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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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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唇很和以前一样软,可她抬手急切的想要推开他,而他一只手又轻松的把她两只小手都扣了起来,剩下的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微张开了嘴,方便与他唇舌交缠。

    然后,他摸索上她衣襟的扣子。

    那扣子系的那样密,从刚才他就想要一把扯开,可是现在他指尖捏着那些细小圆滑的扣子,却特别耐心和细致,一粒一粒的,摩挲着、捏着,把玩着,然后,一个个解开。

    就好像一个仪式,前面的步骤愈发繁琐而麻烦,才更凸现隆重及重要。

    她也依旧和他想象中一样甜美,在他从容不怕的脱掉她上衣的时候,她脸红的实在太可爱了,扭动的像一只雪白的兔子,却也是一只沉默的兔子。明明声音下一秒就能冲出喉咙,她却始终不敢叫出声来,只恼羞成怒的低声:“陆子清,你这是要置我于何地?”

    他向来没什么羞耻心,特别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他笑,笑的很不要脸:“凭什么儿子可以吃,老子却不能?”

    他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吃……”

    人前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国之栋梁,谁能知道在她面前竟是这么一副轻浮不知羞耻的嘴脸!

    她瞪着他,真的很想很想掐死他!

    可两只手都还在他一手的桎梏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去,轻轻一碰,顿时显露出一副很同情的表情:“真可怜,都硬成这样了。”

    咬她的耳朵:“快跟我一样硬了……”

    温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朵眼里:“不信你可以摸摸……”

    如果陈芃儿是贞洁烈女,她现在就可以咬舌自尽了。

    可是她连咬舌都不能,因为他的舌头正在她的嘴里,轻轻的缠绕着她的舌尖,带着一点点挑逗煽情的意味。甚至在她想去狠狠咬他一口,他都好像提前知道她心意一般逗弄着她,低笑:“你要是咬我,我就把你留在这,三天三夜叫你下不来床。”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甚至也许还在盼着她咬他一口。

    所以她毫无办法。

    他在半哄半闹里暧昧却坚决的撩开了她的内衣,陈芃儿惊呼一声,人已经被扑倒去了床上——两枚涨大了足足两圈的沉甸甸的乳一遇到空气,雪白的皮肤似乎顿时都蒙上了一层汗津津的湿意,皮肤下细细的青筋盘绕,顶端两点嫣红像成熟透的果实一样,硬硬的挺立着。

    男人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就低头含了上去——她“啊”了一声,脑子顿时都空了。

    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没有开灯,充斥着暖和热辣的空气,她在黯淡的光线里呆呆望着趴在自己胸前的身影,气喘吁吁的男人朝她抬起头来,朝她扑过来,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好甜……”他喃喃,口腔中一股奶香味,“你好甜,芃儿。”

    多么陌生,又多么熟悉。

    就像他们已经彼此拥有过的千遍万遍。

    胸前两枚压迫她的胀痛早已经消失了,重新变得绵软而弹性。他却不依不饶,一直爱不释手,缠绵的吻着她,温润的眼睫触碰她的颈窝,她听到他的粗重的喘息,以及击打在她胸口的一下又一下的,律动失常的心跳声。

    “芃儿……”他的汗几乎要滴去她脸上,与她的融为一体,“我好想你……”

    她的皮肤也在一寸寸的在变热,和他一样,好像所有的理智在这样炽热的空气里一点点燃烧殆尽。

    可她不会就这样任由他摆布。

    她咬着嘴唇,久久注视着他,胸口重重起伏两下,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怨恨:“陆长官,如果这是作为您出手援救广昌的报酬,那我乐意效劳。”



第四十六章陆司令
第四十六章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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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来自那个正伸长腿坐在上位的男人。他一身的戎装,配上一张线条坚毅的面孔,本该是极其威严的,但领口松松垮垮蛮不在乎的扯咧着,大喇喇的坐姿,配上这响亮的笑声,都令眼前这个男人变的随和而鲜活。

    广州四季如春,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天里,北方滴水成冰,这里的街头却多还郁郁葱葱。冬日的珠江水,也益发清澈,陈芃儿为韩老夫人办完丧事后返回上海,只稍事休整,便马不停蹄赶来了广州。

