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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江湖无归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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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只听的随后两船也传来惊呼叱骂声,哗啦啦一面帆接一面帆被飞来的羽箭射了下来,赵夜仙低喝一声:“好箭法!”心中不由的暗暗吃惊,看来劫船之贼并非泛泛之辈啊,其中大有能手,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正思忖间,一阵梆子响过,前方港叉的芦苇荡里,劈头涌来了三十几只柳叶快舟,内中簇拥着一艘大船,船头高高矮矮站了十数人,后桅上挂着一面大旗,被风吹的烈烈直摆,一时倒看不清上面标的是什么字号,刹那间,贼船已到面前,,赵夜仙背后一人,正是他的四师弟褚孤柏,亦是崆峒派有名的好手,上前按剑长声道:“是何方朋友在此上线开扒,莫要认错了人!俺们是青城,华山,崆峒三派弟兄,乘船观光至此,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好朋友们海涵,我们今日借个道,诸位请了吧!”
  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帮水贼若非吓破了胆,也必将惶恐退却,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单只一家已是很令人侧目了,如今报上三家的字号,试问天下绿林道中还有那个吃了熊心豹胆敢与之争锋?他正这么想,不料对面大船上的人闻言齐声轰笑,或嘻嘻哈哈,或戟指嘲骂,竟是全然的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褚孤柏心中大怒,铮的拨剑,便要叫阵挑战,赵夜仙一把扳住他肩,上前一步道:“老夫崆峒派掌门赵夜仙,不知贵方能否赏脸,让老夫拜会一下你们的总瓢把子,咱们都是武林一脉,相逢便是有缘,我等三派若有什么得罪贵帮之处,当面相商也是无妨。”他语调不高,但隔水传过去,却是绵密悠长,字字都是清清楚楚送进诸盗的耳中。他露了这一手高强内功,群盗顿时静了下来,不再喧哗。
  随着话音,对方船头一个蓝衫大汉越众而出,嘿嘿冷笑一声道:“赵大侠谈吐得体,言辞和蔼,只可惜虚伪了些,你们前几日不是还在嵩山少林寺聚会,推举什么武林盟主,要合伙对付我们绿林道吗,怎么今天朝了相要见真章,却成了软皮蛋了?哈哈,真是可笑啊,可恨!”
  赵夜仙心头一凛,暗想原来这些人是故意找磋,存心来找麻烦的,看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对方傲慢无礼,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真有必胜我三派联手的把握?哼,老虎口中拨牙,待会儿定让你们知道厉害,二人对答间,那数十艘小舟已飞速包抄斜插过来,隐然对三派船只形成合围之势。
  他眼见多说无益,一边面带微笑看向对面船头那蓝衫汉子,一边嘴唇微嚅,轻轻向身边林宇廷,赵广年细语道:“好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一会咱们不妨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林,赵二人会意的唔了一声,把右手拢在袖中,暗暗抓紧了剑柄,正要发作,不料贼人却更加凶悍,竟先动起了手来!
  只听响箭连鸣,胡哨声声,贼人大船拨锚向前催动!小舟上的贼人也亮出挡牌勾枪,拼命的要往对方这三艘大船上抢!赵夜仙等人所乘的第一艘船这时已和贼人座船将将靠拢在一起,贼人座船顺流而下,声势更加的猛烈些,赵夜仙,赵广年不等两船衔接,已是长啸一声,“旱地拨葱”,亮剑冲天而起,纵向对方大船。
  那站在船头的蓝衣大汉呛啷啷从背后抽出刀来,喝一声:“躺下!”一招“天地纵横”,刀锋削向二人下盘,两人身为一派掌门,武功自是了得,见他刀来,齐出长剑挡隔,“钉铛”刀剑相碰的一刹那,已是借劲扭腰,各向船舷两侧扑去,只听兵刃相撞连珠般的密响,两个人一口气向船头群敌递出了六七剑,众盗抵敌不住,喝骂声中纷纷后退,让他俩在船头站住了脚,蓝衣大汉面带杀气,挥刀扑向赵广年。
  赵广年稳住身形举剑相迎,将要交手,忽然轰的一声响,两船已撞在一处,震的众人脚步不稳,四下里乱走,赵广年与那蓝衣大汉本拟见招拆招,先试探一下对方的能耐,这一震之下收不住脚,二人竟不由自主的撞向了一处,彼此大惊之下忙运气与肩,蓬的双肩对撞,均是身子一晃,借势退出三步,同时手中刀剑也撒出招来,电光火石般的连搏数招,这是生死相斗,二人面对面,硬碰硬,半点也取巧不得!
