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星空-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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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吧，上课咯。”
　　专业课什么的上了也不懂啊，韩东暗暗嘀咕了一句，但念在崭新学期理应有全新景象，索性跟在张朦后方，步步丈量，精确无误。
　　他只是渐渐醒悟。
　　日常的一举一动，亦可练习武术。
　　譬如此时，每一步皆有一米，精准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没有误差。这是苦心孤诣的练习己身力量之掌控。
　　武者境对战，拳能破风碎木石。
　　武将境激战，拳能发光生震感。
　　而到了武宗境，拳能炸空，产生类似于导弹的泛白气浪……实质化的彻固内力，玄奇的合一之术，赋予了武宗境弥足可怕的破坏力。
　　毫不夸张的形容。
　　一位武宗境，可以在极短时间摧毁一座城市。
　　“比如眼前这座教学楼。”
　　韩东跟在女孩儿后面，扫视四方。
　　“教学楼共有五层高，中空形态。”
　　“主体结构只有二十余道立柱，刷着乳胶漆的墙面大概是红砖墙，恐怕我轰出数拳，便能摧毁这座诲人不倦的教学楼。”
　　啪嗒，啪嗒。
　　两人沿着侧方楼梯，上了三楼。
　　背着小书包的张朦，丝毫不知韩东正在思考如何以己身拳力瞬间轰翻这座教学楼，哪怕知道了，怕也不相信。
　　人力掀翻一栋楼？
　　任何一个正常人，尽皆不信。
　　饶是在武术世界，具有这般武力层次的人也着实不多。至少需要武宗境爆发彻固内力，或许能做到这一点。
　　“恩，还有这道门。”
　　“我轻轻一推，根本不需用力，教室铁门就得四分五裂。”韩东瞥了眼刚刚经过的教室，目光落在地面砖上……然后落在走廊栏杆上……最后透过教学楼的中间结构，仰望碧蓝如洗的天穹。
　　他有些怅然寂寞，倍感孤独。
　　经过再三衡量，这些看似坚固的建筑根本不堪一击。难怪武宗境基本住在宗门或是城市边缘。
　　生活在孱弱玩具内部，肯定不适。
　　毕竟。
　　他们太强了，强的不可思议，哪怕最为坚固的金刚钻石也扛不住内力一击。
　　“有点梦幻。”
　　“我看似寻常的站在三楼，实际上却能一拳轰塌此楼……有一股不真实的虚妄感，仿佛在白日做梦。”
　　此乃异常奇妙的心情，难以描述。
　　他原本是寻常人，历经一年有余的诸多磨砺，如今具有非凡能耐。
　　嘭！
　　他轻轻握着双拳，传出微不可察的炸空声音。
　　“今天天气不错。”
　　“万里皆澄净，一望无际。”韩东忍不住怔怔出神的望向上方，仅有少数白云漂浮在蔚蓝高空。
　　曾几何时，他幻想是否能一拳轰散遍布天穹的乌云。
　　而如今。
　　韩东眨了眨眼睛，计算白云与自己的距离，最终轻叹一声：“终究还差一些。拳风破云，恐怕是称号三步武宗境的武力，或者武宗之上的存在才能做到。”
　　但无论如何，他总算清楚了。
　　若能达到武术巅峰……以一己之力抗衡天力，绝非虚妄幻想。
　　“韩东？”
　　“在想什么呢，快过来。这边快要下课了，只要他们一下课，我们立即冲进去。”张朦往回小跑了两步，拉着韩东手臂，有点小着急。
　　？
　　韩东一脸问号。
　　两人行至走廊拐角，他刚想问什么情况，便看到了聚集在一间教室前后门口的同班同学们，黑压压，人挤人，全都在焦急等待。
　　“什么情况？”
　　“上专业课还要排队的吗？”
　　韩东目光古怪，打量了一番等待下课铃响、时刻准备冲进教室、而且气势汹汹的众多同学们，随后往里面瞄了两眼。
　　教室里仍在上课，许是选修课。
　　此情此景，令韩东狠狠吃了一惊。原来江南学府真有抢着上课的情况。
　　教室仿佛肥肉。
　　他的同班同学们好比一条条眼冒绿光的猛虎。
　　“张朦，你数学好。”他附在女孩儿耳边，悄声道：“你能计算出坐在这间教室同学老师的心理阴影面积吗。”
　　这么多人挤在教室外面，估计教室里的同学老师也坐不安稳。
　　“我也不知道╮（╯▽╰）╭”
　　张朦眉眼一弯，忍不住乐了，旋即有些踌躇的站在人潮之外。
　　“你还想挤进去？”韩东颇为霸气的按住女孩儿柳肩：“我们老老实实坐在后排算了，前排让给这些热情无比的同学们。”
　　“嗯嗯，好吧。”