    她走的是水路,从上海启程出海,三日后先抵达香港,停靠半天,然后重新起航,再三天后在广州湾登陆。

    她这一行,随行的有上海广昌负责收购原料的丁有,负责贸易物流的傅双育。他们去了广州纱厂被焚毁后的废墟,占地几十亩的昔日的广州广昌纱厂现早已是面目全非,触目一片残垣断壁,甚至随着几个月时间的流逝,黑色的焦土上已经重新生出了绿草和小花。

    陈芃儿走在这片劫后余生的土地上,广州纱厂是三家纱厂中占地最广规模最大的,是韩林凉早在将重心转移来上海前就已经准备在此开疆拓土。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机会来瞧一眼在这片南国的土地上广昌最大的骄傲,而现在映在她眼帘中的,只剩下一片片的狼藉废墟。

    她突然有些庆幸韩林凉看不到这一切。

    广昌在广州经此一劫,一蹶不振,元气大伤,现在时局动荡不安,即便有心想重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海的广昌还在慢慢恢复元气中,两个纱厂还未全部复工,没有成品,翻身也就无从谈起。所以陈芃儿和众人商议后,认为当务之急是步步为营,先力保上海广昌的大本营。所以她的这趟广州之行,就是要将留在广州仓库中价值几十万的“双宫绸”以及剩余原料运回上海,当做广昌重新在沪打开局面的敲门砖,再搏一把!

    所以理所当然的,陈芃儿首先重礼拜会的便是时任广州警备区副司令的陆安的兄长——陆寻。

    其实她从小到大,与陆寻也不过只见过寥寥数面。他一直都在外求学,后来娶妻生子家也安在了外面,回去宁河的时候少之又少。见的虽不多,但陆寻留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非常鲜明的。

    许是兄弟两个的确相差太多,无论从样貌还是脾性。陈芃儿才八岁第一次进陆家的时候,陆寻就是一个大人的形象了,他个子高大,当年还有些年轻人的清瘦,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形益发魁伟,与弟弟相比,陆安明显要颀长偏清秀的多。

    陈芃儿觉得很奇妙,明明同样的血缘,却孕育出了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她似乎有意想从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寻找到有关那个人的一点影子,然后发现,除了深邃的轮廓有那么一些共性之外,其他的……当真截然不同。

    特别是脾气,弟兄两个更是南辕北辙,陆寻豪放爽直,行伍出身,是个豁达性子,跟陆安的人前春风人后阴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陆寻的住处坐落在文德路,不是广东富人常住的那种典型的西关大屋,而是一栋比较幽静的院落,青砖青瓦的二层楼房,里面装潢颇为的雅致。想来这主要得益于陆寻的妻子,陈芃儿曾在老太太去世时见过这位“嫂嫂”一面,闺名江畹徽,为人和名字一样温柔可亲,曾经是位小学教员。据说被陆寻某次去她教书的小学操场拉练,一眼惊为天人,死皮赖脸的仅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把佳人娶回了家。

    陈芃儿这回登门拜访陆寻夫妻二人,可谓下足了血本,光重礼就差人搬运了好一会,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精心挑选的,主要是送给江畹徽还有他们的一双小儿女的礼物。不管是出于谁的知会,陆寻调力保护了广州广昌的仓库和印染坊,给广昌留下了东山再起的根基,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虽然她也担心因为她和陆安的关系,再见到陆寻夫妻可能会有些尴尬,但真见到了陆寻她才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因为陆寻接到妻子的电话,就第一时间赶了回家,人未到,笑先到,待真的瞧见会客厅里规矩站起来迎接他的陈芃儿,倒一时愣住了,好生认了认,拿巴掌拍了下她的头:“小丫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知道是你,路上走着都不敢认哦!”

