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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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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时忽然向上看来。目光微微一闪。
  牧守山心下陡生察觉到不好,陡然向上飞起,果然前脚方走,下方就炸开一阵阵雷鸣。
  若不是凌空雷震跃出之时有灵机异动,感应敏锐之人可以提前察觉到其在何方。他恐怕立刻就要吃上一个大亏。
  张衍见状,心下忖道:“这凌空雷震果还有缺陷之处,回去之后可再设法推演改善。”
  这也正是他与对方交手的目的,一来可以由对手验出自身到得哪一步,另一个,就是要看看,自家所推演出来的神通在斗阵之上是否当真合用。
  他虽在思索,但手中动作却一点不慢,法力全力展动,一时四面八方皆是凌空雷震,纵然此法还有些许缺陷,但无论何种神通道术,只要多到一定数目,也足可用来克敌。
  只见半空之中,时不时一道雷芒自虚空劈出,逼得三道人影遁走不停。
  张衍目光扫去,他注意到两人接连发动神通之后,身形都似是有几分微微模糊,但是只这么一会儿,就又渐渐恢复,显然是身躯之中一缕造生潭水在支撑。
  他不由讶异,暗道:“得此一物,某些地方已可是接近三重境修士了。”
  修士一旦炼化元胎,则本元精气大为充盛,如广湖聚水,轻难干涸,不惧与人久斗,尤为厉害的是,“显阳灵身”也可分化数个出来,而二重境时破开障关越多,则灵身法力越盛,若到得六重障关之上,法力可与寻常洞天相比,这也是玉霄派为何忌惮玉陵祖师的缘故,其之威能,一人足可抵挡一派。
  牧守山与两个分身虽来回遁走,躲闪雷芒,但是始终在张衍身周千里之内来去,时不时还出手还击一次,此时因不作正面相拼,遇到攻势袭来仅只需避过就行,彼此之间也是一意相同,战力比之方才,却是不降反升。
  这其实是他最厌恶的斗法方式,仍此刻不得不用此法,这么把战局拖延下去,他有造生潭为依仗,不怕法力损折,而对手却是不同了,最差也可逼其主动退走。
  两人缠斗有半个时辰之后,张衍见其并无什么后招,余下无非是游战消耗之术,便无心思与之纠缠下去了。于是将法力一转,只闻轰隆一声,脚下万里玄气这一鼓荡起来,好如潮浪奔空,汹涌滂湃,连此间天地都为之变色。
  牧守山不觉一惊,原来不知何时,那万里玄气如高浪击空,自四面八方向中间而来。
  他仰头一看,此时天上还有一个裂口,正缓缓封闭,看去只要及时冲了出去,就可以脱身,然而他却不敢往那处出走,怕是对方故意留给他跳的一个陷坑。
  于是强压住心下念头,回头一看,只这一刻,张衍身影也是隐没了在无穷无尽的玄气之中,再也寻不得在何处,显是连返身一搏的机会也不给他。
  到得此时,他唯有设法突围,只得纵身而上,往那唯一一条看似去路的地方冲去,然而还未到顶,就见上方玄气一搅,化为一只大手,自上方压来,却将去路彻底封绝!
  张衍在玄气之中淡然看着,牧守山冲到了这里,就好比两军对战之时,孤军深入,只要他把四下玄气一合,立呈包围之势,不过其敢进来,想来也有办法突围出去的。
  用神通道术强闯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那等若与他变相比拼法力,而其所辟洞天,早被阵法所锁禁,那么剩下唯一办法,就是起了挪移遁法躲去外间!
  果然,牧守山见事不可为,命两个显阳灵身上前抵挡那压下大手,自己则是拿一个法诀,看去就要遁走。
  哪知这个时候,张衍伸出手来,对他遥遥一拿,却是使了一个五行遁法,其不由身躯一震,与此同时,数十道凌空雷震在他身边炸开,天中只闻一连串轰震之音。
  待雷芒逝去去之后,就见牧守山闭目站在半空之中,不言不动。
  这一瞬间,张衍忽然察觉到,其身上也无了那股戾气,眉宇间渐渐平和下来,显然方才一灵已是退走。
  少顷,牧守山缓缓睁开双目,他望了一望周围情形,见张衍立在那处,仿佛与初见之时一般,便已时猜出结果,叹道:“看来渡真殿主未曾把他说服,倒是把他打服了。”
  张衍笑道:“服却未必,不过也无需他服,只需要他知晓,那些妄念异思,还是放下为好。”
  牧守山叹道:“渡真殿主好手段。”
  张衍看了看他,问道:“牧真人,贫道有一问,那造生潭神妙无比,那一位也几是用到了极处,只这宝物内中生机精元莫非永不断绝么?”
