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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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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啸林看着陈耀扬沉默的样子，还以为他听了自己的名号给吓傻了，“哈哈”大笑道：“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了吧。”顿了顿又道：“那你是要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的手下来替你动手？”
陈耀扬闻言，根本听不懂张啸林话中的意思，连忙询问道：“动什么手？”
“就是看你要自己剁下一根手指头，还是由我们来帮你剁。”张啸林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说道。
“我为什么要剁手指头？还有，我剁不剁关你们什么屁事？”陈耀扬根本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剁手指头是张啸林在上海滩定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敢动他手下一根汗毛的人，必须留下一根手指头，并永远滚出上海滩，否则必定会沉尸黄浦江喂鱼。陈耀扬初到上海滩不久，自然不知道张啸林所定下的这些荒唐的规矩，因此，他闻言反而开始恼火了起来。
张啸林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愣头青还会跟自己顶嘴，在上海滩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人基本都去见阎王了，因此，他才会被黑道上的人送以“活阎罗”的绰号。此时，张啸林的一对剑眉更加地竖了，他牙关轻轻一咬，一双三角眼愤怒地盯着陈耀扬看了一会儿，心中琢磨着，难道此人是外地来的人物？言语之中竟敢如此的嚣张，莫非也是帮中之人？于是，张啸林便微笑着以青帮的隐语暗号向陈耀扬询问道：“贵帮头？”
陈耀扬既非青帮之人，自然不知道青帮的这些暗语隐言，又岂会晓得张啸林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细。其实，这是青帮设立的一个联络方式，由于青帮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有时候青帮的成员到外码头去寻师访友，或者是办事跑路，初到一个码头，不知道谁是码头的老大，而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到处打听消息，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便按照青帮在各城镇，特别是沿杭州至大沽口之间的大运河两岸的城镇，青帮都设立了茶馆或者酒店作为青帮码头的联络点。因此，青帮中人到外地时，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当地青帮人员的协助或者帮忙的，便可以用一些青帮的动作或者语言进行联络接头，俗称“挂牌”。
“挂牌”，其实就是在外地的茶馆或者酒店里，摆出青帮规定的一些动作，讲出青帮的一些相应的行话。例如，青帮中人来到一家茶寮时，入座之后便招呼茶寮的堂倌泡一碗盖碗的清茶，这就表示自己要找青帮的道友。茶寮的堂倌如果是青帮该码头的接头联络人，闻言便会开始注意来者的一切举动和言语，以便确定来者的身份，并作出相应的应对。
当茶寮的堂倌看到来者的一些动作和青帮中人很是相似时，他会立刻泡来一碗盖着碗盖的绿茶送到来者面前，来着也要随即将碗盖取下放在茶碗的左边，茶碗的碗盖顶朝外，底朝里摆好。这时，茶寮的堂倌就会再次送来一双筷子，并竖放在茶碗的右边。来者随即要将筷子横放在茶碗的前面，这两手就是“挂牌”动作的暗号了。
茶寮的堂倌通过来者的一系列动作，初步知道了来者为青帮中人，便会主动前来打招呼盘问一番。在盘底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询问来者的三帮九代了，这是青帮最重要的隐语，也是青帮成员互相联系的绝对暗号。来者若答对了，该码头的青帮大哥便会以礼相待，招待来者在本地区食宿三天，临行时还会给来者送上一些路费让其顺利的到达下一个码头。这也是大多青帮成员在遇到盘缠用尽，或者食宿困难的时候选择跑码头混饭吃的主要表现之一。因此，张啸林才会以青帮的暗号对陈耀扬进行盘问，倘若陈耀扬真的是青帮中的弟兄，在辈分上又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自然不会去找他的晦气，甚至还要款待他一番。如若不是，对不起，陈耀扬想走出“十六铺码头”估计是很难了。
