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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明月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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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谨说自己活了两世,第一世他官拜丞相,深受陛下看重,可谓权倾朝野。陛下信任他,经常与他讨论几个手握兵权的将军,生怕他们哪一天就会谋反,其中尤其是程让,堪称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谨为了替陛下分忧,暗中布局要刺杀程让,却反而被程让识破,将他打成重伤,卧床三月有余。看到自己信任的重臣被程让打得卧床不起,陛下心中越发忌惮,日日琢磨着要收回兵权。后来终于被他找着了机会,从程让的父亲程亭身上找到突破口,收回了一半兵权。后来又暗中设局,让程让病重身死。
程让死之后,刘谨才知晓陛下一直都只是利用自己和程让抗衡,让他们俩蚌鹬相争。如今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还活着,自然是狡兔死走狗烹,他也被陛下暗害。
他说的颇有奇幻色彩,见多识广如程诩都不太相信,只是从现实推测,皇帝对程让的恶意也算是有迹可循,因而有了今日的提醒之言。
至于刘谨说的重活第二世,程诩斟酌了下,实在不相信第一世能官拜丞相、权倾朝野的人今生会这么惨淡,只当这是读书人的臆想罢了。
刘谨自然是聪明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八郡时候差点将程让坑死,还能在流放途中攀上定阳王世子的大腿而活下来。
这人就是不走正途。
程让当初也是欣赏他的,他又将那张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忽然问:“他有没有交代是何时重活一世的?”
程诩惊讶:“你还真信他两世之言?不过就是瞎编而已。他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将陛下对你的忌惮放在这等胡言乱语中说出来,让你想要查证也无从查起,若陛下是个好的,这可是在离间你们君臣关系。”
他和陛下的君臣关系还需要人离间?程让在心里嗤笑,等定阳王倒下,陛下下一个想要扳倒的便是他了。
他淡淡道:“如你所说,他编的挺好,我还想再听他编几句。”他放下那几张纸,转身向阴暗的地牢走去。
墙边地上蜷缩着一团人影,若不是时不时还动一下,几乎看不出人形,可以想象这些日子他受了多少摧残。
程让开了门走进去,对着地上那团就踢了一脚:“刘谨!”
刘谨抽搐了下,慢慢睁开眼睛,事实上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脑子混沌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那是程让的声音。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你夫人如何了?她当时是不是觉得很痛?我把刀捅进去时还在她腹内转了半圈……”他整个人突然被提起来,又重重地被掼到地上,摔得他五脏六腑一阵翻涌,血丝从他破裂的嘴角渗出。
程让蹲下去,面色阴森,声音凛冽:“我夫人很好,倒是你,离死不远了。”
刘谨哼哧着喘气,气还没喘匀,上半身又被他提起来,一把甩到了墙边。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呵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如出一辙啊!”刘谨挣扎着背靠着墙坐稳,“都说程都尉于定安十年死于嘉台盗乱,朝廷还追封了,谁能料到死去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不人不鬼!”程诩当年任军中都尉一职。
他仿佛今日就是要激怒程让,专挑些敏感话题试探。
程让像看死人一样看他一眼,目光转凉:“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不过,我最喜欢看人生不如死。”
他微微勾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听说你活了两世,怎么两世都被我踩在脚下呢?官拜丞相最后的结局可是比本将军还要惨啊。”
刘谨死气沉沉地盯着他,忽然有些癫狂喊道:“我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程让不确定他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认为自己就是丞相,便顺着他的话道:“我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连皇帝都要忌惮我,你算什么?”
“是啊是啊。”刘谨似乎陷入了臆想,嘴里喃喃呓语,“你是大将军,功高震主才遭忌惮,那我是为什么?他为何要害我?”
程让不耐烦地抓着他肩膀摇了摇:“少在那里胡言乱语,若真有前世,那你是何时想起来的?”
