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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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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勺、成笠衣两人都是往来。前者问道:“道友可是发现了什么?”
  裘冲意念一动,那神怪模糊形貌就显现在两人面前,道:“两位道友请观。”
  敖勺眼中一道光芒盛起,看有片刻,他道:“从那些土著的图鉴上看,此神怪当名为混,传闻能吞生灵于囊胃,忘天地之寿岁。”顿了下,又言:“要是如此,那世万鬃很可能是躲入此怪腹中了。”
  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如何把这等神怪逼了出来,可找准了目标,那便就知道下手方向了。
  成笠衣道:“我所观看过的典籍之上,并无对付这等神怪的办法,还是要往魏掌门那里去书一封,看他那里能否查阅到破敌之法。”
  三人议定之后,就拿出传文法符,以指为笔,写明此间情形。
  而另一边,魏子宏忽然大殿前方摆放的法符一动,随后一行行文字浮现出来,他看过之后,立刻便了解了原委,因是涉及到世万鬃,他极为重视,先是传命弟子查看现有典籍,然而翻找下来,并无任何关于这混怪的记载,更休说对付此怪的办法了。
  见此路行不通,他又是着人把龙君祁兆澜找了出来,将情况说了一遍,并言道:“龙众伴天而生,君又为龙界之主,可知此怪破绽?”
  祁兆澜想了一想,歉然一礼,道:“虚空神怪之中,有千数种不为人知,独大能有感,再有百数种不能闻不能见,这混怪位在其间,而且少现人前,我龙界知其本事,但是如何找了出来,确实不知。”
  魏子宏道:“那此世之中,可有知其底细之人?”
  祁兆澜道:“我龙界天地初生便已安在,界中典籍记载可谓万阙之内最为详实,若我不知,则他人亦不知,这等人物上真恐难找到,不过……”
  魏子宏看吞吞吐吐,笑道:“君若有办法,大可明言,便是涉及一些忌讳也无关系,我辈乃修道人,讲究天理大道,从不兴言罪人。”
  祁兆澜稍稍松了一口气,对着座上一个躬身,道:“那在下便直言了。”待把身一直,小心言道:“在下以为,上真不必自家费尽心力去找那混怪破绽,但凡涉及界中生灵之事,他人不知,但虚空之母是必然是知晓的,上真前次捉了不少神怪血裔,可令那些尚未归附之人向做一场祭献,顺便求问此事,便能得此答案。若是祭献足够多,或许还可以将那混怪直接逼了出来。”
  魏子宏不想给自己进献了这么一个主意,他倒是不在乎利用虚空之母,只是这里却有一个疑问,他道:“虚空之母与我乃是敌对,这等于我有利之事岂能答应?”
  祁兆澜再是一躬,道:“虚空之母无善无恶,生灵祭献,问对虚真,此已是天地成就以来的常法,若是此条路走不通,那么天礼崩乱,万灵失道,此无疑是自毁根基,所以只要是祭礼之上有所求,则其必然要有所回应。”
  魏子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万阙星流祭献问对之法,当已是一种万物默认的天理规矩,要是虚空敢于违反,那么在此基础上建立的一切都会崩塌,甚至不会再有人去信奉虚空之母,利用祭献之法,去求问混怪破绽,这说得上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这的确是好办法,当然,前提是献祭之人乃是万阙土著,要是他们这些修道人,显然是做不成此事的,这却不难为,现在俘获的土著要多少有多少,有些投靠了过来,有些还坚持不降,先前只是不怎么重视,不过现在既然要用到其等,自然有的是手段。
  只是这时,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道:“若是这般,我等可能利用此法反算万阙诸天?”
