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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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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再欲看看得仔细些时,那人似有所感,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反而是加快脚步离去了。
  他眼神变得幽深了几分,心中波澜不起,显然对此情形已是有所预料。
  一个恍惚间,场景破碎,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正身之上,心下一转念,暗忖道:“方才那人,当是顽真无疑!”
  当下试着算推算了一下,发现自己闭关后,已是过去了许久,以炼神彼此间法力对抗来看,若放在现世之中,这一场参悟恐怕用去了亿万载数,也难就要临近此关了,只这比他本来所想来得快了一些。
  休看这一点点差别,到了他这个境界,若不超出自己能为之事,那么一切都可算定,现在出现了偏差,那么一定是什么地方未曾算到,有所疏漏了。
  他思索片刻,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所求之道与同道有所不同的缘故。
  就在这时,忽然察觉外间有所动静,不由往一边看去。
  见那处荷叶分开,神常童子似已是醒了过来,只此刻似睡意未去,趴在荷叶之上不肯起来。
  他心思一转,从此处看来,这一场争斗已然分出胜负,这一位不出意外成了最后赢家,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那一团精气还并没有完全化为其自身所有。
  这也实属平常,便前次神常童子偷偷吞下的宝胎,也是用了许久才真正消纳干净。看其半梦半醒的样子,这次还不知要用多少时候才能得竟全功。
  这般对他反是好事,其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当会很是安分。
  他收回目光,意念外顾,目光闪动了一下。此前他就感觉到四周似有些不对,只是没有干涉到自身,所以没有多加理会,现在再是察看下来,已是能够确定,曜汉老祖三人的法力已然不见了影踪,而且竟是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这般情况极为异常。
  就算三人之中有人破了解真之关,躲入了那定世之中,也不可能三人一齐躲入进去,因为定世容接纳外来之人,那么彼此法力一定是会互相冲撞的,如簪元道人就尽量避免自己正身进入神常道人那定世之中。
  他不由得想到先前思及三人时,心中浮现的那个警兆,莫非此辈当真与哪位厉害同辈有什么牵扯?所以得其托庇了?或者说也是找到了一处类似布须天之地,进而躲入其中?
  他思索片刻,不管是什么,这当在自己现在拥有的能力之外,深究无益,还不如把心思多放在修持之上,只要自身道行变得更强,那什么事都有办法解决。
  而且解真之关近在眼前,又有疏漏之处不曾解决,当需得好好筹谋一下了。
  修士斩杀顽真,就等若是与另一个自己相斗,他自己所会一切,顽真也自拥有。而且因为顽真来时,是自神中映照而出的,所以未曾祭炼纯熟的法宝不在神意之中,便就无法动用,而祭炼纯熟的法宝其也一并握有驾驭之权,故对其实则并无多少用处。
  他之顽真更是不同。因为他既是求己,又是外求,按理说道行有可能走在顽真前面,所以到时出现的情形,很可能是他自身道行比顽真高出些许。
  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顽真道行比他高出些许。
  之所以有此情形,那是因为他所行之路比上述两者都要广阔许多,而要取得多少就需付出多少,顽真自也同样会变得水涨船高。
  正如他明明还未到解真之关前,就已是可以见得顽真,说不定就是此等预兆映现。故是哪怕有一丝这等可能出现,他也要设法做好防备。
  要知正身顽真之间,神通手段可谓一般无二,那么功行这一线之差,也许就决定了那最终成败。
  此时他有种感觉,当自己真正过去这一关,以往有一些不解疑惑之处或许就能够有个答案了。
  他思忖了一下,现在不是自己一人独行,藉此关口,倒是可以去同道处问询一番,说不定可从旁借鉴到一些有用的道理。
  想到这里,当下分出一道虚影,寻着簪元道人的气机而来。
  簪元道人没有开辟定世,其正身栖居在一间形如精舍的残破法器之中,他感得张衍到访,自里迎出,打个稽首,笑道:“原来道友登门,快请进来一叙。”
  张衍还了一礼,随他到了里间,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在后者相请之下落坐下来。
  簪元道人叹道:“这处只是昔年我成道之前所用法宝,说来那现世之中,也唯有这一物带了出来,不忍舍弃,这才留下了。”
  张衍也是感叹,通常炼神所出身的现世终有崩灭一日,不过有块有慢而已,唯有他背后这方现世,因为牵连到布须天这方造化精蕴之地,所以一直长久存驻。
  簪元道人与他交言几句,便问道:“我观道友一直在修持之中,不知今日何来?”
