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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圣母守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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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尾灰眨了下眼睛,微微的歪了下脑袋,抿着嘴露出个浅笑,它现在胖胖哒,脸上肉肉哒,抿着嘴眼睛眯着像弯新月,仔细看着像是在笑般。
  “嘿,倪大夫家的兔子笑起来真可爱。”海大娘一颗心瞬间被萌化,下意识的弯了弯腰,手都伸出了一半,想要抱起地上的短尾灰,动作做到一半,她忽得想到,这是倪大夫家的兔子。
  倪叶怡和颜悦色的接话道。“它喜欢你们呢,就是有些沉手,海大娘抱时得注意点。”
  听到这话,海大娘僵着的动作一下就活了,笑容很是灿烂,脸上起了层层褶子,欢喜的把小白兔抱在怀里,抚了抚它的脑袋,满眼的慈爱。“这兔子养得真好。”
  连春海眼馋的看着窝在老伴怀里的兔子,想伸手又不敢伸手,他这双手粗糙的很,小白兔看着白嫩嫩,让他想到了家里的小孙孙,都是不敢轻易伸手的,怕被他的手刺着,他这双手扎人呢。
  乖乖巧巧窝在海大娘怀里的短尾灰,懵懂的瞅着身旁的连春海,瞅了会,它伸出前爪轻轻的扯了下老汉的衣袖子。“咕…”
  “海伯它在跟你打招呼呢。”倪叶怡当着翻译。
  连春海显得很高兴,双手使劲的搓了两下,见小白兔的前爪仍伸着,大着胆子试探着抬了抬手。在即将要碰到小白兔前爪的时候,短尾灰主动戳进了他宽大的掌心里,看着他抿着嘴眯着眼睛,又露出个浅浅的笑。
  连春海的一颗心瞬间又暖又软。
  窝在短尾灰背上的竹叶青,夫妻俩自然也都看见,却没有说什么。
  在外面呆了会,倪叶怡惦记着小灶上的粥,几人回了茅屋里,泡了两杯热腾腾的清茶,让短尾灰陪着连春海夫妻,她则进厨房看着粥。
  “再吃碗粥吧,这粥味道不错。”倪叶怡端着粥进屋,和气的说着。
  海大娘闻着这浓浓的香味儿,还真有点想尝尝味道,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道。“我俩我俩是吃过早食才上来的。”
  “没事儿,再吃碗也撑不着。”说着,倪叶怡拿了几只碗过来。
  她的,短尾来和细长青的,都有专属的碗,因刚刚吃了点,特意清洗了番。
  海大娘自认厨艺不错,吃过倪大夫煮的粥,完全被惊艳到了,粥竟然还能煮出这样的美味来。
  倪叶怡听着老实人朴素的称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心里甚为愉悦。
  吃完早食,海大娘抢着要收拾厨房,倪叶怡想了想便由着她。
  连春海原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屋里屋外看一遍,俱是妥妥当当。他是木讷了些,为人却不蠢,看的出来,梨树屋待倪大夫是极好的,他干了大半辈子的粗活重活,自然能看出些门道来。没找着活干,他还更高兴些。倪大夫是个好的,好人就该有好报。
  “我要晒些药材,烦海伯给我帮把手。”倪叶怡主动给人寻了点活。
  连春海听着二话没说,大步就走了过来。
  忙完琐碎活事,坐到了屋里,倪叶怡开始给连春海瞧病,时不时的会问些话。
  海大娘又把短尾灰抱在了怀里,认真的听着倪大夫说话,有些问题大夫不太清楚,她就会补上两句。短尾灰被气氛感染着,抿着嘴,瞪着大大的眼睛,也是非常认真的盯着,偏偏它又听不懂,眼里全是懵呆。倪叶怡连个余光都不敢给它,会忍不住想笑。
  “目前情况很不错,海伯的心态很好,继续吃着我昨天给的药。”
  “他昨儿晚上睡觉睡得很好,都没醒过,这都多少年了,以前啊,夜里总睡不踏实,身子骨犯疼,不着劲,白天人清醒时还能忍着,夜里就有点难熬,他睡不好,我跟着也难受。”说着海大娘眼圈又有点泛红,她侧头拿衣袖捂着眼角。
  连春海憨笑着。“今早醒来后,整个人都显轻松了些。”
  屋里三人正说着话呢,一位老妇走进屋里,她扫了圈屋里,见到连春海夫妻时,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到了倪叶怡身上,挺不客气的说。“倪大夫劳烦你给我家小儿瞧瞧病。”
  “不医,请回吧。”倪叶怡毫不犹豫的拒绝。这六个踏进悠南山她便感知到存在,委实不太喜欢他们身上的气息,这会见着进来的老妇,看了眼她的面相,就知这老妇大恶没有,平素却是小恶不断,想来后面的五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生病的那个,气息很是讨厌。
  老妇并没有走,她拿了把椅子坐下。“倪大夫今个你不医也得医,必须给我医!”
