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星空-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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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境会议。”
　　韩东身穿青袍，坐在座椅，暗暗嘀咕了一声。
　　正襟危坐。
　　腰背笔直。
　　他掌心旋转光风，无时无刻不在磨砺己身武术，同时也观察华国的诸多法境们，面带微笑，颔首示意。
　　早在没有成为法境之前，他曾想过法境存在究竟何等生命。而凭空想象当然比不了亲身接触。
　　法境仍然是人。
　　既然为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万千情感。
　　韩东眨了眨眼睛，看向面前约有百米之长的合金长桌……华国五大至尊首次齐聚会议，张至尊坐在首位，两侧依次是至圣至尊、入圣尊者、御空真人。
　　主位左侧，坐着三位至圣至尊。
　　主位右侧，坐着武至尊，然后就是韩东。
　　“咳咳。”
　　“我坐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韩东攥紧掌心，继续尝试压缩风流，增进武法境界。
　　他向来谦谦有礼，从不骄纵。
　　但谦虚也得适当，若是韩东想要坐在长桌末尾，御空真人与入圣尊者们万万不敢当。
　　……
　　长桌左侧、倒数第七个座位。
　　“韩东。”以前曾与韩东有过合作的广南省守护者封余易，脸色既是怅然又是欣喜，心情万分复杂。
　　“仔细算算，这才过去多久？”
　　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些而已！
　　当初韩东前往广南省目氏荒山，御空真人封余易百般警告大鬼怪的恐怖可怕，并要求韩东隐匿行踪，防止鬼怪将计就计围杀之。
　　“想想也是。”
　　“从那时起，韩东就已经算是初露峥嵘，极尽克制鬼怪。”封余易摩挲下巴，蓝发洒落双肩，心情着实微妙难言。
　　封余易以前看待韩东，只是长辈看待晚辈的居高临下。
　　再看如今。
　　韩东一步步成长，坐在至圣至尊之下的第一个席位，象征着至尊以下横行无敌的事实。
　　“世事变幻莫测啊。”
　　封余易吧唧吧唧嘴，静静坐着。
　　可是在座法境之中，真正亲眼目睹韩东成长历程的人，其实仅有原先江南省守护者俞黎明！
　　俞黎明相当重视韩东。
　　早从韩东考入江南学府，俞黎明暗中照拂，避免不必要的险恶，也算是对宁墨离的尊敬……可俞黎明哪里想得到，一年前尚且需要照拂的韩东，今日屹立世界巅峰。
　　“我还记得。”
　　“当时我在名皇商厦，极尽目力勉强看到江南学府的韩东，他面容清秀稚嫩，仅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想着想着，俞黎明摇了摇头。
　　他感慨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坐在旁边的索千丘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俞黎明好奇问道。
　　坐在他的左侧、相隔二十个座位的雷道宗入圣尊者索千丘，脸庞有点发黑，偶尔瞄两眼韩东，欲言却止，止言却欲，似有千言万语凝固心中。
　　殊不知，索千丘正在哀叹。
　　“天可怜见，还有天理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输给宁墨离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输给了宁墨离亲传弟子韩东。”
　　直到此刻，坐在此处，索千丘才更为清晰的看到真相。
　　他远远不如宁墨离。
　　“唉。”
　　索千丘搓了搓牙花子，摸了摸白发苍苍的面容：“也许除了英俊面貌，我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宁墨离这货。”
　　人啊，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
