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难求,贵女不愿嫁-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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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就是这个男人杀了常相，导致他们常家变成这般？
　　常相思仔仔细细地将黎水润打量了一番，噙着一抹冷意朝着黎水润望去，而后看向凤黎苏。
　　“皇上可知道南雍帝也在此，就不怕他过来抢人？”
　　凤黎苏笑道，“此事南雍帝是知道的，不过南雍帝自己也说了，杀人偿命，黎水润朕想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此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南雍帝虽然这么说，然而事关两国，我凤临的臣子自然不可能白白就这么被他们给杀害了！再说了，常相当初可是我凤临之栋梁！”
　　两国之间的事情常相思并不打算去理会，她只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黎水润神色淡漠地看着朝堂之上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常相思的身上，眼里有一抹戾气。
　　就是这个女人勾得青霂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扔下朝堂跑来这里？
　　常相思……
　　长千腾最为宠爱的女儿？
　　那个听闻疯傻了十年，之后醒来大放光彩的奇女子？
　　果然生得极美，纵然是他的女儿在她的面前也稍逊了几分，怪不得青霂会看上她。
　　不过见她这么大的肚子了，难道青霂还会对她念念不忘？
　　看到黎水润打量她的目光，常相思有些反感，特别是对方眼里那一抹戾气。
　　黎水润冲着常相思笑了，“没想到我算计了这么多年，结果因为你的出现所有一切毁于一旦！否则这凤临的江山早就是青霂的，也是青霂他有眼无珠看中了你这个女人！”
　　常相思也冲着黎水润笑了，“没办法，谁让我常相思天生就是你们的克星？怕是有我在，你们就妄想占得凤临的一丝儿便宜！反正不论最后如何，当年你杀害我爹一事，如今也该有个了结了，你就带着你的野心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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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三日后斩首

　　凤黎苏朝着苏涛投去一眼，苏涛立即会意。
　　“黎水润，本官问你当年为何要杀害常相？”
　　黎水润轻嗤了声，“所有一切你们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为何还要重复一遍，难道你们凤临审案都是如此没有效率？”
　　“常相确实是我杀的，你们凤临也不过如此，堂堂一个丞相被杀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人知道，一个丞相被人所假扮十年之久，也没有人识破，呵呵……真是可笑！偿”
　　说到这里，黎水润似乎说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自己先笑出了声来，满是嘲讽。
　　对于一国丞相被冒充数年才被识破一事，凤黎苏一直觉得这是羞耻。
　　如今被黎水润公然说出，还是觉得失了脸面，但不可否认黎水润所言是事实！
　　苏涛听到黎水润这话的时候，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既然你已认罪，那就不必要再说其中细节，罪状上面全部都写得清清楚楚，来人，让他画押！”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份罪状，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了好几条黎水润杀害常相的动机与手段。
　　黎水润细细地看了一番，笑道，“你们倒是将这些东西写得细致，然而你们这样做就能够定了我的罪，杀了我吗？我黎水润纵然只是南雍国的一个六品的官员，但你们别忘了我可还是南雍国的国舅，你们若是杀了我，就不怕引起两国征战？”
