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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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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若尘完全呆住,面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仿佛一下从梦中惊醒,他将头一偏,拎着陆安的胸口往前一提,右手一柄枪,冰凉的枪口已经去在他的额际,咬牙切齿:“陆子清,我知道你想惹我,好叫我一枪崩了你!”

    他皮下肉不笑的哈了两声,锋利的目光直视着手里这个男人,凑过去,亲密样的耳语:“可我偏不如你的愿,我要慢慢折磨你。”

    他歹毒的朝着他狞笑,手指插入他腋下的伤口,一阵搅动:“怕了吧?咱们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陆安悾悾大咳了一阵,直咳的额头冷汗直冒,疼的浑身直哆嗦,唯有眼神依旧平静:“是你怕了吧?”

    “怕我就这么死了,怕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日子都没有了奔头。”他的目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赵若尘,看见你就像看见我自己,过的这三十年,见过多少人,也流过多少血,多少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今天出尽风头,明天或许就能横死街头。我今天落在你手里,便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便是死,死的其实也算有其所。倒是你,活过了今天,怕是连明个的日子怎么过都过不下去。”

    “谢谢您,陆长官您还真是想的长远周到,这么替我着想。”

    陆安喘过一口气,头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喉头咸腥一涌,他抬手捂住嘴,指缝间伸出血迹……然后,他睁开眼睛,露出沾着血的牙,微微一笑:“其实你也不希望我死,对吧?我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若尘的呼吸渐渐急促,嘴角却浮起了笑:“是,叫你就这么容易死了,的确可惜。”

    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激荡着一团火,赵二心中深知,虽然自己手下这个垂死的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狼狈样儿,但依旧一种凌厉的煞气,一下又一下的,在冲撞着他所有的神经。

    他胸中徒然而生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的确不希望他死,最起码不是像条破抹布一样,就这样死在他眼前。

    他应该是桀骜的,不驯的,高高在上的,毫不藏匿锋芒,与他势均力敌,而不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任他伸手掐住他的喉咙,就能将它一寸寸的捏碎。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太久,他要将他想了太多遍的事一桩桩都做完,就是要把他的尊严这样一点点的踩碎在脚下,他不会允许他即便像条破抹布样,却还是这样有恃无恐的藐视自己。

    他冷笑一声,放开他,一瞬间,他瞧见男人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他欣赏他这种变化,这让他实在是满心愉悦。

    他扭头,继续走向正大喘着气盯着他们两个的陈芃儿,一抬手便将女人横抱在了怀里。

    她的躯体整个都是僵直的,像跟棍子样,眼睛瞪的老大,没有泪,一副听天由命的颓废和伤感:“爷,您轻一点……”

    “只要你听话,”

    他凑去她耳边,温柔的耳语,吻着她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

    再然后,几声尖锐的枪响,就像过年燃放的鞭炮,密如急雨,一下下都砸在每个人的耳畔之上。



第七十二章刃
第七十二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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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的雨气里,子弹发出尖锐脆响,噗噗几声打在夯土的枪上,顿时土星火星飞溅,空气里弥漫开弹药的硫磺味。

    院外传来一声惨叫!

    赵若尘眼睛陡然睁大,狠狠咒骂一声,一把推开陈芃儿,右手伸去腰后掏枪,几步上前冲过去将枪口重新抵住了陆安。

    “你以为拖了这一会终于拖到救兵?”男人毫无惧色,自得一笑,“那倒要看看是你的救兵来的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他当即脸色陡变,手下枪栓狠狠一拉:“陆子清,受死吧!”

    陈芃儿方才被狠狠一推,一下跌扑去地上,刚才的枪声提醒了她,这一回赵若尘定会毫不迟疑的狗急跳墙痛下杀手!

    她脑子里轰的一响,脸色惨白,两眼冒出疯狂的光,几乎是凭着一种本能,飞身往前一扑,一把拖拽住男人的脚腕,立时被他飞起一脚,狠狠踢到了下颌,她眼前一花,一阵剧痛钻心,不知道是不是哪里骨折了,可她不退不避,两只手往上撕扯着男人的皮肉,犹如附骨之疽,恶狠狠的张嘴往下一咬!

