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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之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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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华公主越说语气越严肃:“若来日镇国公不在了,阿宁要怎么办?她以女子之身占据军中要职,甚至镇守边疆,我楚朝男儿难道都死绝了吗?就算阿兄愿意委任阿宁于边疆镇守,可是朝中重臣不会放过她的!”
  “阴阳颠倒,男女不分,礼法大乱,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祸国之道!”
  “到时候阿宁唯有一死之以全阿兄清名,可是阿兄又于心何忍?又将如何悲痛?!”
  荣华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大,黑色的眼眸中全是愤怒和不解。
  “阿兄!你怎能如此糊涂!?”
  她一时激怒,甚至忘了用敬称,脱口说出斥责之语。
  太子听后终于回头。
  荣华公主对上太子那双眼眸的瞬间,不由得浑身一震。
  太子的眼眶中竟翻滚着泪水,只是始终未曾落下。
  他一闭眼,泪水划过脸颊,再睁开,眼中无尽的悲伤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反而微笑起来。
  太子微微叹息,他笑着夸赞荣华公主:“早听说阿姽这几年在好好读书,如今一见,真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荣华公主一噎,满腔怒火这么一卡,竟全化为乌有。
  她看着兄长脸上的笑容,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的兄长啊,为什么可以在悲伤的时候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呢?
  太子抬手轻轻拂过妹妹的眼角,感受着指尖的湿润,他温和地说:“孤知道你担心什么。”
  荣华公主哽咽地说:“阿兄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阿姽,我们是皇室。”
  太子轻声说:“父皇曾有教导,这世上有人为三,一为阴,一为阳。”
  “哪怕是宫中内侍,也可为男可为女。”
  “还有一人。”太子看着身边的妹妹,慢慢说:“是皇帝。”
  荣华公主的眼睛微微睁大,浑身一僵,她被兄长的眼神看着,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存在锁定着,竟不敢微动分毫。
  “阿姽,你记住了,一旦登基为帝,就只是皇帝了,没有老幼之分,没有男女之分,没有大德和无德之分,更没有亲疏之分,就只是皇帝,天帝之子,坐拥四方国土的楚朝之皇。”
  荣华公主的脸色苍白若纸,她扯扯嘴角,在兄长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她心乱如麻,紧张而忐忑。
  “阿兄,您,您说这个干吗?”
  一害怕,她又开始说敬语了。
  太子再度叹了口气,他挪开目光,看向远处。
  风吹过湖面,带起丝丝涟漪。
  太子说:“皇帝如此,皇室在某些时候,也是一国之表,前朝有公主和亲于外国,不就是因此吗?”
  荣华公主闻言道:“这个我懂,身为皇室子女,受百姓供养,若国有需要,自当责无旁贷。”
  “……所以你真的以为,父皇打算收阿宁为养女,是为了让我和她有兄妹名分?同时为了奖赏镇国公吗?”
  太子垂眸:“父皇一开始就打算将阿宁用于兵事了。”
  “一个皇室郡主,足以为一方都督。”
  荣华公主呼吸一窒。
  瞬息间,她明白了自己父皇的意思。
  她喃喃地说:“镇国公一向简在帝心,他一定得了父皇的消息,并告诉了阿宁。”
  所以谢宁必须拒绝太子并去军中打拼,哪怕有丝毫退缩之心都不被允许。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太子重复说出了对荣华公主说过的话:“孤想要听一听她心中真正的想法,不是父皇的意思,也不是镇国公的授意,而是阿宁自己的心愿。”
  “哪怕她有一丝的不情愿,孤都拼着被父皇责罚,也要让她入宫。”
  说到这里,太子的声音变得寂寥怅惘。
  “可是阿宁她,是愿意的。”
  “她有宏图之志,孤唯一能作的,就只有成为明君了。”
  “不能为夫妻,总要君臣相宜才好,如此百年之后,她也可以公侯之尊陪葬皇陵。”
  说完后,太子再度叹息,他看向自己的妹妹。
  他的妹妹天资聪颖,只是从未有人教过她这些事情。
  “阿姽,孤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迁怒阿宁,也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
  太子认真地说:“孤与你一母同胞,你身份不同,宗室和朝臣必会盯着你,孤会尽力护着你,但你也要小心才是。”
  荣华公主听后面上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为天子女,太子妹,又不插手朝政,不会谋权篡位,谁会没事找她的麻烦?
