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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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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是皇宫里关押犯罪宫人的所在,牢房狭窄阴湿又森严恐怖。由于伤势颇重,纪明哲被关押后一直都处在断断续续的昏迷状态。原本像他这样的罪奴是不会有人搭理死活的,但清晨时分汪莲亲自来了一趟,给他上了药。也不知汪莲对那看守讲过什么,自此看守对纪明哲的态度有所好转,每天给他换药,也给他些干净的食物,他捱过最煎熬的几日后,身子竟也渐渐开始复原。

一转眼便在暴室关了七天,这晚忽然被人架去了刑房。

纪明哲跪在当地,纪明宣则坐在书案后头,挥手驱退了内侍与看守。

纪明宣的笑声不无得意,“薛氏处心积虑想把你送到皇上的御榻上,可惜,天意弄人,你现在连浣衣局也回不去了。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贪心,没本事就不要心存幻想。”

“纪明宣,爹还不是中了你的毒计,我就不信你和这件事没关系!”

“哈哈哈哈……”面对纪明哲眼中喷射出的难以遏止的怒火,纪明宣并不回避,“就算本君略施小计,也只能怪你那个愚蠢的爹自作聪明,旁人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信以为真,一心想促成你和皇上的好事,结果却弄巧成拙。其实,本君并不真想杀你,只是希望你能远离皇上,那样的话,你就没机会再心存妄想。”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宠。”

“哼!争宠?你配吗!”纪明宣讥讽的大笑,“纪明哲,你找个镜子好好照照你现在的德行,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君争宠呀?你现在已经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皇上再也不可能纳你,你就留在这暗无天日的暴室里等死吧!”

“纪明宣,我不明白,我已经被你害得万劫不复,你为什么还要跑来奚落我挖苦我,就单单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哼!本君才没你说得那么无聊!好歹咱们也是兄弟一场,本君不忍看你枉死在暴室,所以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把玉佩交出来,本君还可以留你一条命,叫你回浣衣局。”

“玉佩?什么玉佩?”纪明哲听到玉佩二字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否认,“贵君殿下想必弄错了,奴才哪来的什么玉佩。”

“你没有就见鬼了!你不用装傻,本君说的是纪天骄的那块贴身玉佩。苗丹那贱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说出玉佩的下落,本君就不信那玉佩会自己长翅膀飞了!”纪明宣走到纪明哲跟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交出玉佩就能活命,不然本君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有玉佩!真的没有!”纪明哲奋力挣扎着,“姐姐的玉佩掉进了太液池,再也找不到了。况且连皇上都说玉佩的事不用再查……”

“你敢拿皇上来压本君!”纪明宣一巴掌狠狠煽下去,纪明哲一声惨叫,嘴角渗出了鲜血。

纪明宣恼怒地哼了一声,“本君不想再和你废话,本君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死在暴室还是回浣衣局同薛氏他们团聚,你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青鸾宫,侍从禀报说凤霆筠来了。

纪明宣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这几天凤霆筠都未曾传召他,也没有来青鸾宫看过他一眼,他几乎日也盼夜也盼,就是盼望凤霆筠早日能恢复对他的恩爱与荣宠。

酒菜已经布置下,凤霆筠笑盈盈地对纪明宣招手,“来,过来。”

纪明宣见凤霆筠面色祥和,说话的口气也已恢复了往昔的温柔,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陪笑着,“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凑巧臣侍觉得闷出去转转,怠慢皇上了。”

“朕也是刚到一会儿,命人预备下晚膳,等你回来一块儿用。”凤霆筠说着递了杯茶给纪明宣,纪明宣受宠若惊般接过来,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皇上,那晚……”

“贵君,先不提那晚,朕听说你去了暴室,纪明哲情形如何?”