陈耀扬听闻张啸林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心中不免一头雾水，于是反问道：“什么帮头？”
张啸林闻言，心中已然有了数，只不过他想再确定一番，于是又询问了一句：“贵字派？”
陈耀扬依旧是什么也听不懂，不耐烦地说道：“要动手就快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好小子，你既非青帮中人，竟敢在‘阎王’头上动土，看来你的命是不要了。”张啸林既然已经知道了陈耀扬不是青帮的弟兄，便脸露凶狠之相，向陈耀扬大声斥喝一声，同时双手摆动了一下姿势，命令身后所有的手下一拥而上，朝陈耀扬劈砍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一招稍胜结深仇
陈耀扬此时的体气已经明显的下降了许多，但眼前的这一劫却是避无可避的。这次他面对的这群黑衣人要比在酒吧的多了一倍多，且每个人都手握利器，再者，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张啸林坐镇一旁，想要速战速决也并非那么容易，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无奈之下陈耀扬只好硬着头皮先打一阵，料理完一两个后在寻机逃跑不迟。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声粗话，便抬起右脚朝冲在前面的一名黑衣人的裆部猛踹了一脚。这名黑衣人的裆部一个吃疼，立时痛入心扉，呼天喊地地扔掉了手中拿着的那把锋利的开山斧，双手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弯倒在地，呻吟不止。这时，冲在第二的另一名黑衣人已经举刀刺到了陈耀扬的面前，陈耀扬双眼如电地看准了这名黑衣人刀刺的方向，待刀尖快要刺到自己身体的一刹那间，陈耀扬眼疾手快地握住了这名黑衣人提刀的手臂，向上一扭，接着又向外侧一个旋转，然后用力将其推出。这名黑衣人没有想到陈耀扬的力气会怎么的大，一把被他退得倒退了数步，正好和冲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撞在了一起，像叠罗汉一样，三个黑衣人同时跌倒在地。
看着这四人被陈耀扬瞬间击倒的情景，后面冲上来的一众黑衣人竟然停止了对他的进攻，而是缓缓地移动脚步，呈包围之势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将陈耀扬孤立在了大圆圈的中央。陈耀扬见状，心中不禁地叫苦连天起来，连逃跑的后路都让人给阻挡了，看来这次是跑步掉了！就在所有的黑衣人想一拥而上将陈耀扬剁成肉酱时，张啸林喝止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说完慢慢地走进这群黑衣人的包围圈后，对陈耀扬道：“好久没有跟人动手了，两只拳头都藏得快要生锈了！看你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拳脚上的功底也不赖，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一边说着，张啸林一边卷起了袖子朝陈耀扬走了数步，直到他面前两米开外才停下脚步道：“来吧，小瘪三。”
陈耀扬闻言，知道与张啸林一战是难免的了，看来自己只有先将张啸林打倒在地，才有活命的机会了。只不过，就这样得最了他，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陈耀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缓缓地摆起了李小龙临敌的架势，双眼如炬地盯着张啸林的动向，保持着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张啸林可不像陈耀扬这样有耐心，他见陈耀扬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便脚踏弓步，握紧的拳头先是朝陈耀扬的胸口击了出去。只见张啸林拳风“呼啸”地扑面而来，陈耀扬知道这一拳若是硬接的话，恐怕自己的体力便难以再支撑下去了，于是，他改用以柔克刚的手法，以守为攻的策略先保存自己的体力，然后再循序渐进地攻其不备，一招制胜。因此，陈耀扬只是轻轻地用手掌扫拂了张啸林刚猛无匹的一拳，如同清风扫落枝一般，将张啸林的拳头扫到了自己的身侧。张啸林见右拳没有击中，左手的肘部便随之朝陈耀扬的太阳穴击去。陈耀扬没有想到张啸林反应的速度竟然那么的快，就在他的肘部快要击中陈耀扬的一瞬间，陈耀扬的右手掌如同盾牌一般挡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处，正好卸去了张啸林的部分力道。可是，张啸林可不是普通的打手，打不仅力大无比，且心狠手辣，选择击打的部位都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因此才能最快地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现在的陈耀扬不仅体力不支，而且还有点醉意，虽然右手掌是护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至于被张啸林一拳击晕甚至是击毙，但张啸林的肘劲却依旧令陈耀扬的手背凡打到了自己的左脸上，一阵炙热感浮上了陈耀扬的左脸庞。
