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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擅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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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桌上,酒香扑鼻,极是郁烈。
段千刀坐了下来,指着那酒杯,道:“喝!”
王延瞥一眼酒杯,伸手就要去拿。
说时迟,那时快,江月心的手横了过来,抢在他之前,夺起那小金杯便往喉中倒。
她一口闷了第一杯,以手背抹唇,哈一口气,道:“王先生看模样就是不会喝酒的,我代他喝!”说罢,掷了金盏,又如牛饮茶似地喝了余下两杯,滴酒不剩。
三杯酒饮罢,她拽了王延的手,喝道:“我们走。”
说罢,气势汹汹地扭身而去,直直地出了三道门,一眼都不看那段千刀。
出了门,立时便是泼天盖地的雨水。
江月心看着雨水,顷刻间傻了眼,她这才想起王延的伞还在屋里头。可折过身去段千刀面前拿伞,似乎有输了些气魄。更何况,现在再回去,指不定那段千刀还要怎么折辱人。
“要不这样吧,”江月心与王延商量道,“我家就在附近……”
她说话时,王延一直盯着自己胳膊瞧。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握着王延的衣袖子不曾松手。当即,她便涨红了脸,立时放开了手去。
“我家就在附近,”她咳了咳,小声道,“王先生若是不嫌麻烦,借我披风撑一撑,去我家中拿把伞吧?我怕回了入春楼,段千刀会对你不客气。”
王延伸手接了雨丝,颔首道:“倒也可以。”
于是,江月心利索地抽出披风,抖在了王延头顶,要他跟着自己一块儿跑。
好在江家就在附近,前后不过一条巷子,跑几步就到了。两人俱是没怎么淋湿,只让头发和衣袖处沾了些水珠子。
周大嫂子原本正搂着孙子在门口看雨,见到江月心匆忙跑来,立刻嚷道:“心心怎么回来了?今日不是有差要办?”说罢,搓了手要去接江月心手里披风。
披风一掀,看到偌大一个男人,周大嫂子还吓了一跳。
“中道落雨,便想着回来取柄伞。”江月心对周嫂子道,“给我和王先生各自备伞。”
周嫂子“诶”了一声,便匆匆去找伞了。好半晌,她才挂着讪讪笑容跑回来,为难道,“小姐啊,你爹与大富今日去上香,一道撑走了两把伞,家中只余下一把破了口子的。要不然……等雨势小了再走?”
周嫂子话里话外都是不好意思,可江月心却迅速地紧张了起来。
——她……她可不是故意要把王延留在这儿的啊!
——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微呼了一口气,转向王延,问道:“要不然,先在这儿避避雨,等雨小了再去寻顾镜?”
她说话时,眼眸微亮,璨若明星,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王延倚在屋檐下,垂着眼帘瞧雨水,身影瘦瘦长长的。听了江月心的话,他微张了唇,似想答复什么。就在此时,雨水中忽然跑来一道人影。
“公子——公子——我给你送伞来了!”
是手提一柄伞的王六。
王六跑得气喘吁吁,披着浑身的雨珠子,在王延面前停下。他将伞递给王延,露出讨好笑容来,道,“见公子没带伞出来,我就赶紧偷偷摸摸去入春楼拿了,总算是没碍事。”
王延点头,接了伞。
一转眸,却瞥见旁边的江月心露出微微失望之色,模样颇像是失了家的幼犬,怪可怜的。
想到方才江月心那副满怀希冀的样子,王延眸光微动,唇边忽有了一道笑意。
他试着开了开伞,慢悠悠道:“这伞怎么坏了?我还是在这儿避一会儿雨吧。”半晌,又眼眸带笑地望向王六,问,“是不是你把我的伞给折腾坏了?小六子。”
江月心立时大喜,王六却是摸不着头脑。
——这伞,怎么就坏了呢?明明方才还能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王六:?怎么肥四啊?
第12章 猜不破(一)
雨声沙沙,未有绝断。
江月心与王延立在屋檐下,一起瞧那不绝雨幕。江月心看了会儿雨水,便扭头去望王延,有些纳闷道:“王先生,那日,你怎么会答应了做我的副手?”