　　心中闪过这个道理，索千丘舒服多了……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比如劝诫自己似乎不该这么形容。
　　可至少胸口不压抑了，心情不沉闷了，眉宇不再紧锁了，眼前的明亮房间更加明亮，甚至空气都在泛着绿叶芬香。
　　这时。
　　旁边的俞黎明更奇怪了。
　　他是御空真人巅峰，正好坐在索千丘旁边，低声问道：“索千丘尊者你没事吧？”
　　索千丘摇摇头：“没事。”
　　沉吟刹那。
　　索千丘瞄着韩东，长桌仿佛依旧，只是宁墨离换成了韩东，不由补充了一句感言：“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
　　俞黎明一脸茫然，不明白索千丘为何有这等诗词雅兴。
　　除了少数法境闲聊打趣，大多数法境都在悄声议论。
　　百米长的合金长桌分成两列，搁在桌子上的精美水果饮品，根本无人问津，所有法境皆在等待张至尊开口。
　　韩东暗暗道：“是该公布了。”
　　他们需要面对的，不止是冥鬼巨妖。
　　或许真正的恐怖灾难，才刚刚浮出水面。
　　“诸位。”
　　张至尊环视全场。
　　声音沉重，面色凝重，张至尊简略描述这个猜想——人类即将面对的恐怖灾难，不是冥鬼巨妖，而是冥鬼巨妖之上的存在！
　　遥远悠久的盘古女娲时代，恐怕正是因为抗争这个存在才灭亡，沦为历史尘埃。
　　至于五层巨塔内部的金色血液。
　　或者正是这一滴血，吸引了来自地球外太空的冥鬼巨妖之根源！


第523章　盛宴（上）
　　随着张至尊讲出猜测，全场寂静。
　　没人愿意相信如此可怕的事情。因为一旦成真，哪怕集结所有法境也没有任何意义……法境们面对高等冥鬼巨妖之上的存在，等同称号武宗境面对货真价实的法境。
　　怎么抗争？
　　此乃无可抗衡的黑暗灾难。
　　“绝不可能，生命寿命有极限！”
　　“法境至尊的寿命也只有八百年左右。而遥远的盘古女娲时代至少过去了三万年，没有生命可以延续存活这么久。”
　　“不过妖魔鬼怪的起源，我们确实不清楚。”
　　法境们全数哗然，议论纷纷。
　　张至尊并未解释太多，这只是他的猜测……况且存亡决战即将开启，为了在决战之前验证猜想，他已经联络美坚国奇异至尊、亚瑟鲁克。
　　“诸位。”
　　张至尊坐在主位，环视全场。
　　“好好享受这段日子吧。”张至尊声音低沉：“我张某人会与亚瑟鲁克合力探索南极洲，争取找出异常寒流的起源之处。”
　　“若是找不到，便直接开战，先杀光所有冥鬼巨妖。”
　　“若是找到了——”
　　张至尊略有沉吟，摇头不语。他也不知道假如真的找到，正面接触悠久岁月之前的恐怖存在，人类能如之奈何。
　　唰啦。
　　百般嘱托之后，张至尊化作一道黑白光线，沿着打开的落地窗，倏然间离去数千米。
　　他身为全球最强者，联合奇异至尊亚瑟鲁克出发南极洲。
　　在此期间，其余法境坐镇国内，等待最终决战。
　　“该来的，始终会来。”
　　韩东坐在座椅，默默注视全场寂静。
　　“假如时间充足，让我修成意识星座修习法，必当睥睨当世。”韩东心中转动思量，没有紧张焦虑。
　　意识星座修习法，源自盘古女娲时代。
　　而且这门修习法，大约是为了抗争需求从而推演出来的修习法。
　　“修成星图，我能屠冥鬼。”
　　韩东掸了掸青袍，眼底闪过锋锐之色：“假如我能够修成星座——端坐星座，或能抗衡冥鬼之上。”
　　与此同时，法境们相继离开。
　　会议室愈加空旷，有些冷冷清清。
　　韩东站起身，攥紧掌心，任由风流碎裂分散：“我们会赢。”
　　嗤啦！
　　一道青芒划过长空。
　　一边腾空疾驰，韩东一边拍了拍裤兜口袋，解锁手机屏幕，给张朦发了两三条微信消息……人生得意须尽欢，他不想再错过这些美好风景。
　　哪怕在不遥远的未来，人类灭亡。
　　至少曾经得到，曾经拥有，曾经有过绚烂多彩的人生。
　　谈不上畏惧，算不上哲学。
　　韩东只是觉得一直追逐并且如愿以偿终于获得的生活，不应该搁置旁边，毕竟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再想重拾太难了。
　　“等会就回去了”
　　“我在帝都，距离江南省很近。请问小仙女张朦童鞋在哪里。”韩东发了张柯基狗戴墨镜的图片。
　　……
　　江南省、江南市。
　　尽管处于战争状态，但江南市作为江南省中心，经济繁盛发达，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川流不息的人们，面带喜色，或是闲逛街道，或是购置年货，再加上小商小贩比以往多了些，显得有些热闹。
