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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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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斐当下几乎就忍不住,哪个是你表弟?!!我比你还大好不好????!!!!

    我是谁表弟也不会是你表弟……

    就是这厢里阿斐还没委屈完,那芃儿的娘正匆匆冲他一笑:“原来是表少爷……”

    他就有点馁馁的,低头踢飞了颗石子。

    就听芃儿的娘突然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声问的十分急促,陈芃儿忍不住就往后缩了缩身子:“我想娘和爹了,就……就……”

    “你!”陈姜氏急的一下就“腾”的站起身来,“是自己偷跑回来的?”

    她的视线急促的在阿斐和芃儿指尖来回乱转,绞着眉头:“你是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这么自己跑回来算怎么回事!你婆家那边可知道你回了这边?”

    陈芃儿白着一张小脸,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你!”陈姜氏一阵心急,忍不住就要跺脚,“芃儿啊,你都是快9岁姑娘了,怎得还这般不懂事理!你要是想爹娘了,托英奇捎个信回来,我和你爹登门去看你也成。你爹这是还在县衙里没回来,要是叫他知道你这么没规没矩的就从婆家冒失偷跑了回来,定是要发脾气的!”

    陈芃儿站了起来,要哭,却不敢哭,泪花直窜,陈姜氏恨铁不成钢,到底看自己女儿还是心疼,过去擒了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芃儿,你婆家不像咱们这些小家小户,你当初过门的时候,爹娘也都一遍遍叮嘱过你,万事小心规矩谨慎,别叫人看低了咱们!你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嫁过去的人了,出嫁从夫。你虽是爹娘的女儿,却也没有这般不打招呼就偷偷跑回娘家的道理”

    几番话听得阿斐抓心挠肺,忍了又忍!却终于按捺不住,爆仗捻子到底还是被点着了,“哎”了一声,上前一步正要理论。

    就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人。

    他中等的个子,一袭淡青的长衫,肤色白皙,容貌还有着少年人的稚嫩,却是俊美至极,正冲人微微一笑。

    陆安正提了提长衫的下摆,跨进门槛,阿斐当下就瞪圆了眼睛:“二表哥,你咋也来了?”

    那天突然莫名就被人讨厌了,他心里觉得好笑,倒也不以为意。女孩儿家的心思总是难猜,干脆也就不用费工夫去猜,只想着晚上再过去小丫头的院子瞧瞧,结果半路被林初阳给截了,拉着他和徐辰星出门去赏那“平海秋月”。

    他们这片属于宁河县,芃儿的爹就是在这宁河县衙做文书,离天津城很近。只不过当初陆老爷选宅地的时候为图清净,寻了偏偶的一角,选址在汉沽。

    汉沽自古就是盐灶地,再往东一点就濒临渤海湾,林初阳只嚷了说自从来了后还不曾去见识下这里的海,此时临近仲秋,去瞅一瞅那“海上生明月”,想来滋味一定不错。

    海边风大,陆安回家休养这一年,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要提去看海,想想他们明日就要回京,他身为主人,怎么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等海上赏月回来,路过芃儿的小院子,他停了停脚,偏头瞧了瞧,门窗都已紧闭,灯火也都熄了,想来是都睡熟了罢。

    第二天一早,送别林初阳徐辰星和姑父姑母后,待转头去寻小丫头,就瞧见表弟阿斐不知怎得又触到了逆鳞,惹得小丫头大放悲声。他当时站在拐角的竹从边,正考虑了要是她还哭个不住,自己要不要出面去劝慰下,结果再抬头一瞧,两只小的居然手拉手的跑远了。

    于是,他就一路跟了过去,眼睁睁瞧他们爬上了杨伯的车。

    他当时心下微微好奇,想瞧瞧这两只小的到底又要折腾个啥,于是也悄声唤了阿杰来,给他套车,一路尾随而来。



第二十二章姑爷
第二十二章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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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和老太太家都是地处汉沽,远离县城闹市,那杨伯的大板车载了几箱东西以及那两小只却并不去往老太太家,而是一路驶进了县城

    宁河县城不大,但算是个物产富饶的地界,而且因为临近天津,又是临海口,京津铁路在此处都设有站台,经过宁海再去往保定。县城里中央一条大道贯穿南北,商铺银号饭馆酒肆招牌酒旗的看着亦很热闹,明日便是仲秋,道路两旁临街的小摊都搭着芦棚,叫卖声此起彼伏,而棚下瓜果蔬菜,螃蟹鱼虾,应有尽有。