    上一次见陆寻她才是个十六七岁的豆蔻少女,现在已然都做了母亲。而陆寻却好像比上次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军衔越高官职更大,仍旧还是一副爱说爱笑的模样。她见他高兴,心里不由也是高兴,说不怀念是假的,其实她对陆家、陆老爷陆夫人、以及这位常年见不到几次的大哥,都是很有感情的。

    曾经一段时期内,她觉得他们和陆安一样,都是她的家人。他们庇护了她,保护了她,可是……她没能回报,也无颜再见。所以回去宁河给老夫人办丧事,自觉已没得身份和脸面再登陆家的大门,只能硬生生按住心中无比羞愧。

    而现在,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礼貌的先说明来意,对陆副司令的出手帮忙表示诚挚的谢意。

    陆寻扯开领子,解开军装上的腰带,把枪套什么的一股脑的随手丢给站在身后的勤务兵,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摸了桌上半个橘子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冲她指手画脚:“我说弟妹,都是自己人,你说你这么见外干啥?搞得都生分喽!”

    陈芃儿一噎——

    难道说陆寻还不知道……

    江畹徽走上前来,半偏了身子貌似是给陆寻倒茶,实则不动神色的伸手拧了一把自家老公。陆寻被夫人这一下掐的吃疼,这才想起来陈芃儿现在是为广昌的“韩夫人”,而不再是他“弟妹”。

    他呵呵两声,江畹徽冲陈芃儿笑道:“他一个大老粗,整天里就是打打杀杀的,过的颠三倒四,没个正形样,芃儿别理她。”

    江畹徽在她身旁坐下与她拉些家常,问她家中父母身体如何,兄弟哪里念书,书念的好不好,日后可什么打算什么出路等等,要么就是说说自己膝下养的一双小儿女,都是些女人家的家长里短。

    陈芃儿知道江畹徽这是怕她提及往事尴尬,所以都是拣些不咸不淡的来闲聊,她心中感激,一一都含笑答了。

    却是旁边的陆寻听了半响,突然吃吃笑起来。

    江畹徽白了自己老公一眼:“我们姐妹说些体己话,哪里又惹到你?”

    陆寻慌忙摆手,边摆手便笑道:“不是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来,芃儿这丫头看着绵软,其实向来胆大。当年在黄浦江上一把石灰把头牛样的德国兵都给呛死喽!你说她厉不厉害?现在也还这么一个小姑娘样呢,却又成了广昌的大当家,实在是个不能小觑的女中豪杰!



第四十七章逼供
第四十七章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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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恍恍惚惚,听到了可又全然听不懂。

    她心中又惊又疑,有心想问,一时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一迟疑间江畹徽已笑骂道:“人家韩夫人这样一个温柔可人儿,被你一张嘴都说成啥了。”

    陆寻哈哈一通笑,再开口却是别开话头,也跟着老婆闲扯起了家常。

    陈芃儿讪讪,往下再闲聊别的都变成了有口无心,脑子里一直转着方才陆寻的那句话,什么叫“当年一把石灰把个小山样的德国兵都给呛死了?”,她心中不安,就这么浑浑噩噩应付了下来,到了饭点江畹徽起身去张罗饭菜,要留她吃饭,她这才慌忙想起来告辞。

    当然又是礼让了好一会,恰逢小女儿睡醒了,江畹徽忙着去卧房里哄孩子,陈芃儿这才脱出身来,跟陆寻告辞。

    陆寻不像妻子那般客气,并不强留人,亲自送陈芃儿出门。

    陈芃儿欲言又止,待走到大门处,终还是忍不住问了:“陆司令,方才你说什么德国兵……”

    陆寻不满道:“丫头,虽说你现在成了别人家的人,可在我眼里,一直拿你当小妹一样,你说你司令长司令短的,故意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一般,实在是不中听。”

    “嘴里说着谢我,心里却把我这老大哥推的远远的,当我不知道么?我不像安哥儿那小子,啥事都埋在心里边,我这人心里不得劲了,就得说道出来才敞快。所以,我看你今天见外的又是送礼又是道谢的,瞧着有点生气。”

    他问:“难道我帮广昌这个忙,是为了贪图你这些礼这声谢么?”

