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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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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伐剑器?”
  四人大恐,虽呈包围之势,但被剑势一逼,哪还顾得上上前攻袭。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张衍站在扑面而来的滔滔狂风之中,目光投去,当面所对之敌乃是蝠部族长燕回光,他神意一转,顶上玄气汇来,化为一只大手,轰的一声,朝其就拍了过去。
  因他再不用去收敛什么法力,这一掌乃是真真正正的铺天盖地。四人只觉顶上一黯,往上一看,却是一股深沉云幕压了下来,那等气势,好若天塌一般。
  燕回光急忙竖指在前,吹了一道无形之风出去,意图将那大手破开,然而一击上去,竟如石击大海,竟激不起半点波浪。
  他急忙后撤。下来又接连了三个神通,发现皆是难破解,登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太玄一气五行大手”是张衍为对付真器而造,只要你不懂其中奥妙玄机,或是无法一气将之击散,无论过来多少神通,都是无法将之破碎。
  燕回光没奈何,一咬牙,只得现了原形,化只一灰白蝙蝠,鼓动全身法气,上去一撞,一声大震,却如蜉蝣撼树,竟是哀嚎一声,轰然溃退下来。
  他发现对手不可力敌,再无任何与之斗战的念头,急着想要跃从大手遮盖周域之中跃了出去,然而身躯这时却是一顿,被一股无形气机定住。
  他大叫不好,赶忙又使了一个易身神通,却是陡然将身形缩去,由万丈之大,顿化米粒大小,以为可以籍此逃脱。
  然而张衍法力早已是到了精微入化的地步,只消一点着落,整只大手的力量全可一齐宣泄出来。
  只闻轰隆一声,这一掌正正打中,燕回光身形就整个炸散开来,随后被那无边之势一冲,连身形聚合都是不成,还未落到地表,就已是烟消云逝,魂飞魄散了。
  三妖见状,惊呼道:“燕候!”
  方才两人交手,虽只短短一瞬,但这其中却是涉及了许多精妙变化,绝非表面望去那么简单,可在外人看来便不如此了,张衍一掌下去,一个洞天真人就已是被生生拍死,可谓凶残无比。
  张衍有心战速战速决,无意与之纠缠,一掌打死燕回光后,就将北冥剑一祭没,一道玄虹祭起半天,化一道几乎斩断天穹剑光,剑锋一折,朝着一旁李福斩去,后者惊恐万状,失声道:“斩妖剑?”
  他正待躲避,然而那剑上光华一晃,只觉气息一滞,浑身法力艰涩无比,神通法术在这一刹那居然再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那剑光落下,从头到尾,将他一劈两半。
  血光腾起,轰隆一声,整个人爆散成漫天清气。
  那剑光余势不衰,将北冥洲余下半边洲陆一斩两段,于是水气海浪,云雾烟尘,混合一处,喧天而起,举目之间,只剩下茫茫一片。
  渠岳见状不好,转头就跑。
  罗梦泽犹疑一声,一声叹,却是收了法相回来。
  此战全天下都是看在眼中,然而这才过去不到十几呼吸,张衍已是连杀两名洞天真人,另二人不战自溃,这等战力,看得举世诸真心头大震,惊骇不已。
  一道玄光落下,张衍将北冥剑倒持在手,一甩衣袖,荡开身前尘埃水气,仗剑踏烟而起,站在云上,看了一眼罗梦泽,道:“罗候怎是不逃?”
  罗梦泽漠然言道:“真人有杀伐真剑,罗某是逃不脱的,又何必作那等仓皇丑态?”