“明哲他……”纪明宣暗地咬牙,没想到自个儿去暴室的事情这么快传到凤霆筠耳朵里。他抬起脸故作忧伤,“皇上,暴室那种地方向来只见人进去没见人出来过,明哲又是犯了那么大的罪被关进去的,情形实在堪忧。”

“你们手足情深,难为你这个时候还毫不避讳去探望他。”

“皇上,再怎么说明哲也是臣侍的亲弟弟,虽然他一时糊涂……”

“明宣,其实那晚的事情不能怪明哲,因为那香料是朕叫他预备的。”

“皇、皇上,您说什么?”纪明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凤霆筠。事情的真相他一清二楚,或者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原先只是认为凤霆筠对纪明哲有好感,却不料凤霆筠为了纪明哲可以编出这样的谎言来。

凤霆筠轻轻握住纪明宣的手,“明宣,那晚朕和明哲被你撞破,又被你识别出香料有异,后来还惊动了父后,因此朕为了颜面总不能在父后跟前讲出实情。明哲不过是奉命行事,挨打也是替朕受过,如今朕不忍心叫他在暴室受苦。你也说了,他情形堪忧,父后虽然暂时没有将他赐死,万一将来寻个借口,朕也是防不胜防。朕反复思量,唯今只能拜托给你。他是你弟弟,你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他性命。所以朕将实情告知于你,希望你可以为朕分忧。”

“皇上打算叫臣侍怎么做?”纪明宣面上强作镇定,内心其实已经痛得无以复加。

凤霆筠寻思道:“不论用什么法子,保住他的性命最要紧。”

“皇上肯忍痛割爱吗?”

“明宣你有什么主意赶快说吧。”

“皇上。”纪明宣定了定神,“明哲眼下的处境如果留在宫中注定凶多吉少,倒不如……,倒不如给他寻一门亲事送出宫嫁了吧,总比留在暴室受苦好。当然,若皇上舍不得……”

“就算朕舍不得,也由不得朕。你说得对,他留在宫里,父后绝不会放过他,还是按你的意思把他送出宫吧,一切就拜托你来安排。”

一百二十二 一波三折(二)

在临出宫配人的前一天,纪明哲被特许回浣衣局同亲人辞行。

薛崇璟依旧病着,纪明哲被关入暴室后薛崇璟一直卧床不起。此番父子相见,二人抱头痛哭,都有满腹辛酸倾诉不尽。

乔氏等人默默去替纪明哲收拾包袱,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俩,紧紧攥着对方的手不愿意松开。

望着泪流不止的父亲,到底还是纪明哲先说道:“儿子这一去,恐怕再也不能于爹爹跟前尽孝,以后爹爹千万要保重身体,无论多苦多难,都要谨记一个忍字,更要处处谨小慎微,万不可再有把柄叫青鸾宫那边拿去。”

“明哲,是爹把你害成这样!”薛崇璟伸着颤巍巍的手去抚摸纪明哲的脸颊,神色颇为懊悔与痛心,“都怪爹一时糊涂,中了纪明宣那贱人的毒计。其实爹看得出,皇上对你到底是心存怜惜的。倘若不是爹急功近利,也不会惹来无妄之灾、耽误你的大好前程。明哲,要不咱们想法子再去求求汪总管,如果他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说不定你就能留下来伺候……”

“爹,怎么到了今时今日您仍心存幻想呢!说实话,照儿子的罪行原本注定是要在暴室等死的,如今侥幸逃过一劫,儿子已经十分知足了。儿子从来没奢望能得到皇上的怜惜,皇宫再好也没什么令儿子留恋的,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爹爹、哥哥和叔叔他们……”

“傻孩子,爹和你叔叔他们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不用你替我们操心。爹反倒担心你,也不知道你出宫之后会遇到什么人 ?'…99down'听说他们给你找了户人家婚配。我可怜的孩子,你连对方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真不知道你那未来的妻主懂不懂得心疼你呀?”

薛崇璟托人打听过纪明哲出宫婚配的对象,得到的答案却是,一个犯了重罪的奴才,还指望找什么样的人家,不饿死不冻死就该偷笑。

薛崇璟可怜纪明哲出身名门知书识礼却要嫁给腌臜之人,对其前途未卜分外忧虑。而纪明哲则唯恐自己离宫之后,纪明宣不会轻易放过薛崇璟。万一薛崇璟再被纪明宣陷害,到时候自己就算肋生双翅,也没有能力飞回来保护父亲了。

父子俩各揣心事,不免都忧心忡忡。

忽然,薛崇璟说道:“明哲,那个东西……”

纪明哲一把捂住薛崇璟的嘴,随即快速开门警惕地看了看动静才返回床榻边,“爹,纪明宣在暴室就逼问儿子玉佩的下落,儿子宁死也不说,但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要那个玉佩无非是想抓住爹偷梁换柱的证据。那玉佩是你姐姐的命根子,关系到你姐姐的身世,绝对不能再落入纪明宣的手中。”

“爹,玉佩现在虽然藏得隐秘,但儿子担心万一纪明宣找借口彻底搜查浣衣局……”纪明哲左思右想,有些拿不定主意,“儿子奉旨离宫,如果可以把玉佩夹带出去……”

“这、这使得吗?”