  祁兆澜苦笑道:“回禀上真,此等问对,因先前从未曾有过,是以上来或许能钻一个漏子,可若再有下回,虚空之母固然不会当真回绝,但却可提升祭献之数,或者用其他办法阻碍,绝不会再让我等轻易得逞了。”
  魏子宏点点头,他也仅说这么一问,并未当真指望能成。
  他当即把此事交代了下去,在下面弟子妥善安排之下,将此次抓捕得来的大部分神怪祭献了出去,而此前一切规矩,俱是按照正经祭献而来,因为此回不是为了求取法力神通,所以一切相对简单,在有一月之后,果然得了此前苦觅不得的答案。
  魏子宏也是心中感慨,这祭献这般好用,要是虚空元海或是布须天中有这等大能存在,或许许多修道疑难都能从其处问来了。
  待他亲自过目之后,便将所得结果书录在那法符之上。
  敖勺等三人一直在等候音讯,此刻见得法符之上字迹浮出,待看了下来,顿时明了该是如何做了。
  裘冲沉声道:“稍候由我作法,迫其出来,两位请在旁盯住了,这一次,定要诛杀此僚于此,绝不能令其再得脱身!”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通变化尽成空
  从虚空之母那里得来的办法其实也是简单,那混怪有阴阳两神,其变幻去了虚幻之中后,但是处于现世的一面,也即是阳神渐渐沉睡了下去,而是以阴神那一面则觉醒过来,而此神一旦成为主导,就会千方百计延长自身的存在,这也所以此怪少为人见的缘故。
  敖勺等人现下也是知晓,只需将此怪阳神一面唤醒,那就不难令从虚幻之中遁回现世。
  要做到这一点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现世之人只要有强烈意愿,并被这神怪感受到,那么就有机会将之唤了出来。
  只此怪有一个特点,其很少挪动存身地界。所以通常情况下,就算被人呼唤出来,也仍是停驻在原处,不肯挪动地界。
  要是那呼唤之人不在一处,那自然无法见到此怪了。等到那意愿念头一消,此怪就又退去了,所以这里关键,就是拿定其曾经遁隐之处。
  好在三人早是确定了方位落处,看起来最难的一点却是解决了。但若不是裘冲在此坚持查看,也很可能就这么忽略了过去。
  连渡觉四劫大修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人,所以这个方法也实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
  裘冲在另敖勺、成笠衣两人商议稳妥后,就于立定虚空,开始凝神呼唤起来。
  他不知此事能否一次成功,为免入至虚幻的混怪就此脱离了自身感应,所以同时也是在不停推算。
  许久之后,敖勺、成笠衣二人神情微动,他们已然察觉到,有一股晦涩气机正缓缓自身边浮现,若无意外,应该是那混怪受得呼唤,将要遁入现世了。
  同一时刻,一团难以辨别的模糊身影也是渐渐从虚空之中透显出来,可是还未等其完全现身,忽然间,虚空之中又有异动,就见一道道形似流火星光之物自远空飞射而来。
  敖勺一皱眉,凝神看去,却发现一大群头尖尾细,通体荧光神怪,看去当正巧是途径此处,其族群庞大,恐怕有亿兆之众,若是不做避让,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撞上了他们。
  成笠衣冷笑一声,道:“我便知晓无有那么简单。”
  虚空之母受限于此界之中的天理规矩,在被祭献求问之后,其必然是要给出准确答案的,不会有丝毫作假,可这不表明在其后过程中不会作弄什么手段。
  魏子宏之前在书信之上也是刻意言明了这一点,要三人加以提防,他们也是记在了心里,此刻这些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再他们将要把混怪引出来时方才出现,要说背后无人推动,他们是绝然不信的。
  敖勺道:“此便交由敖某来处置吧。”
  他自袖中取了一只兜罗出来,稍稍一分,就一金一墨两道光芒,随后起指在墨色光华之上一拨,便见此光骤然飞出,落至那些神怪之中,霎时间,仿若水中入墨,晕染开来,将那些神怪大片大片淹没进去,不过几个呼吸之后,便尽数笼罩在内。
  他再是一招手,那墨光飞了回来,随后重又送回了袖中。
  虽是他轻描淡写将这些神怪扫荡了,可他却是发现,经此一遭,那混怪却似是受到了干涉,本来已是呼之欲出,现在却又退缩了回去,不觉皱眉道:“裘道友,如何了?”
