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星空-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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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启命刀应了一声，进入休眠状态。


第1101章　岁月（上）
　　星宙渊，是宇宙的最底部，与星宙霄截然相反，两者对立，相隔整个宇宙。要知道这片星空无时无刻不在膨胀、缓缓扩张，但星宙霄与星宙渊、其位置，永恒不动，增涨的只是两者之间的区域。
　　此时韩东就在星宙渊的边缘之处。
　　往上飞，朝着星宙霄，中途就必定经过人族疆域，韩东没进亚空间，只是静静飞着：“星宙霄乃是神罗疆域，至于星宙渊，则是墨台族的栖息之地。”
　　墨台族，二流生命族，有处处散布传承的古老习惯。
　　多年以前，初入星空的时候，韩东得到过一份墨台传承。他俯瞰了一眼，看到无尽黑暗：“妖魔鬼怪出现在地球的原因，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份传承……但令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冥族、星妖，那两个星光级怎么入得了疆域，它们没死，都算万幸，居然还能在地球肆虐万年。”
　　冥族无所谓，关键是星妖，人人得而诛之。
　　“是地球太偏僻了吗。”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韩东揉了揉眉心，眺望四周，思索着墨台族的相关信息：“据说它们坐镇星宙渊，很少离开，想要亲眼见到墨台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晨曦榜则是另当别论，星空万族全汇聚，墨台族也不例外。念及此处，他忽然想起墨台族的天王参战者、墨森宮。
　　“墨森宮……”
　　“它知道我曾经获得过一份墨台传承。”
　　韩东眉毛一掀，搁在以前，他不会多想，但自从到了至暗星空，他就深深明白星空传讯的艰难。别说字句，单单是一个字节穿行小半个宇宙空间，都要耗光一位亚等法力永生者的全部法力。
　　若是复杂信息，加密数据，传输难度更离谱，耗能之巨，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韩东挠了挠下巴：“目前的星空通讯，由四大生命族合力创造，铺满全宇宙……但我们人族疆域，相当于密封起来的独立系统，隔绝外界的探查……墨台族怎么能知晓银河系发生的事？”
　　况且。
　　无论什么传承，入了至高疆域，便归至高族所有。
　　“也罢。”
　　韩东摇摇头：“这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星宙渊’区域——严格来讲，这片黑暗真空，是它们的栖息之地！”
　　未经允许，擅入二流生命族的栖息之处，确实很危险。
　　然而大多数墨台生灵，极少外出。随着时间的流逝，所谓的栖息范围也形同虚设，一部分墨台领土被视为至暗星空。
　　……
　　星空绚烂又神秘，未知事物，数不胜数。
　　韩东没歇着，一边修炼，一边朝上方飞驰，他的身心越来越扎实稳固，他的灵魂越来越内敛剔透，整个人仿佛历经一场天赐洗礼，由内而外，变化巨大。
　　他看过宇宙寒流冻结了一个恒星的表层烈焰，但怎么也浇灭不了恒星内核，那是粒子聚变，寒流只能使恒星降低温度，甚至还可能反过来给恒星提供原料、能量……
　　他触碰过一个无主中子星，那是介于白矮星和黑洞之间的奇异星体，一旦靠近，虚洞级都有危险，当然对韩东来讲只是清风拂面，那点引力，不值一提……
　　最有意思的是，他遇到一位永生者的遗产宝藏，跳出一个智能核心幻化而出的虚影，告诉他通过考验，就能一步登天，然后被韩东一巴掌拍到旁边……
　　在此之间，韩东也找到一条条命运痕迹。
