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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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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索时,忽有一道光华浮出,自里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其人比他高出一头,仪表堂堂,胸膛宽阔,手臂奇长,两目之中乃是一对赤瞳,身上穿着锦鳞黄袍,头待吞珠冕,身外有三枚荧光闪烁的盘珠运转。
  邵闻朝见得此人,不觉一怔,立刻躬身一拜,随后抬头言道:“府主怎是来了?”
  中年男子一叹,道:“我若不到,难道等这几位把我页海天给拆了么?”
  他一挥袖,身侧三枚盘珠一同落下,霎时,汹涌海潮往下退去,只这般看,天地好似在自行向外分张。
  而此刻另一边,侏儒修士与女道人未曾找到张衍,本已是准备回去,然而却察觉到一股气机正在快速逼近过来,却又把脚步顿下,同时往那来处看去。
  侏儒修士神色一凛,他也是为这股磅礴气机所震惊,随即便发觉了来人正是自己想要找寻之人,念头数转,立时明白过来,对方引他们到此,其实非是要逃避,而是要把他们二人一网打尽!
  他顿时冷笑不已,对方绝然不知下来将会遇怎样的对手。
  他转头看去,身旁站着的这一位棠上真也是非是什么普通修士,而是一位已然避过一劫的渡觉修士!
  就算对方是修至力道巅峰,能与斩断过去未来的修士相抗衡,却也无可能敌得过渡觉修士,因为双方法力乃是天差地别,无法比较!
  他出声道:“棠上真,你要找得那位张道人来了,看来这一位非但不想着躲避,反还想着把我等拿下。”
  女道人并未与张衍接触过,初时还以为是页海天哪个大能过来,一听此言,整张面孔顿时扭曲起来,厉啸一声,身化一道乌芒,就朝着那气机过来方向冲了上去,其势也是随着光华前行变得越来越是浩大,到了后面,天上光芒尽被遮蔽,视界之中似只剩下了一团迷蒙晦暗。
  侏儒修士这时却发现,身边海潮汪洋,乃是岛陆洲陆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并未被法力激流所撼动,顿时意识到,这是龙府之中的那位龙君敖勺出手了。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忌惮之色,这一位可是龙身,来历又是奇特,所能驾驭的法力远胜其余天主,可是余寰诸天内最不好招惹的大能之一,看来此番要收敛一些,不能做得太过。
  张衍这边也是看到了对面那一道乌芒过来,目光闪了一下,身上玄气腾起,展开化为弥天极地的玄气之海,不躲不避,亦未用什么神通手段,而是就这么直直迎了上去。
  轰!
  仿佛天地劈裂的声响回荡出来,往四面八方传递出去,可见界内所有物事山水好若波浪不一般泛出涟漪,且这波动越来越是剧烈。
  敖勺微一皱眉,同时也是多了一丝惊讶,他发现自己先前竟是低估了两人实力,方才布下的得盘珠未见得能顶得住,迟疑一下,又是拿了一枚出来,再往下一投,直至几个呼吸之后,那激荡之势才是停下。
  侏儒修士看着两方撞击,本来正期切看着张衍溃败的场景,但是随即却神色一变,那浩荡玄气非但未曾溃退,反而是那将乌光冲得支离破碎,并将之悍然洞穿。
  而接下来他更是露出骇然之色,那滚滚玄气居然并不停留,而是直奔着他这处过来了。
  张衍方才冲来时看去威势猛烈,实则有一半在试探,一瞬间就察觉到那女道人法力极高,看此情形,很可能是一名渡觉修士,要收拾此人,怕不是片刻可定,于是果断将之抛下,准备先把另一人先收拾了,回头再来与之放对。
