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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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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口痰来:啊呸!我勾引他?说老娘我勾引他——啊呸!那个死王/八!臭不要脸的!死癞/蛤/蟆!我就是勾引一只猪,一头嗡嗡作响的绿头苍蝇,我也不会去勾引他!——啊呸!我呸!……

    不过,那口唾沫还没有冲卢信良吐呢,忽然,却又笑了。

    回房慢悠悠坐下来,直翘起个二郎腿,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将手里的绣包向旁边的侍女春儿懒洋洋一扔。

    挑着眉,抿着嘴儿。

    那神情动作,倒不是动怒,竟是被眼前这个、传言以“绿帽子”快要戴到天上的卢信良——卢大相爷——也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有着七分的同情,八分的怜悯。

    “哦?是吗?那相爷您可否给本娘子知会知会——这姓张的男人,究竟还给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你娘子我,到底是怎么去勾引他的呢?——嗯?”

    声音拖长,卢信良的脸,越发沉得厉害了。

 6。第六章 渣男上门(1)

    锦绣这事儿,对卢家的打击很大、很严重。

    同时也很耻辱。

    寿安堂里,卢老太太跪立在卢氏列祖列宗的一块块冷冰冰牌位前。双手合十,眼眸轻闭。袅袅的烛烟在微风里轻轻回旋。她的女儿卢三姑娘卢信贞一直站在边上,末了,她将自己的母亲给搀起来。“母亲啊!”卢三姑娘又开始翻起了大白眼:“依女儿看,你光是跪在这儿能有什么用?——难道,咱们的二哥真的不能就此休了那女人吗?即便不休,就是和离,都还不能够吗?——这‘七出’之条该犯的那女人统统犯了,就差没当街去杀人放火抢劫了!——如此女人,母亲啊,咱们真的就让她呆在卢家一辈子?二哥他好说歹说也是个堂堂相爷,位列人臣……母亲,为什么咱们……咱们……难道说,二哥他有什么把柄让皇帝逮着不成?才非得把这婚事进行一辈子!——母亲,您倒是说句话呀!”

    “住嘴!”卢老夫人道。

    这是一个极其严苛、又极其贤良婉约的卢氏大族中的典型母亲。

    卢氏家教向来严苛,女人不能干预任何政事,而作为卢家的女儿,即便是所谓的“嫡出”——也终是泼出去的水,这里,没有任何她卢三说话的余地,更别说讨论朝政家事,议论起兄长的婚姻大事来。

    卢氏是从三十四岁开始守的寡。

    卢老太爷死后,卢氏作为一名孀寡,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实属不易。本该乌油油头发,却早已白了。她讲礼节,讲面子,性格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之,她和卢家列祖列宗牌位上贡着的那些先祖女人们的名字无甚区别。人像一尊石雕,却是活的——活的石雕。

    锦绣之事,原先,她还天真想着,能不能用一个婆婆的威严和家法去好好教化教化她,改造她——可是,如今看来,怕是徒劳了,不能够了。

    卢氏让她的贤惠大儿媳妇孟静娴给锦绣送了一套衣服首饰去。并让她好生给锦绣拾掇拾掇,要拾掇得朴朴素素,体体面面——因为,“对峙公堂”、要“三司会审”——她们卢家这最后一丝颜面,却还是要的。

    卢三姑娘瘪瘪嘴,不再说话。“知道了,母亲。”

    蔷薇花开满的抄手游廊。锦绣一边手摇着扇子,一边啧啧摇头哀声叹气:“唉!今儿的天气倒好,可惜,还是不能出去了!唉,可惜!真是可惜!”

    她把那卢氏让她穿的衣裙还是穿了。

    脱下了那身艳美华服,卸下了卢家人向来觉得轻浮奢逸的金灿灿闪亮亮的耳铛钗环首饰,现在的这一身,可谓素雅之极,简洁之极。银灰葱白色泽,配以沉香色腰带,大袖衫襦,和压边防止风儿将裙摆吹起来的琅环玉佩——用锦绣的话,这一身,看上去就像跑谁家专门哭丧吊孝穿的。

    或许,他们卢家理想中的儿媳模样,就是边上站着的这个女人吧?

