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女仙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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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就回到自己屋中修炼。

“丫头，怎么一吃完饭就回屋啊？”莫大年看着莫清尘放下筷子道了别就往自己屋的方向走，终于忍不住问道，她这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莫清尘呵呵笑道：“爷爷，清尘想去修炼一会儿。”

莫大年摇摇头道：“哪有小小年纪整日埋头修炼的，丫头，凡事总要讲究个劳逸结合，有空儿，不妨找虎头他们玩玩啊。”

莫清尘理解莫大年的心，正如所有全心疼爱孙女的爷爷一样，他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可是有件事她不能说，实在是那夜的经历，给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那种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的感觉太糟糕了。

只有清晰的感到体内灵力一点一点增加，修为一点一点增强，她才会觉得踏实，从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或者，自己真的是个修炼狂？

莫清尘暗暗自嘲着，却想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省出来修炼的莫小七，微微一笑，资质本就低劣，若是连勤奋也没有的话，那也不要妄想长生大道，过两年直接嫁人得了。

“爷爷，清尘自有分寸的，您不要操心啦。”莫清尘娇嗔着辞别了莫大年，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

莫大年看着孙女坚定的表情，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天生适合走那条路，难得小小年纪，却能克服幼儿玩乐的天性，只可惜……灵根差了些，丫头啊，爷爷真怕你最终会失望啊。

莫清尘不晓得莫大年的感慨，进了屋就盘腿坐于床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羊脂玉小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颗黄色的聚灵丸，放入了口中。

之前说过，一颗聚灵丸的效果，就抵得上一个月的苦修之功，可见丹药的好处了。

莫清尘向来是有了丹药就用，都转化为自己的修为才安心，这也是短短两年她以四灵根的资质能达到炼气三层的原因。

此时半年还未过去，她年初时发的修炼用度包括从莫玉琦那里赢来的，都已经用尽了，还好因为与陈家比试自己立了一功，族长又赏赐了一瓶丹药，她数了数，竟然足足有十二颗，令她欣喜万分。

要知道这十二颗聚灵丸，相当于她修炼一年所增长的修为了。

驾轻就熟的控制着丹药在体内爆发的惊人灵气，慢慢引导着转化为体内灵力，不知不觉间一个大周天就过去。

莫清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闭目修炼，一颗聚灵丸的药力，不是这么快就能耗尽的，不继续修炼那是极大的浪费。

也因此，莫清尘服食聚灵丸的时间间隔，最短也要三天，不然就会造成根基的不稳。

当然，事实是莫清尘能半个月吃到一颗聚灵丸就不错了，毕竟莫家的现状是修炼资源匮乏，不可能满足一个修士的修炼所需的。

时间在莫清尘一心修炼中缓缓滑过，很快就步入了五月。

院中老桃树花开花落，已经悄悄的挂上了青色的果子，而这些变化，莫清尘却恍若未觉。

此时的她，正笑眯眯的对着傀儡忘川说着话。

“忘川啊，你看清尘今日有什么不同啊？”莫清尘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托着腮问道。

今日正是休息日，她又一次运功完毕后，把忘川放了出来。

莫清尘的话说完，忘川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莫清尘却呵呵笑道：“忘川，清尘今日竟然突破了，已经是炼气三层中期了哦。倒是你，怎么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莫清尘说着抿了一口酒，看得出心情极好。

她也没想到，在最后一颗聚灵丸被用掉后，她竟然顺利的进入了炼气三层中期。

自己的六颗，莫玉琦的四颗，族长爷爷的十二颗，爷爷偷偷塞的两颗，整整二十四颗聚灵丸被她用光，外加使用了部分灵石，还有日以继夜的修炼让她进入炼气三层中期，虽对很多天资卓越的修士来说不值一提，甚至还要骂句浪费资源，可莫清尘却很是满意了。