　　张朦娇躯一颤，点了点小脑袋。
　　……
　　一小时后、教室内部。
　　身穿正装的中年老师，站在讲台上阐述一些专业理论，全班同学则是鸦雀无声地聆听，认认真真，颇有氛围。
　　“同学们。”
　　“你们趁着大学时光，多学习，千万别只顾着玩儿。比如这条最简单的知识，长期股权投资的成本法与权益法怎么区分，我估计在场同学们还有不清楚的。”
　　闻言。
　　坐在倒数第三排的韩东，怔住了。
　　什么股权投资，什么成本法权益法，智慧如他，竟然听不懂这位老师在讲些什么东西。
　　“老了。”
　　“我真是老了。”
　　韩东垂首，掏出手机，看了眼名为“千军万马皆等闲”的微信群，灵倩云与江风玄在群聊里差点打了起来。
　　此乃以十二潜龙为主体的微信群。
　　除了他韩东与这两人，还有其余的潜龙以及一些资质卓绝的天才们，相当于武术世界年青一代的最强者汇聚之微信群。
　　毫不夸张的形容。
　　这里面的任何一位，搁在华国任意一个省份，皆是镇压八方的高强习武人士。
　　嗡嗡。
　　江风玄发了条消息：呵呵，一米有余的小个子请你主动退群，别拉低我们的平均海拔。
　　嗡嗡。
　　顶着匀称大白腿头像的灵倩云发了张猫咪叼烟的图片：“前天夜里，谁趴在床上哼唧来着？区区一个武将境，退群才能保平安。”
　　“？？？”李罡一脸懵。
　　“？？？”韩东也满脸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前天夜里，床上哼唧？其余潜龙也纷纷冒泡，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你们不要误会啊！”灵倩云不禁捂脸回复道：“我只是上了他的床，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李罡无语。
　　“真强势。”韩东总结了三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
　　屏幕上。
　　微信消息不断刷新。
　　韩东不由自主的浮出微笑，但却听到了讲台上传来的声音：“坐在后面那位穿蓝色短袖的男同学，请你回答一下问题。”
　　“我？”
　　韩东惊诧，望了眼讲台上的老师。
　　“对，你回答一下什么是长期股权投资成本法。”中年老师声音雄厚，目光带有一丝责备：“能答得上来吗？”
　　韩东本想摇头。
　　可是。
　　灵感与眼角余光，猛然扫到了教室窗外冒出的一个小脑袋，浑身差点打了个激灵……小茜？自己的亲生妹妹小茜怎么在这儿？
　　不对劲儿！
　　还有爸爸妈妈！
　　苍天在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审查，幸亏自己有灵感。
　　“咳咳。”
　　“这个问题很简单。”
　　韩东整理了一下衣襟，慷慨激昂的陈述了一番标准答案，字正腔圆，笃定无疑的声音甚至传到了教室之外，让讲台上的老师有点发怔。
　　没办法。
　　以他身具灵感的敏锐思维——再加上学习小能手张朦坐在旁边，悄咪咪念着答案，根本没有磕磕绊绊的状况。
　　“好了。”
　　“这位同学你坐下。”中年老师摆了摆手，嘱咐道：“你们一定要认真听讲，老师讲的这些知识全是精华，搁在外边，至少上万华国币才能买得起我这一节课。”
　　嘶。
　　教室内响起同学们的倒吸冷气之音。
　　而讲台上的中年老师继续开口道：“你们不用惊讶。老师我在江南省上市公司担任独立董事，甚至参与过学府专业课的修订，这些东西我都懒得讲。”
　　“好了好了。”
　　“你们听我讲课，可得知道珍惜。”
　　讲台下、倒数第三排，韩东瞥了眼中年老师，颇感无语……区区上市公司而已，江南省官府还想给自己一个重要职位，堪比管理城市治安的重要领导。
　　可这些小事儿，他说过吗？
　　没有。
　　根本没有。
　　想到这，韩东心生怅然：“低调朴实有内涵，大概正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形容词。”
　　……
　　须臾后——铃铃铃！
　　清脆铃声，响彻整个教学楼。同学们鱼贯而出地离开教室，已经正午时分的教室，略显空荡荡。
　　而倒数第三排。
　　韩东仍在坐在原位，聚精会神地翻看书籍。
　　旁侧。
　　张朦有点小茫然，好奇道：“你在看什么呢，我们快去吃午饭吧。”
　　“稍等，我在学习。”韩东皱眉仿佛思忖。
　　其实老师还没有讲到这一页……女孩儿迟疑了一下，终究没忍心道出这一真相。