    陈芃儿这人向来没什么急智,人也安逸了太久,还没太学会圆滑,而且现在是在陆寻面前,也毋须圆滑。

    她眼圈一红,低低叫了一声:“大哥哥……”

    陆寻个子高大,伸出掌心摩挲下她的头顶,就像还是对一个小孩子:“安哥儿那人,性子是不大好。别看俺俩是亲兄弟,却是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他也没求过我什么事。一年到头连封信都不写,活的就跟孤家寡人一般。这回,他一通电话直打到办公室,都吓了我一跳。”

    他突然嘿嘿笑起来,一脸促狭:“我觉得,你还得是我弟妹。”

    男人粗粝的手指头戳了下她脑门:“我是不知道恁俩怎么闹腾的,不过,他那人,独的很,依我看,也就对你还有点热乎气。”

    陈芃儿张了张嘴,到底没出声。

    她当然知道,心里一直都明白。

    明白陆寻的出手自然还是因为陆安的知会,但她可笑的的自尊和倔强都叫她没办法对陆安屈服,所以只能装出一副外人的面孔来走这个过场。

    其实她已经是外人了。

    未尝是不感激的,却也恨自己的无能。

    她本想和他断的干干净净,老死都不相往来。可偏偏事事都要得他襄助,且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冠的是别人的姓氏,入得是别家的宗庙。可他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望着这个孩子时,眼中流露出来,是一个父亲的目光。

    他说:“因为是林凉,所以我能容忍。”

    容忍自己的儿子变成他的儿子,容忍她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开。

    她咬着唇,盯着他:“陆长官,如果这是作为您出手援救广昌的报酬,那我乐意效劳。”

    红潮从他的脸上褪去,唇抖了几下,起身放开了她。

    她白着脸整理着上衣,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恼恨,明明是自己说了狠话,被刺伤的却并只有他一个。

    过了好一会,她听他在旁边沉声道:“芃儿,我可以等。”

    她没有问他等什么。

    自那天后她便不再为襄夏亲自哺乳。

    因为一把襄夏抱在怀里,孩子急切的张开小嘴拱耸着她胸部的时候,那样乌浓的睫毛垂在脸颊上,每每都惹得她心口大恸。

    仿佛再一次看见他的脸——“好甜……”他匍伏在她的胸前喃喃,“你好甜,芃儿。”

    她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对这个世界的冷酷残忍只摸得见一点皮毛。她一直要求自己坚强,可是那所谓的坚强又白痴又可笑。自从韩林凉离世,她遇上的这一切,不管是族人对广昌的觊觎还是广昌自身的劫难,如果没有他的伸手,她甚至可能连一件事都做不好。

    林凉哥把广昌交给她,老夫人把家族门楣交给她,她咬着牙接下来,却是惶恐到日日不能安寝。

    所谓力不从心,就是这般无奈。

    她唾弃这样的无能的自己。

    陈芃儿浑浑噩噩上了陆寻安排送她回去的汽车,车行至半路才想起自己到底没能问清楚陆寻德国水兵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句话扎在她心里头,搞得她有点莫名的慌乱,她觉得自己好像遗漏掉了什么,却一时又无从寻找。

    巧儿摸着胳膊,怯生生抬头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

    她才13岁,但是个子生的瘦高,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出去半个头,棉裤短的露出脚脖子,没穿袜子,小腿上隐约还见着红红的鞭痕。

    今天已经是她被关押的第五天了。

    她一开始还心存侥幸,只咬紧了牙关,觉得只要熬一熬,总能熬的过去。

    这些天她挨过打,不轻,鞭子抽的,浑身都疼的哆嗦,可是每到晚上就有穿白衣服戴大口罩的人来给她上药。所以她觉得他们问不出来什么,再拖几天,估计厌烦了也许就把她放回去了。

    但今天这个男人一进门,并没向她瞧一眼,只拖了把椅子坐了,自己给自己点了支烟,向来懂眼色的她却晓得他一定是个大官。

    她知道大官说话最管用,只要自己好生求求情,一再保证自己是无心之过,说不定今天就能出去了——

    毕竟,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长得一点都不凶恶,点烟后甚至还冲她笑了笑,使她徒然生出了很多希望。

    “饿不饿?”