莫清尘此刻心情大好，却找不到人分享一下，就把她的宝贝傀儡忘川放了出来听自己唠叨。

莫清尘看着只会听自己简单命令行事的忘川，眼神微暖，修炼一途，寂寞难言，也多亏有它陪伴，才让自己不至于因难以忍受孤夜寂寞而心生烦躁，从而影响了心境。

云枝坐在养怡苑的大门前，在明媚的阳光下，微眯着眼睛，神情专注的绣着花，手下栩栩如生的蝴蝶仿佛展翅欲飞。

因着天气大好，小姐要在院中桃树下修炼，嘱咐自己坐在这里，若是有人来就及时告诉她，免得她修炼时受了干扰。

听着院中小姐的喃喃自语，云枝回了一下头，不自觉的笑了笑。

有的时候觉得小姐比大人还要聪慧，行事稳重，可此时，却偏偏就是个小孩子，竟然对着一个傀儡说话，难道它还能应上一声不成，那明明就是一堆木头嘛。

自第一次云枝见到忘川误以为是个闯入小姐闺房的贼子，时间久了她也明白了，那忘川就是一个由木头制成的玩偶罢了。

所以见到莫清尘这样，才觉得好笑。

听到动静，云枝站了起来，转身进了院子，她看到十四小姐十五少爷望这方向来了。

“小姐。”云枝唤了一声。

莫清尘拿着个酒葫芦，整个身子蜷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任由清透的阳光穿过桃叶的缝隙，斑斑点点的洒落在白玉般的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些透明了。

云枝看的有些发愣。

莫清尘睁开眼睛：“怎么了，云枝姐姐？”

难得清闲，放松下来的感觉，竟然格外美妙。

“小姐，十四小姐他们来了。”云枝回道。

莫清尘依然保持着那姿势，只是素手一扬，立在一旁的忘川就化为巴掌大小落入手中，随即被放回了储物袋。

虎头与莫凝柔一进门，就看到莫清尘犹如一只犯懒的猫咪般缩在摇椅上，自在非常，一旁的侍女云枝粉裙微扬，恍如露出尖尖角的小荷。

“好呀，十六妹妹，昨日下学时约你今日玩耍，你却说要修炼，

凝柔还当了真，今日看来竟是推脱，你自己躲到家中逍遥了。”莫凝柔气鼓鼓的道。

虎头却不管那些，三两步冲到莫清尘身边，伸出右手狠狠弹了她一个脑崩道：“清尘，你再不起来，我可不客气啦。”

莫清尘无奈的坐了起来，摸着额头道：“我可没有骗你们，不过是修炼时有了些进步，心中一高兴就静不下心来修炼了。”

这时虎头二人才发觉了莫清尘的变化，莫凝柔不由叹道：“十六妹妹，你竟然到三层中期了”

莫清尘开心的点点头。

莫凝柔脸上的艳羡毫不掩饰的飞过。

“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可是有事？”莫清尘问道。

虎头手一拍道：“十四姐，看吧，我就说清尘定会猜到的。”

第七十章　河上风波起

“十六妹妹，那你猜猜是什么事呀？”莫凝柔笑的娇憨可人。

莫清尘笑道：“你们还真当我是神仙啊，十四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清尘吧。”

“十六妹妹，你知道五月初五是什么日子么？”莫凝柔问道。

端午节三个字在莫清尘舌尖打了几个转，却死死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天知道这个时空，到底有没有端午节了，不过记得去年五月初五时，似乎也吃到了大厨房送来的粽子。

“清尘，你果然是修炼呆了，连我都晓得，五月初五是女儿节啊。”虎头拍着手道。

“女儿节？”莫清尘问了一句。

莫凝柔点点头道：“是呀，每到那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粽子呢。我听娘说啊，普通人家的女儿，会在那一天提着自己亲手包好的粽子去映霞河畔，把装着粽子的竹篮投入河中，以求得婚姻美满呢，接着可以泛舟于映霞河上，与闺中密友尽情嬉笑。过了午时便会有很多的青年男子来到映霞河上，争相用钓竿垂钓，若是钓上了装有竹篮的粽子，那是很好的寓意呢。”

“这么有趣？”莫清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习俗，原来这个时空的端午节是这样过的。

“是呀，凝柔还听说，有些女孩子会在竹篮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被男子捡到了由此促成一段佳话呢。”莫凝柔继续道。

莫清尘哑然失笑：“十四姐，这也是十一婶对你说的？”

莫凝柔不好意思的抿抿唇，低低道：“娘才不会和我说这些，是我偶尔听绿琴几个丫头提起的。”

“十四姐，你们来找我，该不会是要过这个女儿节吧，我们修士，这种俗世的节日是不必过的吧？”莫清尘问道，来这里两年，以往并没见他们过这些节日啊。

莫凝柔嗔道：“十六妹妹，你还真是一心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我们四个修真家族久居落阳城，除了极少数的修士，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啊，日常生活自然与凡人无异了，只不过我们莫家，族长爷爷怕俗世种种繁华诱惑扰了我们心境，这才让我们的饮食起居修炼等都在内院，等闲不得出去罢了。其实其他三家，比如说那欧阳家，我听说他们家的修士，就经常在俗世走动呢。”