　　譬如中子星的命运痕迹、被他抽离以后，不知什么情况，那中子星居然有分解趋势，令韩东感到惊诧，特意观察了很久。
　　可惜解体太慢了，完全分解，恐怕要三百纪年。
　　他不能为此浪费时间。
　　索性出拳，三拳将其打爆，却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韩东隐隐意识到中子星的奇妙演变，恐怕牵扯到了法则之妙，就像是日升月落，星辰公转，此乃至理。
　　……
　　他隐藏气息，悄然飞行，经过一处处生灵汇聚的地方，偶尔会潜入其内，观察这些异族的生活方式。
　　以韩东的灵魂修为，除非在永生者眼前乱晃，否则谁也发现不了他。
　　至于星空霸主……
　　启命刀会提前发出警报……
　　凡有危险、有疑问、有未知事物的区域，韩东全都绕着飞，宁可多花点时间。
　　……
　　至暗星空的生灵，有个特点，大多都生而不凡，刚出生就是星光级、恒宫级的例子，比比皆是，这是物竞天择的进化方向。天生较弱的品类，基本都被淘汰了。
　　因为对于凡俗级、能合级，生存难度太高，要没有父母庇护，根本活不了。
　　而那些“生而不凡”的，其实是付出了更多代价，牺牲潜力，破坏资质，再怎么修炼进化，注定是一场空。
　　……
　　一个纪年又一年，孤寂而又安静的流浪时光，看不到尽头似得。
　　但。
　　年复一年的飞行，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单调到了极点，反而令韩东内心愈加沉淀，仿佛沉浸在静谧无波的海洋。
　　“异族的文化理念，千奇百怪，经常会冲击三观，刷新我的认知，虽然我无法认同，但传承了这么久，也有它的特色，有它延续至今的原因。”渐渐地，韩东的思维意识开始沉寂，好似分化无数道，灵魂感知最大化，体验一处处智慧生灵聚集地的独有文明。
　　越是往上飞，生命出现的频率越高。
　　但遗憾的是，飞了这么久，韩东没遇过人族同胞。
　　忽然间，他眸光一动，瞬间恢复了清醒，灵动闪耀，金红闪烁：“那是墨台族的随机审查？”
　　不远处，设有一道关卡，宛若一条鸿沟，悬浮在黑暗真空，韩东感知了一番，神色微变……竟然有恒等法力永生者在此看护，凡是路过此地的，全都要经过它们墨台族的例行检查。
　　深绿色的圆盘内部，一面菱形镜子转过来，惊奇道：“那是，人族？”
　　“别查了。”
　　“让他过去吧。”菱形镜子也就是那一位恒等法力永生者，淡淡吩咐道。


第1102章　岁月（下）
　　一帆风顺的通过墨台族边界设置的临时检查，意料之外，可也是合情合理。
　　“墨台族。”
　　韩东低头望了眼，继续往上飞。
　　低调，隐藏，是必须做到的。唯一令他诧异的是，那名恒等法力永生者好像快要晋升星空霸主，在它身边，道则波动，很显眼，犹如无边漩涡。
　　“真是……”
　　“太惊人了啊。”韩东飞了很远很远，依然能感觉到那一股庞大至极的气息，宛若巨兽潜伏，神灵沉眠，整个世界要崩塌。
　　相当惊人的波动！
　　“啧啧。”直到韩东飞出足够遥远的距离，启命刀才开口：“那是毁灭道则，门槛不高，只要领悟，出手便是天塌地陷，万物湮灭，单论杀伤力，比混乱道则强得多。”
　　韩东了然：“与轮回道则相比又如何？”
　　“杀伤力略胜一筹。”启命刀指点江山似得，点评道：“若论实战应用，轮回道则更精妙……等到了法则元君的层面，威力是次要的，玄妙才最为重要。”
　　高等生命的搏杀，都是力量角逐。
　　而星空霸主、法则元君乃至于至高战力，皆有独到之处……伟力再大有何用，轮回一起，二维世界无穷尽，根本碰不到对方，注定一场空。
　　“哦。”
　　韩东点头，又摇头，不置可否。
　　无论哪个道则，他都没得选。身为命运反抗者，他只能领悟命运道则，就好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再多的也取不了。
　　“主人。”启命刀哼哼道：“你这就是不知足……那么多道则，命运排行第二位，虚无缥缈，轨迹难测，相当于降维打击！凭你现在的修为，理解不了命运道则的皮毛。”
　　韩东强大的根源，是亘古天王，是灰白气流。
