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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明月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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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荣光是由白骨堆砌而成,他背后有无数人倒下死去。
  “只要你想,我还能带你来看,只不过过些日子确实要忙一些。”他轻松地笑笑,也没点破这背后的刀光剑影,“如果我没时间你也可以叫留夷陪你,只在城门附近的草地上转转也是可以的。”
  阿沅点点头,突然想起来:“留夷姐姐这几日白天都不在,你看见她了么?”
  程让先是摇摇头,他怎么会看见留夷,刚摇完头却想到,他还真看见那个女护卫了,只不过当时匆匆一瞥,也没多留意。
  “她……好像最近和江三在一起……”他说这话时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记忆,但越回想越确定,他确实在骑马路过时看见了留夷和江见杞在一块,两人之间气氛还挺和谐,只不过他当时急着回城接阿沅回家,看了一眼就忘了。
  阿沅惊呆:“不可能!”留夷姐姐居然不陪她,而是和江三在一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女护卫居然抛弃了她!
  程让赶忙安抚:“也许是我看错了,今晚回去就问问她好了。”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绝对没看错,只能暗暗感慨江见杞这小子手段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  想尝试日个万~


第95章 
  茶楼听说书,栽赃穆世子。
  蛮族入侵比阿沅预计中来得还要快些,过了十来日,程让就忙得早出晚归甚至不归。阿沅很多时候晚上睡下时他还没回来,早间起床时,床另一侧早没了余温。
  日子还真无聊了些,阿沅出门逛时,便看见兴阳城的百姓还是乐呵呵的,并没有蛮族入侵的危机感。她坐茶楼里看他们往来言笑晏晏,听他们说的也都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不是听说蛮族又来了,为何你们还这般自在?”茶楼里客人很多,就有个姑娘与她拼桌坐在一处,她看那姑娘安安静静地低头品茶,好奇问道。
  姑娘抬起头来,温温柔柔一笑:“你是外地来的?这儿每年都有蛮族来抢东西,并不是大事。你看我们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担心,何况还有定阳王世子和大将军在呢,那些北荒蛮族不敢乱来的。”
  阿沅听她语气甚是平常,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些,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感觉这城里的百姓竟一点都不着急。”
  姑娘道:“着急有什么用,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就算那蛮族明日打到这城门口,我们还是这般,该喝还得喝——”她执起手中茶杯示意,“这茶可是用雪水泡的,夫人尝尝?”
  阿沅失笑,端起茶杯,与她像是喝酒碰杯一般碰了下,低头抿了一口,清润的茶香在舌尖漾开,清甜夹杂甘苦又回味悠长。
  “真是好茶。”她赞叹一声,“我今日是碰巧入了这茶楼,却不知这楼里为何这般热闹?”她看看周围,雅间关着门看不出来,可楼上楼下的大厅里桌椅已经全坐满了。
  姑娘挑眉,眼里带了些赞叹道:“那夫人今日运道极好,这茶楼里待会会有个金嘴儿说书,他极有名气,每回说书都是座无虚席,我今日赶早了来才能与夫人拼上一桌,夫人却误打误撞选了这么个好位置。”
  她们坐的位置是正对着台子的二楼栏杆处,稍一低头就能看见一楼大堂全貌,金嘴儿待会儿说书就在那台子上,若是为了听说书,这位置可比雅间里那些还要好些。
  因而那姑娘才有此一说。
  “那还真是凑巧了。”她原本并不想出门的,还是程让早上特地嘱咐了留夷,让留夷带着她来这茶楼里喝茶,还给她定好了位置。
  阿沅还以为这茶楼有什么玄机,或者是这茶水有益于她的身子,没想到只是程让怕她无聊,让她来听说书的。
  许是看她为人和善,那姑娘也落落大方自我介绍道:“我姓李名唤霜落,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阿沅道:“我姓林,单名一个沅字。”她没有说夫家的姓,还是下意识保持了距离。
  李霜落笑容如常,眼角余光一瞥,发现了金嘴儿,赶紧指与她看:“你瞧,站中间那个便是金嘴儿,听说他还会口技呢,可惜我还未曾听过。”
  阿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穿一件发白的外衫,袖口和裤脚都挽着,不像一个说书人,倒像是个刚刚干完农活的农家老汉。似乎那衣衫下摆一撩起来,立马就能下地干活。
  她惊讶地“哎”了一声,李霜落看见了她的神情,笑道:“夫人你别看他这般,那张嘴可是无人能敌,我曾有幸看过他舌战数人,丝毫不落于下风。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夫人你说是不是?”