  太子太过了解荣华公主,一看荣华公主的脸色,就知道荣华公主不当回事。
  他只得加重语气说:“你帮鲁王叔相看卢家大娘子,这种事是你能做的吗?你说阿宁从军乱礼法,那你这是乱长幼!鲁王叔若是心有所属,为什么不能禀明曾祖母?亦或者找父皇?偏要你一个刚出宫玩耍的侄女帮忙?”
  “你为晚辈,有什么资格帮长辈相看发妻?你一个公主,又有何资格去决定亲王之妃?”
  荣华公主怔了怔,她慢慢低下头,脸色煞白。
  她细细回想自己近日言行,顿时心生悔意。
  此前她一直被拘在宫里读书,好不容易可以出宫玩耍,父皇宠爱,曾祖母包容,宗室也不想得罪她,竟让她开始得意忘形了。
  想到这里,荣华公主连忙起身,认认真真地对兄长行了大礼。
  “多谢兄长教导,阿姽认错。”
  太子看到谢宁终于听进了心里,不由得露出笑容。
  “快起来。”他伸手扶起妹妹:“你能明白过来就好。”
  太子看着妹妹,温言道:“既然阿宁是被曾祖母招入宫的,一会你再去曾祖母那走一趟,她老人家慧眼如炬,估计早就等着你去认错了。”
  荣华公主耷拉着脑袋,她小声道:“……我要不要再去和父皇说一说?”
  太子:“若是有机会,自然是要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皇若是知道你长进了,也会高兴的。”
  荣华公主心下叹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嗯,我懂的。”
  太子微笑地拍了拍荣华公主的脑袋:“对了,既然你要找父皇,那顺便提一提你的花会吧。”
  荣华公主一愣。
  “既然阿宁不入宫,那就遂了曾祖母,这次多收几个人进东宫。”
  太子语气淡淡,没有一丝温度:“你那个花会,是个不错的场合。”
  荣华公主看着依旧面带笑容的太子兄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凉气。
  凉气过后,疼痛万分。
  荣华公主又去了仁寿宫。
  入了宫门,立刻有宫女过来请荣华公主在偏间稍待,没一会,夏嬷嬷就亲自出来迎接荣华公主了。
  看到夏嬷嬷,荣华公主满面笑容:“夏嬷嬷,曾祖母可是休息了?”
  夏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荣华公主,她本以为这位天之骄女会生气的,没想到看着依旧言笑晏晏。
  对上公主那双清澈的眸子,夏嬷嬷心中一凛,许是她的错觉,公主似乎有些变化?
  她不敢多想,矮身行礼后答到:“还未曾休息,太皇太后正和谢校尉说话呢。”
  荣华公主听后脚步一顿。
  谢校尉?
  荣华公主心中有些自嘲。
  是了,谢宁一直自称为臣,她明明已经暗示了,自己却恍若未闻,还不如夏嬷嬷看的透彻。
  荣华公主来的正是时候。
  已经是午膳的时候了,太皇太后留了谢宁用饭。
  荣华公主一进去,就听太皇太后笑着说:“你这丫头又来蹭饭?不是留了卢家丫头在琼华殿吗?”
  荣华公主抿嘴笑:“临川姑祖母还没走呢,她们母女说话,我凑什么?”
  她直接坐在了太皇太后身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亲昵地说:“还不如凑到曾祖母跟前讨碗饭吃呢。”
  太皇太后定定地看了荣华公主一眼,笑着拍了拍谢宁的手,一语双关:“姽丫头想吃自然是没问题的,随时都可以。”
  荣华公主心中一暖,她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谢宁。
  谢宁早已站了起来,见到荣华公主看过来,她立刻垂头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荣华公主看着谢宁,心中思绪万千,最终仍然化为唇角边的一抹笑容。
  她伸手,轻声说:“快起来,无需多礼。”
  谢宁心中微讶。
  荣华公主的脾气其实不算好,也许她自己没感觉,但实际上说话行事总是带着一股傲慢和霸道。
  她本以为荣华公主会因太子的事生气,但是现在看来……
  对上谢宁眼中惊讶的神色,荣华公主心中苦笑,她眨眨眼,没好气地瞪了谢宁一眼:“难得见你入宫,一会去我那坐坐。”
  谢宁莞尔,她笑着说:“谨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候荣华还没有太大胆的想法。

  ☆、教导

  一顿午膳吃完,太皇太后要午睡。
  谢宁先行告退,荣华公主慢了一步。
  她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先是承认自己前段时间张扬狂妄,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鲁王卖了。
  听了荣华公主的话,太皇太后叹息,她让荣华公主起来:“想必是太子训导你了吧?”