  裘冲沉声道:“那些神怪气机似令混怪有所警觉,其又是退了回去,纵然我作法回避,也是无用,看来需得重作努力了。”
  成笠衣道:“此是我等疏忽了,该当做一番布置才是,以免重蹈覆辙。”
  敖勺点了点头,实则此次倒也不怪他们失算,以三人修为,在虚空之行进,神怪无不退避,从来还没有自己一头撞上来的。方才只是一直在警惕来自上层的干扰,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神怪突然杀了出来。
  裘冲道:“不妨事,我等已是知晓了此间关窍,便又些许搅扰,也算不得什么,终能将此怪引出。”
  他心中也是有数,除非此刻有大能出手将他们都是杀死,否则这些也只是小动作而已,终究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三人这次在外放出了数个法力分身出去,如今就算再有神怪到来,也可远远解决,不至于再波及到此处。
  本来在这里设下一个阵法就能解决一切了,但是这个建议最后否定了,生怕有此存在,会使得混怪有所警惕,不肯再入得现世之中。
  在布置稳妥之后,裘冲再度尝试呼唤。
  这一次却比上回顺利许多,等了没有多久,一团模糊身影再度浮现而出,此过程中也再也没有任何外来搅扰,不久之后,这神怪就整个现出在三人眼前。
  此是一团没有形状,仿若浓稠泥团的物事,在时时扭动之中,而在外围,则有一缕缕形若丝绦的气雾飘动围绕,在几个呼吸之后,就有一团亮光在当中绽开,望去好若两界门户,随后便见一身形魁伟之人自里缓缓浮现出来。
  世万鬃躲藏在混怪身躯之内,就陷入了半昏半梦之中,他根本察觉不到外间变动,也不知道自己在里究竟待了多久,忽然血脉异动,忽然醒了过来,稍一察看,知是自己又是再次回得现世,不觉欣喜不已。他本来还想查看一下到底过去了多久,可没想目光一转,却是神情陡变。
  裘冲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打个稽首,道:“世宗主,久违了。”
  世万鬃神情沉沉,他很是不解道:“诸位是如何寻到我的?”
  敖勺并未多做解释,只冷声道:“到了眼前,再纠缠这些又有何用?今我不说多余之言,只问尊驾可愿降顺于我,若得愿意,自可免去一场灾劫。”
  世万鬃心中一动,不由开始盘算起来。
  他清楚的很,对方能找上来,融宗肯定已是荡然无存了,再加上魔神信众咄咄逼人,眼看着万阙星流的势力一个个接着被铲除,现在投附过去,无疑是明智之选,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性命也是保住了。
  可想到这里,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是这些魔神信众是以虚言欺他,并用他去攻打其余地界,等到差不多利用完了,再随意找个借口,将他送去死地,那又该如何办?
  不知不觉间,这个念头就占了上风。
  实际他若冷静理智一些,那么完全可以在此提出异议,并要求双方立下法契,要是实在谈不拢,那么再动手也是不迟。
  可现在他却是被这一股执念所左右,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些,越想越是认为对方不过是虚言拿捏自己,念及此处,其两目之中也是多出了一股戾气。
  裘冲见他神气忽变,眸泛凶光,摇头叹道:“不修道功,心性不纯,以至神窍迷堵,灵台蒙蔽,也该是你有此一劫,谁人也救不了你。”他神意传言道:“两位道友,莫与他多言了,动手便好。”
  成笠衣心思一转,凝神看去,世万鬃身上顿时有一道道未来之象延展开来,上一次被后者走脱之后,为防备再祭出这一招,三人已是有了对敌之法,就是不惜神意元气,推算出其将要逃生那一线未来因果,再设法将之截断,就可将其阻住。
  不过世万鬃此刻已是没有这等本事了,前次所为,乃是自百千化身之中求取一变,现在他不过区区数十化身,就算再祭此法,也只会被人轻易算定,所以根本不敢用了出来。
  他抬头一吸,引来一口冥空神精,顿时身化流光,往外疾冲,试图逃窜出去,然而这时,他却是身躯一沉,竟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拿住,他挣扎了一下,见是走不脱,他嘿了一声,霎时吧身躯一长,化作一头形似犀象之物,此是神怪“启陆”,能坚身不催之能。
  可他方才变化出来,就见头上多了一面宝镜,一道光华自上照下,落至身上,随后神气颓败,肌皮灰败,竟是渐作老迈,好似一瞬间被转至万千载后。
  他不禁心头大骇,因是无法分辨此是幻象还是真实,急急再是一变,这一回头长须赤虫,此是神怪“刺毒”,其运炼冥空神精之速,乃是其余神怪数十倍,守御之力却是了得,可在敖勺等三人法力轰击之下,眨眼间就被打得浑身破烂,于是再次做了一个变化,可方一出来,又被打散。
  这些神通变化若能合到一处,或许敖勺等三人拿他没有办法,可他每每只能变化出一种,这就显得太过单薄了,根本无法同时应对三名大能,无论飞遁挪移,还是攻守两端,都是存有再是显眼不过的破绽。
  反观三人这一边,因是始终有一人观望其未来变化之象,再有神意推算,是以总是是能找出正确对策,在世万鬃把所有变化都是演化过一遍后,再是没了手段,被牢牢禁束在了原地,敖勺见时机已是成熟,抖手仍出一枚晶石,但见清光一起,便将之收入其中。他笑了一笑,道:“终是将此僚拿住了。”
  裘冲捋须道:“我等似是漏了一物。”
  敖勺一思,道:“道友莫非是说那护法神怪?”