陈耀扬受此一击立即闪身一旁，他心里知道以守为攻的策略也非上上之策，只有先躲避张啸林拳坚力猛的锋芒，再慢慢寻找他出招的弱点，以求完胜。可是，怕就怕自己的体力无法支撑到那一刻。就在这时，张啸林已然回身，再次出拳朝陈耀扬攻了过去。这次，陈耀扬学乖了，他立即跳到一旁，避开了张啸林的拳劲。张啸林见一拳落空，又是一拳朝陈耀扬攻了过去，而陈耀扬依旧是躲到了一旁，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张啸林的拳击，令张啸林再次击了个空。张啸林拳法凌厉，步法沉稳，而陈耀扬胜在步法轻盈多变，临敌反应超人，因此一连数次均让他成功地避开了张啸林的进攻。这不仅令张啸林愤慨不已，也令在场的那些黑衣人一阵嘘唏。
陈耀扬一连躲避了几个回合后，他发现张啸林注重的是拳法的进攻，而脚下却少有出招。因此，陈耀扬断定，张啸林学的肯定是手上的功夫，脚上嘛，最多也就长期的扎马步训练而已。于是，陈耀扬想寻找一个好时机攻其下盘，让张啸林来个四脚朝天。就在张啸林一个箭步冲到陈耀扬身前时，他右脚屈膝踏上一步，左脚伸直扎下弓步，右拳由右往左朝陈耀扬的右脸一拳击出。陈耀扬看准时机，右脚对准了张啸林的右拳踢出，一脚将张啸林的右拳给踢开了，而后，等到张啸林收起伸直的左腿想再次出拳的一瞬间，陈耀扬一脚朝张啸林的屈膝的右脚踢了下去。这时的张啸林只有右脚为整个身体的支撑点，被陈耀扬一个踢击，身体竟然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倒在地。
张啸林没有想到一直在躲避的陈耀扬会突然的出手，自己一个不注意竟然着了他的道，而且又是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简直让自己颜面无存啊！一时，张啸林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地站起身来，接着从腰间取出一件黑不溜秋的事物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径直朝陈耀扬冲了过去。
陈耀扬本就体力有限，且用的是巧劲才将张啸林绊倒的，可自己哪会想到，这个张啸林竟然会突然像发疯了似的，朝自己进攻而来。这时的陈耀扬本来就不是张啸林的对手，现在对方又动起了武器，这次要想保住性命恐怕是很难了！思绪在陈耀扬的脑海中如闪电一般一闪即逝，只见他的眼前劲风拂面，张啸林手中戴着的黑色利爪已经由上往下朝陈耀扬的头顶抓落下去。陈耀扬哪敢怠慢，他连忙侧身避开。张啸林这一爪落了空，随即变竖为横，将爪刃对准了陈耀扬的腰部抓了过去。陈耀扬急忙退后一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张啸林手中的黑爪爪刃已经将陈耀扬身上的衣服抓除了四个爪痕，四条衣布碎巾随这爪钩的去势飘落在地，鲜红的血液亦从陈耀扬的衣服破损处渗透了出来。
欲知后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章虎落平阳被犬欺
张啸林哪会就此罢手，他见这一爪也只是稍微将陈耀扬擦破了一点皮而已，立即抬起右手的黑爪再次由上而下朝陈耀扬的脸部抓落。陈耀扬眼见这次再也难以避让了，只好咬紧牙关，看准了时机，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架住了张啸林带着黑爪的右手，硬生生将锋利的铁爪顶在了离自己脸部十公分的地方。此时的张啸林就如同一只张着獠牙的恶狼，他见一时无法伤及陈耀扬，于是，他便伸出左手按压在右手的铁爪之上，欲一举将陈耀扬置于死地。陈耀扬虽然已经顺利地阻止了张啸林这招凌厉的爪击，可体力也因此开始迅速地下滑，再加上腹部又受了伤。因此，在力道上还是无法抵御得了张啸林的双手下压劲道。眼看张啸林手中的黑色利爪的爪尖就快要抓到脸面了，陈耀扬连忙侧头朝右边避开，利爪的爪势便顺势朝他的左肩膀抓落。
就在张啸林的黑色利爪的爪尖快要抓到陈耀扬的左肩膀时，从不远处的灯光下跑来一个人影，并大声地朝着陈耀扬和张啸林打斗的方向喊道：“快住手，别打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耀扬前来“十六铺码头”一直寻访不着的杜月笙。
张啸林闻言，这才稍稍地松了松手劲。这一松手，在强劲力道压迫下的陈耀扬不禁地大呼一口气，心中一阵庆幸，如果杜月笙再晚到一步的话，自己的小命可真的要去见真阎王了。张啸林看到来人是杜月笙，便询问道：“你认识他？”
