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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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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才转过头,沉默的望着巫王。
  
  过去的十八载岁月,在眼前飞掠而过。
  
  脑中浮现的,一时是东苑大营中,那个提着把笨重的青铜剑、跌跌撞撞朝他走来的少年,一时是鲥鱼宴上,那个躲在角落里默默吃完宴,便拉着其余王族子弟一起抢彩头的张扬少年,一时又是辗转在刑杖下、冷汗淋漓的直视着他的倔强少年。一转眼,却又变作了站在威虎军大营中,对着一副沙盘指点江山、双眸灼亮的少年。
  
  而他脑中始终挥之不去的画面,竟是那个清晨,在威虎军的大营中,他说“孤让你死士营的主帅。前提是——平安归来。”,那少年双眸中乍然腾起的亮色与希望。
  
  ——————————
  
  三月后,巫王托南隽从沧溟捎来礼物。
  
  那是一根磨制极精巧的骨笛,以冰丝穿着,与死士令很相似,只是,笛身没有繁复的图腾与花纹,只在尾部刻着“平安”二字。
  
  九辰不解。
  
  随笛而来的,还有一封巫王亲笔书信。
  
  信中别无赘语,只写着一行字:幸得阿星骸骨,制为骨笛,佑吾儿平安。
  
  (终)

