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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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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重重点头; 意识到九辰看不见,特意“嗯”了声。
语气里,颇有些骄傲之意。
九辰道:“你爷爷一定对你极好罢?虽然害怕,但你依旧很仰慕很尊敬他。”
“那是自然。我自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我爹是个不争气的,若非爷爷教我本事,我早被那些王族子弟给欺负死了。”
说到这儿,颇是牙酸的瞅一眼九辰:“你且瞧着吧,日后,爷爷待你,定会好过待我百倍千倍的。”
九辰揣测着,今夜饭桌上,那老者的举动只怕误导了青岚,不由道:“这岂能相提并论?他待我好,不过是因为我身上有他所觊觎的东西,哪像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爷孙。”
照汐既然唤那老者一声族叔,想来,青岚也是曲氏一族的。曲氏乃西楚大族,和王室关系深密,难怪青岚能有资格入选护灵军。
听说,现任曲氏族长曲静兰,是曲照汐胞妹,年纪轻轻便凭着一双回春妙手享誉九州,是曲氏一族近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
曲氏作为百年望族,能在一次次动荡中明哲保身,撑着这块门面不倒,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其实你们――”
青岚险些脱口而出“你们也是亲的……”幸而及时把住嘴风,忙转移话题:“你箭术那么厉害,又是谁教的?”
话一出口,立刻懊恼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他双目失明,恐怕再也不能用箭,此刻提起这茬儿,岂不是往人心口上戳刀子。
九辰倒没在意,只道:“是我自己学的。”
他自然不会告诉青岚,最开始他苦练箭术,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份争强好胜之心。文时侯初入宫那一年,巫王带着他们一群王族子弟去东苑射猎。当时,年幼的文时侯刚失去父亲,巫王便亲自射了一只兔子哄他开心。他那时不到五岁,自然也很想要一只兔子带去沉思殿养着,可他也知道巫王是断不会给他猎兔子的。求人不如求己,他便下定决心要练好箭术,日后靠自己的本事逮两只兔子,一只烤着吃,一只留着养。
青岚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暗道以巫王那冷酷无情的样子,九辰幼时只怕过得还不如他,愈加后悔自己问了那么一句,有些愧疚道:“我虽然和你一样,都有个混蛋爹,但我好歹还有爷爷。你幼时,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九辰知他是有意安慰自己,摇头道:“除了偶尔生病比较麻烦,倒谈不上辛苦。”
他对万事都如此老成安静,反而让青岚有些说不出的难受,那股子正义感上来,不由生出几分豪气:“你放心,日后,我和爷爷会好好照顾你的。”
九辰暗暗皱眉,这个愣头青,满腔赤诚倒是不假,可似乎有些太过混淆他们之间的敌我关系。恐怕,也多亏照汐罩着,才能在护灵军完好无缺的当个下灵士。
离恨天负袖立在回廊下,听着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胸中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楚,又成倍的翻涌了出来。
他忽然有些害怕,自己还能不能靠近九辰的世界。从剑北到楚国这一路上,九辰虽待他客气有礼,把自己伪装的十分坚强淡定,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他那样一个骄傲的孩子,双目突然失明,内心定然是充满恐惧和不安吧,否则,他不会每夜睡觉时,不解衣不脱靴,右手永远紧紧的扣在箭袖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甚至是半夜突然响起的虫鸣,都能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因害怕惊动同屋的自己,他醒后,往往睁着眼睛,在床上枯躺至天亮。第二日幽兰来唤他吃早饭时,他还要装出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以表示昨夜休息的甚好。
他就像一个从内部裂开的瓷娃娃,明明千疮百孔,一颗心极度脆弱,极度缺乏安全感,却依旧用那层精致而坚硬的外壳伪装着自己,以守住最后的骄傲和尊严。
过了会儿,便有鹿鸣馆的仆从来到阶前,恭声禀道:“曲水居已收拾妥当,曲氏那位族叔请两位小公子过去,共叙家常。”
“啊?”青岚结结巴巴的指着自己:“让我也去啊?”