“怎么使不得?皇宫就是个囚牢,在这里待一辈子也未必有机会能再见到姐姐。可在宫外不一样,儿子这次虽然获罪却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终于有了离开皇宫的机会。倘若有朝一日能打听到姐姐的下落,儿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玉佩交到她的手中。”

“明哲!”纪明哲的一番话令薛崇璟也动了心,他老泪纵横,“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替爹跟你姐姐说声对不起……”

五更天不到,青鸾宫的周管事便带着两名小侍来到浣衣局催促纪明哲。纪明哲叩别了亲人,拿着包袱跟着这三人一路走到皇宫的西角门。

天已大亮,西角门处,十几辆送水车正接受盘查轱辘轱辘地往皇宫里行进。

有侍卫拦住了纪明哲,“凡进出宫都要搜检,把你的包袱打开!”

“大人,这包袱里只是奴才几件换洗的衣裳。”

“少废话,这是规矩!”那侍卫见周管事给自己使眼色,便对纪明哲板起了脸。可就在她的手没抢到包袱之前,已经有另一只手拿走了包袱。

“我亲自来搜,看看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那女子也是侍卫装扮,不过看服色却是个小头目。

原先要搜检的侍卫立即堆起一幅谄媚的笑脸,“呦!张头儿,您怎么来了?您昨晚上值夜班儿,小的还以为您去休息了。”

“唉!我就是个劳碌命,刚想去睡会儿,结果和你搭班的老三闹肚子,我只好来替她。”那张头儿伸手在包袱里摸来摸去,纪明哲望着她,脸色略带几分慌张。

张头儿反反复复摸了几遍,将包袱丢还给纪明哲,“没什么可疑,不过这身上还是要搜的。”

“那就咱们三个替侍卫大人代劳吧,咱们三个都是男子,方便些。”周管事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和两个小侍上前将纪明哲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摸了个遍。

可遗憾的是,他们奉纪明宣之命搜检的玉佩连个影儿也没见到。

被人当众拉扯搜身,纪明哲眼中划过羞耻与委屈的神色。那张头儿见状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本来是例行公事,我可不想一大早就看见男人哭,晦气!”

于是纪明哲在周管事等人的推搡下走出了皇宫。冬日的阳光仍旧很刺眼,角门外停着辆马车,像是预先准备好的。车把式一下子便认出了周管事,打了声口哨儿,“周公公,人带来了吗?”

“这不就是!”周管事把纪明哲往马车前一推。车把式一双小眼睛色迷迷地打量纪明哲,“呦!人长得真够俊!也不枉咱们班主花了二百两银子!”

“你说什么?什么二百两银子?”眼见马车里又蹿出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纪明哲害怕地向后退,“周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哼!怎么回事?你那么喜欢勾搭女人,贵君殿下自然给你寻了个好去处。凤春楼,那种专门伺候女人的地方应该最适合你不过!”周管事笑得鄙夷又阴险。

纪明哲脑子嗡的一声,连连摆手,“不!我不去青楼!皇上叫你们把我配人,不是叫你们把我卖了!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哈哈哈哈……”周管事一阵大笑,“见皇上?纪明哲,你别痴心妄想了!实话告诉你,皇上去行辕狩猎,这两天都不在宫里,你就算把嗓子喊哑了皇上也听不见!来人,还不赶紧带他走,麻利点儿!”

“哎!”车把式和那两个打手见周管事发了话,一同逼向纪明哲。

纪明哲手无缚鸡之力,对方是三个彪悍的健硕女子,他又岂能是敌手?纪明哲被打手们用绳子捆了,然后堵住嘴塞进了马车。

周管事打开纪明哲的包袱,将衣物乱扔了一地,“他奶奶的,还真没玉佩,碎银子都不到三两三!”周管事不忿地在散落的衣物上使劲儿踩了两脚,然后带领小侍回青鸾宫复命。

再说纪明哲被颠簸的马车紧赶慢赶带回凤春楼。凤春楼的楼主姓孔,是个半老徐娘的鳏夫。

纪明哲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公公,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只要保住我的清白,您叫我干什么都行!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就是别毁了我的清白呀!”

