但总是硬邦邦的,没点生气。
他一定受到了某种挫败。这样俊伟的男子,也是被女人惯坏了的。若是放在现代,前有保镖後有经纪人,周围粉丝无数。
太阳落山後,刮来了一阵阵清凉的风。我们礼貌地分了手,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中去了。
我心头纳闷,独自倚在窗口,望着天空在渐渐晦暗。夜色隐没了附近的景致,远处有汽笛长鸣声,安洲城的灯光如星星闪烁。
我又望了望房间对面的动静,过道上光线暗淡,司鸿宸在卫生间里洗浴,水声哗哗。我想明天是特殊的日子,今晚应该好好和他说几句话,这次行动毕竟涉及到我能不能完成任务。
水声停了,我坐在房中等待他出来。可是,左等右等,卫生间里没有动静;我走过去想探个究竟,水声又响了;我又回了房间等待,水声又停了,卫生间还是没有动静。
这使我暗暗地感到诧异了,他今天并没有出门,难道是生病了?可是今晚我连盛了三大碗给他,他的饭量却是不错的啊……
终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开了,阴暗的过道上拖起他修长的影子。他接着往自己房里走,我眨了眨眼睛,他已经不见了。对面仍然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声响。
四面静悄悄的,只有挂钟有节奏摆动的声音。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急忙轻轻地走出房间。司鸿宸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声。我沉吟了一会儿,便扬起头,大胆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窗户是敞开着的,风动帘布缭乱。星光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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