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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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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于她有此一问,道:“像你这样的神女,男人瞧不上才古怪了。你七年前如果到我们村里头,随便抓一个青年男子,问他们的梦中情人是谁,十有八/九都会说你的名字。”
  皇后听后神色一冷,道:“所以陛下只不过是如寻常男子般,瞧中了臣妾的容貌。”
  我马上摇头道:“自然不是。不瞒你说,当年我见了你的真容后,还有些失望,觉得这传闻中的大美人崔灵也不过如此,似乎还不及师父好看。”
  此言一落,皇后的神色更冷,吓得我忙补救道:“但到了后来,我越看便越觉师父不及你。”
  皇后这才轻哼一声,算作放过了我。
  “不是容貌,那是因为什么?”
  “你想七年前,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厨子,可你这样的神女竟然愿意舍命救我,还愿意在我难过时陪着我,让我哭脏你名贵的衣衫,还……”
  我说到后来,便说不下去了。
  不是无话可是,而是细想之下,发觉可说的太多,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我说不下去,只能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未回答我,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皇后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也说不清,大约是我眼瞎了吧。”
  我知这是她的玩笑话,但还是听得一脸委屈。
  皇后笑道:“罢了,不逗你了。”
  我道:“那你快说。”
  “你饭做得好。”
  “还有呢?”
  “你的剑术很高明。”
  “还有呢?”
  “你生得好看。”
  我得意道:“有多好看?”
  皇后知叶非秋在我心里头处了个什么位置,便道:“比叶非秋好。”
  我不依不饶道:“和堂兄比呢?”
  “比世子好。”
  我仍继续追问道:“和那些什么楼什么楼的头牌们比呢?”
  “还是你好看。”
  “那……”
  皇后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一一是世上最好看的行了吧。”
  “我还没听够,接着说。”
  皇后又想了片刻,道:“你的声音甜美。”
  我疑惑道:“甜美能用来形容男子吗?”
  皇后笑着在我的唇上落了一吻,道:“形容别的男子不行,但能形容你。”
  这吻甜到了我心里。
  我满心欢喜,又继续道:“还有呢?”
  “你心地善良。”
  “还有呢?”
  皇后被问得烦,脾气发作,不悦道:“你哪来这么多的长处?”
  皇后虽在我的逼问下说了这么多长处,可我却觉这些长处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灵儿方才在撒谎。”
  她听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色,我捕捉到这一瞬后,更为笃定道:“你果真未说出真正的原因。”
  皇后抬起了头,看向了床顶,兀自出神。
  床顶上的纹路复杂难解,变化多端,极易让人看得花眼,就如夜空中的万千繁星一般。
  又过了半晌,皇后开口了。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一一的眼中有星星。”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好像除了喝醉那次,就没有顺利开过车(手动滑稽)
    
    ☆、皇后的日记:二十七杀上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五
  正午时分,伍好领着宫人抬了一堆珍宝绫罗过来,说是皇帝的赏赐。
  昨日在崔府时,皇帝当着府中人的面罚了我半年俸禄,之后又暗地里同我说,要加倍将这个缺补回来。
  我听后未把他哄人的话放心上,没料到他言出必行,补空倒补得快。我今日见殿内放着的珍宝,面上虽未露喜色,但心底还是觉有些欣慰。
  伍好临走前,还传了皇帝的一道口谕。口谕里只有四个字“再接再厉”,传完后,伍好还道:“陛下说,娘娘这般聪颖定能解其中意。”
  我无需思索,便了然这“再接再厉”四个字指的是何事。
  随即,我笑着叫住了伍好,道:“你也替本宫传一句话。”
  伍好停住脚步,躬身道:“娘娘请讲。”
  “陛下果真越发不老实了。陛下这般聪颖,必也能解其中意。”
  晚膳后,皇帝又传旨说今夜要来。我接完旨,掐准了他往日来的时辰,便让御膳房为他备了一碗燕窝汤送过来。
  燕窝汤送来后,皇帝却迟迟不来。
  眼见本热乎的燕窝汤慢慢冷了下去,我便让宫人拿来了器具,亲自为他温起了燕窝汤。那燕窝汤被我冷了又温,温了又冷,如此数回下来,才等来了皇帝。
  皇帝入殿后,一脸倦色,见我正为他温着燕窝汤,立马来了精神,眉眼带笑,道:“皇后居然亲自为朕温汤。”
  我别过头,用内力熄灭了燃着的火,抬首平静道:“臣妾没有。”
  他指着桌上温汤的器具,笑道:“那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我冷道:“摆着好看。”
  听罢,皇帝自己将汤从小锅中盛了出来,装进了碗里,用勺子搅了搅,递到了我的手中。随后,他笑着撩袍坐下,张嘴道:“喂朕。”
  我故作不耐地坐了下来,舀了一勺,送到了他口中。汤一入嘴,就听他连道:“好烫,好烫,好烫。”
  他这哀怨的呼声听得我心一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关切道:“真烫着了?”