    他伸手挥散了下升腾的烟雾,低头很和气的问她。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巧儿咽了一口唾沫,狡黠的眼珠子在脏兮兮的刘海后眨了眨。

    许是这个男人的模样瞧上去实在是无害,胸膛里本来还忐忑的一颗心稍微安定了安定。他长得太好看了,好看到连身上的伤一时间都不觉得疼了,她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窥探着他的脸色,然后,点了点头。

    他叫了人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有人托了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一大碟子码的整整齐齐的牛肉片,一个大汤碗里热腾腾漂浮着一只皮酥肉烂的大肘子,一盘白切鸡,鸡肉嫩的都能看到骨头缝里的红血丝,旁边还一个白瓷的小碗盛着放了葱花的蘸料。

    当然,还有一盘大白馒头。

    肉香和面香味混杂着烟味扑进鼻息,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托盘放在门口处,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吃,门口空气新鲜点。”

    她迟疑了好一会,蜷缩着不敢动弹,他好像也很有耐心,等了一会不见她动,主动弯腰把托盘上的筷子拿起来,冲她一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不趁热吗?”

    他太好看了。

    是啊,他太好看了,是她这辈子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长的这么好看,讲话这样和气,应该不是坏人吧……

    而那饭菜实在也太香了,她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被抓进来的几天里每天都是只能喝点粥而已,饥饿使得十三岁的少女突然勇气倍增,手脚并用的擦着墙根摸了过去。

    她没敢接他手里的筷子,右手抓了一个大馒头,左手抓了一把牛肉,刚想又缩回去墙角,他迈了一步,将她的退路给断了。

    她吓得猛一哆嗦,他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发,将筷子递给她,垂下乌浓的睫毛,眼神很柔和,目光中似乎还有份怜惜?

    “还是个小姑娘呢,吃吧。”

    她没敢狼吞虎咽,好像觉得在这么一个体面漂亮的男人面前,也得维护她姑娘家的体面。她小口小口的吞咽着,不停抬眼打量着他。他则一直坐在椅子上,烟掐灭了,也在低头捧了个茶碗喝茶。

    她见他并不关注自己,急吼吼又往嗓子眼里吞咽了几口馒头。然后,坐在门口吃饭的她瞧见门外的走廊里,有人拖了个什么东西过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这么势不可挡的钻进鼻孔。

    瘦条条的少女不由瞪大了眼,近了,更近了。

    那一坨东西像一个皮开肉绽的肉虫子,没有手没有脚,甚至也看不见头在哪里。贴在水泥地面上,血拖延了一地,划出湿淋淋的一道,明明已经根本动弹不得,却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发出阵阵断断续续的粗粝怪叫。

    拖着这坨肉的那个人在门口停下来,挺胸敬了个礼:“长官!”

    男人靠在椅子里,搭眼瞧了一眼,目光从浓密的睫毛中射出去,不带有任何感情和温度:“老地方,那地方的野狗肚子里也好几天没得油水了。”

    “是!”

    “等等”他又唤住人,“老规矩,杀头饭吃了吗?”

    “这个……”那人有点为难,“怕是他自个吃不动了。”

    男人转回头去:“拿筷子喂两口意思意思也行,人活这一世,不能叫人空肚子上路。”

    “是!”

    肉虫子扭曲着滚动着,嘶嘶怪叫着,被一路拖远了。

    “啪嗒”清脆的两声。

    是巧儿手里的筷子掉去了地上,一张脏污的脸都透出了惨白色,本来十分灵活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什么神采都没了,空了一样,一副被吓走了七魂六魄的模样。

    男人瞟了一眼地上的竹筷:“没事,再去拿一双来。”

    依旧那样温柔的微笑:“慢慢吃,吃饱了,才好上路。”

    十三岁的少女巧儿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往前猛地一扑,托盘上的吃食被扑的满地都是,猪肘子咕噜咕噜在肮脏的地面一路滚了出去。

    她扑去他脚下,还记得自己手脏,不敢摸他的鞋,攥紧了拳头,五体投地的跪趴在地上,抖的身上被抽的稀碎的棉衣里的棉花套子都要掉出来。

    她摩挲着双手,哀求的举高,嗓子眼里发出几近狂乱的奋力哭喊:“长官!长官!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四十八章山重水复
第四十八章山重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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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天苍茫,陈芃儿站在码头,极目远眺黄埔江上缓慢穿梭的轮船。

    汽笛声漂浮在这个黄昏的上空,她望着远方,面色平静,江边风大,颈间围绕的米色围巾高高扬起,额前的发丝也被吹乱了。

    他们的货船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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