“奇怪奇怪……明明前世你是没有夫人的,林家也没那个二姑娘……怎么今生都变了……”他还在嘟囔。
程让收回了自己的手,沉默不语,他想知道的便是前世若他身死,那阿沅该怎么办,可刘谨却说前世的阿沅是不存在的。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相信了,心里甚至松了口气。这样想来,他不过孤寡一生最后死于非命,至少不曾连累阿沅,今生既提前预知了这事,他必将做好防范,保护好阿沅。
阿沅在床上躺了许久,往常陪坐在旁边的程让却始终没出现,她终于忍不住爬起身来,不慎牵动了伤口,疼得面容扭曲了一瞬。
忽然好委屈,不就趁着养伤期间作了一些,程让这就不耐烦了?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侍女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夫人您是要起身吗?”夫人小小一只窝在床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可爱!侍女在心里捧着脸尖叫,好想把夫人抱起来,肯定很轻!
阿沅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茫然而无辜,看得人心都化了。侍女忍不住蠢蠢欲动:“夫人要不要出门走走,我抱您到轮椅上坐?”
留夷听见声音走进屋内,忍不住嘴角微抽:“你那小身板能抱得动夫人吗?我来吧,夫人要去哪儿?”
她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匆匆进来,程让目光复杂地瞥了她一眼,道:“江三在找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留夷略皱了下眉,回头对着床上的阿沅点点头,还是出去了。
程让进门发现屋内还有个侍女,又吩咐道:“你去前厅看着,别让他们打起来摔了东西。”
侍女精神一震,恋恋不舍地看了下娃娃似的夫人,慢吞吞走了。
程让在心底冷笑,一个两个的都在觊觎他的夫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阿沅看见他故意把头歪在一边,气哼哼道:“你今日去哪儿了?”
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了,程让赶紧坐到床边,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着她背道:“为夫去给你报仇了,今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瘦了很多,往常刚好能填满他的整个怀抱,如今却还空了些位置。他手上揽得更紧,失而复得让人开始患得患失,生怕哪一日又失去了。
阿沅摇摇头又立马点头:“我要出去!江三和留夷姐姐是不是要打架?”
程让戳她小脑袋:“你凑这热闹干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且让他们自己玩去吧,你在一旁看着,留夷指不定就放不开手脚了。”
“那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阿沅狐疑,明明之前两人师徒关系虽算不上稳定,毕竟中间还有她上眼药,但也没如今这般一见面就开打吧。留夷顶多骂两句烂泥朽木,怎么会打人呢?
出乎她意料的是,江见杞居然会还手!虽然每次还手都会被打得更惨……但她还是挺佩服他的勇气的,留夷打人可疼了啊。
程让不太确定:“应该是在去请徐先生路上出了什么事吧,他们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听他说起徐先生,阿沅倒是想起来:“之前给我阿父阿娘送了信,怎么现在还没收到回信?”信不会中途弄丢了吧?
程让皱眉,他已经让人又送了一封,按理说前几日就该收到回信了,可偏偏没有任何消息。林家在京城也没什么异动,怎么不回信?
看他拧着眉头,阿沅就知这事还有得等,遗憾地叹了声,安慰自己许是阿父阿娘太忙了,得过几日才能给她回信。
两人相依偎在一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先前被吩咐去了前厅的侍女匆匆敲门道:“江大人被留夷姑娘扔进池子里了!然后府外又来了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两人在府门前大声争论,言语中谈到了夫人的名字。”
屋子里两人对视一眼,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
阿沅迟疑:“不会是我阿兄吧?”可那姑娘是谁?
第104章
故人自远来,兄长无情商。
阿沅坐厅里看八卦看得津津有味,左边一身湿漉漉的江三悲愤控诉,右边一脸愤怒的大长公主几欲动手,被他们俩指着骂的两人却出乎意料的淡定。
留夷第三次将江三指着她的手用剑柄给打下去,林潮淡定地喝了口茶,对对面姑娘的指责充耳不闻。
阿沅看了半日热闹,终于良心发现:“咳咳江三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现在可是大冬天,也不怕冻着。
闻言,留夷终于正眼看了下他,嗤笑一声又转过了头:“活该。”
江见杞悲从中来,来自于心上人毫不留情的打击让他崩溃:“不就不小心摸了下你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留夷捂上了,留夷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往外拖,回头道:“夫人,我带江大人去换身衣裳。”
厅里少了江三的哭嚎,大长公主的声音便显露出来:“林渡远,你这个无赖!以下犯上、狂妄无礼、无法无天!”
