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道争锋-第1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精血为她浴雷而成,尤其是她也是禽鸟成道,远胜寻常妖禽骨中所孕藏炼髓,那金盘中所收阙厥雷更是她当时亲手所引,此二药比之当初张衍所寻,却是要好上太多了。
  张衍一拂袖,将刘雁依重新带入小壶镜中,将那玉瓶和金盘交入她手,沉声道:“徒儿,既你已生感应,事不宜迟,现下便可化药凝丹,为师亲自为你护法。”
  刘雁依神色一肃,道:“是,恩师。”
  她缓缓坐下,屏息凝神,调理气机,只过了半日,她神色中一片宁静祥和,心境平稳,已是波澜不起。
  张衍暗暗点头,嘴唇翕动,将那凝丹关窍一一说出。
  有他从旁指点,关照护持,刘雁依凝丹过程顺利无比,半分也没有走错。
  过得六个时辰之后,她只觉一阵灵气上涌,冲向顶门,血气激荡,娇颜之上多了一抹嫣红之色,似是雨润红枝。胸臆之中更是一阵气机翻腾,檀口微张,直欲呼声长啸,只听张衍声音在耳畔响起,道:“雁依,快收束灵气。”
  刘雁依依言而为,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初,这时她秀眸一睁,再往下内视而去时,只见躯体内一粒金丹金光璀璨,清气流转,似云蒸霞蔚,灿芒烁烁。
  修行多年,终于凝丹结果,她整个人不由沉浸在喜悦之意中,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张衍跪拜下去,道:“多谢恩师为弟子护法。”
  张衍摇头笑道:“可惜了,只差一步,你便可如为师一般,丹成一品了。”
  他本想着自己在旁护法,指点调教,是否也能助这弟子上得巅峰,只是可惜,似乎冥冥中早有天意横阻,终还是欠缺了少许,不能臻至完满境地。
  刘雁依又叩首道:“徒儿已是满足,不敢奢求。”
  张衍笑道:“如此也好,无需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他丹成一品,所行前路都是自家开辟,虽是适合自己,却并不一定适合自家徒儿。
  溟沧派中丹成二品者也不乏其人,有不少前人法门可以借鉴,对刘雁依来说,或许还是一桩好事。
  张衍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徒儿,如今你既已凝丹,这洞府就交由你打理了,为师稍作整束,就要往中柱神洲一行,寻觅破境机缘。”
  刘雁依垂首道:“弟子道行浅薄,不能陪侍在侧,只能在此祝恩师此行顺遂。”
  张衍正要所话,忽然间,他似有所感,立刻振衣而起,瞬息间就出了昭幽天池,抬首往天边看去,却见看到了一幕奇景。
  只见那里有一道一道惊天神元之气贯破九天,直入云霄,其声势之盛,可谓煊赫无双。
  这等异象,哪怕远在数万里之外亦能看到。
  几乎是同一时刻,东华洲无论十大玄门,还是六大魔宗,但凡修道之辈,皆是有所感应。
  门中十位洞天真人皆是坐于洞府之中,或是神情复杂,或是沉静不动,或者凝神低思,或是神采奕奕。
  溟沧派自立派以来,除却掌门祖师外,飞升之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如今却要再添一人。
  他们也是怅然不已,这位卓长老对他们这些后辈也是颇为照拂,当年有此人与前任掌门坐镇溟沧,这二人睥睨天下,傲视群伦,数百年前连少清派也无人与之可比,而今却皆是飞升而去了。
  不但是他们,溟沧派所有弟子皆是察觉到了这等变化。
  此时坐于玄水真宫之中齐云天霍然睁眼,他思忖了一会儿,便又重新入定。
  霍轩自十峰山洞府之中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天边,目光炯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万里之外,宁冲玄一袭青衫,立于孤峰之上,衣袂随风而动,他眼望虚空,神色峻冷,一把法剑在身侧发出轻轻鸣声,似是随时可能飞扬疾掠而去。
  琳琅洞天之中,秦真人一声长叹,钟穆清在旁小声出言道:“真人,卓殿主飞升,此为大喜啊。”
  秦真人摇首不语。
  这时忽有一女童来报,道:“真人,洞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故人来访。”
  “故人?”