王延默了一阵子,唇角微扬,道:“小郎将的性子,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
江月心晃了晃神,忽觉得有一分小小失落。
——原来,是因为旧友之故,并非是因着她有何特殊之处。
她方想问是怎样故人、现在何处,却见得面前那雨幕渐渐散去,竟是阴霾悄散、雨过天晴了。铅云已散开,只留下屋顶与叶片上成串的水珠子朝下淌去。
“雨停了。”王延道,“去霍将军处吧。”
于是,江月心压下心底万般思绪,跟上了他的脚步。
到了霍将军面前,江月心才知顾镜只捉着了四个大燕探子,还漏了一个走。这也难怪顾镜不力,是段千刀打草惊蛇在先,给了探子们一个逃跑时机。
霍将军问完那些探子的事儿,又贴近了江月心,压低声,问:“段千刀那儿,没惹出大事来吧?来年要雇向导,还得让段千刀出人,可惹不得他。”
江月心讪笑起来:“哎,这个,应该是不曾出事的……段大少还让我跟他一道儿喝酒了,喝酒!”
霍天正点头,道:“既然都一块儿喝酒了,那就是还相处得来,没甚么大事,去歇吧。”
***
这天夜里,关城又下起了雨。这雨势比白日还要瓢泼,惹得人梦里也尽是一片雨水。
王延靠在枕上,半梦半醒间,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不破关。
梦里也下着哗然不绝的大雨,雨幕把周遭都遮了去。他站在树下,借着枝叶的荫蔽来挡雨。他那时不过是少年初长之龄,身姿瘦弱,浑似一只落了水的可怜小狗。
虽身上的衣衫都湿得狼狈,可他的神态却是一点儿都不狼狈的,从容得不似个孩子。他只是站在树下,举起手来,不紧不慢地晃着一个简陋的木盅子,反反复复听着骰子在其中滚动的咕噜声响。
那木盅子晃一会儿、停一会儿,天上的云便慢慢地走了。待雨势微小的时候,便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钻过草叶,扑到了他面前。
“阿乔,阿乔。”那小姑娘笑嘻嘻地唤他的小名,掰着手指说,“又是一天过去了,也就是说,离阿乔长大娶我的日子又近了一日。”
她撩一下发丝,便露出脖颈上耳根处的四颗小红痣来,如妙笔所点。
没一会儿,这场莫名的大雨又下了起来。这小姑娘起了身,撑开伞,转身没入雨中,身影渐渐消失,再也没回来过。
而这场梦里的大雨,也再未停下。
这个梦纠葛了王延一整个夜晚,令他睡得不安稳。待天明他睁眼,才发觉原是关城真的下了一夜雨,这才让他在梦里梦外都听得了雨声。
膝盖微微作痛,想来是一整夜骤雨令潮意浸入骨髓。他少时历尽颠沛,留下难愈旧疾;每逢阴雨日,曾被打断的双腿便会隐隐泛痛。
王延揉了下膝盖,忍着疼楚披衣起身,眉宇间不显露任何异样,只做寻常模样。他见房间里已搁了盛着热水的铜盆,便简单洗漱了番,披衣去了外间。
本该空无一人的外间,此刻却有个不速之客——江月心坐在靠门处的太师椅上,正抬着眼,努力远眺着王延桌案上的仕女图。
王六听见他起身的动静,忙来解释道:“小郎将一早就过来了,小的看外头下着大雨,也不方便,就自作主张请小郎将进来坐了。”
王延扯了下肩上披衣,道:“请进来是对的。”又随手扯过一本书,将那副缺了五官的仕女图给盖上了,“小郎将有什么吩咐?”