林潮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茶杯推过去点,悠悠道:“殿下您年纪也大了,一口气说这么多也不怕累着。”
“本宫、本宫饶不了你!”
在阿沅印象里,大长公主是一个优雅尊贵的女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气度,让人挑不出错来。如今竟像个寻常姑娘对着她兄长咒骂,让她大开眼界。
不过,她阿兄也真是欠骂,居然对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说她年纪大了,也不怕被打。她在心里啧啧摇头,就看见大长公主抬起手来向她阿兄脸上挥去,临靠近时又生硬地转了方向,重重地拍在了他肩上。
阿沅身子一震,要打起来了嘛!程让不让她看留夷和江见杞打架,这下她可以现场看公主和她阿兄动手吗?
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眼前便被捂上了一只大手。程让靠在她耳边小声道:“大舅兄有些忙,不如让他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我带你去外边晒晒太阳?”
阿沅着急地把他手给扒了下来,正看热闹呢,去什么外边!但就这一点时间,她就觉得剧情跟不上前面看的了。为什么刚刚还愤怒打人的公主这会却是满面羞红,以她的经验看,不像是气红的,而她阿兄淡定中又带一点点尴尬。
这是什么走向?
趁着她愣神间,程让迅速将轮椅推出厅门,留厅里两人尴尬相对。
“他们刚刚干什么了?”阿沅还是一脸懵,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还有,江三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留夷捂嘴给拖了下去,阿沅这会想起来才觉得他说的十分有内涵。
程让停下推轮椅的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他倏地低下头去,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管他们作甚?他们不管做什么还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哪像我们俩是正经的夫妻。”
阿沅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人勾着不让他直起腰来,仰头亲他脸颊,小声地说了一句:“礼尚往来。”
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程让鼻头扫过,痒到了他心里去,他干脆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像小孩子一样坐在他臂弯里。
“快过年了呢。”阿沅被他这样抱着,身子比他高了一截,很容易就可以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得意地摸了下他的头,“这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年。”
程让接着她的话道:“以后还有许多许多年。”
阿沅静了会儿,小声道:“到时也让程大哥跟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不妨她突然提起程诩,程让愣了下,拍拍她背:“他不喜热闹,何况今年人多眼杂,还是让他一个人在院里吃吧。”
程诩自来了兴阳城之后,就以程让的军师一身份居住在将军府,下人们只知这军师脾气古怪,从来不离开那院子,每次都要将军去他的院子寻他商量事情。他也不必下人伺候,院里只有两个护卫,整日安静得很。
若不是确定院子里住的绝对是个男人,下人们还以为将军专门藏了个美娇娥呢。
阿沅一想也是,如今都十二月中旬了,阿兄和公主再怎么赶也不能在年前赶回京城,倒不如留下来与他们一起过年,还热闹些。再加上江见杞和留夷,还有徐先生和木先生,今年也算是个小团圆了,让程诩出来确实不好。
程让抱着她慢慢在园子里晃荡,忽然道:“阿沅你是不是好久都没好好锻炼了?”
阿沅咬唇,一手赶紧去捂肚子,可怜兮兮道:“伤口疼。”
程让语重心长又一本正经:“巫医说你体虚,须得多动动,可我因事务繁忙加之你又受了伤,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一起动过了。”
阿沅睁着水汪汪的圆眼使劲瞪他,不要脸!动什么动!对一个伤患居然说出这种话,程让果然本质就是个臭流氓!
“伤口疼!”她搬出近期最有效的借口,充分鄙视他的不要脸。
程让露出痞笑:“我也觉得这法子不行,明明每次只有我动,你汗是流了,却都是些虚汗。”他故意顿了下,抬头看自家夫人气得满面羞红,继续说下去:“等你伤好了,便让你来动吧,兴许有些奇效呢。”
阿沅重重拍他肩膀,低声怒吼:“不要脸!”