那仆从笑道:“曲族叔是这么吩咐的。”
青岚立刻吓得跳了起来,紧张的搓着手走来走去,急速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爷爷定是要同我算账了!我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嘛。”
“……”
九辰甚是无语道:“这明明是你的地盘,要死恐怕也轮不到你。待会儿,我还得仰仗你来庇护,关键时刻,你可不能给护灵军丢脸。”
青岚愈加暴躁的抓着脑袋,什么护灵军,什么脸面,早被他丢在九霄云外。此刻,一想到爷爷那张英明而神武的脸,他只想找一块豆腐,先把自己砸死再说。
九辰懒得再理他,正要唤那仆从扶他一把,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不能去!”
离恨天匆匆从回廊转出,有些紧张的握住九辰的手臂,道:“你连对方身份都没有摸清楚,怎么能贸然去相见?不如,等师父先去探探他底细。”
九辰能察觉到,离恨天的这份紧张和担忧不是装出来的,微微拧眉,顺带着抽出自己的手臂,语气尽量轻松的道:“不必劳烦师父。我如今只是一个被巫国厌弃的世子,又是个盲眼之人,于他们而言并无什么利用价值。倒是他们的目的,一直令我费解。既然那人愿意和我谈一谈,再好不过。”
“可他并不是你想象的――”离恨天心急如焚,还欲再劝。
“师父难道忘了吗,这一路,正是护灵军护送我们来到西楚。若他们想伤徒儿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心意已决,师父不必再劝。”
九辰隐隐觉得,他手腕上的图腾,是解开这一切困惑的关键。这图腾既然是曲氏那位老者种下的,他必然知晓这其中的一切隐情。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今夜这个机会。更何况,那老者既然叫了青岚同往,定然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拿定主意后,跟离恨天点头为礼,便唤来那仆从扶他去曲水居。青岚知道磨蹭不下去,只能生无可恋的跟了过去。
离恨天急得狠跺了一脚,若非顾忌这馆内皆是楚王耳目,他早一掌敲晕九辰强制把他带走。
曲水居内,楚王正在晚练。
因双腿不便,他这晚练也十分简单,就是坐在轮椅里打了一套拳法。
见九辰和青岚过来,他立刻收了拳,挥手命仆从们都退下,然后热络的牵住九辰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慈爱的问:“老夫记得,你本名叫子沂,后来,又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九辰。老夫到底该唤你沂儿还是辰儿?”
九辰实在有些不适应他这份自来熟,试图抽了抽手,那老者却刻意攥的更紧,他只能暂且放弃这个念头,道:“这里只有九辰,没有巫子沂。”
“甚好!那就叫辰儿!”显然,楚王对自个儿外孙这个回答甚是满意。这个世界上,除了巫山,只要是和“巫”字沾边的东西,他都不大喜欢。
青岚束手束脚的站在一旁,见楚王笑得眼角皱纹都拧在了一起,硬生生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小动作,成功吸引力楚王的注意力。
不动声色的往九辰身后扫一眼,哼道:“你的账,暂且记在照汐那儿,回寰州后,自回军中领罚。”
青岚吓得噗通跪倒在地,神色惊惶,腰杆却挺得笔直,两只手紧紧贴着衣袍:“孙儿知错!”
楚王又哼了声,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好像自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可怜的青岚只当爷爷又生气了,两只手顿时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起来吧!跪着就那么舒服吗?”楚王没好气的道,转头,立刻换了副慈爱的长者面孔,抚着九辰手背问:“辰儿,你觉得,老夫这孙儿如何?”
