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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只曾为你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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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老爷子。我这儿还没想好一会儿怎么跟他交代呢。”温行礼头疼地嘶一声,“老爷子高瞻远瞩,算是没说错。你小叔这人,不当兵不进总参那真是浪费人才。怎么样,后面跟着呢吗?”

温行礼从倒车镜里看一眼,确定温行之的车还跟在后头,便放下心转过头嘱咐温祁:“这儿车多,一会儿拐弯走,那儿少。”

温祁无声地点点头,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打起了转向灯,慢慢地将车子拐到了另一条道上。然后就在车子转过头,温行礼下意识地往后一撇,脸色顿时大变!原来一直紧紧地跟在他们车子后头的那辆宾利没有跟着他们拐过来,而是在向前行驶的绿灯还未亮起的时候直直地开了过去。

温行礼看着那辆车开过去,反应过来立刻叫温祁调头。可这会儿正是拐弯的时候,一辆辆车跟过来,都顺着往前开,又是单行道,哪里是说调就能调的。

温行礼急着拨温行之的电话,“行之!给我把车倒回来!你那是回大院的样子吗?”

“谁说我要回去?”那人的声音低沉着声音,不疾不徐地回击过来。“扣了我的人,又关在了老房子,真当我没一点脾气?”

“你,那你带她去哪儿?”

温行礼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那边率先挂了电话。

温行礼气愤地合上手机盖,看车子停在原地,恼火地说:“调头啊!”

“打滑了,轮胎陷进去了。”

看了眼前方,温祁面无表情地打火开车。温行礼又侧头看了眼,回过身重重地捶了下车门。

真他妈的!

温远被温行之带走的消息是第二天早晨传到温老爷子耳朵里的。

彼时老爷子刚进家门,拐杖一甩,往沙发上一坐,怒气四溢:“叫行礼来!”

温行礼忙活了一夜,又被气得不轻,凌晨四点时才睡下,这突然被老爷子叫醒来,一双挂着红丝的眼睛里满是无奈:“您老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老爷子瞪眼,“你说,这人是怎么被带走的?”

温行礼用手捋了捋头发,挨着沙发坐下,没好气地说:“这您还是问行之吧。”

“我要是能找到那混小子我还问你?”

温老爷子怒哼一声,端起乔雨芬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压压火。

片刻,润了桑的老爷子问:“现在知道人在哪儿么?”

“没法儿知道。”温行礼说,“打电话不接,东郊那边的房子门锁着没人。”

老爷子哦一声,“我听你这意思,是想由着他们去?”

温行礼颇为意兴阑珊:“去就去吧,反正跟着行之我也放心。”

“糊涂!”

老爷子怒喝一声,用力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很大的响声。温行礼瞧着那溅出来的茶渍,也没再说话了。

这边厢这爷俩对峙,那边听着的成奶奶倒乐了。她是凌晨到的B市,也没补觉就忙着准备早饭。这老爷子鼓捣出来的事儿她听乔雨芬说了个大概,一听见温远没事儿了她就放心了。

这事儿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老爷子也不想想,他跟他小儿子斗多少年了?赢过几次?

那人有的是法儿气他。老爷子这边吧,偏偏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也得管。管得了吗?

成奶奶一挑眉:这结果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不说而已。

正哼着小调,一旁的电话响了。老太太一瞧这么些个人都没心思理电话,就自个儿接起来了。结果一听电话,老太太激动地嘴都合不住了,忙往外走,冲乔雨芬招手:“快,快把院子的大门开开。”

“怎么了?难不成是行之回来了?”

乔雨芬一语,客厅里的爷俩也抬头看她。

“是比他还稀奇的人。” 见老爷子皱眉,成奶奶笑道,“是他的小姨,小棠过来了。”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忙站起身往外走,连拐杖都忘了拿。温行礼伸手扶住他,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徐莫修正扶着李小棠踩上门口的青石台阶。

徐莫修不知说了什么,李小棠嗔怪着笑看了他一眼。一偏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温恪。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徐莫修淡淡一笑:“小棠,咱们也算是二十多年没上门了,不会就让我们这么站着吧?”

话虽是说给李小棠听的,可温恪却先反应过来了。轻轻拂开温行礼扶着他的手,他拄着拐杖慢慢地往院子里走,看见拄着拐杖的李小棠,他注视了一会儿,才问:“你,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问完,他倒是想起来了。

怕又是自己的小儿子干的好事!老爷子怒的牙根儿痒痒。

看他那表情,李小棠就知道他是明白过来了。她扶住徐莫修的手,站稳身子:“嗯,过来了。昨天夜里家里来了两个人,我和莫修给他们腾地方,就想着来这儿看看吧。”

她丝毫不给温恪留面子,老爷子这老脸也就没处放,用拐杖点了点地,别过脸低斥:“这混小子!”