  张衍看他一眼,见其似无意反投过来,便淡声眼道:“罗候若肯自尽,我可容你神魂脱去。”言毕,他不再多言,身化剑虹,往渠岳追去。
  罗梦泽一声长叹,随后目中现出一股决意,蹡踉一声,拔剑而出,对着颈脖一横,定定站了片刻之后,身躯便就倒了下去。
  张衍方才遁去未久,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大响,他头也不回,光虹再是一疾,朝前方那道逃逸遁光追去,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大片翻滚清气。


第二百四十九章 持定玄剑待狂澜
  渠岳鼓尽全身气力奔逃,只能要遁入元君宫中,兴许能再拖延一阵。
  这时候他思绪还是异常冷静,认为张衍这般强横,玉霄派未必还会遵守言诺,派得人来相援。
  不过是无人前来,他大不了彻底放弃北冥洲,通过元君宫下的一条海道遁去海外。
  玉霄与溟沧派争锋,任何战力都不可或缺,这位张殿主总不见得再为了他一个人追到大洋上去。
  只是并未为逃得多远,忽感身后寒气逼来,回头一望,那一道剑光却已是倏忽杀至,用不了几个呼吸,可追上。
  不过他既然选择逃遁,又怎么会想不到对方剑遁之术远胜自己遁法,故而早是留有了一招后手,只是究竟能否做到,却是要看自身运气了。
  在两人飞去之后,那摆放神兽卵胎之处,一道灵光忽自水下飞出,却是渠岳留站在此处的一具化影分身。
  他来至近前,把手高举,掌心腾起一道光华,对其缓缓压了下来。
  他并未掩饰身气机,动作也是不快,这非是犹豫,而是要让张衍有所察觉,好让其回来遮护,放弃追赶自己本体。
  “罗候斗志丧尽,引颈戮,何其可悲,若与我配合,至不济也能毁了这卵胎!”
  转念之后,他把手按了上去,然后法力落在那卵胎之上,除了激起一阵水气烟尘之外,居然连半分痕迹也未留下。
  他不禁一惊,顿知此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不出全力怕是奈何不得的。
  回头一望,见张衍毫无回身来救之意,还在追逐自己本体,知是引不了对方回来了。
  他哼了一声,即便如此,只要能打坏此物,元君宫仍是可以保全下来。北冥洲灵机仍可保留些许,于是不再有所保留,往后退开,到了数里之外。大喝了一声,不惜鼓动起这分身所有法力,整个人化为一道神光,带着滚滚风雷之势,狠狠撞在了那神兽卵胎之上。
  承托卵胎的山峰顿时崩塌下来。化为无数石渣碎砾沉至下方海水之中。
  然而光气待消去,那卵胎外壁之上仍是光洁一片,好似那等冲击对它并无丝毫影响。只是此刻从上空坠至海中,但吸摄灵机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比方才来得慢。
  张衍在追击渠岳途中也是察觉后方动静,但那卵胎若这么轻易能被破去,他又怎会丢下不管不顾。
  放目望去,眼见渠岳那遁光已在不远之处,心意一动,一道剑光已是飞出身躯,斩杀过去。
  渠岳一直在提心吊胆的防备。感应之中察觉到一股警兆临头,立刻把身一滚,身上红鳞披风旋起,虽此物被那剑光只一斩自破散,但总算稍稍将那剑锋阻碍了一下,同时挥手一扬,将一根铜锏祭起,化为一道金光向张衍处打了过来。
  张衍不去理会,只是把遁光一折,绕了过去。再于心下个一个驱使,剑光陡然在天化作百道,气势凌厉,眼看着要落下。
  渠岳大惊失色。所幸他一直是沿海飞遁,此刻见实在没有办法,抖身一晃,变作一条顶上生角,身长千丈的大鲤,往水下一钻。却欲借海水遁走。
  张衍暗哂一声,这渠岳乃是水族修成,只差一步,可化鲤为龙,要在平时,其落至海中,他要追上也需费一番波折,可此刻不同,他伸手入袖,拿住那龙魂精魄,把法力往里灌入,只稍稍一个运使,那四方海水便霎时凝住不动,随后骈指一点,将北冥都天剑祭起空,再对下方一指,须臾,一道玄光落下,轰然一声,将下方海水斩出一道大裂痕。
  渠岳身在其中,不及遁走,顿被那剑光斩中,浑身一颤,硕大身躯倒翻过来,过了未有几息,整个爆散开来,化作一团团汹然清气激起万卷波浪。
  张衍把手一召,北冥剑落了过来,拿定之后,便送回了袖中。
  现下元君宫外,只有千里方圆尚还存在,因周围山陆俱碎,海水倒涌,如今看去却仿若一座孤岛。
  此时此刻,出来应战的四部妖候已是尽皆亡故。
  北冥洲自上古开始残存的妖部势力,除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妖廷,已是不剩下什么了。
  他仰天一望,清晰能够感觉到,自身气机比此前果是轻灵了许多,心下冷然忖道:“虽扳回一点劣势,但眼下我方气数还是不足,玉霄派着实占了不少先机,不过这也无妨,再多斩杀几人也是了,只等这神兽卵胎诞出,我便携之直奔东华洲,沿海攻打太昊派山门,看玉霄救是不救!”
