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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之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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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模糊,他的叙述让关书爱开始累积起一种既不安又麻木的感觉。她几乎可以确定让他如此懊悔又痛苦的,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

一股恶寒袭来,她急忙打住不敢再往下想。

“书爱……”

不要!

“我爱你。”

不要!不要说!

“求求你……不要忘记我。”

轰然崩溃!

*****

关书爱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已经不记得前一天晚上他们两人是如何回到各自的卧室,只记得自己在哭泣后人有些昏沉,因着第二天是周末,于是她便放心地放空思想,进入沉眠。

打开房门,看到的是一脸憔悴的阿言。

他眼圈淡黑,下巴也冒出了青刺刺的一片胡渣,整个人显得无神而颓废但衬着他的容貌与气质,却反而有一种很能让女人心折的忧郁美感。

“原本我是想下星期再走,但早上接到电话,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回去。”阿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事情一旦解决了我就回立刻回来。”

关书爱呆呆地立着。

阿言上前,一把将她搂住。

“书爱。”他在她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那熟悉的淡馨让他有片刻的迷茫,只想就这么什么都不管只留下陪她到天长地久。

“三天!不会超过三天!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在她嘴角印上一吻,逃走一般的提起行李箱转身离开。

直到阿言的背影离开,大门被关上,关书爱都有点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事情是不是发展得有点跳脱?

昨天晚上才对她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让她忐忐忑忑了一整晚,现在突然就离开了?

这个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没有顾及到他人的心情!

关书爱有些烦躁。

或许少了夜的迷惑,白天的她总是能比较冷静地思考。

昨晚阿言说了很多,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们两个以前发生过什么?而且就他的态度,似乎还是很亲密的那种关系,他后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又离开了,最后经不住良心的谴责回来却发现她把他遗忘了。

但关书爱很确定,在一个月前,她还完全不认识这个人。难不成她有失忆症?

又或者,他们其实交集并没有那么深,只是阿言在她没觉察的情况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或者还导致了一些伤害后果,但那于她来说可能只是小到连让她记住都不行的小事。而阿言因为心怀愧疚反而对这件事记得很深刻。

但根据这一小段时间的相处,尽管阿言有许多诡异离奇的地方,但他的思维很正常,也不像是那种掐死一只蚂蚁就会日夜祷告的“圣父”。

能让这样的人回忆得要哭出来的事,肯定不会是一件小事。

但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曾经被谁欺负过啊。

关书爱想了想,走到阿言住的客房里。

她之前不是没动过搜查阿言房间的念头,但一来阿言似乎只在她上班的时候出去,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二来她自己的教养总让她做不出不经主人同意就乱翻人家东西的行为。

她粗略检查了一下阿言的房间,结果令她失望。阿言似乎把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只除了几件还没晾干的衣服,还有放在厕所里的洗漱用品。

今天,她也是第一次听到阿言提起工作。他似乎是在一家什么公司做事,从他能够请这么长的假,还有如此着急地被叫回去来看,至少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员工。但他却没有透露他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公司叫什么,地点又在哪里。什么都没说。

换一下思考方式。

如果从对方身上发现不了线索的话,那不如从自己这边来寻找有用的东西?

关书爱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迄今为止的人生。到底是在什么不经意的地方,自己曾经与这个男人有过接触?

关书爱可以说是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爷爷在当地是一个颇有名望的书画家,而父母也都是老师,父亲还是特级教师。

父母对她的教育就很严格,而她从小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基本没让父母操过什么心。读书成绩很好,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名列前茅,高考的时候也很顺利地考到了一所名牌师范大学。因为学校好,成绩优秀,人又长得好看,她没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一所高中当上了有正式编制的老师。而那时,她的很多同学还在求职市场中苦苦翻浮。

后来,她开始不满于平淡而顺逸的生活,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这座陌生的小城里独自寻找未来的方向。因为离开时和家人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即使她在这边发展并不顺利,她也没想过要回去。而这也是她一开始遇到阿言时,慌乱无措也无法跟家人商量的原因。