“清白?来到凤春楼你跟公公我讲清白!哼,傻小子,你就认命吧!告诉你,你是公公我花了整二百两银子买回来的,银子要是不赚个成百上千倍,公公我绝饶不了你!来人,带他下去好好看着,今晚上就给他开荤!”

开荤的意思就是接客。纪明哲看着孔公公与打手们的淫笑又惊又怕,便拼死反抗,“是皇上叫我出宫嫁人,可你们却将我买卖还逼我做小倌,你们就不怕皇上知道了会治你们的罪吗?”

“皇上?你敢拿皇上吓唬我!告诉你,皇上在皇宫里头,怎么会管你这个小贱人的死活。周管事的确给你找了户人家,不过你那位没见过面的妻主欠了赌债,把你抵债给赌坊,赌坊又把你卖个公公我。我手里有你的奴契,就算官府查下来我也不怕。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这么倔,赶紧给他弄碗药喝,叫他老实点!”

一碗苦涩的药汁灌下去,纪明哲就觉得四肢酸软,头昏脑涨,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有人给他沐浴之后捆好了手脚将他送进一个房间。

夜深时分,门被推开了。

一百二十三 旧事重提

孔公公陪着个女人满脸堆笑地走进来,“张大人,您来得真巧,这哥儿是一大早刚送进来的,模样儿和身段儿一流,还是个雏儿。只可惜来不及**,性子有点倔,恐怕会怠慢您。”

“不妨事,本官就喜欢泼辣有性情的。公公你放心,过了这一晚,他尝到男欢女爱的甜头,保管你撵他走他都不愿意走了!得了,你快出去吧,别打扰了本官的兴致!”那女人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孔公公,孔公公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离开,还随手带紧了房门。

那女人于是向床榻边走去。

纪明哲眼下虽手脚受制,可神志尚存。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既羞耻又害怕,若要其眼睁睁被人**玩弄,真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

啪的一声,帷帐被掀开,耀眼的烛光映射进来。

纪明哲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敢瞧来人,浑身不由自主地绷紧。

只觉得有一只略带寒气且粗糙的手摸上了自个儿的脸颊,纪明哲肩膀猛一颤,随即睁开了双眸,正对视上来人黑洞洞的瞳仁。

纪明哲唔的一声呻吟,他勒着口衔说不出话,却也认出面前的女子就是一大早出宫门时搜检他包裹的侍卫头领。

纪明哲扭动身躯、奋力挣扎。

那女子望着纪明哲惊惧又诧异的神色微微一笑,先是拉过被子遮住纪明哲只穿了轻薄纱衣的诱人躯体,然后用力一拽,就将纪明哲嘴上的口衔扯掉。

纪明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声音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来,把药吃了。”那女人掏出个小瓷瓶,取出一颗丸药,往纪明哲嘴里送。

纪明哲猜想这定是下三滥的**哪里肯吃。那女子无奈之下紧紧扼住纪明哲的下巴,强迫纪明哲吞食了药丸。

纪明哲做干呕状,神情恐惧。女子则含笑不语。药丸吞下没多久,纪明哲就觉得四肢百骸有阵阵清凉触感,模糊的神志渐渐清明,虚弱的身体渐渐恢复。

纪明哲不解地打量那女子,“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是醒脑丸,你被人灌了迷魂汤,我给你吃的也算是解药吧。”

“我不明白……”纪明哲轻轻摇着头,“你、你不是来青楼寻欢的吗?”

“明哲,你不会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吧?”那女子的神态举止都似曾相识,纪明哲慢慢回想,这语调、这口气的确和白天已经迥然不同。他寻思了好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你是……赫、赫嵘姐?”

“正是我!明哲,我知道你现在满腹疑惑,不过你先别急,容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来人正是用人皮面具乔装改扮的陆赫嵘。她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后露出本来面目,再替纪明哲松绑。

纪明哲仔仔细细看清了陆赫嵘的样貌。他用被子遮住身体,向床头缩了缩,“赫嵘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天搜我包袱的人……”

“不就是我吗!”