    孟静娴微微笑笑,一脸的“贤良淑德”,真是又静又娴;人如其名。即使你唾她两把口水,她还是会装作不动声色,静静悄悄乖乖揩了就是……不吭声,不言气……“唉!活死人呐!活死人!”锦绣叹。

    锦绣……总之她还是穿上了那身衣物,也就是她眼中的“吊丧孝服”。

    孟静娴说,声音轻轻地,温柔地:“弟妹,你肤色好,样貌好,身形也很不错,怪道不管什么样式色泽的衣物穿在你身上,都很……好看。”

    “那你干嘛不穿?”锦绣莫名其妙。“你长得不是也很好看?”

    “我……”孟静娴不说话了,垂下长长睫毛。“我是个寡妇!”终于,过了半晌,她又才抬起眼,示以锦绣温婉地、很是钦羡的微笑。“所以,有些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你的,弟妹。”

    锦绣换了衣裙首饰,或许,是心里有愧,某些事上,她拎得清。又或许是,边上这个对她说“有时候,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女人,孟静娴。

    通往卢家大宅会客花厅的路其实有点远。孟静娴走了——女子不能见外男,更别说是她一个年轻寡妇,别说是锦绣这档子风月花边的旖旎烂事儿。阳光照射过庭院走廊,卢信良一直负手走在锦绣的最前头,穿一件绣山水花纹的青罗官袍,缠枝花卉玉金带,头戴皂纱折上巾……风吹着他的宽袍袂袖,男人的一张脸映着边上的粉色蔷薇,当真是春风几度,玉人画楼。

    “小、小姐……您、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一边儿的侍女春儿时不时抬头看看锦绣,又看看前面男子,她的姑爷。

    春儿轻轻扯了扯锦绣摇着扇子的手和衣袖,“小、小姐……您、您没事儿吧?”

    锦绣蓦然地一怔,这才想起什么,忙把扇子往脸上一掩,佯装假哭起来:“春儿……怎么办?你小姐我现在要被拿去浸猪笼骑木驴了……嘤嘤嘤……怎么办?”然后,又是哭,越发装得上头,拿起帕子,甚还擦起脸上挤都挤不出的金豆子来。

    春儿越发显得尴尬:“小姐,小姐……”正脸红耳赤,不知说什么好。

    突然,走在前面的男子蓦地把脚步一顿。

    卢信良似回头,也没回头:“放心吧,即使要受罚要浸猪笼,也该是本相才是,还轮不到你的头上。”

    然后,嘴角冷冷一翘,又走。

    锦绣挑挑眉,然后,越发装傻充愣起来,故作无知而天真地:“怎么了,相公?——难道说,你也干了那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张生跳墙淫/浪之事啊?”她咧着嘴,笑,很感兴趣。

    “哼!”

    卢信良冷哼一声,便不再理她。

    锦绣是当今皇帝的表亲,其实卢信良的意思,是,即使放眼整个京城,把谁浸了,都没人敢动到你叶大姑娘的头上。不过,那冷哼依旧仔细听才听得见似的,像是觉得非常掉价。便不再吭声,表情漠然而麻木地,越发走得快了。

    卢府会客的地方在正院后面的一偌大官厅,两边是东西楼。栽以翠竹,种以绿松。据说来要找锦绣讨个说法的那什么张舍早就来了,和他父亲吏部右侍郎一道。两父子从辰时坐到巳时,足足好几个时辰。有丫鬟为他们上着茶,不失大家礼数地,一一摆出茶具茶瓷,烧了水,最后奉上。而张舍本人倒没什么,但他老父吏部右侍郎的脸却一直是冰着冷着的。

    最后,锦绣一边打呵欠,一边摇着纨扇提裙迈过客厅门槛——因风大,卢老太太吩咐的,不管怎么样,要拿个面巾给锦绣罩一罩,身为卢家女人,即便她名声再怎么脏污,这唯一的脸面,也是好要。

    而那风吹起了锦绣的白纱面巾,锦绣再次懒洋洋打个大呵欠,正要用手掩一掩。

    忽然,就在这时——

    “锦、锦、锦绣……你、你来了啊……”

    一阵颤颤激动的声音。

    锦绣把头轻轻地一抬,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人。

    就像是一只狗望着垂涎已久的香喷喷肉馍馍,却又害怕那肉馍馍里藏有剧毒……他喊着锦绣,望着锦绣。双腿哆嗦不稳,椅上摇摇站起。

    是的,就是张舍!

    说锦绣“勾引”了他,害得他如今身败名类、妻离子散后,又被锦绣凄惨抛弃的吏部右侍郎的大公子——

    张舍!