　　街道旁边。
　　“爸爸，爸爸，我要吃冰淇淋。”
　　有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穿着粉红小棉袄，寒风中脸蛋红彤彤的，拽着自己爸爸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街角冰淇淋店。
　　除夕快到了。
　　那中年男子眉宇闪过愁绪，但却极力隐藏，不让女儿察觉。
　　“好，好，这就给你买。”他笑呵呵的抱起女儿，走向街角，内心慨叹乱世不易，有些怀念从前的日子。
　　战争状态，物价维持原状，可大部分人的收入变少了！
　　“多少钱？”中年男子咬牙询问价格，听到特价七折的消息，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旁边。
　　韩东张朦两人静静站在低空。
　　周围行人们往来匆匆，但根本看不到韩东，法境之强，不止是毁天灭地的武力，也是细微之处的玄奇。
　　用于生活的力量，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张朦眨了眨秀眸，捂着秀气玲珑的脸蛋：“太神奇了，全都看不到我们。”
　　韩东谦虚道：“只有融合天地力的称号序列，才能察觉。”
　　“哦。”
　　张朦鼓起嘴巴，眼眸向上翻了翻。
　　她只是下位武者境，武将境都比较遥远，更遑论称号武宗境。
　　而且每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居然比不上刚满六岁的小茜……如今小茜，媲美中位武者境！
　　女孩儿不禁有点挫败感，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比人，气死人。”韩东摇头失笑：“其实真论习武天资，我也比不上小茜。”
　　“真的嘛。”张朦抿嘴一乐。
　　韩东牵着女孩儿小手，伫立二十米低空，眼中泛着感慨。
　　小茜生来具有灵感，师尊宁墨离为了让小茜有自保之力，不惜损耗法境内元，将小茜擢升到了武者境层次。
　　当然，代价也万分惨重。
　　韩东暗暗吸了口气，愈加笃定心中信念……此生此世壮哉青山宗，斩杀苍杉树巨妖，为师尊宁墨离再续命二十年。
　　宁墨离才是青山宗的象征。
　　青山宗重归鼎盛，宁墨离理当睁开眼睛，亲眼目睹这一切。
　　“不急，不急。”
　　韩东眸光微动：“现今局势属于我们主导，占据绝对上风，所以什么时候决战由我们决定。”
　　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劣势。
　　冥鬼巨妖肆意横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法境们步步为营，顺势剿灭繁多巨妖，只等张至尊与亚瑟鲁克的回返，便是决战之时。
　　想到这。
　　韩东轻轻吐了口气，扭头看向东张西望的女孩儿：“饿了么。”
　　“还行，有一点小饿。”张朦扬了扬雪白下巴。
　　韩东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江南省武术生们正在举办宴会，要不咱们过去吃点？”
　　张朦一愣：“合适吗，你要是露面应该会造成轰动。”
　　“没关系。”
　　韩东微笑，运转超固态内元，略微扭曲两人面容的光线空气，类似于改头换面，相信没人认得出。
　　女孩儿连忙拿出小镜子，对着圆镜照了照。
　　“喂！”
　　“你怎么给我变丑了！”
　　张朦感到小愤怒，但看到韩东面容同样如此，笑得眯起眼睛，宛若弯弯月牙儿般的盈盈浅笑。
　　韩东正色道：“没办法，谁让我这么万众瞩目，英俊潇洒。所以参加酒宴还是低调些……不过，我从未参加过什么酒宴盛宴，这次正好体验一下。”
　　“好啵。”张朦抿了抿嘴。
　　两人牵着手，漫步城市低空，经过一条条熙攘街道，迈过一栋栋高楼大厦，最后停在一处豪宅门口。
　　……
　　金碧辉煌的正厅。
　　地面铺着华贵精致的地毯，圆桌木椅全都古风古色，餐盘餐具精巧玲珑，这是一位出自江南学府的武术生所举办的宴会。
　　此时此地。
　　江南省诸多大人物汇聚在此，堪称名流云集，无比盛况。
　　“听说他已达到高位武宗境？”
　　“武术生群体没有深厚底蕴，武宗境便是最强层次，高位武宗境的武术生更是凤毛麟角啊。”
　　众人望向站在全场中心的俊逸青年。
　　那般耀眼。
　　那般潇洒。