  裘冲点头道:“正是,融宗当是有一头护法神怪,当是被此僚带走了,现下却不见放了出来,这恐有后患。”
  成笠衣不在意道:“此僚已被捉住,回去之后,自可设法问了出来。”
  裘冲一思,也觉如此,不管如何,这回捉了世万鬃,总是要回去给个交代,于是不再纠缠于此,各起神通遁挪,齐往九台宫城回返。


第二百四十章 各祭奇绝定一战
  清寰宫内,张衍持坐不动,正自揣摩分身消磨太一金珠之时传来的种种变化。
  这些时日,他颇有所悟,并以为若照此路行了下去,在此一纪历结束之前,当能尽得其中造化运转之妙。
  不过此法便成,也只是令他在法力驾驭之上更上一层,并不能因此提升道行,而若不能参见上境,将来纪历轮转之下,仍是无法改换天数。
  当年人道何等势盛,一场剧变之下,却险险被那先天妖魔取而代之。
  所幸籍借布须天伟力,他已是隐约见得一丝机缘,这回只要能从背后那人处夺来窃去伟力,那么就可试着进窥上乘功果。
  就在这定坐时刻,他忽有所感,眼眸睁开,便见天机长河之内那对手所布设下的一道暗线骤然断去,此线上之上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世万鬃,此处一段,就代表着其人已死,不止如此,与之相关,并且因此衍生出来的所有一切未来线索,都是一样消失不见。
  所以世万鬃被拿下,不单是对面被去掉了一枚可以利用的重要棋子,还有所有盘结寄托于其上的落子都是无用了。
  而此时此刻,双方气数之增减,立刻便开始了彼消我长的明显变化。
  他看着那代表万阙星流一边的天数机运一个个崩塌下去,直至某一处关节之上才勉强停留下来,但这不过是阻碍而已,他这一边大势仍是坚定不移的推压了过去。
  到了这副境地,那背后之人若还不启用那些埋藏下来的暗线,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他目光微闪,看来这一场斗法,很快就要见得结果了。
  此刻万阙星流内,魏子宏在得闻世万鬃已被擒捉的消息后,也是欣喜过望。
  唯一可惜,是那融宗那神怪不知下落。
  他闻知此事后,立刻找来几个融宗长老了解了一番,却是放下心来。
  这等护法神怪,外宗之人是无法染指的,唯有融宗执掌方能驾驭,所以捉了世万鬃,也就不怕此怪出来作祟了。
  在确定无虞后,他当即放开手脚,令麾下之人四处出击。
  而今万阙诸天之内,似世万鬃这等人物相比较的神怪血裔本来也没有几个,此人一去,加上常天宗、融宗皆亡,短时内也没有人能阻碍他们了。
  虽然因为神怪聚集,导致许多血裔宗派凭空壮大了许多,但是上境修为之人却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得填补的了得,反而因为此辈力量聚集起来,修道人这边发动攻袭反而更是方便了。
  当然,从整个万阙星流来看,虚空深处还藏有不少厉害神怪,甚至此辈才是此方天地之内的真正主流,神怪血裔只是实际此辈血脉衍生。
  可其却有一个不足之处,那就是智慧不如血裔,彼此勾连到一处的可能很小。而若只是单独一头神怪,对修道人的威胁其实并算如何大,只要敢于冒头的,那直接剿灭便好。
  下来两载之中,近乎三分二有宗派立驻的界域都被修道人这一边夺了下来,眼看着再加一把力上去,就能将之一举拿下,但是势头却是放缓了下来。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随着修道人侵占的界域越来越多,人手已是有所不足了,换句话言,现下已然扩展到了当前极限,现在大多数冲在最前面的,反而是那些投靠过来的神怪血裔。
  魏子宏此刻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形,他并不觉得万阙星流这边已经完全失去反抗之能了,猜测对面当是还有什么手段未曾使出来,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能看出来这一点,也不止是他,司马权、彭向等人都是有过建言。
