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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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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去,只见袖上折痕仍存,只是那一只一直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却不知何时竟不见了。







第18章 好奇心害人不浅
重韫回首顾望,但见人丛蠕蠕,黑暗中嵌落着几星红光,是村人手中提着的灯笼。蛙鸣或远或近,山鸟藏在林间喁喁低语。
他听见风的声音,从耳畔流过,时而轻柔舒缓,时而涛涛如洪。蓦地,那风流撞上巨石,化作一道白练落入他的掌心,带着与他相近的体温。

“哎呀道长,你怎么傻站着不动?”
荨娘拉起他的手,拖着他沿着并不宽阔的山路往上走。

重韫低头望了眼两人相握的手,一时间有些茫然。自己刚刚何以会有一种神魂出窍的感觉?
他想着不由张口问道:“你刚刚去了何处?”
“我不是一直和道长你在一起吗?倒是道长你,从刚刚开始就在发呆。你是看见什么东西了吗?”

两人渐渐落到人群后头,荨娘见了,急得直跳脚,拽着重韫的手直喊:“快跟不上了。”
重韫手腕一旋,将手抽了出来,淡淡道:“迟点也没有大碍。把神像抬到山上后,还要略作休整请神仪式才会正式开始。来得及的。”

荨娘平生第一次见这种凡间场景,自然是贪新鲜得很。重韫的话也未能给她多少安慰,她有心要上去看看那神像的脸,当下也不跟重韫打声招呼,哧溜——泥鳅似地钻入人群里。

重韫缓步而上,还未爬到山顶,便听见一阵炮竹炸响的声音,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硫磺味,这炮声一响,便象征着请神仪式的开始。重韫大迈几步,攀上一处人力铺就的狭短栈道,便见眼前空间开阔,却是一片平地。村民们聚集在一面山壁前,一声鼓锣响起,所有人都双膝跪地,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根香。

那顶肩轿被放下来,前头的两个大汉恭敬地掀开轿幔,极尽小心地将里头的神像抬了出来。重韫瞥见人群前头有一人影极力抻长脖颈,眼巴巴地望着那神像,看身影,正是荨娘无疑。他遂安心下来,只远远地立在人群外头看着。

只见那两大汉双手抬着神像,缓缓地朝山壁走去。重韫凝神细望,见山壁之中有一天然的石凹之处,大小刚刚好可以坐得下一个人。那两个大汉将神像安放在凹洞之中,便在洞前拉开一条红绳,绳上坠着许多鸽蛋大小的铜铃,样式十分古朴雅致,倒像是什么法器似的。

二人做好这一切后,便退到神像前五步开外的地方,就地跪下,旁边一直站着的耄耋老者便从旁递过一炷香来。

重韫看荨娘两个小肩膀慢慢垮了下去,暗暗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这神像一身正红大服,肩佩霞帔,面上还罩着一层红纱,远看根本看不清脸。想她火急火燎地,本就是要找个机会看看那神像是何方神灵,却不想功败垂成。

此时乐声再起,那耄耋老者和着乐声用当地土话唱起请神歌来。他身后一直跟着的一个小童越众而出,举起手中火把,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什么,便走入人群中,将火把垂下,供人点燃手中线香。

手中香点燃之后,持香之人将香高举过头顶,趋近神像之前,跪在那抬神的二大汉身后,深叩九个等身响头,然后依旧将香高举过顶,倒退着出了人群,径自下山去了。如是循环,过得大半时辰,人已走了一半。

重韫坐在树上又等了一会,忽见一身影蹦跳而来,奔到树下,以掌击树干,张口便朝他抱怨道:“道长你是不知道,奴家跪得腿酸死了。”
荨娘说着又去捶腿,重韫从树上跳下来,道:“看过了?看过便走吧。小白独自一驴在兰若寺里看顾行李总不大好,咱们还是早些回去。”

荨娘又拿出那日在观里的怪异眼神看他,被重韫一个冷眼打了回去,便心虚地垂下眼,犹自不死心地撒娇道:“再看一会呗,村里不是搭了个戏台子吗?”
“道长——”
重韫被她这一声甜腻腻的呼唤惊得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一瞥之下见她双唇一嘬,似欲故技重施,忙道:“真的就再看一会?”
荨娘重重地捣了两下脑袋,眨巴眨巴两只汪汪大眼,连声道:“真的,真的。”

两人于是又下到山来,到了打谷场边上,见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台上早已经唱上了,唱的什么全然听不懂,只这几个农夫嗓音嘹亮,听来倒也有一番野趣。荨娘混坐在村人当中,忽听得身边垂髫小童问道:“阿婆,娘娘神到底长什么样啊?”