　　名为杜宇的中年男子，推杯换盏，脸上浮出矜持笑容。
　　而在无人察觉的边缘角落，韩东张朦两人正在惬意品尝美味佳肴：“这鸡腿不错啊，还是川香麻辣口味的，小朦你快尝尝。”


第524章　盛宴（下）
　　“好哇。”张朦轻哼一声：“鸡腿吃了一半才给我，差评，原来你是个一星差评男朋友。”
　　一星差评？
　　韩东不由乐了：“差评有危险，请小仙女再考虑考虑吧。”
　　女孩儿也乐了，悄兮兮的亲了口韩东侧脸：“什么危险，似乎没有比你更危险的啦！”
　　“不不不。”韩东目光闪过一丝温柔，正色道：“我向来以德服人，哪有危险。”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西瓜片。
　　鲜红西瓜十分可口，韩东第一次在冬季时节吃到这么好吃的西瓜，不由心生感慨。
　　从始至终，他一直在苦练武术！
　　除了住所与出行方式，韩东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拥有巨量金钱，可没有时间享受，更没有心思琢磨如何花销，如何过上所谓的名流上层社会。
　　毕竟武术才是一切根本。
　　“恩，如此奢华的酒宴。”韩东左掌一抓，凭空拿起两个水灵灵的新鲜草莓，送进嘴里，顺便给张朦喂了一个。
　　他并未羡慕，仅仅有感而发。
　　若是武力凌驾一切，足可踏遍天涯海角，莫谈金钱权势，便是整个世界都可以尽数握在掌心。
　　“那么。”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韩东尚未得出答案，一方面因为妖魔鬼怪的威胁，另一方面则是阅历因素。
　　沉吟片刻。
　　韩东顺手拿起两块蛋糕，继续分给张朦，然后抬头仰望，眸光穿透金碧辉煌的盛宴豪宅，望向万里无云的冬季天穹。
　　一望无际，偶有寒风吹拂。
　　单论地球，便已广阔万分。
　　假如放眼宇宙星空，又该是何等壮阔无垠。饶是全人类穷尽百年也难以探索整个太阳系。那么再往外的诸多恒星系，乃至于辽阔悠远的银河系有着怎样的景象。
　　武宗之上的法境存在，短暂离开地球，驻留外太空。
　　假如法境之上的存在，是否就可以遨游宇宙星空……韩东心生莫名其妙的向往。
　　但转念一想。
　　自古以来，人类足迹局限地球，如今也只是开始探索太阳系，自己是不是有点好高骛远了。
　　“喂，够了啊。”
　　轻声娇嗔，传至耳边，惊醒了正在神游天外的韩东。
　　他右手维持递送鲜果的姿势，面色带有疑惑的看向女孩儿。
　　“你当我小猫小狗么，喂食喂得蛮顺手呢。”张朦凶巴巴拿起搁在桌子上的香蕉，一口咬掉，看的韩东浑身发凉。
　　凶残。
　　真是太凶残。
　　虽然韩东在外杀伐冷酷，但面对日夜相处的小朦，只能急忙笑呵呵的解释道：“你多吃点，身体才能健康发育啊。”
　　女孩儿一愣。
　　轻轻挽起披肩长发，瞄了眼初具规模的酥胸，张朦怒了：“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
　　韩东满脸茫然，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哼。
　　张朦小脸一沉，俏生生的站在原地，超凶似得瞪着韩东。
　　两人打打闹闹，置身于盛宴全场最边缘，倒是无人察觉。因为大多数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杜宇身上。
　　江南学府往届武术生、杜宇！
　　十八年前，武术世界制定崭新条例，武术生应势而生。而身为高位武宗境的杜宇，正是第一届武术生之一。
　　这一刻。
　　灯光璀璨、美酒美食、名流汇聚的全场最中心，杜宇笑着举杯，引起全场关注。
　　“三十七岁的高位武宗境，真是凤毛麟角啊。”
　　“而且杜宇独自练武，没有依靠宗门资源，恐怕未来潜力比我们估测的更加可怕。”
　　“武宗境大多五十岁往上。”
　　“只不过近些年，天骄潜龙们有着丰厚的练武资源，这才相继出现不满三十岁的武宗境。”
　　众人互相低语，目光泛着崇拜。
　　在这动荡不休的乱世，武宗境代表一方安宁……武宗境的彻固内力显化实质，更能引动天地力，动辄毁城灭国皆是寻常。
　　即使动用大量洲际导弹，进行范围性轰炸，恐怕也难以杀死武宗境。
　　至于法境。
　　距离众人太过遥远。
　　毕竟在之前的战况画面，人们亲眼目睹了法境威严——翻山覆海，断裂大地，伟力贯穿天穹云霄。
　　也正因此。
　　看似穿着朴素布衣的杜宇，腰缠玉石，脚踏华靴，拱手笑道：“诸位谬赞了。”