  赵广年刺出六剑,那大汉挡了六刀,随即刷刷还攻两刀,赵广年铮铮接了两剑,两个人以快打快,一口气又连拼了十几招,仍是不分高下,赵广年心中惊诧,自己身为青城派掌门,一手风雷剑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对面那蓝衣大汉刀法精熟,自己竟占不了半分便宜,这大汉到底是谁!?这些悍匪又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时两船相接,互有对方好手攻上已方船只,混杂相斗,追赶厮杀,一时间把个风光宜人的洛河之上,变成了修罗战场,与赵夜仙对敌的是个手持细长熟铜棍的灰衣老者,二人大战,赵夜仙一支长剑寒光霍霍,似白蛇吐信,似怪蟒翻身,剑剑凶狠,那老者须发皆白,看岁数比赵夜仙还老,只是手上的功夫却不服老,一根棍呼呼生风,如猛虎下山,如蛟龙摆尾,棍棍夺命!
  战不多时,船头地势狭窄,被他棍打一片,三两下把赵夜仙逼的无处腾挪闪转,若想再退,身后就是洛水!赵夜仙见势危急,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暴闪,把数十年修为的崆峒内家真气运至剑上,使一招“虬曲无端”。“嘿”的长剑往老者棍上搭去,那老者仗着兵器沉重,横棍去挑,只听“铛”的一声响,激起火星四射,赵夜仙的剑锋被崩缺出一个口子,那老者也被对方剑上传来的气功震的双臂酸麻,忙向后退开几步。赵夜仙缓过手来,抖剑刺翻了一名欲上前夹攻的贼人,这时那老者将棍一抖,迅若狂风又扑了上来,二人抖擞精神,剑来棍往,斗了个难分难解。
  林宇廷挂念本派弟子,撇了身旁激战的崆峒诸剑客及群盗,转身穿舱而过,奔到船尾,放眼一看,不由暗暗心惊,只见后面两艘大船被射下了桅帆,此时在波心团团打转行进不得,数十艘小舟上的贼人如蚂蚁样乱纷纷往大船上攀去,羽箭横飞,钩枪漫扫,船上雇来的船工舵手等人早吓的钻入舱内,唯有两派好手在船舷处奋力接战,林宇廷见状大吼一声,纵身往洛河中跳去,看的敌对双方同时惊呼,均想这林宇廷莫非心中怯战,要泅水独逃不成?刚一转念,说是迟那是快,林宇廷身子下落,脚尖在波心一点,“嗖”的借力又跃了起来,就这么一个起落,已飞身在相隔四五丈远的第二只大船上,看的众人目旋神驰,连群贼也是心中暗暗叫好,佩服他的轻功过人。
  林宇廷上了船头,摁绷簧长剑出鞘,只听的左舷兵刃撞击之声乱响,战况甚烈,已有数个贼人冲破华山派弟子的防守,攻上船来,林宇廷不敢怠慢,飞身向左舷扑去,只见为首攻上船的贼人身形瘦小,约有四旬上下年纪,面色泛青,眼放锐光,手中提着一口快刀,见有人过来,一声不吭,刷的搂头就是一下子,林宇廷见他刀法快捷,抖精神舞剑力敌,运剑拨开敌刀,反手“腕里翻云”,剑指瘦汉肋下,瘦汉侧身闪开,手中刀走个“大鹏展翅”的式子向下斜切林宇廷的左肩,林宇廷左手一分剑诀,扭腰避开他这一刀,随即抖手一剑插向贼人的右胸,那人“举火烧天”回刀抵挡,林宇廷撤剑又使个“青龙探海”刺敌下盘,瘦汉怪叫一声,奋力闪开剑刺,身子旁走,手中挥刀斜砍向林宇廷,两个好汉刀来剑往大战十五回合不分胜负。林宇廷边斗边琢磨,敌人有备而来,人多不说,个个都是硬手,自己切不可恋战,应尽早施绝手干掉眼前劲敌,设法引着大伙脱离险境才是,想到这里,他卖个破绽身向后仰,那矮瘦汉子不知是计,一个翻身反手刀,猛劈过来,林宇廷喝声“来的好!”脚下不动,手上使招“铁锁横江”,运剑将对方单刀引开,忽的左掌一抬,凌空劈了过去,正是他的绝学阴风刀!