………………………………

209 番外1:昨夜星辰昨夜风

这一年; 沧溟城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才刚到十月末; 天空便扯絮一般飘起了鹅毛大雪。
  “下雪了!下雪了!佛祖显灵了!”
  由于年中一场大旱,许多地方的农田都颗粒无收; 这瑞雪一下,无疑是来年丰收的好兆头。百姓们面上沉积了数月的晦气与丧气一扫而光; 纷纷奔走相呼; 在门上、窗上、树上等一切可挂东西的地方系上祈福的红绸条。
  最后; 向东南而拜,叩谢已斋戒七日; 在南山寺祈福的巫王。
  明明是难熬的严寒天,空气中却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硬把寒气都压了下去。
  而喜气最浓最热烈之处,无疑就是巍峨宏阔、人人敬畏的巫王宫了。
  巫国以黑色为尊; 巫王巫后又尚简,连带着整座巫王宫的装饰风格也是沉闷闷的,威严有余; 生气不足。一入夜里,整座王宫更是如一头盘踞在高处的凶兽般,俯瞰着沧溟城。
  今夜的巫王宫,却破天荒的热闹而喜庆,从宫门到后山东苑大营,数千盏明灯依次点燃; 点缀在各个角落,连成极壮观的一片; 远远望去,仿若天悬星河。
  宫人们穿着司衣局新发的御冬棉袍,在积雪的宫道上和飞舞的雪花中来回穿梭,冻得红扑扑的脸上,俱是喜气洋洋。
  其中最扎眼的,就是新上任的内廷大总管晏婴了。
  只见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织锦棉袍,布料是上好的蜀锦,边上滚着金丝,配上那张笑容可掬的白皙面皮,端的是紫气罩顶、贵气环绕。若非手中握着柄拂尘、声音明显尖细,走到大街上,只怕会被人误认为是个慈眉善目的贵族老爷。
  “慢着点,慢着点,这些鲥鱼可是王上命人用毡子密封着,从江南运过来的,足足累死了十几匹马,比你们都金贵。”
  五名年轻力壮的小内侍,正抬着口大缸走过来,里面养着还能活蹦乱跳的鲥鱼,因走得急,地面又滑,其中一个小内侍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整个大缸都跟着歪了歪。
  晏婴眼疾手快的顶住,才避免缸碎鱼飞,对着那小内侍就是一顿数落。
  他声音并不算严厉,那小内侍却吓得浑身发抖,跪在一旁便磕头求饶:“奴才知错!晏总管饶命!”
  宫人们心知肚明,这晏婴虽天生一张笑脸,最善左右逢迎,可整治起人来有的是手段,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爬到内廷总管的位子。
  这次陪巫王去南山寺祈福的,只有两个大监,一个是前内廷总管胡喜,一个就是副总管晏婴。结果,祈福第一日,给巫王备的礼服上,被老鼠咬了一个大洞。这实在是大大的不吉,大大的晦气,巫王大怒,当场便把胡喜斩了。
  按理,胡喜担任内廷总管多年,不知准备过多少宫宴典仪,从未出过差错,这次竟栽在一只耗子身上,实在是……一言难尽。
  再加上回宫后,巫王便擢升副总管晏婴为内廷大总管,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
  不过当事人晏婴对这等流言蜚语,似乎并不大在意,永远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并充分发挥自己拍马屁的特长,把巫王伺候得很是舒心。
  譬如今夜,要趁着这场瑞雪给文时侯补办生日宴的建议,便是晏婴提出来的。
  文时侯生辰本是在六月,可今年巫国大旱,巫王下令宫内和各大臣府邸禁绝一切游乐宴会,才把鲥鱼宴给耽误了。
  巫王一直有这个心事,却顾忌灾情和朝中言论,不好主动开口,晏婴这建议一提出,果然令他龙心大悦,不仅立刻批了,还夸他办事妥帖,赐了这件花团锦簇的棉袍给他。
  “命就罢了。再有下次,那双脚,就别白长在腿上了。”
  晏婴抖了抖锦袍上的雪,许是心情好的原因,倒没跟这小内侍计较,又训诫了两句,便放他和其余小内侍一道抬着缸走了。
  每年的鲥鱼宴,是堪比中秋、上元的盛事,隆重讲究,有头有脸的朝臣和王族世家都要赴宴参加,司膳房的厨子们要绞尽脑汁烹饪各种口味的鲥鱼,其余各司也要绞尽脑汁去想各种好玩有趣的游戏和彩头,供文时侯和其余少年取乐。
  以往,晏婴虽协助胡喜办过许多场,对宴会一整套流程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今夜这场鲥鱼宴,却是他第一次以内廷大总管的身份来张罗主事,意义自然非同一般。除了事必躬亲,盯紧每一个环节,他还格外费心思,提前几日就把鲥鱼的各种做法和宴会上准备的小游戏整理成册,交给宴会的主角——文时侯来挑选。
  把一套溜须拍马的功夫,做的极为漂亮。
  从早忙到晚,晏婴已累得腰酸背疼,眼见着宴会就要开了,他才稍稍有机会喘口气,准备去垂文殿伺候巫王更衣赴宴。
  一路走着,雪花还在飘,喧嚣声倒渐渐小了。宫人们窸窸窣窣的低头行走,见了他,都会低唤一声“晏总管”,自觉的让开道路。
  晏婴很享受这种感觉,步子也不由放得悠闲起来,正惬意的吹走几片扑面而来的雪花,冷不防,耳边传来“哗——”的冲水声。
  四下都很安静,这水声便显得格外突兀。
  晏婴又是个耳朵尖的,一抹困惑爬上眉头,左右一扫,才发现走到了采绿湖附近。
  那声音,就是从湖边上传来的。
  整个王宫上上下下,都在忙着鲥鱼宴的事,这大冷的天,谁会在这里躲着?
  晏婴纳罕着,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或者哪个宫人犯懒,便放轻脚步,循声走过去,一探究竟。
  待拨开一片芦苇丛,看清里面的情况,晏婴却怔了怔。
  那湖边站着的,竟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小少年,穿着件极普通的黑色单袍,头发随意的束在发顶,鬓角还淌着水流。
  此刻,那少年正拎着只笨重的木桶,单膝蹲在湖边,手法熟练而利索的从湖里灌了满满一桶水出来。而后,在晏婴惊愕的眼神里,“哗啦”一下把桶里的水浇到了自己身上。
  刚刚那突兀的冲水声,想必就是这么传来的。
  这天寒地冻的大雪天,采绿湖就算没结冰,那湖水也必然冰冷刺骨。这少年却浑然不觉,甚是畅快的抹了把脸,便把木桶往芦苇丛里一丢,藏好。
  想来,是经常过来这里冲澡的。
  晏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连萦绕在心头的那股喜气也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
  