  牧守山笑道:“非是如此,陈老祖遗册之中,曾略略提过,此宝之中有六种天妖精血,经祭炼之后,化浊存清,可补益人身生机血气,至于平常,则需积蓄灵机,而其之所用,不亚门中多供养一位洞天真人,只不过自陈老祖之后,此宝并无主人,故到我手中时,已是积蓄有近万载了,一时怕还无法用尽潭水。”
  张衍这才了然,点头道:“原是这般。”
  牧守山目光投来,道:“说到此处,牧某心中始终存有一疑,我二人从成洞天之后,从未有过联手对敌便是当年他被门中擒拿,我也不曾出来助他,也不知同辈之中,是否有人可抵挡我二人合力,渡真殿主现下看来还是游刃有余,不知可否给牧某一个答案?”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可待来日定输赢
  张衍方才一战,法力损折虽是有些,但以他现下根底,此刻便是再斗一场,也无大碍,不过他未有立刻回应牧守山,而是道:“真人与那位可能言语么?”
  牧守山一怔,笑道:“倒是不必什么言语,要想知道自是能够知道,不过我与他有过约言,平日各理各事,互不干涉。”
  张衍微微一笑,道:“那却还是先要问上一句,牧真人,你可愿放下当年之思了么?”
  牧守山呵了一声,他低首凝神,似在倾听什么,好一会儿,摇头道:“他仍是固执己见。”又抬眼看来,“以我之见,渡真殿主若可赢过我二人合力,或许可以说服他放下心结。”
  张衍言道:“当是要领教一番,不过却非是今日。”
  牧守山点头道:“渡真殿主方才与他斗过一场,想法力耗去不少,眼下再战,对尊驾而言并非公平。
  张衍摇头道:“非是如此。”
  他神意一定,随一声鸣音,背后却是跃出一到剑光,灵华湛湛,清气盈溢,在身外环走游绕,却是生出一缕缕清忙惊虹。
  牧守山神情大动,目光盯住那道剑光,脸上一片凝重之色,道:“杀伐真剑?”
  张衍目光看来,道:“牧真人被囚这许多年,连趁手法器也无一件,眼下与二位相斗,我以为却是胜之不武。”
  牧守山想了想,轻轻一叹,点头承认道:“渡真殿主说得不差,你有杀伐真器在手,我若无有法宝抵御,也只有远远避开。只你可以剑遁空,我纵然在遁术之上还有些心得,最后也不过是仗着法力充盈逃脱开去罢了,想要胜你,几无可能。”
  张衍认真言道:“我回去之后,会劝说掌门将真人洞天禁撤去。归还真人往昔法宝,等真人实力尽复之后,我二人可再次比过。”
  他看得明白,牧守山毕竟受限于眼下窘境,许多厉害手段无法用出,在这等情形下将之击败,其怕是怎么样也不会真正服气。那不如还了其法宝洞天,到时再真正论过一场,若能就此解决。那是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却要看掌门是何意思了。
  牧守山听了这话,却并未露出欢喜之色,反而一皱眉,抬首看来,沉声道:“敢问渡真殿主,门中可是出了什么事端?”
  张衍语含深意道:“真人放心。如今我溟沧派坐拥一十四位洞天真人,却无哪家敢欺上门来。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下无事,未见得将来无事。”
  “一十四位洞天?”牧守山眼皮不禁跳了跳。
  张衍笑了一笑,道:“若得机会,此等事来日可以长谈。今日便先告辞了。”
  他打一个稽首,就化一道清光,往外遁走。
  牧守山看他遁光一路出了小界,便闭上双目,似在与人交言。半晌过后,他睁开双目,自语道:“原来这位渡真殿主方才也未用得任何法器,难怪有底气如此做。”
  他似想到什么,眉关皱起,琢磨道:“一十四位洞天,秦师弟这是想要做什么?或许我也是困得太久了,该是出去走走了。”
  张衍遁出此方小界后,又往外行去,到得门户之前,却见沈柏霜与秦玉都在门口,便对沈柏霜一礼,道:“有劳沈真人久等。”言罢,转而又对秦玉打个稽首,道:“秦真人有礼。
  秦玉默默还了一礼,她却并不说话,而是看了看沈柏霜,后者开口问道:“牧师兄怎样了?”