  荣华公主耷拉着脑袋:“是。”
  “昭儿是个好孩子,有他照顾你,你这前半生定然无忧。”太皇太后慢慢说:“可是再往后呢?”
  “老婆子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到时候太子登基,后宫没有太后,却有皇后和四妃。”
  “你兄长宠爱你,他在时你尽可任性妄为,可等他走了呢?”
  “谨言慎行,守文持正,方为处世之道。”
  太皇太后告诫了一番后,话音一转:“不过你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又是公主之尊,即便有些许骄纵之举,也不算什么。”
  “只是你必须明白这些道理,心如明镜才行。”
  说白了,就是你这丫头可以狂妄无度,但要有靠山,要有底气,等没靠山的时候就要知道遵守规矩,哪怕你现在不遵守,也需要明白规矩是什么!
  太皇太后这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
  荣华公主连忙跪下听训,心中若有所悟。
  要心里明白,揣着明白当糊涂,同时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明白的时候明白。
  其实这个道理她也明白,这些年跟着翰林院的学士读书,荣华公主也明白不少事。
  只是读了归读了,却从未真正思考,并应用在生活当中。
  一天内听了两堂课,荣华公主在成长的同时,也觉得嘴角发苦。
  最重要的是,等晚膳了她还需要瞅机会去找自家父皇承认错误,再听一次圣训。
  想到这里,荣华公主就异常懊恼,她之前怎么就昏了头,非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唉,她心中一片叹息。
  ……因为那是她的兄长啊。
  理由很简单,关心则乱罢了。
  可是正因为关心,正因为事涉自己的亲人和挚友,才更要冷静谨慎。
  若是连自己都慌了神,胡乱行动,反而会让事态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荣华公主默默记住了这个教训,自此之后遇事越发冷静自持。
  出了仁寿宫,荣华公主就见到谢宁在旁边等自己。
  荣华公主扬起一抹笑容,她刚要招呼谢宁,就听谢宁很实诚地说:“您笑的太假了。”
  荣华公主:“……………………”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生气。”
  谢宁立刻说:“臣很抱歉。”
  荣华公主顿时泄气了。
  她无奈地说:“我不怪你。”
  她看向谢宁:“父皇有意收你为义女,你知道这事吗?”
  谢宁苦笑道:“昨日回府后,父亲喝的酩酊大醉,他含糊地提了一句,然后就醉过去了。”
  荣华公主听后心里舒服了一些,好歹不是谢宁故意瞒她。
  她微笑道:“也挺好的,以后你我就是亲姐妹了。”
  谢宁有气无力地说:“您就想说这些吗?”
  荣华公主继续笑:“不止,既然你我是姐妹,那太子阿兄也是你的阿兄啦。”
  她语气轻快地说:“阿兄让我继续办花会,这次他想多收几个,你可要来陪我。”
  谢宁:“……………………”
  陪着您为师兄选大老婆*1小老婆*n吗?
  “你可别瞎想。”似乎猜出了谢宁心中所想,荣华公主慢条斯理地说:“你久未归京,我可是为你举办的花会,为你介绍并认识京中贵女,好融入圈子里。”
  听你鬼扯。
  谢宁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以前也住在京城啊!京城中勋贵家的女儿她也认识不少啊!
  不过看着荣华公主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谢宁知道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虽然嘴上说着不怪,心里还是有气。
  谢宁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说:“多谢公主好意。”顿了顿,谢宁又道:“不过不能耽误臣平时日练。”
  荣华公主这才真正笑了出来。
  她满口道:“你放心,我知道你的习惯,不耽误你习武。”
  说到这里,荣华公主瞪了谢宁一眼:“行了,对着阿兄称臣就算了,在我这里还做什么样子?”