荨娘两只小耳朵动了动,不由也竖起来,抓心挠肝的。是啊,到底长什么样呢?
那老妇道:“娘娘神的脸是不能看的,所以谁也不晓得娘娘神是啥子样。”
“啊……为什么不能看?难道是因为娘娘神很丑吗?”
“呼!这个可不敢瞎说!”
然后是“啪”的一声,手掌轻轻落到头顶的声音。

荨娘心里好奇得很,什么神啊,居然还不人看?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却打死也没想出来。
这时一阵冷风吹到脖子里,像是突然间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荨娘顺着风向看去,正好撞上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是那涂白脸唱戏的农夫。

他的眼神实在古怪,带着点探究,与荨娘的眼神甫一相碰便避开了去。

荨娘只觉如蛆在背,如梗在喉,说不出的难受。她匆匆忙忙立起,拽起重韫就往外走。重韫默不作声地被她拽了一路,才出声道:“你怎么了?”
荨娘停步,踌躇了一会,方道:“有个人一直盯着我看。”
“谁?”
“一个大白脸儿。”

重韫叹气,“既然你也看够了,就回兰若寺吧。”
荨娘僵立着不动,犹犹豫豫地抬起眼,左右偷觑一遭后,才道:“道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古古怪怪的?”
重韫闻言不过一哂,“各方各地,自有其风俗,便是古怪了些,也无可厚非。”

“哎呀不是。”荨娘急得跺脚,“我是说那个娘娘神,太古怪了点吧。我还从没听说过什么神是不能看脸的呢。难道还是丑神不成?我觉得,咱们得去看看这娘娘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重韫见荨娘执意如此,便冷下脸色,道:“你非要破坏当地风俗的话,要是引火烧身我可就不管你了。”

荨娘见他态度坚决,思量一番之后终究不敢违拗,只得随他回了兰若寺。进寺之后,地方狭窄,二人在那张石砌香案下生了堆火,重韫从行箧上解下一块粗布铺于地上,示意荨娘睡于其上,自己则往门上一靠,抱臂而眠。

荨娘闭眼假寐,约摸到了二更十分,远远听得村中喧闹之声弱了下去,她才悄然起身,抬起手掌在重韫眼前晃了两下,见他眼皮微动,以为即将醒来,吓得一个箭步又蹿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听得他呼吸均匀,才肯定他是真睡着了,遂猫步遁到门边,轻手轻脚地拉开一条门缝就钻了出去。

入了夜在山里就有些凉了,荨娘一边搓手一边村里走,偶尔遇上庄户人家在门口系了狗,看见她时才要吠叫,便被荨娘一个手势又压了回去,最后只是多看了她两眼,低唔一声了事。荨娘见这狗儿听话,不胜欣喜,心道,原来本仙子的魅力真是不分界限的啊。

她一面自恋着,一面朝山上走,不多时就来到那条短小的栈道前。她踮起脚尖趴到土坡上看了一眼,隐隐可以看到上头火光摇曳,竟然还有人守着,她屏息细闻,只听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说,“这何时天亮啊,我都困了。”
另一人便劝道,“困了你就睡会呗,我看着就行。”
那人含糊地应了声,也不知是不是真去睡了。

荨娘猫着腰潜上去,寻了一棵树藏好,偷眼望去,只见山壁下竖着几把明晃晃的火把,壁前还生了一堆火,边上一人坐着,一人躺着。荨娘看了一会,心中便急得不行,正不知如何引开那醒着的守夜人时,忽然便见那守夜人站了起来。

因为离得远,荨娘也看不出他究竟想干什么。只见他在面对山壁驻立了片刻,忽然抬步走到山凹前,大手一扬,竟是将那娘娘神的面纱给掀了下来。
他的动作太大,竟然将同伴惊醒了。同伴醒来之际见他掀了娘娘神的面纱,立时跳将起来,叫道:“你是作死吗?竟然敢掀娘娘神的面纱!”

那人却激动地握住同伴的双肩,道:“我就说我不会认错的!那女人就是娘娘神的化身啊!”
“什么女人,什么化身!你坏了规矩,我要去找族长……”
那人话未完,身子一软,突然栽倒在地,却是被他的同伴一棒子打晕了。

那人打晕同伴之后,拖着木棍,眼中放出狂喜,又带了点仇恨,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语无伦次道:“我要去找她!”