  那瘦汉见状一声大喝,也是左掌呼的劈出,两股掌力相交,这瘦汉只觉林宇廷掌力寒若玄冰,如万针攒刺一样攻过来,大是难当,他心中吃惊,暗叫一声不好,他是个老江湖,其实若论辈分资历,比林宇廷还要成名早了十几年,只是林宇廷不认得他而已,这时见势不敌,他想也不想,一个“鹞子翻身”向后急翻,饶是翻的快,这一招阴风刀的劲力与他刚猛掌力一抗,“喀刺”一声,竟把他的手腕击断,瘦汉痛哼一声,身子在船头立不住,扑通浪花飞溅,栽入水中。底下柳叶快舟中忙有两个贼人伸铙钩将他水淋淋的救起,那矮瘦刀客仆在小船上喘了几喘,忽的直起半个身子忍痛大呼道:“并肩子,撒亮子啊,撒亮子!”
  船上激斗的三派好手大惊,他们都是江湖上的行家,听贼人喊的黑话,那瘦汉是要让同伙烧船啊!
  这下可着实吃惊不小,赵广年边斗边狂喊:“快把船靠岸啊,贼人要烧船!”当下诸人一边分出人手迎战,一边有人下舱将魂飞天外的船工舵手用剑逼了出来,喝令他们开船靠岸,群盗见状暴喊,攻势更加的紧急,只见从芦苇丛中极快的又驶出十余条小舟来,箭一样扑向三艘大船,小舟上高高堆着干柴枯枝及淋着松油等助燃之物,竟是早已预备好了的,单等头领传令驶出来,要将对方连人带船烧个干净喂王八!
  赵夜仙心中焦急,暗忖以我等诸人的武功,只可上岸力战,不可和群贼在河中缠斗,任你本事再高,被人用火把船烧了,你也一样是插翅难逃,他越想越怕,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敢多寻思,那就是他这武功高强,名头响亮的崆峒派掌门,却是根本就不会水,若是死待在船上等人放火烧,非得活活烧成烤猪不可,这时他已退回到已方船上,一边连声的招呼开船,一边拼死敌住要跳过船来的那灰衣老者,林宇廷在第二只船上也看出事态严重,虎目一扫,正见一名船工哆哆嗦嗦伏在船后,手持长蒿却不敢站出来撑船,他心中大急,上前一把夺过船工手中长篙,在河心处用力一点,这船颤颤微微的竟被他以一人之力撑动了起来!