当学生时只注重读书,尽管也曾经被人追求过,但她那时完全没想过要恋爱,对每一个接近她的男生都是拒绝了再拒绝。而毕业后,她以无比的热忱投入到工作中,也没有跟谁暧昧过。而她来到这座小城后,初时到处碰壁,久而久之性格也渐渐变得有些孤僻,就更不可能有什么风流韵事发生了。

想来想去,关书爱完全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有见过类似阿言这样的人。

说起来,自己对他也几乎是完全陌生,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想得起什么线索呢?

其实,等阿言回来,直接问他比自己空回想要好多了。但昨晚阿言那沉重而忧伤的声音又让她内心隐隐作痛。

被人遗忘的感觉可能真的很不好吧。

她该怎么办呢?

问家里人?

但先别说以她跟家里一打电话就要吵起来,如果让他们直到她居然在问一个男人的事情,说不准还要生些事端。而至于去问以前的朋友,她也不想无端让人家去猜测她是否有什么暧昧情事,她极度讨厌成为别人八卦中的女主角。

关书爱回到自己房间,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目标的四处张望。

“咪呜~”

小言抖了抖它毛茸茸的猫尾,眯着蓝莹莹的漂亮猫瞳向关书爱走来。

“小言。”关书爱将走到她脚下的小言抱到膝盖上。

不知是因为异性相吸,还是因为叫了一样的名字,小言特别粘阿言,而阿言也不吝惜他的疼爱,每天一人一猫总是玩成一块。

而贪吃到极点的小言,之前关书爱屡次逼它减肥都减不成功,结果阿言不过阴沉了几次,它就乖乖只吃猫粮,还定时定量,让关书爱不禁觉得又气又好笑,又有点失落。

抱起小言时,关书爱偷偷称了下。

嗯,似乎真的轻了一点。

“你是怎么把它喂到这么肥的,我记得它小时候很瘦的啊。猫狗太肥很容易生病。七,八岁的猫年纪不能算小了,如果现在不好好控制它的饮食,以后再来控制小言会更辛苦。”

现在想想,阿言怎么会知道小言七、八岁。难道猫和人一样,也可以轻易从外表看出年龄的吗?

阿言总是在不经意间表露出对她的熟悉,这不免让她有种被窥探的感觉。很别扭。

我记得它小时候很瘦的啊。

小言是在她刚来这里时,在路边捡到的小乳猫,不知为何被丢弃在草丛里咪咪地叫着。

那时她孤身闯荡在陌生的城市,一个人住总是会觉得有些孤单和害怕,而那白球状的小家伙伏在草中瑟瑟发抖,是多么的可怜。

她是八年前来到这里,而当时的瘦弱小乳猫最多不超过一年就变成了大肥猫,所以阿言肯定是在八年前来过,才能见到“小时候很瘦”的小言。

八年前,八年前。八年前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关书爱想了又想,直到大腿被还未瘦身成功的小言压得发麻,对阿言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或许看看以前的东西,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关书爱是个节俭而有序的人,所有的东西,不管年代多久远或是平时完全没有使用到,她都会定期整理。完全不用找,她就从衣橱里的暗柜拿出了几个铁皮盒,里面放的全是她认为重要的,不能丢失的东西。

翻看自己以前的东西总觉得很有趣,关书爱几乎已经忘记了翻看旧物最初的目的,竟兴致勃勃地翻阅起当年的毕业证、求职简历,还有其他一些资料。

因为她皮肤白,人长得又比较秀致,所以尽管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点,当年的她还是非常的学生气。记得当实习老师的时候,还有学生因为她的外表而看轻她。而现在……

望向镜子。镜中的女人没戴眼镜,天生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颇有几分平日里见不到的柔媚。但略显沧桑的眼神,黯淡无光的肌肤,都再再提醒着她青春已逝。