　　黎水润抬眼朝着凤黎苏望去，“凤临帝，你凤临虽然不小，然而去年青霂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也让你损失不小，若是两国征战起来，不见得我南雍会吃亏，还有别忘记了南雍素来与北盛国交好，北盛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常相思不怒反笑，“按照你这么说，我凤临乃是泱泱大国还得惧怕了你南雍这么丁点儿大的国家？如果现在征战你觉得你南雍真会有胜算不成？”
　　“南雍如今的勤王正在造反，南雍帝却有心思在我凤临国逗留完全不理会南雍国的内乱，若是两军交战，黎水润你觉得你们南雍的胜算有多大？”
　　常相思朝着凤黎苏投去一瞥，“我倒是觉得皇上可以趁这个时候举兵攻打南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南雍将会成为凤临的领土！如果皇上愿意就此举兵攻打南雍的话，我鬼门关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灭了南雍，就算杀不了青沐公子，但起码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一想到青沐公子对凤绛衣所做的一切，这一辈子与他也只能是敌人了。
　　凤黎苏一听到常相思这一番话自然是高兴的，如果说他举兵攻打南雍还得有些顾忌北盛国。
　　然而有鬼门关的话，想要拿下南雍国不在话下！
　　黎水润的脸色顿时大变，对于鬼门关他自然是有所听闻，然而常相思这般说出口，鬼门关是她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水润在凤黎苏出口之前问道。
　　“意思就是你黎水润太过孤落寡闻了，只听过鬼门关，然而却不知道我常相思是鬼门关的夫人，我丈夫凤绛衣是鬼门关的尊主，你说我这话会是什么意思呢？”
　　说到这里常相思明媚地笑了起来，然而眼里却有一抹不屑。
　　跪在正中央的黎水润微怔，也没想到常相思竟然是古门关的夫人。
　　鬼门关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容小觑，他自然是有所听闻的，然而并不清楚鬼门关的尊主到底是谁，很多人都猜测鬼门关的尊主是紫音公子，他甚至也这么认为。
　　可今日却听常相思说鬼门关的尊主是凤绛衣，那个病秧子！
　　凤黎苏浅浅一笑，侧过脸对上常相思的眼。
　　“只要鬼门关愿意相助，朕一定攻打下南雍国！”
　　拿下南雍国相当于打败了青沐公子，那就无惧青沐公子的势力了！
　　苏涛看到黎水润一直迟迟没有画押，催促道，“黎水润还是画押吧！”
　　“我若是不画押你们又打算如何？”黎水润反问。
　　苏涛道，“今日不过是走下程序让你死得明白罢了，你若是不画押也无妨，杀害我凤临国国之栋梁，牵扯到两国关系，你是必须以命抵命，别妄想我凤临国会放了一个杀人凶手，不管你黎水润是南雍国的六品翰林院修撰还是国舅的身份！”
　　凤黎苏看到黎水润那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便道，“莫非你还觉得会有人过来救你？黎水润此事你便别多想了，跟随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被朕的暗卫全都解决了，至于南雍帝……这些年来他可是恨不得你死呢！”
　　“当年南雍帝的母妃也就是你的妹妹宜妃之死，南雍帝可是全都算在了你的头上，朕也是在朕生辰宴之后才知道南雍帝原来这般地痛恨你！南雍帝可是告诉过朕对付你黎水润可别手下留情了！”
　　黎水润听到凤黎苏这一番话之后，不可置信地瞪的了双眼，而后摇头。
　　“不可能……当初可是我救了青霂一命，若不是我南青霂早就死了，怎么还会有今日这般风光的他？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纵然他身边的人真被全数解决了，可是皇上一定会来救他的！
　　这些年来，他能够在凤临国大显身手，那都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如若不是当初他将他救起，又准备了假的尸首，他南青霈能够活到这个时候吗？
　　他黎水润不止是他的舅舅，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些年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
　　“怎么不可能呢？朕本来打算要了你的命，再让南雍帝割地赔偿，不过南雍帝可是舍不得割地，毕竟南雍国就剩余那么几座城池，再割几座城池赔偿只怕南雍国就剩余皇宫了。”