  张衍回道:“牧真人一切安好,只他心魔未除,仍需闭关思审。”
  秦玉似松了一口气,对张衍微一点头,又传音对沈柏霜说了几句,就转身出去了。
  沈柏霜道:“这里之事既了,我便也回金阁了,渡真殿主若无什么交代,何不同行?”
  张衍看得出他有话要说,便道了一声好。
  两人各起遁光,就往来路回返。
  半途之中,沈柏霜言道:“我数年前收得一名弟子,资质倒还过的去,只他偏偏心慕剑道,其余路数,却不愿学,我思忖而门中剑经粗浅,而在此道之上我也无有什么可教他的,这里却要向渡真殿主讨个人情,可否代我指点一二?”
  张衍笑了笑,道:“这却容易,只渡真殿中不方便往来,沈真人改日可让他去灵页岛上,我可送他一场机缘。”
  沈柏霜见他应下,便郑重道一声谢。
  要知张衍如今乃是渡真殿主,单论门中尊位,仅在掌门之下,要想请动他出面传法,可是天大脸面,不过他这新收弟子委实资质不差,未来极有可能光大门庭,故宁愿欠下一个不小人情,也要为其打稳根基。
  用不多时,两人就回得浮游天宫,张衍在宫前与沈柏霜道别之后,就往正殿而来,经门前通禀,掌门便唤人请他入殿,到了里间,行过礼后,就在上坐定。
  秦掌门问道:“渡真殿主此行如何?”
  张衍考虑片刻,道:“牧真人虽心有执念,但也仅只执念而已,不是不可化解。”
  秦掌门温言问道:“那渡真殿主是何意思?”
  张衍道:“牧真人此等人物,若肯为山门出力,则在大劫之前,又可为我溟沧派添得一大战力。容弟子一段时日,当可给掌门真人一个交代。”
  秦掌门颌首言道:“那此事便交由渡真殿主全权处置,无论最后是何结果,只需知会我一声便可。”
  张衍道了声是,想了想,又言:“还有一事,牧真人过去所用法宝,可否归还与他,他那处洞天,弟子也想请掌门真人下谕开禁。”
  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洞天也是象相修士一部分实力,尤其其中可能还有许多自身昔年旧物。
  秦掌门根本不去问他因由,拂尘一摆,天中飞来三物,缓缓落至身前。却是两只玉匣和一道牌符,他拂尘一点牌符,道:“此符可开那得洞天,亦可随时封禁,渡真殿主可善用之。”
  张衍神意引动之间,那牌符就飞至眼前。抬手拿入掌中,法力只入内一探,便知此物可隔绝洞天与其主之间感应。
  不过这不是说解了这封禁后,牧守山便不再受制限了。溟沧派内有大阵阻碍,若不得允准,无论其想往何处遁行,都无半分可能,只能其所居小界往返,至于到得派外之地。除非能以自身之能压过山门大阵,否则也是休想。
  他把袍袖一拂,将玉匣和那牌符都是收入囊中,此事既毕,再说几句话后,便就起身告退。
  出得正殿来,回至渡真殿中,先是调息修持。只半个时辰之后,便已是神完气足。
  他伸手入袖。拿了两枚灰色圆石出来,却是那两只自北洋之上得来的渊蟾,起掌在上,轻轻一摩,外间旺盛灵机就往里间汇入进去。
  这两头渊蟾之所以入眠,那是因为北海之上无有充盈灵机公羊。而此处却是不同,乃是溟沧派三大上殿所在,自非外间可比,不过小半刻之后,其便就轻轻颤动起来。
  不过其中一只。只是摇晃了几下,便就无了动静了。
  张衍目光投去,这一只原本就是生机不足,余下寿数当是不多,此刻便是能出来,也无什么大用了。
  至于另一只,却是一直晃动不停,最后那坚壳碎裂开来,之听得咕咕一声,就跳出一只大蟾来,浑身上下莹亮剔透,仿若水晶雕琢而成。
  其蹲在桌案之上,贼兮兮的眼神往四周一瞄,再偷偷打量了张衍一下,却是浑身一颤,随后学人作势朝前一趴,口吐人言道:“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张衍目光望了下来,言道:“不必谢我,我寻你来是要用你。”
  大蟾连声道:“是是,小的这条命是仙师救回来的,以后仙师让小的就作甚小的便作甚。
  张衍问道:“你可有名姓?”