心情忽然变得有些郁闷,关书爱合上放着年轻时期物品的铁盒,转而打开另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里面放的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有她的存折、医保卡、教师证……随便哪一件弄丢了都会是个大麻烦。

虽然觉得里面是不会有她想要的线索,但既然打开了,就顺道检查一下吧。

把上头的几本证件随意翻了下,放在最底的是枣红色封皮的《房屋所有权证》。

当年买这个房子前后只花了不到8万块,而现在,小区里同样大小、格局的房子在中介那里都能挂个20万!不得不庆幸幸好她买得早,要是搁到现在,连个首付都不只8万块。

关书爱随意地翻开房产证,上头的权属人写着“关书爱”。

没啥特别的。

她瞟了一眼,刚想把证件都收拾好放起。

突然,一小行字让她心脏差点停顿。

“共有人:何旭言。”

第7章 寻找过往

“旭言,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办公室内,张一雄高兴得用力拍了何旭言背脊好几下,“你小子说你要休长假,我以为你就休个一星期两星期,结果居然给我休了一个多月!三催四催都不肯会俩!要不是出事你大爷还真把窝安那边了?”说完,忽然凑近何旭言的脸看了下,

“哟,我们帅哥怎么搞成这幅样子,连胡子都没刮,想跟我抢性格猛男的宝座吗?”

“要插眼还是插鼻孔,随你选择。”冷冷瞥了张一雄一眼,何旭言伸出两根手指,举了一个V字手势:“公司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谈到公事,张一雄马上凛了凛态度。

“就三、四个月前我大伯介绍的那个小子。”

“是不是你大伯母的什么远房亲戚的那个?染了一头黄毛的?”

“就是那小子!”张一雄提到这个麻烦货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来就不想接收他!我开的是公司,可不是什么家族会所,还接收一堆亲戚。本来想那小子好好干活也就算了,结果昨天夜里他妈的居然联合了外头的人搬走了我们七、八台电脑,还撬了我的柜子!”

何旭言一听,眉头几乎打成结。

“不过幸好那小子搬的是放在仓库里的新电脑,全部都还没用过,要是他搬了旧电脑,东西没了最多损个几万,资料没了公司说不定就倒了。”

张一雄啐了口。

“之前发现那小子每天把止咳药当水喝我就觉得不对,想找个理由踢了他,结果那小子知道我想撵他居然找人来干这么一票!真是找死!”

何旭言眉头皱得更深。

犯事的是一个刚来他们公司干活不久的年轻人。年纪非常轻,才技校毕业。一头染得廉价而土气的黄发,明明不过十八、九岁;眼神却浑浊得像一个垂死老人。他们公司也有其他技校生,学历虽然不高,但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亮眼的文凭,所以更需要拥有实质的技术和经验,工作都十分努力。而年轻人朝气蓬勃,又肯拼肯干,加上作为大老板的张一雄也是个豪爽开朗的人,公司虽小,但氛围却非常欣欣向荣。

何旭言知道,要营造一个好的团队氛围十分不容易,因此即使他们公司很需要人手,他也不想让一个气质如此不善的人进入,但碍于是张一雄大伯介绍来的人,也不好一下拒绝,想说找个时间再跟一雄商量一下。但没多久,他因为书爱的事情请了大假,这件事也就搁下了。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是个喝止咳水成瘾的人。

“那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张一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

“李所长才打电话来告诉我已经抓住,不过偷的东西似乎已经全给他卖了。他妈的!干活的时候跟条死狗一样,销赃却销得这么快!”

吐出一个烟圈,张一雄狠狠地说道。

“我这几天都得到公安局处理这事,估计是没空理公司的事了,所以我才这么急找你回来。我大伯那边也来烦我,要我给这小子留条后路。他妈的!敢磕药,敢偷东西还要人家给什么后路!”