　　灰白气流的奇效，近乎全能，修改外界因素，或者增持己身，还有召唤命运长河的终极杀招。要知道与命运长河沟通，神罗元君才具备这般能耐。
　　当然。
　　若是神罗元君进行召唤，所产生的增幅，比韩东高得多，启命刀晃了晃雪白刀刃，评头点足：“等主人成为永生者，便是当代最强永生者。”
　　“命运的眷顾。”
　　“比你想象的更强。”
　　启命刀休眠良久，此时苏醒，有些口若悬河的趋势。
　　“停，停。”
　　韩东摆摆手：“我能不能活着晋升宇宙永生者还是两说。”
　　当代最强永生者，听着不错，可也得看看他能否有这个机会。星宙霄的通缉、追杀，一直没有停止。
　　说着。
　　他看向脚底，仔细感应了一番，那个墨台族的恒等法力永生者的恐怖气机终于消失了。几近霸主的威压，确实令人心悸，哪怕韩东也忌惮。
　　“可是……”
　　启命刀沉默少许，又说道：“我们逃得很远，暂时安全。而且主人你的修为瓶颈也有所松动了吧。”
　　“快了，快了。”
　　韩东低头呢喃，目光内敛，弥漫着平静深邃，仿佛星辰大海，又像是苍茫黑洞。
　　截至目前。
　　他的灵魂修为还是宙合境第四阶段，最后一步，始终差了点什么。
　　年龄太小、阅历不够，这都是他的弱项，没法改变，只能等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时间加速器，是存在的，包括至高出手也可以扭转时光流速，但对于亘古天王，这些方式行不通。
　　“时间也算是修行资源。”
　　“据说太初结业，薪火区都会提供一万纪年的加速时间。”韩东眼前闪过一个个熟悉容颜，太初昊谷，太初血图、太初凰泉，假如这些人还活着，想必已成永生者。
　　遗憾的是。
　　人族疆域的外部网络、首页没有太初存亡战的信息公示。
　　“等我回去，就知道了。”韩东搓了搓晶莹指尖，克制彷徨之意，继续飞行。
　　忽然间眉毛一挑，他看向远方光亮，啧啧称奇：“那是……双子恒星？又遇到一堆星辰捕猎者？”
　　远远望去。
　　有两个队伍正在厮杀，围绕着双子恒星，激战白热化。
　　两方实力都不弱，势均力敌，皆是由高等生命组成的捕猎队伍……但它们全力搏杀，产生的短暂余波，比双子恒星更亮，若是虚洞级在此，怕要心惊胆战，动弹不得。
　　其中一方，平均实力较弱，渐渐落入下风，眼看着即将败退，失去双子恒星。
　　这一刻。
　　它们瞥到了飞过此处的韩东，顿时有了发泄口：“一个宙合境也敢靠近，胆子太大，弄死他！”
　　它们平时也猖狂，嚣张，习惯了肆无忌惮，压根不在乎人族威名，反正做它们这行的，谁都不知道明年是否能活着。
　　还没等它们出手，灵魂感知笼罩方圆十万光年的韩东就已经洞悉了它们的意图。
　　“找死！”
　　韩东眸光一冷，脸色凛冽。
　　他绕行，不想招惹是非，越低调越好！但如今，相隔十万光年，怎么还有麻烦？
　　“哼！！”
　　他一声冷喝，声音震荡天地间，浩浩荡荡，排山倒海，好似无声的海啸，又似寂静的火山爆发，恐怖音波淹没了黑暗星空，席卷而至，悍然一撞。
　　轰隆！！
　　星辰都在颤抖，双子恒星被撞得碎成齑粉。
　　恒星都碎了，更遑论那些高等生命，半个瞬息，灰飞烟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生命迹象。
　　他隔空注视，目光所过之处，磨灭所有痕迹……再之后，韩东遇过很多星辰捕猎者，遇过拼死守护星辰的天然生灵，遇过雏形天体的悄然诞生，也看到至暗星空的残酷淘汰，弱者无权，无自由。
　　……
　　他曾观察一个归宇境疯狂冲击永生者、但却重伤昏迷的全部过程。
　　……
　　他曾俯瞰一个羸弱生命族的灭亡，超新星爆发，将其吞噬，可谓是无妄之灾。
　　……
　　或是一两年。
　　或是一两千纪年。
　　不知多久，也不知飞了多远，韩东心生明悟，豁然贯通，一下子盘膝坐在黑暗真空，右手碰了碰眉心处的金红晶钻。
　　咔嚓！
　　象征着灵魂本相的金红晶钻终于炸裂了！
　　“宙合境巅峰。”
　　韩东低头喃喃道，眉心晶钻，融入身心，整个人散发着朦胧光华，威势暴涨，节节攀升，这是心灵的洗礼。


第1103章　永生之门