    更有糕饼铺子,当街摆出新出炉的月饼,有冰糖果仁馅料的“自来红”,也有枣泥豆沙馅的“自来白”,外皮白且薄,盖着个红色小戳;不过最瞩目的还是摊子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方圆足有一尺来长的大月饼,上面刻着桂殿蟾宫,十分惹人注目。

    陆安远远就瞧着那俩孩子在车上不住四处张望,想来也是觉得热闹稀罕,却都还老实在车上坐了,不曾叫嚷着下车,而杨伯那大车则直驶到县衙门前才呼哨着停住,就见那两孩子手牵手爬下车来。

    陆安就听赶车人汪虎子扭头对他说:“二少爷,这地我晓得,芃小姐的娘家就在这县衙后面的胡同里,先前和陈家结亲的时候,我还来送过几趟喜礼,后来也送了了几回芃小姐的兄弟回家。”

    想来这是阿斐陪着芃儿,回她家来瞧瞧。

    陆安下了车来,嘱咐了阿杰几句,拍了拍身上的长衫,捋了下褶子,跟了上去。

    县衙旁侧的一条窄胡同,长且直,白墙斑驳,有的地方直接就露着胚土,地面铺的青石,但很多都已松动,踩上去空洞翘起,前日刚落了雨,一不小心洇在石板下的积水就能溅出来弄湿鞋袜。

    而这一条胡同里住了约七八户人家,隔着墙就能听得人声狗吠,孩子哭闹,几个小孩子正蹲坐在一处院门外的石阶上,凑在一起好像正玩着什么画片,此时快临近晌午十分,有的人家已经在忙活着生火做饭,烟火气袅袅,比起偏居在郊区的陆家大院,多了许多的市井气息。而不知哪家还种了桂树,空气中暗暗浮动了一缕甜香。

    阿斐就瞧见那芃儿的娘亲明显慌张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人让进屋里去坐,又手忙脚乱的跑出来烧水泡茶,手忙脚乱的跑去大门处,直着嗓子喊了两声:“英奇!英奇!”

    拖着两条鼻涕的英奇果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过来,阿斐凑过去,英奇一眼瞧见是他,吓的一缩脖子,却被他娘一把逮住:“快去衙门里告诉你爹,叫他赶紧回家,就说……就说姑爷上门了!”

    陆安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手里把玩。

    不是什么好茶叶,红色的茶汤里粗粗的梗子和大大的叶子浮浮沉沉,下的也有点滟,喝起来有些发苦。

    茶碗是青瓷的,又厚又笨,就像他手边的这张八仙桌样式是好样式,腿是三弯腿,牙板浮雕着祥云图和拐子龙,木色也不错,就是很旧了,桌面的漆都掉了一半;唯二的两张圈椅,他坐了一张,稍稍一动就吱吱歪歪的响。

    但这间中堂虽小,几样家具也简单陈旧,却是八仙桌背后的条案后挂了一副孟子画像,许是因为临近仲秋,条案上已经供奉了几样果盘,方才他那“岳母”急窜窜的捧了一把花生瓜子连同几样红枣香梨放在桌上招呼他吃,然后急窜窜的又奔出了门去。

    陆安动了动身子,一偏头,就见芃儿在八仙桌的另一头站了,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瞅了他,突然说了一句:“你要是喝不惯,还有白水……”

    陆安笑笑,朝她招了招手,叫她过来。

    小丫头咬着嘴唇貌似下了很大一番决心,才终于磨磨蹭蹭的朝他靠了过去。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随手从桌上摸了粒炒花生,捏开壳,把果仁喂她嘴里,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突然就笑起来,伸手去摸她的下巴:“一?那颗牙好像长出来了?”

    陈芃儿一下就闭紧了嘴巴,红着脸脑袋往后撤去,就觉得他好坏好坏,怎么总是笑的这般轻易?

    却是,他也笑的又这般温柔,叫人总是忍不住想亲近……

    院子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就听着她娘的声音:“他爹,你可回来了……”

    陈芃儿赶紧奔出屋去,就见果然是爹爹回来了,连英奇也探头探脑的跟在后面。

    陆安迈出门槛,刚对来人唤了声“岳父”,就听得院门又是“吱呀”一声。

    是阿杰,右手拎了两瓶青瓷瓶的汾酒,左手一提精致的食盒,他身后紧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肩扛着整整半扇猪,手里还拎着两根熏猪腿,正歪着脑袋呲着牙问:“主家,这猪可是要放去哪处?”

