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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干了这碗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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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话,却张不开口。只听得周围脚步声越来越乱,像是有很多人走了过来。
我有些害怕,但是恐惧也转瞬即逝,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失去什么吗?果然,没有赌注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伤得很重,你们看看,谁能治她?”
一音既出,周围立马杂乱起来。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我能听出他们确实都是在讨论如何如何救我。
可是问题来了……
我与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救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善意了,无论是谁,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就比如发生在我身边的一切。
我一边怀疑着,一边小心地留意他们,可惜却是徒劳。此刻,我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就算他们真的要害我,我也只能硬着脖子等死了。
他们商议了不一会儿,有几只手捏上我的身体,捏捏手臂后向下摸去,我猜他们应该是在检查我的腿。可是我的腿早已没有知觉,除非我眼睛看见,否则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对我的腿做了什么
仙君……
我为什么又再想他?!
忽然,嘴巴被撬开,一个圆润的东西顺着嗓子滑下,登时腹中滚热。
这是什么?
我脑中闪过了无数种想法,却也猜不出这是什么?但结果无非也就两种,一种是害我的,一种是救我的。
须臾,我仿佛感觉到身体恢复了点力气。
周围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难道他们离开了?
而我则更加慌张,如果他们离开了,那就更有可能是在害我了。
“丫头,你睁开眼睛试试。”他们像是并未走。
我鬼使神差地照做了,先是一阵刺眼的白光,双目禁不住白光,兀自淌出许多眼泪,眼泪冰冷,一颗一颗地掉进脖颈之中。
我微微侧头,见我正身躺在一间茅草屋中。而身侧是位老者,他身着一身青衣道袍,束发盘髻,怀中夹着一柄白色拂尘。
“啊……”我张开口,虽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了,许是力气还没恢复吧。
“还好还好,总算回过来一口气。丫头,你是犯了什么事来的这儿啊?”老者背过手去,身子前倾问向我
我眼珠一转,此刻我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又为何要告诉他呢?万一我说出后,他对我不利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门口忽然闯进来几个少年,他们手持长剑向我奔来。
我心咯噔一紧,难道真的是要来害我的?
虽这样想,但我还是无法躲闪。我只得闭上眼,等了片刻,也没见什么刀剑砍在身上。
我看着他们,等待他们说话。
那位老者挥了挥手示意少年,少年们道一声是便离去了。
老者伸出二指探上我的眉心,片刻后收回,道:“你是仙?”
我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默默不作声。
“你是坠仙?”
我还是不作声。
“既然你不想说,那也无妨。毕竟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他们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不应该被说出来。你现在能活过来想必也能再活下去,你且好好养伤吧。真是想不到,见你年纪不大,怎就伤成这样?”老者说完,转身离去。
我紧紧地盯着门口看了半晌,也不见再有人进来。先是活动活动了手,而后拄着胳膊勉强依靠着墙坐起。
再次环顾四周,这里倒像是一户普通的人家。但是,我再也不要被外表所蒙骗,不管这里是哪,我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仙君……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好!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等着。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会回去报复你们的!一个也不会差,一刻也不会晚。
心中郁结,胸口窒堵,身体的力气在恢复。我想不出方才他们给我吃了什么药,这想也无所谓了。就算是毒|药,我也一样吃下去了。
说到毒|药,这些年来,我吃的毒|药还少吗?
我活动活动手腕,现在只能勉强抬起手臂,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迅速盯着门口看去,这一刻,脑中闪过无数种情况,可是,脑中却闪过了他的面庞。
我为什么还在想着他?难道他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见进来的还是那位老者,但我还是不敢放松警惕,面目表情地盯着他。
他手中拿着个什么碗,正向我走近。
“丫头,这药你喝了吧。这样你的伤也好得快些,要知道,这里的环境不利于养伤。”说着,他将一个黑漆漆的瓷碗递了过来。
我看着碗中暗红色的液体,不敢伸手去接。我凭什么就相信他们?我甚至连这里是哪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敢相信他们?