　　心灵之力，比起能量，更像是主观力量。
　　古代地球的“我思故我在”、“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其实都是心灵之力的浅显表现，要知道心力到了极致，一念改天地，一念荡星空。
　　可惜的是。
　　单凭心灵之力，无法登临至高战力。
　　与其说是力量，倒不如将其视为修炼进化的必经之处，无心者，不得永生。
　　“宙合境巅峰。”
　　这一刻，韩东思维放空，意识发散。
　　他脑海升腾慧光，浮起明悟，恍若亿万星辰在点缀，无量光华在孕育，所谓宙合境巅峰，是彻底了解自身，洞悉真正的内心。
　　从此以后，诱惑不加身，迷幻不加心。
　　譬如宇宙幻境、记忆消除，这些东西对韩东再无作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连续道了两句，叹了口气，醍醐灌顶似得。
　　简单来讲……
　　修炼者，欲要推开永生门，必须得经历星空道则的洗刷，被道则冲击之时，若是没有充分扎实的内心，笃定无比的意志，就会失守，扛不住道则冲击，要么变成尘埃，要么重伤不治。
　　从星光级开始——
　　生命进化，阻碍重重，每一次境界升华都有大凶险。
　　尤其是永生之后，时时刻刻面对着浩瀚宇宙、广袤星空，只有像磐石一般，岿然不动，免去影响。
　　“恩。”
　　“这也是四大修炼体系、皆有心灵难关的原因吧。”韩东想了想：“我修的是灵魂意念与生命基因，另外两大体系、封祭天体与生命合成对心力也有要求。”
　　四大体系，无一例外，全都强调心力的重要性。
　　最关键的是，四大修炼体系，可以使生灵挖掘内心，探索内心，到最后演化出心灵之力。而这是其余修炼体系永远做不到的地方，所以不是正道，所以成不了永生。
　　“可是……”
　　“心力到底是什么。”
　　韩东总觉得似懂非懂，似悟非悟。
　　他索性闭阖双目，陷入沉思，同时也梳理着体内能量，疯狂暴涨的力量差点令他身躯膨胀，从一米多高，变成了百米之高，体表肌肤冒出了汨汨血液，流到体外，又化为纯正能量，回归到身心深处。
　　如此循环，如此重复，韩东变成了一尊巨人，眸如晨星，眉如星河。
　　只见他张开双臂……
　　黑暗真空，亮了起来，韩东一下子跳出宙合境第四阶段，挣脱枷锁，跳出樊笼似得。
　　只需一个瞬间！
　　晋为宙合境巅峰！
　　紧跟着——
　　轰隆！
　　本应稀薄的宇宙粒子，却以韩东为中心，团团汇聚，剧烈沸腾，他好像无尽黑洞，吞噬着巨量粒子，令至暗星空掀起波澜。
　　甚至比超新星爆发更可怕。
　　亮的耀眼！
　　亮的惊人！
　　虽然力量没增加多少，可是心灵的微妙变化，宛若愚者开窍，宛若化学反应，产生连锁式提升，这导致韩东几乎要控制不住这股伟力。
　　哗哗！哗哗！无穷无尽的灵魂之光围绕着韩东身躯，织构崭新世界，拱卫这尊巨人。
　　嗤嗤！嗤嗤！常态真空发生着扭曲、断裂、爆炸、重组、乱象频生，包括时间流速都有轻微减慢，全世界静止在了这个时刻。
　　“主人！！”
　　正当此时，启命刀低吼：“你快收敛力量，再这么下去，你会在无意识状态……推开永生门，晋升宇宙永恒境！”
　　“什么？”
　　闻言，韩东清醒了一些。
　　咔！
　　启命刀扬起刀尖，亮出锋芒，斩断千万异象，语气却异常焦急：“这股力量不是你自己的，是宇宙推着你更进一步！亘古天王，命运反抗者，这是宇宙法则的督促，也是命运道则的催促，希望你尽快晋升！”
　　法则与道则的关系，相当于神功总纲与神功招式的关系，互为表里，唇亡齿寒，无论哪个都重要。
　　“希望我冲击永生？”韩东狠狠吃了一惊：“法则、道则，有自主意识？”
　　启命刀急道：“没有，主人快停止。”
　　就像是大自然的固有规律，韩东根基太强，快要超出宙合境范畴，宇宙催着他快点晋升，也是理所当然。
　　“停不了！”
　　光华四溢，灵魂轰鸣，韩东俨然天地乾坤之中央，被动的冲击永生，难以遏制。
　　当灵魂晶钻消失，当心力与灵魂开始融合又分离，恰似大海蒸发，山川煮沸，尘世间一片苍茫，无与伦比的伟力在韩东心底诞生，缓缓升起，缓缓扩张，引动了某些事物，玄妙莫名，未知之门！
　　“那是什么？？”