  ——————————
  
  巫王巫后一入席,笙歌响起,鼓乐齐奏,鲥鱼宴才算正式开始。
  王与后皆穿着精美华贵的礼服,一个龙章凤姿,一个雍容华贵,并肩一站,端的宛若仙人。
  大殿里,左右两侧各摆了三排食案,宫人们鱼贯而入,在案上摆满珍馐美酒。入宫赴宴的大臣和王族世家,皆携家眷拜过巫王巫后,才敢按品阶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因为下雪的缘故,各家的公子小姐们都穿着新制的棉袄,颜色鲜亮,做工精致,面料上或绣着云纹,或刺着福字,挤在一起很是喜庆。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中,殿外冲进来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眉眼清秀,神色张扬,通身罩在一件大紫色的织锦斗篷里,头戴紫金冠,腰系紫玉带,脚蹬一双紫色的貂皮靴,说不出的贵气逼人,活生生一个小仙童下凡。
  不消说,便是今夜鲥鱼宴的主角,文时侯巫子玉了。
  一群内侍气喘吁吁的跟上来,紧密的护在巫子玉身后及两侧,生怕他摔了磕了。
  巫王冷峻的面容终于露出笑意,招了招手,叫巫子玉过去御座那边。
  巫子玉随随便便的行了个礼,便笑嘻嘻的缠到巫王身边撒娇,不知讲了个什么笑话,惹得巫王和巫后齐声笑了起来。
  “王上。”巫子玉攀在巫王腿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指着左首一案道:“待会儿开宴,子玉想坐离王上最近的位置。”
  声音软糯糯的,满是讨好。
  晏婴侍候在一旁,正给文时侯抓点心,闻言,眉心一跳。
  殿中诸人似乎也跟着静默了一瞬,只见巫王随意睨了眼那食案,吩咐:“晏婴,把世子和文时侯的食案调换一下。”
  巫后嘴角的笑意,凝滞了一瞬,便继续端庄美丽的笑了起来,风姿仪态,无可挑剔。
  晏婴应命,连忙组织内侍去搬起两个食案,调换位置。
  于是,殿内重新恢复了热闹喜庆。也无人注意到,殿门外,站着一个七八岁的黑衣少年,正靠着廊柱吹雪。
  等里面忙活完了,他才若无其事的走进大殿,同巫王、巫后行过礼,在调换完毕的食案后坐下了。
  晏婴打眼一看,这位小殿下,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黑袍。虽然款式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在满殿鲜亮喜庆的貂裘、斗篷与棉袄中,这么件单薄的黑袍,依旧是独树一帜,格外扎眼。
  很快,大殿里年纪相仿的王族子弟和世家公子都围到文时侯的案边,去恭维他那身耀目的紫色貂皮衣和巫王赏赐的小玩意。
  那黑衣少年却始终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对邻桌的喧嚣不闻不问,俨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殿下对棋谱感兴趣?”
  见秘密被撞破,黑衣少年迅速把偷偷带来的棋谱藏回袖中,抬头,只见一个身穿淡黄锦衣的少年,正挑着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是何人?”
  他冷冷问。俊美的小脸上,略有警惕。
  锦衣少年十分自来熟的在他案边坐下,左右一顾,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状的东西,眼角一勾:“这是我从南山寺老僧那儿搞来的,围棋大师韩春子绝笔之作,前朝孤本,只此一份。”
  黑衣少年眼睛骤然一亮,旋即发现不妥,立刻又沉下脸,并不接。
  “殿下,你这么不赏脸,让我很没面子呐。”锦衣少年悠悠牢骚,一面翻着那本棋谱,在其中一页停下,直摇头道:“这珍珑棋局,我研究了两日都没搞明白,真是让人头疼。”
  黑衣少年虽绷着小脸,一副闲人勿近的表情,可毕竟孩子心性,哪里禁得住他如此引诱,忍不住悄悄往棋谱上扫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如何?我没骗殿下罢。”锦衣少年得意的挑了挑那双凤目。
  “嗯。”黑衣少年含糊的应了声,手已按在那页棋谱上,痴迷的看了起来。直到宴会开始了,都浑然不觉。
  “小畜生,你不坐在自己席位上,缠着殿下做什么?”
  一声呵斥骤然传来,打断了神游天外的两人。
  锦衣少年本是歪歪斜斜的坐着,一听这声音,立刻规规矩矩的坐正,小心的答道:“回父亲,孩儿是看殿下也对围棋感兴趣,近日新得了一本棋谱,便想着与殿下讨教一二。”
  “住口!”来人似乎怒气更盛,骂道:“你是什么身份,殿下是什么身份,也敢如此僭越!还不快回去,你自己不知上进也就罢了,休要连累了殿下。”
  九辰皱了皱眉,抬头一看,是个面皮白皙的中年男子,穿一身紫色蟒服,腰间配一条紫玉带,儒雅斯文。
  旁边立刻有臣僚悄悄劝道:“左相快息怒。这可是文时侯的生日宴,要是给王上看到就不好了。”