  船一动,金蜈蚣冯思远在船头刚刺翻一名敌人,见状大喜,忙叫道:“大伙护住掌门师兄和舵工,快开船呀!”听他一喊,徐延胜,秋宇成等华山派剑客飞身赶到,仗剑守在林宇廷面前,不住手的拨打飞来的石块袖箭,众船工也醒过神来,心知贼人要烧船,连他们也逃不了,当下壮着胆子从藏身处爬出来,各使柁桨,竟把这艘大船驶动,直往岸边靠过去了。崆峒派与青城派的船只也是拼命攒使,这时烈焰飞腾的小舟已撞上三船,火借风势,劈劈拍拍的烧了起来,在浓烟烈焰中,群贼的暗器不住向船上打来,三艘大船上的人叫苦连天,拼了命的摇船拒战,向岸边靠去。
  众人心齐,将船靠了岸,有船工放下跳板,三船上的三派好手及船工柁手百余人,冒着横飞的烟火,狼狈万分的突向船舷,抱头逃上岸去,不时有人中刀中枪,或是被箭射中,死在船头及洛水之中。
  蓝衣大汉举刀狂喊:“追赶上去,不要放走了一个。”贼人一阵鼓噪,大小船只晃晃悠悠追过不,也停泊在岸边,跳板放下,蜂拥着冲上岸去,日近黄昏,太阳将要落山,可烧船的大火烈焰冲天,却把四周景象照的更加的通明。这一带乃是大片的农田和柳树林子,只有几个晚归的老农在陇边闲聊,见这阵势早吓蒙了,如今见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又从水上打到了岸上,那里还敢再待,忙扔了锄头,往远处的村落里逃去。
  林宇廷等人先前只知贼人势大,这时定睛细看,才发觉对方果然人多,一艘大船加三十几只小舟,足有一百多人,赵夜仙估量一下形势,已方除了不中用的船工外,尚有五十多人,虽然人少,但都是三派中出类拨萃的好手,此时陆地相斗,正好可以大展身手,未必便输给了贼人。
  赵夜仙正想的好,心下稍安,忽听的马蹄声大作,不一时从柳树林后撞出一彪马队来,个个黑斗笠,长披风,人手一把朴刀,打着胡哨扑向三派众人。褚孤柏紧张的低叫道:“师兄,是马贼!若是他们纵马直冲过来,咱们可很难抵挡啊。”赵夜仙也是心中大惊,向林宇廷,赵广年二人道:“两位贤弟,这些人可不象一般的贼人,等闲山寨水帮,那有这许多硬手?凭咱们三派的精英俱在,非但斗不过人家,竟还要毁在他们的手上!”
  林,赵二人也是颇有些骇然,心说敌人势大,若是明教复生,或有这么大的力量,可魔教早已败亡了,而今突然遇到强敌,莫非是黑道群魔大联手,蓄意设伏聚歼我们不成?三派剑客围成一个圆阵,背靠背,剑尖向外,似一个银光闪闪的剑球指向众贼。
  四五十船工连滚带爬往田里逃,包抄的贼人也不伤他们,任其自去了,随即马步贼四面压了上来,约二百余人将赵夜仙等四五十人围在其中。
  赵夜仙惊怒道:“你们究竟是那条道上的朋友,咱们有里有面的,并无过节,要动手也得先言语一声,报上个字号,难道绿林道上便没了规矩,不懂的江湖上的交情?”
  那蓝衫大汉呵呵大笑,用刀尖一指身后贼船上的旌旗道:“相好的,谁说老爷们没亮字号,睁眼看仔细了,我们是谁。”
  船上一名小贼忙伸手把随风乱舞的旗子扯直,华山,青城,崆峒三派高手定睛细看,不由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一阵骚动,“原来是天星门?”“他们是天星门的人!”“原来是邪魔外道,怕什么,咱们和他们拼了。”“对,谁怕谁呀,和他们拼了!”说是不怕,但背靠的更紧了,剑剑也微微发了颤。
  赵广年怒道:“阁下便是天星门门主神刀浪子聂香郎吗。”蓝衣汉狂笑道:“对付你们这等小角色,还用不着俺们聂门主出马,我公孙超在此足矣。”赵夜仙,赵广年,林宇廷等人听了又是一惊:天星门怒风堂堂主,中原第一快刀手,人称千刀万剐的公孙超?嗯,果然名不虚传,有气势,够厉害!