　　置身于被点亮的黑暗真空，韩东突然抬起头，福至心灵，便看到在那高远之处，竟有一扇尊贵之门，浮浮沉沉，掩着缝隙。
　　不可知，不可测，不可理解！！
　　那是永生门！
　　韩东瞪了瞪眼睛：“宇宙永恒境的异象之一……这，这，我要成为永生者了吗？”
　　生命层次的升迁，无法中断，不可能说停就停。哪怕韩东，面对这一幕也感到无可奈何，有苦说不出，谁让他的实力太强大，超出界限，宇宙不容。
　　咔！咔！咔！
　　被启命刀斩断的诸多异象又一次出现，而这次，更加浩大！
　　究其范围，堪比一座星系，将这片真空统统笼罩，充斥每一个角落，放眼望去，绚烂光华在蔓延，奇异花儿在盛开，火焰寒冰在碰撞，辰风粒子在卷动，万事万物在流动。
　　韩东见状，哭笑不得：“别人都是盼着永生，我可倒好，顺其自然，就是永生者，偏偏不想永生。”
　　至少现在他不想。
　　启命刀叹道：“主人现在成为永生者，也就失去了冲击天尊的机会啊。”
　　“不过。”
　　“永生也有好处，待到恒等法力彻底定型，结合命运道则，即使是星空霸主，怕也奈何不了主人的。”
　　启命刀分析着优劣利弊，尽量找出优点。
　　它怕主人韩东一时想不开……
　　“不至于。”
　　韩东面色沉静，摆摆手。他心智何等坚韧，最多有些苦涩，崩溃发疯却是没可能。
　　比起绝大多数人，他够幸运了。要知道寰宇古国的墨禺星区，在籍常驻永生者的数量不过万，恒等法力永生者更是屈指可数。
　　眼见着异象寰绕，那扇门屹立在无穷高处，门缝之间，蕴藏大奥妙，引人入胜的意蕴令韩东陶醉。
　　“等等。”
　　韩东忽然皱起眉。
　　“按理来说。”
　　他怔了怔，茫然低语：“荒古殿堂应该能料到这个情况。”
　　换言之。
　　假如殿堂没骗他，假如他仍然是这个时代的天尊候选人，荒古殿堂肯定有对策！
　　“对啊。”盘旋在韩东身边、急得不行的启命刀也想到了这点：“这些异象，愈演愈烈，难道荒古殿堂一直在欺骗我们……”
　　它刚说出口。
　　嗡！
　　韩东一直留着的星门通讯器、搁在体内空间，蓦然间散发出一缕缕炽烈波动，焚尽苍天似得，将所有异象焚烧一空，又兜兜转转，将韩东周边空间烧的扭曲，再然后直入高处，驱散了永生之门。
　　无伤截断永生路！
　　简直是一场奇迹！
　　“我的天。”
　　启命刀见多识广，岁数悠久，也都有点懵：“难道，难道这就是天尊之力？截断永生路，又让主人不受伤，恐怕至高也办不到吧。”
　　“别猜了。”韩东打断启命刀的胡思乱想，他抬起头，仰望黑暗：“我们该回去了。”


第1104章　一吼荡星海
　　“回去？”
　　启命刀的雪白刀刃开始颤抖。
　　它何尝不明白，韩东在等，人族也在等……等韩东何时晋为宙合境巅峰，就是回疆域之时。
　　“我们现在就回去？”启命刀歪斜着刀身，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它前方，恢复了正常体型的韩东正在估算距离，他心念一动，就计算出来，单靠飞行的话，至少得三个时代到四个时代：几十亿纪年的漫长岁月！
　　到那时。
　　神罗与人，早已经分出胜负。
　　韩东不由得皱了皱眉，观察周围，看不到半点星光：“没想到宙合境巅峰来的这么快，我原以为还要再过十几个纪年。”
　　偶然之间，偶有明悟，水到渠成的突破。
　　从眉心晶钻碎裂，再到如今，仅仅过去了小半天而已。他有些蓦然回首的奇妙感觉，又惊又喜，喜的是境界突破，心力圆满，是时候回到荒古殿堂，开启天尊之路。
　　惊的是，四周空荡荡，这片星空静悄悄。
　　他应该怎么回去？
　　“单靠飞行，肯定不行。”韩东回忆着这些年的经历，比如哪里有传送设施。相对低级的传送阵法，其实也可以，他都不嫌弃。
　　遗憾的是并没有。
　　在人族疆域，传送设施很多，每个星区都有，而且不止一两个。
　　韩东吐了口浊气：“至暗星空太荒凉了，智慧生灵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传送设施……若想布置传送设施，必有永生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