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凭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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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马跃明的家人都知道她这点，所以有事的话都是办完事就走，轻易没人在她家过夜的。

“方芳不一样，我不讨厌她，另外，我也确实想让她帮你分担一下家务和孩子的事，天天让你做家务，委屈你了。”江亦澜轻轻地说。声音很温柔。

“你忙嘛，你也不愿意做家务，这我都知道，我做了也是心甘情愿的呀，为你和孩子做事，我觉得很幸福啊。”

妻子的温柔又触发了马跃明的欲望。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过去。

江亦澜把他的手推开，“我很累了，别了，上周不是做了吗？”说着扭过头去。

“都一周了，再来一次吧，好不好？”马跃明厚着脸皮求她。

江亦澜没办法，表妹在对屋呢，让她听见可了不得。只好顺从。但是明显的肢体上不够配合。

正文　二（3）

江亦澜上高中的第一天就爱上了班上的一个男孩子。那天她去晚了，上学头一天就迟到很是一件没面子的事，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顶着班主任严厉的目光走进了教室，头低得不能再低，满满一屋子人，她不知还有没有她的位置了，这时候，男孩子站起来给她让了座，自己坐到了最后面。到了下午，男孩子进教室时在讲台前差点摔倒，他做了个鬼脸，搞得全班哄堂大笑。到此时江亦澜觉得男孩子在她心中已经挥之不去了。

十六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少女的江亦澜学习成绩优异，容貌清秀，端庄文静，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她。那个男孩子健壮，活跃，开朗健谈。什么活动都少不了他。江亦澜就是喜欢他，放假了在家呆着天天想他，盼着早点开学见到他。那个年龄的孩子并不会去计较什么家境，经济条件之类的，他们有的只是纯真的感情。他们也不会花前月下，像大学生们那样肆意的谈恋爱。江亦澜总是主动接近男孩子，帮他学习，把自己的好吃的分给他，听他给她讲有趣的故事。男孩子对江亦澜也很好，她生病了他会送她去医院，她心情不好他会给她解闷。他们从来没有谈过爱情，但是江亦澜在心中暗暗决定，高考之后，一定告诉他她爱他，她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可是高考结束，还没等她准备好向男孩子表明心迹，男孩子却告诉她，他要和她的同桌严妍谈恋爱。这个消息于江亦澜来讲不亚于晴天霹雳，原来男孩子一直把她当朋友，他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同样开朗健谈的严妍。

十九岁的江亦澜大病了一场。一言不发地闷头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家里人还以为她是担心上不了大学，一个劲地劝慰她。之后，她上了大学，拒绝和曾经那么要好的同桌联系，因为她再不想听到关于男孩子的任何消息。大学里的她同样是勤奋好学，人也越来越端庄秀气。喜欢她的男孩子多不胜数，可是她对谁都没有兴趣。或许是曾经沧海吧。

直到有一天她认识了马跃明。他们是在同学组织的老乡联谊会上认识的，马跃明是有名的才子，相貌儒雅，文质彬彬。马跃明一下子就爱上了江亦澜，频频相约。江亦澜对他同样有好感，觉得他非常有安全感。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应该很平安。她接受了他的爱情。可是她却再也找不到少女时的那种感觉了，她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没有了等待的焦灼，没有了分别的痛苦，有时她甚至拒绝马跃明的亲热。马跃明以为她是害羞，不但不觉得受冷落，反而更认为她是冰清玉洁，不可玷污。

结婚了，第一次就让江亦澜痛苦万分。之后的婚姻生活里，她几乎就没感觉到过*的乐趣，她认定自己是“性冷淡”，也偷偷吃过一些中药，试图摆脱这种窘境，可是都是无济于事。她是学医的，她也不必求医问药，她自己心里很明白，这主要是心理作用。她也试图去调整自己，因为她觉得对不起马跃明，正当壮年的男人得不到应有的欢爱，谁能受得了？可是没办法，她江亦澜总不能明明很痛苦却装着很有乐趣的样子吧？那岂不成了卖笑？在马跃明因为此事发火的时候，她也曾提出离婚，可是马跃明说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婚，因此事爆发的战争每次都是以马跃明向她赔不是而收场。