  张衍道:“贫道近来见得那顽真之变,自忖当过那解真之关,想及道友已过此关,故来请教一二。”
  簪元道人讶道:“道友已到那一步了?”随即又一想,点首道:“也该是到了。”
  若能过去顽真,能收敛法力,开辟定世,修士就算是有了一定自保之能。
  不过这一关虽是极难,可视之为险途,但若从境界区分来说,其实仍在一重境中,唯有过去之后,外求之辈有了足够资粮,方有机会进入二重境。传闻到了此境之中,修士会生出更多变化来,可到底如何,他未到此等地步,也一样不清楚。
  他沉吟了一下,叹道:“道友若问我如何过去此关,我只能言,当日能以闯过也是十分之侥幸,现在回想,还觉得再来一回,多半会被阻碍在此。”他起指一点,指端就有一团灵光生成,并朝前送来,“我所失所得,皆在其中。”
  张衍目光看去,此灵光就映照入身,霎时得到了种种体悟,只是里面涉及得诸多斗法手段,却是没有显示出来,对此他是十分理解的,换作他也一样会有所遮掩,这里收获已是超出了他预计了。
  他抬手一礼,道:“多谢道友了。”
  簪元道人摇摇头,道:“每人道途不同,我这些也未必能帮到道友多少。”说着,他又给出了一个建议,“如今神常道友已然恢复本来,道友可去他那里走一回,或能得见更多。”
  张衍微微点头,再次道谢之后,就与别过簪元道人别过,随其气机指引,来到了神常道人那定世之前,方才到得这里,就见门户一开,里面有一道灵光出来接引。
  他踏步上去,须臾就落在了那定世之中。
  举目一扫,上回离去时,这里已是大变模样,现在更是不同,山水壮阔,诸星齐备,除却无有生灵,与寻常现世倒也无有什么不同。
  神常道人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稽首言道:“在下自还复之后,本还想先来拜访道友,只是见道友正在修持之中,恐有相扰,故是打消了心思,此次道友登门,当要多留些时候。”
  张衍还了一礼,道一声叨扰。
  不过他发现,神常道人此刻与上回所见大有不同,少了几分沉闷郁结,多了几分开朗洒脱,当是两分意识之后,其解决了自身一个麻烦,所以连带心境也是提升了不少。
  神常道人下来将张衍迎到自己修道所在的法塔之上。
  张衍与他寒暄几句,便道:“贫道来意,道友想必已是知晓。”
  神常道人点了点头,他笑道:“解真之关,凶险万分,每一人都是不同,但这里面实则也是取巧之法的,在下当时便是仗着此法侥幸过关。”
  张衍微讶道:“哦?却要请教。”
  神常心境虽然不如他,可毕竟得有天授,有些事却是生而知之,这却是其人长处了。
  神常道人朝着着自己指了指,笑道:“道友需知,法有长消,心亦有长消,顽真虽由神出,可终究是映照我身而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此中就有文章可做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道法心执自有别
  张衍听得此言,稍作思索,立便理解了神常道人的话语中意。
  修士本身的气机法力并不是恒常不动的,真正情形,是好若浪潮一般起伏往来的。
  不仅是自我如此,还有与同辈之间的法力对抗,亦是会引发起落涨退,只是水面之上的波澜并不能使得汪洋深处发生动荡罢了。
  而神常道人所说得人心,其实就是指人心变化。
  炼神修士心思与法力实为一体,心神若死,则法力不在,那么修士与陷入永寂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反过来,法力愈盛,也就代表着心识愈强。
  心思若活,法力自然就分了沉消高涨,不可能一成不变。
  想到这里,他思路已是打开,道:“道友所言文章,是否是取己身气息低落之时,由得那顽真照神而出?如此可便可压其一头?”