  摩赤玉崖之上,谭定仙倒吸一口凉气,指着言道:此人斗战之能,我辈之中,却不知有几人可以比得!”
  屈如意也是神色凝重,张衍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在他看来,比之三重境修士也差不了多少。
  肖凌云这时道:“此人活在世上,对我威胁甚大,谭掌门何不以玄术击他!”
  谭定仙却十分为难,他手中所持玄术固然威力不俗,可做那威慑方是最好,要是使了出来,对溟沧派便再无掣肘了,本来是袭众之术,眼下只为一人使出,却是有些不值得。但若置之不理,似乎也是不妥,只得向亢正真人投去问询目光,见后者对他微微摇头,便又把心思收定。
  辟壁殿主这时打个躬,言道:“既然那四部妖候已亡,是否要把那几位真人给唤了回来!”
  亢正真人语声坚决道:“既已出去,便绝不可半路退回,否则便是我等承认败了一阵,人心气志必是受挫。”
  肖凌云道:“不错,若能斩杀张衍此人,非但不会被削了气数去,还能再反过来重重削弱溟沧。”
  辟壁殿主道:“可此人不好对付,还身携有两件杀伐真器,四位道友未必能胜。”
  亢正真人思索片刻,抬起头来,看向屈如意,正容抬手一揖,道:“事到如今,唯有请屈掌门走一回,出面了结此人了。”
  屈如意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一下,道:“我出面并无不可,但有一条件,此去四位同道需听我吩咐。”
  亢正真人微怔,想了一想,点头道:“可,待我稍候送去飞书,交代一声便可,屈掌门功高位重,此刻又面对大敌,想无人敢有不敬。”
  屈如意得了他承诺,便起得身来,道:“如此便好。”
  他对座上诸人打个稽首,大步出了殿阁,起身一纵,化一道金光遁去北天。
  过去大概有小半个时辰,正在半路之上的四位玄门真人都是收得传书,知晓屈如意正在赶来,命其不要贸然进击,此举倒是正合他们心意。
  方才张衍连杀四名妖修洞天,他们也是看在眼中,着实心悸不已,固然平日看不起那些妖修,可也是明白,抛开彼此来历身份不提,其等功行绝然不弱,便是他们对上其中任何一个,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斗败。
  太昊派史真人与南华派原翅翁因先走了一步,此刻已先是聚到了一处。
  史真人道:“我派掌门来书,要我听从屈掌门号令,不知你那处如何!”
  原翅翁道:“也是一般。”
  史真人道:“屈掌门功行是不弱的,但我等非是他门下修士,如此做,似有不妥。”
  原翅翁知他说得什么意思,无非是怕屈如意利用他们,其实他不无这层担忧,想了想,道:“谕令已到,莫非违令不遵不成稍候多留个心眼是。”
  等了未久,见天边三道金虹过来,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知是对方到了。
  浮游天宫之上,孟真人忽感有异,他立起身来,朝南方望了几眼,沉声道:“是元阳掌门屈如意,不想此人出马了,看来应是冲着渡真殿主而去的。”
  殿上众真多是动容,玉霄一方适才已是去了四名玄门修士,其神通道术可非是那几名妖修可比,且既是来战,那身上说不定是携有真器的,这本已是不好对付了,要再加上屈如意这等炼元胎之人,这般声势,已非是三重境之下的修士所能够面对了。
  齐云天稽首道:“掌门真人,渡真殿主一人恐难应付,可否用那玄术加以阻截!”
  溟沧派中有一门玄术,名为“天河迢远”,可化坦途为天堑,只要此术不消,任你如何行走,皆无法到得彼岸。若是用了出来,屈如意与那四人若无破解之法,也只能在路上徘徊。
  孟真人沉思片刻,言道:“师尊,可需弟子出面阻拦那位屈掌门!”
  秦掌门言道:“渡真殿主在外,他自有主见,将此事告知一声便可。”
  孟真人打个稽首,道:“是,弟子这便施法。”
  他拿一个法诀,便传了一道识念去往张衍处,言道:“元阳派屈如意正与四名往渡真殿主这处赶来,此回非是比剑斗法,其等许会联手,渡真殿主待如何做!”