 7。第七章 渣男上门(2)

    官厅的气氛有些微妙,也很胶涩尴尬。

    卢信良一直站在锦绣身侧——

    这个表情始终冰冷没有做声、锦绣的丈夫、堂堂卢大首相。

    锦绣愣一愣,才刚抬起的脚仅有一只迈进门槛,蓦地,她把眉向上一挑,立马就笑了。

    “唷!我当什么声音呢!怪道大老远就好像听见一只青蛙在呱呱乱叫——”

    然后,也不看众人,直走入厅,坐下,气定神闲地,叫春儿奉来了茶,优雅懒散,一小口一小口啜着。

    张氏父子不消说,脸被气成了猪肝色。

    终于,锦绣装作才看见他们,尤其是张舍,故意地,十分好笑地:“哟!”声音拖得很长:“这不是——不是张侍郎家的张公子吗?张公子,你可还好啊?怎么多日不见,越发看上去挫了一些儿,是遇见什么事了吗?……”还显得非常好心似的。

    张氏父子的神情此刻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肚子的憋屈与窝火,暗沉着脸。尤其是张舍,眼瞅着面前这个令他爱恨交织、欲罢不能的妖精似的女人——张舍本想二话不说冲上前好好地扇她两掌,以解多日憋了太久的心头难消的恨意——可是,偏偏地,自个儿不争气,自打锦绣这个女人一出现,甚至她的一挑眉,一眼神表情动作,都让张舍又在不知不觉中,刚还硬气的骨头悲催地轻了二三两。

    卢信良道:“好了,张侍郎,张大公子——”他也拉过椅子,坐下,保持着历来的端稳与沉着。眼观鼻、鼻观心地,谁也不看——又或者是,像要急于处理掉眼前这个令他无比嫌烦的烂事儿——锦绣的那些风流桃花韵事儿。卢信良一边也接了侍女奉来的茶,一边眼皮也不抬地说:“在你们大清早来,口口声声地说本相的夫人——陈国公的长女,叶锦绣,婚前失德,和令郎有不干不净牵扯之事——”他一顿,对着张侍郎,张舍的父亲:“那么好了,现在,本相的夫人——本相也给她叫请出来了!本相想,你们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说个清楚,而天理公道自在人心——本相相信,凡是世间之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儿,诸位意下如何,嗯?”

    这番话,自有一副霸气十足、不怒自威的口吻在里面。

    锦绣哼了一哼。

    她的嘴角歪着点笑。若是不留意,谁也无法听出她轻微哼声中的不屑和嘲讽。

    张氏父子这才手指着锦绣,义正言辞道:“是这样的,卢相大人——”

    然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锦绣过去如何如何的对张舍撩拨挑逗以及羞辱捉弄,统统地,仔细地,添油加醋,表情夸张地全盘而出——

    他们又说,并跪下来,撩了袍子:“首相大人,古人有云:‘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直道而事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尊夫子以前失格,给下官或是犬子一家带来的严重影响与祸事以及羞辱,这已是非一字两字来形容,所以,”一顿,吏部侍郎张大人、也就是张舍的父亲,抬起了头,望着卢信良,眼神铿锵有力:“所以,在下官一番恳请,万望首相大人给犬子以及下官一家老小做主!首相大人!首相大人!——”

    然后,又是哭,又是求,老泪纵横,戏演得十足,越发对着卢信良三跪九叩,行起那泼皮流氓般大礼来。

    原来,锦绣还未嫁给卢信良之前,也就是锦绣的第一任丈夫死后,还没过两年。锦绣,便纵横驰骋于整个京师。名声狼藉,沾花惹草。

    一天,张侍郎的大公子张舍路过一条长街,见满满当当地,人群围堵之中停放着一顶轿子。众人都在指指点点。而那轿子,自然是锦绣的。金顶华盖,奢丽之极。

    张舍气极,人骑在一匹马上。路被挡,正要让小厮去骂:“谁?这是谁家的轿子?——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人情?这么窄的一条街,挡别人的道儿好吗?”噼里啪啦,就是一堆。

    可是,小厮还没骂完呢。一只手伸了出来。白玉般的莹润,豆腐般的细嫩。

    有人把轿帘一挑,懒懒地,表情眼神,连带整个动作都显着十二万分的狡黠和迷人:“哟!叫什么呢?叫什么?挡道了?挡道了自个儿不会先退退让让吗?木头桩子吗?……啊哟哟,生气了?老实说,今天姑娘我也挺生气的……啊对……就是这个眼神,一个个看我不顺眼,既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却只能瞪着眼……”