  “哟,还想来强的不成?”倪叶怡淡淡的问。
  窝在海大娘怀里的短尾灰,立即跳到了地上,利落的扑进了主人的怀里,接着又跳到了桌子上,正儿百经的蹲着,双眼紧紧的盯着老妇。睡着的细长青也醒了,它爬到了短尾灰的旁边,立着上半身,红红的小眼睛看着老妇,泛着股阴冷幽森感,时不时的吐下蛇信子。
  “李家嫂子你想干什么?”海大娘给丈夫使了个眼神,让他机灵点,可不能让倪大夫伤着。
  “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让倪大夫出手医治我的小儿。”老妇很是镇定。“倪大夫你既然能医治连春海,你就得医治我的小儿。你自己坏了规矩破了例,就得一样对待,要不然,这说出去于倪大夫的名声也不太好对不对?”
  倪叶怡挑眉。“怎么个说法?”
  话音刚落,落在后头的五人进了屋,病人由四个汉子抬着进来的。
  “坐着。大儿啊,你去厨房泡几杯茶过来,咱们今个儿跟倪大夫好生说道说道这里头的事。”老妇就跟在自家似的,话说得别提有多利索。
  中年汉子很听话的往厨房外走,过了会,还真端了盘热腾腾的清茶进屋。
  老妇端着茶轻轻的抿了口,还挺有作派。“倪大夫啊,连春海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年轻那会有多浑,十里八乡可都清楚的很。要是不相信,梨树屋的人你随便拉个年岁大些的都能知晓。我儿子跟连春海他爹可完全没法比,倪大夫能医浑人的儿子,当然也得医治我的儿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大娘这话说得挺好笑呢,我出手医治的是海老爷子麽?”倪叶怡反问。
  老妇被噎了下。“有句大伙都熟知的老话,叫父债子偿。”
  “想来大娘定是没读过书罢?”倪叶怡明知故问。“父债子偿可不是这么个说法呢。我也说句话给大娘听听,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终有报。这做人呐,丢什么都行,这良知可不能随随便便说丢就丢。”
  “倪大夫是铁了心不愿意出手医治我儿?”老妇这下坐不住,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倪叶怡。
  “孽债缠身,无药可医。”
  一直昏迷的汉子,哼哼唧唧的醒来,待人清醒些,他看了眼屋子,目光落到倪叶怡身上,眼神突然的就亮了起来,透着浓浓的猥琐。“娘。这就是倪大夫?都说倪大夫长得好看,果然好看,跟个天仙似的。”还咽了咽口水。
  蹲在桌上的短尾灰猛得朝汉子扑去,对着他的脸挠了爪,落地后,又飞快的窜到了主人脚边。
  “啊…”汉子捂着脸,大声叫着,嘴里骂着各种脏话。
  老妇忙蹲身凑了过去。“儿啊,让娘看看,伤哪里了。”见着汉子指缝流出来的血,她大叫了声,气急败坏的瞪着倪叶怡。“倪大夫你家兔子把我儿抓伤,我儿要是有个万一,你家兔子得给我儿赔命!”