虎头撇撇嘴道：“什么其他家，我经常看到八哥偷偷溜出去玩呢。”

出世入世，皆是修行，两个家族族长观点不同，也说不出谁对谁错，只是在莫清尘看来，只有先入世体验了七情六欲，酸甜苦辣，一颗心再能跳出红尘，根基才更牢固，只是——最起码先有了保命的实力再谈入世吧，她可不想再平生是非了。

见莫清尘默然不语，莫凝柔伸手推推她道：“十六妹妹，这次你就是不想去也由不得你了。”

“怎么说？”莫清尘眨眨眼睛。

“十三姑姑要出嫁了啊，嫁了人，就离开莫家啦。听娘说，我们莫家已经很久没有嫁娶的喜事了。所以族中特许十三姑姑带着我们一起过女儿节，算是出嫁前的一次告别了。”莫凝柔缓缓道。

原来如此

哪怕是修士，特别是这种修仙家族，是极为鼓励嫁娶的，因为同是修士的男女结合生下拥有灵根后代的几率大为增加，若是一旦生下资质卓越的孩子，那很可能就是一个家族崛起的希望。

莫家女儿出嫁前，带着女孩们过最后一次女儿节，听起来还很温情呢。

莫清尘想到此处，不怀好意的冲虎头眨眨眼道：“虎头，那你也要过女儿节么？”

虎头被莫清尘这么一问，脸蛋微红，却有些气恼的大声道：“为什么不能过啊，到时候，八哥他们还会去呢”

莫清尘拿眼瞅瞅莫凝柔，莫凝柔笑道：“是，娘说了，她们几个嫂嫂会为十三姑姑准备好粽子，到时候我们几个女孩子都要去的，至于虎头他们，则是想去就去，不愿意也无妨。”

看得出来，深居于莫府的莫凝柔，对这次节日很是期待，莫清尘听到众人都会参加，自然也不会做那特立独行之人，就爽快的应了下来。

五月初五就是后天，到了五月初四，与莫忧同辈的几位嫂嫂，果然亲手做了粽子，放入特制的竹篮中。

要知道她们所做的粽子和凡人所做是不同的，糯米是用的灵谷，所用到的水、火全是法术所化，最后做出来的粽子蕴含着丝丝灵气，清香扑鼻，被凡人侥幸得到的话，吃下之人可以强身健体，祛除百病，也算是为莫忧积累福德，祈盼她姻缘美好了。

到了五月初五清晨，莫清尘还在梳洗，就听到了敲门声。

莫大年笑道：“爷爷去开门，云枝，今日给你家小姐好生打扮打扮，可莫要被别人比下去。”

“爷爷。”莫清尘无奈的喊了一句，暗道您当是去选美啊，这种日子必定是人山人海，打扮的再出色一挤起来还不晓得多狼狈呢。

云枝却极清脆的应了一声。

对着琉璃镜，莫清尘就见云枝嫩白的十指翻飞，不多时满头青丝就被盘成了灵动可人的蝴蝶髻。

相处日久，云枝熟知莫清尘的脾气，只在首饰匣中捡了一对桃花簪插入其中，与发间的蓝色珠花相映成趣。

“小姐，您快把衣裙换上吧。”云枝转身捧出叠的整整齐齐的新衣，手一抖整件衣裙如月华般倾泻开来。

是一身月白的衣裙，裙边绽放着大片大片的桃花，由下而上颜色越来越淡，最终若有若无的隐于腰间。

云枝在衣饰搭配上是很有眼光的，莫清尘配合的穿上，带着云枝走了出去。

“清尘，你可真慢”虎头也是一身新衣，不说话时犹如观音座前的金童，一开口却发现缺了一对大门牙。

见莫清尘又盯着他的嘴看，虎头虎着脸道：“清尘，你看哪里呢”

莫清尘强忍着笑，七岁的虎头已经开始换牙了，而她和莫凝柔牙都换的早，当时没少受这家伙嘲笑，如今轮到他，她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莫凝柔注意力却放在了莫清尘的新衣服上：“十六妹妹，你的新衣裳很好看啊。”