　　“所以朕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只要了你的命就罢了，至于别的赔偿往后再说，南雍帝一听到这事情，自然是希望朕要了你的命，一来报了常相的仇，二来也报了他的仇！如此一来，南雍帝可是尚欠了朕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凤黎苏朝着常相思望去。
　　“对此，你可有异议？”
　　常相思摇头，“没有异议，我只要他给我爹偿命就好了！”
　　她也不枉来此一场，用了他女儿的身子，所以常相与常夫人的仇恨，她来报！
　　凤黎苏颔首，“来人，三日后西菜市口斩首！带下去吧！”
　　苏涛见黎水润并没有画押，不过黎水润杀害常相一案，已经全数查清，就算他不画押也无妨。
　　于是在凤黎苏的命令下，黎水润很快就被押了起来，黎水润却不相信凤黎苏的话，起身抬眼死死地盯着凤黎苏。
　　“不可能！青霂不可能这么做，他的一切可都是我为他筹谋而来的，宜妃之死怎么也算不到我的头上，凤临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常相思嗤笑，“此事不需要你相信，三日之后午时你就会知道了，可惜了，你蛰伏了这么长时日，最终也只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黎水润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这样对待他，难道南青霂想要过河拆桥？
　　想到让他迎娶自己的女儿黎茗茗，可他却一直无动于衷。
　　甚至好几次黎茗茗都是哭着回去的，难道真如凤黎苏所言？
　　黎水润很快就被带走了，常相思看向凤黎苏。
　　“此案也算是了结了，既然相府里已经没有丞相，皇上也该是时候重新择一适合的丞相了！”
　　自从青沐公子被爆出是假常相，一直到现在这么长时日朝廷都没有新的丞相，也算是很给相府面子了。
　　凤黎苏笑道，“此事朕自有主张！”
　　他也物色了很长一段时日，然而朝廷里适合这个位置的，还真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特别是现在很多大臣都是新上手的，之前那一批因为叛国通敌的缘故被诛杀得差不多。
　　其实常珞若是没有被爆出他是锦瑟的身份，让常珞为相，任凭常珞的能力，也说得过去。
　　如今他虽然看中百里倾风的能力，然而百里倾风才刚入朝为官，从一个小小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开始，也只能多加提拔，再慢慢考核他。
　　若是最后不负众望，他也会给他一个机会。
　　凤黎苏都这样说了，常相思也觉得操心太多，此时这里也没她什么事情了，便道，“若没其余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凤黎苏道，“陪朕在外头走走吧！”
　　说罢，不等常相思拒绝起身就朝着外头走去。
　　屋子里里的人立即起身恭送，苏涛想着黎水润的事情也算是了结了。
　　看到常相思还坐在那里便道，“四小姐，皇上正等着你呢！”
　　常相思起身看了一眼苏涛，“苏大人，我已经出阁了，还是鬼门关的夫人，所以苏大人还是称呼我一声夫人吧！”
　　苏涛哪儿敢，她虽然出阁了，可皇上不放人啊，在朝为官的人哪个不是喊她一声四小姐，要是称呼一声夫人，他们也别想在朝中混下去了，于是呵呵一笑。
　　“皇上正等着呢！”
　　常相思看了一眼苏涛，轻叹了声，最终还是跟上了凤黎苏的步伐，李易一直守在外头，先是看到了凤黎苏，立即行了礼。
　　而后又看到了常相思，便上前。
　　“夫人，一切都解决了？”
　　“嗯。黎水润三日后西菜市口处斩，等三日后再去西菜市口看就是了！”
　　李易终于露出一笑，“相爷的仇总算是报了！”
　　其实想要杀一个黎水润很容易，不过事关两国的事情，最好还是有朝廷出面。
　　常相思也笑了起来，“可惜了，绛衣并不知道这事情！”
　　李易道，“等公子醒来了之后知道这事情一定会很高兴的！夫人，看天色一会儿怕是又要下雪了，不如先回凤府吧！”
　　常相思看到伫立在不远处的那一道黎色身影，便道，“皇上找我可能还有点儿事情，你在这里等候着，等谈完了事情我过来找你！”
　　这里是大理寺，又不是在宫中，她倒是不担心凤黎苏强硬将她带进宫中。
　　李易虽然不愿意，但作为下属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属下知道了！夫人自己小心些。”
　　常相思颔首，朝着凤黎苏的背影走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黎苏这才微微勾起一笑，回头看到常相思正朝他走来，于是沉默着带着她走出了大理寺。