  “喔。”倪叶怡应了声,将短尾灰抱在怀里,抚了抚它的背,亲了下它的额头。“真棒,中午奖励你好吃的。”接着,对海大娘道。“海大娘随我进药房走趟,拿点药粉给李家公子敷着,这般娇弱可不能马虎,待伤口全愈后再离开吧,省得出意外情况,不能得到及时医治。海伯劳烦你去趟梨树屋跟村长说声,借两张床两床被褥过来。”


第22章 
  闻此声,李家有汉子默不吭声的轻挪两步,恰好挡在连春海面前。
  “倪大夫不用客气,着手给我儿治病即可。”李家老妇施施然的开口。“切莫砸了自个的招牌,其余琐碎无需倪大夫操心,我们自行妥当。”
  话里暗藏威胁之意,海大娘听着眉头深锁。当真是够臭不要脸!“只是点皮外伤而已,依着倪大夫的医术,有甚可担心的。”说罢,冲着丈夫瞥了眼。“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的,照着倪大夫说得话去办。”
  眼看连春海要硬冲,李家又站出个汉子,一左一右拦着,眼里透着股凶狠。
  倪叶怡瞅了眼这局面,却也没见动怒。“既然李家大娘不愿意让我出手医治,那便不医治罢。海伯海大娘咱回来坐着,说会子闲话,海大娘也该给海伯熬药,待药熬好,咱们就张罗午饭。”
  “午饭得好好整治,奖励短尾灰和细长青呢。”倪叶怡说着话,轻抚着短尾灰的背,抱着它坐回了桌边。看着短尾灰和细长青笑盈盈的问。“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们做。”
  短尾灰眼神儿亮晶晶的望着主人,竖起的耳朵短短的尾巴抖动的甚为厉害,连四肢都颠颠儿的动着。“咕咕…”早上的粥,我要喝粥。
  “嘶…”肉。细长青吐着蛇信子,漫不经心的甩了两下细细的尾巴。
  “咕…”肉?短尾灰侧着脑袋看了看立在桌上的细长青。肉是什么?“咕咕…”我也要吃肉。小蛇爱吃哒,定是好吃哒。
  倪叶怡特别好说话,眉眼里都带着笑。“行。中午给你们炖个香菇肉粥。”
  三个旁若无人的交谈着。
  李家的汉子们朝着母亲望去。李家老妇脸色夹青,明显气得不轻,气息都有些喘,紧抿着嘴,一双眼睛跟淬了毒似的盯着倪叶怡,余光瞄见立在桌上的竹叶青带着忌惮,眼底幽光闪闪,不知在琢磨什么。倪叶怡神色如常,不曾受到半分影响。
  半响,李家老妇开口问。“你要怎样才肯医治我儿?”语气里带着妥协,整个人也软了好几分,透着层暮色。
  “脸上的伤我可以医治,保证不留痕迹。至于他的病,要我出手也行,端得看你们怎么做。”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们都办到的,绝无二话。”李家老妇见她松口,很是激动,话说得特别迅速,生怕她反悔似的。“倪大夫你说,不管要我们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请你救救我儿,他还年轻,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是就这么去了,我这当娘的,如同被活生生的剐了心。”
  李家老妇捂着胸口说得泪眼婆娑,道真是颗难得的慈母心肠。“先前还请倪大夫原谅则个,原谅我也是爱子心切,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出事,最后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我都这把年纪,身子骨都被黄土埋了半截,还不如让我的命换我儿的命呢,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
  “倒也用不着拿你的命换他的命,他这病想要彻底全愈是没可能,以我的医术只能医治个六七分,往后他好生养着,不胡来乱来,寿终正寝也是可以的。”丧尽天良的人渣,活的生不如死才是好呢。倪叶怡暗暗想着。
  本以为没希望,如今看到了希望,便是不如之前所想,可在绝望时却也是莫大的惊喜。李家老妇连连点头。“还请倪大夫出手医治。”她甚至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礼。
  倪叶怡端端正正的坐着,受了她这大礼,完事,才开口。“我现在暂时不会出手,却可以先控制他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我说的事你们都妥当的办好,见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到时我会让梨树屋的村民过来通知你们,你们可以带着病人过来。”
  “首先散尽半数家财,铺桥修路买良田分予苦难庄户,其次李家公子曾做过的恶事,也当尽力弥补求得其原谅。这俩桩事你们能不能办好?我会和江村长商量,将此事告之周边村民,相互监督察看。”倪叶怡注意到,李家的汉子脸色顿变,她的心情突然就相当的愉悦。
  也是心血来潮的想试试,这种法子能不能得到功德。按她的想法,应该也是可以得到的,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还得往后看看。
  李家三兄弟不敢出声,都给大哥使着眼神。要是真按倪大夫说得来,必定得掏空整个李家啊。老幺是得了救,可往后的日子要他们几兄弟怎么过?不能为着老幺把他们都搭进去。
  以往老幺做的各种混帐事,李家兄弟都没什么感觉,皆因与他年岁差的有点大,很多时候待他像待自家小辈似的,宠着惯着随他高兴就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如今,涉及到自身,才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狠狠的管教老幺!