莫清尘抿唇一笑，冲云枝那里努努嘴道：“都是云枝姐姐鼓捣的。”

莫凝柔瞥了身后的侍女绿琴一眼道：“绿琴姐姐，你和云枝姐姐来往不少，怎么这本事却没学到呢？”

绿琴佯作生气道：“小姐若是嫌绿琴粗笨，就和十六小姐把云枝讨来得了。”

莫凝柔掩嘴轻笑：“就是我愿意，十六妹妹也舍不得呢。”

三人各带着贴身侍者，说笑着往外走去，到了前厅与众人集合。

莫清尘没想到，十四叔竟然也在，见她进来，冲她微微一笑。

十三姑姑莫忧今日也是神情疏朗，脸上笑意连连，只是却穿着便于行走的衣裙，有点类似于戎装，看起来英姿飒飒。

上一辈的只有十三姑姑与十四叔二人，同辈的几个女孩都在，男孩独独少了莫小七，却在众人意料之中。

莫清尘留意到，一进门云枝就与立在莫非烟身后的云衫偷偷打了招呼，想来也是，她们姐妹二人有些时日未见了。

如今的云衫已经长成了花样年华的少女，一身嫩黄衣裙，衬得更加温婉可人。

等人齐了，每个女孩子都分到了一个精巧的竹篮，各自拎着随莫忧走出了莫府大门。

莫凝柔与莫玉琦，脸上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莫染衣虽尽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可眼光却忍不住四处流连，唯有依旧一身白衣的莫非烟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到了映霞河畔，果然人山人海，大多数是年轻女子，衣香鬓影，争妍斗丽，间或有人一脸虔诚的把手中竹篮沉入河中，嬉笑声不绝于耳，端的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节。

莫清尘却发现十四叔还是表情淡淡，既没有被乱花眯了眼，也没有因自己是男子而感到不自在。

“来，我们一起去河边把竹篮放下去。”莫忧招手道。

十四叔带着几个男孩子站在原处，含笑看几个女孩子如普通少女般兴致勃勃的把篮子投入清澈却不能见底的河中，随后众人一同上了一艘画舫。

映霞河很是宽广，河上画舫与小舟络绎不绝，却并不显拥挤，到了午后，来河边垂钓的青年男子渐渐多了起来。

莫清尘一众却在画舫上自得其乐，边吃酒边透过窗口看风景，到后来随着河上越来越热闹，也忍不住跑出来，靠着画舫的栏杆感受节日的气氛。

几个侍女躲在船尾叽叽咕咕的谈笑着，莫清尘几人也不去管她们，难得的放松，随性最好。

却不料就在这时船身一晃，船下河水犹如一头惊兽，咆哮肆虐着击打着画舫，接着一道水柱凌空而起，宛如一道倒挂的瀑布，足足有十几丈，仿佛与天边云彩连成一片。

惊呼声此起彼伏，其中一道女子的惊叫尤其明显。

莫清尘脸色一变，是云枝的姐姐云衫的声音。

刚反应到这里，就见一道白影宛若惊鸿般往船尾掠去。

第七十一章　美人隔云端

“姐姐——”是云枝惊慌失措的喊声。

莫清尘身子一动，紧随其后的奔到了船尾，却因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

船尾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宝蓝衣裳的青年男子，他的怀中正抱着云衫

那男子肤色如玉，周身隐有灵光闪动，竟然也是一位修仙者

这个时候，在船头的众人都赶了过来，蓝衫男子显然也吃了一惊，同为修仙者，他自然发现这些人都是修士。

莫非烟看自己的贴身侍女被一位年轻男子抱在怀中，脸色冰寒，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云枝脸色煞白，看看姐姐，又求救般的看看莫清尘，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个场合，自然轮不到莫清尘说什么，她刚想看十四叔怎么说，却不料十三姑姑一开口令她一怔。

“欧阳海，你怎么在这里？”莫忧声音并不客气，想来也是因为那位男子抱着云衫的缘故。

被称为欧阳海的蓝衫男子放下云衫，讪讪的道：“原来是莫忧姑娘，莫言兄弟。”

莫忧柳眉一竖：“欧阳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

后面的话她一个大姑娘却是说不出口了。

欧阳海无奈的摊摊双手道：“我本来坐在船上，想垂钓打发时间，不料线刚甩出，画舫却一阵剧烈晃动，手上失了准头，那线竟然勾到了这位姑娘的衣裳，当时见这位姑娘仰身往河中倒去，这才迫不得已抓住了这位姑娘。”