老者许是见我不接,于是转头将黑碗放在床沿上。后退两步,说道:“丫头,不管你想不想说,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的。总之凡是到了这里的人,也只能认命了。”
认命?我心中冷哼一声,我可不认。凭什么我的命运就是被他们欺骗至此?我还要报仇,我要回去,我要让他们付出骗我的代价。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声通报:“族长,张仙人来了。”
我也循声望去,见是一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道人走近。
他们互相行了行礼,而后一同望向我。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那位张仙人手一伸,捞过我的手臂,二指搭上手腕,听了半晌,放下我的手,说道:“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心上的伤,怕是……”他停下,仰头与我对视,接下来的话却不说。
我张张口想问,可是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张仙人二指又搭上我的脖颈,又听了片刻,道:“原来你身体还有毒?毒性积存到现在,怪不得说不出话了。”说着,他单手扯开我的前襟。
只听得刺啦一声,我也见到了我胸前的伤,黑漆漆的塌陷外是已经外卷的皮肉,直到现在,还有鲜血汩汩地往外渗出。
我抬起头,不想去看胸前的伤,只是望向这位张仙人。
张仙人捋了捋白胡须,道:“你体内这毒,是谁下的?”
我摇摇头,不想说。是谁下的,我自然明了。
想当初在妖界的时候,方离曾在我耳旁说我日服毒|药尚不自知还当做是解药,想当初我几次不服药也完好无损。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傻。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还什么解药,什么神识。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而我却一直深信不疑。如果没有伏青的死这一码事,我是不是到了临死之前都不会发现他一直都在骗我?
“看来你是知道。”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那,你想活下去吗?”张仙人笑了笑,背过手去,淡淡地问道。
我仰起头,与之对视,而后张口说:“啊啊……”我忘了,我现在说不出话了。
而那张仙人像是懂了一般,转过身去,说:“那好,既然你想活下来,那我们便救你一救。”
我登时觉得浑身的痛楚都消失了,他说他能救我?是真的吗?
这时,方才那位被称作族长的老者又进来了,直接向我走来。我看着他们,希望能从他们的服饰或者举止判断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会救我呢?我明明记得最后是要将我……逐了!逐什么?逐哪去?
族长回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张仙人。张仙人笑着接过,雾气氤氲,笼罩得整间屋子都模模糊糊的。他们对坐在我面前,似是要问话。
“你会写字吗?”族长问我。
我摇摇头,我确实不会写,他们这是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什么?
“你归属谁家?”
我又摇摇头,我谁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这丫头受了惊吓,现在还不能说话。待她恢复几日我们再来问吧。”张仙人和族长商量着。
“可是,她体内积存了大量的毒,若是不能及时……”
我正听着他们说话,却见张仙人挥手制止了族长的话。我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而后他们一齐出去了。
独留下我,若是不能及时什么?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于是我脑后一仰,再次倒在床榻上。身下很硬,硌得骨头发痛。
我想起司酿宫的……
不!我为什么又要想司酿宫怎么怎么样?那个地方充满了杀戮与欺骗,我恨那里!
如果能够选择,我从一开始就不要到那里去。
我闭上了眼,脑袋昏沉,一晃神便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之时,却是倒在一片沙漠之中。这里又是哪?那些人呢?
眼前黄沙漫天,黄沙遮天蔽日。我抬起双臂想要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可是还不等我用力,身下一沉,下半身竟然陷入了黄沙之中。
我感觉到了黄沙的流动,像是一汪泉水在翻滚。身下像是有双强劲的手,正在不住地将我往下拖拽。霎时间,黄沙已经没及腰际。双腿没有知觉,而腰间的挤压却让我感受到了钻心的疼。
我愈发的慌张,我想要张口大喊,可我来不及发出声音就灌了满口的风沙。在风沙的嚎叫声中,我能发出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现下,我只能勉强用手抓着面前的沙土,可是,它们也是在流动的。我的指甲早就掰折了两个,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身体此刻也一丝力气都没有。
谁能来救救我?谁会来救救我?
我在心底喊着,恐惧,无助,像是无边的黑暗将我包围。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恐怕这就是那什么狗屁天意。天要我死在这里,要我死在黄沙之中,天不想让我回去报仇。所以,我就做不到。
挣扎已是徒劳,脸颊生疼,怕是黄沙砂砾太过锋利将脸割伤。我不在意了,我什么都失去了我还会在乎一张脸吗?
身下越来越沉,我也越陷越深黄沙已经埋到了胸口,胸口一滞,还在疼痛的伤口也被埋没了。
“在这!”
耳边传来一声,我摇摇头,也不睁开眼睛。许是我听错了吧,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救我呢?
还不等我自嘲地冷笑一声,肩膀被一双厚实的手握住,而后身下一轻,我被这双手从黄沙中抽出。
身下颠簸,我努力地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可是黄沙已经遮住了光亮,眼底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仿佛过了很久,就像是一生那么长。
他们停了下来,将我平放到地上。我呛进了太多的黄沙,又加上一直颠簸。经不住一下一下的咳,竟咳出几口血来。
“都怪我族长,这不关他的事。都怪我忘记关门,没想到黄沙将她卷了出去。”
我听着耳边传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有人像是在认错,有人像是在自责,还有几个在安慰。
难道还是他们?