  张衍稍作思量,道:“此未必不是我溟沧机会,屈如意若至,我正好与他一较高下,何况”他看了一眼海中那已是高有万丈的神兽卵胎,“我也并非只是一人。”


第二百五十章 翻掌可碎万千山
  天穹之上,屈如意与四人已是汇合一处。
  不过到了这里,他并未立刻赶与张衍斗战,而先是商讨起了对策。
  “屈某此行受亢正真人和各派掌门所托,此去必定要斩杀张衍,其若逃去,却算不得功成,是以需得诸位鼎力相助。”
  他毕竟是一派掌门,炼就元胎之士,四人纵然不是一个宗门,但表面上的礼数还是有的,闻言都是打一个躬。
  吴云壁道:“我等既奉门中谕令,屈掌门有什么嘱咐,当是遵从。”
  屈如意知他是有意帮衬,对其点了点头,随后正声对在场之人言道:“张衍此人极为擅长剑遁之法,就是不敌我等,也可从容脱身,想必也是有了这等倚仗,其才明知我等到来,却仍是留在原处不退。”
  原翅翁道:“倒也未必见得,我观张衍所携之物,倒与传闻之中一物卵胎相似,此物需得补养灵机,方能诞出,想来他正在那处等候其出世。”
  屈如意道:“如是这般,岂不正好?只不知原真人可能判断出来,那物大约在何时出世,又有哪些本事?”
  原翅翁道:“这却难言了,以原某来看,当北冥洲灵机被它吞尽之后,就是其出世之时,眼前看来,大约在一二日内,至于此物究竟能到得何等境地,一看存世是否长久,二看平日在何处孕养,三看诞出之时,能汲取多少灵机。若是三者皆备,怕是比我辈都要厉害许多。”
  屈如意眼中有厉芒透出,沉声道:“这么说来,此物也在毁去之列了。”
  原翅翁道:“此举无用,若果真是那物。是得了那位张真人之助而得以现世的话,那么两方气数当已是纠合一处,只要那位张真人不死,或是气数未尽,那此物也是坏不得的,方才妖候渠岳曾以分身攻击,就无半分用处。”
  屈如意往前望了一眼,言道:“那此人又多了一桩必然要杀的理由了,否则溟沧派气数势必更盛。”
  他能感觉。虽妖廷四人接连败亡,己方原来上扬之势已然缓下,这意味着对面正在追赶上来。
  史真人与原翅翁互相望了望,打个稽首,道:“大敌在前,该如何做,请屈掌门示下。”
  屈如意道:“我等有五人,率先所为,便得断其归路。”
  史真人皱眉道:“这却不容易。”
  剑遁之术,倏忽间便可纵光而去。截断退路,说得容易,但要做起来甚难。似那等剑修,心神灵通无比,一觉有危,就可提先遁走,怕还未做得此事,就被其脱去了。
  屈如意道:“是不容易,但我手中有特意祭炼过的两极元磁金漏,只要在数千里之内。可扰他剑遁剑光,逼其与我正面交手。”
  元阳派从来都想做那玄门第四大派,这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登掌门之后,就思考有朝一日若与三家修士争锋,该是怎样对付。这等专以对付剑修的物事不是准备了一日两日了。
  史真人眼前一亮,道:“哦,如是这般。胜算却是大增。”
  擅长剑遁之人,若对面来敌众多,那么大可采取游斗之法对敌,休看他们是五人,可一旦其遁光来去。因其速度委实太快,那在短时间内。实则只有一人在与之交锋,根本形不成联手之势,而遏阻了剑遁施展,那么其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大大不足了。
  屈如意道:“稍后接战,正面交由我,诸位只需从旁相助,在外相助就是,关键是不令他逃去。”
  四人都是点头,这个安排并无什么不妥,既然主要压力都让屈如意主动分担了去,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五人就细节之处又商量了半刻后,这才重新动身,往北冥洲遁去,不过照北直走,途中却需经过溟沧派地界,他们是不敢如此做的,是以往东行渡海上,来了一个绕道而走。
  张衍站在元君宫前,望着那方巍峨宫阙,宫中妖王到了这般地步还不肯出外请降,看来是还对玉霄派抱有希望。
  不过他也无所谓这些,便是现下世上所有小宗小派和诸妖气数加在一处,也不如一名洞天真人,最终决定胜负得,仍是各派洞天。
  只要等到身旁这头神兽现世,他便可离开此处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解决。
  他转头往南看去,目光微闪,“来了。”
  天边先是现出一道闪烁白线,随即便是滚滚雷潮之声传来,却是那五名玄门修士行遁时搅动了天地灵潮,以致上方风云破散,下方海浪沸涌。
  张衍不疾不徐转过身来,缓缓升上天穹,在衣袂飘摆声中,倒持北冥,一人独立在虚空之上,周围清鸿剑光环绕旋转。
  看着诸人即将接近,他动作极慢的抬起手来,北冥剑渐渐轻颤起来,剑身之上浮动起一缕缕耀动莫名的如水玄光。
  自半个时辰之前,他便在不断往里灌入法力,然而这柄不知存世多少年,又在溟沧派上代掌门手中成为斩妖剑的利器,却似一个无底深渊,总也填补不满,直至得了此刻,方才有了几许回应。
  他先是眯眼看了看过来的五道遁光,随后神色一肃,清喝了一声,袍袖一甩,就将北冥剑祭出了天穹之中。
  目光追着望去,望着那剑影飞去,越攀越高,似是过去了许久,就听得遥遥一声剑啸,随即整个天地就是一暗一闪。
  再是下来,就见有一道仿佛连接天与地的玄光纵出,朝着下方就是一斩!