李小棠跟徐莫修对视一眼,淡淡一笑。

她,就是温行之搬来的救兵,是最后一张王牌。

****************************

在李小棠踏入温家老宅的时候,位于南方的A镇太阳才刚刚升起。

阳光照进屋内,拂过温远的脸颊,原本睡得沉沉的她皱了皱眉毛。

这一觉,她觉得睡得太长了。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见了从未谋过面的亲生父母,虽然他们只给她一双背影,可梦里的温远觉得那就是。又好想梦见了温行之,他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周围,让梦都有了挥之不去的真实感。

慢慢的,温远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片刻的怔忪。梦境一下子戛然而止,她感到有些失落。

可在渐渐的脱离梦境,回归现实的过程中,温远又感到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她转动眼珠,四顾左右,而后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这是在哪儿?

温远再次环顾四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是那一身睡衣。拽拽睡衣的衣角,恐惧感渐渐地爬上她的心头。

难,难不成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送走了?

温远害怕地搓搓脸,趿拉着棉拖走到门边,略有些迟疑地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外就是一个楼梯,再往右看便是一楼的客厅,温远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终于想起来这是哪儿了!

这是棠姨家!他们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送棠姨家了!这个发现让温远有些傻眼,不可能的呀,棠姨不是站在她这一边吗?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下了楼,站在楼梯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双腿禁不住发颤。终于听到有脚步声自身后的厨房传来,温远猛地一转身,看到的人却让她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

是温行之。

他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里出来,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赤裸着脚站在楼梯口的温远,眉峰稍感意外地一挑。

“醒了?”他放下汤,慢慢地向她走近。温远没出声,他也没指望她会说话,“还难不难受?”

温远依旧是呆呆地看着他,一只手往前伸了伸,似是要碰碰他。可伸到一半的时候唰地又缩回去了。

她怕自己还在做梦。

温行之站在她面前,相差两个台阶,他正好与她平视,看着她湿润泛红的大眼睛,却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在她的注视之下伸到她的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疼不疼?”

温远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还以为——呜呜——我还以为——”

逃过一劫的万幸让她有种虚脱之感,脑子也是空的,说出来的话便显得语无伦次。

所幸温行之都明白。

“嘘——”他轻声哄着她,抱住了她的腰,吻住了她干涸的嘴唇。温远愣了下,确定那温暖濡湿的感觉是来自于他之后又用力地挣扎,不依不饶。温行之全盘接收,却依旧纹丝不动。直到她被他吻的没有了力气,才松开钳制,轻吻她鬓边柔软的小碎发:“傻姑娘。”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她抽噎着说,“还以为我被送走了,我——”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委屈又可怜。

“不会。谁也不会送你走,所以这不是梦”他抵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温远,我在你身边。”

***********************

饶是这样哄,温远还是用了一个小时才接受了她此刻身处A镇,又在温行之身边的现实。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一边喝着温行之喂过来的汤一边问道:“我们怎么会在A镇?”

“我带你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会有我找不到的人?”

“那你带我过来爷爷知道吗?”

“这会儿应该知道了。”

“他同意了?”

“没有。”

“这么说,你是在爷爷不知情也不同意的情况下带我来A镇的?这算是——私奔?”

她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这倒是个不错的总结。

温先生瞧她一眼,敲了她脑袋一下,端起空碗转身去了厨房。

温远皱眉揉了揉脑瓜,有些气馁地跟在他身后:“我还以为爷爷同意了,我还有话想跟他说呢。”

她要跟他道歉,因为她面对他时总是如临大敌,没有一点晚辈的样子。同时她还要告诉他,她会努力照顾好温行之的,就像那人照顾她那样。最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跟他分开。

“会同意的。”不想见她内疚,他淡淡地说,“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住着,其他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

“那你呢?”

温行之看了看她,别有意味地说:“我自然会在这里陪着你,一起私奔过来的,哪有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道理?”

温远红着脸,切一声,瘪着嘴出去了。

等到温行之收拾好厨房再出去的时候,温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他,忙问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棠姨和徐叔叔去哪儿了?”

温行之不紧不慢地坐到她身边,“去了B市,过完年才会回来。”

去B市?温远眼睛一亮,想起来他上次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了,不由得哼一声:“我怎么说你那么肯定呢,原来是让棠姨做说客了!”

闻言,温行之哦一声,忽然将手从后面穿过握住了她的细腰:“你觉得我需要说客?”