她想来想去,竟只想出这一个词能形容程让,想骂多几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憋得脸更红了。
程让在心里叹气,可怜他新婚不久,明明该和夫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就碰上一堆破事,如今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还得被夫人骂不要脸。
“咳咳言襄啊你这是在抱小孩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臆想,他回头,果然是林渡远,其他人看见他俩在这就该自觉避远点儿,只有林渡远还要上赶着讨嫌。
程让扯出一抹笑:“大舅兄,大长公主呢?”
阿沅也回头看,有点可惜没看见大长公主的身影,对于阿兄说她像小孩子一言则全无反应。
林潮摸了摸鼻子,走近弹了下阿沅的小脑袋瓜转移话题:“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今年到底是十六还是六岁?”
阿沅“哎呀”了一声,抬手揉揉自己头,白了他一眼。程让不动声色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让她离林渡远远了些。
阿沅没感觉,林潮却是看出来了,不禁嘴角微抽,他这妹夫也太惯着他妹妹了吧,就轻轻弹了那么一下,就把人抱一边去了。以后他妹妹骑程言襄脖子上他都不奇怪。
“长公主殿下呢?”阿沅问道,阿兄不会把长公主一个人扔厅里了吧?
林潮背着手一派光风霁月:“我让人带她先下去歇息了,赶了这么多路挺累的。”
“阿兄你怎么会把长公主带来?也太不合规矩了吧。”阿沅一边暗戳戳打听八卦,一边让程让放她下地,她腹上伤口不宜大动作,但小步走路倒是无妨。
程让小心将她放下,顺着她话道:“是啊,长公主是君,殿下莅临此地,身为臣子却是一点风声没收到,怕是怠慢了殿下。”
林潮却是满不在乎:“有什么怠慢的,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让我带她出来散散心么。不然的话,寒冬腊月的还在庙里念经礼佛也太惨了吧。”
这两人绝对有猫腻!阿沅眯眼,若真只是出来散心,长公主为何会对阿兄发那么大脾气?
“你是不是得罪殿下了?我看殿下似乎很生气啊。”
“啧,我哪敢得罪她?”林潮拧眉,“太后让她不要看佛经她非不听,为了替太后分忧,我将她的佛经全烧了,还将人带到朔北来散心,我有哪点对不住她?女人啊……”
他像是终于找到人可以倾诉,开始大倒苦水:“一路上指手画脚就不说了,在途中驿馆她还想偷偷溜回去,我就把她弄晕了,亲自扛到马车上,醒来她就这样了,骂我的词都不带重样的。”
一旁的程让和阿沅同时抽了抽嘴角,长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却被人弄晕了再扛到马车上,任谁听了都会大发雷霆吧。
林渡远真是实力找死。
林潮幽幽叹了声:“她骂我的我一个字都没回,我都这般忍让了,她竟还得寸进尺。没办法,我就说了几句,她说不过我就又开始骂人。你们说说,哪有这种道理?”
阿沅忍不住扶额,她阿兄可就是凭口才吃饭的,天天上朝和其他朝臣吵架,天天看佛经的大长公主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她忧心想,若以前大长公主还迷恋她阿兄这张脸,这回看出了她阿兄的本性,怕是再也不会迷恋了吧。连公主那么喜欢阿兄的人都不喜欢他了,可想而知她阿兄大概要孤寡一辈子了。
她鄙视道:“她毕竟是个姑娘,脸皮薄,你不能让让她?”
林潮皱眉:“这是必要的反击,说不过我是她技不如人,怎么好意思叫我让她?她还是堂堂的大长公主呢,整日辱骂臣子成何体统!”
程让在心里嗤笑,真是活该,大长公主就该骂死他。
阿沅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阿兄真是没救了!
“我的意思是跟她好好说话,哪能将平日里在朝上吵架那一套拿来与殿下争论,何况你还烧了她的经书,也该道个歉给她赔了吧。”
林潮说的理所当然:“我道歉了啊,我还赔给她两部《道德真经》和《南华真经》呢,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整日看这些典籍,哪能如此!”