青岚刚束手站好,闻言,险些足下一软,栽倒在地,立刻可怜巴巴的望向九辰。可意识到九辰根本看不见,顿觉晚风凄凉,生无可恋。
九辰深觉这番夜谈被他扯得奇奇怪怪,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令孙胆魄过人,英勇无双,着实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将来必成大器。”
事关青岚,他须得仗义一些。
青岚在一旁听得脸红心跳,暗暗观察楚王反应,见楚王满意的捋了捋胡须,才长长松了口气。
见这老者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九辰忍不住提醒:“今夜,晚辈前来,主要有几个问题――”
“不急不急。”楚王大手一挥,道:“今夜时间长得很,咱们慢慢聊。”
说罢,便唤来一名老奴,让他扶着九辰,随自己一道进屋。
屋内早有奴仆摆好了刚沏好的热茶,楚王进来后,众人奉好茶依次退下,那老仆最后离开,并轻手轻脚的关紧了屋门。
晚风、花香、虫鸣皆被隔绝在屋外,屋内安静的厉害。
楚王敲击着茶碗,忽得一本严肃的吩咐青岚:“你跪下。”
青岚没料到突然被点名,大气也不敢出,乖乖的跪了下去,掌心冷汗直冒。
楚王搁下茶碗,复又握紧九辰的手,笑道:“既然如此,老夫把我这孙儿指给你做护卫如何?”
不等九辰回答,他便严厉的扫了眼青岚:“你只是个下灵士,本没资格出来历练。可我听照汐说,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还算不错。以后,你就留在辰儿身边,做他的贴身护卫。规矩你都懂,切记,无论何时,你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他周全,若他出了半分差池,直接取消灵士资格,逐出护灵军。”
青岚听得冷汗直流,高声道:“孙儿遵命!”
楚王还算满意,颔首道:“现在,你按照认主的规矩,给他磕个头,此事就算定了。”
“哦。”青岚抓了抓脑袋,正要按规矩磕头,一直沉默的九辰忽然道:“且慢。”
青岚一愣,楚王则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毛,眼睛一眯,好脾气的问:“怎么?你对他不满意?”
“不,我很欣赏令孙。”
九辰默了默,冷冷挑起嘴角,道:“可他是你血脉相连的孙儿,不是一个物件,他敬你慕你,你便应好好替他筹谋未来,若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他前程,这对他太不公平。二来,我向来不喜欢拖累旁人,生死有命,岂能让令孙替我消灾挡难。”
他太过了解,被最亲近的人,当做工具,甚至是挡箭牌,是怎样的滋味。青岚虽表面上大大咧咧,可依他对他爷爷的那份敬慕,被如此对待,也会心寒,甚至伤心吧。
说到此处,九辰笑道:“晚辈倒着实好奇,那个图腾之上,究竟有何秘密,竟让前辈不惜用如此代价,来护住我这条命?”
楚王冷哼一声,这小子,拂逆自己一片好心也就罢了,还拐弯抹角的往那图腾上引,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那老仆的喝叱声:“什么人?!休想逃走!”
………………………………
174。第 174 章
楚王目中精光一闪,只见窗外一条黑影迅速掠逃,紧接着; 另一道黑影持剑紧追而去; 看身段; 应是方才示警的老仆。
一见有危险,青岚腾地站起来,抡起斧头便要追出去,却被楚王止住:“无妨,叔阳可以解决。”
原来; 那老仆唤作叔阳。九辰暗衬; 难怪,刚才被那老仆扶着进屋时; 他不小心绊了下石阶,那老仆反应极快,稳稳当当的托住了他,俨然内家高手。
这曲氏一族,连个老仆人都这么厉害,果真是卧虎藏龙。
不多时; 门外便传来那老仆恭敬的声音:“主子; 麻烦已经解决了。”
楚王嗯了声,似乎心中有底,也没有往下追问的意思,便命那老仆退下了。
见九辰沉眸若有所思,楚王怕他起疑,便叹了口气,道:“你当真想知道那图腾的事?”
九辰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点头道:“当日,前辈在我腕间种下这图腾时,曾经说过,终有一日,我会感谢这份力量。起初,我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可后来,我发现遭遇重伤时,这图腾确实护过我的心脉。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还有,在我身上种下这个图腾,对你们又有何好处?”
楚王盯着九辰那双眼睛,怅然道:“这图腾,我女儿腕间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您的……女儿?”
九辰拧眉,难掩诧异,眸中困惑更深。
青岚直听得心跳如鼓,直冒冷汗,爷爷这架势,终于要说出真相了么?