  这时公孙超又一指身边灰衣老者道:“这位是敝门暮雨堂堂主何草仙。”
  “鬼影子何草仙?”赵夜仙有些吃惊,“莫非天星门四大堂主都来了吗?”何草仙双手持棍一抱拳道:“老夫今日能和崆峒派一代宗师切磋上几招,真是荣幸啊,赵先生功夫果然不同凡响,竟能抵的住我的十六路‘惊天挡’棍法。听说赵先生暗器功夫在武林中也是一绝,待会儿老朽还想领教。”赵夜仙冷哼一声,公孙超看向那瘦刀客,正要开口,那人一脸的阴鸷沮丧之色,一摆手道:“罢了,我诸葛小灯今天认栽,姓林的,你的功夫的确强过我许多,我敬你是条好汉,一会单独挖个坑给你埋了,也算略表我的敬重之心了。”
  林宇廷却也沉得住气,点了点头,道一声“多谢。”公孙超又一指马贼中为首一人道:“这位爷是我们天星门的盟友,关东大侠赵四海赵老爷子!”诸人看去,见这赵四海五旬上下年纪,紫红脸膛,虎背熊腰,手中提着一口厚背鬼头刀,形容甚是威猛。他左首一个年青汉子,相貌俊朗,眼中闪着一股子的邪气,这人正是赵四海的“贤婿”,多情浪子何非是也,右侧马上乘客也是个年青男子装束,长的甚美,细看五官,却是个扮男装的姑娘家,这女子是赵玉娇,怀里鼓囊囊的,竟是把百岁儿的孩子也带了来,反正她是横下一条心,何非上那去,她便跟那去,绝不容他再有机会拈花惹草。
  赵夜仙这时高声道:“公孙超,几位朋友都已介绍完了,便请贵门聂门主出来一见吧,老夫正想领教聂门主的化羽神刀!”
  公孙超摇了摇头笑道:“聂门主并不在此处,他听说昆仑派的玄灵老道自夸剑法天下无敌,已经赶去往昆仑山的必经要道上等候了,想来这时候正提着玄灵道人的头颅,往黄山去找邓文羽那小子的麻烦啦,哈哈,怎么样,现在弃剑投降,归顺我们天星门还为时不晚,否则的话,你等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此言一出,三派好手不由的惊怒,皆是破口大骂贼人无耻狠毒,赵夜仙横下一条心,摆长剑高呼道:“兄弟们,咱们是名门正派,宁要脸不要命,决不能向这些邪魔外道低头,和他们拼了罢!”众人一齐举刀剑呐喊着:“和他们拼了!”
  顿时间齐往外冲,两方人马顿时混战起来,公孙超没料到对手这般果敢决断,再想按原先想的先用暗器袭击,再放马队冲击的战法,已是不及,双方混杂相斗,只能短兵决胜负了。
  “他奶奶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咬牙啊!”公孙超骂骂咧咧的提刀径扑老对手青城派掌门赵广年,鬼影子何草仙与崆峒派掌门赵夜仙杀了个混天暗地,诸葛小灯单手使刀,与赵四海,何非等十几名关东响马合斗林宇廷。其余马贼策骑驰骋,把华山,崆峒,青城诸派好手分割开来,天星门帮众四下围住猛攻,双方刀来剑往,好一场恶战!
  何非对林宇廷是又恨又怕,难得今日有这么个良机,如不仗着人多势众干掉这个煞星,更待何时?当下催动坐下马,横冲直撞过来,林宇廷也早看见这个让自己戴绿帽子的小子,心头那个气呀,铛铛两剑,拨开赵四海与诸葛小灯的双刀,抬手一掌劈向何非,何非见他这一掌了得,知道凭自己的道行接不得,百忙中一勒缰绳,那匹马“咴”的一声前腿抬起,人立起来,林宇廷这一招“斧劈手”正剁在马胸脯上,这马立时骨断筋折,悲鸣着翻倒在地。何非惊出一身冷汗,使个“云里翻”纵身翻下马,赵四海见势不妙,催马扬刀砍向林宇廷,借着战马前冲的力量,这一刀不压于泰山压顶!