　　紧跟着。
　　一道气嘟嘟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传至张朦耳边：“好哇，哥哥，你果然在外面偷偷养了别的小猫咪！”
　　“呜呜。”
　　“哥哥变坏了，哥哥不要小茜了。”
　　只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约有一米高，哭兮兮地扑向坐在里侧的哥哥，顺便推了推秀眸茫然的张朦童鞋。
　　吭哧，吭哧。
　　小茜委屈巴巴的喘着气，爬到韩东怀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哥哥韩东。
　　“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哥哥你快点老实交代，她是谁！”小茜搂住韩东的脑袋，小眼神警惕地盯着张朦。
　　“这是张朦。”韩东轻柔地摸了两下韩茜的小脑袋，啼笑皆非，旋即看向站在旁边的爸爸韩闻志与妈妈陈淑：“爸，妈，这是张朦……还有，你们怎么来了啊，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哼哼。
　　小茜哼唧了两声。
　　而站在旁边的韩闻志，与陈淑对视一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刚刚你回答问题，我跟你妈听得清清楚楚，看来你在江南学府确实认真学习了啊。”
　　韩东叹了口气：“没错，只有学习才能让我快乐。”
　　“？？？”
　　已经站起身的张朦，怔了一怔，心中茫然。


第336章　武术之上
　　江南学府之内。
　　四岁有余的小茜仿若一只小小的考拉熊，坐在哥哥肩上，倚着哥哥的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处观察，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韩东在中间。
　　左边是脸蛋酡红的张朦，右边则是首次来到江南学府的爸爸韩闻志与妈妈陈淑。
　　“哇，哥哥快看。”
　　“前面有小海洋。”小茜雀跃无比，嗷呜两声，顺便拍了两下韩东的脑袋。
　　“这是小湖，不是小海洋。”韩东无力纠正。
　　试问，他好歹是盖世传奇之天骄。动辄摧毁楼房皆是等闲，竟然被小茜骑在身上，而且还拍自己脑袋。
　　不能忍啊！
　　换成别人胆敢拍自己脑袋，直接一巴掌抽死！
　　“小茜。”
　　“男人的头不能拍。”韩东试图教育妹妹韩茜，可小茜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算盘……小茜驾到，就得宣示主权。
　　哼。
　　小茜伸出小手掌，吭哧吭哧地揉了两下哥哥韩东的黑发，小脸蛋倏然变得闷闷不乐，嘀咕了两声。
　　“表面微笑，心里勉强。”
　　“哥哥你真的变了……还有还有，为什么哥哥心里甜滋滋滴，仿佛一团九彩棉花糖。”
　　小茜歪着脑袋，看向张朦。
　　她意识到了问题根源，更加不开心了，暗暗转动小心思：“看来小茜要快点长大，严防这些企图占有哥哥的雌性生物。”
　　……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两天后。
　　韩东与张朦两人，带着韩闻志他们逛了逛校园，顺带品尝了一番学府内外的各式美食，淡淡之余亦有温馨，悠悠之际更有惬意。
　　仿佛隔绝了武术世界，没有生死危险。
　　宛若贴近了正常生活，无有妖魔鬼怪。
　　平平无奇的日子，反而让韩东每日面带微笑，遨游幸福海洋，愈加珍稀得之不易的闲暇。实际上，最近一年，他始终紧绷身心进行练武，不敢丝毫懈怠。
　　诚然。
　　他有盖世传奇之武力，睥睨世间。
　　可此生所求所愿，不外乎这些看似无聊无趣的美好，这是真切发生的现实生活，并非无有忌惮的幻想。
　　假如可以，没谁愿意搏杀妖魔鬼怪！
　　假如可以，没谁热衷惨烈生死之战！
　　可惜。
　　这世上没有假如。
　　“师尊。”
　　韩东回到了苏河市，站在宁墨离的身旁，低声道：“徒弟已有高位武宗境的武力层次，择日即将晋级武宗境。”
　　“我看得出来。”宁墨离淡淡道。
　　此时的他，破天荒地身穿一袭纯青颜色的衣袍，正襟危坐于沙发，褶皱老脸弥漫沉凝之色。
　　客厅之内，更为寂静。