张一雄有些呲牙咧嘴。

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表情,何旭言觉得有些滑稽好笑。

“你总是做这种怪样,难怪没女孩子喜欢。”

何旭言忍不住调侃道。

张一雄哼了一声。他长得虽然没有何旭言那么英俊,但也算是个性格型男,只是因为身形高大,加上在社会混了几年,沾染上一些江湖气,看起来总让人觉得透露出一股黑社会气息,偏偏他又喜欢那种小巧乖顺,照他的话就是“像小兔子一样”的姑娘,那些豪爽大方,不惧他凶狠外形的女孩反而不要。结果拖来拖去,相了好几次亲都没能交到女朋友。

听到他提到女孩子,张一雄狠吸了一口烟。他斜眼觑着何旭言,有些欲言又止。

“干嘛?”何旭言学着张一雄,也斜眼看他。

“还能干嘛!你的私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兼放他一个月大假的老板,张一雄当然知道何旭言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何旭言垂下眼眸,表情疲累得像是被人一拳击倒,再也爬不起来。

“我终于跟她说了。”

他接过张一雄伸到他面前的烟,含在嘴里点燃。

“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逃回来。”

张一雄也沉下了脸色:“情况那么糟吗?”

“肯定比你想象的糟。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正常人,但……”何旭言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关书爱的情况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他无法确定自己该如何处理才不会再错一次。

关书爱所以为的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非他们的初遇。

早在他到达那个小城市的第一天,他就回到了那个他曾经熟悉无比的地方。

站在小区马路的对面,何旭言心里是害怕而踌躇不前的。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小区的门口,观察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寻找里头是否有他期望看到的身影。

第一天,他没有看到那个人。

那天晚上,在旅馆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总之他彻夜无眠,思索着各种事情。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她肯定已经也有了新的生活,如果她过得好他就可以偷偷离开,再也不用被愧疚折磨。如果她过得不好,以他现在的能力,至少他能够在物质方面给予她帮助。这是他想到的所能补偿的一切。

第二天,他依然没有看到那个人。

难道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但据她的表妹说,她还是继续留在小城里,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只是偶尔会打几个电话。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何旭言还是走进了小区,踏上了他曾经走过无数遍的阶梯。

一级,一级,终于走到了最高的那层。

铁门上的锈多了许多。

他不过用手轻轻一摸,一层赤红色的锈沙就刮到了他手上,像干枯的血迹。

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那串被他尘封了多年的钥匙。

钥匙扣上的小蓝花挂饰轻轻晃着,仿佛在对他微笑。

那是多年前,那个温润可爱的女孩亲手织了挂上去了。当时他嫌弃这个挂饰太女孩气,他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么一个挂饰被人看到了不是要被笑到死。

但她说。

我做了两个,你的是蓝色的,我的是粉色的。这是我们共同的家,所以钥匙也要看起来成双成对比较好啊。

那时候他们的处境非常困难,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境地。她柔柔话语中透露出的胆怯和坚强,让他深深地感到无奈和自己的没用。

钥匙被顺利地插入了锁孔。

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他看到玄关间内整齐地摆着几双鞋子。

就算他从没见过她将这些鞋穿在脚上,他也能知道这是她的鞋。

这种小巧的码数,这种将皮鞋靠左,拖鞋靠右的摆放方式。

是她……

她果然还在这里。

看到属于她的痕迹,何旭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打开了木门。

房子整洁而明亮。

摆设与他离开前虽略有所不同,但仍让他感到了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八年前的一切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他和她在这房子里,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这个家是他们流了多少汗,洒了多少泪共同努力构筑的。而为什么当时,他竟能那样毫不犹豫,毫无眷恋地离开呢?

“凹——”

突然,一只体型巨大的白色波斯猫靠在墙边,戒备地盯着他。

“是小言吗?”