江亦澜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听有人说在*时心里面想着一个最爱的人就会觉得舒服，她也试过，可是她一辈子就爱过那么一个男人，一想起他来就是满心的恨，倒是起了反作用。

她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只要马跃明不发作，这个家就平平静静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单身的好，就用不着想着对不起谁了，顶多对不起自己，也就罢了。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结婚呢？要早知道自己是这个样子，真的就不结婚了。可是现在有了钊钊，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她的欢笑就来自于孩子，没有孩子，她恐怕都不会笑了。既然马跃明不想离婚，那就为了孩子这样过下去吧。

正文　二（4）

马跃明第二天照常上班。可心情却很是不好。昨天晚上总算勉强又做了一次，可是觉得一点都没有轻松愉快的感觉。还不如没做的舒服。坐在办公桌前，心里还在想，“我马跃明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冷冰冰的妻子呢？”

李琳坐在他对面，瞧着他。她喜欢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她很希望马跃明能注意她，对她有一点表示。她情愿做他马跃明的情人，不要什么身份地位。可是没想到这个马跃明是个死心眼，眼里就有他那冷若冰霜的老婆一个人，别的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马哥，你好像不开心啊，怎么了？和嫂子吵架了呀？”李琳关切地问道。

“哦，没有，没有。”马跃明支吾着。

“瞧你，吵架就吵架了呗，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呀。”李琳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马跃明接过水，抬头看了一眼李琳。发现今天李琳居然没化妆，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显得比往日清纯得多。

“哟，小李，今天怎么改变形象了，这件白衣服很配你的。”马跃明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李琳。

“是嘛，”李琳很高兴，“那以后我穿什么就让马哥你给我参考，你说什么好看我就穿什么。”

“我哪有那么高的水平指导你呀，再说光我以为好看也没用，别人还不知怎么看呢，”马跃明笑道。

“女为悦己者容啊！”李琳意味深长地看着马跃明，“只要你说好看就够了。”

马跃明脸红了，李琳的表白太直接了，他有点受不住了。“别，别开这种玩笑，让人听见不好。”

李琳突然将身子趴过来，直视马跃明，“马跃明，你知道我喜欢你的，我不在乎结果，我也不想破坏你和你老婆，我只要你分给我一点爱就好。江亦澜冷若冰霜，而我却是热情似火，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你？给我一点机会好不好？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去体验一下火一样的女人，好不好？”

马跃明惊呆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琳会在办公室这么大胆地向自己表白。他苍皇地向四周看了看，幸好没有人。李琳那双热情似火的眼睛还在热辣辣地盯着他。马跃明结结巴巴地说：“小李，谢谢你的厚爱，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亦澜。”

李琳倏地坐下去。“再好的女人也有缺点，再不好的女人她也有优点。你敢说你老婆没有缺点吗？你敢说你跟她过日子就真的很幸福吗？要我看就不是，我来这一年多来，你就经常闷闷不乐的，单位又没什么事，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李琳的话正触到了马跃明的伤口上，心情顿时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他坐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不愿再说话了。他一下子把自己的心事*给了他的女同事。

李琳看着他反常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中他的心事了，她心里暗自高兴，看来，马跃明也不是无懈可击，这下她找到突破口了。

“马哥，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又何必让自己如此烦恼呢？她成天那么忙，疏忽你是很正常的，我就是放在你眼前的幸福，为什么不抓住？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我等你。我是女人都能有勇气将自己的爱说出来，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说着，李琳走过来给马跃明的水杯又添满了水。马跃明感受到了身边这个女人的炽热的气息，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身体就在他的身边，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等待着他的拥抱。马跃明没敢回头，甚至连动也没敢动。一直到李琳默默地离开。

马跃明一上午没再说一句话。

正文　二（5）

中午下班，马跃明起身回家。他还得做中午饭呢。一进门，就看见方芳脖子上挂着围裙，正在忙着做饭。

“回来了，姐夫，饭马上就好，我给你做的是木须柿子和黑白菜。”方芳快乐地说着。

马跃明突然觉得很温暖。这种情景好像好久都没有过了。

“辛苦了啊，方芳，这么快就*角色了啊”马跃明一边脱鞋一边说“其实饭我做就行，你不用这么辛苦。一个小姑娘家，天天做饭怎么成？”