这下阿沅一口气都吐不出来了,烧了人家的佛经,赔了人家两部道经,大长公主没弄死他真算她脾气好。
第105章
接风洗尘宴,王妃突来访。
晚间将军府设了接风宴给林潮和穆原溪接风洗尘,许是歇息了一个下午,穆原溪的脸色看起来总算没有白日里那般臭了。长年居于高位的气质让旁人不自觉离她远了一些,她也不在意,一个人坐在一旁吃着一碗素面。
阿沅怕伤口感染,便也跟着她一道吃素面。这让桌上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身份最高贵的大长公主和这座府邸里地位最高的将军夫人都在吃素面,他们这些人居然满满一大桌菜肉,还有两壶酒。对比一下,好心虚。
程让给阿沅盛了一碗汤,余光瞥见长公主默不作声地吃面,而她对面的林潮却喝着小酒和江见杞扯皮,嘴角抽了抽,难怪这两个人讨不到媳妇,真是活该。
“殿下不多吃一点么?”阿沅看穆原溪吃完一小碗便停下了筷子,有些惊讶。
穆原溪淡淡笑了笑:“吃多了怕积食,多谢款待。”
她说完就准备退席,却听林潮叫住她道:“殿下瘦得都脱相了,还是多吃点吧,不然的话再饿晕可如何是好?”
“你闭嘴!”
穆原溪恼羞成怒,狠狠瞪过去。被瞪的林潮摸摸鼻子,识相地不再说话。
阿沅悄悄抬头觑了下两人神色,一个愤怒难言,一个淡定自若,只能说她阿兄脸皮真是厚啊。
因这一插曲,众人面对长公主的距离感竟减了许多,毕竟一个传闻饿晕过的公主,怎么想都很好玩啊。
接下来几日,程让又回到军营日常训练,林潮则在兴阳城里闲逛,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说是要带回京城孝敬给阿父阿娘,穆原溪懒得出去,就每日寻阿沅说话,说的大多是林潮的坏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兄长是这种人!”这是她今日第五次说这句话,每次说之前都伴随着一件林潮干过的极品事件,语气一次比一次愤懑。
阿沅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她阿兄就是这种人啊,殿下你看开点就好了。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第三次自我怀疑,穆原溪是真的不解,“现在看来,他长得不就那样么?还没你夫君好看!”
阿沅心中忧伤,阿兄的性情终于有一日盖过了他脸蛋的风头,让人透过现象看到了其本质,也不知是好是坏。
“殿下先喝口茶吧。”她温柔安抚,笑眯眯地弯起眼睛,让人看着忍不住缓了表情。穆原溪也是如此,喝了茶后神色明显柔和了一些。
“殿下要不要出门逛逛,城里有个茶楼里有人说书说得极好,今日下午就有一场。”阿沅刚收到李霜落的回信,那金嘴儿去朔州南边走了一圈又回来了,今日开张,讲的是新写的故事。可程让不让她出门,若长公主有兴趣,那倒是个极好的去处。
可惜穆原溪兴致缺缺,随手翻开了手上的《道德真经》,与她道:“算了,我懒怠出门,不如在府里看看经书,我发现这道经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挺玄妙的。”
没想到长公主竟真像模像样地看起了道经,阿沅默了默,还是道:“殿下若是想看佛经,城里书局应是有的,不如让人去买两本来。”
穆原溪摇头:“不用麻烦,我有什么就看什么,不挑。”
“殿下……您不是信佛吗?”
“唉佛道不都一样么?教你脱离红尘,修炼悟道,说到底不过都是逃避现实的寄托而已。”她幽幽叹了一声,“学道倒是比学佛还好一些,佛家要你断净三千烦恼丝,道家还没这个说法呢。”
阿沅无语缄默,这个理由她还真想不出来。
“对了,你们以后要小心一点。”她语气随意道,“皇帝疑心病越发严重了。”
这是个极为大逆不道的话题,但经由皇帝的姐姐说起来,阿沅竟难得地觉得轻松。初读史书时,她便有种奇妙的感觉,历史上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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