  秦真人秀眉一蹙,随后她念头一转,忽然面露惊喜之色,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个粗布短衫,头戴斗笠,脚下一双草鞋的少年走了进来,他面如满月,双目中灵光湛湛,入了洞府中,便对秦真人行了一礼,道:“师姐,久违了。”
  钟穆清并不认得此人,只是听得他唤秦真人师姐,也是暗暗吃惊,暗中揣测其身份。
  秦真人看着他,喜不自胜,道:“沈师弟,果然是你,你何时回来的?”
  这少年笑了笑,道:“方才回转半个时辰,恩师方才交代几句后,就飞升而去了。”
  秦真人不免叹了一声。
  沈师弟看了看她,言道:“恩师飞升前,曾让我带话与你,说今时不同往日,能放手便放手吧。”
  秦真人勉强一笑,幽幽一叹,道:“却不是说放就放的。”
  沈师弟耸耸肩,道:“我只是转述恩师之语,至于师姐如何想,我便无法了。”
  秦真人失笑道:“师弟,你还这般脾气,也不知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沈师弟乃是卓长老嫡传弟子,只是常年在外游历,修道七百余载,但在门中所待时日,总共也不超过一年。
  沈师弟笑道:“为那三大重劫一事,我奉恩师之命,远渡重洋,去了东胜洲一游,勘察地理山水,顺便寻找机缘。”
  秦真人来了几分兴趣,道:“哦?不知那处比之我东华洲如何?”
  沈师弟摇头道:“远不及我东华洲,休看数百宗门,但至多有五家能与我十六派比肩,不过这也是那处灵眼稀少之故。”
  秦真人看他几眼,知其仍是元婴之境,心中不免有些惋惜,道:“师弟你本是资质极高,怎还元婴修为?”
  沈师弟一笑,淡淡道:“随缘吧。”
  秦真人看他那自信模样,似乎有什么依仗在手,想起他适才见过卓长老,心中一动,却也不点破,只是神情顿时轻松了几分,美目中神采闪动,道:“师弟,师叔虽走,但有你回来助我,我也不至于势单力孤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柱洲山险通天路
  张衍用了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随后携了山河童子,出得洞府。
  此去二三十年不得回转,门人弟子在刘雁依带领之下皆是出来相送,他再一番交待之后,便驾云而起,往西飞去。
  中柱神洲位于九洲之中,除了本地宗门之外,各洲修士皆有很多往来于此,出没此间,其中尤以旁门左道的散修为最,甚至还互相结成盟会,彼此援手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他洲而来的大派修士报以千百倍的戒心。
  盖因为此地与别处不同,物产丰饶,修道外物多如天上繁星,便是上古修士遗留的洞府宫观也有不少,但却偏偏灵穴稀少,似东华三大派这样的大派不曾有过,也就如骊山派这般大小的有寥寥几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也是懂得,若是散修也还罢了,玄门大派的弟子若是心怀不轨,引得本宗大能修士前来,怕就要侵夺他们的利益了。
  张衍虽无意于此洲宗门冲突,不过据山河童子所言,那昆屿数百年前并非无主之地,怕是到时还有一番波折。
  他行了月余,面前出现了一道临崖深渊,一条不知有多少宽阔的巨河横亘在前,于下方奔腾冲驰,时时卷起数十丈高浪头,白沫飞溅,冰珠乱舞,蔚为壮观。
  此河名为“岁河”,乃是两洲界线,过得此河,便是那中柱洲所在了。
  他放眼望去,见前方隐见一道巍峨巨影,形如立壁,耸入云中,却又连绵如垣,南北横向皆是绵延至天际尽头。
  张衍纵然地理书上见过许多对此洲的描述之词,但这般壮阔景象,此刻亲眼见到,却仍是称叹不已。
  这岁河之上,气象变幻莫测,忽而雷霆作响,暴雨倾盆,忽而云开雾释,晴空万里,河内还有龙种盘游嬉戏,其中险恶之处,不逊那外海多少。
  张衍为免得麻烦,索性将那龙国大舟祭出,乘舟飞渡。
  此次孤身去往中柱洲,未免不测,他将座驾星枢飞宫也是一并携来,只是此物太过招摇,如今出了东华洲,不得关键时刻,他也不愿轻易动用。
  他以丹煞御气飞行,但遁速也是不慢了,但日夜飞渡,用了不到二十日,便过了此河,到了中柱洲边界,不过因此洲高于其余八洲之上,是以还需往云天中去。
  往上飞纵了约有九日,他还是看不见尽途。
  按照那山河童子所言,这中柱洲,便是一根不知有多少广大参天之柱,面向东华洲的这一面,柱巅通往极天之上,有罡气环绕,需找山壁壑道入去山腹,才能寻径到得洲中。
  不过距山河童子前次来此,已是过去了数百年,山河地貌改换了许多,张衍寻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去路。
  就在这时,他袖中一震,那鱼鼓真灵转了出来,他鼻子一阵乱嗅,最后吸了一口气,面露陶醉之色,道:“好酒,好酒。”
  张衍笑道:“此处渺无人踪,哪里来什么好酒?”