“我闲人一个，做点饭就是工作了，再说，我喜欢做饭，一会吃的时候得夸夸我啊。”方芳调皮地说。

“好，好，现在就闻到香味了。”马跃明笑了，他也很喜欢江亦澜的这个小表妹，快乐，单纯，开朗，大方。“怎么，你姐没回来吗？”

“噢，我姐打电话了，说中午有手术，不回来了。”

钊钊从卫生间冒出来，“还有我呢，今天是小姨去接的我，我们三个一起吃饭。”

“呵呵，落不下你，小东西。”方芳笑道。

三个人落座吃饭。马跃明尝了尝方芳的手艺，果然不错。便问道：“方芳，你什么时候学做饭的呀？”

方芳一边给钊钊夹菜，一边说，“我上初中时就会做饭了，我爸妈做买卖，总是没时间做饭，家务活都落我头上了，那时候是一边做家务一边上学，怎么说也耽误学习了，要不咋也能考个更好点的大学，怎么会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着？”

“那你父母不太重视教育哟？”马跃明叹道。

“不是不重视教育，是不重视女孩教育，”方芳无奈地说，“我爸妈那时候就是一门心思供我弟弟上大学，我是大的，还是女儿，他们没想我也能上大学，希望我在家帮他们一把。幸好我自己天生就是个乐天派，一直坚持读了下来。”

“好样的，真是个好姑娘，就看你这一点，姐夫这忙是帮定了。”马跃明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开始复习英语，只要你成绩过关，其它的都好说。”

方芳雀跃。钊钊也跟着起哄。中午饭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吃完了，每个人的情绪都很高，就连马跃明也忘了头晚床上的不愉快和办公室内的尴尬。

吃过饭，方芳又抢着去洗碗盘，把马跃明推到客厅里，说什么也不让他动手，说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家务她全包了。马跃明没办法，只好笑着退出来，心想时下的年轻人像方芳这样的可真是不多了。

马跃明没事干，就去冰箱里拿水果，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比往日干净了许多，什么东西都放得齐齐整整。回顾一下屋子，才发现各个角落都比往日整洁了许多。

“方芳，今天你打扫卫生了呀？怎么哪都这么干净？”

方芳一边擦饭桌，一边说，“是啊，我闲着没事做，就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哎呀，这可真是旧貌换新颜啊，谢谢你啊。”马跃明感激地说，“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我也天天打扫卫生的，可是怎么就不如你打扫得这么利索呢？”

“哈哈，谢谢夸奖，”方芳快乐地说，“对了，姐夫，我看阳台上挂着的你的衬衫裤子都出褶了，一会儿你把你的裤子衬衫都找出来，下午我都给你熨好了。男人在外面衣服平平整整是很重要的。”

马跃明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小表妹实在太体贴了，他觉得有一股热流温暖着他的心房，突然间好像什么烦恼委屈都没了，似乎生活中全是美好的东西。

正文　二（6）

韩雪的绿裙装到家了，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样，那柔软的质地，那考究的做工都是那么随她心意。往身上穿的时候，韩雪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怎么会这么激动？是因为活这么大头一次穿这么昂贵的衣服吗？

穿好了，往镜子前面一站，韩雪惊呆了，她都觉得镜子中的女人不是她了，这贵衣服就是不一样，剪裁得是那样得体，把她玲珑的身段展示得一露无遗。那份高贵和典雅是韩雪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的。人是衣服马是鞍，这句俗语再没有谁比此时的韩雪体会的更深了。

随之韩雪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鞋子，拎包，根本没有能和这套衣服搭配得上的，就连头发也配不上。她马上拨通了罗璇和江亦澜的电话，看她们谁能陪她上街购物。结果罗璇根本出不来，江亦澜要等中午才好。她只好耐着性子在家等。