脚步声近了,我睁开眼,果然是那族长。
族长轻声说道:“这无妄之天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会丧命。以后我们会照看好你的,你放心养伤吧。”
我呆愣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无妄之天?这又是哪?
正想着,却见眼角一道蓝光闪过,蓝光像是天际的一道闪电,堪堪地向我劈来……
第40章 喵
那道蓝光直直地向我劈来。我心知躲闪不了,此刻根本来不及想是谁要杀我,我只得闭上眼等死。
耳边寂静,我等了半晌也没有身首异处的感觉传来。我睁开眼,见那道蓝光被那位族长堪堪接下,此刻正横握与他手中。
我定睛看去,那蓝光正是他送给我的冰剑。那冰剑不是被天兵天将缴走了吗?怎么来到了这儿?
“丫头,这是你的剑?”族长将冰剑推过来,递给我。
我手指动了动,没有去接。
“许是你的吧。”族长将冰剑放到我身侧,后退几步看着我。
冰剑在嗡鸣颤抖,似是哭诉,也似低鸣。我扭过头不去看它,仰头望向族长的双眸,而后摇摇头,表示这不是我的。
族长慈眉善目,微微笑了笑,道:“怎生就不是你的?”
我想解释一番,但此刻还说不出话,只得摇头作罢。
外面天色渐渐黑沉,身上的疼痛并未减弱。
族长放下了碗暗红色的药离去,我想都不想接过喝下。
如此往复了好些日子,由于我只能查十以内的数,所以是算不出确实过了多少日子的。我只知每日族长都会送来一碗药,我眼看着胸口的伤在渐渐痊愈。可是我心上的伤,还未痊愈。
我望着窗外的白日,忽然好想出去看看。一侧头,那冰剑仿佛感受到我此刻所思所想一般,它立刻站起,像人一样抖擞下精神,而后缓缓向我飘来两步,似是在等我上去。
我转过头,想起往事。
如果没有这冰剑,是不是伏青就不会被我所杀?如果伏青不死,哪里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但是转念一想,也多亏了冰剑,这我才看清了某些人的真面目。如果没有伏青的死,恐怕我此刻也还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那这么说来,我还是要感谢它吗?现在想想也真是可笑,我都不知道该恨谁了吗?
指尖一凉,是那冰剑的剑尖搭了上来。
我伸出手,将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冰剑微微颤动,带着我走了出去。
这外面万里无云,更像是一个超出我认知的世界。这里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存在,连生命都不曾存在。
放眼望去,远远地看不到尽头,眼底收录的尽是白茫茫一片。脚下灌了一鞋的黄沙,这里头顶无天,脚下无地。还好我是伏在冰剑上走路,否则每走一步都极有可能陷进黄沙之中。
难道这里是沙漠?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些人又是谁?
疑问一个又一个地冒出来,我想不懂,也猜不到。
冰剑带着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过了很久,我一回头,早已看不到那木屋。
天色又黑了下来,既然这里看不到太阳,又是如何变换白天与黑夜的呢?
我虽想着,但是身下的冰剑不停,远远地走出了很远。
我啊啊呀呀地想要告诉冰剑带我回去,也不知道它懂是没懂。只是呆愣愣地停下,在原地打着转。
彼时,天色已黑,视线也缩短。我还是伏在冰剑之上,心口的伤很疼,疼得浑身冷汗涔涔。可是,谁能来救我?
都怪我,怪我从来都是依仗着别人,从来都不会依靠自己去做什么。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没用。怪不得他们都骗我,对于这么没用的我,当然是一骗一个准儿。
身下一抖,竟是那冰剑在颤抖。
我啊啊地叫着,是想问它怎么了。当然,它只是剑,又不会说话。
我望向远方,看着天色已经漆黑。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忽然眼角撇到一阵奇光,这光晕埋在沙里,却实打实地印在我的眼里。我伏下身准备去看,却没站稳摔到沙中。黄沙再次扯着我陷进去,冰剑拽着我往出爬。
就在这挣扎之际……
“脚印往这儿走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我偏过头去看,不远处火光点点,是那族长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向我这儿赶来。
我稍稍安了心,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果不其然,族长众人将我从黄沙中拽出并抬回了木屋之中。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走在黄沙之上却不被黄沙所吞噬呢?