  原来是左相南央。
  “你别骂他了。是我想看棋谱,才请他坐过来的。”九辰道,眼睛始终不离棋谱。
  南央却不领情:“殿下不必替这小畜生开脱,回府后,臣自会严加管教。”
  九辰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那锦衣少年却抢先一步道:“孩儿知错。孩儿这就回自己的席上。”
  起身走时,却把那本棋谱留了下来,悄悄冲九辰眨了眨眼睛。
  九辰一怔,只听那锦衣少年迅速说了句:“我叫南隽。”便规规矩矩的跟着他父亲一道入席了。
  接下来,便是宴会的例行环节。
  巫王起头,亲自给文时侯念了段生辰贺词,满殿的文武百官纷纷附和,变着花样的把文时侯夸得天花乱坠,而后便轮流着到御案前去给巫王和文时侯敬酒。
  文时侯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哪里能喝酒,自然是巫王巫后代饮,百官少不了又是一番溜须拍马。
  九辰带着其余王族子弟一道敬完酒,便默默在殿中搜罗了一圈吃的,把各种口味的鲥鱼都尝了遍,又给自己盛了碗鲜美的鱼汤,才心满意足的坐回到案后,偷偷翻看藏在案下的、南隽刚送的那本棋谱。
  “王上。”
  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晏婴躬身,在旁边眯眼笑道:“大伙儿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寻点乐子了?”
  这是提醒巫王,到了宴会游戏时间了。
  巫王自然不会反对,只摸了摸巫子玉发顶,笑道:“子玉今日想玩什么游戏?投壶还是射覆?”
  巫子玉撅起嘴巴:“这些都太没意思啦,子玉想玩个新鲜的。”
  “哦?”巫王挑眉,略有好奇。
  晏婴眼睛几乎笑成了一弯月牙,禀道:“回王上,今日这游戏,是侯爷亲自挑的呢。”
  巫王恍然,抚须笑道:“你倒是有心。”
  巫后温柔一笑,亦道:“晏婴,还不快让人摆出来,让本宫和王上开开眼。”
  “诺” 晏婴恭声应下,便下去张罗了。
  殿中其余人也听到了他们对话,纷纷好奇的探出头,想看看这位新上任的内廷总管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来讨巫王和文时侯欢心。
  不多时,晏婴去而复返,笑着打了个揖,道:“老奴斗胆,恳请王上王后及各位大人移步殿外。”
  “什么游戏啊,竟然还要去外面。”
  “是啊是啊,我也没听说啊。”
  “先去瞧瞧再说,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的不可开交。
  巫王和巫后俱露出好奇之色,便一左一右牵起文时侯,朝殿外走去。其余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每到这个时候,九辰会异常兴奋。
  他对这些游戏本身并无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游戏设的彩头。
  有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有铸造奇巧的各类武器,有前朝名将留下的战甲,有会学人说话的鸟儿,各类稀罕的宝贝,应有尽有。只要赢了游戏,就有机会得到其中一件。
  前段时日,他的弓坏了,一直想换张新的。早就瞅准了这个机会。
  “这、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出了殿,往下面一看,只见殿前的空地上,从左到右,整齐的停放着十辆马车,俱用厚实的黑布帘遮得严严实实。
  巫王也按捺不住好奇,问:“晏婴,这些就是今日的游戏?”
  晏婴躬身笑道:“回王上,这既是今日的游戏,也是今日的彩头。”
  九辰听了,大是失望,看来,他是没机会换把好弓了。
  巫后便代众人问:“晏婴,这是何意?”
  “回王后,这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里都装着一匹马,但只有一辆马车里装的是真正的汗血宝马,其余九匹都是普通的马。今日玩儿的游戏,就是‘猜马’。”
  立刻有人问:“怎么个猜法?”
  晏婴脸上堆满笑:“凭声猜马。待会儿,老奴会命人从左边开始,往这些马身上各刺一剑,让它们发出惨鸣声。诸位大人可以根据它们的声音判断,究竟哪辆马车里装的才是汗血宝马。”
  巫子玉激动的拍手:“这个好玩儿!晏婴,待会儿本侯要重重赏赐你!”
  “老奴谢侯爷。”晏婴知道,今日这注,他算是压对了。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人觉得刺激新鲜,有人觉得太过血腥残忍,也有人作壁上观,不发表意见。
  最终,又是巫王一锤定音:“既然子玉喜欢,那边开始罢。”
  众人不由感叹,王上对文时侯的宠爱,那真是其余王族子弟望尘莫及的,包括世子。