  神常道人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啊,只是如何把握,顽真又当于何时出来,这一点尤其要拿捏理顺了,不然反会伤了自身。”
  说着他又感慨道:“道友知晓,我乃宝灵显化,天生神通,未经历练,心境比之道友尤显不稳,可在过解真关时,却反是因此得了好处。”
  张衍了然,因为神常心境不稳,起落不定,法力也是因此时高时低,而顽真出来时,映照的只是当时那一刻,可要是那时自我恰恰身处法力最为低弱之时,那么下来就会遇到一个法力弱微逊色于自己的顽真。
  不要小看这么一点点差别,两者手段神通相同,那么一线之差就是天地之别,哪怕争斗漫漫无期,可终归是能看到胜望的,不会无有止境的争斗下去。
  了解这些,他也是明白了,此法纵然凶险,可这里面其实也是有一线天机可供登攀的。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按照神常道人所言,顽真什么时候从神中照出,这一点根本无法做出充足预计,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其能够成功,实际其实还是有一点运气成分在内的,而一旦顽真应在你法力升腾之时,那就没有丝毫胜望了,所以这般作法,失败的可能其实一样不小。
  他心中思忖着,假设那顽真映照出来一刻,自己可以将之把握住呢?
  念及此处,心中却是有了一个模糊想法,他抬手一礼,道:“此番多谢道友解惑。”
  神常道人赶忙还了一礼,道:“道友言重,在下不过先行一步而已,不敢托大,只是顽真之关,实非小事,准备越是充足越好,在下以为,道友可再去青圣那里走一趟,兴许还能得些获益。”
  “哦?”
  张衍立时反应过来,道:“青圣来过道友这里?可是为前次之事么?”
  神常道人赞叹道:“道友心思通明,正是如此。”
  张衍明白了,前番朝萤找上门来时,青圣道人不曾出来相助,反而与朝萤二人有勾结之嫌,其一定是唯恐自己彻底关上入至布须天的大门,所以想设法表示歉意,只是正逢他闭关,故是找到了神常道人这边。
  神常道人见他思索,还以为他是有所顾忌,道:“道友可是怕被此人知晓自身功行进境?此却无碍,而今在下法力全复,再有簪元道友在,其绝然不敢妄动。”
  张衍笑了一笑,道:“贫道非是为此担忧,其人既托言道友,当是暂无其他心思。”
  神常道人言道:‘道友能如此想便好,即临解真之关,那能否过去才是最为重要,若能得其过关领悟,那余下皆可暂时抛开不论。’
  张衍点头,他倒不为此担心,从青圣行为来看,此人是个重实利之人,要真能有手段压服他,那根本不会来好言好语,现在既然放出和解信号,那就表明其人并不打算动用武力。
  神常道人这时神情郑重了几分,道:“而今平心求己之辈,已然愈发稀少了,万望道友千万慎重。”
  张衍知道他怕自己被顽真取代,少了一个求己同道,故是出于善意提醒他小心为上,他也领这份情,笑道:“贫道心中有数,多谢道友提醒了。”
  因已是问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他便与神常道人辞别,虚影一晃,便就出了定世,随后伸手一招,就有一枚青色玉符落在手里。
  此是青圣上回所留,用此可以唤得其人前来。
  他只是法力一激,玉符之上霎时一道芒光扬起,洋洋铺开,少顷,青圣身影就自里显现出来,看他一眼,便打一个稽首,道:“原来是道友出关了。”
  张衍笑了一笑,还得一礼,道:“今番贫道有一疑问,神常道友言说,或能从道友这里获取答案,故是启符惊动道友,还望勿怪。”
  青圣一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由打量了他一眼,尽管后者只是虚影在前,他却也是察觉到了几分端倪,爽快言道:“哪里话来,道友若有事,我知无不言。”
  张衍直言道:“贫道而今即将到那解真一关,而在贫道所识得的同道之中,唯有道友功行至深,或能知晓其中玄妙。”
  青圣神情略略郑重了一些,道:“不敢,前回道友遭人围攻,我未能前来相助,是我之过失,既然道友问及此事,贫道可以言明,权作前回补欠。”
  说来张衍要是功行更进一层,对他图谋布须天的计划很是不利,不过此回他若拒绝,那怕再也无法入得布须天中寻求托庇了,所以也没有选择。
  再则,现在张衍是能够与人商量的,可要是换了顽真上来,谁知道会否与他存有一般心思?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尤其重要,张衍在他面前毫不讳言此事,说明心中底气十足,说不定早是有了过关把握,只是为求稳妥,所以再来他这里一问,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枉作恶人,做个顺水人情就是。
  他沉吟了一下,语声略显深沉,道:“道友问我如何过那顽真之关,其实这一句却是说错了。”
  张衍微讶道:“却不知错在何处?”