  而且他也看到了,如今后方很多地界较为空虚,甚至禁阵都未曾立全。
  所以在慎重思考过后,又与敖勺等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脚步稍稍放缓,准备将后方彻底理顺之后,再进行这最后一步。
  而另一边,万阙余下诸宗为了抵挡魔神信众侵袭,上百家近来势力得以壮大的宗派又是立了一个大盟,若是不计上层战力,只看参与会盟的血裔大族,其实已是超过了当日的融宗和常天宗。
  不过此盟会表面上声势极大,可诸宗内部却是人人感到惶惑难安,因为他们看得出来,魔神信众侵压万天的大势已成,大多数人此刻都是持悲观态度,只觉大厦将倾,整个万阙星流已是没有任何希望可言,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甚至有不少人已是暗中准备投靠魔神信众,甚至有几家宗派向着九台宫城派出了使者,他们认为便是谈不成此事,便是有个万一,将来也可有个退路。
  可凡是做得此事的宗派,却是很快发现,下来祭献之时,虚空之母索要祭品却是猛然多了起来,这顿时令他们慌张了起来。
  万阙之内,所有宗派的命脉可谓都是系于祭献之上。
  而一派宗主,就算修炼到了翼无究、世万鬃那等冥空无量的境地,宗中诸族也一样需要长生之火维系生机,需要冥空神精用运炼血脉,需要祭炼问对以避灾劫。要是今后行不得此事,那么他们也就等若失去了存世根本,所以大多数宗派立时收了心思,老老实实待着,在未看到什么机会前,不敢再有所动作了。
  而有一部分人却在犹豫之中,在他们看来,万阙星流诸天即将覆灭,那么死抱着祭献不放又有什么用处?等到被魔神信众全数占下,恐怕连虚空之母自家都难以保全。
  只是他们也有着和世万鬃当日一样的顾虑,魔神信众会否利用他们掉过头来攻打其他宗派?他们投了过去为求自保,要是反而因此送命,那也是不愿意的。
  这种种原因,使得他们虽是暗中派遣使者往来,却始终不肯许下什么实质承诺。
  修道人这边倒对此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已不是初入万阙之时了,所以对神怪血裔的投效也并不如何看重了,要是愿意依附过来,也自不是推拒门外,可要想谈什么条件,想着保全宗族原来利益,那是绝然不可能了。
  罗烛天,此是原来常天宗所在,因是此地连通虚空,往来方便,所以这里如今已是成了修道人主要落驻之地,便连九台宫城悬于此界地陆之上。
  此刻大殿之内,矗立有一座法坛,包括裘冲在内的十数名渡觉修士围在四周,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就在魏子宏下令停住脚步之后,凡是功行高深之人,皆是感得有一股危兆降下,但不清楚从何而来,所以众人合力,在此作法推算。
  数月下来,终是有了结果。
  裘冲自座上立起,来着魏子宏面前,打了个稽首。
  魏子宏还得一礼,道:“裘长老,如何?”
  裘冲回道:“我与诸位同道推算下来,该当是虚空之中有大敌将至,而今能万阙星流之中有此能耐的,当就是那上古神怪了,而且这一回,极可能是落在我等眼下侵占的地界之上。”
  魏子宏神情一凝,冷笑道:“原来此辈打得是这个主意。”
  上古神怪入世,对万阙星流同样也是有莫大有损伤的,其所过处,生灵覆灭,界域崩塌,这其实是与天地争抢食粮,现在万阙星流大半界域在他们手里,其若过来,那势必与之直接撞上。
  他此刻也似乎明白了,对面先前按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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