    是的,正是锦绣。

    小厮傻眼了。

    张舍更是傻眼了。

    那天的锦绣方桃譬李、尽态极妍,穿一件儿玫瑰紫夹纱百蝶穿花大毛斗篷,金箔花钿,脂膏香浓,月花烟描一般。美,当然是美的。而相对于“美”这个第一眼瞧去的初次印象外——分明之中,张舍看着她,却有一种给他的说不出感觉。风情?勾魂?娇媚?霸气?……或许,这都不是。

    她也噼里啪啦一堆,如珠链炮,口齿流利。

    说完,帘子一放,轿子就走了。

    张舍注视着她。

    就那么注视着锦绣于人群之中渐行渐远高高抬起的华盖轿子,并晃晃悠悠,一下一下晃出他的视线。

    后来,又过了许日。张舍再次见到锦绣。那是京城一家鼎鼎有名的昆腔梨园戏班,又名春台剧院。

    画阁红楼,鬢影衣香。锦绣手摇纨扇,人坐在最前排正中的一处藤萝席位上。人影幢幢,灯影幢幢,台上的青衣在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锦绣像是在合着那台上的唱腔拍子,嘴儿弯着笑,眼眸微眯,指尖于扇柄一敲一点,看起来非常舒适,非常享受。

    “嗯咳,叶姑娘——”

    是的,张舍又看见了她。

    这个吏部侍郎家的长公子,这个有着妻室、也快三十的男人。

    “嗯咳,叶姑娘——”他又说:“真是凑巧,咱们不想又在这里碰面了。”声音含笑,故作风流倜傥。

    原来,张舍的那妻子吴氏,虽然也是官家之女,但人不美,脸上有雀斑,皮肤微黄,加之行动不便,现怀着身孕,偌大的肚子圆鼓鼓的,也快顶到了天。

    张舍看他的这个糟糠之妻早不顺眼——原先,还没什么,最起码还能极其不耐烦关心关心两句,偶尔问问对方最近胃口如何,肚子的孩子可好……可是,自打见了锦绣,金顶华盖轿子里的那个女人把帘子轻轻地、俏皮高傲地一挑……张舍便由此像转了性。那个糟糠之妻吴氏——早已不是什么妻子了,她成了一团牛粪和狗屎,处处碍眼,处处带刺儿。

    锦绣笑,依旧摇着扇子,头也不抬地,甚至眼皮也不拿来夹夹对方:“唷!谁呀?叫得这么亲热?好像我认识你似的?”

    是的,那时候的她,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搭讪的太多,理不过来。

    张舍显得实在尴尬到极点。就这样,两个人中,他一言,而锦绣却连鼻子哼都懒得哼上一声,刚开始,极力搭讪讨好、想要从锦绣那里捞点什么“好处”的张舍——本来只想放弃。因为,从锦绣目前的姿态,以及后来得知对方的陈国公唯一掌上明珠的身份,皇亲国戚的身份——张舍知道,自己,却是再怎么勾搭攀谈也是够不着了。就好比,一根高粱秆子想要去戳天上的星星月亮,这不是想多了是什么?

    张舍终是决定放弃。

    然而,又过了三五日,人影幢幢、灯影幢幢,依旧是这家鼎鼎有名的京城梨园戏班子,春台剧院。

    一日,两个人再次不慎在这里碰了面。

    这一次,锦绣的美,还是那么美,艳丽光鲜,还是那么艳丽光鲜。穿一件玉色纻罗缦衫,淡黄色飘逸如轻云明月的绣花裙子,神色依旧傲傲娇娇,不冷不淡地。张舍见了她,思及先前丑陋狼狈之态,刚要回避,可不想,一阵笑声如风,爽爽朗朗,泉水银铃般飘然而过——

    “唷!张公子,张大郎,怎么见了面,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走呢?嗯?”

    那天的锦绣实在奇怪。

    挑逗,当然这是非常明显地勾搭挑逗了!