  谢宁也真正笑了出来,她索性双手抱拳直接告辞:“那我就先回府等公主的帖子了。”她眨眨眼:“听说您留了娇客在琼华殿?”
  随即不等荣华公主开口,谢宁就笑着离去了。
  荣华公主一噎,她瞪着谢宁那潇洒的背影,心中先是浮现些许微怒,但很快又消散,化为淡淡暖意。
  “这个家伙,跑的倒快。”
  等荣华公主回到琼华殿,听说临川郡主还没走,不由得惊讶万分。
  在仁寿宫时,她以临川郡主要和卢大娘子说话为由,硬是留在仁寿宫,可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啊!
  没想到临川郡主竟真的还留在琼华殿。
  荣华公主来不及更衣,直接进入卢大娘子暂时居住的偏殿。
  “姑祖母,刚才我又亲自去了一趟曾祖母那,和她老人家说了一下表姑留宿宫中的事,回的晚了些。”
  荣华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姑祖母,我已经让人去御膳房再要膳了,还要劳烦您稍等。”
  每日宫中膳食都有定数。
  临川郡主无故留宫中,没有太皇太后发话,没有荣华公主要求,理论上是没她的午饭的。
  临川郡主连忙起身,她笑着说:“公主客气了,沫儿的份例超了不少,管够的。”
  如意这才瞅着机会低声说:“殿下,奴婢去御膳房时多要了两个菜,还请您恕罪。”
  荣华公主点点头,看了如心一眼,如心微微后退,扯了扯如意,转身走了。
  如意也是聪明人,看公主不责怪,福身一礼,也退下了。
  殿内没了伺候的人,临川郡主立刻就让卢大娘子跪下,同时她对荣华公主欠身行礼:“公主,是我这丫头胆大妄为,她……”
  话没说完,荣华公主就连忙扶着临川郡主,她轻笑道:“姑祖母可别这么说,是荣华强人所难,表姑一片孝心,怎么能怪她呢?”
  临川郡主仔细看了一下荣华公主的神色,秀美精致的面容上不见丝毫恼怒之情,黑黝黝的眸子里反而满是赞赏,临川郡主这才信了荣华公主是真没生气。
  毕竟荣华公主是太子妹,天子女,若是她在太子面前说些不好的话,临川郡主虽然不害怕,可她父亲可还在雁代当藩王,最重要的是代王对边军是有一定指挥权的。
  若是重景帝心生不满或者猜忌之心,那她父王就麻烦了。
  临川郡主轻易不想得罪荣华公主,此刻看到荣华公主脸上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临川郡主忍不住暗自嘀咕,看来传言有虚,荣华公主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并非不讲理的人。
  想到这里,临川郡主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不少:“多谢公主。”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荣华公主请临川郡主坐下吃茶,临川郡主连番推辞,荣华公主看留不住,就亲自送着临川郡主出了朝凤宫,又让如意一路相送。
  等临川郡主离了朝凤宫,荣华公主忍不住松了口气。
  下一秒,耳畔同样响起松口气的声音,荣华公主一愣,她定睛一瞧,就见一直耷拉着脑袋装鹌鹑的卢大娘子一脸轻松,仿佛头顶乌云飘走了一样。
  荣华公主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卢大娘子单名叫沫,家里人都称呼她沫娘子或者沫儿。
  她今日随母亲进宫,本以为只是去太皇太后那晃一圈,结果没想到荣华公主突然杀了出来,还扯出了一大堆事。
  要说荣华公主,在楚朝可是颇有名气的,只不过这个名气不怎么好。
  当年重景帝让翰林院的学士教导荣华公主读诗书,刚开始翰林院掌院还婉辞过,说什么怕教不好公主殿下,实际上就差没明说公主读什么诗书啊,认点字就行了。
  然后那位翰林院掌院就被皇帝陛下削了,直接被打发到渔阳那边当郡守了。
  这下可好,掌院不需要头疼女人识不识字的问题,他需要头疼的是面对边疆匈奴铁骑的袭击,不只是女人,而是所有人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有点悲伤。

  ☆、我的女儿

  已经有一位学士成了荣华公主读书的献祭品,后来的学士自然多了几分慎重。
  新提拔上来的翰林院掌院很有眼色,这位掌院姓孙,孙掌院走马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皇帝陛下递交了荣华公主的学习计划。
  孙掌院也挺狠,他完全将教导太子的那份教案拿了过来,修修改改递了上去。
  太子祁昭的文化课可是非常重的,作为未来的帝王,他总不能连臣下委婉劝诫或者骂人的话都看不懂吧?要知道文人骂人可是含蓄中透着辛辣,一个字看漏了非常丢人的。
  太子的课业比那些要考科举的学子还要重三分,就算孙掌院减免了一些学业,这份学习计划也有普通学子苦读的分量。
  孙掌院想的挺好,莘莘学子尚需要十年寒窗苦读,以公主殿下的娇贵,恐怕坚持不了多就会放弃了。
  这样一来就不是他们翰林院不好好教,而是公主殿下没读书的天赋,重景帝也不会怪罪他们了,对吧?