他愈走愈近,面容也越发清晰起来。荨娘一个激灵,突然就认出那人是谁了。是打谷场上一直盯着她看的白脸农夫。
他此时神情凶恶,荨娘心中害怕,不由捂住嘴往后退了退,却不想这一退,正巧踩在一段枯枝上,啪哒一声,吸引了行走中的男人的注意。

那农夫拎着木棍转到树前,一眼瞥到树下露出一双绿绫鞋子,便知是荨娘藏在那里,而他要找的也正是她。
农夫眼中凶光一亮,大步跳到树后,拎鸡仔似的将荨娘拎了出来。荨娘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忍不住呜咽一声,长唤道:“道长——”
道长是不是听得到她的呼救就未可知了,总之荨娘被人一路拎到山壁前,狠狠往地上一掷,屁股险些摔成了八瓣。她爬起来,刚做出一个跑的动作,就被那农夫拖将回去,直接甩到了山壁上。

荨娘被这两下弄得七昏八素,当下只觉后背火辣辣的,也不知擦破皮了没有。
那行凶的农夫见她不再逃跑,竟趋前一步,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道:“娘娘大仙,你把金桃还给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说着竟磕起头来,这头砸得瓷实得很,没两下额头上就见了血。

荨娘吓得往边上直躲,哭道:“还你什么呀?我又不是娘娘神……”
她才说完这一句,那农夫却猛地抬起头,凶光毕露地盯住她,道:“你如果不愿意把金桃还给我,那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语毕举棍逼来,啪地一棍打到山壁上,也亏得荨娘身形灵巧,堪堪躲过了。这才躲过,下一棍又来了,两人贴着山壁来回追逐,荨娘没命地跑,可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心中悲号不已,暗叹自己真是命苦,居然遇上了个疯子。

两人躲闪之间,忽听“啪啦”一声,是陶器碎裂的声音。荨娘回头一看,只见那农夫一棒子捶在神像胸前,好巧不巧,居然将它击碎了。
那农夫大概着实没料到这一节,一时间竟也呆住了。
大地微微震动起来,地上的土坷垃都跳动不已,像是热火中爆开的苞米。远远地听到山下传来几声惊呼。
“不好啦,地龙翻身啦……”











第19章 阵法破引生异变
这震动并没有持续很久,不过一会,便慢慢停歇下来。然而村人们都被惊醒了,青健男子俱披衣而出,守在自家门口,与邻人相互安慰道:“看样子,地龙的动静不大,应该不会有事……”

岂料此话刚落,那震动又来了,引得村头村尾的狗一起吠叫不已,吓得家家户户的孩童都放声大哭,一时间当真有如鬼哭狼嚎。一个老者站到草垛子上,举臂高呼道:“这狗叫得这样厉害,怕是真要出事啊!大家伙还是快收拾东西逃吧!”
一个老妇人奔出门来,哭道:“桩子呢,我家桩子还在山上守着娘娘神呢。谁去救救他啊……”

这慌乱一旦传播开来,便当真不可收拾。各家各户俱抱了孩子,扶了老人,往村外赶,只有少数有心的还记得拿两件紧要东西。

这一众村民拖家带口奔到村口,忽见一青衣道士长身立于村头老桃树下,他的身后拉开一条红绳,两端分别系在老桃树和兰若寺的寺碑之上,绳上挂满黄符。
村人为那道士气势所慑,一时间俱裹足不前。

重韫将手上柴刀掷入土中,抬臂拦住一个欲闯之人,冷声道:“这条路走不得了!”
男人们不由纷纷大嚷起来,“跟这道士废什么话,咱们冲过去……”
重韫也不说话,只将柴刀拔出,一矮身,迅速朝后一挥。只听硌啦一声,一具刚从土里爬出半截的白骨登时被砍作两半。

村人们惊呆了,不少妇孺都白着脸哭叫起来:“妖怪,妖怪啊……”
重韫认出站在人群前头便是该村族长。他收了刀,对那族长道:“你也看到了,此时地震,却不是地龙翻身,而是地里这些东西要出来。我已在村口布下结界,但也只能挡得他们一时。”

那族长已有七十岁了,到底是久经风雨的老人,虽然惊惧,却依然强作镇定,“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个村,几百年前应是一片葬尸之地,尸气浓重,却不知被什么东西镇住了。然今夜二更时分,那镇地之物突然被毁,导致地气突变,这才引得这些腐骨纷纷破土而出。”
离得近些的青年一听“镇地之物被毁”,不由异口同声道:“娘娘神!”