  大蟾眼神闪烁,不经意往另一边那枚石壳瞄去一眼,道:“小的姓余,余足。”
  张衍言道:“你元气亏损已久,先在此处寻一地宿下,调理气机,回复法力,待我用你之时,便会唤你。”
  余足大喜道:“小的皮肉粗实,好养活的很,这里水泽丰润,想是吃食也多,仙师只需容小的入水修炼,很快便能补足元气,小的心眼实在,有恩必报,到时若有吩咐,必是随唤随到。”
  张衍看着它,似笑非笑道:“我观你看去憨厚,实则性子奸猾,却远无你嘴上说的那般老实。”
  余足眼珠子乱转,道:“仙师说什么,小的是个粗坯,着实不懂。”
  张衍笑道:“懂也罢,不懂也罢,你初到我处,不可任你胡乱走动,总要有人管束。”
  他招呼一声,便把那阵灵唤了过来,道:“它便由你看管,只要留住性命,能为我用便可,其余随你如何做。”
  那阵灵咯咯一笑,道:“老爷放心,奴家定把这头妖蟾管得服服帖帖。”
  张衍挥了挥手。
  阵灵万福一礼,只一抖袖,将余足往袖中收了进去,便就退下。
  待其走后,张衍思及沈柏霜先前拜托之语,当是十分看重那名弟子。
  要是只学得寻常剑术,门中也有不少御使飞剑的名家,似那冯铭,便是荀长老弟子,指点一个低辈弟子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沈柏霜不去寻他们,却来自家这处讨人情,显然是想学上乘剑术。如今溟沧派中,此一道上的确无人与他相比。
  沈柏霜当年对他颇多照应,此事既然求到他头上,自当给其一个交代,于是心意一动,一道剑光自眉心之中飞出,出了玄泽海界,往龙渊大泽上投去。
  此中藏有他一道分光化影,足可指教那名弟子了。
  做完此事之后,他转而想起此番与牧守山一场印证,自家所创凌空雷震之法上有不少缺陷,自当再作推演一番,于是便挥袖闭了殿门,定坐入关去了。
  灵页岛。
  一道光虹飞驰而来,到了外间,光华散开,张衍分身化影自里走了出来,目光一扫,岛上禁制便就解去,随后缓缓落下云头。
  他环望四周,此处是他入得溟沧派山门后,第一个落足之地,也是由此,方才算是真正迈上了修道之途,却不想一晃眼,已是过去七百年,着实是令人感慨不已。
  沿着山阶行至岛上洞府之中,抬头看去一眼,虽这里以前曾借与弟子修炼,不过其等因为尊重师长,不敢在这洞中居宿,都是在山后另行开辟了洞府,故内里布置并未有任何改换,还保持着他当年离去之时的模样。
  他在蒲团之上端坐下来,却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见是一只五彩灵蜥自壁缝之中爬了出来。一见之下,却是笑道:“原来你还在此处。”
  这灵蜥寿数不过是百载上下,不过张衍离去之后,洞府便被封禁了,其也陷入深长眠之中,此刻禁制方开,它也醒来,却还以为主人出外方回。
  张衍一转念,打了一道灵机入其躯内,言道:“看你自家造化了。”
  数日之后,灵页岛外,却有一只小舟过来,上面有两个少年人,一男一女,都是十五六岁,皆是一般粗布衣衫,看去却是一对师兄妹。
  少女挽着双丫髻,模样俏丽,明眸闪亮,坐在船头好奇打量四周,少年则是卖力划桨,时不时抹了抹头上汗水。
  少女看他那狼狈模样,扑哧一笑,用纤指在白嫩脸颊上作势一刮,道:“师兄你羞也不羞,划个小舟也这般吃力,亏你平时还自诩修道人。”
  少年翻个白眼,没好气道:“这龙渊大泽之水浑沉滞重,怎可拿外间江河相比?”
  少女掰着手指头,轻笑道:“活该,这可是师兄你自找的,还在恩师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一日可至灵页岛,现在一、二、三、四……足足五日了,师兄你还没到,怕是那位上师早便等得不耐走了。”
  少年反驳道:“胡说,那位上师就在岛上修道,哪会离去?”