  侏儒修士虽被张衍来势所惊,但他并未逃跑,因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给对方从容击破的机会,狂喝一声,身躯猛长,霎时变成一个撑天立地的巨人,向着前方那团玄气一拳捣去。
  他本是巨灵族人,之所以先前那般矮小模样,那是因为修炼一门秘授功法,以此减少本元消耗,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却是不顾一切使了出来。
  张衍大袖飘飘,自玄气内现出身来,对着此人来势,他只是轻描淡写一指点了上去。
  在侏儒修士眼中,这一指却是蓦然放大万千倍,整个天地全部被这手指所占据,相比之下,他自身反而成了渺小虫蚁,不由大惊失色。
  这一幕其实并非实质,然而他感官之中却分明是如此,这是张衍凭着胜人一等的强横法力,将神意观想出来的外影强行照入了他感应之内,使得其无法做出正确判别。
  侏儒修士的确无法分辨出真假,而且他知道到了高深境界后,虚实其实是可以随意转化的,故是根本不敢冒险,立时祭动根果,试图避过这一击。
  张衍立刻便有所察觉,神意当即观照过去,却是在对方身上得无数未来变化。
  三重境修士根果每时每刻都在挪转之中,要想斩尽杀绝并不容易,在正常斗战之中,势必要逼得对方根果暴露几次才可,可他并不准备如此。
  那棠姓女道人稍候便可恢复过来,错过这个机会,想要将此人杀死就不那么容易了,唯有抓住眼前这个机会。
  念头一起,他神意消耗于霎时间达到了一极为恐怖的地步,但每每被耗去时,本元精气又不断补入进来,使之不至断绝,如此庞大的付出,使得他在这一瞬之间,便算定了此人根果所在,随后轻轻一指在了其拳面之上。
  侏儒修士露出惊愕之色,随后怔在了那里,只过去片刻,仿佛巨山倾倒,海梁崩塌,整个庞大身躯生出一道道裂纹,再蔓延散开,直至四肢,最后轰然一声,化作无数碎末垮塌下来。
  张衍不再去多看一眼,一摆袖,转过身来,而在他的身后,玄空冥洞霍然打开,并将周遭之物都是牵扯进去。
  天穹之上,龙府二人正在观战。
  邵闻朝看得这一幕,不由怔住,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敖勺略一沉思,感叹道:“这位张道友手段了得,是在瞬时内算定了那巨灵修士的根果落处。”
  邵闻朝不解道:“可也不该如此,就算这位邓上真根果被算定,还有一身精气法力,哪可能在顷刻间殒命?”
  敖勺淡淡道:“那只因这位张道友法力高绝,暴洪倾泻之下,又哪得浅塘存留?”
  邵闻朝心头一震,顿时再无话言。
  侏儒修士被杀灭,只是短短几个呼吸,此时那天中乌光才重新汇集起来,女道人从中再度显身而出,她只是死死盯着张衍,对那侏儒修士之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张衍淡然站在那处,他此刻已能肯定,这女道人乃是一位渡觉修士,此刻其所表现出来的还不是全部实力。
  所谓“劫自身起,毒从气生”,由于渡觉修士法力无限壮大,是以修炼到了一定地步后,其就会再也驾驭不住,形成吞反自身之势,这便是劫数了,非是天降,非是外劫,而是由自身所发。
  修士若是不曾渡过,则必然身亡,但只要渡了过去,就等若将前身斩断,再开一条新路,法力在此之上攀附,直至下一次劫数到来。
  对付此辈,需得将所有法身都是打杀,不可任其逃脱,否则等其下回再来,说不定又会恢复原来模样。
  女道人眼中渐渐冒出怨毒之色,身上有淡淡虚影冒出,在那里张展肢体,随后一头头古怪物事冒了出来,并对着她身躯啃食起来。
  敖勺见得此景神情也是略微凝重,道:“这名青碧宫弟子修炼的是邪道,此是把自身这一具法身祭献给域外邪魔当血食,换得那些物事下来为自己助战。”
  “邪魔?”邵闻朝露出厌恶之色,“此人也配称青碧宫弟子么?”