  林宇廷不敢大意,只得放过追击何非,回身横剑挡开他这一刀,刀剑相交,他借势斜窜出去,赵四海兜马回来,举厚背鬼头刀再砍,诸葛小灯又趁机自侧一刀削来,林宇廷急使夜战八方式,舞剑上下左右的封拦,逼开群敌,剑法一变,展开华山狂风快剑,乱披风的横七竖八斩将下去,只见剑舞龙蛇,寒光闪闪,冲上来的众强人五六个被刺翻在地,诸葛小灯连声呼喝,调过来十几名铙钩手,专攻他下盘,剑短钩长,林宇廷顾得了脚下铙钩,顾不了马上悍贼,他几度想抢下一匹马来,但群贼亦是狡猾之辈,往往是三五骑一并冲来,朴刀乱砍,不肯落单让他得手。
  林宇廷乱战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打迭起十二分精神与众敌周旋,长剑取了守势,伺机突围。
  何非看了哈哈大笑,站在外围不住口的催促济辈抢攻,乱战中眼角余光一扫,忽见一标致女子一边挺剑抵挡天星门帮众攻击,一边向这边退来,那女子名叫王元馨,是林宇廷的九师妹,何非一双色眼顿时没了魂,当下一拨马头,向她冲来,王元馨正自苦斗,不防他来势迅急,何非俯在马背上,长伸手臂便想揪她上马,冯思远,秋宇成等华山好手虽然看见,怎耐被几十名强人围住,分身救护不得,只能远远大叫“师妹小心。”王远馨正无措,眼看被擒,忽见寒光一闪,何非急忙缩手,利剑擦指而过,险些把他的两根手指折断,出剑相救的却是青城派的德虚散人,她一剑不中,刷刷又是两剑,正刺在马腿上,那马长嘶一声,仆倒在尘埃里,另一这赵四海的副手胡通催马挥刀赶来,将德虚散人拦在一旁,何非骂骂咧咧的又骑上一名手下牵来的战马,这已是第三次换马了,所幸他身手矫健,没有受伤。何非拍马舞刀,与胡通双战德虚散人,他见这道姑颇有姿色,不禁一边斗一边口中淫语道:“这位姐姐长的好俊,不妨和那位小美媚一齐归顺了我,做在下的侧室如何?”德虚散人已是三十六七的年纪,闻听这小贼一口一个姐姐的乱叫,不由羞气交加,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一剑剑的狠狠向何非刺去,冯思远等人这时已杀出重围赶到惊魂未定的王元馨面前,几个人护着她边打边走,往已方人多处退去。
  天色渐晚,这二三百人辗转相斗,已渐渐远离散岸边,打到了麦田中,一路上刀剑乱丢,死尸遍地,天星门与关东群盗人多势众,二百多人打几十人,虽然各有死伤,但战到此时,仍是稳占上风。赵夜仙苦斗何草仙,二“仙”相斗,半斤八两,不分上下,又斗十余合,赵夜仙暗暗叫苦,自己虽不惧这老儿,但明摆着已方不利久战,等一个个都被人家车轮战的收拾了,我能耐再大,也难逃一死,这可如何是好?他心里虽明白利害,可却无法可想,只得拼命苦斗,寻思多挨一时是一时,只要能拖到黑天了,那时再寻机率众突围。
  何非眼见王元馨不见了踪影,把心思全放在德虚散人身上,招呼了十几名马贼把她包围住,德虚散人虽连伤数人,但却无法冲出和本派好手会合,赵广年远远见师妹被困,忙撇了公孙超,奋力往这边冲杀,公孙超提刀在后紧追,两名青城派剑客上前将他拦住,赵广年眼看要突入战团,一骑马贼挥刀拦在身前,却是关盗魁赵四海,二人各挺刀剑,一个想冲过去救人,一个死缠住不让他过去,赵四海武功虽逊于赵广年,但占了居高临下,马快刀沉的便宜,赵广年情急之下,十几个照面竟没能把他战败,忽听的前面一阵欢呼呐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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