    张舍喜不自胜,连腿儿都站不直了。

    张舍的嘴角哆哆哆嗦,一时激动万分,连话都抖不利索:“额……原、原来是叶、叶姑娘你啊……”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交往”起来。

    事情演变的后来,张舍想方设法要休自己的妻子吴氏。

    就因锦绣一次有意无意的轻笑冷哼。“嗬!”她说,依旧边看戏,边清清闲闲啜着她的碧螺春:“我可听说——”那声音慢慢悠悠,充满嫌恶:“我可听说你张相公可是快要当爹的人了不是?张相公,我说你这人也是——放着一个好好的媳妇不去守着哄着陪着,何况人家现在还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很不容易的……”如此这般,懒洋洋十二万分不耐烦打了个大呵欠,像要甩苍蝇臭虫似的急于甩掉这个男人——当然,那时的张舍还痴痴傻傻不懂锦绣那目光姿态的另番含义——他,不过就是对方眼里的一只苍蝇或臭虫……当然,那时的张舍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总之,说什么,听了这番话回了府后的张舍,也要休掉——他现在已经怀胎八月的妻子,吴氏。并且,还以为这竟是锦绣的意思——因为,锦绣拒绝他的原因之根本,就在于,在于他张舍哪里都好,偏偏有妻有室,有室有妻……

    锦绣不说话。

    挑挑眉,笑,表情依旧闲闲适适,淡淡的,懒懒的。

    这两父子的一唱一和、填膺叙述——她有一直在听。

    是的,张舍后来要休妻。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道的,这是为着她锦绣——为着她锦绣的那一番“挑逗”和“勾引”。不知道的,都骂张舍无情无义,是“黑了心“、乌龟钻了煤炭的“狼心狗肺”——张舍的妻子吴氏后来哭得不行,她对自己的丈夫又是跪又是求又是磕头——这个可怜老实质朴而一直视夫君为天的女人,她至始至终,都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究竟《七出》中的七出,她是犯了哪一条?她孝敬公婆,持家有理,治家有道,对下人也好,丈夫也好,小姑子等等也好,从来就挑不出一个半个错字,除了自身相貌过于平凡了些。后来,张舍实在找不到休妻的理由,干脆又是摔碗,又是砸砚绝食,冲着他的两老一通气乱发:“哼!不管怎么样!我要休了那贱妇!你们要儿子还是要那女人,你们自己选吧!”……而两老,就这样终究选择了“要儿子”。

    张舍休了他的妻子吴氏。

    锦绣啜着茶,仿佛和这对父子多说一句都觉恶心。

    她说:“你把你老婆——就这么鸡毛蘸水作画似的,轻描淡写的就给休了啊?——我说,张舍啊张舍,你还真不愧是个爷们!大大的爷们! ”明着夸,暗着贬。

    是的,锦绣,其实真的确实“勾引”过这男人。

    并故意的,像看跳梁小丑做戏似的。

    那是春台剧院锦绣的一个“老相好”,当然,是个女的。锦绣爱听她的戏,爱看她的戏。是个闺门旦,最爱扮杜丽娘。人人称她“花魁杜二姐。”,而张舍以前就对这个“花魁杜二姐”动过心,并承诺过,有朝一日只要把当下朝事忙完就会娶她到府上做“妾”——同时,他也是这二姐的一个“戏迷”。二姐痴心一片,相信了此人的承诺,然而,左等,右等,可这张舍,到底是个薄情寡义的猪狗之辈,骗过二姐的身体和感情之后,便嫌恶似地对之爱理不理,还说:“哼!你一个戏子,身份不过一娼/妇粉头,要我把你娶进门,先不说其他,就我父母的那一棍,我便躲不过去!”二姐气得不行,好几次想上吊一抹脖子去了,好几次被锦绣得知将她拉住。

    锦绣骂:“_呸!他算个什么东西?你为这种腌臜畜生王八上吊;还有没有出息?别气了!别要死要活了!且看我帮你收拾收拾一回!”

    就这样,锦绣倒还真把这男人好好地、耍猴子似的收拾一回……

    张舍道:“你,你——卢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你说话可要有良心啊!”

    卢府花厅还在对峙。

    张舍早已是又羞又怒,当着卢信良的面,又挨着锦绣的身份,他不敢怎么。

    只是深吸了口气。

    现在,也终于从原先的“骨头轻二三两”,彻底幡然醒悟过来。

    啧啧,这女人……这个女人呐……这才是真正的妲己投胎,狐媚子转世,白骨精附身……

    是的,张舍把妻子吴氏休了之后——无论对方如何恳求流泪,然而,大抵猫被老虎撵上了树,好说歹说,多亏吴氏娘家还留有一手。原来,吴氏的娘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番阴谋阳谋的算计,如今,张侍郎一家被告到御前,就为着他要抛弃糟糠之妻一事。吴氏一家指责张家人作风不正,各种品行败坏,现如今,张侍郎一家面临着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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