只听楚王又道:“可惜,她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提起幼女,威震四方、向来霸气凌人的楚王,霎时黯然神伤,追悔不已。
“当年,若非我为了家族利益,逼她远嫁,她也不会被人谋害而死。我只有这一个幺女,若能回到当初,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愿受尽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他满腔悔恨的说罢,眼中,已溢满泪花。
九辰听他提起女儿,着实有些心神俱伤的意味,虽然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兼莫名其妙,却也不太忍心打断。
心中却实在纳罕,这曲氏族叔为何要向他哭诉这番丧女之痛,又与他腕间的图腾有什么关系。即使他女儿腕间有个这样的图腾,他也没理由往自己腕间种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若是为了睹物思人、留个念想,也该种到某个女子身上才对。
楚王引袖擦了擦眼角泪痕,抬眼见九辰目露茫然,根本无法体会他的痛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滋味,道:“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何要在你腕间种一个一模一样的图腾?”
九辰坦然点头。
“那是因为,我女儿,是护灵军的灵女,她腕间的图腾,乃是能和神女树息息相通的青木图腾。”
青木图腾?九辰默念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忽然记起,这图腾发亮时,确实是青木形状。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在西楚,还有女子可以入护灵军做灵女。这曲氏一族,还真是不简单。
“因为愧疚太深,小女死后,我找回了她的尸体,存在冰棺之中。我们曲氏一族世代行医,家族中自然存着一些不外传的秘术,我日夜翻阅,终于发现一种可以复活小女的方法。”
莫非――
九辰脑中一个惊人念头刚刚闪过,便听那老者不掩惊喜的道:“那就是,再找一个有缘之人,种下青木图腾,以图腾的力量,唤醒小女身上的图腾。那样,小女就有死而复生的希望。”
此事太过不可思议,纵然九辰强作镇定,亦不免面色泛白。
青岚极是惊讶的望着楚王,不由有些佩服爷爷编故事的本事。毕竟,姑姑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他可不记得,楚王宫里有什么冰棺,更别提复活姑姑这等荒谬之事。
楚王叹道:“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个有缘人。直到那一日,我见到重伤的你,竟发现你的身体,竟然对那图腾有感应,才擅自做主,在你腕间种下了图腾。”
见九辰脸色不大对劲儿,楚王忙安抚道:“你放心,无论这图腾,还是那复活我女儿的秘术,都不会伤你性命。”
青岚也忙道:“你放心,爷爷他绝不会害你的。”
九辰沉默许久,才道:“我帮你救了女儿,能得到什么好处?”
见他这么说,楚王倒松了口气,笑道:“当然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一是安身立命之地,二是替你治好眼睛。”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
“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也不能利用我的身份做其余事。”
楚王眼睛一眯,暗道这小子到底心眼颇多,可转念一想,待他们祖孙相认,这些事都要另当别论,便爽快的道:“老夫答应你。”
九辰却道:“空口无凭,你须立个誓才行。”
“立誓多麻烦,这样,我给你写个字据如何?”
“不成。我眼睛看不见,若被你骗了,岂不吃亏?”
楚王一口气憋在心里,又不能发作,哼了声,正要随便编个誓,便听那少年道:“既然前辈这么在意您的女儿,就以她起誓吧。”
砰!
楚王一掌拍在案上,这次,他是真的有点窝火了。他堂堂一国君上,就是对着朝堂里那帮老顽固,也向来说一不二,何曾受过如此威胁。
青岚的心也跟着那桌子狠狠颤了下,悄悄摸摸自己的小心脏,对九辰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敢在爷爷这头猛虎头上拔毛,在西楚,他还是第一个。
九辰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身份敏感,即使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在西楚也需谨慎行事,步步小心,给自己留好退路。
既然是曲氏有求于他,他便有谈条件的资本。
果然,生气归生气,楚王最终还是没好气的拿曲氏某个很不顺眼的老家伙和压根不存在的曲氏之女发了个毒誓。
发完誓,楚王又恢复那副慈爱长辈的模样,道:“今夜,你就和岚儿一起,睡在这曲水居吧。”
他向来霸道惯了,也不等两人发表意见,便唤来仆从送来干净的寝衣,并伺候他们净面洗脚。
而他自己,则转动着轮椅出屋去了。
叔阳已在院中恭候,见楚王出来,忙过去帮他推着轮椅,边走边压低声音道:“人已经服毒死了,不过,老奴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凤仪」二字。
楚王似乎并不意外,只冷哼道:“他惯会在寡人面前装的唯唯诺诺,这不,寡人刚见到辰儿,还没回寰州,他便坐不住了。”
叔阳请示道:“可需老奴将这腰牌送回去,敲点敲点那位?”