  阿沅点点头,看见那老头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折扇,一手悠悠地扇着风,一手端着杯茶三两口饮尽,喝完后满足地喟叹一声,收了扇子便信步走上了台子。
  “上回书说到那定阳王玉河关一战成名——”
  他说书毫不拖泥带水,上来便接着上回讲到的继续说下去。
  阿沅只听他说出口第一句,心里头便更惊讶了:“这说的竟是定阳王?”
  因金嘴儿老头还在讲前情提要,李霜落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是呀,他说得最多的便是皇家之事,我们平头百姓怎么也摸不到皇亲国戚的影儿,也就听听说书过过瘾。他最先讲的是太|祖皇帝,后来也讲了先帝,现在才讲到定阳王。”
  也许是因为生活在远离京城的地界,天高皇帝远,阿沅发现这儿的百姓对皇室并不那么畏惧,日常说起时也没什么尊崇之心,就好像那也是一户寻常人家,只不过这户人家行事千奇百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是极好的。
  阿沅从前对定阳王并不了解,知晓最多的便是在江太尉把持朝政之时,他打着“除奸臣”的名号准备率军回朝,不久先帝便驾崩了,京城里都传言是被定阳王气死的。那之后定阳王便老实了许多,虽然在几位亲王夺位的时候他还意图蹚浑水,但终因距离太远手不够长而告终。
  因皇帝的命令,程让和定阳王是隐隐站在对立面的,因而她对定阳王的观感也说不上好。但听了这金嘴儿的说书之后,她奇异地觉得定阳王也算是个难得的英雄,恶感竟消了许多。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过后,说书终于到了尾声,众人纷纷抚掌打赏,阿沅也凑热闹扔了块银锭。
  李霜落听得意犹未尽,看阿沅出手阔绰,忍不住道:“看来林夫人也是极喜欢的,我说得不错吧?”她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了夸赞,一定要拿出来炫耀一样。
  阿沅点点头,不吝美言:“极好,我还未听过这般有趣的说书,今日真是来对了。”
  “下次说书时间是两日后,夫人若是还有兴趣,记得再来。”她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心情十分愉悦,“到时若能再和夫人有缘坐到一桌,那我便为夫人再介绍一些趣事。”
  “一定。”阿沅看她的背影慢慢走远,这才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开。
  留夷抱着把剑走在她外边,阻隔行人与她接触,看小姑娘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她有些不解:“那说书说的真有那般好?”反正她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听定阳王这名字就听不下去了。说书人口中的那些英雄事迹怎么能和一身肥膘的定阳王联系起来?
  阿沅长叹一声:“说得极好,蛊惑人心。”难怪都说“一张巧嘴定乾坤”,今日这金嘴儿当真是将黑的说成白的,潜移默化改变听者的观念。
  留夷眯眼,姑娘说的这前一句和后一句是同一个意思?意思差远了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眼看着日头西垂,一日光阴又要过去了,阿沅问她:“程让今早出门时有没有说他今夜什么时候回来?”