    却是根本像咬在木桩子上,随即一声刺耳的枪响在眼前炸开!

    “陆安!!”她失声大叫。

    那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热血涌上脖子,再涌到大脑,她以为他被击中了,恐惧蒙住了她的眼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反复抽搐。

    随即却是赵二的一声惨叫,他捂住眼睛仰头就往后一跤栽倒了下来,就摔在她身边,手中握枪,手脚乱舞,噗噗胡乱射出一梭子弹,一枚子弹局堪堪擦着她的小腿而过,将墙角一个破瓦盆击的粉碎。

    陈芃儿上前一脚踩住他持枪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腰带中一摸,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摸在了掌心中,她想都没想,双眼直盯到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男人袒露的脖颈上上,男人还紧闭着双眼,一时的目盲让他失去了判断,跌跌撞撞想要翻身,一股刺鼻的呛辣涌入鼻腔,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只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将掌心中的刀刃插入了面前的喉咙!

    粘稠的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漫过了她细瘦的手背,她纹丝不乱,手指头抖没抖一下,犹像在学校里演练过N次的解剖手术,将刀刃在创口处拧了一下,然后横下一下豁开!

    血顿时像箭一样喷射出来!溅了她一头一脸!

    男人突然用尽全力扣住了她的脖子,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眼珠充血,将她拉近自己,喉咙的血就像决堤的水,就这么尽数喷了出来,喷满她青一块紫一块,刚刚被他践踏过的脸上。

    他张着嘴,可能还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洞穿,嘶嘶冒着气,一股一股的往外喷着血,任凭他自己拿手按,怎么都按不住。

    陈芃儿沉默的看着他,锋利的刀锋直接割断了他颈间的大动脉,两个人身上满满全是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男人唇上仅存的一点颜色此刻已褪的干净,干枯惨白,像一条濒死的蛇,已毫无还击之力,他牵制住她的手无力的慢慢滑落,陡然睁大的眼渐渐失去了光彩,身子往后软软倾倒,将她带着往前一倾——

    一只胳臂从她身后伸过来,将她细弱的肩膀紧紧揽住,拥入了自己的怀抱。

    是陆安。

    他浑身发着颤,冰凉的唇贴在她被血沾染的额头上:“没事了,芃儿,没事了。”

    他嗓音喑哑,长睫上缀着泪,一滴滴就这么落在她脸上,她反手抓住他的衣襟,目光急切的打量他全身,虽然一身的血迹斑斑,可是除了先前的旧伤,他的确还活着!

    陈芃儿的胸口重重起伏了几下,她活过的这二十多年,她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她陡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拳紧握,一头扎进去了他怀里……

    她浑身发抖,而他急促的心跳就在耳边,她寻找到他的手,紧紧的攥去自己手里,她的脑子里是空白的,眼睛也是盲的,只有他的身体、他抱住的手是真实的。

    一身戎装的青年军官,猩红着双眼,站立着,浑身的冷汗似乎都已经淌尽了,目视着这一双死里逃生,又一次从绝境中走出来的恋人——

    他低下头,看着地下一路淌去自己脚边的血迹。

    “二表哥,表、表嫂……”

    陆安伸手朝后墙处一指:“阿斐,带人追,襄夏还在那个女人手里!”

    陈芃儿捉住了他的手。

    声音微弱:“那,那不是襄夏……”

    她扭头去看阿斐,眼中全是泪水:“让她走吧,让她带孩子走吧……”

    那不是襄夏。

    在她看到襁褓中孩子的第一眼,那个包裹着在襄夏襁褓中的小婴儿,皮肤黄黄的,瘦瘦的,闭着眼睛,哭声像小猫儿一样,没什么力气。

    是个如假包换的孩子,可是绝不是她的襄夏。

    作为母亲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她陡然瞪大了眼睛,睫毛一阵颤,猛的抬头朝南芙望过去。

    那个女人,那个在她八岁初入陆家最孤单害怕的夜晚,会温柔给她唱歌哄她入睡的女人,那个一直漂亮可亲,笑容温婉的女人,那个失去丈夫抛弃孩子依旧一身无辜的女人,那个对她说出叱心之语令她从天堂跌至地狱的女人,此刻,这个女人迎向她的一双眼睛惶惶不安,里面全是害怕。

    她拳头紧握,紧到直接甚至发出咯吱响声,神情疯狂的逼视着面前这个女人,

    这个孩子不是襄夏!那么,襄夏在哪里?