    陆安赶紧朝方才的唤过的“岳父”道:“小婿第一次登门,备了点薄礼,行色有些匆忙,不成敬意。”

    那陈阿六搓了搓手,他就是个普通中年人的模样,容貌端正,一件长衫,千层底的黑布鞋,

    身架略微有些单薄,估计做的是官家的活计,平时不太风吹日晒,皮肤有点苍白。他也没什么别的话,只是不住搓手,把扑到自己跟前来的芃儿朝自己怀里又拢了拢,口中低声几句:“来了便好……”

    往下几个字有些含混,那陈姜氏倒是麻利的赶紧把那送肉的屠夫引去厨房安置,阿杰也跟过去把东西一一放置好。

    等到终于都能纷纷落座,陆安就瞧着芃儿明显是跟她爹更为亲近,从陈阿六出现的第一眼,她就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像个小尾巴似得跟在他身侧。她爹站着的时候她靠着,她爹坐着的时候,她就窝他怀里阿斐和英奇在院子里玩摔画片,过来叫她,她摇摇小脑袋,更往她爹怀里缩了一缩。

    陆安捧着茶碗低头笑了笑。

    然后他抬头道:“小婿一直盼早日能登门拜见二位长辈,无奈身子一直不太康健,现下仲秋佳节,芃儿孝心,一直记挂父母,更盼团圆,今日小婿也终能得见,还望岳父母勿怪子清怠惰。”



第二十三章宴请
第二十三章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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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陈阿六把陈芃儿抱坐在膝头,陆安便只挑了圈椅下方的条凳坐了,翁婿两个浅浅寒暄一番。

    陈阿六关切他现下的身子如何,陆安恭敬一一答了,说一切都好,康健的很;顺便又说了下自己在京师的课业。那陈阿六能在县衙里当个文书,也是识文断字的,听着只是不住点头。

    也就是说话间的功夫,岳母陈姜氏在院子里杀鸡宰鱼,不一会,四样热菜,四样冷拼,两屉笼宁河特产清蒸七里海河蟹以及果盘两个,满登登摆满了一八仙桌

    陈芃儿从她爹膝上出溜下来帮忙去摆碗筷,就是摆了一半,又被陈姜氏给匆匆收了起来,等再拿出来,却从普通的竹筷换成了油黑漆亮崭新的乌木筷,敦厚的粗瓷碗也换成了薄薄的青花瓷小碗,还搭了同款的小碟和酒盅。

    陈芃儿抿着小嘴唇小心翼翼的踮脚摆着碗碟,摆到他跟前,陆安含笑瞅了她一眼,就觉得她这谨慎的小模样甚是可爱,桌子下面伸手偷摸了一把她的小屁股,结果被小丫头恶狠狠的瞪过一眼!

    他心下失笑不已,无奈上面还有泰山坐镇,便只能握拳放去唇边低咳过一声,使劲憋了一肚子的笑,摸了摸领口,像模像样的又正襟危坐起来。

    等到一家人全部落座,英奇冒失,伸手就想去盘里摸片熏火腿,被她娘一筷子敲了回去。陈姜氏张着手,面色有些红:“小家小户的没什么菜,姑爷担待着些。”

    陆安赶忙起身:“岳母辛苦,是我考虑不周,也没差人先来知会一声,倒叫岳母匆忙了。”

    他瞧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言辞极其恳切:“往日常听了芃儿念叨说岳母做菜的手艺十分高妙,今个终能一饱口腹之欲,也是得偿所愿。”

    陈姜氏面色更红了几分,却是面露喜色,于是又一番客套,终于又都能纷纷落座。

    阿斐早就等的不耐烦,却是出门做客的礼仪还遵得,正强行按捺着坐了,终于等到坐在上首的芃儿爹爹发话,招呼大家吃菜

    刚想动筷,就见陈芃儿起身夹了一大块鸡放去她爹碗里,转身又夹了片火腿放去英奇碗里。

    他腾一下站起来,伸长了胳膊把自己的小碗直戳去她眼前:“我的呢?”

    小姑娘朝他耸了耸鼻尖,筷子往他碗里一撂,阿斐低头一瞅是根鸡腿,喜滋滋的摸摸后脑勺,捧着碗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陈芃儿站那却有些踌躇……

    她坐在爹爹身旁,陆安则坐在她的对面,碗里的鸡腿还剩一根,却是这八仙桌这样大……

    不过她没纠结太久,因为眼瞅着陆安正拿了烫好的酒壶,替爹爹斟满一盅后,眼看着又要给自己斟上。

    她忙开口:“安哥哥不会喝酒!”