说“吩咐”,可江月心也是不大敢吩咐他的。这王先生身上带着一股子清贵之气,一看就不是粗人能使唤得动的。于是,她先仔细说了一阵子公事,叮嘱了些巡逻调查之流的活儿。继而,她又小心问道:“王公子,我,我问一桩私事,替……替别家姑娘问的。你若是不愿答,就不答。”
“怎么?”王延持了书,翻过一页。
“王先生可有定了哪家的女儿?”江月心问。
“……”
关城的姑娘,于婚嫁一事上,也是如此耿直率真。
王延合上了手中书,目光扫过那副仕女图一角,脑海里蓦然回忆起那场梦中的大雨来。那唤着他“阿乔”的小姑娘,似乎还在面前,哪怕十数年的时光已悄然模糊了她的面容。
李延棠流落到不破关时,世情早已大变。宣帝李律被挟去大燕国,而国又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宣帝的弟弟李弘接了天恭国祚,登基为帝。
李弘有子有女,甫一登基,便册封好了储君。先帝之子李延棠,便成了李弘眼中的一颗碍眼钉子。李延棠有国不可归,有乡无处回,只能以“阿乔”这个名字,活在霍天正的荫蔽之下。
后来世事辗转,他费劲艰辛,才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宫中。
“王先生?先生?”江月心的唤声,令王延回过了神。
他望见江月心话语中似有期盼之意,心底不由微微动容。
可这份动容,最终也只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他多贪看江月心两眼,也不过是因为她的性子像极了少时的思思。如此,便能令他存一丝幻念,在梦中猜测思思若能活到现在,可也是小郎将如今这般泼辣率真的模样。
可……
他多贪看的那两眼,却好像令小郎将多想了些。
王延在心底道:如此怕是不行。怎能因着自己的念想,而耽误了人家姑娘?
于是他道:“虽已定下了人家,但那要娶的姑娘在前两年染了病,人去了。盖因此故,一时半会儿的,再无娶妻成家的念头了。”
王延说这话时,低垂着眼眸,打量着那副桌上仕女图,若有所思。
江月心愣了愣,忽觉得心间苦涩起来。一股莫名情绪自心底涌出,叫她如喝了一碗苦药似地难受。她压着这莫名情绪,故作从容地问道:“可是王先生口中说的那位‘故人’?”
“正是。”
江月心的眸光乱转起来,似在四处逃着;再看到桌上那副仕女图时,她便觉得有些微微刺目了。半晌后,她才想起要答复一句,便道:“原是如此,王先生真是长情。”
要说不难受,那是绝无可能的。王延话里意味说得明显,他偶尔会对她多笑一下、多说一句,也只是因为她像他那未过门便去世的未婚妻子。
可是,他对她从来都是温厚有礼、谦逊彬彬的,更不曾越一步雷池。从头至尾,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如此,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江月心强笑了一下,露出个略带傻气的笑容,安慰道:“我也知此事乃人间一痛,王先生惦念故人,也是人之常理。我且去回了那差我来问的姑娘,让她另寻高明吧。”
说罢,便再无闲心多说了,借口公务出了门去。
因着分心,还险些忘记掌伞,任那瓢泼雨水洒了一脸。
“小郎将,伞,伞。”王六急匆匆来送伞。
江月心接了伞,慢悠悠撑开,心里却念起了别的事。
她并非是不能理解王延。
她少时的玩伴阿乔死时,她也曾郁郁寡欢了一整年。从前最爱闹爱笑的性子,因着阿乔的死,彻彻底底地变了。若非是哥哥一巴掌将她打醒,后来又带了褚蓉回来照料她,她也不知自己会变成怎样。
她隐约记得十二年前,她送阿乔出关南下的那日,天也是阴阴的。
阿乔的家人从来都管的严,不准阿乔见外人,她只得远远地目送少年离去。虽心底难受着别离之苦,可一想到昨日阿乔许下“将来回不破关娶你”的诺言,她心底又高兴起来。
只可惜,这份喜悦未能留存多久。
那年春日泛洪,江水暴涨。据还关的人说,阿乔所坐的船在江上打翻了,船上无一人活下来。阿乔本是京城那边人,尸身已被送了回去,葬入祖坟。
江月心清楚地记得,那是元垂三年的三月初五。十日后,流落在外数年的先帝次子李延棠还朝,举国大贺。
在一片欢喜庆贺之中,无人知晓那名为阿乔的少年已消逝于莽莽的江水之中,再寻不得。他人在笑祝皇子归朝,独独她在遥遥祭拜那魂归江中的亡魂。
人总要向前看,于是,后来,江月心走出了阿乔的故事。
好不容易她如今又有了心动的人,可偏偏又遇上这种状况。
江月心哀叹一声,转了转伞,朝外头走去。
王延瞧见她撑着伞的背影,不知怎的,竟又想起昨夜的那个梦来了——梦里的思思,似乎也是撑着伞这般从雨幕之中离去了。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他会在一日之后就后悔说了这番话;他还不知道,他会悔得无与伦比、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恨不得时光回溯,他能掐死现在的自己。
他还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望着心心,叹息】那唤着我小名“阿乔”的思思姑娘,似乎还在我的面前……
心心:【挠头】???我在啊??就是我啊?