　　宁墨离不开口，韩东也索性立在沙发旁边。恰好正午时分，外界的四月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略显沉闷的氛围。
　　片刻后。
　　“唉。”
　　宁墨离吁了口气，不知是在叹息自己命不久矣，还是感慨世事变幻莫测的命运无常。
　　“其实。”
　　“早在收你为徒之时，我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今天。”宁墨离的沧桑身躯有些佝偻，拎着一袋崭新无比的行李箱。
　　咯嗒。
　　二十二寸的行李箱，搁在前方。
　　“打开箱子，自己看吧。这里面有青山宗的各类武术，还有五门略微逊色于画山桩的桩功。”宁墨离伸出枯瘦手掌，停滞在半空，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推动箱子，推至韩东身旁。
　　“青山宗的传承，便是这些。”
　　声音似有落寞，但依旧蕴涵挥之不去的冷漠……哪怕心中满意，脸上也寒冷如霜，这就是乖戾无常宁墨离。
　　“恩。”
　　韩东轻轻颔首。
　　他并未多言，只是打开了这个合金打造的箱子，搁在地上，粗略地翻了一会儿，心中了然。
　　武术三境分为两部分，桩功与术。
　　一门桩功，决定练武进度，属于武术三境的基础。
　　一门武术，则相当于习武人士的武器，大幅度增强内力劲道，令习武人士打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而箱子里，早已分门别类。
　　除了搁在最上面的画山桩，还有东海日出桩，大江桩……而一门门千奇百怪的术，也令韩东大开眼界。
　　“盘蛟劲，运力类。”
　　“乘风御雷，瞬间爆发类。”
　　“隆马行空，灵巧身法类。”
　　“万里海啸，持续强攻类。”
　　“火冒三千丈，防御炼体类。”
　　数之不尽的一门门术，令韩东暗暗咂舌称奇……比如火冒三千丈，竟然需要观想炽热无比的岩浆火山，让己身沉浸其内，以此达到血液鼎沸，进而炼体。
　　唔。
　　他一口气翻了整整七页。
　　这门术共有七页观想图，可谓是层层递进，越来越炽烈。若非具备卓绝灵感，恐怕韩东根本承载不了如同火山的玄奇意蕴。
　　“看完了？青山宗的真正精粹，全都在这。这两天留在苏河，先记住这些桩功与武术。”宁墨离坐了起来，淡漠开口道。
　　旁侧。
　　韩东合上箱子，垂首道：“师尊你在交代后事？”
　　“恩？”
　　宁墨离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
　　他盯着韩东，闷闷哼了一声：“在临死前，为师希望你能达到称号三步武宗境，然后传给你青山宗宗主之位，便死亦无憾了。”
　　什么是后事，这才是后事！
　　真正决定宗门兴衰的根源，从来不是所谓的武术秘籍、珍奇资源，而是宗门门徒——门徒强，则宗门鼎盛。
　　“称号武宗境么。”
　　韩东垂着脑袋，看不清脸色。
　　他只是在想。
　　灵感已经强化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恐怕晋级武宗境便能力撼称号三步武宗境，可仅仅只是猜测，毕竟他从未与称号武宗境激战，不知其具体武力。
　　蓦然间。
　　宁墨离皱眉问道：“莫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虽然在两年内，从武将境达到称号三步武宗境，堪称史无前例。”
　　“但是……”
　　“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宁墨离坐直了枯瘦身体，仿佛蛮荒巨兽的凶残苏醒。
　　来了！
　　日常性的武力威胁……又来了！
　　韩东颇感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卷起不存在的短袖袖子：“徒弟已经寂寞太久了，纵横四方无人能抗，师尊若想考校徒弟武力——”
　　“怎么？”
　　宁墨离站了起来，露出慈祥微笑。
　　轰隆！
　　枯瘦脸庞渗透幽光，浑浊眼眸闪过暴虐，仿佛深邃厚重的晦涩高山，蕴涵难以想象的疯狂情绪，在眼前拔地而起，在此刻镇压万物。
　　“师尊。”韩东扯了扯短袖肩部：“你今天面色不太好啊，咱们还是以后再考校吧。”
　　“哦。”
　　宁墨离想想也有道理，坐了回去。
　　“……”