“那是干嘛?”温远扁着嘴看他。

“不做什么。”透过睡衣,他的手指摩挲着她腰上的肌肤,温远敏感地打了个冷颤,而后就听见此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提亲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吓死俺了,刚码好字电脑就卡死,幸亏我按了保存,否则完蛋了TTATT。

咳咳,这个提亲啊,乃们猜猜是给谁提?哈哈

☆、51、

53、

提亲而已。

温远被这个词囧的半死,而远在B市“提亲”的李小棠也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拿出手帕擦了擦,一抬头见温恪向她看来,便笑着解释:“有些感冒,不好意思了。”

“是不是着凉了?”他端着一杯茶放到她手边,“你一向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小棠捏着提珠掀起茶盖,注视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说:“再珍惜也不过是这么一具残躯,更何况老天待我不薄,命中多病却也能活到现在。”

“说的什么话?”

触到他不赞同的眼神,李小棠也并不害怕。

温恪生就一张严肃周正的脸,大半生的征战沙场让他周身有种肃杀的气势,再加上后来位居军中高位,很难有人不怕他。也因此,很多人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压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太锐利,似乎只需一眼的对视他就能将你的想法全部看透。

于是,李小棠便觉得自己很奇怪。几乎从遇见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没怕过他,甚至有的时候对他说话都很不客气。大抵是无知即无畏,她那时,还不知道他是那样一个人物。

也许,她知道就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

这一声将李小棠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眼睛也渐渐清明,带着一股温润的笑意。

“我说的是实话,人总要懂得感激老天才能多得眷顾不是?”

温恪微哂地在她对面坐下,不再与她争辩。视线落在她的腿上,他说:“不久前我去A镇看过你一次,但那时你在住院——”

“我听莫修提起过。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住不住院都无所谓,但是莫修他坚持——”

“既然没什么要紧,那怎么就不肯见我一面?”

他在那里等了三四日,始终也没有等来她的松口。

李小棠一愣:“那是因为我生病的样子很难看,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从不见外人。”

外人。

温恪默默咂摸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只觉得喝进嘴里的茶越发的苦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某些字眼让他不舒服,李小棠缓缓地笑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叙旧的,是有事情要跟你谈。

温恪嗯一声,“谈完了就要走?”

“怎么会。”她说,“你瞧我已经打发莫修去收拾姐姐那套老房子了,所以这次过来我会多待些日子。”

“你若是替老三来求情的,那我看你这辈子都回不了A镇了。”温恪打趣她,“我是不会同意的。”

“当真如此的话,那事情反倒好办了。”

“哦?怎么说?”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李小棠非常淡定地看着他,并不回避:“那我就趁早回去给温远准备嫁妆,婚礼就在A镇办了。”

“胡闹!”

他被气笑了。

“我也不想胡闹,所以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

温恪摩挲着椅子扶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丫头太小了,怎么当得好老三的家?”

李小棠忍不住笑了:“行之那样的人,还用别人给他当家?而且你别看温远年纪小,但心细如发,未必不能照顾好行之。”

“你也甭夸他,他再精明个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说不定这事儿就是他一时脑热的结果。”老爷子负气道。

“你说这话才是犯糊涂。”李小棠失笑,“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行之一时脑热,温远也未必肯。”

“这倒是奇了。丫头打小就没见过你几面,你怎么就如此她未必肯?”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三年前?你见过她?”

李小棠挑挑眉,笑容竟有些狡黠:“是行之带过来的,那时候应该就在一块儿了”

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气恼不过地一巴掌拍到旁边的桌子上:“这混小子!”

李小棠容他发了会儿脾气,才又说:“所以你说行之怎么会是一时脑热?你不妨直说得了,你是在意你温家的名声。”

被戳破了,老爷子沉默了会儿,悠悠一叹:“我都到这个岁数了,还在乎什么名声面子。若这个都想不开,那岂不是枉活了这么多年。是行之。”他说,“他才三十多岁,这样传出去别人得怎么看他?”

“你是嫌温远配不上他?”李小棠犀利地反问,“那你说,行之要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别人‘满意’?”

“你不要断章取义。”温恪略有些无奈,“不管配不配得上,传出去终归是个不好听。”

“迂腐!”李小棠气愤地说。

温恪气极反笑,摇摇头,没再说话。

正巧此时有车子开入大院的声音,李小棠站了起身:“莫修回来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哦?房子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温恪不经意一问,就看见李小棠又瞪他一眼:“反正也是温远才住过的,有什么可收拾的。”

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老爷子留。

温恪失笑地看着她,“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李小棠拒绝他,起身就走。

温恪也明白她不愿意别人拿她当残疾人看,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李小棠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又侧过身看了温恪一眼,轻声说:“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孩子们再走我们的老路。这种苦,你我吃的还不够吗?”