  张衍看她如此施为,却并未出手阻止,一来他很乐意见到此人耗去一具法身,二来眼前此景休看还在持续之中,但神意窥望中,那法身早是消失不见了,换言之,场中这些只是过去之影,早在见到之前,便已然发生了。不过这等于他什么都不能做了,心意一起,一尊庞大魔相却是自背后缓缓浮现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染邪秽恶人间
  张衍背后那魔相如今显化极快,心意转动间,就已是出来,随后在他催运下,便对着前方一吸。
  然而这一运法,却发现此女躯壳之内早是空空荡荡,根本有无任何神魂存在。
  这般说其实也不确切,此女神魂当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寄存到了别处,以此刻形势推断,当是就在那些邪魔手中了。
  如此做是有好处的,那就是遇上攻袭神魂之法,几乎都是可以避过,不过弊端也有,就是这神魂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收走,到时受术之人便是不亡,也差不多是一个牵线木偶了。
  换言之,他现在是从那些邪魔手中抢夺神魂,而已非是与这面前对手较劲了。
  可这一吸下来,他却发现对方非但未觉对面抗拒,反还似顺水推舟一般,将那神魂送了过来。
  随即又发现,这并非是那女道人的神魂,而是一缕缕支离破碎残魂,看得出这是来自不同之人身上,且在源源不断过来。
  他心下一转念,立时明白对过的用意了。
  要是平常那些吸扯神魂的手段,那不管收来多少,终归是要自家炼化的,若是一下做得太过,非但自己无法承受,一个不巧,很可能把自己都会陷入进去,反过来成为对方口中食粮。
  看对面手段这般熟稔,当非是第一次做这等事了。
  他目光陡然幽深了几分,可惜那些邪魔这回却要料错了,与其余人不同,他吸扯神魂依靠的是呼唤凝聚出来的魔相,根本不用经过自身,也不用去考虑这些,如今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他根本不用客气。
  心意一转,背后魔相愈发凝实,吞吸之势比先前又是大了几分。
  敖勺与邵闻朝此刻都无法看见魔相,但却能感觉到双方在进行某种极为凶险的交锋,极可能涉及神魂层面,这便不是外人能窥测得了。
  张衍驭动吞吸魔相有十个呼吸之后,对面似终于发现了不对,似在设法摆脱此事,且挣扎之力越来越大。
  他本可坚持下去,不过魔相这一通鲸吞,算是真真正正的饱食了一顿,还产生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变化,他考虑了一下,也就没有再穷追不舍。
  此时此刻,那女道人法身已是完全被那些邪魔虚影了瓜分了,代替其立在原处的,乃是一团说不出模样的影子,时时在扭动之中,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狞恶意味,发出一声厉啸,狞恶虚影冲着他扑了过来。
  同一时刻,一道乌光又在原地绽开,那女道人又一次现身出来,这回却是将那避过一劫的法身降了下来,不过她只是一劫修士,故是这个法身若也被毁了,那她也就彻底性命不存了。其把身向前微微倾,却是化得遁虹,跟在那虚影后面冲了上来。
  张衍立着未动,心神一催,背后剑光纷纷腾起,如漫天繁星,随后纷纷一道道射落下来,清鸿剑丸与他心神相同,可以说彼此为一体,这每一道剑光之中皆是有他神意灌注,若是斩中敌手,同样也可斩杀未来之影。
  那冲在最前面的邪怪虚影身躯一扭。陡然就不见了影踪,只余下女道人一人,后者面对无穷剑光没有选择硬驾,而后往稍稍一退,只退去这一步,就有无数个一模一样之人层层叠叠冒了出来,仿佛每一个都是本人。
  当这无数身影在一起时,也分辨不出她是在往前还是往后了,剑光落下,每一道斩去一个人影,又变化出一个来,似永无休止,但如此却也被滞限在了原地。
  张衍这时目光一凝,他能感觉到,那女道人祭献出来的邪魔并非消失,而居然是与自身神意产生了碰撞。
  修士神意是可以彼此沟通的,但这却需得修士自身允许,但这些邪魔却似根本不经由这一关,直接就可闯入进来。
  神意所在,他自不会容许有外物进来搅扰,立刻设法将之消杀驱逐。只是如此做后,却发现神意在对抗之中不停消耗。
  而这个时候,女人那诸多身影之中突然冲出一道,对着他这里一扬手,一道遮天蔽日的法力洪潮顿时轰将过来。
  与此同时,张衍分明觉得神意之中压力一重,显是自身未来之影被此女盯住了。
  他目光微闪了一下,从战术上来说,对方这是很简单也很有用的策略,一方面借用邪魔最大可能的扰乱他神意,使得他无法顺利推演根果,另一面则是以避劫法身全力以赴发动攻袭,这双管齐下,威力可谓倍增。
  从这等算计来看,此女一点也不似方才表现出来的那般疯狂。
  若不是他,今朝随便找一个斩得过去未来的修士到此,在猝不及防下,恐怕都会手忙脚乱一阵,至少会被逼落下风。