中午十一点半，两个好朋友在约好的邮局门口见面。韩雪手提着新衣服的袋子，见到江亦澜就连忙打开给她看。江亦澜果然连连称赞她的眼光好，说着笑着，一起往市中心国商大厦走去，要买配得上韩雪衣服的鞋和包，非得去那里不可。

一边走，江亦澜一边说：“韩雪，咱先买东西，然后我再陪你去烫头，咱选个最时髦的发型，惊艳一下。就不知你大洋带得够不够？”江亦澜逗得自己都笑了起来。

“哈哈，我带着卡呢，一旦不够，咱现取呗。”韩雪的兴奋还在持续着。

“啊哟，我们韩雪看来真的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韩雪挽住好朋友的胳膊，将头靠过来，感慨地说道，“是啊，穷这么多年了，我才觉得我应该改变一下了，要不真对不住自己了。”

江亦澜当然理解好朋友的心情，她用另一只手拍拍韩雪的额头，轻轻说，“是啊，好好美美吧，大家都支持你。”

两个人在国商大厦逛了一下午，在江亦澜的参谋下，韩雪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和两个包，一款斜挎，一款手提；一款白色，一款黑色。江亦澜说这两个颜色什么衣服都能配得上，另外也不能总用一个包。在江亦澜的建议下，韩雪又买了一套黑白搭配的裙装，总不能穿一身衣服过一季吧？要换也换套像样的，可别让衣服的品质差距太大，让人看了怎么想？这是江亦澜说的，韩雪认为有道理，干脆又买了两条围巾和两件小首饰。这下韩雪大包小包的提了满手，觉得自己就像阔太太一样了。

江亦澜也顺路给表妹方芳买了件高领毛衣和一条牛仔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喜欢休闲服饰，自己也从年轻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当两个人手里捧着热热的烤地瓜进到全市最好的发型设计名店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韩雪早都和丈夫王磊打过招呼，今天她啥时候把自己收拾好了，啥时候回家。

两个人拿了发型册子看了半天，又听为她服务的小帅哥介绍了一番，最终选定了一款发式。

江亦澜帮韩雪把东西存放好了后，说：“我不能陪你了，我还有事呢，得走了。”

“别呀，别呀，”韩雪急了，“什么事非得你去啊，你家不是有马跃明和表妹嘛，你等我吧，然后我请你吃烤肉去。”

江亦澜笑了，“烤肉改天吃，今天这事我必须得去，帮我那小学妹看对象去，这事谁也代劳不了。”

“真想不到你居然成了大忙人，还帮人看对象，这不是你的风格呀？”韩雪很惊讶。自己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她太了解她了，江亦澜是最不爱凑热闹的人了。

“别人我才懒得管，但这个必须管，难得那孩子信得过我啊。”江亦澜笑着和韩雪告辞。“改天有空和罗璇一起来看你的新形象。再见！”

正文　二（7）

江亦澜从发屋出来，坐出租车直奔红苹果西餐厅，昨晚宁馨打电话和她约好的。

宁馨上次和她分开后就和相恋多年的男朋友陈扬彻底分手了，她再也不想耽搁自己了，同时她也看清了，既使她和陈扬结婚，也未必会幸福。学姐江亦澜也打过电话给她分析了一切。正因为有这份恋情存在，才使别的男孩没有机会了解她宁馨，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在陈扬的影子下，几乎失去了自我。如今分开了，或许就会有更好的男孩认识到她的可贵可爱而接受她呢。

果然没多久，就有热心肠的同事和朋友给她介绍起对象来了，什么情况的都有，穷的，富的；有缺陷的，没缺陷的；文化高的，文化低的。宁馨接受这一切，自己身体有毛病，对方也肯定不能十全十美，根本就是彼此找个平衡，如果没有这个平衡，生活的天平怎么会平衡？

宁馨一一都看了，她不想辜负同事朋友们的好意，也不想让自己少一个机会去认识别的男孩。终于宁馨看中了一个，男孩叫陆海平，比她小两岁，在农业局工作，人憨憨厚厚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就是家穷。这点宁馨不在乎，这些年她自己的私房钱都够结婚买房子用的了，只要男孩子不嫌她的身体有缺陷就好。两个人已经见了两面，彼此感觉都不错，宁馨决定让江亦澜给参谋参谋。