杜月笙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说！”
张啸林狐疑道：“什么自家兄弟，我刚刚已经向他盘了底，他根本不是青帮中人。”
杜月笙笑了笑道：“我不是说他是青帮的弟兄，我是说，他和我有过命的交情，就像你和我一样。”说到这里，他伸手拿开张啸林压在陈耀扬的手臂，然后一把扶着陈耀扬的胳膊道：“既然他是我的兄弟，也就是虎哥的兄弟，以后还要请虎哥多多照应才是。”
张啸林“哼”了一声，然后卸下套在右手上的黑色利爪，并插回到了腰间。这时，陈耀扬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这套将自己挫伤的奇诡兵刃。张啸林这套黑色的利爪以套在四根手指上的“虎指”为基础，再在“虎指”的四个铁环上添造三把二十多公分长的弧形刀刃，刀刃形如偃月，锋利无比，是近身格斗的利器之一。由于是模仿野兽的爪子而打造的，再加上应用之人本身的武学功底，其特点不仅凶狠奇诡，且变化多端。若是应用得当，在这套利爪的末端再系上一根长绳或者铁链，逐成为一种可远、近双程攻击性的武器。看张啸林的这套利爪的末端并没有系任何的长条装置，可想而知，张啸林的使爪武功还练得未到家，或者可以这么认为，张啸林只不过是一个擅长拳脚近攻的地痞流氓，因其骁勇斗狠，凶残暴虐的手段，再加上奸诈诡异，不惧生死的疯狂性格，故而那些习武多年的武学人士才会屡屡地遭到他的暗算，甚至惨死在他的手下。也因为如此，张啸林才打下了“活阎罗”这个黑道一方霸主的地位。
杜月笙见张啸林收起了武器，知道此事已经平息了下来，只要陈耀扬能够张啸林一个台阶下，基本上也就没事了。于是，他轻轻地右肘撞了撞陈耀扬，意为让他跟张啸林道歉。陈耀扬自然明白杜月笙的用意，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更何况现在身处旧上海，根本没有什么法理可讲，靠的都是自己的拳头打下的天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公理。今天就当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呗！陈耀扬在心里琢磨着，既然要道歉，那就得讲究点诚意，毕竟此人以后在上海滩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早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于是，陈耀扬向前走了一步，面对着张啸林毕恭毕敬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道歉道：“张爷，是小弟有眼无珠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望张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这一次吧。”
张啸林哪会想到陈耀扬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他一直都以为陈耀扬和那些自认为武术非凡的习武人士一样，极其注重骨气和面子。因此，他先假意给杜月笙面子放陈耀扬一马，倘若陈耀扬还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到时再给他点颜色瞧一瞧。这样一来，即保存了自己与杜月笙的兄弟情谊，又可报那一跤之仇，可谓是一举两得。可是，哪会想到陈耀扬会如此的谦恭卑顺，这搞得张啸林有点措手不及起来。
杜月笙见状，立即打圆场道：“虎哥，既然陈兄弟都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啸林碍于杜月笙的面子，又见陈耀扬谦恭的模样，一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无奈地“哼”了一声，然后对杜月笙道：“今天就看在你月生的脸面，否则……”说到这里，他朝身旁的一众黑衣打手摆了摆手道：“我们走！”
杜月笙知道事情已经暂时地平息了下来，他望着张啸林的背影大声喊道：“谢谢虎哥，改日月生自当报答。”
张啸林闻言，头也不回地一边走着一边高高地举起了右手左右摆动着，意思是在回应杜月笙“不必如此客气”，然后和一种打手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杜月笙看了看陈耀扬的伤势道：“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皮外伤而已，敷点外伤药就会好的。”
陈耀扬笑了笑道：“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顿了顿感慨道：“幸好杜兄弟来得及时，否则我的小命可能就要丢在这里了，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说到这里，陈耀扬心怀感激道：“谢谢你，杜兄弟！”