这边说话间,红绳之外已有不少白骨破土而出,颤颤巍巍地朝村里走来,只是行至绳前,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全都沿着红绳边缘徘徊起来。

老族长见此更是心惊不已,身子颠了两下,险些没昏过去,一双鸡爪似的老手紧紧抓住重韫手臂,问道:“这些白骨可伤人吗?”
重韫皱眉,道:“地气外泄,而致白骨精变,当属僵尸的一种。只怕渴饮人血。”

正说着,忽有一白骨将手搭到红绳之上,试探性地碰了两下,那血肉全无的骷髅头上似乎流露出几分困惑来。重韫面色大变,道:“不好!挡不住他们许多时了!你们听好,现在就各自回家去,将家中公鸡杀了取血,涂在自家门窗之上,然后紧闭门户,天亮之前绝对不许出门!”

说罢打了个唿哨,一只毛驴从兰若寺中得得而出。重韫一拍驴臀,道:“去把荨娘带过来。”

他说完此话,拔步就朝村尾奔去,村民也不敢拦他,况此时事态紧急,由不得人再多说什么。一村人于是又急急奔回家中,抓鸡便杀,取血涂门,那没鸡的人家,便躲到邻人家中。这才躲好了,便见窗纸上映出累累骨影,一时间吓得连气也不敢出了。

重韫脚下飞快,不多时就到达村尾。此处是一片水洼,洼中泥浆翻滚,好似一锅煮开了的热粥。重韫举起刚刚路上随手顺来耙子朝里一捅,轻轻松陷进大半,此处果然埋有一口暗井,只是不知为何竟被人填土封住,积年累月,水从地底渗出,便形成一处洼地。

这洼地上寸草不生,唯有一棵老槐树挺立其旁,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槐木属阴,正好与村口的桃木形成阴阳相对之势。重韫心中猜疑,这个村子整个犹如一个大型的太极阴阳图,只怕这地底镇着什么厉害东西。只是,这阵眼在何处?
莫非真是那神像?

重韫正思索着,那水洼却突然起来旋转起来,眨眼间将靶子吞入其中。泥浆自洼中高旋而出,升入空中,竟如活物般伸展开来,慢慢地长出四肢躯干,竟是一个人的形状。

泥人甫一成形,便洞开一张无底大口,朝重韫飞扑过来。重韫急退几步,一张火符出手。那火符钻入泥人体内,瞬间燃烧起来,但泥人身上带水,烧了多时,也只有阵阵水汽冒出,于那怪物并无损碍。

重韫偏头避过一击,心下愈惊,下意识地反手一抽,从腰后拔出一只匕首。
“无道,戮,神鬼皆杀!”

他暴喝一声,踊跃而起,匕首出鞘,青铜锻造的刃身上满是铜绿,莹色如玉,在夜色中流转出古朴凝重的华彩。重韫横匕削过,刃身过处,泥人拦腰而断,委地复如烂泥。

使用这把匕首太过损耗体力,重韫落地后,忍不住双手撑地,像是经过长途跋涉般大喘了几口。此时身后腥风刮来,他背上一凉,方觉自己流了一身冷汗。

他将匕首插回鞘中,持匕的右手还有点脱力后的虚软。他暗自思量,这些白骨僵尸并不难对付,符咒可定其身。难的是此处既有阴井,必有阳脉,现下阴气上涌,地阳被缚,还会有更多事物发生精变,届时他独力难支,却是大大不妙。

而且小黑上山接人,却接了这许多时还未下来,恐怕有变。重韫心中暗悔,本来她在庙里试探他时,他是故意装睡的,不拦住她是为了让她吃点亏,意在给她一个教训,却不想中途横生枝节。
他一面健步朝山上奔去,遇见白骨便以黄符定身,只是所带黄符有限,行到半路,便用完了,别无他法,重韫只得抽出柴刀砍杀,好容易接近山顶,那栈道却塌了。重韫隐隐听到荨娘的喊声,心中一急,干脆拿柴刀在土坡上撬出几道土坎子,将柴刀楔入土壁之中,脚踏土坎,一个借力翻了上去。

上到山顶,便见土地当中裂开一条细缝,正如蚌壳般慢慢闭合起来。荨娘跪在地缝旁边,双手紧紧拽住一条腰带,腰带的另一头则被一个农夫抓在手里。
原来那农夫陷入缝中,因地缝越缩越小,他块头又大,一时间竟被卡在其中。