果然离莫清尘众人所在画舫的不远处，另停着一艘画舫，船头立着几个年轻人，正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还没等双方继续交谈下去，就听无数河上岸边的人在惊呼。

“快看，神仙啊”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

莫清尘众人往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岸边的众人都跪倒在地，脸向空中望着。

莫清尘抬头望去，就见刚才升起水柱的上空，大团大团的流云把原本碧蓝的天空遮住，洁白的云彩猛地霞光四射，金边镶镀，竟成了五彩祥云。

不时地，那霞光还攸地光芒大盛，把周围碧蓝如洗的天空照的透亮。

“如此对决，灵力竟然不外露——”莫十四仰头背手而立，喃喃念道。

忽觉一道神识自空中破开云雾，直接扫过画舫上的众人，隐约可见一道曼妙的身影，恍若天人。

“十三姐，带孩子们快走”莫十四脸色大变。

那位蓝衫的欧阳海似乎也感应到什么，冲众人抱抱拳，话都未说一句就纵身一跃回到自己画舫，画舫犹如离弦的箭，飞速的离开。

画舫操舟的原是船夫，莫十四推开船夫亲自操船，画舫同样是极快的靠了岸，众人在莫十四与莫忧的带领下，匆匆往莫府的方向赶去。

那些老百姓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一脸虔诚的跪拜在那里，仰望着五彩祥云口中念念有词，多是祈祷之语。

说来也是凑巧，当时河中猛地暴起水柱，恰巧正在莫家与欧阳家两艘画舫之间，其余各处却是平静无波，是以那些凡人并未因这番变故受到波及，一个落水的也无。

足足过了一刻钟，天上的霞光才散去，云彩恢复了洁白无瑕，慢慢飘散开来。

碧空晴朗，云絮舒展，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梦境。

直到很久，那些老百姓才不舍的散去，从此每年的五月初五，映霞河畔更为热闹，有神仙出现的传闻令一年一度的女儿节更加令人神往，而当初河中的两艘画舫，早已被人遗忘。

直到迈入莫府的大门，莫十四才松了口气，脚步慢了下来。

“十三姐，你先带孩子们去后厅歇息一下，我去见族长。”莫十四说完转身就走，竟是片刻不停。

莫清尘随着莫忧进了后厅，几人分散着坐了下来。

莫忧环视了一眼众人，对云枝几个侍者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云枝几人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莫忧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可没过多久这沉默就被打破，族长随莫十四过来了。

“族长。”众人起身喊道。

莫大山在主位坐了下来，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坐下，这才道：“事情我听十四说过了，本来你们也无须知道，可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娃娃一个个好奇心很强，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恐怕好几日都无心修炼。我就根据十四所说给你们讲讲今日之事，多少能长些见识。”

众人点点头。

“照十四的描述，应该是有两位修士恰巧在映霞河底激斗，后来不知为何又把战场转移到了空中。当时因为与欧阳海的事你们竟未及时发觉，可见他们斗法之时定是有特殊手段做到灵力不外露，而能做到这一点……那两位之中至少有一位是结丹期修士”莫大山说着神色也激动起来。

结丹期修士啊，他们落阳城偏居一隅，这么多年也未出现过，连路过的都没有，当然结丹期修士神通广大，真的不想暴露身份的话，四大家族也发现不了。

可这一次，竟然有结丹期修士在映霞河比斗，这到底是福是祸——

想到这里，莫大山的神情渐渐由兴奋转为肃穆。

众人听的也是大吃一惊，结丹期修士，那是什么概念，族长身为筑基期修士，就已经令人望尘莫及了，结丹……简直难以想象。

“好了，这事情你们知道即可，多想无益，还是各自回去，从此安心修炼是正途。”莫大山袖子一挥说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

于此同时，四大家族之一的欧阳家，欧阳燕山听了蓝衫男子的汇报，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喃喃道：“海儿，你确定如此么，当时你和莫家众多修士在场，竟然未发觉上空的灵力波动？”

“是的，叔父。”欧阳海肯定的点点头，补充道，“当时因为突发的状况侄儿正和莫家的人解释，若不是听到四周百姓的惊呼声，恐怕还不晓得上空竟有如此异象出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