  然后这份精简的计划依旧没有得到重景帝的许可。
  因为孙掌院的这份计划里只有诗、礼以及论语,还附带一本女则。
  重景帝觉得自己的女儿虽然脾气大了点,但性子是好的,诗肯定是要读的,这是基本的启蒙读物;书也需要看,这毕竟讲的是三皇五帝,他们本就是皇室,皇室子弟都需要读书嘛。
  礼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也要读;易嘛,可以作为课外读物,就不算是必修课了。
  再加上大学、中庸、论语以及孟子,这才算是初期文化课的全部内容。
  至于女则?那什么玩意?
  他的女儿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只要楚朝不倒,只要女儿不谋反,她就算犯了七出,谁又敢真的休公主?
  重景帝的想法不可谓不神奇,于是这位新上任的孙掌院也被皇帝陛下削了。
  倒霉的孙掌院领了一项新差事,收集并修缮楚书大典。
  楚朝之前是唐末,乱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先贤经典都已经失散,不少图书都损毁在战乱中了。
  如今楚朝开国快四十年,也算是国运稳定了,外御番夷,内治经济,接下来当然要开始文治了,所以重景帝就让孙掌院带着几个人离开京城,开始了全天下搜集图书的工作。
  这工作听着挺好听,名目也很高大上,但是先期搜集图书却是一个苦差事。
  可怜孙掌院已经六十多岁了,还需要游遍天下,搜集图书,最后还需要编纂成册……
  估计有生之年都要耗费在这上面了。
  连着削了两个掌院,第三个掌院姓张。
  张掌院这次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皇帝陛下的来,既然重景帝打算将女儿当儿子养,那他们就催眠自己眼前这位公主是皇子,一切都按照皇子的规格来!
  于是在荣华公主开始读书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朝臣眼中麻烦的代名词。
  好在荣华公主虽然读书读的两眼发懵,可还是咬着牙读下来了。
  宫中只有她和太子,荣华公主没有对比对象,再被自家父皇拿出来的太子兄长的课业本子一打击,她就只能继续发奋读书了,不管那些圣人文章有没有读懂,好歹是会背了,也能解释其中的意思。
  荣华公主认真读书这件事多少为她挽回了一点印象分,可是从朝臣的角度讲,公主殿下学业有成,不输男儿,那将来找驸马……哎,那驸马的日子可就苦了。
  家中老爷们提起公主都是一副慎重摇头的样子,传到内院,朝臣命妇自然对这位公主殿下有些敬谢不敏的感觉了。
  更何况荣华公主很少露面,除了新年诸命妇入宫朝见太皇太后时能远远见到公主一面,其他再无了解荣华公主的渠道,天长日久,在荣华公主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成了外命妇口中不好招惹的代名词了。
  即便前些日子她开了几次花会,可她当时忧心太子的婚事,心情沉郁,每次出席的时间也不长,邀请的人家不算多,来参加花会的女郎回家一禀报,都说公主威仪甚重,不愧是天家女郎。
  所以此刻看到荣华公主突然松了口气,甚至还如释重负的样子,卢沫儿不可避免地同样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即便尊贵如公主,也是会有觉得麻烦和头疼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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