“不必。”楚王眼睛一眯,道:“有寡人在,岂会容他伤到辰儿分毫!寡人倒要看看,这些年,他究竟练了些什么本事。”
叔阳诺诺点头,这位老君上向来洞若观火、言出必行,既然这么说,便至少有九分的把握。公主就留下这么一条血脉,君上爱护之心,用脚趾想想都能明白,凤仪殿那位,终究是害怕了,才会如此铤而走险罢。
正说着话,屋门吱呀响了,却是青岚轻手轻脚的从屋里出来了。
“小郡王。”
叔阳知他们爷孙定是有些体己话要说,抱拳同青岚见过礼,便识趣的退下了。
青岚脸皮有些发烫。依父亲那出息,他本没资格封郡王,后来多亏王叔替他张罗,爷爷才勉为其难的封他做了这个郡王。因他的封地只有巴掌大,还是个穷乡僻壤,几乎年年都要闹一次灾荒,那些王族子弟,没少拿此事做文章耻笑他。
外加上,与他同年进护灵军的王族子弟,大部分都升了中灵士,资历好的,甚至还升了上灵士,只有他还是个下灵士,愈发羞愧的无地自容。
偷偷觑了眼楚王脸色,见他并无生气的意思,青岚才慢慢松了口气。
楚王并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只道:“虽然辰儿顾及你的前程,不愿你做他的护卫,这段时间,你还是先留在身边,尽心护他周全。”
“孙儿明白。”青岚立刻束手答道。
楚王嗯了声:“你这孩子,虽然笨了一些,倒是比那些整日只知耍些弯弯绕绕心眼的子弟们强了不知多少倍。升中灵士的事,你也用不着担心,改日我同照汐说说,让他直接把题透给你。再不济,我直接下道旨意,免了你的考试。”
青岚吓了一跳,没想到,爷爷不仅没有嫌弃他,心里还为他筹谋着这事儿,顿时有些感动。想起爷爷平日里那些教导,便十分有骨气的道:“孙儿知晓爷爷的好意,可孙儿还是想凭自己的本事考过去。”
这回答果然令楚王很满意,欣慰的望一眼孙儿,有些骄傲的夸奖道:“不愧是我西陵氏的子孙,有骨气。”
青岚从脖子直红到耳根。
楚王这才想起来问:“你出来,可是有事问我?”
青岚坦然点头,嗫喏半晌,才敢问:“孙儿想知道,爷爷为何不告诉阿辰真相?”
楚王似是没料到,以孙儿这脑瓜子,还能去思考这个问题,转念一想,他们表兄弟能互相为对方考虑,倒也难得,不由叹道:“我何尝愿意骗他?可不到寰州,我这心里总归是不踏实的。这小子心眼颇多,若此时告诉他真相,他愿不愿意相信是一回事,万一他对巫启那混蛋还没死心,再跑回巫国,我岂不是白费一场功夫。”
见孙儿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楚王哼道:“你别看他现在对我客客气气的,若他知道了真相,再想起我在巫国屡次三番想害他性命的那些事,未必肯跟我亲近。我须得先好好改善一下我在他心中的印象才行。”
想起此事,楚王突然有些来气。那个离恨天,恐怕跟他是一样的心思,否则,不会拖了一路还没告诉辰儿真相。他须得好好把握机会,万不能让那离恨天占了上风。
青岚暗暗吐了吐舌头。
次日一早,众人依旧在鹿鸣馆用完早膳,便出发赶往寰州。
离恨天一整夜都在提心吊胆,见九辰情绪正常,并无大喜大悲之兆,不由有些纳罕,楚王这次是转性了么?竟然能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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