　　“我杜宇何德何能，万万称不上武术生之首。”
　　众人齐齐看向杜宇，只以为这是杜宇谦词，笑容更加热烈，一时间称赞声音响彻全场。
　　高位武宗境！
　　试问谁能与之争锋，出其左右？
　　在读武术生根本不需再提，往届武术生的范畴，杜宇堪称第一人。
　　杜宇摇头：“不。”
　　那威严浓重的面庞，流露一丝敬仰之色：“我杜宇算得了什么？”
　　“当世法境韩尊者，曾在江南学府进修，武术境界让我等望尘莫及……开启曙光之战，踏平鬼怪王国，一曲壮哉青山宗，守国守家，睥睨当代，哪怕千言万语都不能形容韩尊者的辉煌事迹”
　　此言一出。
　　沸沸腾腾的全场登时寂静。
　　当今世上，无人不识韩东。可众人只知青山宗韩东，仅有少数人知晓韩东曾是江南学府的武术生。
　　“对啊！”
　　有人醍醐灌顶般，暗暗沉吟，正是江南学府武术生林则凯：“世人齐称青山宗韩尊者。哪怕我是韩东好友，也都下意识认为韩东不再是武术生的一员。”
　　林则凯暗暗摇头。
　　他特别心疼自己，因为韩东不止武力卓绝，便是在校成绩都是门门优秀。
　　说实话。
　　林则凯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疯狂的习武，昼夜不怠，怎么还能维持那么优秀的成绩。
　　简直不可理喻。
　　简直令人牙疼。
　　“以前我没想过。”林则凯眼底浮出狐疑。
　　“如今再仔细回想，莫非韩东生而知之？否则那么难的线性代数，韩东如何考出几乎满分的成绩呢。”
　　线性代数，真的难！
　　而且线性代数也就算了，诸如财务管理、市场营销这些理论类学科，计量科学、微经宏经这些计算类科目，居然全都趋近满分……韩东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怕不是有个量子计算机。
　　林则凯叹了口气，默默伤心。
　　而在盛宴中心。
　　高位武宗境杜宇轻轻端着酒杯，面容好似浮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几乎讴歌颂德般的称颂韩尊者，俨然顶礼膜拜似得。
　　众人尽皆附和，场面愈加热烈。
　　杜宇抿了口酒，轻叹道：“若我能有韩尊者风范万一，就算是功成名就了。”
　　一时间，人们赞不绝口。
　　但称赞声音越是汹涌，站在边缘角落的韩东越是无语：“本来好端端的一场盛宴，怎么如此夸张的形容我。”
　　“韩尊者才高八斗哦。”张朦眨了眨眼睛。
　　称颂武力也就罢了，赞叹品德品质也勉强能够理解，但学习成绩这方面实在传得太离谱了……据她所知，每次都是章校长主动透露考前资料的啊。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只不过韩东盛名隆重，人们下意识的将其美化。
　　“咳咳。”
　　韩东有点尴尬，咬了口橙子，喝了口橙汁。
　　可赞叹仍未停止……杜宇发出声情并茂的赞叹，诸多名流大人物也唏嘘不止。最为关键的是，有四五个少女脸蛋泛着酡红，毫不掩饰对韩东的仰慕。
　　这一下，韩东更加无奈。
　　因为小朦童鞋不开心了，气势汹汹的盯着那些少女。
　　“你吃什么醋。”韩东揉了揉眉心，颇感好笑：“所谓韩尊者，不过是虚构的形象。世人以为尊者高高在上，其实尊者也有喜怒哀乐，避免不了七情六欲，必然有着缺陷。”
　　诚然，他征战万里山河，守国门亦守青山。
　　可他从来不是英雄，报效祖国的前提是守护自己家庭圆满，大仁大义不应该是他的人格形象。
　　没等张朦开口。
　　旁边冒出一道清脆声音，如若莺啼般婉转冷清：“青山宗韩尊者大仁大义大风范，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
　　韩东无言以对。
　　“……”
　　张朦眨了眨眼睛，轻咬下唇，强忍笑意。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一身浅红盛装的明媚少女，嘴唇殷红，柳眉明眸双眼皮，白皙无暇的瓜子脸宛若千雕万琢的美玉。
　　“看什么？”
　　红唇少女抿着嘴角。
　　她如同白天鹅似得抬起圆润下巴，轻酌一口酒类饮品，整理一番浅红华装之后，悠悠开口，清秀声音蕴涵崇仰。
　　“韩尊者横空出世，抗衡无数妖魔鬼怪。如今更以一人之力镇压国内局势安宁，堪称横扫山河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