  皇帝见我脸露急色,咧嘴一笑,道:“骗你的,哈哈哈哈哈。”
  我面色一沉。
  “谁叫你方才口是心非,朕自然要小惩大诫一番。”
  言罢,他又张着嘴,等我喂他。
  我沉着脸不动,他便委屈巴巴道:“朕今夜忙到了现下,皇后就不能对朕好一些吗?”
  我无奈只得又拿起碗,冷淡道:“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值得陛下忙到如今?”
  言罢,我才发觉自己犯了为人君者的大忌,皇帝听后却极不在意,笑着回道:“南巡将至,要过手的各种事宜太多了。若知如此麻烦,朕大半年前就不该做这个决定。”
  如皇帝所言,南巡之事早在半年多前便已定下。此事作为皇帝登基以来的一件大事,自定下之后,圣驾所临之地的官员们早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京中的不少官员也得不了闲。
  此番南巡的理由极是冠冕堂皇,蠲赋减税有之,察民核吏有之,巡视河工有之,可世人皆知皇帝心里头怎会真没存过别的念想?
  兴许视察是假,游玩才是真。
  如履薄冰的日子过久了,如今大权在握,皇帝自然有资格按自己想过的日子过,就算这南巡当真只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天下间也无人敢过多置喙。
  至于他本人心头到底是如何想这回南巡的,我也不愿妄揣,只愿信他的决断。
  我吹凉了勺中的汤,送到了他嘴边,道:“木已成舟,悔亦无用。陛下这段日子辛苦些,南巡时便能更快活些。”
  皇帝听见“快活”二字,双眼一亮,喝下勺中汤后,大笑道:“朕自然能快活,朕一想到,到了那时我们在外面逍遥自在,堂兄在京中监国,就快活的不得了。如果没有朕,如今在这位置上累死累活的人就是他,现下让他还几个月回来,也算报应不爽了。钓鱼,钓鱼,朕倒要瞧瞧,到了那时候他被折子缠身,还怎么去钓鱼?”
  皇帝说着又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冷扫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了些,开始向我说起了他的南巡大计。
  他话匣子一打开,再无人能让他关上,人人都只得老实地听着。
  我无理由阻他,只得看他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叙着,说到兴致最高昂之时,就差手舞足蹈起来。
  “然后我们便到江州的行宫华秦宫住上小半月,朕听闻那华秦宫的华秦池可是个好地方,棠朝时的穆贵妃就常常在那儿沐浴,把自己洗得又白又香,弄得君王不早朝。”
  皇帝说着劲头更足,道:“朕到时也要去当回昏君,来个君王不早朝。若世人骂朕,朕就把罪名推到皇后身上,谁叫面上端庄贤惠的皇后一到床上就变得狐媚妖娆起来。”
  皇帝说着大笑起来,我用勺子堵住了他的嘴,冷声威胁道:“看来陛下日后还是自给自足为好。”
  皇帝被我灌了一整勺汤,嘴巴鼓了起来,瞧着煞是可爱,他一边吞着,一边含糊解释道:“朕……不过说……玩笑话罢了。”
  我一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气得起来?赶紧又喂满了他一嘴汤,趁他鼓着嘴时,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被戳后极知趣,故意不咽下去,任由我戳他。他左边的脸被我戳了下去,右边的脸便鼓得厉害,他右边的脸被我戳了下去后,左边的脸又鼓了起来。
  我就这样逗了他好半晌,他才把汤咽了下去,道:“朕听闻清北派也是在江州,皇后到时候可要故地重游一番?”