  鱼鼓真灵一指自己鼻头,道:“张师侄,你却不知,我这宝贝哪怕隔着千里之遥,也能闻出好酒的滋味来。”
  他一把拽住张衍袖子,“若不快点去,怕就要错过了。”
  张衍见他抓耳挠腮,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不免好笑,道:“左右与也耽误不了多时时候,那便依你。”
  鱼鼓真灵顿时喜笑颜开,指天赌咒发誓,说定要为他多采些罡气来云云。
  张衍摇头一笑,一把挥开袖子,这话路上说了十几回了,只盼他到时真卖力气才好。
  鱼鼓真灵得了他允诺,大喜过望,立时化光飞去,行得百十里,只见前方有一行商队,越有三百多匹马,五十多只车厢,在如长蛇蜿蜒般的陡峭山道上迤逦前行。
  他欢叫一声,纵身跳到车厢上,举手一招,一坛本是绑好的美酒自动飞入他手,一把拍开封泥,先是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就迫不及待往嘴中灌去。
  那商队之中,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忽见眼前一花,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道人出现,竟然抢夺自家需供奉道宫的美酒,还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畅饮,顿时大怒,道:“哪里来的野道士,你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他并未看清鱼鼓真灵从何出现,但山间有些浮浪少年总喜欢攀壁而行,借着藤索荡下盗取货物,这也是常有之事,因此并未多想,立时下令左右动手。
  那些仆役和护卫都是很有经验,有三五人在前,拿着长棍上去一阵乱戳,有一人拿出绳索等候,只等此人被赶下来就将其捆好了,后面更有几个年轻后生摩拳擦掌,满脸兴奋之色,准备亲夏侯,将其好生招呼一顿。
  只是棍棒过去,竟从此人身体中透体而过,竟似虚影一般,完全沾不得身。
  众人纷纷大骇,有人惊呼道:“莫非大白日见鬼不成?”
  那管事有点见识,顿觉不妙,拉过一名小厮说了几句,随后止住众人,上前拱手道:“这位道长不知在哪家宫观中修行,某主家姓王,与宋王府也有几分交情。”
  鱼鼓真灵只管先灌了一坛子酒下去,拍了拍丝毫未见变化的干瘪肚皮,嬉皮笑脸道:“我不认得什么宋王不宋王的,你若是要酒钱,找他便是。”
  他伸手一点,众人回首一望,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名貌相俊伟的年轻道人,身旁则伴着一名清秀道童。
  见其气度不凡,站在那处,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管事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有些惊疑不定。
  张衍自袖中拿出一只玉盒,将到旁侧山河童子手中,后者上前,将此盒递到管事手中,道:“我家老爷说了,此物充作酒资。”
  管事见这三人来得古怪,又似有几分道术在手,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轻易收下。
  正犹豫间,远远有人说道:“些许酒水值当什么,仙师肯赏脸,那是妾身之幸。”
  张衍循声望去,见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过来,此女五官精致,双眸中透着些许干练与精明,身上罩着一件粉色大氅,她来时众人纷纷避让,显是在商队中极有身份。
  那女子到了眼前,笑吟吟道:“我等皆是宋国子民,此行去往京中送货,此地千里之内只有一条壑道入山,两位仙师若是不嫌弃,不妨随商队一起入山,若是遇得山精鬼怪,还望护持一二。”
  她伸出纤指,朝着那一坛坛美酒上指了指,又道:“若是二位允了,这些酒水皆可奉上。”
  这山间之中,多生精怪妖物,商队行走之时,若是根底深厚的,多是会请动道宫中道人看护,不过代价颇为不菲,而另有一些道人,行脚去他处途之中,专门候在路旁,吃拿商队,自身则为其出面挡灾,显是这女子把张衍二人当做这等道人了。
  鱼鼓真灵眼前一亮,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张衍,道:“张师侄,此处有好酒,不妨,不妨……”
  张衍思忖了一会儿,左右要寻路入山,混在这些人商旅之中,倒是免去了许多事故,可以答应下来,便缓缓点了点头。
  鱼鼓真灵大喜,他冲着那女子挤了挤眼,道:“小娘子怎么称呼,可曾许了人家?”