    是不是被她偷出来藏在某个地方?

    南芙明显感受到了她眼神中愤怒的质问,飞速看了眼赵二,往后瑟瑟一缩,然后,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陈芃儿心头陡然一松,不过,也只有一瞬间。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狠狠揪住女人的衣领,狠狠掌掴她的脸。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这么做。

    “南芙姐,”她将女人一把紧紧攥住,将手心里沾满的陆安的血直直抹去她的掌心。

    “这是安哥哥的血……”

    她知道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对陆安的心。

    “你想让她死吗?南芙姐?”

    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她面前无声的哭起来,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发抖,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宝蓝色缎子的襁褓下面,两个女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就在那一刻后,她的掌心,被递过来一柄有着锋利刀刃的——小刀。



第七十三章没有结束
第七十三章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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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把脸埋在儿子的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正经好些天没见,襄夏还是一下认出了她,两只大眼睛顿时甜蜜的一弯,长睫毛直直的簇拥着,咯咯笑起来,孩子身上有着甜甜的奶香味,小胖手里攥着她一缕头发,吐着口水,咿咿呀呀的想要跟她说话。

    陈芃儿笑了,眼泪簌簌往下掉。

    亦岩干巴巴的张手站在一旁,想说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天,就在林初阳和白喜云的婚礼上,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男人一路拉扯而去,他在他们身后紧追了几步,见她被塞进车子绝尘而去。因为旁边站着阿水,起初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直到阿水在花园拐角处草堆里发现被打晕的司机,脸色大变后,他才开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往下便是无休尽煎熬的开始——

    姑姑和那个男人就这样“消失”了,生死不知。阿水叮嘱他不能透露风声,如常作息,对外就说韩夫人去了香港的朋友家小住,不日既归。但往下的日子对亦岩来说,整个韩公馆像是一座坟墓,空气停滞,连呼吸都是屏住的,英奇追问他几次未果,也就算了,照常外出厮混;苏嬷嬷则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如临大敌,把襄夏严加看管起来,除了奶妈陶氏旁人根本不能得见;至于原本在姑姑身边伺候的南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了踪影。

    亦岩熬过了几个不眠不休的夜,终于等到了陈芃儿。

    她明显瘦了,脸上青肿,唇焦嘴干,唯一双眼睛炯炯发亮,在看到苏嬷嬷抱着襄夏后,双膝一软,要不是他搀了她,几乎要瘫倒去地上。

    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谨慎的不去问,只要姑姑回家就好,可是,姑姑还不能回家。

    他被阿水一路带来的这个地方不是医院,倒像是一处私宅,高墙大院,警戒森严,方才他和苏嬷嬷带了襄夏而来,虽由阿水带领,亦是经过层层盘查才得以进入。

    之前每个不眠不休的夜,他满心想得,只要姑姑安全就好,现在,他则盼着她回家就好。

    可是她对他摇摇头:“不,亦岩,我还不能回去。”

    陆安的伤势虽然暂并不危急生命,但如果稍有差池,一样会异常危险,她必须在他身边,每一分每一秒,只有亲眼看着他,她才能安心。

    她问过孙水镜,陆安到底是什么时候受过这样严重的枪伤?看伤口的愈合程度,应该还不超过一年。

    孙水镜说:“就在少夫人那次来南京离开后不久,韩先生病危,您要求部长去上海看韩先生一眼。部长虽然嘴上拒绝,其实又怎会真的狠心不闻不问?当时我们正身负南京方调查专员的身份要北上平津,但部长一定要先去上海一趟,就是在火车站,我们被人打了冷枪。”