第13章 猜不破(二)
江月心看起来虽有些大大咧咧的,可骨子里到底还有几分真性情。虽嘴上嚷着“没什么”、“不在乎”,可私底下还是有些难受。
她和寻常女子不同,不会对花作诗哀叹、望月黯然销魂,只会搬一张长凳子,坐在江父身旁,陪着江父长吁短叹。白日里,江父一边剥着花生壳,一边酸涩地讲着着儿女的婚事,江月心便在一旁点头,满面苦涩地应着“是啊、是啊”,一副很赞同的模样。
江父说到动情处,江月心也配合地红了眼眶。
江月心这般伤心,那可是极少见的。谁不知小郎将的性子最是活泼耿直?消息传到了鹤望原,江亭风与褚蓉一听,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褚蓉道:“我觉着呀,心心必然是被那姓王的漂亮小军师给回绝了。”
江亭风点头:“有理。”
褚蓉又道:“心心上一回这么难过,还是那小竹马死的时候。这可有点儿不妙。”
江亭风点头:“有理。”
褚蓉露出思索神色:“若是心心因为那小白脸军师,又不吃不喝、难过一整年,那可不行,得想个法子。”
江亭风击掌:“有理。”
褚蓉:……
褚蓉瞥江亭风,问:“傻瓜木头,你除了一个‘有理’,还会说什么?”
江亭风:“非常有道理。”
褚蓉:……
江亭风连忙补充道:“你说的话,本将一向觉得甚有道理。”
江亭风也担心江月心会因着儿女情长而茶饭不思——从前那叫不知名字的小竹马死在船难之时,江月心终日郁郁寡欢,人瘦了一大圈。若非是自己一个巴掌打醒了她,恐怕她都会直接饿死。
若是此事重演,那可不妙。
以防万一,江亭风已经准备好了给江月心的第二个巴掌。她虽舍不得伤害自己的妹妹,可更舍不得妹妹深陷感情泥淖难以自拔。
于是,这夜,江亭风带了褚蓉连夜自鹤望原赶回了关城——有能耐让几乎如长在鹤望原一般的江亭风连续两次赶回关城的,也只有江月心这个亲妹子了。
褚蓉拎了酒坛子回去见江月心,果见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褚蓉把江月心喊来小厨房里头,一边在炉上煨酒,一边道:“心心呀,可是那小军师不欢喜你?”
江月心故作没事人,大马金刀地扯了张圆凳坐下,道:“可不是?他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偏生在青春正茂的时候染了恶疾,人去了。王先生心心念念着那女郎,眼里容不得别人了。”
褚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在最为青春之龄憾然逝去的未婚妻,可不就是那冬日洒在庭院里的白月光?可足以叫一个男人难以忘怀一辈子了。心心这般大大咧咧的,怎么和那等人儿比?还是早日放下为好。
“人家不屑得理你,你也少瞧他。”褚蓉提了酒,烫一碗递给江月心,勾唇笑道,“男人么,可不是满大街都是?你堂堂天恭国第一女将,长点儿骨气,以后少去理他,另再找个如意夫君嫁了。”
江月心还是有几分要强的,她故作不在乎,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本郎将哪儿瞧他了?我确实是不在乎。”
褚蓉笑得冶艳,道:“有骨气,算我教的好。你就着这酒碗与我发誓,你以后再不瞧那王延了。便是他是个万人之上的皇上,拿那六宫里的凤印来找你,你也不看他一眼。”
江月心嗤一声,道:“姨姨瞎说什么呢?这话传出去,可是要砍了王延的脑袋的。”
“你先与我发誓。”褚蓉按着她的肩,挑眉道。
“好好好,我发誓。”江月心恶狠狠干了那碗酒,怒道,“我与王延,日后便是普通人。再对他起别样心思,我就是小狗崽子。”
“说得好!”褚蓉抿了唇,为她斟酒,又小声道,“我不过是说说玩,你万万记得,皇上也是嫁不得的。那皇上是要娶三妻四妾的,便是他自个儿不想娶,下头臣子也要按着他娶。你是有骨气的人,这一辈子,只能嫁个一心一意待你好的夫君——如你哥哥那样的——可万万不能找那些满肚花花肠子的权贵”
说到最后,褚蓉流露出微微满足的神情了。
江月心拗不过她,只能“是是是”地应了。她喝了酒,再加上原本就有些失魂落魄,出门时一头撞到了门框上,惊得周大嫂子差点洒了碗。
江亭风立在院子里头,看到江月心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立时有些微怒。他原本就不喜父亲伤心流泪时的优柔寡断模样,现在家里头伤心黯然、优柔寡断的又多了一位,这让江亭风的怒意越发汹涌了。
“有点江家人的模样!”江亭风喝道,“为儿女情长所苦,算什么将军?”