  “娘。我看这事,得回家跟爹好生商量才行。”李家老大硬着头皮开口。
  李家老妇也在犹豫不定,便是再怎么疼着小儿,也知倪大夫的话不能轻易答应,前头还有四个儿子呢,个个都拖着一大家子,她这里应下话保住了小儿,回到家里必得闹翻了天。
  眼看好不容易求得倪大夫出手,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儿病死,这是万万不行的。李家老妇真是左右为难,舌尖泛起阵阵苦涩,一直苦到了心坎里,也隐隐想着,但凡平素能多多管着拘着小儿,哪能有这般祸事。
  “娘。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娘你得救救我,我现在只有你了,一家子血亲几个哥哥这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呢,娘也要不要我了麽?不管我了麽?娘。钱财没了还可以再挣,命只一条啊,我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着你的面了,娘,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李家老幺拖着病体,一点点的往母亲跟边爬,伸直着手扯着她的衣角,艰难的仰着头,说得泪流满面,眼里尽是恐慌绝望害怕等情绪。“我知错了娘,以往是我不对,我不是人,往后我会改的,娘你不能抛弃我,我是你儿子啊,你身上掉下的肉,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娘,我想活着,活着好好孝敬你。”
  “治!我儿啊,你莫哭莫慌,娘哪里舍得啊,钱财都是身外物,咱没了可以再挣的,人还活着就好。倪大夫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快快给我儿治病罢,你说的事我会好好照办的,我儿啊,往后你可得好好做人,多多行善积德。”李家老妇本就偏心小儿,疼他疼到了骨子里,这会听着他哭诉,理智消了个干净,哪里管得了其它,满心满眼全是小儿的病。
  李家四兄弟见到老幺哭诉时,就知事情要糟糕,不待他们作出反应,便听到了母亲的话,整个人都是懵的。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竟不知说什么好。也是平素对母亲俯首听命,不敢有半点违抗,冷不丁的遇着事,一时间也不敢对母亲说什么。
  要说李家啊,李家原先光景普通,也就凑个温饱,能有现在的富贵,都是李家老妇撑起来的,她不仅有主意,胆量还不小,带着自个的嫁妆撺掇着丈夫,夫妻俩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股热血劲前往县城闯荡,辛苦数十载,还真有了点名堂,后来经了天灾,想着还是种地实在,便拿着全部家当返回了大塘村,手里的家底放在县城压根不够看,可搁在小村落里却是相当有看头的。
  整个李家,表面上当家的是李老头,实则是李家老妇的一言堂。她偏心着小儿,对其余几个儿子也大方,平素吃喝穿戴都是周全细致,如此李家人也顺着她的心,待李家老幺甚是宠着惯着,一家子看着和和乐乐的,暗地里嘛,就得问他们自个。
  “海伯劳烦你去趟村里,把村长喊过来。”这结果倪叶怡并不意外。
  连春海往外走,这会子,李家兄弟可不敢拦着,他们也心思,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先给他看看脸上的伤,海大娘随我一道吧。”倪叶怡抱起蹲在桌上的短尾灰,并把立着半个身子的细长青放到了短尾灰的背上。“李家大娘,厨房小灶上烧着壶热水,你端点热水,给李家公子清洗下伤口。”
  李家老妇听着,抚着小儿的脑袋安抚了两句,便匆匆的往厨房走,路过李家兄弟时,她神色不变。既然决定了要救小儿,其余的事就不容她想太多,左右家里都是她说了算,这回也是一样!谁不服气,她有的是法子可治。
  倪叶怡刚刚给李家老幺脸上的伤敷好药,就见连春海领着江村长急急忙忙的进了屋,身后跟着江桃次施大勇扬三树等三人。
  “倪大夫。”江村长乐呵呵的喊了声,眼神扫了圈李家人,目光有点不善。“李婆子我想知道是谁领着你们进悠南山的?”
  李家老妇镇定的很,不慌不忙的道。“我老婆子自个进来的,倪大夫已经答应出手医治我儿。”
  施大勇这个猴急的立即就跳了出来嚷嚷着。“倪大夫是不是李家人逼你的?倪大夫你莫怕,咱梨树屋也不是吃素的!”说得甚是咬牙切齿,好像分分钟能冲过去开撕似的。


第23章 
  “没有的事。确是我亲口答应出手医治。这里头有些事,得跟村长商量商量,便劳烦海伯回了趟梨树屋。”看样子,来的路上海伯并没有多言。倪叶怡想着又道。“我先给李家兄弟抓点药,村长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待倪叶怡出屋,扬三树朝着连春海俩口子瞄了又瞄,往海大娘身边凑了凑,低声寻问。“海大娘跟我们说说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想知道倪姑娘有没有吃亏,有没有受欺负。
  海大娘琢磨着等会倪大夫也会把事道出来,眼下梨树屋的人问起,她说说应也无妨吧?