  留夷摇头:“未曾。”
  算起来,阿沅已经有四五日都没见到自家夫君的面了,当真是独守空房。她侧头看看旁边面容始终清冷的留夷,忽然问道:“留夷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留夷眉头揪起一个小褶,嘴里道:“心上人?那是什么东西?”语气极为不屑,显然毫不心虚、十分坦然。
  阿沅心里一松,没有就好,看来江三郎还没有上位。
  “那你与江三郎是怎么回事?”她这下是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发问。
  “江三?”留夷重复问了一句,然后才回想起来,“哦,他啊,那个厚脸皮的小子。他要寻我拜师学功夫,我本来没答应,但他死皮赖脸赖着,又给了许多银子,我便答应了他指点一二。”
  阿沅好奇:“他给了多少银子?”难以想象像留夷这样视钱财为身外物的人都被打动了,江见杞这么有钱?她承认有一点嫉妒,她觉得自己好穷。
  留夷语气随意,想了想道:“应该是他全部身家吧,把人都卖给我了,一辈子免费劳工,我觉得挺划算的。”
  阿沅惊了,江见杞这么豁的出去?但看留夷姐姐还是不解风情的样子,她竟然有点同情他,整个人都送出去了,人家还是以为白得了个劳工,心里想的还是划算与否。
  “可是……留夷姐姐你不觉得不对劲吗?他给那么多银子,还卖了身,就为了拜你为师?”姐姐你要警惕啊,江三他就是图谋不轨!
  留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银子都拿到了,管他什么目的,反正他又打不过我,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姑娘——什么时候回府?我有些困。”
  阿沅奇道:“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留夷眼神蒙蒙地看向前方,语气慵懒,面带嫌弃道:“教江三习武,教了大半夜,真是块朽木。”
  竟然是大半夜教习武吗?阿沅正要追问,左肩忽然被人一撞,身子往右歪倒在了留夷身上,留夷眼疾手快扶住她,抬眼看过去。
  穆高泽正要伸出去扶人的手一顿,十分自然地收了回来,轻勾起嘴角道歉:“不好意思,是本世子没留神,撞到了程夫人。”
  阿沅转身看去,她正经过一家酒楼门口,穆高泽正从里边出来,正巧撞到了她。真有这般巧?她不信。
  “穆世子。”她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看见周边已经有姑娘停下来看他们,她又点了点头便提出告辞。
  穆高泽却拦住她道:“程夫人且慢,撞到了夫人,本世子觉得心实难安,不如——”
  “不必了。”阿沅打断他道,“世子有这份心便足矣,还请世子以后在路上多留些神,免得再撞到其他人。”
  这穆高泽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正要转身便走,酒楼里又冲出一人,一身粉衣的姑娘行色匆匆,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时才缓和了些:“世子走得好急,我差点跟不上了。”
  她扶了扶鬓边的金钗,终于看见男人身边还站着个娇小美人,她心里打了个突,难道世子刚刚就是因为看见这美人经过,才匆匆离席下楼的?
  她凝神看过去,这一看又松了口气,这美人梳着妇人发髻,世子再怎么样也不能接一有夫之妇入府,大概只是瞧着一时新奇罢了。
  阿沅只扫了一眼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心里想什么,面上便露了些不满,讽道:“看来世子还与佳人有约,我这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前些日子便被普及了这位世子的风流韵事,兴阳城里好些未婚姑娘都去过城主府里一日游,他还流连秦楼楚馆等地,作的诗写的词都被集成了一本册子,在朔州许多城里都有流传。
  阿沅最瞧不上这等人了,仗着身份高贵,便肆意玩弄姑娘们的感情,不过是渣男一个。
  她不耐烦再牵扯下去,拉了拉留夷的袖子,正准备走开,肩头上突然抚上了一只手。她一惊,身子迅速一扭,但肩头那只手竟用了力,牢牢压着她。
  “穆世子!”留夷眼神一凛,直接上手劈过去。穆高泽敏捷地收回手,两人的手在空中擦边而过。
  肩头的力气突然卸去,阿沅身子不稳踉跄了下,心念急转间,她顺势往地上摔去。今日这定阳王世子摆明了是要在众人面前坏她名声,既如此,别怪她不客气了。
  “啊!我的肚子!”她半坐在了地上,双手按在腹部,表情极为痛苦,眼眶迅速变红,“世子这是何意?我夫君正在城外抗击蛮族,世子竟这样待他的家眷?”
  留夷一惊,赶紧将人抱起身,正要狂奔回府,腰上便被戳了一下,她恍然,哦,这是要栽赃陷害。
  穆高泽也是一愣,看她双手按在肚子上,心里冒出些不好的预感,这是小产的征兆?不会吧,他都没用力推,就松手时顺势推了一把,就这么把人推小产了?