  我笑着摇头道:“故地重游,徒添神伤,不去也罢。”
  皇帝道:“你不想去,朕却想去瞧瞧。”
  我淡淡道:“不过一座孤山罢了,没什么可瞧。”
  接着,皇帝起了身,走到了梨木制的腾凤剑架前,剑架上放着未出鞘的一剑。
  皇帝从剑架上取下了一剑,拔剑出鞘,赏玩起来,道:“皇后的一剑真是越瞧越让朕舍不得放手。”
  我嘲弄道:“陛下莫不是那日没抢走叶非秋的剑,心有不甘,如今又对臣妾的剑起了歹意。”
  皇帝继续看着剑,道:“朕是强取豪夺的人吗?若朕真是这样的人,你这把剑七年前就是朕的了。”
  我挑眉,微笑道:“哦,是吗?”
  皇帝听得一颤,乖乖地把剑收入了剑鞘,物归原位,改口道:“若朕真是那样的人,抢谁也绝不敢抢皇后的剑。”
  “那叶非秋的剑呢?”
  “那自然是……”
  我睨了他一眼,他忙道:“不敢的,打狗也要看主人,这道理朕还是明白。”
  皇帝虽在不知不觉中又说了些听着像废话的话,但我却觉他今日的废话背后定藏着旁的心思,还是些不大好的心思,所以他才会循序渐进,不敢开门见山。
  我懒得再跟他绕圈子,直接问道:“陛下今夜又是清北派,又是一剑,到底想说什么?”
  皇帝的心思一被点破,本就没剩多少的气势,又少了几分,道:“四月后的决战你可还记得?”
  “记得。”
  “离决战之夜越近,朕心里头便越觉不平。”
  我皱眉问道:“陛下不平什么?”
  “你我二人虽实力相当,可我们兵器的实力却是不相当的。你有天下第一剑一剑,可朕什么剑都没有。”
  我想着他寝宫里放着的那把剑,道:“陛下不是有天子剑吗?”
  皇帝哼道:“你又不是不知晓,这皇宫里的东西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那把华而不实的破铜烂铁,拿去切菜,我都嫌它钝。什么狗屁天子剑,还不如师父趁铁匠铺处理旧货时买回来的那把剑好。”
  若他不是皇帝,就凭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已够让他被打入个十七八回天牢了。
  我深知皇帝最爱夸大其词,传闻中的天子剑自然不会像他说得那般不堪,他这样大大贬低天子剑,无非是想将他心里头藏着的那点小心思给引出来。
  我所料不错,片刻后,只听他道:“你瞧朕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这场架不用打也知谁胜谁负了。”
  “陛下是想毁约;亦或者是不战而请降?”
  “朕岂是毁约之人?若要朕认输,别说朕不同意了,皇后你会同意吗?”
  我摇头。
  认输意味着退让,可在武道之上,我最痛恨的便是退让。
  无论退让之人是出于惧怕,还是出于施舍。
  “陛下既不愿毁约,又不愿认输,那今日提此事到底意欲何为?”
  皇帝沉默了片刻,终于坦露了真言。
  “朕既然没有一把像样的剑,就该寻一把出来。”
  我道:“陛下坐拥天下,何愁寻不出一把剑来?”
  我面上虽平静,但心中已有些不安。
  皇帝道:“天下宝剑何其之多,可想要找出一把能胜过一剑的,着实太难了。”
  我仍平静道:“寻不出,便造一把出来。”
  “朕也想过花千金万银去请天下最好的铸剑师替朕铸一把剑,若你我的决战定在了数年之后,此法未尝不可行。可惜你我决战之日是在四月后,此法便行不通了。世人皆知,欧阳治铸龙井剑耗时五年,百川策士铸轩策剑更是花去了整整十年的光阴。由此观之,哪怕是世上最高明的铸剑师,也休想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便铸出一把绝世神兵来,就算当真铸了出来,怕也是自砸招牌的无用之物。”
  我心有旁念,他这番话只听了大概,便不愿再听下去,打断道:“陛下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对臣妾说什么?”