何旭言蹲了下来,朝它轻轻打了几下响指。他还记得,这只当年他和书爱一起捡回来,又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小猫,不知为何非常喜欢听他打响指。都说白毛蓝眼的波斯猫是聋子的可能性很大,但小言每次发现他打响指都会高兴得喵喵直撒娇。

小言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它有些试探的走进了何旭言,闻了闻他的手,又围着他看了一圈,最后晃了晃它的肥脑袋往何旭言身上蹭去。

“难得你还记得我。”

小言的友好表示让何旭言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他笑着抱起了这只比当年重了有三倍的猫,照着记忆里它喜欢的方式,刮骚着它的下巴。小肥猫舒服得连眼睛都眯上了。

“你自己玩去吧。”何旭言将小言放到地上。小言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在他脚边转了几圈后还是滚回了自己的小窝里睡大觉。

何旭言走进两人曾经同住的房间,比他记忆中的清冷了许多。

房间明明很小,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衣橱就已经占去了绝大部分的空间,但他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他记得,书桌上应该放着他们两人的合照,而床脚下放着的是他的黑色背包。他还很喜欢把衣服乱丢在床上,然后等着她走进来,边抱怨边收拾。

为什么这些都没有了呢?

他酸涩地想着。

是被他自己丢弃了。

是他的软弱让他失去了幸福。

何旭言猛然一惊。

原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幸福是在这里吗?

这几年来,不管有多少美丽热情的女孩欲与他成就恋情,他都兴致缺缺,原因就在这里吗?

书爱啊书爱,原来你一直都紧紧地抓住我,只是我笨到不自知。

何旭言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像作贼一样,偷偷摸摸地翻动着她的东西。

他紧张而迫切,胆颤而心虚。他检视着眼前的每一样沾染着她气息的物品。

比起八年前那个喜欢用粉红、浅蓝、嫩黄的年轻姑娘,他现在所处的房间似乎阴沉黯淡了许多,但每一处却又都透露出她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枕头上有着她淡淡的馨香,几根长发俏皮地缠在上头。

他用指尖缠起那有些微卷的发。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它们在她洁白的肩上、胸前弯成美丽、天然的弧度时,是多么的魅惑人,每每引得他忍不住亲吻上去。

走出她的房间,何旭言回到客厅。

客厅几乎没怎么变,连沙发和电视等几样大型家具,都还是八年前他们去旧货市场淘来的那些。说起来,她房间里的双人床也还是那一张,只不过上头的枕头只剩下形单影只的一个。

从屋子的情况看来,除了她以外不像还有其他人进驻的样子。

何旭言好笑地发现自己竟然因此松了口气。

她还保持着单身,

当时自己离开得那么决然,这么多年甚至连一次都没有跟她联系过。

她还能原谅自己吗?

回头审视当年自己的作为,何旭言觉得连他本人都想狠揍自己一顿了。那被伤害得那么深的她,能够原谅他吗?

他真的,真的不敢奢望。

此刻的他,站在小小的客厅中间竟是如此孤立而绝望。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悔恨和懊恼。

当年的他狂妄自大,自以为有能力解决一切,仅凭着愚勇就带着她离开了家,来到陌生的地方。他以为自己能够应对所有的风暴,哪知仅是几块小冰雹就砸得他满身伤痛,狼狈逃窜。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何旭言没有注意到,门上传来钥匙的转动声。

当他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时,他看到了她。

“书爱……?”

门口的女人穿着深褐色的外套,窗外太阳的余晖在她的眼镜上反射出一片花白的光芒使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那不是他记忆中书爱的样子。他的书爱,是个有些天真但又热情的女孩,虽然大了他好几岁,但有时却比他还要孩子气。她希望自己显得成熟老练,但却总禁不住爱美的天性,把那些将她衬托得更加学生气的浅淡衣裙穿在身上。

而眼前的女人……即使看不清她的脸,依旧可以从她的装扮看出她的固执与死板。

“书爱?”

何旭言又轻轻唤了一声。

他慢慢移动脚步,靠近那个女人。

而她,立在那里。

一步,一步。

他看到了她的脸。

他看到了她的眼镜后面惊呆了的眼神。

他的眼热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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