  众人听到他语含调笑,纷纷怒目而视。
  那女子却不介意,笑道:“妾身夫家姓王,两位仙师唤我王氏便可。”
  她一挥手,把那管事叫来,道:“你去为两位仙师准备两驾上好马车,不可怠慢了。”
  管事连忙称是。
  王夫人又对张衍和鱼鼓真灵笑言道:“两位仙师若有什么事,只管招呼这裘管事即可,妾身暂且告退了。”
  言罢,她万福一礼,便转身而去。
  王夫人一路回到自己车驾前,却见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管事拄着拐杖,等候在那里,见了她,便颤巍巍走了上来,作揖道:“夫人。”
  王夫人一把搀住他,蹙眉道:“山路艰险,吴管事年岁大了,怎么不在车上安坐?”
  她玉容一板,瞪起秀目,对着身侧几人呵斥道:“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吴管事连忙出声道:“不管他们的事,是老朽有事要与夫人商议。”
  王夫人叹道:“吴管事是我家老人了,有什么事遣人关照一声即可,我自会过来,何必亲来走动?”
  老管事面现忧心之色,道:“夫人啊,货物中那十担孤翁茶,百筐春化实皆是晖觉道宫中所需,价值万金,若是损了些许去,我等吃罪不起啊。”
  王夫人一辨话头,便知其意,撇他一眼,道:“吴管事是担心那两名道人来路不正?”
  老管事连连点头,道:“这二人来得蹊跷古怪,不得不防啊。”
  王夫人神色不见波动,眼帘垂下道:“吴管事多虑了,若是二人真有歹意,此地数十里皆无人烟,立刻动手就是,又何必闹这么一出?况且不是还有你老请来的道宫护卫么?怕得什么。”
  吴管事又劝了几句,见王夫人坚持己见,始终不肯赶人,便只得哀声叹气的回返,到了自家车上,扯帘一掀,见其中端坐着一名四十左右的精悍中年人,双目有神,骨节粗大,气度不凡,他连忙恭敬见礼,道:“见过祁卫领。”
  中年人撇他一眼,道:“如何了?”
  吴管事恨恨道:“那两名道人似乎有些本事,小娘皮倒是会见缝插针,也不知是否跟谁学得。”
  中年人淡淡言道:“左右不过两个野道人,阻碍不了什么,到时一并料理了,也就是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断崖残桥销魂途
  通往宋国之路,深藏于山腹之中,商队过得一片郁郁葱葱的古木林后,便在识途头马引领之下,入得一处穴壁,此间孔洞勾连,千沟万径,如无熟识之人领路,甚难找到正确路径。
  马队沿着曲径缓坡行走,此时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男子皆是批上蓑衣,手扶斗笠,商队女眷少数入车躲避,许多则是撑起了绘有花鸟鱼虫图案的油纸伞,青竹伞架下,是一幅幅色彩鲜亮明丽的锦缎裙袍,随着步履摇摆,霎时香艳好看。
  马队之中有一驾八马大车,此刻忽然掀开帘布,鱼鼓真灵从中探出头来,自前排看到后排,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挤眉弄眼,还引得几名女子咯咯发笑。
  张衍微微摇头,那王夫人本是给他二人各自单独准备了一座车驾,不过这些天来,这鱼鼓真灵凡是遇见美貌女眷,就要上去攀谈调笑几句,偏偏他还是一副好相貌,引得不少女子春心萌动,更还有一名已嫁作人妇的女子送来了竹书香箴。
  张衍这时才知为何秦掌门不放这法宝出来,是以把拘在身侧,不令其招惹是非。
  索性这车厢极为宽大,足以坐下五六人,其内布置也是舒适精巧,金银器皿,漱洗用具样样不缺,车厢壁旁置有一只金丝笼,其内养有辟邪报时的金鸡,每日都有专人喂养。
  由这些细微小处可以见得,说中柱洲乃是九洲最为富庶之地,果然不假。
  鱼鼓真灵又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退回了车厢内,懒洋洋地靠在厚实软垫上。
  他整日里酒不离手,取了酒壶过来,倒了一口甘醇美酒下去,砸吧砸吧嘴,突然转首道:“山河童子,难怪你说这中柱神洲乃是富贵温柔乡,烟柳繁华地,只看那些华美衣饰,便不是东华洲寻常百姓置办得起的。”
  中柱神州自古便少有人能飞升成道,众多修士自知大道难期,因此都以添寿享福为乐。
  此洲王侯将相,皆是以金珠美玉,修道外物来大肆笼络修道人,诸如齐,宋、卫这等国力强盛之地,每年俱要调集百万民夫,劈山凿石,伐林开道,在险山绝崖上修庙建观,供奉香火。
  似别处这般滥用民力,早就是哀鸿遍野,民怨沸腾了,可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又少起刀兵,因此支撑得起如此大的消耗。
  商队一路过来时,已是见得数座修饰得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庙观,每已临近时,便从中传来阵阵丝竹琴音,钟磬悠悠鸣响,听得人乐而忘忧。
  似这等膏腴之地,却最易消磨人心意志,修道人也是如王孙公子一般,整日日锦衣玉袍,车马出行,拥美听曲,豪奢非常,多是深陷红尘迷网,不可自拔了。
  张衍听得鱼鼓真灵话,似乎其也曾去过不少地界,想到还不知其来历,便开口问道:“还不曾请教,师叔当日是跟随的哪一位祖师?”