江亦澜觉得这件事情义不容辞同时也意义重大。这关系着这可爱的女孩子一生的幸福呢。自己虽然不一定有多老辣，但看人还是很有眼光的，那种虚伪的，不负责任的，花言巧语的男人她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江亦澜刚进餐厅的门，就听见宁馨的柔美的声音，“澜姐，在这边。”

江亦澜顺声音看过去，宁馨正和一个男孩坐在左手边的窗子前，周围都是太阳花的装饰，很雅致，也很安静。男孩儿已经站起来了，并走过来接江亦澜。江亦澜看到男孩高高瘦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朴实。

“澜姐好，请这边坐。”男孩彬彬有礼，声音很浑厚。

“你好，你也坐。”江亦澜坐在宁馨的身边，回头来看小学妹。

宁馨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恬然的微笑。看表情江亦澜就知道这个姑娘对男孩很满意。

“姐，这是陆海平，我早都向他介绍你了。”宁馨说道。

“是的，澜姐，”男孩接过话，“宁馨说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江亦澜笑着点头。她看到男孩去看宁馨的目光非常平和，非常镇静，没有一丝闪烁不定。

服务员端上来鸡翅，汉堡，果汁等食物。三个人开始吃东西。

“小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江亦澜问。

“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家里都是本分的农村人，但是很重视教育，现在我小弟也在念大学。”

“好啊，这样的父母很开明，也很有眼光啊。”江亦澜称赞道，“那和宁馨谈恋爱，家里会不会反对啊？”

“我父母会尊重我的选择的，只要我喜欢，他们就决不阻拦。”男孩很坚定地说。

“那就好，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和宁馨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不自然的感觉？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是宁馨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这样直截了当，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你们都不小了，都应该正确对待自己的未来的。”江亦澜直视陆海平，男孩的目光仍然是平和淡定的，没有一丝闪烁，这让她很欣慰。

“姐，我知道，”陆海平诚恳地说，“以前也有很多人给我介绍对象，可是人家都嫌我家穷，买不起房子，还有四个老人，我工资又低，还要时不时地填补家里，供弟弟上学。宁馨不嫌我家穷，通过这几次接触，我发现她是那种不可多得的女孩，聪明，善良，真诚，善解人意，长得又漂亮。我喜欢她。像她这样的好的女孩，要不是腿有点问题，恐怕早都名花有主了吧。我们现在都有实际上的问题，算是互相弥补也好，彼此都不嫌弃对方，我相信我们会很幸福的。”

陆海平说到这里，把目光转向宁馨，江亦澜再次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平和，那是一种欣赏的、诚恳的、没有一丝造作的沉稳的目光。

宁馨也微笑了，她轻轻地说：“就是因为我们各自存在着难以改变的问题才让我们能相识，这也算一种缘份吧，只要我们大家都不小看对方，互相尊重，互相谅解，那么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们，我相信我们的未来绝不比任何人差。”

江亦澜眼睛湿润了，她为这个学妹感到幸福，老天还是有眼的，让她遇到这样好的一个男孩子。

“小伙子，祝贺你，你得到了世界上最优秀的姑娘，你会为你的选择骄傲一生，为了你的眼光，干一杯。”江亦澜拿起果汁与陆海风碰杯。

陆海平激动地说：“澜姐，你看着，你的学妹也会为选择我而骄傲一生，为了她的眼光我们再干一杯。”

宁馨笑了，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再为你们的幸福，干杯。”江亦澜把果汁一饮而尽。她几乎快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就连忙起身去卫生间。到了卫生间，她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忍不住哭了，而她的心却在笑。这真是令人幸福令人欣慰的一件事啊。

宁馨跟了进来，她看到学姐在哭，也哭了，“姐，我知道你是为我高兴才哭的，这下你放心吧。”

“我放心，真的放心了。”江亦澜一边笑，一边拭着眼泪，“一定要好好珍惜，听见没？把你的倔脾气也收一收，好好和他相处，姐等着喝你喜酒了。”

“嗯，我会珍惜的。”宁馨搂住江亦澜，幸福地笑了。

正文　二（8）

韩雪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