难道我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分不清方向,待我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木屋内。
“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了你,否则待天一黑,黄沙刮起来,我们就真找不到你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张张口想说话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只得作罢。
环视一圈,只有族长及三个年轻男子。我又低下头,我该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哪?我又是怎么来的?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位张仙人走了进来,族长几人迅速退出去。
彼时,房间内只剩下了我,张仙人与地上嗡鸣的冰剑。
张仙人径直走向我,我没有躲。只见他伸手扯开了我的衣裳,吓得我微微一颤。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尖刀,尖刀缓缓抵在我胸前上,冰冷的触感登时传来。
下一刻,胸前一热,我就看见他将我胸前的一块皮肉挖出,在皮肉与身体分离的刹那,瞬间变成一滩血水,毫无留恋地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滴在我的身上。
我一惊,那血水发黑,闻起来的味道倒是很像他给我吃的那红色药丸的味道。
张仙人拿出一块白绢擦了擦刀刃上的血,又将刀揣回腰间,后退一步,坐到木椅上,缓缓道:“这就是你服的毒?”
我虽不太明白,但是那药丸的香味和方才血水的味道别无二致,因此我点了点头。
“那好。这样看来,你体内的毒也正在排出。不过成效缓慢,难道……”他眼珠一挑,与我对视上,质问道:“你不想活下去吗?”
我顿时连连摇头,表示我想活下去。我还想回去报仇,我为什么不活下去?害我的人还没死,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好,你好好修养着吧。在无妄之天,能杀死你的,只有你自己。其他一切的苦难,都不足为惧。”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起身准备离去。
我挪着身体爬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刚要张口说话,却感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脑袋昏沉,双眼半睁,看到他抬手在我心口一点。
我又吐出一口血来,随即胸口窒堵的感觉撒去。
我张张口,竟发出声音来。可惜声音沙哑,但好歹也是能说话了。
“这下吐出了毒血,看来不日你的双腿也可痊愈。”张仙人握着我的双肩将我缓缓靠到墙壁上。
伤口虽疼,但心中至少看到了一丝希望。
张仙人伸手捞过我的手腕把脉,他听了半晌,而后道:“你体内的毒也是积存太多,先不急于一刻。”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这是哪?你是谁?我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张仙人又坐下,将我的手腕放下,跟我讲起了这里来。
这里是无妄之天,专门用来驱逐不应该存在在六界之内的生灵。而我,也是被驱逐来的。这里无日也无月,靠得是吸收生灵的气息来周转白天与黑夜。这里的天气诡谲多变,现在这个时候是刮黄沙的天气。而我因身上有伤,所以黄沙想要将我吸收进去吞噬,将我的气息与黄沙融为一体,永生永世留在这里。
我听完这些,惊讶道:“那我,和你们都是被驱逐来的?谁逐的?为什么?”
张仙人也惊讶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回想起来,只得全盘托出:“我杀了一名女仙。”
张仙人掐着手指头像是盘算了一会,带着疑问说道:“那你为何没去抵罪?”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等我再次说话,脑袋一痛,竟是张仙人凌空一掌向我劈来,我闪躲不开,堪堪被他打中,当即头晕眼花,坐立不稳。
张仙人收回掌,兀自道:“原来是你!你竟是菟桃桑?”
我点点头,我是怎么了?我是菟桃桑就要劈我一掌吗?
张仙人站起,原地打了两个转,道:“我这一掌,能将人的魂魄劈出来,而你什么都没有,没想到,你竟然是菟桃桑。怪不得他们不杀你,看来你还有大用处。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身中此毒,这根本就不是毒!看来你机缘巧合来了这儿,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头疼得很,眼睛发花。
“你看,这是谁……”
面前忽地飘起一阵风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见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向我飘来。
那面容看起来与我有几分相像,不过……更像的话应该是那……木槿!
木槿?她不是死了吗?
第41章
眼前微风拂过,木槿像是踏着风向我飘来。说她是飘来的一点也不错,因为她已经死了。她的身体被置在方离的冰室中,所以这里见到的是她的魂魄?那也不对啊,她不是我的同类吗?作为一朵菟桃桑是不会有魂魄的。
我正想着,木槿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她的面容和冰室中的一模一样,并无腐坏。
木槿一到,张仙人起身与她互相行礼,像是识熟已久。
须臾,木槿飘到我的身前。只见她一抬手,我的下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
她双目直视我半晌,而后道:“竟真的是菟桃桑。怪不得啊怪不得。”
下巴一松,见是她松了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忽觉心口的伤又开始疼。
“看来你是见过他了,他还好吗?”木槿忽然问向我。
我不明白她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不等我发问,她却兀自说道:
“许是很好吧,要不然,也不会留下你。果真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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