　　韩东吐了口气。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师尊，乃是犯有精神病的曾经武宗之上，但刚刚展露而出的威势，实在恐怖的过分了。
　　苍天在上！
　　这竟然还是命不久矣的人吗？
　　不过也快了。
　　只要自己晋级武宗境……嘿嘿嘿，师尊你若再敢犯病，打得你有病也得变成没有病！
　　“咳咳。”韩东轻咳一声，摒弃杂念，斟酌开口：“其实徒弟认为称号三步武宗境太过简单。或许今年即可达到称号武宗境，然后重归宗门序列。”
　　“而且。”
　　“徒弟争取在你挂掉之前，让青山宗重归往昔辉煌，列为大型武术宗门！”
　　一番言语，慷慨激昂。
　　乃至于韩东挥了挥右拳，壮志横亘在心，昂扬面对一切。
　　然而。
　　宁墨离没有在意韩东的语气与用词，只是愣愣坐在沙发：“重归往昔辉煌？大型武术宗门？”
　　他真的愣住了。
　　这些年，宁墨离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年。五年前定居苏河，宁墨离才成为凶名昭昭的苏河之主。
　　可是。
　　无论时间怎么流逝，他始终不敢想象青山宗恢复往昔的情景。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大型武术宗门，必须有武宗之上坐镇。
　　两三年的时间，韩东成就武宗之上？
　　“呵呵。”
　　“为师得承认，你是个好徒弟。但还是认清现实为好。”坐在沙发上的宁墨离，仿似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扯动了两下嘴角。
　　“咦？”
　　韩东脸色有点讶然。
　　宁墨离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如同这般的不抱任何希望，简直离奇，大约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情况。
　　紧跟着。
　　唰。
　　宁墨离搓了搓手指，搓出了一团小火苗，点燃香烟。
　　烟雾缭绕之间，露出似乎缅怀的褶皱老脸，幽幽然的叹了口气，打心底认为徒弟韩东太过好高骛远。
　　武宗之上，何其艰难。
　　哪怕他自己也九死一生，才侥幸触摸到了武术之上的武法层面：“为师曾给你讲过武术的概念。”
　　武斗，有技术的搏斗。
　　武艺，得以统筹的战争之术，形成了整体概念。
　　武术，武斗的初步系统化，总结规律，产生了真正的术。
　　而在这之上，正是武法！
　　武法，炉火纯青的术，登峰造极的感悟，相互融合，并且触碰到了自然界的某些本质，便是武宗之上的境界，统称法境。
　　至于武道？
　　至少在华国武术世界，谁也没资格以“道”字命名己身武力。包括曾经的宁墨离，也断然不可能自诩武道。
　　因为武道已是虚无缥缈的信仰。
　　若能成道，怕是掌压火山，脚踏五湖四海皆是寻常之事。
　　“武宗之上是法境？”
　　终于听到了一些秘辛的韩东，眼睛亮了，忍不住追问了两句。
　　“法境本质，极其玄奥。以你目前的智商，怕是理解不了。”宁墨离淡淡瞥了眼韩东。
　　韩东一怔，登时无言以对。
　　呃。
　　自己竟然被智商鄙视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精神病人！
　　“恩，你如今也快晋级武宗境了。”宁墨离声音略显淡漠，沉声道：“自己好好体悟一下什么是武宗境的淬体。”
　　闻言。
　　韩东伸出右掌，看了看如若玉石的掌心……自己距离武宗境，只差一步之遥，或许明日，或许下个月，必当晋级武宗境。
　　但炼体是什么，仍不自知。
　　哼。
　　宁墨离瞥了眼韩东：“武宗境的淬体，比你想象的更玄奇。寻常炼体之术，包括之前的武者境、武将境——皆是通过己身发力，亦或是凭借自己体内的力量劲道，产生磨砺效果。”
　　“而武宗境的淬体，来自外界。”
　　“简而言之，武宗境沟通并且驾驭天地之间的力量，以此磨砺血肉之躯。”
　　什么玩意？
　　这么玄幻？
　　面对如此不科学的解释，再加上玄乎其玄的天地之力，韩东有点懵。
　　“你还不懂？”
　　“再直白点，便是汲取空气当中的有益粒子，强化身躯。”宁墨离不耐烦的摇了摇脑袋。
　　太笨了。
　　自己怎么收了个这么笨的徒弟。
　　“原来如此。”
　　韩东面带沉吟，正在思考。
　　嗡嗡嗡！
　　牛仔裤左侧口袋里的编制联络器，疯狂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