  这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
  周围人嗡嗡地议论开来,有经验的妇人都说要赶紧请大夫。
  阿沅赶紧狂戳留夷腰部,留夷面上一冷:“世子今日所为,我必会报予我们将军知晓,世子还是在城主府里且等着吧。”
  扔下这一句威胁,她抱着人就匆匆往将军府跑。
  围观人群顿时明白了,这位夫人的夫君就是守城的程大将军,没想到定阳王世子竟失手把将军夫人给推到了,这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看将军夫人那样子可是怀着身子呢,世子真是造孽!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穆高泽难得黑了脸,就那么点力气,怎么可能小产?没想到这女人跟她夫君一样诡计多端,竟敢陷害于他,坏他名声,且看着吧!他倒要看看程让会不会上城主府来!
  他冷着脸转身,他原本只是想在众人面前与那女人拉拉扯扯,按照计划,第二日这兴阳城里便该传出些流言,说他又染指了有夫之妇,依他风流的名声,这流言只会越传越真,程让与他夫人聚少离多,不信也得信,而且他周围的人也会逼着他相信。
  呵居然被女人摆了一道,他不甘心地冷笑一声,眼眸深处如寒冰。
  林沅,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以后都躲在将军府里不要出来。
  长风在暗处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差点没笑出声来,将军夫人可真狠啊,演的跟真的一样。看得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生怕她真摔掉了小公子,嗯,如果真有了的话。
  看夫人已经顺利入了府,穆世子还留在原地被众人指责,他呵呵一笑,迅速往城外飞掠而去。
  “将军将军,你猜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程让从布防图里抬起头来,看见是他顿时拉下了脸:“不是叫你看着夫人的吗?来这儿干什么?”
  长风不惧他的冷脸,还要凑上去道:“今日夫人干了件大事!”
  程让皱眉:“什么?”今日阿沅应该是去茶楼听说书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长风就将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夫人演技之真以及穆世子人之无耻:“我看那穆世子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明日就该传他狠毒打女人,苛待您家眷了。”
  程让听了半日,问道:“穆高泽哪只手碰的夫人?”
  “啊?右手吧……”长风不太确定。
  “呵。”他明日就上城主府把他手打折,让他知道,不该碰的绝对不要碰。
  长风想了想提醒道:“将军,虽然夫人是假装的,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外人都看着呢。”
  程让想想也是,好些日子没好好歇息了,看看剩下的事务并不多,他揉了揉眉头:“把江三叫来继续核对布防图,我先回府。”
  回到府里后,他感觉今日的将军府很不一样,下人步履匆匆,每个人都像绷着根弦一样,看见他时表情瞬间就变了,仿佛他是来索命的。
  演戏要演的这般真?
  他狐疑地走入主院,一股苦药味盈满了整个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完成!


第96章 
  黄连掺补药,训妻有良方。
  程让匆匆走入屋内,床上的小姑娘侧身向里睡着了,侍女正小心翼翼地将床边帘子放下来。
  侍女回身看见他,脸上神色一变,行了礼就要退下。
  他盯着帘子看了会儿,凝神细听,能听见床上平缓的呼吸声。看她睡得安稳,他跟在侍女后边也出了屋子。
  “夫人是怎么回事?累了还是病了?”
  被叫住的侍女低头不敢看他,小声回道:“巫医大人说夫人的身子不大好……”
  未等她说完,程让冷声道:“巫医呢?”
  “在药房开药……”
  程让转身便走,出了院门就看见一脸冷清的留夷抱着把长剑迎面走来,看见他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将军。”
  他略点了点头,眼神从她头顶滑过,脚步不停地往药房走去。
  “将军,夫人她只是孩子脾气,您不能这般冷脸。”留夷拧着眉头叫住他道,“您若对夫人发脾气,可别怪我对您不客气。”
  突如其来的威胁让程让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你什么意思?”他在心底琢磨开来,留夷是阿沅最亲近的护卫,难道是阿沅与她说了什么?说他脾气不好?