    “子弹从他左臂下射进去,从肩头上射出,是非常严重的贯穿伤,严重损及胸肺等内部脏器,身上的伤口当时有碗口那般大。我当时都以为他这回定会必死无疑,怎知他居然挺过来了。甚至三天后,就挣扎着下床,一定要去上海。”

    “我们已经得到了韩先生去世的消息,以及他的遗嘱内容。部长知情后好久都没说话,眼睛通红,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对不起林凉’。”

    往后的事情是她都知道的,他到底还是来了,只不过是在葬礼上。她当时被满心的愤恨蒙蔽了双眼,只急着用最犀利的言语去刺痛和报复他,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做了些什么啊……

    他一直是她所依附的存在,完美也强大,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许在某个瞬间也会撒手而去,从此不再她的生命里出现,从而叫她无论是喜怒还是哀乐都无处发放。

    而现在,她愿意跪下来,虔诚的向上帝祷告,感谢他仍然活着,就在她身边,即便她一双明明应该救死扶伤的手却浸染罪恶的鲜血,不过,她不在乎,一切的罪与罚由她来承担就好。

    没有他就没有她,他们休戚相关,不可分割。

    她抬起眼睛向孙水镜看过来,明亮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沉静:“那你们可有查出,火车站里行凶的凶手,到底是赵若尘,还是?”

    孙水镜摇着头:“其实,不像是赵若尘。”

    她也觉得不是。

    虽然赵若尘的身手和枪法的确了得,但经过一番她与其近距离的接触,凭她一双学过医的眼,其实她已经透过那双浑浊的眼,间歇抖动的手、蜡黄的皮肤,以及他整个人头发里身体上散发出的那种鸦片膏的味儿,看到这人其实是只剩了一个彪悍的壳子——他仅存的力气和精力全是靠猛剂的鸦片膏来维持的,骨子里其实已经相当不堪一击。

    但是他有枪,这是她对他最深的忌惮,只要手里有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人也完全能杀得了人。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枪离开他身体的那一刻,她才有十成的把握将刀刃扎进他的咽喉!

    虽然最后还是被措不及防来临的救兵的枪弹给打乱了阵脚,但先前南阳镇碾坊里她递给陆安的那一头大蒜,被他暗暗用指尖掐碎,蒜汁尽数全部涂抹在指尖上,在赵二狗急跳墙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出其不意狠狠拿指尖戳进了对方的双眼,从而,为他们挽回了一线生机。

    这样一个腐朽壳子的赵二,,根据他胳膊上的两处伤疤推算,旧的一处为楚雄时陆安所射,而新的那处枪伤,看伤疤愈合程度,应该是当初他冒险偷龚阿春尸身的时候,逃跑时遭受过枪击。

    所以赵二当时应该正在养伤,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有那样的臂力和准头,在火车站枪击陆安。

    但,如果火车站的凶手不是陆安,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伙势力。

    赵二虽死,可,警报并没有解除,危急依旧存在。

    好像了解她的意思,孙水镜的表情也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嘴唇动了动,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照不宣的,对她点了点头。

    陈芃儿心头掠过一片阴影,她沉默的咬了咬唇,陡然转身离去。



第七十四章浓雾
第七十四章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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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这两天恢复的很快,他和以前一样,不高兴在床上躺着。而且幸运的是,这次的受伤只是把上次的伤口给挣裂了,并没有给内部脏器再造成什么创伤,所以只要好好注意,拿药养着,看上去恢复的还不赖。

    他这两天和陈芃儿谈到大昌先前风靡一时的“凤凰火”,以及广昌广州货轮的香港附近的搁浅。有一个看法他和陈芃儿的认知是一致的,那就是引起广昌大波动的“双宫绸”的配方必是被大昌得了,所以大昌才能造出无论从花色还是技术上都与双宫绸毫无二致的“凤凰火”。

    而至于“内鬼”是谁?陈芃儿心中隐约有数,虽然并不想开口,可还是说了:“我觉得可能是……英奇,不小心被人利用了……”