  他虽口上不服输,可心下也是患得患失,这个师父也是,把他找来门中后,就丢了本书册给他,后来整天不见人踪,也就前次开脉之时才留了几天,又说这灵页岛上有剑仙,如要习飞剑之术,就需自家诚心去寻,这才亲手划舟而来,幸好眼下已是离岛不远。
  他望着岛上滚滚浓烟,眼中虽有惊容,却也是流露出期冀之色,抹了抹汗,又是卖力划动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劫前托付事,海上再掀波
  这一对少年男女很快就到了灵页岛岸边,不过一到此处,就觉一股酷烈之气扑面而至,不过一会儿,两人就觉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少年咋舌道:“这地方好热。”
  那少女脸庞也是红扑扑的,好奇道:“那仙师住在此处,就不觉难熬么?”
  少年嘿嘿一笑,道:“既是仙师,又怎怕这区区酷热?等你师兄我将来修为上去了,当也不在话下。”
  少女撇嘴,道:“师兄又在吹嘘。”又看了看遍地古木的岛屿,担忧道:“这岛屿这么大,不知去哪里找那仙师。”
  少年此刻已是疲惫不堪,不过上得岸后,仍是不忘将小舟拖拽上来,随后张开手脚,往沙滩上噗通就是一倒,喘气道:“啊呀,累死我也,师妹,师兄我先歇息片刻,稍后再往山上去寻仙师。”
  少女不解道:“师兄既已开脉,为何不借用灵机恢复?”
  少年十分无力地摆摆手,道:“方才我已试过了,这岛上煞气极重,会消磨灵机,可无法吐纳调息。”
  少女哦了一声,随后眸中泛起光亮,道:“师兄尽管休息吧,师妹我为你护法,便有虎狼毒虫也替你当下了。”
  少年有气无力道:“那就多谢师妹了。”话一说完,头一歪,就呼呼睡去。
  这一觉睡得是香甜无比,等他醒来,只觉精神尽复,四下一看,却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这师妹也是抱膝沉沉睡去。
  此刻已是入夜,不过这里终年火山喷发不绝,再加灵机波荡,岛屿四周却是裹在一片金红焰色之中。看去煞是瑰丽。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天中有一道光虹绕空飞走,夭矫如龙,灵动异常,盘旋一圈后,最后飞入一处山崖之中。
  前后虽只短短几个呼吸。可他却是察觉到了其中不凡,不由瞪大了眼,大喊一声:“剑仙!”
  少年猛然感觉到,若自家现下不寻过去,那么很可能会错失机缘,他下意识跑了几步,忽然又想起把师妹一人丢在这处似有不妥,连忙转过头来将她推醒了。
  少女还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似一时不愿醒来,他不待多做解释什么,丢下一句话,就往那光虹所在方向奔行过去。
  虽这里草木茂密,荆棘遍地,不过他已是开脉,算得上是一名修道士了,加之心中又满怀求道之心。却是自里生生趟开了一条出路来。
  连行了半个多时辰,终是在密林深处发现了一排台阶。看去可通至崖上,他兴奋地往上爬去,很快到的半山腰,自一条小径中钻出,再转一个弯,却是到了一个数亩大的平台之上。
  此地开阔。若从此处往下望,岛下景物尽收眼底,而抬头沿左手往上看,却是一排紧贴着峭壁的石梯,下无支撑。只凌空横插入坚岩之中,根根长短不齐,最长不过半尺,最短不过一掌宽,更有几处只留有缺口,只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此道往上斜斜延伸,那尽头处却是一座被藤蔓遮掩的洞府,里间有一道道光华透出。
  少年见了,心中激动无比,知是找对了所在,在平台上叩首道:“弟子崔险平,奉恩师之命,前来仙师驾下学那飞剑之术。”
  好一会儿,上面有一个声音传出道:“你师父是哪一个?”
  崔险平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师父从来不说他自家姓名,平时修炼也只弟子与师妹二人,还不许弟子与外人碰面,故也打听不出他老人家名号为何。”
  那声音又道:“你如要见我,可到洞府中来。”
  崔险平看了看,要入那洞穴,则必得沿那石梯上去,他纵然开脉,但要是从如此高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可他并未退缩,吸了一口气,上去起脚试了一试,见能踩稳,便横贴着峭壁慢慢挪来。
  只是他很快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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