  青圣目光望来,道:“我实则并未过得那顽真之关,说来我才是道友口中之顽真。”
  张衍目光微闪一下,看了青圣一眼,道:“竟是如此?那却要请教,不知道友当初是如何胜过正识的?”
  对方竟是替代了正身的顽真,这的确有些出人意料,可顽真与正身本是一样,不管谁胜谁负,胜者之所以能胜,这里面总是有原因的。
  青圣盯着他道:“道友莫非不惧么?”
  张衍失笑道:“我与原来那位青圣道友并不识得,道友行事也自有规矩,并非疯狂之辈,贫道又何来畏惧?”
  青圣沉声道:“我非此意,而是指道友莫非不怕听了我之道论后,反被那顽真所趁么?”
  张衍洒然一笑,道:“言在道友,听则在我!我若过不去此关,那是缘法不至,是心境不满,是修行不足,绝不会是因为听了道友之言,何况顽真若是替我,那只能言其更胜于我,顽真非我,却仍是我,便是他胜了,那又有何惧?”
  青圣听他此言,不由点头道:“道友心中自有格局,是我多此一问了。”他稍稍一顿,道:“既然道友愿听,那我也是不吝告知。”
  张衍道:“当闻其详。”
  青圣沉声道:“我能胜过正身,说来别无什么机巧,一句话可言,那便是我道胜过他道!”
  张衍略一琢磨,道:“道友之道,无论顽真自我,岂不是都是求己么?”
  青圣正声道:“我之求己,却与他之求己不同,他心境不稳,对求己之道尚存疑惑,哪及我心之纯粹。两下相较,他自是弱我一筹。”
  张衍听到这里,又有所悟,同时又想到一事,问道:“道友既是顽真,那么得以现身,是早有识意觉醒在前,还是生出那一刻前方才觉悟自我?”
  他这是问到了顽真最为关键隐秘的地方了,青圣沉默许久,才道:“道友此问,我却无法回答,我只知正身一切,我亦知晓。”
  张衍若有所思,又问一句,道:“既然如此,道友又如何知道,自己必是那顽真呢?而非是正身斩灭顽真后使得神思为之改换?”
  青圣理所当然道:“这便是我与正身之差别了,若是正识,或许受得此扰,可我求道之心甚坚,一切挂碍我如不见,自不会有此迷惑。”
  张衍点点头,青圣道心的确纯粹,认准道途后,就不会有丝毫动摇,所以迷茫自疑对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可说我认定如此,那便就是如此,不是如此也是如此。虽这其人之道,可对他也不乏借鉴之用,他打一个稽首,道:“多谢道友如实相告。”
  青圣还有一礼,道:“我近来已是寻得一枚造化残片,等道友过去此关之后,当登门造访。”
  张衍不再多言,意识一转,回得正身之上,随后深思起来,神常道人是从心境入手,青圣之言,却比神常道人更进一步,直接是从道法之上入手,这等情形,像两人顽真一个是由心而生,一个则是映道显化,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感觉自己似是隐隐捕捉了一个关窍。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自行道无旁碍
  张衍想到的是,这两人顽真所出,皆是落在自身修行之中最为不稳的地方,此绝非偶然,因为只有自身最为薄弱的环节才最易被顽真突破的。
  他由此也是想到,顽真对修道人来言应该不仅是一个劫关,或许也当是一个弥补自身缺漏的过程。
  似如求己之辈,因为观注自身,由心意愿力推动道行,这过程之中自然而然会使自身应合大道,顽真之变,也是应此而来。
  这非是修士修行上的障碍,实际修士是自家所求。
  如那些不求上进,或是设法压住自身道行之人,则永不会遇得此关。
  而自己弱处又是落在哪里?