  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听说扬三树有望成为下任村长,说得有鼻子有眼,挺像一回事的。要是以往梨树屋谁当村长跟他们也没甚关系,也就是闲时当个家常说叨两句。现在却不同,得跟梨树屋打好交道呢。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来得踏实,倪大夫的医术委实了得啊,得把情分好好处着。
  “倪大夫念着李家嫂子一腔慈母心肠,遂松口答应出手给李家老幺治病,想要活蹦乱跳的肯定是不可能,却也能留口气继续活着。李家嫂子需得答应两件事。首先散尽半数家财,铺桥修路买良田分予苦难庄户,其次李家公子曾做过的恶事,也当尽力弥补求得其原谅。”
  海大娘深觉倪大夫这法子好,虽说出手救了李家老幺,却也同时帮助了许多困难庄户,让他们能吃饱穿暖。再者这李家老幺便是病愈,拖着个被掏空的身子骨也蹦哒不起来,对他这种胡作非为的人来说,这般活着只怕也是煎熬。“李家嫂子应了这两桩事,倪大夫才答应出手治病。”
  江村长边听边连连点头,脸上带着笑。“倪大夫让我们过来是为着何事?若是此事的话,我们也是赞同的。”
  几乎就等于散尽家财保住条命,这手法啊,高啊!两眼一闭病死在床上,显得简单了些,就应该可劲的折腾,闹得沸沸扬扬,才叫真正的震慑!往后周边的村民想着要作恶时,怎么着也得多过过脑子,能不能承受的住后果。
  生死关头是命最最重要,待病好后,要过日子要吃喝拉撒都是钱呐,没钱怎么办?得想法子挣钱吧,用不正当的手段来捞钱,怕也是没那胆量。吃着五谷杂粮,是人就会生病,若是其余大夫都医治不了,必须得求到倪大夫头上来,可不就得多掂量掂量。
  江村长想的满脸乐呵,一会得跟倪大夫说道说道,李家老幺这病得掐着点来,一点点的给他治,正好让所有人都瞅清楚的,善恶终有报,自作孽不可活啊。对了,还得让村里多多注意着李家,答应好倪大夫的事得照办,可不能出岔子,这是相当关键的,得让旁人好生瞧瞧做坏事的下场。
  “倪大夫让江村长过来,还有别的事要商量。倪大夫平素难得出趟山,她也没功夫盯着李家是否把答应的事办得妥当周全,便想着让村长帮着照看照看,这里头可不能出差错。”海大娘回道。
  扬三树很认同这话。“确实不能马虎啊,要是李家人敢弄虚作假,坏得就是倪大夫的名声,得好好看管着,把倪大夫说得两件事妥当的办好。”
  “扬家小子话可不是这么个说法,你上下嘴皮子说得轻巧,我李家可不担这盆脏水。江村长都说梨树屋向来民风朴实,最是本分憨实,我看可不是这么回事呢,当着我这老婆子的面,都能张嘴就来,背地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李家老妇满肚子郁气的刺了两句。
  江村长很显风度的笑了笑,和和气气的道。“李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十里八乡的哪个不知?这完全不叫张嘴就来,这是有理有据的,防备着你们李家也是情有可原,随便拉个村民说道此事,都是这么个想法,所以说,平素做人就得厚道些嘛,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李家老妇气得岔了气,咳得面红耳赤,而站在她旁边的李家兄弟,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她抚背或是倒水,都只冷冷的看着,到底是存在怨气。
  屋里的其余人看着这幕,心里很是唏嘘不已。还一家子血亲呢,当真是经不得考验,李家八成还得热闹可瞧呢。
  “李家大娘这是药,你拿好。”倪叶怡配了药,仔细说着注意事项和各种忌口。不仅有熬的药,还有药丸,其实可以做针灸会好的快些,也能好的彻底些,不过,她不准备为这人渣费心费力。她早有说明,只能留住口气,想要全愈是万万没可能的。
  李家老妇听得非常认真,脸色渐渐显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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