杜月笙也笑了笑道：“我刚刚不是说了，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的客套。”
“杜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日后如果杜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无妨。”陈耀扬说道。
“嗯嗯，会的。”杜月笙点了点头后续道：“你怎么会来‘十六铺码头’？是来找我的吗？”
陈耀扬见问，脸露尴尬之色道：“不怕杜兄弟见笑，我是因为身无分文，一时又找不到水哥，所以才来这里找你，想蹭一顿饭吃。”
杜月笙“哈哈”大笑数声后道：“陈大哥见外了，人在江湖上走动，哪会没有遇到困难的时候。走，先去给你包扎一下伤口，然后我再带你去喝两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闲话家常真性情
杜月笙带着陈耀扬来到“宝大水果行”的店门前，“咚咚冬，咚咚咚”他轻轻地扣了扣店铺的木排门，这时一个五十来岁，慈眉善木的中年男人将木排门移开，询问道：“谁啊？”
“宝叔，是我，月笙啊！”杜月笙回应道。
“月生，怎么这个点上过来？”宝叔将杜月笙和陈耀扬迎进了店铺，他看见了陈耀扬的身上还有血迹，厌恶地责备杜月笙道：“怎么，你又在外面打架啦？”
“没有，你想太多了。是我这个朋友在码头上做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了，这不，我就想着宝叔这里比较近，便先带他过来你这里包扎一下！”杜月笙编起谎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去惹是生非，安安分分地跟我学做生意。我也老了，膝下也没有子女，我和你宝婶就想着把‘宝大’给你经营，日后你若挣了钱，也好回乡下去盖一栋房子，再娶房媳妇，不是挺好的，可你就是总不听劝！”宝叔一边拿着包扎伤口的绷带和止血粉，一边语重心长地对杜月笙说着。
“知道知道。今天我们真的没有去惹事生非，我朋友的确是被货物的边角给划伤的。”杜月笙心里明白宝叔对自己的好意，他也不想让宝叔太过伤心，于是又申明了一次没有在外边打架斗殴。杜月笙接过宝叔递来的包扎物品，这时，陈耀扬也已经将衣服掀开了，杜月笙便将止血粉撒在陈耀扬腹部的伤口上，然后将绷带缠绕在他的伤口上。
“别以为宝叔老了就真的那么的糊涂，我还看不出来，这伤就是让疯狗给咬的。我也懒得管你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我要先上去休息了。”宝叔看了一眼陈耀扬的伤口，一边说着，一边正要朝卧室走去。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对杜月笙说道：“二楼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太晚了就在这里过一夜吧！”说完，这才径直地朝卧室走去。
杜月笙看着宝叔疲惫、老态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刚到上海滩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阵感怀！此时此刻的陈耀扬跟本听不明白宝叔话中的意思，他看着宝叔远去的背影，连忙道了声“谢谢宝叔！”然后才狐疑地询问杜月笙道：“你不是住在这里吗？”
杜月笙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包扎剩下的物品收拾干净后道：“走，先去喝两杯，有什么事我们边喝边聊。”说完，和陈耀扬走出“宝大水果行”，同时顺手将排门关好，这才带着陈耀扬朝小东门方向走去。
这时候虽然天色已晚，但小东门内却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沿街的酒肆、客栈、饭馆依旧是门庭若市，再加上街头巷尾那些赌场、妓院、燕子窝等烟花场所熙熙攘攘，这一带可谓是灯红酒绿一片繁华的景象。
杜月笙领着陈耀扬走进一家饭馆，饭馆并不算太大，也只不过三个店面，正中一间为店门，门上悬挂着一块写着“客盈门”的牌匾。大门的左右两边个开一个木排窗。走进“客盈门”饭馆，饭馆内布置非常的简约，正中为收银台，收银台的左边为木楼梯，其余的地方则摆放着七张正方形的木桌，每张木桌的四周摆放着可供两人坐的长条凳子。这时，七张木桌已经坐满了人，举杯饮酒，闲聊家常。
杜月笙领着陈耀扬走上二楼，来到靠窗户边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杜月笙叫来店小二，点了一些小菜和一壶酒。店小二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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