  他把手一抬,只是对空一抓,那团乌光就生生被阻在外间,身上本元精气又不断运炼,弥补神意消耗,同时将两方面攻势都是挡下。
  女道人不由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以自己渡觉法身之能,这轮攻势居然会被轻易抵住。需知她此刻也是被那飞剑牵扯着,方才那番出手乃是她短时间所能发出的最为有力的一击,几乎是调动了全身法力,这一顿之下,气机便不可抑制的往下跌落。
  张衍眼中光芒乍起,斗战之中岂容任何破绽出现,他斗战经验丰富无比,此时立便抓住了机会,只一挥袖,使了一个“凌空雷震”,顿有无数雷光压凭空在女道人周围炸开,顿将她法身撕扯的粉碎,同时一个催运,天中剑芒一分,无数剑光杀落,将似要聚合的法身再度搅乱。
  斗战到此,已无任何悬念。
  女道人法力并不及他,此刻被他压住后,若想不被反复摧残,直至耗尽本元而亡,那么唯有祭根果躲避,而只要此女敢如此,他立刻可算定那根果落处,下来只需一击就可送其归去。
  事实对方比他料想的还要沉不住气,仅仅是法身被打散五回之后,就祭起根果躲避,如此他也是毫不客气,轻起一指,朝着那团破散乌光点落下去。
  轰然一声,那团光华本是在拼命聚合,滚动不休,可经此一指,却是骤然失去了所有生机活力,缓缓向外飘散了去。
  张衍把手收了回来,负袖站在那里。
  光华一闪,那女道人浮现出来,扭头含恨看了他一眼,而后跌跌撞撞,转头向着界外遁走。
  张衍淡然看着,并未阻止。
  这女道人实则已是被杀死了,方才脱去的只是他有意放过的一缕过去之影,这是他向巨驭提前下得一封战书,此人既然此人纵容族人和道侣过来寻他麻烦,那他迟早也会找上门去的。
  而且不单是巨驭,当初招惹他之人,他已是记下了,待得玄洪天之事解决之后,自会一个个寻去算账。
  倒是那些邪魔有些古怪,他本打算杀死女道人后再回来解决,没想到其人一死,这些东西就自行消失了。
  由此看来,此物与女道人可谓息息相关,只眼前还无法看得出来,其究竟是女道人利用功法由自身心中孕养出来的,还是本来有这等邪魔,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正思索时,他有所察觉般,转身往一处看去,却见有两道光虹过来,其中一个还有些熟悉。
  光华到他面前后,相继散开,邵闻朝与敖勺自里走了出来。前者略略上前半步,打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了。”
  张衍上回只是分身到来,但是识忆入身,便等若亲见一般,回有一礼,笑道:“原来是邵真人。”
  邵闻朝侧过一步,对着敖勺一拱,道:“道友,这一位便是我页海天敖天主。”
  张衍抬首看了过去,稽首道:“原来是熬天主,贫道有礼了。”
  敖勺也是抬手还有一礼,神情和善道:“张道友,前次你来我界中,我未曾好好招待,倒是怠慢了。”
  三人在这里客套了几句后,又言及方才之战,敖勺道:“道友之前可是未见过那等邪魔?”
  张衍点头道:“确实未曾见识过,贫道来得余寰诸天未久,此前斩杀的多是魔头妖物,且那青碧宫玉璧之上也似无此物记述。”
  敖勺沉声道:“这等邪魔实则早已在余寰诸天之内有过现身,在一些被其侵害颇重的界天,其一出现,常常会被引为怪谈。”
  邵闻朝接口道:“在那些地界,有诸多看似荒诞的传闻,譬如有人出门在外,把头颅忘在了家中,而其自身却是不知,等到旁人惊喊出来,方才醒悟,登时暴毙;又有凭空变作牛羊,过得几年又变了回来,但行止已如牛羊一般,早忘却本身为人;再有明明在水中潜游,可却是火焚而死,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只多是现在凡人身上,修士中少有见得,可每一次出现,都是大害,因其来得莫名,又身存域外,故也难以剿杀。”
  张衍方才接触过邪魔,微微一思,道:“此应是把神意之能照入现世之中。”
  邪魔方才手段以神意侵略,对凡蜕修士来说,因本是自成一天,外劫难染,邪魔过来,至多也只是消耗神意,可要是落倒那些低辈修士或是凡人身上,那就不同了,由于这是从神意之中脱出,涌入现世,人心之中出现什么,其就会展现出来什么,所以一切看似不合情由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敖勺点首赞道:“张道友看得极准,邪魔也有强弱之分,通常现出的多是弱小,虽有些麻烦,但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乱子,而强横者便是道友方才所见,乃是由某些修士用特殊手段引来的,这便是大害了。”
  邵闻朝哼了一声,道:“那位棠上真身为青碧宫弟子,不但勾结邪魔,反还堂皇正大在外行走,他日上得青碧宫,我倒要好好问一问,为何要把这等人放出来?