    岳丈陈阿六楞了一下,亦对陆安蔼声道:“也是,你大病初愈,以茶代酒便好。”

    陆安瞟了一眼芃儿,小丫头攥着小拳头,眼睛瞪的圆溜溜滴,掷地有声的模样,好像他手里的酒壶就跟毒药一般。

    他笑笑:“本该是听芃儿的,但今个这样的好日子,能陪岳父浅酌一点,应是无妨。”

    芃儿还想说什么,就见他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再一眨眼,剩下的那条鸡腿,正端正戳在自己碗里,她那相公正收回筷子,笑眯眯的:“芃儿也多吃一点。”

    一顿家宴吃的融融,陆安携着芃儿给陈阿六和陈姜氏都斟酒敬过三巡,受敬酒之时,陈姜氏直拿围裙低头去擦眼泪,喃喃:“我家芃儿是个有福的……”

    陆安自己也喝了三小盅的白酒,沾了姜汁吃了三只螃蟹,指尖微腥,芃儿从水缸里舀了水给他洗手,却被他拿腥气的手指头戳了一把小脸。

    小姑娘扭头躲开,又被戳了一下

    她不忿的揉着颊,正色指正他:“安哥哥喝醉了!”

    “哦,”陆安身子倚靠着葡萄架,一旁的鸡舍陈姜氏正在逮鸡,阿斐和英奇帮忙四处围堵,一时间一个小院子人仰马翻。

    他却只依靠了葡萄架,拿指头轻戳藤上挂下来的一根老丝瓜,看它游来荡去的,笑的十分恣意:“哦,你安哥哥喝醉了,怎么办呢?”

    墙角一蓬蓬紫色的桔梗花开的正旺,葡萄架下从叶子间隙落下的光影斑驳,照在他的脸上,而旁边那些声音似乎都变的有些遥远。

    只有他嗓音柔软,仿佛带着软入心田的温暖:“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等一切准备稳妥,也是到了该告辞返家的时候。

    阿杰手上拎着两只捆的结实还在咕咕乱叫的芦花鸡,这是陈家押回去的回礼。

    一开院门,赫然一堆的人……

    整条街坊的邻居听说那陈阿六家的姑爷上门,都扒着大门想要瞅一眼那陈家姑爷到底是红是白,是圆是方!

    之前陈家的芃儿为冲喜早早就被夫家迎过了门,虽然街坊邻居们表面上不说,私底下却也心里都觉得是陈家贪图了钱财卖了女儿!想那陈阿六大小也是个官家人,又不是揭不开锅的破落户,为了几个钱竟是把才八岁的女儿嫁去个病痨!这做爹娘的凭得狠心!

    为这,他们这一街坊的人没少背地里戳过那陈家两口子的脊梁骨!

    却是方才那芃儿的娘大门口唤儿子唤的那般大声,说是家里姑爷上门了……

    不都说他家姑爷病的快死了,才不得不早早迎娶了芃儿过去冲喜,怎得今天竟能好端端上门了?

    陆安一出门也是被唬了一跳,不过有先前庙会里那一遭,此下里他还算自若。只是他手里牵着阿斐,前面走着阿杰,众人一开始纷纷都去瞅那打头阵的阿杰,一片声

    “这姑爷挺壮实啊,不像是有病在身的人!”

    “蛮好嘛,就是年纪差芃儿大了些……”

    “大些也有大些的好处……”

    “不说那家那个是个病少爷么,我瞅着咋不像”

    然后便有人注意到了他:“吆,这个小哥生的好俊,不知是哪个亲戚。”

    “对呀对呀,就像那画里人走出来一般!”

    “眉毛眼睛生的真好……比那唱戏的旦角更俊上三分呢!”

    “年纪看着不大,该还是个念书的学生,你瞧那双手,一看就不是做活的……”

    “啧啧啧,却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长的这般好”

    陆安握着拳,放唇边低咳过一声

    转身朝陈阿六夫妻二人躬身行礼:“岳父岳母留步,还望好生保重身子,我与芃儿,下回再登门来叨扰。”



第二十四章陪睡
第二十四章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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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两只眼睛红红的,肿的像俩小包子,犹还在不停抹泪。任凭阿斐又是揪耳朵又是捏鼻子的在她跟前大做鬼脸,还是哭个不住。

    从方才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小姑娘就早早红了眼圈,到最后终于要上车,又搂了她爹的脖子不肯撒手,陆安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从岳丈怀里把这小媳妇抱过来。

    就是她当着爹娘的面不敢哭,只红着眼圈小声不停叫爹叫娘,上车落了帘子,这眼泪才大颗大颗的顺着小脸蛋吧嗒吧嗒直往下砸。

    小丫头坐在那里,光抹泪,却没什么声响,看着着实可怜……

    陆安觉得自己简直快成了强占民女的恶人,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不无例外的一手的湿哒哒。

    他这是第二次见她哭成这样,上一回是南芙被赶出去。

    他叹口气:“如果你能不哭,我就让虎子拉咱们到丰台的太乙观瞧瞧去。”

    话音刚落,阿斐“哇”的一声就蹦起来。

    “二表哥???说话算数??!!!”