    她并不想胡乱揣度自己的弟弟,可英奇和司晓燕的关系她一直心知肚明,虽然之前她还特意与司晓燕私下约谈过,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据她所知,英奇最近去找司晓燕,桃花宫已经不去了,都是直接去司晓燕在大虹桥的小公馆,俨然早已登堂入室的架势。

    而且就就凭英奇那二百五的性子,司晓燕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怕是英奇就得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为博佳人一笑,去偷广昌双宫绸的配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之前她就一直在留意这件事,但一直没有打草惊蛇,只任凭英奇天天介的往外溜,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一时竟也把这桩事给抛之脑后了。

    陆安听她一席话,并不言声,蹙眉想了想,似乎不太确定,长长的眼睫低垂下来——他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英奇和配方的事容后再说,可广州货轮在香港附近搁浅,满船的货尽抛海底,这事定有蹊跷。”

    本以为广昌在广州有陆寻护卫,不会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手,但他到底还是小觑了对方。

    陈芃儿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出声:“你也以为……”

    他缓缓抬头,静静的瞧着她:“是。但是仅凭大昌他们还没这样的胆子,所以这件事,背后势必还有别的力量。”

    她半晌无语,忧心忡忡道:“你的意思是——”

    “是日本人。”

    “其实南京那边早有线报大昌织造和日本人私下有所勾结,而至于和钱森泉一派有无干系,还需再查。我这次之所以来上海,也是勘查此事。之前在桃花宫我已经与晋笑南见过面,那人八面玲咯,为人滴水不露,委实是个难缠的货色。但目前还没有证据断定大昌与日本人是否真有勾结,如果有,则不仅仅是市面上卖点布那样简单的事儿。而我才刚到上海不几日就遭到袭击,迄今还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的力量……”

    他一只胳膊还被绑缚在吊带里,另一只右手在上上下下的抛玩了一个银色的烟盒,眼神嘲讽而犀利:“到底是钱森泉,日本人,焉或就是大昌,看来我在上海的现身已是打草惊蛇,所以他们才会冒然决定出手……”

    赵若尘的出现,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孙水镜派出的接应他们的内应被赵给一股脑的截了胡。

    但赵又是如何得知他当时正深处险境,正需要救援?

    这一点,很是耐人寻味。

    好像抛烟盒抛的有点失去了准头,烟盒抛的有点远,陆安下意识的伸手去去接,右手够不到,居然冒冒失失伸出去了左手——

    烟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男人右手捂住左腋下,脑门处立时崩出几滴冷汗出来。

    陈芃儿一头汗……

    为什么看着挺冷静睿智一人,偶尔还会像个冒冒失失的傻小子?

    难道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她匆匆过去撩开他的衣服,蹲下查看了下他腋下的伤口,幸好,方才那一下没有挣裂。

    她语气不无埋怨:“这么大人了,也警醒着点,现在不是别的时候,你这伤口几次三番的裂开,再不好好注意,要是长不好,可是会影响左手以后的功能的。”

    他朝她低着头,额头上全是汗,笑了笑,长长的睫毛下簇拥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柔情:“芃儿,有你在,我当然一切都会好好的。”

    陈芃儿蹲着检查伤口,抬眼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瞅着他:“我也不是神医扁鹊,有妙手回春之能,你还是得自己好生注意,千万不要——”

    他悄悄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对不起,老是叫你担心。”

    “来。”他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她被他拉起来,与他面对面。

    她从他湛黑的双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嘴角是一个往上微翘的、温柔的弧度。

    她突然觉的有些尴尬,自从两人脱离险境,他一直在养伤,她也一直在像一个最称职的大夫那样,日日衣不解带的看护着他,看他一点一点的好转过来。

    而现在,突如其来的这一点点的暧昧柔情,有些叫她有些不适应起来。

    如果不是恨他,那剩下就是爱他,敬畏他,关心他。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角色好像有了一点点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知从何时起始,陈芃儿觉得有些慌乱,只好有话没话的提醒他:“你小心一点,别,别再碰到伤口……”

    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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