　　大理寺外头有一排四季常青的树木，纵然到了冬日依旧翠绿青葱。
　　不过此时叶子与树枝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因为枝干被雪压着的缘故，有些往下面垂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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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相思……不要离开我，不要丢弃我

　　地面上也有薄薄的一层雪，凤黎苏担心常相思滑到，于是伸出了手。
　　“还是朕扶着你走吧！这下雪天地上的雪容易滑到。”
　　常相思看着那一只伸出来在她面前的手，轻轻摇头撄。
　　“我自己也有些武功底子的，不至于那么容易滑到，今日一事就多谢皇上了！我爹的仇总算是报了，他在天有灵，也该感到欣慰！偿”
　　现在虽然找不到常珞，但是她知道三日后黎水润被处斩时，常珞一定会出现。
　　常珞一直都想要报仇，常珞对于常相的感情深厚，最起码比她常相思深厚多了。
　　她算起来也不是常相的女儿，不过是个占用了他女儿身躯，报仇也相当于报恩。
　　待到黎水润死了之后，她再与常珞祭拜一番常相。
　　凤黎苏收回了手，无奈一笑。
　　“其实黎水润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朕虽然觉得是耻辱，然而却是事实，当初朕怎么就一直没有看出常相思假的，让他在朝廷里祸乱了十年，朕虽然一直想当一个明君，然而却还是让人蒙蔽了一回。”
　　有些时候他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是事实！
　　“没有认出来的又不止皇上一人，先帝当初不也是没有认出来吗？文武百官也是没有认出来，甚至……连同相府里的人也都被蒙蔽着！”
　　二姨娘、三姨娘，还有他们这些儿女，除了知情的常珞，谁都没有认出常相是假的！
　　其实想想也确实觉得讽刺。
　　如果不是当初的常相对她的异常举动，她还真没有想到会是个假的！
　　“罢了不说这事情了，朕如今对那些时候的记忆也不过只有一些，等到朕恢复了记忆再说吧，黎水润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他带着常相思朝着长街走去，大理寺外头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因为地处偏僻些许，附近并没有繁华的街道，显得此处清静了几分。
　　常相思算了下日子，如果凤黎苏服下了玄舞赠送给他的药物，差不多也该是恢复了记忆的时候。
　　难道他一直都没有服用吗？
　　于是试探地询问，“皇上是服用了药物没有效果，还是一直都没有服用呢？”
　　凤黎苏并没有对常相思隐瞒自己的怀疑，“朕本来是打算服用玄舞赠予的药物，然而……朕问你一事，玄舞乃是南雍国三皇子的事情，你可知道？”
　　常相思一下子明白了凤黎苏的顾忌，一定是生辰宴那日青沐公子告诉凤黎苏玄舞乃是南雍国三皇子一事，所以凤黎苏对玄舞起了疑心。
　　毕竟他是南雍国的三皇子，万一与青沐公子联手起来，也许赠予他的药物有问题，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服下。
　　常相思想通了这一层关系之后，笑道，“这一件事情早在我与绛衣居住在聚宝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过那时候并不确定，因为都是青沐公子那边的一面说辞。”
　　“而且那时候的玄舞并非真的玄舞，而是青沐公子所易容，我想当初皇上在御书房里收到的那一封信，应当就是青沐公子让人放进去的！其实那时候我与绛衣也曾怀疑过一切都是皇上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与玄舞有了隔阂！”
　　常相思隐瞒了后来的玄舞乃是常珞所易容一事，皇上如今对常珞的意见不小。
　　如果让他知道常珞也混入了宫中，怕是对常珞更是想要赶尽杀绝。
　　凤黎苏停下了脚步，朝着常相思望去，将之前的事情细细地想了一番。
　　当初常相思被易容为玄舞的青沐公子掳走之后，他确实一直都对那时候的玄舞产生怀疑，也派了人暗中督察玄舞的一切。
　　然而一直都没有结果，后来他们都离开了皇宫。
　　一直到了生辰宴上再见玄舞，虽然觉得没什么别的不对的地方，但是青沐公子后来与他说起了与玄舞的关系，对于玄舞他自然又有了猜疑。
　　常相思见凤黎苏蹙眉，拉了下衣襟走在寒风里，步伐轻缓。