江月心被喝了一声,立刻正经神色,道:“哥哥你放心,我已走出来了,并无什么大碍。”
虽江月心如是说了,可江亭风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又重演了从前月心痛失竹马之时的故事。于是,江亭风便在关城住了两日。
他觉着江月心总待在王延身旁,难免触景伤情,便决心让妹妹与那姓王的军师分开些时日。遂,江亭风便求到了霍天正的面前。
“鹤望原近来很是缺人,若是小郎将这头不忙,大将军不妨把小郎将借给我差使一番。”江亭风对霍天正道。
他说这话时,王延也在霍天正手边。
因着妹妹的事儿,江亭风看王延时,便有几分不是滋味,觉得这王延真是厉害极了。但他也说不清这是何等情感,只能冷漠地瞧了王延一眼——只见白衣乌发的书生半卷着袖口,慢条斯理地点着地图,身姿满是令人侧目的清华。
江亭风心道:他容貌如此出众,难怪妹妹也上了心。
江亭风说罢,王延恰也抬了手,慢慢道:“将军,在下觉得左军将军说的是。”说罢,他淡然一笑,又解释说,“鹤望原乃关外要冲,实为重中之重。小郎将熟识关内外地形,又常与大燕人打交道,最是合适去鹤望原帮忙。”
霍天正听了,心底满是惑意。
陛下这是怎么了?
前一阵子,还让自己特意将他调派去江月心手下。霍天正猜测是这江小郎将肖似那思思姑娘,这才让陛下多留心了几分。可今日,怎么又赶着把小郎将往外送了?
不过,小郎将经验老道、熟识大燕人花招,放在关内关外,都是能用的厉害人。且江亭风乃自己手下得力干将,霍天正极是愿意给江亭风一个面子。
“既然亭风与王先生都这么说,那本将军便允了。”霍天正咳了咳,犹豫道,“那就让小郎将去鹤望原帮……帮忙五日?”
霍天正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自家陛下,唯恐把日期说长了,惹来陛下的不快。
“五日,怕是做不了什么正经事儿。”王延淡淡道。
“十、十日……?”霍天正愈发谨慎了。
“十日也有些勉强。”王延在心底叹气:这也是为了小郎将好。她并非思思,何必抱着对自己的念头?不如早早断了这份心思。
“那就半月为限。”霍将军大手一拍,便定下了期限,“把小郎将借给亭风,整一整鹤望原那群小兔崽子。”
江亭风谢过霍天正后,直直地盯了一会儿王延,这才脚步虎虎地离去了。
***
江月心得知自个儿要带着顾镜去鹤望原,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唉声叹气了几日,终于打起了精神,想着去鹤望原上好好干一阵子。
出发去鹤望原这日,她已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得差不多了,又变回了威风利落、冷酷无情的小郎将江月心。晨间临出门时,江亭风特地来看她,见她满面威肃,像模像样的,心底也有了些许安慰。
“你脖子上那红月颜色也淡了。”江亭风察觉到她脖颈上用来遮盖胎记的月亮要淡了,便叮嘱道,“出门前,叫褚蓉给你重新遮一遮。这话且记进心里去,莫要失魂落魄的,把哥哥的话当做耳旁风。”
将月心忙不迭点头应了。
可不知怎的,到头来,她还是把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裸着脖子上四颗小红痣便骑了马,到了城门处。前一阵子的阴雨天还未过去,早上的天灰蒙蒙的,低垂的云朵似触手可及。
“左军将军。”王延也赶早来了,递了一份卷宗给江亭风,“这是霍大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江亭风骑在马上,木着脸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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