  皇帝依旧没有马上进入正题,又说起了废话。好在他声音悦耳,虽烦人,倒还不至于让人心生厌恶。
  “朕的意思是,一来朕寻不出一把能与你的一剑匹敌的剑,二来朕临时铸剑,也来不及了。你说朕这个皇帝当的,连想要把让朕满意的剑都要不到。朕原本都对此事心生绝望了,岂料天无绝人之路,朕前些日子听闻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清北派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换地图开启最后一个副本O(∩_∩)O
    
    ☆、皇后的日记:二十七杀下

  
  皇帝话音落后,我一怔,方才的忧虑果然成了真。
  每门每派都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清北派也不例外。
  有的秘密可与人道,有的却决计不能,可与人道的秘密,自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
  皇帝想要知晓的秘密自不是能与人道的秘密,于是我故作平静道:“清北派没有任何秘密。”
  皇帝笑道:“朕原还拿不准皇后到底知不知晓这一秘密,不过皇后回答得如此决绝,啧啧啧,看来应是知晓的。”
  我不答。
  “朕听闻清北派藏着一把绝世宝剑,这世上只有那把剑才能与一剑相匹敌。灵儿,你可知那把剑叫什么?”
  我冷道:“不知晓,臣妾也不想知晓。”
  皇帝恍若不闻,自顾自道:“那把剑叫灵剑,由欧阳治之子欧阳洽所铸。相传在两百年前,这灵剑过了几位绝世高人之手后,便成了江湖人眼中的圣物。到了后来,越传越玄乎,竟有了‘得此剑,得江湖’的说法。至此后,江湖中人更是为此剑打得头破血流,争得天昏地暗。后来,此剑落到了武林盟主尚北大的手里,尚北大因身居盟主之位,为避嫌不敢独霸此剑,便举办了论剑大会,邀请天下群雄共聚秦山,一较武道高低,最终的获胜者可取走灵剑。”
  “清北派的创始人杜清华在秦山论剑中力压群英,打得天下豪杰心服口服,顺理成章地夺走了灵剑。杜清华心怀天下,无意称霸江湖,更不忍本好端端的江湖被一把剑搅得天翻地覆。为断野心凶徒的不轨之志,也为还江湖一片安宁,杜清华将那灵剑藏在了清北派中,除他之外,再无旁人知晓那把剑具体藏在了何处。杜清华临死前本欲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可终还是不忍让神兵永世蒙尘,便将这个秘密告知了下一任掌门,并立下门规,只有清北派的每任掌门才有资格知晓灵剑所在之处。”
  “朕方才讲的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是老江湖们知道的故事。这百年来清北派早已成了江湖第一大派,本朝太/祖打天下时还受过其天大的恩惠,以至于如今威望之重,连朝廷都须得敬它三分。这样的江湖大派还有谁敢去招惹?那些妄图得到灵剑之人自知此去无功,早纷纷断了念想。久而久之,竟连灵剑也渐渐地被人忘却了。如果朕能拿到这把灵剑,何愁……”
  我打破了他黑夜之梦,冷道:“就算灵剑当真存在,也同陛下无缘。”
  皇帝听后喜道:“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江湖传闻定不假,灵剑当真就藏在清北派里。”
  我不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仍旧平静道:“清北派是有不少名剑,可惜没有陛下口中的灵剑。”
  皇帝仍如未闻我的话,继续兴奋道:“皇后是掌门唯二的亲传弟子,朕听闻皇后十七岁那年,掌门便问过你,是否愿舍掉庙堂上的一切,留在清北派接任掌门之位,潜心修行。皇后听后在思静崖上苦思了整整三天三夜,从崖上下来后,仍未做出决断。随之你又与掌门论了三天三夜的道,从天谈到了地,从千年前谈到了千年后,期间你二人滴水不进,粒米无食,仿若已入仙人之境。最终皇后还是舍不下荣华富贵,割不断俗世羁绊,舍了掌门之位,入宫来当了皇后。”
  我听后皱起了眉,道:“臣妾总算知晓这谣言是如何传出来了的,就是因为这世上像陛下这般喜爱添油加醋,废话连篇的人太多了,才搅得世间不太平。”
  皇帝听后无一丝愧色,还大有几分洋洋自得之意,似还真觉我在夸他。看得我恨不得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巴,叫他将满肚子的话全藏回肚子里。
  汤已用完,勺又太小,我寻不着能堵他嘴的物事,只得听他继续将谣言说下去。