  鱼鼓真灵把酒壶放下,起了衣袖擦了擦嘴角,嘿嘿一笑,得意洋洋道:“师侄你听好了,我乃是三代掌门元中子所炼,自生得真识之后,又经两代掌门反复祭炼,最后到了如今秦掌门手中,方才生出真灵来。”
  张衍双眉一扬,不觉讶然,想不到这英节鱼鼓居然来头这么大?
  他也曾听周崇举说过,溟沧派开派祖师乃是太冥真人,但他并非九洲之人,乃是自天外而来,立了溟沧派后,只百余年便不知所踪,二代掌门,乃是他原先随侍童儿,如今门中陈氏之祖。
  而这位三代掌门元中子,他方是太冥真人正经收录的大徒儿,真正奠定溟沧派根基之人,亦是历代破界飞升的祖师之一。
  这么一算,这英节鱼鼓已经先后经过了四代掌门之手,资质之老,远超他的想象,只是却不知,历代掌门祭炼这么一件不能用来杀伐争斗的法宝,究竟为得是什么?
  张衍心底不信他们没有目的,只是以他如今修为,还无从知晓其中隐秘。
  就在这时,听得外间有人喊道:“雨停了。”
  张衍也不欲在车厢内久坐,下得车来。
  微雨过后,轻带湿意,壑道中气机流畅,暖风拂过,空灵幽谷之中传来虫唱鸟鸣之声。
  此刻已不知深入山腹多少,耳边隐隐听闻清泉流水之音,石上青苔漉漉,拐角转道之处。因雨雾方散,还有五光十色,幻彩斑斓的熠熠明光闪烁。
  又往前行半个时辰,到了一片开阔地,见看着一处光滑平整的巍峨石壁,其中凿出了一个个壁龛,足足摆放了千余座石像。
  当中有一尊石像尤为高大,其藏身在龛壁之中,雕琢精细,面目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张衍注意到,此处虽无禁制阵法,但石像并无半点残枝断叶,便连一些阴暗角落里,也是不见污秽,显是时常有人擦拭扫洒。
  这时马队一阵骚动,不少人离了队伍,纷纷跑向前去,跪下来焚烧祷告,顶礼膜拜,看那模样,甚是虔诚。
  张衍一招手,把那裘管事唤来身侧,指着问道:“此是祭祀的是哪一位真人?”
  裘管事一拱手,正容道:“回仙师的话,此是列玄教祖师翼崖上人。”
  裘管事又指着周围言道:“昔年翼崖上人来此修行,一眼便看中了这处山水,就在这里修行五百余载,最后窥破玄机,成仙得道,当初此地妖魔横行,他与弟子护佑一方生灵,百姓感激,是以后来凿像祭拜,如今我宋国邯京之中,还有一座翼崖观,香火鼎盛,极是灵验,此也是道门神仙,道长不妨上去参拜一二。”
  鱼鼓真灵撇了撇嘴,道:“什么神仙,中柱洲哪曾有过飞升之人,若是按寿数算,他叫我爷爷还嫌他小。”
  裘管事吓了一跳,道:“这位道长,这话这里说说便还罢了,若是去了邯京,万万不可亵渎了这位仙人,宋国境内,多是这位仙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