  相对同辈来说,他心境法力上可谓都无破绽,但世上无有完满之物,所以定然是有短板可寻的。
  他稍作思忖,想到了一点。
  不管是神常道人还是青圣,抑或是那朝萤,这几人都是在求己外求两道之中取一而行。
  唯有他是两道同求,或者说无所谓道分两面。
  他不知此前是否有人行过此道,但是现在,显然只有他一人这般修持。
  由于无有同道道法可以借鉴,所以统合之中一定是有瑕疵的,这需要他在前行之时不断推演完善。
  可放到这里,这明显就是一处短板了,故而这顽真很可能是从自身道法中来,且可能会碰上更为复杂的情况。
  他对此并不后悔,因为这条路一旦被他走通,那么将是比任何一个同辈走得更远。
  把这些考虑下来后,他大致理顺了此事,心中也是有了一个清晰思路。
  下来只需按部就班抬升道行,再慢慢推演其中变化,待顽真到来之后,设法将之斩杀便是了。
  心思一定,他又把意识沉入布须天中。
  不知定持多久之后,眼见着功行即将到那真关之前,他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警兆,立将心神退出,睁眼看去。
  却见前方不知何时来了一名身着灰色道袍道人,看去浑身破破烂烂,面上没有五官,只是白面一张,身躯更是虚实难分,好似有一半映在虚寂之中。
  他目光微闪,对方到此没有引动任何法力波荡不说,事先也没有任何征兆,足见功行高超,尤其厉害的是,此人往这里一站,外间倾压过来的诸多法力就不存在了,看去似被其排挤了出去。
  他一振衣袖,立起身来,言道:“不知尊驾何人?来此何事?”
  无面道人没有说话,只是传了一道意识过来,道:“望尊驾能够停下修持,不过那解真之关。”
  张衍一挑眉,自己功行到何等地步,功行若是高深之人,倒是能从法力波荡之中当能察觉到,譬如他面见青圣时,后者就对他的来意有所察觉。可是看此人样子,倒似在此之前就知道此事了,若是这般,或许其人早就就在关注他了。
  他看了过去,道:“尊驾既要贫道如此做,那可否一说原由?”
  无面道人沉默片刻,才传意过来道:“尊驾当知那侵害诸有之人。”
  张衍微微点头。
  无面道人继言道:“修士功行越高,此人出现的可能便越大,你若功成,那极有可能引动这一位存在提早到来,故需你不再修持,也好保全诸多同道。”
  张衍听了,不由失笑道:“据贫道所知,这虚寂之中,功行胜我之人,不止一个,道友若是认为功行越高越是有碍,那么为何不去找他人,却是反过来找寻贫道?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无面道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只问尊驾是否愿意停下?”
  张衍目光微冷,若按照其人所言,自己修行增进,就会引动这一位存在到来,可他若不尽量提升道行,以期尽早主驭布须天,那么等到这一位存在真正显化出来时,自己将是毫无反抗之力。
  无面道人之要求,是以他之利益成全其人之利。
  更何况,这一位若是能说个原由究竟出来,那么他或许有所考虑,从中寻出一个妥善办法,不定还能借此看到一丝大道玄机,可现在只是一句话就要让他停下,那是绝然不可能的。
  他目光看去,淡声道:“尊驾之言,请恕贫道无法答应。”
  无面道人言道:“尊驾若是不愿,那我只好出手阻你。”
  张衍淡笑一下,道:“贫道在此恭候。”
  无面道人却是没有选择动手,而是身躯缓缓飘散不见。
  张衍看着那身影消失之地,目光微凝,知道这不是此人避战,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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