  以往,都是胡喜充当司仪,主持游戏。今年,这个任务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落到晏婴头上了。
  不过,行事谨慎的晏婴还是按规矩例行回禀:“王上,老奴不才,今夜就毛遂自荐,充当一次司仪罢。”
  巫王道:“这本是你分内之事。”
  晏婴这才敢走到众人之前,扯起尖细的嗓音:“刺马!”
  话音刚落,最左边那辆马车里,便传出一阵凄厉的马儿嘶鸣声。
  那群负责刺马的内侍,倒是被调教的十分利索。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也依次传出刺耳的哀鸣声。
  待最后一辆马车里面的声音落下,晏婴才转过身,笑眯眯的道:“诸位贵人可听清楚了?”
  就算是在平常,这也显然是武人们玩得游戏,文臣们根本没兴趣参与。
  更何况,今夜是文时侯巫子玉的生辰宴,几个武臣虽然跃跃欲试,却拉不下脸去跟一个孩子抢彩头。
  其余与文时侯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弟平日里被这位侯爷欺压惯了,没人带头,自然都不肯当那个出头鸟,得罪巫子玉。
  说到底,这鲥鱼宴上的游戏没几个人当真。把巫子玉哄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为了烘托气氛,游戏开始前,众人总是要哄闹一番的,等真开始了,反而不闹腾了。
  巫子玉似也早习惯了这般场景,随手指了指一个王族子弟,命令道:“你先猜。”
  那孩子大约是出自王室极远的一个分支,冷不丁被点到,登时打了个激灵,有些茫然的望着那十辆马车。
  巫子玉不耐烦的催促:“你到底选哪个?怎得这般磨叽。”
  那孩子顿时涨得小脸通红,嗫喏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终于有一个武将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在那孩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孩子点了点头,才指着第四辆马车道:“我、我选这辆。”
  晏婴遗憾的摇头。
  众人又一同起哄,象征性的讨论了一番,心里却明镜似的,那武将定是刻意让那孩子避开了正确答案。
  至于最后谁会猜对,自然不言而喻。
  巫子玉果然面露得意之色,又如法炮制,点了其他几个王族子弟和大臣家的公子,命他们选择。那些孩子学聪明了,纷纷在“高人”的指点下,无一例外都选了错误的马车。
  不多时,场中只剩下了三辆马车。
  巫子玉也是见好就收,笑嘻嘻的攀着巫王衣袖道:“王上,这轮子玉想试一试。”
  巫王自然鼓励。
  巫子玉走下台阶,装模作样的围着三辆马车绕了几圈,正要说出晏婴提前泄给他的正确答案,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却抢在了他前面:“我选中间那辆。”
  巫子玉一听这声音,火气便蹭蹭蹭的往上窜,面上却极力忍着,道:“这轮明明是我在猜,殿下为何要横加争抢?”
  九辰毫不示弱道:“你磨磨蹭蹭的转来转去,我当你猜不出来呢。再说了,我猜的不一定对,你可以选别的。”
  他一开口,便替最开始被巫子玉欺辱的那个王族子弟出了口恶气,其他还没参与游戏的王族少年也纷纷胆大起来,跟着起哄:“对啊,殿下说的有道理。游戏规则里,又没说一轮只能一个人猜。”说完,还都跟着九辰,去选中间那辆马车。
  这下,换成巫子玉小脸涨红了。只不过,是被气的。
  根据晏婴透露给他的信息,中间那辆马车,也就是第九辆马车里,的确是真正的汗血宝马。若选了别的,定然是错的,可若选中间的,好像自己跟着他们选似的。
  年年都是如此,明明是他的生日宴,一到游戏环节,巫子沂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总要跟他对着干,拉着其他人抢他的东西。
  今年,他好不容易串通了晏婴,想出这么个主意,想赢上一局,没想到又栽到了他手里。
  真是可恶!
  最终,巫子玉愤愤不甘的选了另一辆马车。
  晏婴悄悄擦了擦冷汗,勉强维持笑意,宣布:“世子殿下胜。”
  九辰本对那车里的什么汗血宝马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恶心巫子玉一顿,才故意破坏他的“好事”。
  不过,当他掀开车帘,看清那马的模样时,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毛色油亮,双目神采奕奕,既漂亮又威风。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马儿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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