    陆安口中的太乙观算是他们宁河县占地最大、气势最足、香火最鼎盛的一座道观,供奉有元始天尊、西天王母和紫微大帝三尊大神,就坐落在丰台镇南村的还乡河南岸,因为道观建的颇为的巍峨挺拔、气势恢弘,美名远播,就连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常来此观祈福求签上香还愿。

    陈芃儿终于也泪眼婆娑的闻声抬起头来,陆安拿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拢了拢头发:“既然这么舍不得爹娘,不妨就去观里给神仙们磕个头,上支香,也为爹娘求个平安康健,如何?”

    阿斐梗着脖子直叫:“去去去!!!!听说那里可大了!!!各路神仙都有,门口还有大象!!!”

    陆安扑哧一乐:“不光有大象,还有仙女。”

    陈芃儿似懂非懂,到底却不哭了,眼里也有了些好奇的神色,边抹眼泪边点了点头。

    陆安一笑,掀开帘子朝赶车的汪虎子大声道:“虎子,咱们拐个弯!”

    夜空幽蓝晚风凉,这十四的月亮,也圆的像个鸭蛋黄一般,大大的挂在屋檐树梢上,看着十分的静谧安详。

    张嬷嬷身后跟着萍儿,脚步匆匆的慌忙迎上来。

    陆安无声的朝她们摇了摇头,芃儿窝在他肩头睡的正熟,身上披的一条毯子,小身子把他整个胸膛都焐的热乎乎的,倒叫他感觉出了一身的汗。

    他抬起下巴朝厢房努了努嘴,张嬷嬷解其意,赶紧轻手轻脚的过去开门、掌灯、铺床。陆安小心翼翼把人放去床上,她的两只小胳膊却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嘟囔着梦呓了一句:“安哥哥,大象……”

    “唔,”他轻声回她,“大象真大……”

    慢慢伸手去脑后,把小人儿的两只胳膊轻轻拽下来,她睡的很香很暖,小脸蛋象是洇着胭脂一般。身子一着床铺,翻了个身一滚,直接就滚进棉被里去,把个枕头拽进了怀里,闭着眼睛继续梦大象去了。

    陆安伸直腰,轻吁一口气。

    走去外间,张嬷嬷递上一条热手巾:“二少爷辛苦,先擦擦汗。”

    他真的是一身一头的汗,脖颈处似乎还留有小人儿呼出的温软的甜香味儿。

    少年接过毛巾,擦了把脸,不知不觉竟又笑了起来:“她和阿斐两个真是玩疯了,把人家太乙观里里外外跑了快三遭,是个殿就慌不迭的跑进去磕头,连个大门口的石头大象都想拜一拜!后来累的一上车就睡着了,颠簸了一路都不带睁下眼的。”

    “阿弥陀佛”张嬷嬷抚掌感喟,“小姐好些日子都睡不好,看来小孩子还是放她多跑动跑动,身子乏了,自然就睡的香甜了。”

    陆安奇怪:“小姐最近睡不好吗?”

    “唔……有点……”张嬷嬷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了,“自从南芙被赶出去,小姐夜夜里都要做上几回噩梦,有时候唤南芙,有时候喊爹娘……”

    张嬷嬷见陆安捏着毛巾并不言语,想了想,又安慰道:“以前南芙照料小姐的最多,想来是小孩子认人,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况且今日又被少爷带去拜了神仙,小姐长的这样招人疼,是个神仙都会保佑呢!”

    房门吱呀一声,是萍儿肩上搭了一条毛巾,手里端着盆热水迈进门来,见着陆安,身子缩了一下,硬着头皮小声问:“嬢嬢,水烧好了,是现在擦,还是……”

    就听陆安道:“给我吧,我来。”

    小人儿被窝里睡的很熟,浑身热乎乎的,张嬷嬷帮她脱去了外衣,撸了鞋袜。

    一转身,陆安正在桌上的热水盆里绞手巾,她还是有些迟疑:“二少爷,还是让我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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