  五人见状都是色变,这一刻,他们产生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好似无论自己躲到哪里去,都会被那剑光波及,而且在“方圆不动”之下,想要遁挪去了别处也是不能。
  屈如意不愧是炼就元胎之士,这个时候主动站了出来。喝道:“你等站至我身后。”
  吴云壁毫不迟疑,第一个依言而为,周如英稍稍迟了一步,而史、原二人则是犹疑了一下,才选择跟了过来。
  屈如意自袖囊中拿了一块形如青石,略带隐隐青光,外表打磨光亮的物事出来,起手在上一抚,就就一道气光飞出。将所有人一同护住了。
  此宝名为“离融青”,是元阳派收藏千多年的一件奇物,能够将任何袭来外力吸纳入内,他身上就携带有一枚此物祭炼的玉佩,然而看那剑光来势,只一枚玉佩怕是挡不住的,只能将此石拿了出来。
  过去一二息后,那剑芒终是到来,只是斩落下来后,被青气挡在外间。
  几人放眼看去。外间好似有无数细密雷霆跳跃,除此之外,任何物事都看不清楚。感应之中只有一片混乱,似有无穷凶暴之力在外肆虐,与此同时,那枚“离融青”在不断消耗之下,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褪去颜色。
  四人目光之中都是流露出来一丝骇意,要是他们正面被斩中,若无法宝护身,恐怕登时就要没了性命。
  不知过去多久。外间暴乱剑光终是停下,屈如意则是一甩手,将那枚彻底化为碎末的“离融青”甩了出去。
  他一手按在了腰间法剑之上,紧紧盯着前方那道卓立于虚空之上的身影,对方比自己设想的还要难以对付,还未真正接战,就破去了他身上一件足可用来护身保命的至宝。
  四人这时听得身后传来潮涌大响,并兼有飓风狂卷而来。侧目望了一眼,却是神情一凝。
  凡剑光过去所在,整个到天际尽头的海面都是被削去了一层,此刻外间海水正往里倒灌进来,方才发出这般声势。
  可以想见。若不是他们自东而来,背后是无垠大海。这一道剑光怕是足可劈斩到东华洲上。
  张衍一招手,收了北冥剑回来,他对此屈如意毫发无伤地挡下自己蓄势以久的一击并不奇怪,此人为元阳掌门,门中至宝法器皆可动用,与他斗法之人,不单单是要他与一个人较量,还是在与其身后传承数千载宗门底蕴比拼。
  屈如意目光北冥剑上停留片刻,随后身躯站直,神色自如道:“诸位,这一剑当是其蓄势而为,绝不是可随手斩出的,其人如此,不过是想来一个先声夺人,莫要被他唬住了。”
  说话之时,他已是纵光前行,四人见状,便按照先前计议,先遁去高空,再朝不同方向飞去。
  屈如意一路欺近至千里之内,并未遇到阻拦,到了这里,他却是放心了,不再遮掩那“元磁金漏”所散发出来的灵机,有此物在身,便不怕张衍脱去了,就是对方祭出剑遁之术,他也足以出手将之阻拦下来。
  张衍在对方到来之后,就清晰感觉清鸿剑丸之上传来一阵莫名压力,不用多想,此举定是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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