温恪怔了一下,良久,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

随着春节的临近,年味儿是越来越浓了。

小年将过,各家大门上已经挂起了灯笼。与B市的红灯笼不同,这里的灯笼是用双层的厚厚黄油纸裹住的,虽没红的喜庆,但却凭添了温馨之感。沿着一条条小路走到镇中心,那里有座拱起的桥,桥边各蹲了八个石狮子,石狮子外形奇特,嘴里叼着一个铁钩,每个铁钩上都挂了一个红灯笼,夜晚亮起的时候,桥两边的河面皆泛着粼粼的红光。

李小棠其实不愿意在B市过年的,因为这里的年味儿要比那里足多了。虽是零下几度的夜晚,但大街小巷还是有很多小孩子在玩闹,尤其是今天这种刚刚下过雪的天气,整个小镇是热闹异常。

相比之下,温先生的家里面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吃过晚饭,温行之闲坐在沙发里,将笔电摊到腿上处理一些公事。而温远同学则坐在离他有一米多远的另外一个小沙发上看电视。这样平安无事相处了有十几分钟之后,温先生抬头,揉了揉太阳穴,唤人:“温远。”

温远瞥他一眼,没应声,转过头,继续看电视。

对于这种不友好的态度,温先生不在意地挑挑眉,拍拍身边的位子:“坐过来。”

“不要!”

很明显的,这位小同学在闹别扭。

温先生难得地开始反思。

那日他说完提亲,温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脸红:“谁说要结婚了?”

温行之倒是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也好,那你说说除了结婚之外我们还差哪一个环节,补回来就是了。”

温远大囧,这还要她说呀!他自己那么高的IQ一想不就知道了,求婚啊大爷!

温先生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善解人意道:“怎么?抱也抱过了,吻也吻过了——”

下面就是限制级的了,温远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她的脸爆红,“连求婚都没有,还想结婚,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想起什么,温远立刻警惕起来,“等等——你说棠姨去B市提亲了,她、她是代表谁去的?”

温先生略沉吟:“她是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所以——”

所以是代表她去的了?

女方向男方提亲?这是哪家的习俗?表白,初夜她主动就算了,如今连结婚都是她?这是哪来的道理?

温远想哭:死了算了!有她这么倒贴的吗?于是温远同学一怒之下划了道三八线,开始单方面的冷战。

反思完毕,温行之合上笔电,起身上了楼。温远斜眼看了眼某人那挺拔的身影,正要扁嘴的时候,那人拿着衣服外套下楼了。温远急忙移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他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

“穿上衣服。”

“干嘛?”她鼓着腮帮子看他。

“该输液了。”他说,“时间到了。”

原来温远刚到A镇的那天就感觉嗓子不舒服,咽东西非常难受,请医生一看,原来是扁桃体发炎了,要输液才能好。这镇上倒是有个医术非常精湛的老医生,离他们的房子也就隔了两条街。

出了门,按照冷战原则,温远走在前面,始终与温行之隔一段距离。温先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油纸灯笼晒下来的柔和灯光照在脸上,显得眉眼分外的柔和。

路的尽头有两个孩子在凝结的冰上玩打滑,温远看的心痒痒,也跟着过去玩了一下,却不想脚上穿的是手工纳的棉鞋,一上冰就特别滑,温远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到了地上。两个小朋友站在那一边捂嘴笑了,丢了人的温远同学要站起来,可是冰滑,她越着急越起不来。直到一只五指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

“起得来吗?”

虽然他的表情是平静的,可温远还是听出了这话中的调笑意味。她仰头看他,正要扶着他的手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于是她眼珠子一转,“你背着我!”

温行之眯眯眼,在她脑袋上敲了下,把她扶起来之后,就转过身弯了弯腰:“上来罢。”

温远一咧嘴角,趴到了他的背上,趴稳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一会儿回来你也得背着我!”

温行之没说话,只是托着她的手照着她的屁股来了一下,正好打到她摔倒的地方。温远嘶一声,不敢乱动了。

老医生的诊所里病人还不算少,因为这两日华南忽然降温,一下子生病的人就多了起来。老医生的学徒在前院找了个安静屋子给温远输液,临走时被温行之叫住,要了个装满热水的药水瓶子。温远看着他回来,正纳闷他要这个干嘛,就见他拿起长长的输液软管,将它缠到了热水瓶上,这要药进了身体里就不那么凉了。

一旁输液的老人瞧见了,忍不住笑道:“小姑娘有福喽。”

温远红着脸,抿嘴笑了笑。然而往长椅上一坐,不小心压到了刚刚摔倒的地方,温远眉头又是一皱。

温行之见状挑眉问道:“以后还滑么?”

温远瘪嘴,踢踢脚上的鞋:“都怪你让我穿这鞋,影响我发挥。”

温先生不置可否,弯腰将她抱起,落座时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温远初时还有些抗拒,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可他腿上和怀里实在是舒服,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淡定了。慢慢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比之前还要安静,温远窝在他的怀里,被大衣包裹着,暖和的不想动弹。耳边有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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