　　“当初青沐公子易容为玄舞的模样也将玄舞的身世都说了一番，不过那时候我与绛衣都一致选择了不去相信，也试探过那个玄舞是个假的，所以一直保留了自己的想法。”
　　“后来绛衣出了事情，我回到了凤府，你也知道绛衣是玄舞救回来的，如今这个玄舞自然是货真价实的玄舞，他也告知了我关于他的身世，玄舞确实是南雍国的三皇子。”
　　“不过这一件事情是青沐公子后来调查出来的，玄舞也是之前才知道此事，不过皇上放心，玄舞并不承认自己是南雍国三皇子的身份！他赠予皇上的药物，皇上可放心服用，我常相思敢做这个担保！”
　　凤黎苏从袖子里取出那一颗鸡蛋大小的百草石放在手中把玩着。
　　常相思没想到凤黎苏竟然将这么一块百草石随身携带着，早知道就应该送给他一样分量足的贺礼。
　　不过这百草石随身携带也不算是太过麻烦，鸡蛋大小的东西，平日里多接触对身子有益。
　　凤黎苏嗅着手里百草石散发出来的淡淡异香，笑道，“你就这么信任玄舞？”
　　“自然信任，他与绛衣相识多年，说白了这些年来绛衣能够活下来，全都依仗着玄舞的医术，若不是玄舞几次毒发怕是绛衣都无法熬到这个时候，特别是这一次……如果玄舞乃是青沐公子那边的人，他也没必要将绛衣救出来！”
　　说到这里常相思顿了下，叹了声又道，“我想你也是有所听闻绛衣是被玄舞从地里挖出来的，如果玄舞的心思在青沐公子那边，他实在没必要这般做！其实……有些时候我都觉得绛衣与玄舞更能够称得上是兄弟！”
　　就算不是亲兄弟，可他们之前的情谊，也如兄弟一般。
　　反倒是凤黎苏这些年来对凤绛衣所为……
　　实在感觉不出任何兄弟的意义。
　　凤黎苏短暂的沉默，缓慢地走在常相思的身边。
　　因为走在树下偶尔有雪花从叶子上扑簌簌地落下来，地上形成一小堆又一小堆的雪白。
　　他想起兄弟这词……
　　他与凤青澜确实更像是相互扶持的兄弟，然而与凤绛衣还有凤墨娆确实没有一点儿情谊可言。
　　特别是凤绛衣，一开始为了太子之位，后来为了同一个女人。
　　如今的凤绛衣能不能够活下来还是一回事，但他并不想凤绛衣活下去！
　　见着凤黎苏沉默不语，常相思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多了，便道，“如果皇上疑心玄舞的话，他赠予你的药皇上大可扔掉了，毕竟玄舞的身份摆在那里，确实可疑！”
　　“不过……皇上的记忆如果没有玄舞的话估计很难恢复，其实皇上想不起来也好，最起码将我忘得干干净净，我一开始就不希望皇上恢复记忆，有些事情忘了就永远地忘了！”
　　看了下天色，确实阴沉得很，怕一会儿真要下雪了，于是常相思又道，“我就先回凤府了，怕一会儿又要下雪。”
　　凤黎苏看向常相思，觉得她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有些改变。
　　“连陪朕走走，也不愿意吗？”
　　“毕竟人言可畏，皇上，我已经成亲了，也即将成为孩子的母亲，理应与皇上保持距离的！如今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宫女太监看到我都称呼我一声四小姐，我觉得这是对我鬼门关的不敬，希望往后我可以听到他们尊称我一声凤夫人。皇上可还记得在南雍国的时候，既然已经放手，不论是何原因，我都希望皇上能够遵守！”
　　说到这里她突然勾起一笑，眼里有一抹不可忽略的柔意。
　　“这一生就算凤绛衣再不醒来，我都只会是他的妻子，从未想过要带着孩子改嫁，皇上的情意……我觉得皇上可以找一个值得让你真心付出的女人！”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常相思觉得自己往后还是该与凤黎苏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让人误会，也不让凤黎苏觉得她是有意在接近。
　　她转身离开，朝着大理寺的方向折回。
　　凤黎苏就这么转身看着常相思一步步远去，似乎从来都是他看着她先离开。
　　“当日在南雍国朕初初醒来，对你的记忆全无，所看到的只有你对朕的满口谎言，常相思，在那样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难道你就不觉得心虚吗？”
　　“朕就算是失去了对你所有的记忆，可之后呢？”
　　“朕对你从一开始的憎恶，一直到现在的喜欢，走了两遭全都栽在你的身上，难道你还看不出朕对你的情意吗？你对朕公平吗？”
　　这些话，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可是前方的那一道雪白的人影，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他凄然一笑，也弄不明白为何在失去记忆之后，到现在还要非常相思不可！
　　那么多温婉贤淑