  “皇后虽然拒绝了掌门之位,可在掌门心中,这下一任掌门除你之外,旁人都只不过是将就。于是乎他心一横,传给你了历代掌门才可修炼的北华剑法,同时也将灵剑的秘密说与了你听。”
  皇帝的这番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八分胡编中竟然藏着两分真,而此时的我倒宁愿那两分也是假的。
  他见我无言,又道:“朕还听闻……”
  我委实忍无可忍,打断道:“陛下不必再言了,臣妾乏了,懒得听。”
  “朕每日在朝堂上只能打官腔,摆架子。一不小心话多了,就会被人说此举有损龙威。长此以往,朕唯有摆出一副正正经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才免得时常被人劝谏。朕身边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朕肆无忌惮说话的人,可没想到,连她都不愿听朕说话了,还嫌朕话多。若这天下间再没人愿意听朕说废话,朕终有一日会郁结于心的。”
  皇帝说得虽委屈,但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嘴脸,看得人生不出怜惜之意,只想使劲嘲弄他。
  我嘲道:“哪怕天塌了下来,陛下也郁结不了。”
  “不说这个了,灵儿你就把那灵剑所藏之处放心告诉我,我一一对天发誓,知晓后绝不偷不抢。”
  我冷道:“陛下真要发誓也该拿真名发誓。”
  他倔道:“一一怎么就不是真名了?”
  我不愿同他纠缠至此,没了法子,只能语重心长道:“我是知道灵剑所在,可那把剑不是一一你能动得了的,你最好赶快绝了这个念头,不要异想天开了。我答应你,决战那日我不用一剑,用寻常的剑,这样可好?”
  皇帝嘴角虽留笑,可眼中却现出了失落之情,道:“你说话可要算话。”
  “好。”
  说着,我替他解起了衣衫,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就寝吧。”
  皇帝听见“就寝”二字,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耳根一红,语含期待道:“今夜又有什么新花样?”
  “没花样,老实睡觉。”
  他急道:“朕不是传了旨,让你再接再厉吗?”
  我听楚宓说过,这男子一旦初品云雨滋味后,便忍不住时时想着。过往七年,皇帝心结未解,未能寻到此中滋味。自那夜醉酒后,他心结初开,尝到了其中痛快,就像刚成婚的小子般,恨不得夜夜缠绵。
  我知他心思,可不得不顾他身子。
  最后只得在他唇上落了一吻,算作补偿,随后轻声道:“今夜抗旨。”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八
  今日皇帝在朝堂上将景真立为了太子,群臣百姓得知此事后,同我一般,并未觉有何惊讶之处,只当是顺理成章之事。
  午后,我问已成了太子的景真有何感想,景真的回答极得体。
  “太子也好,皇子也罢,哪怕是平头百姓也无妨,只要儿臣活着,便愿为天下尽己力。”
  这话被刚下朝的皇帝听见,乐得他入殿后,直揉景真的脑袋,笑着道:“朕前些日子还想不出真儿像谁,现今倒想出来了,你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简直就跟堂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笑道:“真儿若真能成为世子那样的人,倒也是真儿的福分。”
  皇帝笑道:“不仅是他的福分,更是天下人的福分。”
  言罢,皇帝蹲下身子,问道:“真儿可喜欢你的伯伯?”
  景真认真道:“儿臣不仅喜欢伯伯,还很敬佩伯伯。”
  “那接下来数月若朕让你跟你伯伯待在一处,你可愿意?”
  “儿臣和伯伯在一起,那父皇和母后呢?”
  皇帝道:“你父皇和母后要带着你的弟弟出一趟远门,把你一人留在这宫里。不过你也别怕,有伯伯陪你,你也算不上孤身一人。这几月里,你就跟着你的伯伯学学朝堂上的一些事,你伯伯的朱批和公文写得可比你父皇好多了。”
  景真到底是孩子,听见“一人留在”这几字后,眼圈一瞬便红了,眼珠儿也跟着流了出来,连声道:“儿臣不要跟父皇和母后分开。”
  皇帝道:“你总有一日会同你父皇和母后分开的。”
  皇帝话一出,景真哭得更厉害,直到我冷声道:“哭什么,将眼泪收回去。”他才止住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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