荨娘为他力道所坠,也有小半个身子探入其中。她背对重韫,根本没看到他上来,却一边嘶嘶喘气,一边哭爹喊娘。
“道长——救命啊——要死人了啦……呜呜,我裤子要掉了……”
重韫远远望去,果见她的裤子一点一点地从腰部滑到了髋部……他一瞬间不合时宜地竟觉心头一畅,莫名想笑。

到底还是知晓此刻危急,他不敢有分毫耽搁,几个跃步奔至她身后,单膝跪下,俯身前倾,将那腰带抓在手中一绕,用力往上一提,可那农夫依然未动分毫。重韫见了,立时抽出左手往地上拍了一张符,闷声一喝,“开!”
一阵土地震动,那裂缝复又打开了些。

重韫趁机双手用力,总算和荨娘合力将人从洞里拽将出来。只这出来的反弹力太大,三个人一时间摔作一处,各自气喘,荨娘更是跪伏在地,四肢浮软,状如死鱼。
忽然平地怪风大作,将那黄符刮到空中,但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响动,那土缝终于并作一处。

重韫最先恢复过来,他撑起身子往荨娘那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简直不得了。原来荨娘虽单手拽住裤头,可刚刚那一摔,后腰那处的布料却滑落下去,露出大半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儿,虽然隔着一层白色纱裤看得并不真切,可对重韫而言,也足够惊心的了。
偏这时,摔在一旁的农夫动了动,像是要转过身来……

那一刻,说是千钧一发也不为过,重韫当时一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是惊是吓是羞,反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被人看了去。于是飞快地拈起一片衣摆覆于其上,以掌盖住。
荨娘当时便觉察到了,扭过脖子一看,不由嗷地又是一声惨叫:“啊,道长你居然摸我屁……呜呜……”
话未完,便被重韫捂了嘴,喝道:“别动!别叫!”

荨娘泪眼汪汪,进退两难。不动呢,屁股还晾着呢。动呢,裤子还没提上呢。一时真觉人生灰暗如斯,简直是莫大的悲剧。

重韫眼睛一瞪,板起脸来对那农夫厉声道:“转过去!”
也不知是他表情着实吓人还是怎地,那农夫愣了下,就老实地背过身去。

重韫也不敢看,半眯着眼,隔着衣服迅速将那裤子往上一提,一手摸过地上腰带就绕到荨娘腰间,双手秉住两端合力一收,将荨娘勒得嗷地又是一声叫唤,终于忍不住一脚反踢过来。
重韫生受了她一脚,手上动作飞快,竟是摸索着在她腰间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然后才一跃而起,顺便也把荨娘从地上拉起来。

荨娘哭得惨兮兮地,打着哭嗝还不忘控诉重韫:“你居然敢帮我穿裤子……”
重韫脸已红透,不敢面对她,只好把那农夫抓起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农夫偷偷看了荨娘一眼,才道:“原本吧我和桩子在山上守夜,后来实在困得不行,我就眯了会。哪知道醒来后发现桩子那狗崽子居然偷偷掀了娘娘神的面纱,这可是犯大忌讳的啊。我就说要告诉族长,桩子就把我打晕了。后来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桩子追着这个姑娘打,那我就上去救人啦。后来地就裂开了,我就掉进去了……”

这农夫说话罗里吧嗦,重韫听到这里,已知始末,便抬手拦住,问:“怎么不见你口中的桩子?”
那农夫挠挠后脑勺,道:“我也不晓得噻,我刚刚就掉下去了嘛……”

荨娘此时整好仪容,擦干眼泪,总算好意思开口说话了。她小步蹭到重韫身边,往山壁边一指,闷声道:“刚刚那山壁也裂开了,我看见他跑进裂缝里去了。”
重韫与那农夫抬眼望去,只见那面山壁平整如初,哪里有什么裂缝。
荨娘自然也发现了,不由惊道:“糟糕了,难道那疯子被吞了不成?”

重韫抬步走向山壁。走到凹洞前站定,将地上的半身神像捡起,只见神像眉目雕画得十分精致,端的是一副美人面容。
荨娘终于有机会好好端详这神像的真容,看了一会,越发觉得眼熟,蓦然间福至心灵。
“啊,这,这不是在青城山上见过的小美人吗?!”














第20章 聻之约阴魂不散
荨娘挠了挠下巴,心道,难怪那叫桩子疯子村夫一直说自己是娘娘神,这乍一看,果真还是有几分相像的。哎,都怪造物作怪,美人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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