  这时天中一声宏亮声音传来道:“不错,这班蠢虫,尸位素餐,纵容邪毒,也是时候下手收拾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贝宫香露载真水
  张衍方才就觉得有股熟悉气机在逼近,但是敖勺与邵闻朝身为页海天主人却似若无觉,分明早是知道,故他也是不提,此刻循声看去,果然是那先前打过交道的彭长老。
  邵闻朝言道:“府主,是彭长老到了。”
  敖勺微微点头。
  彭长老驾云到了近处,打个稽首,道:“诸位有礼了。”
  三人都是回有一礼。
  彭长老转向张衍,正容言道:“张上真,你方才所杀之人名为棠昕,因修炼邪功,被镇压在云陆山脚之下,宫中长老本是怜她修行不易,故未取她性命,只望她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谁知宫中有些人为了些许私利,却是将她放了出来,到不想却来找道友麻烦,如今被杀,也是她自家寻死,怨不得旁人。”
  张衍听出对方是在向自己示好,言语中贬讽的当是青碧宫另一派人,他笑了笑,道:“彭长老这般想,可不见得贵宫所有人都这般想。”
  彭长老冷笑一声,道:“彭某方才便言,是该到收拾此辈的时候了。”
  张衍看了敖勺二人一眼,见两人一脸平静,仿似早已知晓的模样,心下顿时了然,这几位当已有谋划了。
  至于自己,显然在其等看来,在打杀了那女道人后,自然而然是一路人。
  他心下转念。这位彭长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战局抵定之后现身,显就是为等此事确定,好把他拉入进来。不过他并未有太过意此事,在动手之时他就没有想过请外人想帮,既然对方此刻又释放出善意,那他自也不会拒绝。
  邵闻朝有些谨慎道:“彭长老,是否早了一些?”
  彭长老沉声道:“邵道友,当断则断。”他这时转而看向张衍,“张道友,不知下来欲要往何处去?”
  张衍没有隐瞒,坦然言道:“自是前往玄洪天,要把祖师所留之物取了出来。”
  敖勺看了过来,沉声道:“道友需要知道,若此物在玄洪天还好说,可若道友取到手中,难保无有人起得妄心。”
  张衍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物虽是太冥祖师传下的,可只其能成就真阳的传言,相信就有不少人愿为此铤而走险,洛山观那边能守得那么久,那是因为有祖师布下的禁制和玉鲲守护。
  只要此辈恪守自身职责,那玉鲲就一直会留在那里阻拦外敌,禁制也不会散去,在时限未到前,外人对其等也无可奈何。
  可要是到了他手里,再被带了出去的话,那就不同了,定会引来许多觊觎之人。
  他淡声道:“贫道既来取拿此物,便有将之护住的手段。”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法力,自问可以应付绝大部分敌手,若有人来抢夺,正好还借此磨砺功行,就算真的敌众势大,无法抵挡,他也有赤陆可以退避。
  在场三人见他神情如此从容,心下推测兴许是太冥祖师留下了什么护身手段。
  彭长老正色道:“张道友,你若信得过,我等可助道友一臂之力。”
  敖勺与邵闻朝都是默不作声。
  张衍笑了一笑,看向对面三人,过得片刻,他才开口道:“贫道向来不愿平白欠人人情,不知诸位需得贫道做何事?”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俱是露出些许笑意,张衍如此说,那分明就是有的商量了。
  彭长老拱了拱手,道:“在张道友面前,我等便不说那等伪饰之言了,正如彭某方才所言,要将那班纵容邪秽,尸位素餐之辈清理出门庭,因对面稍显势大,故想请道友伸手相助。”
  接下来,他便将这里面情由详说了出来。
  青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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