“赫嵘姐,闵王事败之后,官府张榜通缉你,我还以为你早就逃出凤都了。你知不知道我姐姐她……,我们纪家……”当着故人的面,纪明哲的声音有了几分哽咽。

陆赫嵘点点头,“明哲,纪家的事我都听说了。哼,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天骄是假意投靠闽王,她不会真的跟随闵王谋反。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表面上亦正亦邪,实际心肠最软、脾气最好,她是断不会将纪家至于危墙之下而陷纪家于不义的。”

“赫嵘姐,谋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参与,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姐姐,她、她应该不是故意出卖你的。”如果真如天骄所说被奸人所害,那么陆赫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被天骄出卖的。

陆赫嵘苦笑一声,“你信不信都好,我从没有怨恨过天骄。现在回想起来,背叛闽王出卖闽王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好女儿风玉翎,天骄不过是误中奸计。幸亏当时我察觉到事态有变逃出凤都,爹爹和淮恩他们也平安出京。我是后来才听说纪家被抄天骄获罪,但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既然你已经逃跑了,为什么又冒着杀头的危险装扮成侍卫回宫呢?”

“明哲,实不相瞒,我潜伏回宫是迫不得已。我奉我爹之命要找到你姐姐的那块随身玉佩。我知道官府在通缉我,为了掩人耳目,便找到侍卫领班张霞。她全家都曾受过我母亲的救命之恩,因此我说服她帮我,以她的身份潜藏在宫中,一直都没有被发觉。”

“这么说,去我房里偷东西的贼……”

“我承认,是我到你房中找过玉佩好几次。因为苗丹死后,我猜想玉佩应该被你和薛伯父藏了起来。”

“赫嵘姐,你要那玉佩做什么?那是我姐姐的东西呀!”事关天骄的身世,纪明哲情绪激动。

陆赫嵘急忙去捂他的嘴,“你小点声儿!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姐姐不是你爹亲生的?”

“你、你怎么知道?!”纪明哲警惕地缩紧了身子,但随即又想起薛崇璟告诉过他,天骄就是从安恬郡府抱出来的。纪明哲疑惑地问,“赫嵘姐,长郡君殿下把我姐姐的事告诉你了?”

“嗯,我爹还叫我无论如何要拿到那块玉佩,并且找到天骄告诉她原本的身世。”

“你清楚我姐姐原本的身世?”纪明哲情急之中一把抓住陆赫嵘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她,“赫嵘姐,我姐姐到底是谁?她亲生父母是谁?你讲给我听!”

如果真如陆赫嵘所说,那么安恬长郡君叫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入宫盗取玉佩,证明天骄的身世一定不简单。

陆赫嵘沉吟片刻使劲儿摇摇头,“对不起,我向我爹发誓,天骄的身世决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明哲,倒是你赶紧跟我讲实话,天骄的随身玉佩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我拿到玉佩之后才能去辽国找你姐姐,我一定要完成我爹的心愿,告诉你姐姐真相。”

“辽国?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去了辽国,她没死?”一直以来的希望成真,纪明哲又惊又喜。

陆赫嵘有些不敢确定,“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轩辕沐风的亲信处得知天骄被送去了辽国。至于她眼下是生是死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所以我打算去辽国找她。明哲,把玉佩的下落告诉我吧!既然你也知道你姐姐的身世,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纪明哲垂下头,眼中含着泪水,“如今我这番处境,就算我想带你去找玉佩,恐怕凤春楼的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不怕!”陆赫嵘说着起身取下纱灯罩,握住了熊熊燃烧的蜡烛,“明哲,我能来见你,就自然有办法带你走!”

当夜二更,凤春楼失火。起火的中心正是纪明哲的房间。陆赫嵘带着纪明哲趁乱出了凤春楼,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

陆赫嵘追问纪明哲,“你们当真早就把玉佩送出宫了?”

“是呀!如果把玉佩留在宫里,早晚会被纪明宣搜去,我和爹爹都不敢冒那个险。正巧也有一位老宫人曾受过纪家的恩惠,奉旨出宫返乡,我们便哀求他将玉佩偷带出宫。后来他传消息说在凤都城西买了一处小宅子,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去找他。”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两人在凤都都生活了二十年上下,找个地址并不困难。

终于到了纪明哲所说的地方,那是一处不起眼的民房。陆赫嵘负责四周戒备,纪明哲则去叩门。屋里有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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