  留夷“啧”了声,道:“我就与您说明白了,就算您生气夫人今日的莽撞,也不该这般冷脸撇下她出门。夫人已经十分自责不安,您若是再让夫人难过,我就只能让您不好过了。”
  程让哭笑不得,他进屋看见阿沅睡了才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就被扣了这么一顶大锅。而且,他怎么会怪阿沅,只要是她闯的祸,自有他留下收拾烂摊子。
  “我来时夫人就已经睡了,你在门外守着吧。”知道她是为了阿沅着想,程让难得多说了几句话解释道,“我听侍女说巫医在药房开药,我过去看看。”
  看留夷面上缓和了些,显然听进去了他的解释,他转身离开。
  留夷站在原地思索,巫医开的哪门子药?小姑娘活蹦乱跳的,还需要吃药?
  她进了院子靠在屋外的柱子上站着,没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屋子门就被打开了。小姑娘像做贼一样探出颗头来,左右看了看,一抬头发现正对面有个黑影,差点没吓得摔一跤。
  看清是留夷后她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留夷姐姐你吓死我了,呼——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程让回来问我孩子去哪里了,我怎么都回答不上来,啧,差点急死我。”
  留夷看她那心虚又坦然的矛盾样子,忍不住想笑:“想好怎么回答他孩子去哪里的问题了?”
  “我都不知道孩子从哪里来——不行,我得再去嘱咐下巫医,让他把我的病情说重一点。”
  留夷总算明白了巫医为何要开药,原来是被提点过了。她之前送了阿沅回府后,看她还好端端的,便放心出了门,到半路上将那穆世子套麻袋打了一顿,回来后就听说巫医在给她开药,也是吓了一跳。
  看小姑娘急慌慌要出门,她悠闲地靠在柱子上没动,提醒道:“别去了,将军刚回来过了,一听巫医在药房给你开药,立马就过去问情况了,你现在过去正好撞上。”
  “啊?”阿沅刚踏出门槛的脚又赶紧收回来,扒着门框往外看,“他回来啦?有没有问孩子的事?”早知道她当时就算装作崴了脚也比装小产要好啊!实话实说会不会被打?
  留夷摇头:“没有,放心吧,他知道你没怀孕。”
  阿沅哭丧脸:“但是大家都以为我怀孕了……”
  “大家不还以为你小产了吗?孩子还是被穆世子给弄掉的。”留夷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没什么诚心地安慰道,“你放心,我刚刚已经揍了他一顿给你出气了。”
  “套了麻袋没?”
  “套了。”
  “哦,那就好。”
  看程让还没回来,阿沅想想也倚到柱子边说话:“巫医应该不会出卖我吧?他可知道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留夷挪开了些,给她腾出点位置,两人靠在一处。
  “不会,可府里的下人就不好说了。”
  阿沅得意一笑:“哈演戏当然要演得真一些,有些下人嘴碎,肯定会往外传消息。我吩咐过巫医了,让他当着下人的面说我身子受了损伤,府里除了他,其他人都以为我被穆世子推倒弄伤了。”
  她踢了踢小脚,显然心情十分愉快:“我倒要看穆世子以后还敢不敢碰我。”
  留夷却道:“不好说。”她拧眉看向墙角处一盆不知名的草,草叶茂盛繁密,在朔北的秋天里十分难得,与周围枯黄的景象格格不入。
  那穆世子就像这盆草一样,让人无法忽视又难以苟同。这人脾性实在太过古怪,他怎么想的还真不好说。
  药房里巫医正愁眉苦脸地斟酌方子,他本来自于西南黔州之地,对西北之地的气候不大适应,来了这么多日都待在屋里歇息或看看医书什么的,今日是听说夫人出了事才撇下屋内医书去给她诊断了。没想到这一诊还真给诊出毛病了。
  他揪着胡子叹气,夫人的身子情况平生罕见,他行医几十年也没见过这种病例,愁得他不知道揪断了多少根胡子。
  “华老先生,我夫人真病了?”程让一进门便看见他连连摇头叹气,心头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巫医一看是他,赶紧一五一十说来:“我观夫人脉象奇异,内里虚寒,这可不是长寿之相。”他其实更想说的是“短命相”,但这词在嘴里滚了几遍,到底没说出来。
  “夫人的身子比之在京城越发不如了,可奇怪的是夫人自己并无感觉。”他摸了把胡子,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说这身子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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